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天-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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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的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柳天涯实力虽然不够，但这天份却足以让许达将其划进自己的圈子里来。
　　　　他朝着柳天涯呵呵一笑：“天涯，以后你就叫我许大哥好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你许大哥！”
　　　　他又故意眯眯眼睛，搞怪道：“当然，要是以后你再悟出什么好东西，也先告诉我，少不了你的好处。你那个华大哥穷得很，可没东西送给你用，哈哈。”
　　　　这几句话，前面说的慨然振奋，让柳天涯觉得心头都是暖融融的。后面又活泼跳脱，整个就是一老顽童。跟这样的强者结交，柳天涯也是满心欢喜。先前突发奇想，跟大师结为了忘年交，没曾想，还得到了如此好处。
　　　　能跟人类第一强者平辈论交，说出去都没几个人会相信。这全是因为自己突发奇想，跟大师结为了忘年交的结果。这等际遇，倒也是独特。
　　　　当下，柳天涯也不客气，笑着应了一声“许大哥”。
　　　　说完了正事，三人闲坐，自然要谈些东西。除了一些奇闻异事之外，谈得最多的还是魂力、魄力以及一些武学心得。柳天涯实战经验远不如许达丰富，但守着锁灵界这种大宝藏，又勤勉好学，对魂魄的理解深度，竟远胜于许达。柳天涯虽没有完全将观看锁灵界内秘笈的感悟说出来，但就只言片语，也把许达惊得一愣一愣的，连大师也赞口不绝，顺着柳天涯的思路，说了很多新想法。
　　　　反过来，柳天涯也是受益匪浅。一人想不如众人思，更何况是大师与许达这种人物的思考，那更是价值连城。
　　　　其实，与鹰王的交流也能得到许多珍贵的启发。可是，鹰王毕竟只是魔兽。若论追求力量，许达都比不上它。若论追求道理，许达和大师都要比它强出一头。
　　　　这一番话谈下来，三个人都是收获多多，竟忘记了时间。
　　　　就在三人兴高采烈的漫谈着魂魄之事时，银铃般的笑声传了进来：“你们三个谈得也太开心了点吧，连晚饭都不准备吃吗？”
　　　　厅门打开，三个女子笑吟吟的并排走了进来。柳天莹竟然走在中间，被许达两个漂亮老婆一人牵着一只手，显得极为亲密。
　　　　柳天涯一看窗外，竟已是一片漆黑。
　　　　许达这种档次的强者，长时间不饮不食也无所谓。但他却是饕餮之徒，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到了饭点儿还不吃饭，真是罕有的事情。
　　　　他看看天色，摸摸肚子，哈哈一笑：“今天谈得实在是太畅快了，都忘了吃饭。馨儿，让厨子开工，把最好的东西都摆上来，我要跟大师、天涯不醉不散！”
　　　　这一顿饭，吃得开心之极。一席美酒佳肴，比楚云楼的产出还胜出一筹。又有魂魄话题为谈资，更是下酒的最佳由头。谈几句，喝一杯。渐渐的，柳天涯先倒下了。大师也没熬上多久，许达仗着自己功力深厚，倒是还能继续，可没了酒友，自己喝也太无聊。
