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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糖果杀死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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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闻啸天随口回应,他迅速地捕捉到这位“教父”首席继承人在听到自己的小兄弟抢先自己一步时,眼里闪过的不悦和愤懑,那绝不像他热情的话语和恳切的眼神里表现出的那样情深意重,“我弟弟就是太小,好动好玩,没给大夫惹什么麻烦吧?”闻啸天打个哈哈应付,绝不想淌进这趟随时会送命的浑水。
“只要父亲的手术能成功,就算付出我的生命我也愿意!”教父的未来接班人仍然紧抓住闻啸天的手,信誓旦旦!
闻啸天把手拽回来,重重哼了一声。就算表现得再怎样恶心巴拉,在闻啸天眼里,这两人都不是好货,把别人随便杀死的人,有什么资格轻易要求自己活下去?就算是什么狗屁教父,也就是踩著别人血肉往上爬的野兽,让他救这种人,笑死人!—;—;闻大夫的某种特质洁癖已经深入到精神领域,惯于不分时机、固执己见。
好在他冷哼的两位对像似乎轻信了他森严淡漠的外表,把他实实在在当成了一个只懂医不懂事的拜金人而已。
“闻大夫,只要拿到那份名单,您的任务就结束了。在这期间不要再跟我们联系,以免暴露,给您带来危险。”
“我倒无所谓,能逃就逃,现在关于你们这边的情报我也知道不少,当个双重间谍绰绰有余。”
“是吗?—;—;没想到闻大夫是这样的人。”
沉默过后,两个男人面色俱严肃,捧著电话都慢慢一笑。
“好像自然选择,世界的每个地方哪怕黑道都有自己的生态平衡,我们这些警察与其说是在惩治永不可能抓完的罪犯,还不如说在维系这链条的秩序,假如让链条甭断,一切秩序都将不复存在,如果我们不能抓住藏在黑手党背后的亚洲政府高官,如果眼睁睁让他们在亚洲得手的话—;—;闻大夫,恭喜你救死扶伤的生意会越来越红火!”
郑长青抬起头,中国领土的晌午,天空上太阳温煦,今天果真如天气预报上说,一派晴空万里。
“希望第一个来照顾我生意的就是你。”
闻啸天把电话掐了,抬头对著西西里夜晚的无限星空哼哼唧唧:“看那背后鬼影重重!—;—;待我把你生擒又活剥。”
我用糖果杀死你  5
教堂里非常安静,彩色马赛克镶成慈悲圣母,走过底下,如同洗礼。
只他一个坐在里面祈祷,多少有些奇怪。闻啸天走过一排排座位,坐下来,跟那正在祷告的少年隔上七八个座位,望著伟大的耶酥正在受苦。
少年默默坐在原地,凝望神子的谨慎眼神与闻啸天的晃儿郎当截然不同,闻啸天晃当够了,上下左右都撇撇扫过了,想起来摸摸口袋还居然掏出了打火机和烟!
“闻—;—;”由于发不出那种音,忍无可忍的少年停顿了一下还是决定选择母语好直接表达:“喂,你滚出去!别在这儿打扰我。”
“你以为—;—;”闻啸天边攥著根烟边翘根指头比划比划上面神明:“他就你一个人的?他也爱我。”还很恶劣,又接著比划比划自己胸口。
少年调过头,黑漆漆的眼珠子死劲瞪亵渎神灵的东方男人!“一看你那张死人脸就知道根本不会有人爱你!”
闻啸天不回应,只把烟在挺直的鼻梁底下那么一晃,鼻翼煽动,嗅嗅嗅嗅—;—;看上去有那么一丁点可爱,虽然还是张僵硬漠然的木头脸。
“我说,你刚才是不是要哭了?”
“谁说的?!混蛋才哭了!”
