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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在路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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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我必须努力去觊觎一种虚荣来与他平分秋色,用“在饭堂里吃上一浑一素”作为杀手锏,就彻底把他“咀嚼着的那些一大块一大块的”扼杀在我张开着的大牙中。然而事实的全部真相是,当我能赋予他一些油油腻腻的香喷喷的东西时,我就会感到我将拥有拯救一切的力量,能使殉道的胡格诺教徒得以复生。
而如今想瞥见他,竟比独身一人征服五条黑树蛇还要困难一些——那个惟利是图的家伙本不该令人作出一点“惺惺相惜”——我告诉你们,我们是一种由“施助”筑建的锒铛关系,只有我自身能够树立一种充满“伟大力量”的人格美或以物质财富为核体澎化而成的强有力的权威形象,去让一个人心生敬畏——其在“良心与道义”的责谴下痛改前非,让一切野猪的陋习乃至耗费光阴的顽痼统统消走……而事实上我们臭味相投。到头来一元两元三元的施舍逐渐把他引进他那堕落的“光明”,所有人一谈起高乌就觉得自己被人故意推进粪坑。
他们叮嘱他们,千万不要暴露他们认识高乌,他们从来不认识高乌。这跟你们内心的想法一模一样。
“他昨晚窜到我们的宿舍去,烦透顶!”
“他敲了六年的鼓,毕业了,一碗饭也捞不到……”
他们就这样六千四百次地重复着这些话。
第二章 02 女人的裤
当我发现你们十足十还没有做好坐收渔利的准备,就应暂且耐烦地去摸清讲述者的内心,就像医学家们务必先弄明一头猪的身体,才会有望成功地拯救人的坏损了的内脏一样。有时我只想继续参差不齐地把我身边的人罗列出去,也只为了让所有人的眼孔能装有一点人生的光怪陆离。这未必就是我的心声——早在很久以前,我竟为一个“我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学生”的事实而变得有恃无恐,并拥有足够的“资力”傲视一切——拥有重见天日的契机。
有一天,我可以对一个在另一所大学当上了班长的朋友说,他为什么不再显得居高临下;他为什么在电话里竟心和气静地跟我讨论一些关于如何积极进取的话题,而不是对我“品行”的修缮;为什么不再把那些本应好言相劝的口吻化作愤怒的训言——他还有必要接受我的警醒,理应坚持他自己那贪婪的欲望——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去。他父母也得承认,他们的儿子早在奶肚里就储备了这一“攀爬”的才能,诚然我想不到有什么力量能阻止他往“学生会”这高雅殿堂款款挺进的势头。
无论如何,我只姑且让他威风四起。而我仍然保持着大学生的有恃无恐,亲戚朋友已认为我拥有“一技之长”,有人一下子就把这种想法寄放在不久的将来——一个稳妥妥的赚钱能手。缘于我偶尔会过份地装模作样,只在一眨眼之间我就是一个响当当的名副其实的大画家。长此以往他们这一不可动摇的信念一直沿着我的大学轨迹坚持下去。无论发生什么我坚信总有那一片稳固的天地让我收之桑榆,甚至还可以自豪地对你们说,我在起床时对着镜子所塑造的那个发型要让那些不擅长修整边幅的人望尘莫及。在很大程度上,这便是我走起路来与众不同的原动力。
于是,就在某个色彩斑斓的夜里,我依然用三两分钟的时间就能把校园逛遍。
何况今晚一定迎来一场较有气吻的演出。我不禁朝着那个路段望去,水池那边迸出几条颀长的水柱——它们在绚丽色彩的衬照之下啪啪颤栗,像在预示着这一夜很了不起。
所有人都只是道听途说——有“学院三大男高音”就将要隆重登场,但是他们所受到的青睐并不比一个矮小的爵士鼓手多一点。音乐系有个肥头肿面的家伙揽着一只萨克斯往会场的后门走去,很快,会演中心的玻璃大门前推搡着一群人,他们分秒在酿制着一股破缸之水。如果有几个长发的家伙行色匆匆地把一套爵士鼓扛到舞台去(他们一定乐意看到这些),我偶尔也会发神经地随波逐流——很显然今晚没有人这样做,曾几何时有一个牛高马大的男生用牛车把一硕大的定音鼓从那里拖过,可是今晚根本没有。这使我不禁往大榕树那边瞧去,那张残旧的石凳更引人一点。我端来一杯罗汉果茶,自始至终都在等待土拨鼠朋友的出现,这样就能使自己轻松自如地把时间消磨到宿舍的大门被锁上为止。
这刻我弄来了两条树枝,在石桌上糊敲乱打。我还陶醉地舞弄着身子。那时高乌手执一双筷子敲击着那些瓷碗和铁盅,多么痴迷陶醉地敲,这位六年鼓龄的鼓手尽可能地显露锋芒,捏住筷子的末端,在牙签盒上无休无止地均匀颤动,最后就会让它们断飞裂蹦。无论如何我也想成为一个鼓手而狂猛自如地挥动鼓棒——那只是一种奢望,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愈加意识到这一奢望作为力量源泉的重要性,也许它能伴随着激情把一个人推置于癫狂的境地。莫非他就是癫狂者——远在远去的归途中。
有时,你们必须承认孤傲的高乌竟让人笑掉大牙,现在我开始把塑料杯捏扁并咯咯作笑,诚然我并不轻易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曾经吃了豹子胆地拿着女人的内裤招摇过市。
那一次我请他吃饭的时候,他竟把一位失主——一个女人的匣子从桌面挪入囊中,一切都显得无影无踪。我得永不原谅他这样做,毫不犹豫就把两条内裤中的淡蓝色的那一条递给我,就在人来车去的光天化日下。
“扔了吧!高乌,女人的大法宝对你有什么好处。你知道吗,那是衰运来临的征兆,懂没有?”
