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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哥超优质-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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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已经摆著早餐,但厨房却干净的没有一丝使用过的迹象。
像是有某种预感,她缓缓定近桌边,早餐旁放著一封署名给她的信。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把信看完,也不记得那张纸最后飘落在地上。
那一天,她仍然如平常一般的到幼稚园上班,只是她反常的镇定自若,没有匆匆忙忙,而是从容地走进办公室,惨白著一张脸,双眼像死寂的湖,机械式地回答每个人投来的关心与询问,然后浑浑噩噩地回到家,望著一室冷清和寂静。
没有人迎接她,灯没有开,客厅与房间,闾静诡暗得像座主人已被带往刑场的死牢。
美梨终于软了腿,坐在地板上。
她一直以为自己作了恶梦……
脸颊突然湿成一片,像忽然惊觉自己原来身在现实之中,又或者是世界如常地运转,她却睁著眼说服自己是在作梦,直到这一刻她终于被迫醒来,面对事实——
光恩走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
美梨知道自己是生活白痴,但很少有这么深的自觉。
第一天烧个水,却差点因为瓦斯外泄让厨房爆炸;煮个燕麦粥,麦片没熟透,锅底却一片焦黑;想煎个荷包蛋,却把蛋砸碎在流理台上——虽然她替自己辩解那只是个小小的意外,她也曾经煎过荷包蛋,只是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总而言之,厨房像跟她有仇似的,但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大不了姑娘她就吃外食。
接著美梨长这么大才终于发现,外面的食物真不是普通难吃!或者该说是完全不合她与众不同的口味。
以前从来不觉得一个人的屋子会让她惶惶然不知所措,光恩过去也不是二十四小时都待在家里的,可是感觉总是有一点不一样,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或者只是她自己不愿意承认空虚的原因。
以前总是拿来打发时间的指甲彩绘和看杂志、上网,现在像完全失去了兴趣,只好整理房间——谢天谢地,这是她最拿手,而且唯一不会搞砸的家事,至少她不会被吸尘器的电线绊倒。
可是也只有这样了,她不懂垃圾分类,电器用品也都喜欢欺负她这个电器白痴,专挑男主人不在时出状况,以为热水器故障了,找不到水电行电话的她洗了三天冷水澡,到第四天终于忍不住请江澜来修理,冷著脸的江澜才没好气地告诉她热水器的电池没电;吃了一个礼拜的面包和泡面,频繁地光顾厕所,才发现自己买到过期的奶油和果酱;以前白色衣服穿了一年都还像新的,但光恩不在的一个礼拜,她的衣服颜色不是染得五颜六色,就是褪得泛白,连洗个衣服阳台都会闹水灾,还有衣服浸水浸了一整天才发现洗衣机根本没按启动键……
早上她仍是匆匆忙忙地赶著上班,眼下的黑痕却像是整夜没睡,买来的便当往往吃没几口就倒进回收桶,被人问起时,她就笑著说她在减肥。
这些都还是外在的,可以观察出来的。事实上,美梨根本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度过这一个礼拜的。
怎么这么没用呢?每次因为一个人生活的不顺遂和挫败而想找光恩求救,或是想念他的时候,美梨总是这么骂自己,再次把对他的思念当成无法解决的烦恼,把那种快要灭顶、让她窒息疼痛的思念遗忘。
光恩又不是失踪,他只是去找爸妈,顺便散散心而已,美梨怪自己太依赖他,所以好几次打了越洋电话,明著是问爸妈好不好,实际上却是想知道光恩好不好。
当她问起光恩时,总是按捺著要他来接电话的冲动,害怕一听到他的声音就会想哭,开口要他回家,所以每次爸妈说要叫光恩来接电话时,她就会匆匆忙忙找借口挂电话。
她想要努力适应没有光恩的日子,在外人眼里看来却像在逞强。
第七天,一直在楼下顾店的江澜上楼来敲门。
客厅的门被打开,美梨的脸显而易见地写著失望,江澜仍旧面无表情,甚至也不讶异门后似乎冒出诡异的黑烟。
“姓林的找你,叫你去咖啡店前等她。”他冷冷地道。
“姓林的?”美梨怔了一下,才想起江澜都是这么喊向阳山庄的女房东。
“她找我做什么?”她怯怯地问,似乎有些预感,心想林夙樱找她是为了哪桩事。
老实说,她和林夙樱并不特别熟稔,应该说十纹兰九个家族同辈的子弟,跟她交好的并不多,尤其是那些学生时代特别出锋头的,在上高中以前她还会和他们玩在一起,但上了高中后,她总像刻意与他们划清界线似的。
而且她面对林夙樱,不知为何总有些紧张,她承认自己曾嫉妒她和石家那位暴力洋娃娃的好容貌,可是林夙樱给她那种压迫感却是其他人所没有的。
“我不知道。”江澜懒得多说,“我话带到了。”临走前他又回过头,盯著屋子里冒出来的黑烟,蹙起漂亮的眉,“你会用灭火器吧?”