“我刚才看见了,眼泪已经到眼睫毛了。”闻啸天把烟叼在嘴里,突然也调过头,“就这里,还赖!—;—;”还示范著按按自己懒洋洋的眼皮,在少年眼中简直就化身为一大头又老又呆又戴眼镜的贼狐狸!
“哼!”不理他,少年腾地站起来,“别以为我怕你,我掏出枪就能把你毙了!要不是要不是—;—;”
闻啸天已经拿手托著腮帮,慢慢打哈欠,毫无任何美感的举动又再次印证了他又老又呆又丑的本性!少年还想再接再厉嘲弄这什么都不知道的笨蛋两句,在他就要开口的时候,闻啸天突然笑了,在侧面的角度上眼睛眯眯的鼻子挺挺的头发软软的有嘴巴的部位裂开的弧度小小的,少年有些惊愕—;—;慈悲的圣母像就在少年头顶,但突然间,闻啸天的笑是那样温柔到几乎比圣母像要美丽,好美,那真的是种会让一个平凡丑陋的人倏地就变得俊美非凡好比天神下凡的的魔力!
“要不是看我还能给你作恶多端的老头开膛破肚的份上,你早就干掉我了?你是在为你父亲祈祷吗—;—;瑾?”
从他嘴里喊出那个名字,突然,突然,很突然,心跳。
闻啸天还不知道自己干的好事,傻乎乎从口袋里摸啊摸,摸出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放那儿连洗衣服八成都忘记掏出来的鬼东西,还喜孜孜攥手里挪过来,凑到少年身边,摸摸少年的小脑袋,递上:“我师弟最喜欢吃的,彩虹糖!他逼我翻了三座山头到集市上给他买,他小时候最爱吃这个了,吃吧。”
明明是黑漆漆一团了,他也好意思大言不惭!
“为什么我要吃这个?”深刻的五官扭做一团,少年把脸别开,不要!
“你不是很伤心吗?”闻啸天充满童心地给眼前的小孩剥糖果,只要突破思维定势,在闻啸天眼里一切都可以变成可能,比如眼前这个小少年跟多年前的小师弟是多么相像!“看—;—;”他撕开糖纸,把里面的那层糖纸翻开来,里面那层仍然是完整的鲜艳的红色。“就算外面多难看,但心其实很好看,瑾的心也该像这颗糖果一样。”
亚瑟·;雷切尔·;瑾·;菲尼克斯·;恩德度克终于慢慢接过糖果,接过的一刻两手一合三下五除二竟全用手把撕了扔了,还猖狂喊叫起来:“难看死了!你以为你是谁?我是教父的儿子,我要什么有什么我怎么会要你一颗小糖果!”
闻啸天失望地看那些红色碎片,慢慢地,表情又恢复到僵硬冷漠,慢慢地,化身成为恐怖的恶魔,那样眼神特别可怕,仇恨切齿地盯紧十六岁的小小少年:
  —;—;“你让我这么失望,我也不会让你有希望的小子!你跟我师弟一样都是一点不讨人喜欢的小牲口。”
瑾跳起来,“你敢对我爸爸做什么,我把你一刀刀切开再丢进海里喂鲨鱼!”嘴上这样喊著,手里这样揪著对方的领子,却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非常觉得做出这样咬牙切齿恐怖表情的东方老男人竟显得这么可爱又讨厌!大哥身边绕来绕去的那些大电影明星、环球世界意大利美女们简直连他一根小手指的可爱都比不上—;—;完全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在被这男人害得又吐又呕又丢尽脸的时候顺便就中了这男人偷偷下的什么毒咒!