　　　　“天莹啊，今晚你跟你哥就在城堡里歇息吧。明日再回去，我带你们好好在学院里逛逛！”
　　　　柳天莹一个女孩子家，只是浅尝了几口美酒，现在头脑清醒。她盈盈笑着，道了声谢谢，细心的搀扶哥哥，在馨儿姐姐的带领下，去客房歇息了。
　　　　******
　　　　翌日，清晨，柳天涯起得很晚。扭头一看天色，竟已到了中午时分。
　　　　柳天涯却也不慌，这一觉睡的舒畅之极。那念头通达的感觉，让人从内到外都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他知道，这是睡梦之中，有意无意之间，已将昨日讨论内容融会贯通的现象。
　　　　人盘膝坐在床上，动也不动。意识之海涌起一阵波浪，在本源意识的驱动之下，一阵红雾升腾而起。
　　　　自战柳天凌以来，柳天涯就再也没有用过实体化的精神力量护体。杀马贼只需一往无前，无需护体。杀到康龙山时，有了鹰王帮手。蟊贼们看似强横，在鹰王面前却就像是柔弱的小鸡。如此，就更用不着护体了。
　　　　昨日先得大师启发魂魄来源，又与许达、大师两人纵论魂力、魄力，以及武技、魔法，甚至听闻了一些从未研究的佛法、丹术，意识之海得了这么多前卫的知识，显得是那么的充盈、浩瀚。激荡得柳天涯忍不住要全力舒展一次精神力量，而这一次的舒展，没有敌人，自是无需攻击。但见那红雾滚滚，围绕着柳天涯盘旋着，形成了一道华美的屏障。
　　　　柳天涯也不去控制红雾，任由它扩大、扩大、再扩大。他虽然没有睁开眼睛，却也明白的知道，自己升腾出来的实体化精神力量，已经扩散出数米之外。
　　　　柳天涯心中一喜，这可是大大的提高。当初在龙藩森林里悟道突破时，护体红雾也就薄薄的一层，还不到半米厚。现如今，竟扩大至数米，似乎还有余力。
　　　　柳天涯心念一动，也不再继续扩张。
　　　　“昨日听许大哥说，人类第一魔法师塔斯的精神力量是乳白色的，而第一高僧云机和尚是淡蓝色的，或许，精神力量的颜色与境界不同有关？我悟出的是杀戮之境，是红色也属正常，只是不知，本源意识有没有颜色？”
　　　　想到这里，红雾卷曲而回，杀戮之境平静了下来，只余本源意识还在涌动。
　　　　“咦，竟然是无色的，这倒是比杀戮之境产生的精神力量要容易隐藏。只不过太弱小了些，怕是只能用来偷袭实力不强的敌人。”
　　　　柳天涯分明“看”到，因本源意识而产生的精神力量淡薄之极，附在身体上，只有寸许厚度，与杀戮之境完全不能比。他心有明悟：“难怪只有入境才能产生实体化的精神力量，光凭本源意识，精神力量是在太差了点，没有太大的实战价值。”
　　　　柳天涯转念又想：“我能幻化精神力量为网，能不能幻化出其他东西来呢？唔，复杂一点，例如盔甲？”
　　　　想到就做，红雾再次升腾，先从头部起，一副军旅中常见的包头裹脚锁子甲，慢慢显现了出来。这红色之甲才显到了胸部，柳天涯就觉得一阵头晕，心神一阵摇曳，竟然有要吐血的感觉。
　　　　柳天涯大讶，赶紧的散去红雾，内视己身。
　　　　“这是魂力震荡的现象！”柳天涯先是吃惊，而后又是恍然，“难怪当日鹰王有言，只有当魂力强大，同时境界也高的时候，精神力量才有可能实体化。原来它说的半对半不对，只有境界高明，才有可能将精神力量实体化，而只有魂力谁强大，才能驾驭实体化的精神力量！我是说呢，莹莹的境界也算不错了，为何还是使不出实体化的精神力量来，敢情还是魂力太差的缘故！”
　　　　柳天涯不断思索着境界与魂力的问题，忽然，他心有所感，睁眼一笑。
　　　　“华大哥，许大哥，站门外面做什么？快快请进！”