可高乌仍然竟充耳不闻——非常不识抬举,就这样卤莽地拿着内裤像攥住一支易走火的沙枪那样把我瞄准——赫赫地呈献,我愿意用四只肥硕的田鼠去换取那一刻一切都只是幻象。
也许到了现在,当我耳边再次响起高乌发出烦琐的声音——曾几何时,那几乎成为每每见面的颇具必要的寒暄,诚然他已经对匣子的事情不提一字了——确确切切地说那已转化为一份措辞严正的“述职报告”,他言河滚滚地修饰着那份绝顶优遇的工作:在一家高档的酒店当鼓手,日薪一百元整;他能吃上馥郁的夜宵;住在第十五楼;享受着热气和梦思席;晚上有一大堆没穿底裤的女人在那里出没;主管办公室里有五台电脑任他疯狂地把玩以及上楼的时候有电梯,吠的一声就上了楼。
为了无偿地让一个人变得更加气高趾扬一些,我有必要无休止地点头,使尽诚恳的目光。我与你们一样一开始先对一个人无限度地怂恿——让他在生活中继续把玩那些自圆其说的游戏,让女人的内裤继续使一个人无穷无尽地欣喜若狂。
第二章 03 爱的永动机
即使所有事情已经过去就让其成为经验之灯火,照亮你的前程。如今事实将表明高乌已拿着这经验之灯销声匿迹,他可能去到另一个大都市——一个自由的天堂般的地方。两个月的时间已经预告他不再属于“我身边的人”,你们应该相信,当冥顽不灵已缔造了一个潦倒的怪诞生活,那些外来的虚荣与诱惑就会显得一无是处(那些东西甚至来自于一个女人)。而你们就不必苦心去弄清高乌与女人的关系,这与让你们兴奋过度息息相关。反之,稍稍懂得他与女人的内裤的亲密无间就已足够。
只有一些人还会细心聆听一只蚊子的嗡嗡之音,一个人的懵懂无眠全然取决于某个女生那微不足道的音容,那么你们就能知晓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会酿造了怎样的“伤害”——到头来,只有那些痴心依旧的人仍怀念和努力去捕捉一些沁人心脾的感动时光,它时常匆匆流逝直至无影无踪——有时在烈日下也会来得更猛烈一些。一旦夜幕降临就有人迈着威武的步履越过一些值得去记忆的地方——我所认识的人——我的朋友、学院里的朋友、学音乐和美术的男生女生、我们班的男生……
对雷以宽这神经的家伙而言,你们不要总把目光痛苦地停留在他脖子上的那条亚热带斑管蛇上——即使到了现在,没有谁会承认他能在爱情的世界里捞得一点油水,他只能在晕头转向的耕耘中一败涂地。
而那个跌得头破血流的伍小尬同学(我得把在那倒霉的舞会还没开始日子里他所干的事一一说过,只要愿意听每个人的耐心与欢心一定成为正比),一个在幻想中苟延残喘的人,也许他能捞到一点,他懂得如何在百无聊赖中构建自己的爱情,尽管一切可喜的东西都没能有效地改变他一开始就底气不足得像只幼稚胆小竹鼠的命运。他甚至随随便便就把一个大学生应有的风度彻底毁坏,不管进程如何他同样毫无吝啬地把那木讷的秉性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快马加鞭地往宿舍奔去;他急狂脱掉衣服就像要拔掉吸附在身上的牛蚂蝗一样;他冲进卫生间之迅猛预示着一个不必沾湿头发以及不必焚毁发型的冷水澡即刻告捷。当全院师生都在奔命于球场的时候,那个家伙却独自呆在画室里干着许许多多事情:把一块大麻布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然后用钉枪把它们分别钉紧在固定规格的木框上……他务必一直干着这些。