闻啸天还不知死活拽住要开溜的小孩,坏心眼地作出狰狞状一劲欺负到底:“那你赔我糖果先。不然—;—;”他掐住小孩喉咙,真的收紧。
瑾冷静下来,虽然年幼,但隐约已有未来成器时的蛰猛狂烈,他脸憋得通红,在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这刻,他眼里敛藏起深深的怒火,反而更慢慢地,咬著每一个字眼的,静静地看著笑嘻嘻的闻啸天:“让你的糖果见鬼去吧。”
闻啸天眨了下眼,厚厚的眼镜下,眼神是个大谜团。他把手松开了,少年呛著气,大口喘息。
—;—;“拜我为师吧,我把我的一切教给你。”闻啸天摸著少年的头,揉揉乱糟糟的头发,恶狠狠的眼神—;—;就想到另一个也总是乱糟糟的头发,懒洋洋的眼神,总是在树下寂寞看著天空的小小少年,漂亮的非凡的小东西,就算再怎样寂寞和向往著天空,也仍然只能站在树下,仍然在笑著吃下那一颗颗代表幸福和甜蜜的彩虹糖果,“师兄,你爬到树上,为我看看天空吧。”总是这样说著,总是这样笑著,总是这样隐藏起一切,真是个讨厌的破小孩!—;—;自己却完全不能点破!
假如还有一次机会,那就让眼前这个健康的有颗完整心脏的异国孩子代替师弟获得真正想要的幸福吧。
我用糖果杀死你  6
瑾是打算嘲笑的,谁会相信这种没谱没边的玩笑话?但在那副厚实的玻璃片下,那个人似乎真在极为认真地做著某种承诺,这太荒唐,他们根本不认识,虽然这个来自东方的男人有股子不同别人的神秘诡异,但真要拜他为师?
两人面对,四目对峙。
瑾先移开眼神,还是固执地走了,还是没有答应;距离慢慢拉大,夕阳把余晖从彩色窗里送入教堂,只留给闻啸天那个少年的孤独背影—;—;这个小孩会死得很快吧,闻啸天想,势单力薄的幼子,青涩发苦的年纪,总是屈服于兄长的阴影下,不会有人给这颗小苗成长成为大树的机会,太容易了,轻轻一掐,就能将他扼杀。
跟著也走出教堂,花朵温柔地开放,喷泉还在旋转,西西里岛上属这里最黑暗又圣洁,一个藏匿教堂与神子的黑暗大家族,无所事事的一天又要过去,闻啸天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大夫的腿真长……”正常低沉的男声,说起话里却都是调戏的潜意味,好像在用眼光抚摸玩弄一样,直直冲著闻啸天,和确实很长的腿部,“好像比上身要长得多,又长又直,看上去又不是没有肉,包在牛仔裤里特别漂亮,每次看到大夫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我就只能盯著大夫的一双长腿看了。”
闻啸天两手插进口袋里,继续伸懒腰,懒洋洋说:“是你啊。”
当萨尔瓦脱离教父的眼神监控范围内,就立刻撕掉热情谨慎事事体现长子派头的假面具,化身为一头不仅野心勃勃还十分嚣张狂妄的狼,大家族大长子的通病在这个意大利男人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靠近,身材高大笔挺,面貌非常英俊深刻,眼鼻眉宛如罗马雕像的霸气神韵,真是比闻啸天帅太多了,虽然危险但也自有一番不可小视的专断魅力,他自己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因此他更加确信自己无人可及的天之娇子的崇高位置。
闻啸天叹声气,很有些不耐烦,必须承认他对这样茁壮成熟的男子兴不起任何疼爱之心,但为了完成上级叫给的重大使命,他还是很有奉献精神的努力看著对方,保持专心致志。