　　　　客房大门被吱呀推开，许达爽朗的笑声传了进来：“天涯啊天涯，你实在是太让我吃惊了。你的精神力量居然强大到了如此地步，真可谓人类第一人！”
第三十章　重起熔炉
　　　　谦逊也是无用的，铁铮铮的事实摆在那里，许达的话，没有任何过誉之嫌。
　　　　塔斯跟云机和尚虽然也站在了顶峰，但单论精神力量，还不如柳天涯来得浑厚庞大。他们能形成数寸厚的护体薄雾就算不错了，遑论将精神力量幻化成盔甲！
　　　　柳天涯幻化的盔甲虽然还不到一半，可那毕竟是将虚无幻成真实的存在，这就不得不让许达震惊不已了。
　　　　许达感叹道：“天涯，看到了你的能耐，我才知道什么是天才，什么是大道无止尽！以参禅、魔法两系顶尖强者之能，也没有勘悟出精神力量的这等妙用，我身为古武一系的顶尖强者，不知道的东西肯定也不少。大道漫漫，也不知道什么地方才是其终点。”
　　　　柳天涯收功起身，只觉得心情气爽，他听了许达的话，淡笑着应道：“若道有终点，这世界又是多么的无趣呢？未知越多，追求越多。洞若观火，再无所求啊。”
　　　　“说的好，说的好！”许达哈哈大笑，“天涯，跟你聊天，也是享受。该是吃饭的时间了，走走走，咱们再饮三百杯！”
　　　　柳天涯却摇摇头，笑道：“许大哥，你这附近有没有铁匠铺？我想去一趟。”
　　　　“你想打造兵器？”许达讶道，“我城堡里就有铁匠铺，也有上等的匠师。等我们吃完了午饭，再去也不迟。”
　　　　柳天涯喜道：“许大哥，你现在就带我去吧。我不是要请人打造兵器，而是要自己锻铁！刚才练功，念头通达，浑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劲道。不使点力气，出身汗，心里不畅快啊。”
　　　　“哦？”许达很是惊讶。
　　　　做为人类第一强者，柳天涯这种感觉他自是清楚的很。每当强者有了大突破，就会自然产生这种跃跃欲试的冲动。只不过其他人都是演练武技，柳天涯竟是要进铁匠铺锻铁，倒是奇特。
　　　　他也不多问，引着柳天涯就到了铁匠铺。他知道，越快让柳天涯施展手脚，那突破之后的收获就会越大。啰啰嗦嗦问来问去的，只会耽搁柳天涯的修行。
　　　　还有数十米的距离，铁匠铺的特殊声音就顺风传进耳中。
　　　　叮当、叮当、叮当……
　　　　重一下，轻一下的，这些有节奏有韵律的敲击声，让柳天涯觉得特别亲切。算起来，他也有半年没有锻过铁了。进龙藩森林冒险，闯荡江湖追杀马贼，东奔西跑的，也没时间静下心来锻造飞刀蜂针。
　　　　但是，他觉得自己对锻造之术理解更深了。这是一种捉摸不定的感觉，似乎精神力量越高，大匠师泰明传授的锻造技艺就越容易掌握。
　　　　柳天涯有些迫不及待的药试一试了，他也不跟许达客气，第一个进了铁匠铺的门。
　　　　才一进门，一股炙热的空气扑面而来。在柳家城堡时，柳天涯是在农舍的空地上锻造，空气的热度没有这么足。这里的温度非但没有让柳天涯感觉到任何不适，反倒让他更加兴奋。
　　　　许达城堡里的这个铁匠铺面积很大，进门就是一片开阔的大厅。但这个大厅里却没有像普通铁匠铺那样悬挂各式各样打造好的兵器，这是许达的私人铁匠铺，并不对外售卖。
　　　　大厅的作用是拿来试用刚打造好的兵器的，许达总有一些奇思妙想，铁匠铺的匠师们会想方设法将这些设想变成现实。
　　　　再往里一步，就是锻造场。柳天涯迈步进去时，里面的人明显愣了愣。
　　　　“小伙子，你是谁？怎么跑这里来了？这里是许大人的私人铁匠铺，没得到允许，不能随便进！”