“啊?”美梨像脑筋还转不过来一般。
江澜眉头的结更深了。
“如果三楼失火,楼下的书也会糟殃,你最好小心一点。”
这话听来真是冷血,像是他关心书店更胜于她的安全,换作别人大概会觉得不舒服,但美梨也知道江澜来到山庄那么久,他会付出关心的一直只有他的女朋友,最多也只信任光恩和那个教给他十八般武艺的“师父”,对于其他人,若不是为了这三个人或跟他们有关的,他根本不屑一顾。
美梨支吾著,江澜板著脸盯著她半晌,想起这女人好歹是老板最重要的人,他只好道:“让开,我看看。”
接著他像走自家厨房一样走进屋里,完全不把美梨这位正牌女主人放在眼里。
江澜突然觉得再不把这个女人移到别的地方,很可能她会莫名其妙的死在家里。
“地板上为什么会有水?”他只差没额冒青筋地看著那部显然被泼了水的电脑主机,和地上一大摊水。
“因为……”美梨的神情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明明江澜小她好几岁。“因为我用电脑用到一半,它突然冒烟,我怕它烧起来,所以……”
“你没有常识吗?”江澜只差没用吼的了。
她缩了缩肩膀。
“我太紧张了嘛!拿了花瓶的水就泼出去……”
她当时唯一的念头就是万一起火,楼下的书会遭到波及,才会惊慌失措到不顾后果,因为那些书都是光恩的心血和最爱。
“去把总电源关掉,不要接近那摊水。”江澜命令道,跟著又改口,“算了,你去找姓林的,这里我来处理。”免得她连关个电源都出状况,到时他要怎么跟老板交代?他很明白厉光恩对她的紧张胜过一切。
不过,江澜真的很怀疑老板是怎么跟这女人生活的?
“哦。”美梨一点辩白和异议也不敢有,像垂下耳朵和尾巴的可怜小狗,夹著尾巴灰溜溜地离开。
※※※凤鸣轩独家制作※※※
即使不复当年小女王般骄傲与明艳的模样,林夙樱仍然是露天咖啡吧里最显眼的人,美梨踏出书店就看到她坐在大阳伞下,一手夹著烟,一手端起咖啡,眼睛没移开桌上的笔记型电脑萤幕。
像即将面对老师的学生,她抬起沉重又迟疑的脚步,硬著头皮走上前。
“坐。”林夙樱头也没抬,光是用眼角余光看那走路的模样都知道来人是谁。
美梨像个听话的学生端坐在一旁。
“要不要点一杯饮料?”林夙樱决定先让她不那么紧张再导入正题,免得其他人以为她又在欺负弱小。
“光恩说你暍咖啡会不舒服,那就奶茶吧?我请客。”说完,也不待她有任何反应,林夙樱转头招来服务生点饮料。
这女人还是这样。美梨心想,总是强势又自作主张,而且不给别人反驳的机会。
待奶茶送上来,美梨小心翼翼地啜饮著,林夙樱才合上笔电,向后靠向椅背。
“你们摊牌了?”抽了一口烟,她问。
“什么?”美梨一脸痴呆相。
“你和厉光恩。”林夙樱眯了眯眼,她并不是个有耐心的女人。“否则我想不出有什么原因会逼得他必须躲到他老头那里去。”
什么姊弟?根本是狗屁倒灶的烂理由,说出来根本没人会相信——除了山庄里那些思考方式只有直线没有转角的婆婆妈妈,若要拿来搪塞他们这些从小一起长大的挚交死党,根本就是把人当瞎子!
