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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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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过犯之处,还请阁下明示。”
苏慕云笑说:“没有啊,大人公正廉明谁人不知,我只是有点羡慕大人竟能得到小真如此关怀,所以有感而言。若有得罪,大人莫怪。”
一边故意用亲昵的口气叫小真,一边拼命向赵娥真靠过去,吃定了赵娥真当着沈止观的面不便明着动手。
沈止观简直看不下去了,白着脸说一声:“我还有公事要办,二位请自便。”一转身,就往书房去了。
苏慕云一笑:“好一个不懂待客之道的主人。”伸手要取桌上的酒斟自饮。
赵娥真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也算是客?”猛地起身抄起两盘菜,同时一脚踢飞桌子。
苏慕云心疼地怪叫一声,跃至半空,双手忙得不亦乐乎,同时脚下飞踢,将桌子踢得正正落下,然后所有飞在半空的酒菜都被一一放回原处,不曾接漏一盘。
第五十九章
赵娥真此刻已在三丈外,恨恨骂一声:“你吃到撑死算了。”
苏慕云哈哈一笑,将壶中酒一饮而尽,事情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沈止观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愤怒。以前也不是没有人嘲笑过他,不是没有人误会过他是贪官,他也从不曾动过怒,怎么今天竟让那个苏慕云激得在赵娥真面前失了态,不知赵娥真会否恼怒自己得罪了他的朋友。
才这么一动念,耳边已听到赵娥真轻轻的笑声:“那个混帐向来专爱捉弄人,你犯得着为他生气而害自己饿肚子吗?”
回头惊见赵娥真手捧两盘菜站在门前,眉间眼底自含无限温柔。
赵娥真见沈止观痴痴望着自己,心中暗骂他呆瓜。笑着走过来,将手上的菜放下:“我知道你也是一天没有吃东西,难道还打算再饿一夜不成?”
沈止观呆呆接过她递过来的筷子:“你怎么知道我一天没有吃?”
赵娥真微笑,夹起一块肉,送到他嘴边:“我就是知道。”
沈止观见烛光下的赵娥真容色美丽得让人恨不得一口亲下去,心中一荡,又立刻醒觉,连声责骂自己。如果让赵娥真知道自己竟有这般的歪心思,怕还不一剑刺过来。他忙忙地按下心中的绮念,只是与赵娥真说笑着吃菜。两个人的心,在这温暖的烛光下,都变得异乎寻常地柔软起来了。
这两盘菜两个人竟是足足吃了半个时辰才吃完。
赵娥真尤觉兴浓、不愿离去,眼看着堆得满桌的公文,惊讶地问:“你每天都要处理这么多的公事吗?”
沈止观点头。
赵娥真失笑:“我可一直以为当官是世上最轻松的事,只要少收些税,少摊派些莫名其妙的银两,在审案子的时候向着穷人一点、不要老帮着富人,那便是一等一的好官了。”
沈止观忍不住发笑:“你若当官,必是天下少有的昏官。”
赵娥真皱起美丽的眉来,不服气地说:“难道我不能做一个清官吗?”
沈止观耐心地解释:“当官不但要清,更要明。如果清而不明,为害之甚反胜贪官。因贪官心虚,做事常不敢做绝,而清官自以为自己光明正大、什么错事也一意做到底,反而害人更甚。像你,若是当官,一碰上案子,就专帮着穷人、认定富人无理,一开始就不曾摆正了心、存了先入为主之念,怕不弄出满天的冤案来。”
赵娥真强词夺理:“这又岂能怪我,从来那戏文里演的不都是富人欺凌穷人的吗?”
沈止观苦笑:“哪有看着戏文学当官的理。再说当官管的也不只是刑名案子、征税、户籍、粮产、缉捕,还有士子功名学业,城中开路建桥,事情多且琐碎。许多施政方案,一念之间便可决定一地百姓的喜乐哀愁,容不得有半点轻忽。”
第六十章
赵娥真听他说得如此严重,倒也是讶然。麒 麟小说 www。70 fsktxt。com
沈止观看她脸上的神情,笑说:“怎么样,当官可比当强盗难多了吧。”
这一下赵娥真可不服气了:“你以为当强盗很容易吗?”
沈止观故作惊讶:“当强盗不是只要有一身力气,会几下功夫,跑到荒山野岭看到有人就跳出来喊‘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就行的吗?”