自始至终我们的画室是个热闹场所,出于某种原因,这里迎来了许多没有女朋友的百无聊赖的男生,还有许多没有男朋友的寂寞难耐的女生。除去其他无关痛痒的女生,宁丽将毫无疑问充当着我们当中一个颇具重要的成员,她将成为一个最可靠最理想最根本的理由让小尬于画室分秒必留,永不厌烦。
每逢雨越下越大的时候,小尬就开始故意让自己谈谈地惆怅一些——装着要失去什么,像尖吻鳄要掉落它“悲伤的眼泪”。有时他独自一人在走廊无休止地徘徊,忐忑不安。他不再徘徊,雨的噪音和泛着水珠的夜空赋予了幻想的动力,透过朦胧的雨雾凝望远方——闪烁着黯淡的灯色盏盏。如果某个女生不住在远处的宿舍里,这鳄鱼也不会冒着泼溅的雨点,于栏杆前茕茕孑立。——多么醉人的雨夜,红楼檐下稀稀疏疏闪着躲雨的人影。只盼望心爱的女孩撑着一伞,缓缓地走过来,让他因一眼识别而亢奋不已。两人伫立长廊,殷切相视,他试图以一个做作的鬼脸征服一切。她悠然把伞收起,站在视线的一边微露笑颜,从雨伞零落的水珠一颗一颗打在那玲珑的小脚上,她就这样朝着小尬笔直挺立的石牛般的身躯踱步而来,他牵着她的手,双双走进无人的画室里让一切变得蠢蠢欲动——他如痴如醉,在雨里无休止地期盼……
当时间流得的确有点过猛之后,有什么还要比亲眼见到她一面来得更重要一些。任何一个痴情男生所固有的举止——一旦耳闻目睹到那些“果实”,便是保持沉默乃至吞声忍气地谋取的开始。到了某个晚上——在某一刻所有人都在耐心等待倘来之物。有时一切都会显得沥沥在目:宁丽终于从画室门口钻了进来。
她穿着一件灰蓝色的牛仔裤——它把那腰肢紧紧勒住,脚下的一双小巧的绣有蝴蝶花的白布鞋竟成为她变得过份天真与活泼的罪魁祸首。
一时简直教人大呼疾叫:“宁丽!快来给抱一抱。”
“哇!你真棒!”韦弟竟发出那一发不可收拾的鬼一般的尖叫——不止如此令人生厌,还伸出那贪婪的胶手往宁丽的脑瓜摸去——撩动着那扎有鱼纹叉的秀发,永远也没能满足,死性不改地攥住,往后拉扯。
这只能惹来另一个人的狠之入骨——他束手无策:有一头肥猪已经展开大蹄把宁丽堵住,大肚腩凶横跋扈地把她逼入困境。
“你们快滚蛋啊!”她跺着小脚对他们喊,并想尽办法从阿胖的“猪栏”里钻出去。
“你们太过份啦!”她显然一下子就钻了出来,这仍然与得到解脱相去甚远。当张歪哥吮着那土鸭嘴飞吻去,她立即就往门口蹦出,尽管时间已经证明她是在一分钟前从画室走进来,一步拼叠着一步地踱着,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致此,你们一定认为一切都结束了,然而很快那群无赖之徒继续尾随她去。即使“暴殄天物”还没有开始——隔壁却传来咿呀鬼叫的声音。只过一阵小尬就懵懵懂懂地跟过去,他一定能见证那个先前所突出的大肚腩将继续欲望无际地攫取着辉煌的果实。
“小尬,小尬,快来——玩呼啦圈吗?”版画班的几个女生喧嚣起来,“你们这群男人太笨啦!”
