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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帮夫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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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假装视而不见,只淡淡一笔带过:「挺盛大的欢迎会,真是令我受宠若惊。」

曲无界的调侃犹如火上加油,惜秋华原有的一丝腼腆困窘转眼一扫而光。「你来了多久?」

「时间长得足够看见我想看的。」

轰地,惜秋华感觉到自己的脸变成了「满江红」,生平头一遭尝到不知如何是好的滋味。

「我的……你全……看见了?」

废话!想当然尔是一定的。

曲无界竟然还微微一笑,笑意迷人万分。「还好啦!虽然有些泼辣,还不至于恶形恶状到无法无天的地步。」总而言之,还是有药可救的。

去他的,她干么要在乎他,她喜欢的人是卫寇啊!

「我恶形恶状关你什么事?你这『梁上君子』也好不到哪儿去,更何况私闯大家闺秀的闺阁更是罪加一等。」

大家闺秀?她还真好意思说!

曲无界不想激她过甚,但还是忍下住笑得打跌,捧腹大笑又变本加厉成百无禁忌、无法无天的狂笑。

惜秋华直看傻了眼,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好半晌才傻傻地说道:「你笑起来真好看。」惜小姐浑然不觉自己成了大笑柄,天真得可以。

「呃--」

遑论惜秋华大惊小怪,曲无界自己也迷惑了,在她面前他从来不会想要刻意去掩饰自己内心的感觉,喜怒哀乐活生生地跳脱飞扬,完全不是别人眼中固定刻板的形象;她能触及他的心。

这迟来的认知令他心悸。其实在他火速赶来天下镖局,无视男女授受不亲的法则,忧心如焚地闯进她的绣楼时,他就已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虽然他的心慢了半拍才体悟。

「喂!你为什么不说话?说你二笑留情你不高兴吗?」他蓦然陷入沈思中,惜秋华小心翼翼地问。这在她来说可是破天荒的事,惜大小姐甚少在乎他人感受的,这倒不是说她个性蛮横骄纵无礼,而是十八年来,她一直是唯一的;她是父亲唯一的掌上明珠,哥哥唯一的嫡亲妹妹,天下镖局唯一的一朵花;她专宠了十八年,使使小性子和闹脾气是家常便饭--直到遇见完全不吃她这一套的卫寇和曲无界才算踢到了铁板!


两块令她又爱又恨的铁板!

爱?天呀地呀,妈妈咪呀,她她她……对曲无界这样的男人居然用到「爱」字!她不是一向心中只有卫寇吗?什么时候这两人在她心目中的天平上已势均力敌、平分秋色了?不不,曲无界还更甚了些……

天哪!

「给我老实招来,曲无界,你今天到底是干什么来的?」她一发急,哪里还顾得到遗词用句,直咧咧地劈头就问。

「看妳。」他倒坦白,实话实说。

「你吃饱撑着,闲着没事干哪!」啧啧,这惜大小姐也未免太一根肠子通到底了,直言不讳地扭曲人家的好意。

随便用一根头发「想想」也知道曲无界绝不可是那种「呷饱没代志」,以逛女孩子香闺为乐的男人,他来探望她,背后是有其深意的。

但这又怪得了谁?任谁乍见爱情擦出的火花,没有不心慌意乱的。

「既然妳完好无恙,」看起来还精力旺盛得吓人。「我也该告辞了。」他自责过于莽撞,乍闻惜秋华生病,他的心和冷静的脑子便全乱了。根本不及深思以自己的身分出现在女子的房间是否逾矩。

「我当然很好……」除了被三令五申严禁出门外,她活蹦乱跳,一天吃好几大碗牛肉泡镆,哪来的病?

曲无界不想多作解释,尤其在理智和自律已经回到他脑袋的同时。

「你大老远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些?」其实是喜出望外。她从来就不是闷得住的人,惜家和她有话说的又只有惜秋枫,可他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人,遇上镖局承接太多赵镖,人手忙不过来时,他也身负押镖重任,所以每日除了固定练功时间和阅读、保镖外,能陪惜秋华的时间少得可怜,也难怪她这一被关禁闭就给关得抓狂,只能以破坏东西泄忿了。


「是的。」见她完好无恙是他此行的最大目的,至于惜泰山意欲攀亲的事,内敛如他,说什么也说不出要惜秋华悔婚的事。他是明眼人,当然看得出落花有意,既然她钟情于卫寇,他又有什么立场改变她的心意?君子不夺人所好,他对她终究只是一场苦恋。


聪明如惜秋华,最善于察言观色。(对象当然限于她关心的人,啧!又说她「关心」眼前这块大铁板--哎呀,女子汉敢做敢当,承认也罢,反正不说又没人知道!)