赵娥真气煞:“你敢拿这种人来和我相比?你可知道怎么在占地广大的深宅大户中迅速寻找珍贵财物?你可知如何仅凭车辆的轮印就辩认车上可有金银,又共有多少?你可知如何在大队的镖师中查找明镖暗镖,你可知一个人抢了一大车队的黄金后如何不为人所发觉地运走。你可知手上有那些价值连城却又不能明着找买家的稀世奇珍如何出手……”
沈止观听得也是稀奇:“当强盗竟有这么多学问?”
赵娥真兴起,滔滔不绝将如何投石问路、寻踪觅迹、劫财夺宝、远扬千里一一说出。
而沈止观也间或将自己为官当中所发生的许多不当官的人想都想不到的事一一说来。
二人说的都是平生得意之事,二人听的又都是平生闻所未闻的事,真真是说得尽兴,听得惊奇。越说越是兴浓,浑不知时日之将过。更不知外面有隔墙之耳。
在外面偷听了半日的苏慕云真真越听越是好笑。天下间竟有这样的事,一个当官的硬是教一个强盗如何做官,一个强盗竟在教一个当官的如何当强盗,真真笑话。这两个人一个黑道一个白道,怎么竟扯到一块去了。看起来,在赵娥真心中,这个官竟已占了如此重要的地位了。
想到这一个强盗一个官的怪异关系,忽然失神,房里面在讲些什么也听不到了。等回过神来,也失去了再听的兴致,一个人走在花园中,漫步在月下,心情忽然莫名有些沉重了。
当赵娥真兴尽、从书房出来时,天已微见曙光,借着轻微的曙光,看到花园中的苏慕云转过身来面对她,脸上已没有了以往的随意笑容,神情说不出的沉重肃然。
赵娥真脸上本来还洋溢着快乐的笑意,惊见苏慕云脸上竟露出这样不寻常的表情,一时心中暗警,不知他又要搞什么古怪。
苏慕云却只是深深地看着她,脸上神情少有地认真,没头没脑地问一句:“你想清楚了?”
赵娥真本来还在笑,可是那样欢快的笑意忽然竟化做了痛苦。她默然与苏慕云对视良久,才长叹一声:“就是没有想清楚,我才会在这里。”
“走?”沈止观茫然望着漠无表情的赵娥真,一时无法理解他的话。
赵娥真冷漠地说:“是的,我的伤已经好了,苏慕云也已经和我会合了,我没有必要再留下来,自然应该告辞了。你帮过的我忙我会记在心里,容后再报。”说完这句话也不多看他一眼,就转身走向同样一脸惊愕的苏慕云。
第六十一章
沈止观怔怔望着那个刚说过一番表面文章客套话的赵娥真,无法相信这和昨夜与自己烛下夜谈无比畅意的是同一个人。 眼看着赵娥真就要离去,忍不住大叫一声:“赵姑娘。”
赵娥真头也不回问:“沈大人有何见教?”
“沈大人有何见教?”
何等生疏的话语,听得沈止观心中莫名地一痛。是的,他还叫住赵娥真做什么?他强留住赵娥真不就是不愿她有危险吗?如今她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而苏慕云又与她会合,她不会再有危险了,又何必再留赵娥真。纵然硬要留,像赵娥真这般畅游天下的女中豪侠又岂愿留在这江陵一地。纵然留了她一时,又岂能留她一世。可他就是无法眼睁睁看着赵娥真从此远去,从此永远地离开他的生命。
他一步步走向赵娥真,徐徐说:“请你留下来。”短短五个字,实已用尽他生平的力量才说出来。
赵娥真回头望向他,忽然冷笑:“留下来,为什么?凭什么?”
沈止观无言地凝望她,面对赵娥真眼里眸中的冷嘲,他的眼中已道尽无尽情义。
为什么?只为我不舍得你离开,只为我也知你不舍得离开。凭什么?只凭我不舍得你离开,只凭我也知你不舍得离开。
赵娥真望向沈止观,忽然笑了起来:“你不舍得我、你喜欢我,可是你知道你喜欢的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
沈止观点头:“我知道!”是的,他知道,尽管他不会半点武功,尽管对于赵娥真的从前他全然不知,但他知道,他相信他比任何人都更知道赵娥真。
赵娥真眼中冷嘲之意更浓:“每一个看到我的人都会喜欢我。可是你可知在我漂亮的外表下还有些什么?”她忽然伸手撕开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一身伤痕。
沈止观惊见她撕开衣襟,吓了一跳,才要回避不看,却又惊见那累累伤痕,一时竟忘了男女礼法,无法再移动目光,只能愣愣望着赵娥真。
他从不知一个人的身上竟可以有如此这么多的伤痕,而这些伤竟然会在赵娥真这般神仙人儿的身上。
他的脸色刹时间变得苍白一片,失声惊呼。
赵娥真狂笑:“你是个清清白白、堂堂正正为民请命的清官,我是个身在黑道、杀人无数、早已黑了心肠、被官府悬赏辑拿见不得光的黑人。江湖人说我貌若美玉、心似修罗,你以为仅仅是谣传吗?你一生所见的罪恶和脏肮有多少,你可知在我光鲜漂亮外表下有什么东西?你可知我在这无情江湖是如何活到现在,如何成为让人闻风丧胆的‘玉修罗’?