张歪哥显然未能成功;有人仅把那消瘦的屁股扭几下就无法招架;不知生死的两脚坐落在地板上的阿胖,他一定吃了豹子胆才把那呼啦圈套于腰间,屁股与肚腩尔凹我凸地来回推磨几下,咔哒一声那圈子就命倒脚下。
“真像一头马戏团里被耍戏的没有鼻子的大笨象。”小尬立即在沉默中数落地说。
这迅速使一群人暴笑起来——这是小儿科,当宁丽俯下身子把脸埋在双手里嗤嗤地笑的时候,才表明“得逞”的累累硕果,毫不费力的小尬俨然在爱的萌动的雾霭中窥到一线晨光。
可阿胖恼悻悻地说:“小尬,你来!来试一下啊!”
随后他们竟一齐对着小尬:上!上!上!
一切企谋都在于拼命去寻求更多更不成体统的笑柄——小尬或许非常能满足他们与你们的欲望,可他告诉他们谁也别妄想拿他来开玩笑。
“上啊!小尬。”有个与众不同的声音在呼唤他,那明明是宁丽在招呼他,鼓励他,他听得一清二楚,立刻食言——她话音的落定几乎等同于小尬抗拒之坚念自动焚毁的开始。
他获得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毫无犹豫地俯身把呼啦圈拾起,一场猛然旋动屁股的像吃了摇头丸似的演出终被拉开帷幕。
我说小尬他的表演十分成功,尽管那副模样看起来略显老态龙钟。那圈子正在腰间疯狂地转动着,永远也不会停息,眼看它就要落到臀部那端又因小尬大幅度且迅猛的抖动而回旋上升,升到胸前的第七根肋骨处又渐渐回到肚脐处,稳稳地停留,匀速旋转。威风凛凛的他根本就没有移动双脚半步,稳重而遒劲的姿态已赢取一切称羡。
“你真行呀,小尬!”
有个非常近视的女生不停地鼓掌,一伙人就跟着附和地赞叹。可小尬对此不屑一顾——处于高度亢奋中不得醒悟,不觉疲惫地拼命地转。
“你们也太差劲了!”宁丽很随意地说,“看小尬有多棒!”她不时看着他,而小尬仅仅在转动中趁机瞟上她一眼。
至此,自以为是的小尬将被他喜欢的那女孩用极为赞羡的言辞捏造成一台全新的永动机永永远远永不停息地转动下去。
第三章 01 阴森的信任
许多天以来,我差点被你们怀疑成一台永动机——当我还会在树荫下狂妄地徘徊,或许在那一时间,我也会想到那些朋友,我宁愿编造我的朋友走向毁灭,也不随意假惺惺地说我已真实地碰见他。
我依然坐于石凳上在他的“家园”守侯着一个离家出走的家伙。眼前人影飘晃絮语连天,到了我真正意识到这一切都已变得一塌糊涂,有谁还会认为他已经踏上“辉煌之路”——说出诸如此类令人毛骨悚然的话,其荒唐程度就等于说:在某年的某一天,我亲眼看见一只华南翘尾蚁拖着一头印度象的尸体在夜里仓逃。
诚然高乌的远去使得整个“述职报告”的疑点变得无证可寻。他穿着的用大刀斩去一半的那件牛仔裤已不再是时尚而是落魄的替身。那双塑料的人字拖鞋,也绝对无人能改变它们如同两艘残旧的捕虾船的厄运了。但这一切并不防碍我认为他言之凿凿,在“承认”的基础上还对其重获光明十分欣喜,对其摆脱寄人篱下的“野猫”的尴尬感到高兴万分。哪怕用掉很多心机去考究,也不能一下子改变高乌严重造谎的结果,他在生活中所得到的一切“恩惠”都能被沥沥可见。
高乌那些可恶的举动至今还会令我无休止地颤笑,这与他的无药可救紧密相连。我意识到自己“大概”领悟到人心的风诡云谲,就会在良心上迸发一种逆道的冲动,去寻找失意后的平衡,愧恧也将纷纷尽去。那时我竟目光如炬地对高乌说,他独占了那匣子难道就不乐意?