“这样的一双腿,活生生踩在地面上已经够美了,别不自量力踩进别人的地盘,我那什么都不懂的兄弟连怎么糟蹋都还不会吧,闻大夫?”有意靠得近,还把热热的气吹拂过来,刮在闻啸天耳朵上,萨尔瓦眼里有冷冷的威胁。
闻啸天勾起小指头,掏掏耳朵,掏了有一会了,更恶形恶状、死性不改把小指头拿出来放嘴旁边,吹吹。
萨尔瓦伸手想抓住闻啸天肩膀好好教训,闻啸天微微转过身,长长的瘦腿一甩,尖尖的膝盖一弯,“咚”地闷声后,东方眼镜男潇洒而利索地给了傲慢的意大利佬一记永生难忘的痛苦教训—;—;萨尔瓦没想到他敢动手,立刻疼得忍不住弯腰驼背,脸煞白,这时候才知道收回手,捂住自己要害。
闻啸天手往下,拍拍意大利男人的裤裆,“好家伙,也要好好爱惜哦。”很下流地,作出笑声,闻啸天扶扶眼镜中间,作出一副书呆子的无辜样,其实从青春期起就饱受摧残,随年龄增长越发孤僻恶毒的小心眼里乐开了小花。
“你—;—;”高大挺拔的意大利男人恨不得一拳打死他,但连握手指头都成问题,刚才那脚闻啸天绝对使了巧劲,看上去幅度不大但其实疼得真要命,“你……”
闻啸天两手插著口袋,哼哼唧唧,磨磨蹭蹭,踩在大草坪上晃啊晃地走啊走,时不时还留恋一样回头看看绝不逊于任何伟大教堂的家族教堂,在夕阳只在天边露出半个脸的光景,闻啸天的脸被照得暖洋洋的,长长的腿拖著长长的影子,端正清晰的面貌自在自由,他有种纯属男人的阳刚魅力。
我用糖果杀死你  7
教父在沉睡,高大的榕树把整片影打下,只有帘子在飘动,他只是个孤独衰弱的老人。
瑾走近自己的父亲,深刻的面容如出一辙,好像果实裂开的两半,一个已经干瘪老旧,只要轻轻一捏就会成灰,另一个还青涩发苦,离成熟的丰收季节还差得远,只要风一挂就会马上掉地摔到粉碎。
“父亲……”瑾喃喃喊著父亲的名字,年少的眉宇紧锁,少年的心里是茫然的,“我不想跟大哥争,我不想坐您的位置,我只想让大家过著平安的生活,为什么没有人肯听我的话?”
老人睡得太熟,他已经服了药。
—;—;“你在跟父亲说什么?亚瑟·;瑾!”压低的声音露出好像毒蛇吐信的警惕和冷肃,萨尔瓦挥手让两个监视弟弟行动的人退下,他慢慢走过来,不顾弟弟的畏怯,就猛地拽起弟弟稍嫌瘦小的胳膊,直直拽出教父房间,一路还像拎小鸡一样羞辱和摇晃:“瞧你这娘娘腔的名字,难怪父亲不喜欢你,赶紧滚回你的屋子吧!别让我再看到你出现在父亲面前。”
“他是我的父亲—;—;”
—;—;“啪!”—;—;重重甩巴掌的声音。
瑾捂住脸,深刻苍白的面容全是被羞辱嘲弄后的潮红,因为愤怒,他瘦小的身体在发抖。
萨尔瓦手指向外面:“滚—;—;滚回去!滚回你那整天只会哭个不停的妈妈身边去。”他不屑地看著弟弟发抖的身体,将愤怒误以为是胆怯,把亲人的尊严踩在脚底:“我都忘了,她早就死了—;—;我的妈妈才是名门望族的女儿,你的妈妈只是个被父亲当作发泄的女人。”
“混蛋!”瑾好像负伤的小兽低低吼著,眼睛被激得发红,握拳要打掉兄长傲慢的笑容。
揪住拳头,萨尔瓦使力折下,一点一点就快把瑾的手指扳断:“别逼我现在就杀了你,可怜的弟弟。”
瑾终于得以拽回自己手,他弯下腰,抱住自己手,却为那种疼痛难以扳直,他望向自己的大哥,直到这刻他还希望对方心里不是真的这样想的!但他在亲人眼里所看到的只是冷酷的杀意,要杀死自己易如反掌,只是时机不到,只是在等待最恰当的时机而已。
他的存在,对于亲人来说,就是一种必须克服的障碍。
黑手党的家族,不允许逃兵和懦弱者。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古怪神秘的中国人,假如他真能学到他所有本领,那自己的心一定不会再像现在这样疼痛!