“我曾经与人交战,连杀数十人脸不改容,累了就睡在死人堆里不会有半点不安;我曾经在狂风暴雨的泥泞堆里和几十条野狗打成一团,只为了抢一块别人丢掉的馒头来活命!我们这些江湖人岂是你们这种官所能明白的。我杀过的人连我自己也记不清有几个,我身上的伤痕已经数不清,我抢过的钱财比你见过的还要多!你要我留下?你知道你要留下一个什么人吗?”说到这里转身又要走。
第六十二章
沈止观忽然伸手,一把拉住她的左臂。麒 麟小 说 www。70xs。 com沈止观平生从未如此勇敢过,即使是他将赵远拖入河水时,即使是他以一个文弱书生指斥当朝名将时,也不曾鼓起如此大的勇气。他为赵娥真曾经受过的苦而心痛,但绝不愿让赵娥真就此远去。无论赵娥真曾经历过什么,无论赵娥真的身上发生过什么,赵娥真依然是他心中独一无二、至为重要的人。
以赵娥真的身手沈止观哪里拉得住他,可不知为什么,赵娥真竟是没能闪得开去,让沈止观一把拉住。赵娥真冷着脸说:“沈大人,你根本不了解我是什么人?这些年江湖风霜我的心早已经冷得像石头,江湖人说我心如修罗半点也不夸大。我可以像打死只蚊子一样地轻易杀死一个人而全不动容,如果你知道了真正的我,你会害怕地发抖,你还想留我吗?”
沈止观仍然只能说得出三个字:“留下来。”他素来不是能言善道的人,纵有万千情怀,对着赵娥真,也是半个字也说不出,但这三个字,实是已说尽了一切。
赵娥真手按剑柄,脸如严霜:“放手!”
沈止观不言,也不放手。他只知道只要这一放手,生命里所有的快乐也会随之而去。这一刻即使赵娥真拔剑斩了他的胳膊,他也不会放手。他只能以这样的方法坚持,只为了他深信昨夜烛光下所看到的那双眸子里的温柔与情怀绝不是一时幻觉。他相信、他知道这个强做冷漠的人终有一颗与他自己同样柔软多情的心。
赵娥真冷哼一声,忽然拔剑斩落。
站在一旁的苏慕云脸色一变,急拔剑挡格。
沈止观也是大惊失色,慌忙放手。
赵娥真那一剑不是斩向沈止观,而是斩向自己那被沈止观拉住的左臂的!幸得苏慕云出剑得快,及时击偏宝剑,使得剑擦着手臂斩过,虽然鲜血立涌,但总算不曾断掉一只胳膊。
苏慕云暗中甩甩因为事发突然来不及聚力而被震得阵阵发麻的手臂,暗道:“这丫头,居然真的砍得如此用力。”
沈止观被赵娥真的血震呆了,脸上全无血色,再也说不得半个字,做不了任何动作了。
赵娥真冷声道:“你救过我,今天我的血只当是还你的情,从此你我各不相干。”言毕转身就走,也不理会苏慕云是不是会跟上来。
苏慕云皱着眉头跟上去,一边低声叫:“我是叫你想清楚,不是叫你钻牛角尖。”
赵娥真听如未闻,只是一直往外走。
苏慕云回头望望,此时沈止观脸上的表情竟连他也不忍再看。只得苦笑着急急撇清:“不关我的事。”扭头急急跟着出去了。
沈止观无法再做任何动作,也不敢再做任何动作。如果赵娥真对他拔剑相向他不会有半点害怕,可他万万料不到赵娥真竟激烈至此,决绝至此。他可以不惧宝剑,却不能让赵娥真再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他只能这样站着,眼睁睁望着赵娥真一步步远去。望着生命中所有的快乐幸福就此一步步远去。
第六十三章
赵娥真,终究是一只鹰,岂能被束缚,而自己终无能无力,不能伴她高飞云霄,纵情快意。
沈止观呆呆站在花园中雪地上,也不知过了多久。最后,沈兴担心忧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大人,他们原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何必为他们太过伤怀。就算为了江陵一众百姓,大人也该珍重自身。”
沈止观茫然呆立,也不知是否听见。
沈兴低声又说:“明儿就是春至了。大人,江陵治下的各处官员仕绅都来与大人商议明日迎春大庆的事来了,大人你……”
沈止观这才渐渐收回不知飞往何处的心,明天就是春至了。江陵上下百姓官员无不欢天喜地歌舞迎春,而他心中的严冬才刚刚开始。
苏慕云皱着眉头叹了第八十二口气:“唉!”