标准的阿Q信仰者。

「铁定是我爹那大嘴巴造的谣。」

他不置可否

「这老头那么奸诈,一分钟前还耳提面命地不准我再上丐帮去,自己倒偷偷摸摸去,老奸巨滑!」

曲无界浓眉微锁。「女子未嫁应尊父权为天,况且惜总镖头为了妳专程前去提亲,他是爱女心切。」

终于给套出口风来。她又是欢喜又是忧愁。「……提亲?」

不知道为什么,她那含羞的女儿娇态令他倍受刺激。曲无界把唇抿得更紧,脸部线条愈发冷硬。

她径顾着芳心窃喜,忽略了曲无界更形萧索苍寒的脸。

「卫大哥……答应了吗?」她管不住什么矜持、什么含羞带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

「无可奉告!」他进出来的话字字全是冰珠子。

有些事是无法改变的,不管当事人如何努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永远不会是自己的。

放弃吧!曲无界。

他心如刀剜。

惜秋华忸怩地低下头,一颗心早已经远远地飞到丐帮卫寇的身上,喜不自胜的笑容甜蜜地形诸于外,一时间竟忘了身旁的曲无界。

她幻想地痴沈,好半晌,大梦初醒,方觉冷落了曲无界,蓦然回首,身畔的人不知何时踪迹已杳,满屋子只有亮晃晃的阳光和空荡荡的风盘回周旋--

书房。

卫寇用蘸饱了朱砂的毛笔在摊开的文件上圈了又圈,大小不一的眉批在宣纸上晕染开来,深浅有致,像透了香禔粉脸上的胭脂。

唉!凡事只要一涉及香禔,他所有办公的心情就全没了。

千不该万不该,是他不该放任香禔和苏大姑娘泡在一起的。和闯祸精在一起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近墨者黑--

而且,这不好的预感正逐渐被证实中……

自从佟夫人苏大姑娘来到丐帮后,首遭池鱼之殃的便是他这「弃夫」,两个小女人志同道合地总是甩掉派去保护她们的人,在外头消磨一天后,才带着一身脏或眉开眼笑回来。

好歹,回来后他总该轮得上对她道些体己话吧?事实证明他的地位一落千丈,被发配到边疆,就连用膳时她也被不同的人瓜分、霸占着,唯独没他的份,想来教人好不懊恼!

香禔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他的丐帮夫人耶!

他霍然起身--

没错!不对劲的地方就在这--

名义上,香禔还只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名不正言不顺的;如果名也正言也顺,谁还敢不识相地霸着她不放?

原本,他打算耐心等待她恢复记忆,承认他们过去的那一段情,可是据他长久以来的观察;却无丝毫进展,香禔依旧是香禔,杭绛雪对她而言或许真的是永远不存在的过去式了。

其实,他又何必偏执于一定要恢复香禔的记忆?那段过去充满辛酸艰苦,既然她不复记忆,那又何妨?

一思及此,卫寇下禁豁然开朗,匆匆搁置手中的笔,推门而出。

「你……该不会也是……」

说巧不巧,缓步踱来的佟磊看见一脸神采飞扬的卫寇,突然灵光一闪,指了指屋外。

「你也是?」卫寇会心一笑。

「我是自讨苦吃宠坏了她,我忙,她便自寻去处,不玩到三更半夜不回家,担心受怕的人反倒是我。」佟磊干笑数声,在老友的面前坦白无碍。

卫寇心有戚戚焉。「连这点都有得拚啦!」

同样爱上不知道什么叫「独守空闺」和「三从四德」的女人,老天也实在太过抬爱他们这对异姓兄弟了。

他不能再这么力不从心下去,为了重申和稳固他们摇摇欲坠的「夫权」,当务之急必须将那两个不知玩到什么地方乐不思蜀的小女人逮回来,以彰显丈夫的重要性。

相互交换了一切尽在不言中的苦笑后,这两个经常被冷落、「独守空闺」的男人同仇敌忾地踏上通缉夫人之途……

「一无所知是什么意思?」

暴跳如雷中又掺杂强大压抑的狂吼,涩涩地在流荡在净衣派的议事厅里。

全丐帮除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曲七,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出口咆哮的?