“光恩说他去散心。”美梨小声道。
“他只跟你说他去散心?”林夙樱直直盯住她,像要把人看穿。
美梨的视线开始飘栘,支吾其词。
“你到底在怕什么?”大姊头终于不爽地用力拍桌,简直比真正的流氓更凶悍。“光恩都不在了,你还畏畏缩缩当什么缩头乌龟?”当心她拿榔头敲开她的龟壳,抓她丢进海里。
美梨被吓得立刻坐直身体,附近的客人与店家纷纷探头,看清骚动来源后,纷纷摇摇头躲回店内或继续做自己的事。
大姊头又在欺负小可怜了,啧!
“我没有怕……”美梨怯怯地道。
“那你顾忌啥?”林夙樱揉了揉太阳穴,老实说,如果不是厉家两老打了好几通电话,请她帮两个显然闹僵的年轻人解套,她才懒得管这两个家伙。
可不是吗?杨家那一对磨了七年已经很让人翻白眼了,这一对还硬是要打破纪录,整整磨了十年!如果要从两人情窦初开那年开始算起的话,更是算不完了。
当事人有这耐心慢慢磨,旁人哪有什么置喙的余地?要不是两个老人家著急,旁人才懒得插手,任他们去磨到天荒地老算了。
而她又最不会装忙,每次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就只会落在她头上,其他明明也住在山庄里、比她更闲的,像杨昀骥、像徐安扬,或其他人,都有一卡车理由可以推卸责任。
“我……”美梨低著头,不知从何说起。
“我这么问吧。”林夙樱吐了口烟圈,“光恩离开时我就觉得奇怪,什么事情逼得他要留书出走逃到国外?左思右想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拒绝了他的感情。白痴都看得出来你们两个关系不像姊弟,我看厉老头也有意让你和光恩凑成对,你不会是因为不爱光恩才拒绝他的吧?”
还好那些婆婆妈妈不在现场,不然她皮就得绷紧了,竟敢暗批她们比白痴还蠢!
他们不像姊弟?是这样吗?不过,那也只是看起来吧?美梨苦笑。
“我跟光恩一直都只有姊弟的感情,这种事不该勉强。”这么说的同时,她的心头却好酸、好疼。
“这种话你要对旁人说一百次、一千次都无所谓,反正相不相信都是别人的事,但我问你,自己摸摸良心,这样的理由是不是真的能说服你自己?”
美梨嘴巴张了又合,垂头丧气的,接著眼眶泛红,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她的手背上,但她还是不愿诚实地把心里的理由说出口。
林夙樱冷眼扫向那些对她的“欺负弱小”指指点点的路人,那些人在大姊头兼女王陛下不怒而威的气势下连忙夹尾鼠窜,然后她拿起笔记型电脑,站起身。
“如果你想一辈子自欺欺人,我没立场怪你,不过你最好替光恩想想,他付出整整二十年的感情和时间,却被你一句话抹煞,对他究竟公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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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不公平吧!
可是,如果她接受了他,对他就算公平了吗?
光恩离开的第七天,美梨终于有勇气再次拿起他留下的那封信,这回她逼自己逐字逐句地,将它好好看过一遍。
梨梨,你也许不明白我为什么喊你梨梨,这么多年来很多事情你总是显得迟钝,我以为你是真的不懂,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你不想面对事实的伎俩。
你不想面对的事实足什么?是我的感情抑或足你的?答案我总是不让自己去想,自作多情是令人神伤的,也是万般难堪的,就算你一再地让我与你发生关系。
为什么?你给我的答案虽然简单,却把一切温度从我身体里抽离,你的善良让我宁愿相信你从没想过,这句话对我来说杀伤力有多大。
我不想怪你无情,可是天真与善良有时也是一种无情,也许你只是单纯的说出“事实”,没想过我疼不疼吧?