可是与他一起纵马而行的赵娥真明显地第八十二次听如未闻。
苏慕云苦着脸再次叹他的第八十三口气。
自从离开府衙,赵娥真与他回客栈牵回了马后,就一个劲纵马而奔,已有半日了。可怜的苏慕云只得这么跟着她活受罪,可怜他被左轻候弄出来的一身伤还不曾好好护理呢。这一天里,无论他如何说笑逗乐如何冷嘲热讽,赵娥真都不接半句嘴。若是在以往,早就和他唇枪舌箭斗起来了,可如今对于他的挑衅,赵娥真全然没有半点反应。而且,她的脸上虽无笑意,竟连怒容也没有。
以前他喜欢与赵娥真结伴,就是因为有这么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可以明争暗斗,无论是斗智斗勇斗口斗剑都有无穷乐趣,可如今赵娥真这样子……唉,要他以后的日子全和这样一个伙伴共渡,那想不短寿几年都不行。
苏慕云忍不住叫:“你回去吧。”
赵娥真第一次对他的话有了反应,用冷冷的刀锋般的眸光向他射来。
苏慕云苦笑:“你既舍不得,为何不回去?”
赵娥真不发言,只是用力加鞭催马。
苏慕云长叹一声,纵马追上去。她又是这样不理不睬,如果赵娥真肯接他的话,无论是如何嘲讽怒骂,他也有办法把话题引往自己所想要发展的方向,可是赵娥真显然不打算对他的话做半点反应。
“小真你平日何等一个聪明人,今儿怎么竟糊涂了。我只是让你把万事想清楚,如果要做任何重大决定切莫一时冲动,定要考虑到所有的事。你怎么竟自寻烦恼起来了。”
赵娥真无言催马。是的,她已经想清楚了,她已经把一切都考虑到了,所以才要做如此决定。
沈止观是一个何等善良正直的人,他的心中充满了阳光,无法想象他可以和阴暗和罪恶沾染到一起。而自己早已是一身血腥污秽和阴冷了,从来不敢奢望阳光会照耀到自己身上,直到遇上沈止观,可她和沈止观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
第六十四章
阳光下生长的鲜花永远灿烂美丽,即使因为风雨而染上污泥,风止云息后花仍是花,自能引来无数蜂喜蝶恋。 而在阴沟里生长的蛇虫鼠蚁只能一生一世与阴暗污秽为伍,即使偶然地在阴沟中也开出一朵花来,蛇虫仍然是蛇虫,永远变不了蜜蜂。
不能想象,如果有一天沈止观完全地了解她,眼中会不会露出厌恶不屑。她是一个女强盗,曾无数次被人用那样的语气谈论和鄙视,可她宁死也不愿看到这样的眼神出现在沈止观眼中。
更何况她始终是天下第一的大强盗,始终是当朝重金悬赏的通辑犯,以她的身份若与沈止观常日相伴,他日若身份揭露,又岂能不连累沈止观。而她宁愿一人独对天下人,也不愿累及他一丝一毫。
与其他日断肠,与其他日后悔,不如今朝早作决数,就让那人恨她怒她一生一世好了。
赵娥真只是催马急奔,想要迅速远离这个让她温馨也让他肠断的江陵城。而苏慕云虽有一万二千个不情愿却也不能在此时此刻扔下她,只得催马跟着她。在奔行中惊见远方古道上骑在马上却并不行动,好整以瑕望着这边的三个人,却是一震,咦了一声。
苏慕云看见了赵娥真自然也看见了。只是赵娥真却没有半点反应。此刻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拦在前面对着他张弓搭箭,只要那些人中没有沈止观,赵娥真也不会有任何反应。所以,横马拦在道上的虽是跺跺脚足以震动天地的人物,她却象完全没有看到一样。
眼见他们双马渐近,左轻候微微一笑:“我们正要赶回京,怎么竟遇上二位也要离江陵了?真是巧啊。”
赵娥真与苏慕云同时看看这三个摆明了阵仗等他们的家伙,心里想的都是一句话——
“巧?才怪!”