—;—;萨尔瓦关上父亲的门。老人还在睡眠中,门口有护卫看守。
万物俱静,窗帘还在轻晃,直到裂出微微一角,黑色人影轻巧从藏身地踏出来,无声无息,他不知已藏在这房里多久,但手里的几本厚实文件模样倒显出他此趟的成果丰富,他瞥了老人一眼,稳稳举起手枪对准床上的干瘪头颅,拉开保险栓,食指一扣—;—;没有枪响,黑衣人在嘴里比画出“崩”地哨音,“老头,你风头再健,也得看著两个儿子互相残杀—;—;我该帮哪个好呢?”回想起少年刚才的骄傲和低语,他方正的嘴角已经浮出满意的笑容,一如往常他有了不合时宜不通世故不知好歹绝对算不上英明的“白水”决定,利落打开窗户,他跳上窗台,瞄准楼下一个加强连的保镖交班的唯一三分钟空隙,无声无息从三楼跳下。
我用糖果杀死你  8
竟然没在哭,小小的棕色人种躲在黑夜的树阴下,蜷成一团。瑾茫然地凝望天空星辰,神灵是居住在那上面吧却不明白为什么得不到救助。
—;—;“能救你小命的只有你自己。”—;—;
瑾一惊之下刚要回头,就被拍了麻穴,周身动弹不得。十六岁的小少年,还像只小猫的幼狮,谁都不会把他的爪子当回事,闻啸天看著那年轻苍白却毫不畏惧的面孔,自己一贯风平浪静的面孔上慢慢有了满意笑容,他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一根手指就抬起了小孩下巴,打量著,倔强的纯粹眼神明亮到刺眼,可以想见好好磨砺后的锐利不可抵挡,如果此时能开口说话,会扑过来狠狠咬上自己一口吧,有点像打量动物的冷血评估,闻啸天拿去眼镜后的黑眼睛绝对麻木不仁冷血无情到令人讨厌程度!其实他的思维定势很简单,不救无可救药者。
在这个异国的这棵树下,天上繁星闪烁,闻啸天皱了皱眉,说:“‘瑾’太女气,既然师从我,我就赐你姓名—;—;闻炼,千锤百炼才能出英才。”他摸摸少年头颅,不顾对方正咬牙切齿,逼那棕色眼与自己直接交会,二十四的成人很容易在气势上压倒还不成器的对方,闻啸天用眼神传达著命令和信念:“从今天起,你就是闻炼。我要教你成为新的帝王。”瑾没有闪躲,不知何时已被解开穴道,但他完全没有推开这个奇怪极了的高大男人的想法,这么为所欲为!他也想像他这样为所欲为。
“假如你做不到呢?”瑾,闻炼,还在这两个名字中摇摆,他隐约知道今晚或许就是自己命运的转折,但还要对方付出可让自己全心信赖的代价。
闻啸天的一身黑衣,让他在黯色的世界里像极了大恶魔。瑾小心谨慎地看著他,防著他,闻啸天却认真点点头,“做不到的话—;—;”
右掌提起,缓慢拍击百年大树的扎实树干,连响声都不带发出,犹如刚才点穴那掌。
树木纹丝不动—;—;瑾一时屏住呼吸—;—;他的命运只由自己来掌握,但现在他交到这个老男人手上。他相信他。
漂浮香气的深夜里,满树的叶就在顷刻,飘然四坠,一片一片,悄无声息,满树满枝满世界,这些繁盛茂密的绿色叶片,终于脱离了母体,向无垠的世界伸展四肢。
所有的叶子都凋零了。
只是一个开始。
闻啸天冷冰冰地看了眼少年,这是个没有多余感情可浪费的人—;—;在他眼里,少年只是个可以代替师弟得到幸福的最好人选。同样,作为交换,他也将使这个少年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两不相欠。
闻啸天最大的优点和缺点就是他总将复杂的事简单化。