　　　　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柳天涯顺声看去，心里暗暗叫了声：“好一条汉子！”
　　　　只见那人赤裸着上身，身材彪悍魁梧，黝黑的肌肤下，肌肉块块隆起，极显爆炸力。相比而言，柳天涯就有些文质彬彬了。
　　　　前脚跟后脚的，许达也进了锻造场，他温和的说道：“大山，是我允许天涯来这里锻造的。你看哪个炉子还空着，升起火来让他练手。”
　　　　“是！”大山见是许达下了命令，心中虽觉奇怪，但也立刻照办了。
　　　　当他安排了两个伙计升起炉火，并负责拉风箱后，正准备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却被柳天涯叫住了：“这位大叔，我还需要更多的生铁块与粗铜坯。”
　　　　大山很惊讶：“小伙子，你要打造什么东西？这里有六十多斤生铁块跟粗铜坯了，还不够用？”
　　　　“不够。”柳天涯淡然说道，“麻烦大叔再各拿一百斤吧。”
　　　　大山更是惊讶，还想再问，却被许达严厉的瞪了一眼。于是，不敢再啰嗦，将生铁块与粗铜坯又各取了一百斤。
　　　　这下子，锻造场里的匠师们都把手中的活儿停了下来，满脸诧异的看着柳天涯。
　　　　他们这些人，虽然不是大匠师，但实力也比大匠师差不了多少。对于他们来说，一口气将百来斤生铁块，和百来斤粗铜坯锻造成型，也不算难事。可对于普通匠师而言，就算花上三五天的时间，连杂质都祛除不净，更不用说锻造成型了。
　　　　柳天涯还穿着优雅的长袍，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匠师，他能一口气锻造这么多铁块铜坯？
　　　　很快，柳天涯就让他们大吃一惊。这小伙子并没有使用铁匠铺里的工具，而是从自己的储物戒里拎了一个大铁锤出来。手再次一抹时，大火钳也出现在了左手。
　　　　“居然储物戒里还备着铁锤、火钳，他还真是个匠师啊。”
　　　　大伙儿微微笑着，这么年轻的同行，还真是不常见。
　　　　一拿起铁锤，柳天涯整个人的气势就变了。只见他目光炯炯的盯着越烧越旺的炉火，“嘿！”的一声，右手猛的将铁锤抡起，左手火钳一夹，一块生铁就落入炉中。
　　　　只听见“当”的一声大响，巨大的铁锤重重的砸在了那块生铁之上，就只这一下子，生铁就完全变了形。
　　　　所有的匠师都不由得心生赞叹，要知道，锻造不是靠蛮力，以强者的力量，一锤头砸下去，凡铁绝对四分五裂了。而不是强者的人，生铁尚未烧红，就不可能砸变形。
　　　　柳天涯这一手，实在是太漂亮了，只有接近大匠师级别的人，才有可能拿捏得如此之好。
　　　　接下来的过程，让在场的人终身难忘。那巨大的铁锤犹如上下翻飞的花蝴蝶，划着各种各样的弧线砸在生铁块上。那轨迹，合着那当当的音律，让所有人有禁不住痴迷于其中。
　　　　捶打、淬火、再捶打、再淬火……
　　　　如此反复三遍，铁块的体积飞速减少，最终缩减成了一把晶莹剔透的飞刀。柳天涯面容不变，将飞刀放置于旁边的桌子上，继续第二把飞刀的锻造。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沉浸在了锻造的乐趣当中，周遭的人和事，全然与他无关。
　　　　在场的人，除了柳天莹以外，其他人都是第一次看见柳天涯锻造飞刀。大师离得最近，好奇的将飞刀拿在了手里。飞刀刚一入手，他就脸色一变：“铁精？！”