“你给我一件,高乌!把那条淡蓝色的给我,为什么不给我,出尔反尔的家伙。”我开始贪婪地抢。
那先前仅仅由愤怒构架的所谓体面和尊严在此已不能带来更多的实惠,只能怂恿着高乌对“不义之财”的掠掳——他老是紧紧钳住那匣子,毫不放松。
那一刻高乌有如一个腋下夹着枪炮与黄金的盗墓者那样使我的劫想无缝可插,即使是你们其中一人结局也殊途同归,连看一眼都万万不可。伴着分道扬镳的到来所有无补于事的瓜葛都随风飘去,他随意挥着手说着那声“再见”时的目空一切几乎等同于那刻他压根底里不可抑止的欣喜若狂。劫走的那宝贵“财富”显然大有其用?你们也不必因苦心考究而自寻没趣。
或许到了现在,我感到他就永远地离开这个城市。很显然你们还没有抵达“惬意”的程度。
看看他曾撅起那干瘪瘪的嘴唇胡扯了些什么:九月份或十月份就起程,到发达的上海去。
从那刻起我已完全意识到自己尽快变作一只砗磲的实用性——伫立其跟前,对他的任何有利于维护他尊严的言辞苦心附和,聪明绝顶地应变。可他究竟说够了没有,脸颊消瘦且暗黄,全身显得颤颤巍巍的样子。我常常对关三伍说:“难道你不为高乌感到高兴吗?高乌去上海,去上海了,干模特这份差事可不是开玩笑。”三伍立刻洋装吃了兴奋剂的样子,用手搭在高乌的肩上用最真诚的口气说:高乌太棒了!太棒了高乌!尽管你们在旁说棒个屁!
所有这些都归因于他们之间毫无利益纠缠——我们彼此都相处和睦。我也执意向高乌伸了一个大拇指,表明他已成功地赢得尊重,这尊重为他带来安慰,使他顺其自然地捞得一块虚荣的里程碑,为明天的怠慢与潦倒指明方向,一天又一天榕树下的来回流窜和石凳上的一隐一现,精神储库以及体能的消耗,这些共同孕育着高乌的积重难返。
到头来我只想对一条恶棍说一些美丽的言辞,请他走进一个美丽的金银坑。而你们内心沾沾自喜地说:请进!有一百九十七条凶猛的大蝰伏蜷在里面。对高乌的信任是何等可怕阴森,哪怕高乌一时冒出一个童贞的眼神,我们狡狯的内心还在暗暗讥嘲着说:你一无是处和说话时愚昧无知以及一塌糊涂,你讲的一切把我们扔进恩内帝的鳄鱼池里也无人相信。
从此恻隐之心就无所适从——就算对你们而言,怜悯之心也将庸庸无能,你们的愤怒势必会无路可去;一只面包会在失去它最需要它的主人的情况下价值无存,于是援助之手就无法去挽救一个可笑的虚无了。
当我步履急速,仰望烈日的天空——这会很轻易地让我成为一位矫枉过正的理想者,我将无法回到平静如初的内心深处。总在夜里开始反省,总有一种徒劳无益的冲动一次又一次地被轰然压砰,筋疲力尽——我想对一个老头说,你是否筋疲力尽了,你否在很久以前就癫狂过了,你的精神是否像你的性功能那样逐渐衰退。这些是否证明着欲望的终结,像一个有重量的人陷入沼泽,像一个女人走向封闭她的每月来经。有时竟像在梦里掐住女人的乳房,然后骤然醒来——时时刻刻用生理本能自我调衡,时时刻刻被强侵性的下意识颠来覆去,所有转机都在天性的陋习中彻底焚毁。我想对一个少女说,你对我有欲望吗?我想对一个老太婆说,我还对你有欲望否?这仍是夜里惶惑的冥想。最终我想对一位朋友说,你为何动辄陷入困境,你为何没有一丝苦虑但你又完全失去对无欲望的装扮能力。
一切会不可自控地恶性循环,每件事都在毫无慎思谨想中溃败双手,疯了病得无法确认自我心路历程,一切原始的混沌虚无将在幸存的慌惶中销匿无踪。没有醒悟,只有察觉与发现、掂量与权衡,只有面包与一双抓面包的手——只有癫狂者的福音。
竟在饱和吃终日中努力证明着独我其谁——有人已经非常平静,只要平静就很有可能安稳,安稳就完全可以表明不必流离失所,一旦做到这样就能把辉煌铸就,永远永远地辉煌。从此让施舍的面包成为癫狂的能源——惟有一双掳掠财富的手,它们继续义无返顾地朝着富饶的地方劫扫而去。
第三章 02 断弦风暴
或许到了某个时候,一切都仅仅属于一个新的充满希望的起点而已。很荣幸地向你们宣布,那时,我的朋友关三伍差点把高乌推到无家可归的境地。
高乌扮做一个活佛趺坐在席子上,永不休止地敲。恳请懒惰的你们努力去学习那种永不耐烦的敬业精神——一定要微闭双眼地把某件事痴痴陶醉。在那几天,他甚至对一种危害性——那棕色的古典吉它对承载其主人美好梦想乃至生命的攸关性一无所知,如果那吉它被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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