这夜,我是不可能睡得著的,天明之后我也不晓得该如何面对你,请原谅一个男人表现出软弱的时候,那已经是连挣扎都显得狼狈了。
在感情上,即使朝夕相处了二十年,我想我还是无法懂你。
你应该明白我的保守,不愿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不只是因为感情洁癖,而是感情的约东,然而对你来说,与我上床究竟代表什么?你真的可以不带任何感情的跟一个男人,跟你口中的弟弟做爱?即使你喝了酒……
梨梨,我不懂你,可是仍然不认为你走个随便的女人,到底为什么我已经不想再问了,很累。
有些话我说了二十年,有些事我做了二十年,到现在也没有后悔过,感情原本就不该问值不值得,只是当我发现自己是在一条单行道上独自前行,努力朝著一个我永远到达不了的地方前进,我突然变得再也没有一点力量可以继续下去,你所说的话,还有我对你的情感像两道不同的力量一再地撕扯我的心,而我疼痛却无力反抗。
我去找爸妈,陪他们一阵子,也让自己散散心。
你明白我从来就放心不下你,希望你好好照顾自己。
光恩
她残忍吗?
恐怕是的,美梨意识到在感情上她不仅自私而胆小,更可以为了保护自己而毫不迟疑地去伤害他人……
甚至是那个守护了她二十年,无怨无侮的男人。
可是,她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吗?
如果是这样,那么她应该会不顾一切也要与光恩厮守,要永远绑住他,而不是说谎伤他的心……
这样的理由是不是真的能说服你自己?
林夙樱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答案是不能。
可是她从来不是在说服自己,而是在逼自己相信啊!
她害怕去想那个让她拒绝光恩的理由,因为那曾经让她心碎得不能自己,整整花了三年的时间,她才逼自己把感情升华,即使她只是自己在骗自己。
但无论如何,林夙樱说得对,至少她该给光恩一个交代。
作下这个决定后,当天美梨就订机票准备出国。
当她到达法国这个乡间小镇时,遗是早上,行李让佣人提进房间,方芸说再一会儿就要开饭了,让她到河边去找光恩回来吃午饭。
“他这几天没事就在河边散步或钓鱼,你沿著小路穿过玫瑰花田和树林,就能找到他。”
美梨照著她的指示,一边走,却不禁有些近情情怯。
光恩会不会还在生气?或是不谅解她,或是不想看到她?
每次她打电话来,总是刻意不和他说话,光恩也许在心里怪她。
在飞机上时,美梨一直想著自己的逃避,她想若是光恩不原谅她,那也是她自找的。
谁教她这十年来那么不知羞耻地勾引他,却又在紧要关头装疯卖傻,光恩却还是傻傻地守在她身边这么多年。
她欠他的,是再也还不完了。
穿过玫瑰花田,踏过幽静的树林,透过枝哑叶隙间斜洒而下的阳光让群树俨然有种清灵的庄严,仿佛被神圣的光芒所照耀,本来该是阴郁的树林竟然也可以让人的心情仿佛被洗涤了一般。
远远就可以看见被林立而疏密不一的树干所截断的波光潋滥,前方传来水声淙淙,还有女孩子银铃般的笑声。
美梨走近后,果然看见坐在凳子上钓鱼的光恩,她几乎一眼就认出他来,即使只是背影。
他身旁是个陌生的红发女孩,她听到的笑声当然是来自于她,此刻她正蹲在光恩身边,显然前一刻两人聊得正开心。
当女孩笑声停止,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眼底带著不解,美梨这才停下脚步,像突然间懊悔起自己对他们的惊扰。
她还没想好见到光恩时,第一句话要和他说什么啊!美梨紧张地想。
专注地等著鱼上钩的光恩好半晌才察觉女孩突然静了下来,他转过头,顺著女孩的视线往后看。
终于啊……
光恩眼里复杂的情绪—闪即逝,快得让美梨无法捕捉,他很快地又让自己一脸平静,美梨几乎要以为他变得冷漠了。
“你来了。”他笑了笑,像在陈述一件平常而普通的事实,没有任何感情起伏,转身收起钓线。
美梨为他如此淡漠的反应感到有些无措。
过去,光恩面对她时绝不会这么平淡得像陌生人,几次短暂的分开,再见面时,他的第一个动作就是紧紧抱住她,心疼她一个人不懂照顾自己……
美梨连忙要自己别再想那些,她已经失去怀念它们的资格了。
事实上,这趟来,她早有心理准备,不是来和光恩和好,是真正的、正式的来摊牌,而且是要在对光恩的伤害最小的情况下。
即使受伤的人将会变成她,可以的话,她想连他的疼痛也一起背负。
不是因为愧疚,也不是因为手足之情,她对光恩从来就没有手足之情,正因为如此,她选择当缩头乌龟。
夙樱问她在怕什么?