　　　　饶是在场的匠师们实力都挺高，可一听到大师嘴里吐出来的这两个字，脸色也都变了。
　　　　“大师，真的是铁精？”大伙儿都认识大师，急急忙忙的问道。
　　　　“当然！”大师笃定的说着，将飞刀递给了许达，“你看看。”
　　　　许达略一掂量，就心知肚明：“确实是铁精！入手如此之沉，不是铁精又能是什么？这非但是铁精，还是融入了一种独特力量的铁精。刀口上的刀气如此怪异，天涯怕是灌注了精神力量在里面！”
　　　　一旁的柳天莹暗暗佩服，灌注精神力量在飞刀里，是哥哥近来才萌发的想法，此次只是第一次实践，没想到就被许达感应了出来，真不愧是人类第一强者啊。
　　　　许达说完，并未将飞刀放下，也没有传给其他人看。他双目微闭，又略略一想，继续说道：“这飞刀与普通飞刀的重量分布也大不一样，用起来需要独特手法啊，天涯是从哪里学的这门技艺？”
　　　　这问题是向柳天莹询问的，柳天莹微笑道：“这是大匠师泰明教的。”
　　　　“泰明？”所有人又都惊了一下，“这可是大匠师中的传奇人物啊，你们是如何遇见他的？”
　　　　柳天莹简略的将奇才楼、《暗器谱》的事情讲了一遍，众人更是心惊。许达连声赞叹道：“天涯可真是了不得，才这么点时间，就打造出来如此水准的飞刀，他这第二关，肯定是闯过去了！”
　　　　说话之间，柳天涯不停顿的重复着一样的工作。飞刀源源不断的被打造出来，蜂针也随之出现。仅仅过了三个多小时的时间，七七四十九把飞刀，与七七四十九根蜂针就已打造完毕。柳天莹记得，那个时候，大匠师泰明花了四个多小时才完成了同样的任务，哥哥居然做得比大匠师还快得多！
　　　　柳天莹也早已掂量过了哥哥的成果，她仔细的与泰明的样本一比较，简直是分毫不差。
　　　　当她拿起最后一根蜂针时，她脸色一喜：“通过了！”
　　　　没曾想，柳天莹的呼声才出口，就被许达给制止：“天莹，别着急，你哥哥还想继续！”
第三十一章　撼天锤
　　　　炙热的熔炉旁，柳天涯铸锤而立。既往的一幕幕，在心头划过。
　　　　六岁时，因长距离奔跑修炼而带来的气力周转的明悟再次涌上心头；
　　　　十岁时，因连续不间断劈砍大树而带来的力道运用的明悟再次涌上心头；
　　　　十五岁时，因大长老的启迪而发觉魂魄碑另有奥妙的体悟再次涌上心头；
　　　　十五岁时，因将师父讲解魄力、刀法与自身怪异体质相结合而带来的闪空刀绝技再次涌上心头；
　　　　还是十五岁，因魄力为零而不得不借助魂魄碑想要勘悟魂魄奥秘，先是感悟到中级武技的奥妙，后更领悟到了杀戮之境，这种种酸甜苦辣，再次涌上心头；
　　　　过三关、战白东鹏、得锁灵界、冒险龙藩森林、境界初次飞升……
　　　　杀柳天凌、斗柳鸿飞、怒斩柏豪、袭杀康龙山……
　　　　种种历练在心中循环流转，渐渐凝成了一体，更深一层的明悟显现了出来，那种窥视武道真谛的感觉，深深震撼着柳天涯的心灵。他不由的长啸一声，双手持锤，再次挥舞。
　　　　劲气席卷，剩余的铁块铜坯全都投进了熔炉之中。
　　　　“不够！更多的材料，更大的火！”
　　　　沉浸在突破乐趣之中的，柳天涯恍然不知自己还是身处许达的城堡。他呼喝指使，好似自己就是这里的主宰。
　　　　许达也不生气，反倒更加的兴奋。他这个档次的强者，怎会不知柳天涯进入了什么样子的状态？
　　　　一挥手，一个眼神，工匠们立刻知道许达的心思。大山抢步上前，亲自拉扯起的风箱。其余工匠则调派伙计，源源不断的将木炭、生铁、粗铜运送过来。
　　　　大师目光闪烁，低声说道：“许达，贡献点好材料出来吧，我看他会锻出一件神兵利器！”