左轻候遥遥对赵娥真说:“在下有些话些与赵姑娘单独谈一谈。”
赵娥真闻言全不动容,只是催马上前。左轻候虽名动天下,此时却没有任何力量可以让她害怕。
苏慕云眼珠子转了七八圈,单独谈一谈?说得可真直接,有什么事是见不得人的?可惜还来不及追过去,庄闲之与凌飞扬两匹马已正好拦在了他面前。
庄闲之笑着冲他摇摇头:“不要惹大哥生气。”
苏慕云一扬眉,笑话,我何须怕他生气,但终是没有冲过去。
左轻候信马与赵娥真向前行了数十步,方才悠然问:“你离开江陵了?”
赵娥真没理他,但凡是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明白,何需说如此废话。
左轻候凝眸注视他,目光冷峻严厉:“你可知我当日放过你,是因为我以为你会留在沈止观身边?”
赵娥真全无惧色地迎视他:“我如今走了,你要将我拿下吗?”
左轻候微微一笑:“我即已放了你,便不会再拿你。”
第六十五章
赵娥真哼了一声,即然如此,她才懒得费时间同他磨嘴皮。 一拉马就要回身。
耳畔传来左轻候悠悠然一句话:“这位沈大人当官的该会的学问一件不会,得罪人的本事却是天下少有。这几年触怒的大员不知有多少,前两天还把当今宰相的门生硬生生拉到水里去了,可是?”
赵娥真停马,注目去望他,这家伙到底想说什么?
左轻候却没有看他,径自说下去:“林东郡太守封昭清廉耿直、清贫自甘、为民请命,却得罪无数权贵,偏他行事又极之精明不让任何人拿到把柄,本身又极之穷苦,朝中众臣虽视他为眼中钉,却无法找到罪名参他,便是要污他贪渎之名也不行。就在林东郡端午大庆、所有人出来观龙船赛时,他做为太守刚要起身主持盛会即有五名杀手忽从人群在飞出,在所有热热闹闹高高兴兴的老百姓面前,把他们的父母官一瞬间斩为五断。人头被带走,再也没有找到。这位一心为民的好官,至死竟不能得全尸。”
赵娥真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凝望左轻候的眼神忽然射出无比冷厉的光芒。
左轻候却是泰然自若地说下去:“清江郡的林清之几乎是个与封昭一模一样的官,唯一的不同是他幼习武艺、长于剑技,等闲刺客近不了他的身,他自己就曾三次亲手擒拿行刺他的人。只是有人却在朝中秘告他有叛逆之心,家中暗藏禁物。后来在他家中搜出一件杏黄龙袍。于是清江郡所有父老的哭求请愿、朝中一众大臣的求情都没有用,林家一家老老少少远近亲友并九族皆被绑至菜市口处死。还有呈安城的……”
“够了。”赵娥真厉叱一声,目光逼视左轻候,“你堂堂捕神是做什么的?”
左轻候脸上现出一个极之无奈的苦笑:“江湖人称我是捕神,但我终究是人不是神。很多事我并不能未卜先知防患于未然。我用了半年时间追捕到刺杀封昭的凶手,并从他们身后查出了主使人,将他们通通正以国法,但我无法还林东郡所有百姓一个爱民如子的父母官。我费了两年功夫,找出证据向皇上证明林清之的冤情,可也只换到了一纸平冤诏书,林家的人再没有半个能够还魂。”
赵娥真脸上再没有半分血色。那个正直善良、有着阳光般性情的人,那个有着那样温柔笑容的人,无法想象他也可能被人乱剑分身,无法想象他会被绑至菜市口凌迟处死。
不,这样的事,绝不能让他发生。如果左轻候做不了,那就让她来做。
左轻候说完了话,再没有多看她一眼,一提缰绳,坐下骏马即放蹄而奔。
庄闲之与凌飞扬双双拔马回身,追着左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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