她怕的是心痛的滋味啊!那种疼痛却无法醒过来的无助。
“光……”
“午餐准备好了吗?”光恩像是不经意地打断她的话,弯身收拾好钓具准备离开,“那我们回去吧。”接著他又低下头,对身旁的红发女孩用法文说了几句话。
女孩开心地抱住他的脖子,在他颊上印上一个大大的响吻。
那动作实在刺眼得很,但美梨还是要自己不能在意。
她本来就没有立场不高兴!
无论这女孩是谁,她和光恩有什么关系,总有一天光恩还是会牵著一个女孩的手,那个女孩才是有资格享有他的温柔与呵护的人,而她必须收起所有自私的、不该有的心碎与嫉妒,扮演好姊姊的角色,默默地看著他幸福一辈子,那样就够了。
这就是她当年对自己立下的誓约,却因为自己的任性与纵情毁约了十年,该是要彻底履行它的时候了!
“走吧。”光恩说道,越过她走向别墅,红发女孩挽著他的手与他一同离开。
美梨突然有种被忽略、被抛下的孤单与难过。
过去光恩从来不会这样对她,他一定要确定她走在他身前,牵著她的手像怕她跌倒似的……
甩甩头,美梨赶紧转身跟上他们,不让自己再去想过去的种种。
她早已没有资格去回忆,何况那些原本就不属于她。
她只是……因为光恩当年的心碎,而车运地拥有他的守护罢了,现在该是放手的时候了。
一路上美梨跟著光恩和那位红发女孩的脚步,落寞地走在后头。
光恩好几次都得强抑住回头的冲动,怕自己只要看一眼,就会心疼不舍地走过去抱住她。
他一路上不著痕迹地把大石头、小石头踢开或用钓竿挑开,挑好走的路走,希望跟在身后的人不会绊倒或摔伤。
他的梨梨啊!走路老是不看路的。想到这里,光恩脸上又禁不住浮起一抹心疼而宠溺的笑,然而在两人闹僵了的此刻却又难掩苦涩。
跟在后头的美梨有些心不在焉,要自己别去看前方两人亲密的举止,可是心中涌起的酸与疼却怎么也忽略不了。
那女孩整个人都贴到光恩身上了!过去光恩会躲开那些对他示好的豪放女孩明目张瞻的肢体接触,为什么现在却连避也不避?
难道真的只短短一个礼拜的时间,他就已经和那女孩要好到那样的程度了?
也不是不可能啊!美梨在心里苦笑。
这二十年来,光恩的时间几乎都耗在她身上了,好不容易有一个礼拜她不在他身边,他有更多的时间与机会去接触其他异性,会因此而爱上另一个女孩也不无可能……
美梨低著头,视线突然模糊了起来,她慌张地回过神,害怕眼泪真的掉下来,连忙把眼角的泪水擦去,却不小心踩到田边的小土坑,脚扭了一下。
她忍住脱口的惊呼,抬起头才发现光恩和那女孩已经走得好远。
强烈的心酸与自怨自艾几乎淹没了她。
天啊!她好讨厌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的依赖光恩?明明是她自己伤害他,是她害他白白浪费了二十年的温柔与青春,现在却因为他把温柔给了别的女人而在这里掉眼泪!
她觉得自己好可耻,可是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幸好,幸好光恩已经走远了,看不到她这么可恶而丑陋的样子。
脚踝好痛,可能扭伤了,她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抹干,强自振作地一拐一拐走著。
光恩站在门口往回看,美梨连忙挺起背脊,表现出被田里的玫瑰花吸引的模样,怕他发现她的受伤和狼狈。
她分不清自己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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