「一百七十二个分舵全员出动居然还查不出底细?」

李天霸诚惶诚恐地挪动一身肥肉。「江湖上根本没人听过佟磊这号人物,他不过是个无名小卒。」

曲七冶啐。「你懂什么?他那气度和风范再白痴的人也看得出他出身不凡。」

佟磊那压迫人,令人不容小觑的气势让曲七坐立难安,仿若背上的芒刺。

所谓明刀易闪,暗箭难防,愈是躲在暗处的人愈发可怕,若是让这人和卫寇联了手,他一成的希望都没有。

在他以为,卫寇心机之深沈,脑筋之灵活,已经是他此生前所未见的劲敌,哪知,时不我予,好死不死的又冒出个和卫寇旗鼓相当的佟磊,原本盘据在他心底的不祥预感更像愈发扩大的阴霾。

腹背受敌是兵家大忌。

卫寇的不好相处,逐渐表现在丐帮一百七十二分舵中明显的权力转移和改组。

他大刀阔斧地明文规定丐帮不再是个不事生产的帮派;他知人善任,遴选各区有一技之长或有能力的五袋弟子派驻各分舵,依帮中弟子兴趣协助其从事士农工商各业,或赞助银两开设米行、商号、织坊;若完全无动于衷者另辟武馆镖局,让普通老百姓有机会学得防身之术,又免去帮下子弟惊扰百姓之实。


他将散漫如沙的丐帮逐一纳入正轨,这完全不是曲七所乐于见到的。

一旦丐帮成了安分守己的平民,他哪来的筹码和安硕亲王交换高官厚爵?

曲七捏了撮鼻烟往鼻子上一抹,眼皮抬也没抬。「叫曲无界进来。」

潘翼衔命而去。

不一会儿曲无界进来,朝曲七欠了个身,恭恭敬敬地喊了声:「爹。」

曲七两个肉眼泡一翻,笑容微凝,道:「你知道那佟磊的来路。」

曲无界沉默了一下。

「他和帮主是拜把兄弟,并非江湖中人。」

「我派出净衣派里的所有精英分子,却没人查得出他的底细。」他脸色阴沈,灰色的眉神经质地抖动着。

「他一直避居在滴翠峡上,此峡高峻险隘,普通人难以窥知。」他一五一十道出所知。

「你去过?」曲七的声音平淡,教人听不出他的喜怒。

「佟家寨巨大如碉堡,气派恢宏,十分惊人。」该说的他全说了。

「呃--」曲七阴恻恻地咧嘴。「这些事我居然一无所知--」

曲无界攒了揽眉。虽然曲七是他的父亲,但自己对他的认识并不比任何一个陌生人多。

「孩儿以为这些是无关紧要的事,所以没有呈报给爹知道。」

「无关紧要?」他霍然直视曲无界钓脸。「你到底隐瞒了我多少『无关紧要』的事?你该不是想窝里反吧?」

曲无界知道这件事有多么严重,心头一震,身子躬得更低了。「覆巢之下无完卵,孩儿怎敢不识大体,不明轻重。」

「说得好!」曲七的目光从他儿子身上扫过。「为了证明你的话句句由衷,不是拿来敷衍我的,我要你在最短的期限内杀了他。」

曲无界垂着手,脸色白了白。「爹,我们虽是武林中人,也该遵守江湖道义,不能滥杀无辜啊!」

曲七眉腾气怒。「你敢教训我?」

曲无界脸上掠过一丝怯意,旋即说道:「孩儿不敢,我只希望父亲三思。」

曲七陡然一声沈暍:「敌情你是翅膀硬了,胳臂就向外弯了,叫你做事竟如此不干脆!」

「爹,孩儿只是不明白您一心欲置帮主及佟磊于死地的原因何在?」

他上山学艺前,父亲虽然严峻冷漠不易亲近,却也不似十年后不近情理到换了个人似的。丐帮待他们曲家一向不薄,他无法理解父亲的想法。

「蠢蛋!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爬的道理你不懂吗?原本我以为司徒长死后丐帮帮主的位置非我莫属,不料司徒长那老小子居然还有个私生子,我后悔当初没有用加倍的蚀骨散一举要了他的老命,可恶!」

曲无界听得一怔。「您……下毒……向司徒伯父?」

采花和下毒是一般武林中人最为不齿的行径。

他不敢置信!