　　　　许达也目光炯炯，心中激荡。纵然是大匠师，也锻不出神器。但以他的眼光何尝看不出来，柳天涯现在这状态，竟隐约有超越大匠师的趋势。
　　　　“取铁力木、黑松石、云纹铁！”
　　　　工匠们听了这个吩咐，心中俱是一惊。
　　　　铁力木，每百年才长一寸的神奇树木。其质地坚韧，比铁精更强。投入熔炉，亦能似铜铁一样被锻造炼制！
　　　　黑松石，天下第一奇石。硬度远胜过金刚石，只比云纹铁稍逊一筹！
　　　　云纹铁就更不用说了，青明大陆上最坚硬的金属，同时也是密度最小的金属。就算是用最糟糕的手法来锻造，也能锻出比铁精更强的武器！
　　　　柳天莹也震惊了，她急急说道：“许大哥，这……”
　　　　“值！”
　　　　就一个字，生生打断了柳天莹的话头，也将工匠们震得甚至一抖。就在同时，柳天涯如雨点般的重锤声大作，好似对许达的话做出了严格的证明。
　　　　没有人再有异议，城堡里最好的材料都被运送过来，一件件投进了熔炉之中。
　　　　沉浸在感悟武道之中的柳天涯也觉出了材料的不同，铁力木、黑松石、云纹铁，要锻造这些比铁精更坚硬的珍稀材料，需要更高的技巧。
　　　　柳天涯却不畏缩，刚刚窥得武道之精妙，就遇到这些难缠的材料。就像是一个刚刚完善了拳法刀术的高手，与一个原本凌驾于自己之上的强者相逢于狭路。
　　　　狭路相逢勇者胜！
　　　　意识本源升腾起一股强大的力量，那力量既没有向柳天涯的经脉之中注入任何真气，也没有让柳天涯的肌肉力量强上半分。但柳天涯却分明感觉到，手中的铁锤变得更轻，挥舞起来更加自如。
　　　　略微一想，柳天涯就心有明悟。
　　　　“这是掌控全身的缘故！”
　　　　人有十成力道，就能运用十成力道？
　　　　人有十成真气，就能运用十成真气？
　　　　这是不可能的，纵然是九级强者，也或多或少的会浪费一些体力、真气。低级强者的浪费就更加惊人了，十成能用好三四成就已算是天才。
　　　　也就是说，浪费的越少，就等于拥有的越多！
　　　　过去，柳天涯只拥有一级强者的力道，二级强者的真气。特别是力道，根本就无法继续增长。
　　　　这一刻，精神力量大涨的他，竟将这些力道，这些真气完全掌控在手，运用自如。瞬间，他的实力大涨。
　　　　许达与大师的目光何等的锐利，他们立刻捕捉住了柳天涯的变化。
　　　　“他虽是零魄力，但却能跟五级强者拼臂力、比真气了！”
　　　　谁是天才？他就是天才！许达扪心自问，自己都无法做到完全掌控自身力量，而年仅十六岁的柳天涯，就已能做到！
　　　　“大师，我们是不是太老太笨了？认识天涯才一天，他给我的惊讶真是太多太多了！”许达喟然长叹。
　　　　大师微微笑道：“也该有惊天之才出现了，自远古以来，亿万强者都在研究破碎虚空的秘密，没准，彻底他就能将其彻底破解！”
　　　　感叹之间，那边景象一变。柳天涯飞舞着的铁锤似乎拥有了一股黏性，将粗略锻造好的原料吸附了上来。炙热的火焰也像被这黏性所粘贴住，从熔炉中升腾出来，随铁锤各处奔腾。
　　　　在场的众人看得真切，那铁锤不断的与粗略锻造好的材料发生碰撞。而每一次碰撞，就会消耗一缕炙热的火焰。
　　　　这碰撞的力量并不大，甚至发出的响声都盖不住众人的窃窃私语。
　　　　但这力量却运用得十分巧妙，既能将各种材料融为一体，又能将多余的杂质震落出来。
　　　　没有对力量的精确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