切割开十寸地方,血和肉就都涌出来。小小方寸之地,就是修罗场,接过助手递上的3号刀,闻啸天驾轻就熟,冷静自若,犹如高明指挥家完美控制乐队演奏,无论手术刀下是何人,他决定救的,就再死不了。
整面的可视墙外,真枪荷弹的黑手党人都不会放过失败者,他们密切注意闻啸天的一举一动。教父的两个儿子也在这里,如有异常,大儿子萨尔瓦将是下任教父。
“心电图正常。”
“动脉压16mpp。”
闻啸天只留了很少的汗,他的额头十分饱满光洁,显露出才智。在这个手术间里,他的一举一动都非常简洁有力,具有强烈的控制力,在长达两小时的手术里,这里的助手、护士们和外面这许多监视者都渐渐被他所传达的魄力感染,人们已相信老教父的性命被放在了光明的秤盘这头。而对这点,尤其不悦的人同样大有人在,萨尔瓦看著闻啸天的眼神祇;能用恶毒来形容,而瑾也把这些看在眼里。
两小时十分钟后,闻啸天交代助手缝上了最后一针,摘下口罩,他走出了手术室。
焦急的黑手党高层已经在大厅等候他,史上最年轻的诺贝尔医学奖入选者、独创心脏动脉透析三项技术、千例手术死亡率低于1%的医学天才,闻啸天站好了问谁有烟啊?大刺刺的态度虽然嚣张但也嚣张有理,抽了口不知哪国的呛烟,才简单交代:“手术成功。”
长长舒口气的声音,就同时响起。一贯雷厉风行的老教父如有意外,将带来黑手党的又一次动荡,尤其在各国都加强对黑手党打击的00年代,不是每个人都对下一任接替者的实力有信心。萨尔瓦要挤过来拥抱他,闻啸天喷口烟朝他,凉凉讽刺:“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一边打个哈哈,在吵吵嚷嚷的人群里迈出大步,趁隙向一旁远远偷看他的瑾比划了个胜利手势,瑾显然看到了,但马上转过头装作傲慢不理。
真是别扭的小孩,但很可爱啊。闻啸天显然完全不知他豪迈自信从不落下风从不畏惧何人的一举一动对年幼的教父幼子而言意味著什么,瑾转过头并不是因为存心傲慢,而是不愿让他看见自己因为被他关注而红了的脸,在闻啸天拯救父亲的那刻,他在瑾心目中已经成为能改变其一生命运轨迹的人。
入夜。按这一个月来的惯例,瑾在那颗树下等闻啸天,偏僻而安静,一路没人跟踪。
闻啸天来迟了,但瑾一点也不焦急,他知道闻啸天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兑现,除了父亲,他从没见过这种男人,虽然随心所欲但极度认真,混合成一种不可思异的魄力,他坐在大树枝上开始幻想自己长大后能变得和这个东方男人一样高,能推倒这个男人,能告诉他‘我比你强’!那个时候,他会露出什么样的眼神……
  与此同时,那个一贯把眼神藏在厚眼镜下,善于像解剖兔子一样肢解对方心理的男人,正看望他刚刚苏醒的病人。
查了下五小时以来的病历,闻啸天重复今天第二遍“手术很成功”。衰弱的病人死里逃生,异常激动,闻啸天作了个禁声手势,“不要说话,崩裂伤口。”果然蒙住了急于感谢的对方,闻啸天自己慢慢说:“就算再怎么刀口上舔生活,到自己要死的时候,还是害怕死了,对吧?”
老人衰弱地露出叹息的眼神,为了巩固地位,他确实已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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