知子莫若父,曲七一眼看穿曲无界眼瞳中一闪而过的鄙视,冷酷悄悄爬上他故意内敛的小眼睛里,他动了杀意。

虽然杀机已起,毕竟曲无界是他唯一的亲骨肉,他仍试图安抚他。「我这么做,可全心全意是为了你,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我在丐帮做牛做马二十余年,图的是什么?丐帮今日有这等规模全是我曲七的功劳,江山是我打下来的,霸主理当由我来做。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他狂乱大笑,显然中毒已深。

「爹……」

「杀杀杀!挡我者死,我要你杀了他们,孩子,不要让爹爹失望啊,我的千秋大业成败尽看此举……」曲七小眼突然暴进,嘻嘻一笑后,说出更教人毛骨悚然的话来:「否则,爹爹可会杀鸡儆猴地先杀了你,以儆效尤啊……」


曲无界的心滑下谷底,久久之后,听见摔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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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菊月。


北风卷地百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今年有别以往,菊月过了大半,冬雪还不见踪影。

丐帮一年一度的岳州君山大会已在一个月前结束了。

卫寇答应香禔他会在中秋之前赶回。

她天天倚闾盼望,几乎望穿秋水,从来不自觉早已深种的感情在卫寇一去三十个长日里终于由她的心中进萌,这份迟来的认知让她在等待的日子里心旌动荡,恁她天性再乐观,藏了心事的怀春少女,眉睫眼梢也难掩相思情绪,人明显地愈发清瘦了。


相思载斗量的其实不独她一人。岳州一行,佟磊也在其中。他能成行,是耗尽口舌和威严双管齐下、软硬兼施,闹得卫寇烦不胜烦,没奈何才应允的。所以,望君早归和望眼欲穿的理该还有个苏大姑娘。

苏映心和佟磊结褵四年,打打闹闹(其实全是苏大姑娘自己唱独脚戏)难免,却从来没真正分离过,佟磊这一去,苏映心纵使心性坚强(她可是划时代的新女性,独立性之强不输江湖儿女的司徒香禔),依她和佟磊夫妻之情深,失落感之重也是前所未有,所幸人小鬼大的佟聘这阵子缠她缠得紧,应付小鬼之余倒也解去不少寂寥愁情。


香禔虽然心情不佳,思及自己也算半个主人,在一心盼望卫寇回来的同时,也打起精神陪伴苏映心。

这天,天气好得不象话,她不由分说地把闷闷不乐的苏大姑娘拖到丐帮练马场后的大草原。

大草原广大深远,是她最爱溜马的地方。

朗朗青空,云岫上有只黑鹰挟风展翅,凌霄翱翔。

忽尔。

响啃破空而鸣,绵长的笛声悠越。飞得半天高的鹰翅霍然一敛,一个完美的回旋,俯身便往下冲。

牠笔直的身躯如流星、似箭矢,滑进一棵百年老树的茂密叶丛中。

「阿蛮,乖。」蓊郁的树叶里传出娇嫩嫩的女声。

透过隐隐约约的叶缝望去,坚实如臂向外延伸的树干上盖着一栋树屋,树屋的小平台上正蹲着被司徒香禔拐出来的苏大姑娘。

「哇!牠就是妳的『秘密』?」像小孩般欢天喜地的,不消说是苏大姑娘。

「是之一。」香禔眨眨眼。

「之一?那就是说还有之二、之三……」她贪心不足蛇吞象「大心肝」地努力数下去。

「妳猜呢?」香禔和苏大姑娘相处这段时间可摸透了她的心性,面对苏映心「逼迫」的双眼,故作神秘说道。

「牠吃了,吃了耶!」下一秒,苏大姑娘的注意力又被阿蛮吸引回来。

「阿蛮是只乖老鹰。」香禔以指抚刷牠光泽鲜丽的颈部,那鹰居然也享受地从喉咙发出咕嘟的声音。

鹰,通常是骄傲的,野鹰更桀傲难驯,看不上眼的主人宁死不从。若说这阿蛮,显然是正常品种里的突变,自从牠受了剑伤,落难被香禔拾到,除了最初几天保持「鹰格」中的威武不能屈之外,美女的悉心照料和上等好肉伺候,令牠见风转舵地对女主人服服贴贴,认分得不得了。


「我们把牠带回帮里去,大雪一来,我怕牠会受不了!」

「企图」二字清楚地贴在苏大姑娘垂涎的俏脸上。千万别以为她有副慈悲的菩萨心肠,她分明、不过想献宝,巴望着佟聘瞧见阿蛮时那流口水的样子。

「好。」香禔答应得爽快。「那咱们现在到打铁铺去吧!」

「铁铺?」

「难道妳不想看看妳画给我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轮子造好的样子?」香禔颇有美术天分。

「妳是说铁铺有办法照样敲出型来?」她一直学不会骑马,又讨厌轿子的密不通风,所以愈发想念她的重型机车和脚踏车,在一次闲聊中,她把脚踏车的形状告诉了香禔,不料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香禔竟牢牢记挂在心里,重新用炭笔花了一夜的工夫画在纸上,然后送到这县城最大的一家铁铺。


今天是她提货的日子,也是给苏映心的「惊喜」之二。

再没有什么事抵得过这好消息,苏映心理也懒得理自己绉巴巴的裙子,星风燎火地爬下树屋的木梯。

一回首,香禔已经安稳地伫在她面前。

她羡慕地流口水。

「绛雪妹妹,几时妳也教我这种飞檐走壁、纵跳自如的功夫,省得我们每次出门都得绕一大圈冤枉路,不合乎经济效益。」她最爱「超人」,虽然如愿地嫁了个「古代」超人丈夫,却不肯传她一招半式,心中不免遗憾。


香禔实难以想象拥有一身出神入化功夫的佟磊竟把自己的妻子保护得滴水不漏,深伯她练功受苦。(香禔不知道苏大姑娘虽然是功夫的门外汉,却是空手道黑带高手,佟磊有深谋远虑之能,深怕她再学会功夫,岂非如虎添翼,到时候……请自行想象之。)


逡转眼珠几圈后,她撩起苏映心的裙襬,她的裙不是泥便是浆,脏得一塌糊涂,那是方才她们追野兔未果的辉煌战绩。

这苏大姑娘外表和普通人不一样,连穿着--虽然香缇同样是女人,还是不免羞红了脸--她喜欢赤脚到处乱跑,绣花裙里既不着衬裙也不见束脚素裤,她比那些北方大姑娘还豪放。

香缇瞄了眼她那浑圆白皙的玉腿,继而赶紧收回眼光。「妳的腿太细了,经不起每天绑着铅条活动,不合适的。」

她的腿秀气而线条优美,拿来练武是暴殄天物。

一桶冷水泼下来,苏映心倒是没表现出多大的失望来,她难能可贵地知进退。

「佟磊也这么说过。」

关于这点,她颇有自知之明,对于一件事她通常只有三分钟的热度,要她天天绑着沈甸甸、举步维艰的铅条,那会要她命的;更何况武功入门并非一蹴可及,这辈子想学人高来高去的愿望就当没想过,反正每当她开始想学时,只要手指头勾勾,她的「超人」丈夫便二话下说地送她上屋顶……这样,也不算太坏!


「妳就当我说着玩,不算数吧!」

香禔松了口气,然后利落地将苏映心往马背一送,自己再翩然跨上玉聪马,缰绳一勒,马儿便撒蹄疾驰。

天空,阿蛮黑色的翦影远远地跟随着。

他的眼眶有着睡眠不足的痕迹,仆仆风尘。

「你非走不可?」

曲无界一身狼狈,脸上有数道伤痕,他瞟了眼地上死伤狼籍的景象。「你以为我还有脸再回丐帮去吗?」

最凶险的时刻已经过去,预料中的反扑席卷而来,血肉横飞的刀光剑影。但,毕竟过去了--却也付出了代价。

「那不是你的错!」

曲无界扭曲地一笑。「我不该自不量力,以为可以扭转乾坤,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你瞧,只是害了更多人丧命。」

他用心良苦,只可惜一片苦心化为流水。

丐帮戒律如山,背叛者只有死路一条,君山上,卫寇举出确切证据指认曲七罪行后,将他交由丐帮刑部堂废去武功,意欲将他逐出丐帮,算是了结了这件事--这也是曲无界苦苦要求卫寇答应他的条件--

留下他父亲一命。

而曲无界允诺将曲七带回淮南,永不再踏进关外一步。

卫寇有成人之美,不料曲七濒死挣扎,以他武功之高,刑部堂的执刑者怎会是他的对手,他撂倒执刑长老后联络了早已蓄势待发的净衣派弟子,半途截击行返关外的卫寇一行人和污衣派弟子。

狗急跳墙、临死反噬是恐怖致命的,纵使卫寇心中早已有数,曲七那不顾一切、神志疯狂的表现,还是令他吃惊。

一个彻头彻尾利欲熏心的人,不只是无可救药,在伤害了许多人的同时,曲七的行为实在非常值得省思的。

曲无界悲伤地摇头。「我会遵守我们当初的约定将我父亲带离关外,今生今世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即便如今载的是具冰冷的身躯,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他也要言而有信。

「我们还会是朋友吗?」

他一直将曲无界视为左右手,因为彼此那样相似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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