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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之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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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那把逼迫着麦加利喉头的白刃。
横着那刀尖抵着麦加利咽喉的向山,也正是那个硬生生将刺入自己肉体的木条一把拔了出来的向山,会露出轻轻掀开嘴角微笑着的向山。
叹了一口气,顺便将胸口的烟和尼古丁都叹了出去。
这是个多么奇妙的综合体!
背后的门开了一点,是那个秘书小林走了过来。
“参议员阁下,先生受您照顾了。”
首先就是鞠躬。礼貌周全的秘书的头顶在麻卡帕因的面前低下去。
“哪里,都是我的马不小心让他受伤了,我很抱歉。”
与这样的人说话,都不得不用敬语。
“本来先生预定了后天,也就是8月16日回国。但是现在看来不能按计划了,只能再打扰您一阵子了。”小林这样不急不缓地说着:“雪梨小姐计划在8月16日到日本为先生庆祝生日。已经通知了雪梨小姐,所以,可能要在您的庄园接待雪梨小姐。实在是打扰您了。”
哦?!
他的生日呀?
他竟然都没有告诉我啊!
麻卡帕因咬着嘴巴里的烟,似乎有那么一点点不悦的火焰在心头里窜来窜去。
但,雪梨要来,的确是大件事。
走进他的病房,向山闭着眼睛,但麻卡帕因知道他没有睡着。
“你的生日啊,我都不知道呢。”
麻卡帕因低低说着,感觉到他睁开了眼睛,感觉着他的视线的热量和他那突然一笑的灿然,向山的微笑其实很适合他的脸孔,很淡的微笑,非常清晰而的确是真心的笑意。抬起头。看到他因为医院这个苍白背景而柔软了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有着一点点和暖的笑意。
“已经太打扰您了。”
“不需要这样说啊!”麻卡帕因纠正他。
向山点点头,抬起了他略长了一点的黑发的头,发下面的额头光洁而充满了雨天里温和的轻松:
“谢谢你,麻卡。后天是我27岁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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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雪梨来的那天还带来了麦加利,的确让麻卡帕因吃了一惊。
他仿佛是雪梨的随从一般跟在她的身后,和那些秘书一样不多言不多话。很难想象这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会变成这个样子?麻卡帕因虽然吃惊但是没有表现在脸上。
向山从医院回来之后依旧住在原先的那个房间,骨头没有事的他只老实在床上呆了几天之后就自己下床走动。
发现自己现在看到他,就多了一个胡思乱想的毛病:忍不住猜想他是把那把匕首放在身体的哪里了呢?哪只手臂下?还有,他唱歌的时候会露出怎样的表情?真的很想看看。
雪梨来了之后,整个庄园就开始热闹,她的随从秘书不停的从各地涌来,仅仅两天,麻卡帕因走出卧室就看到庭院和房子变得逐渐不同,平坦的草地上多了许多一夜之间冒出来的花草树木,站在草地中央指手画脚说着什么的人的脸好象在电视上见过,什么庭园设计大师吧?
还没有感叹完,他就在管家的催促下没有时间继续欣赏。今天是要和本州的参议员一同出席州检察官的就任仪式,叮咛管家一切听从爱德西亚斯小姐的吩咐之后,麻卡帕因就离开了庄同。
车开在路上的时候,看到了喷着“布罗迪”字样的直升飞机在天空上掠过。
卡兹坐在司机旁边,麻卡帕因独自坐在后排,抽着烟,看着窗外的天空:阴天,云很多,不知道会不会就这么又下起雨来。想起这次向山的受伤,急救中心的急诊用直升机果然不错,应该予以相等的基金支持吧?麻卡帕因心里一动,点头让秘书记下:下次提出本州的医疗急救中心的更新吧。
傍晚就下起了雨,虽然知道今天就是向山的生日,但是就任仪式之后的慈善晚会是必须出席的。
有点焦急,麻卡帕因简短讲了几句话,就将话筒让给了另位参议员。
外面的雨渐渐下大了,自助式的晚宴和宴会后正经严肃的舞会,陪几位尊贵的夫人跳了几支舞之后,麻卡帕因终于可以在11点时告辞了。
整个庄园是一种什么都没有的平静,这让麻卡帕因有点好奇,不是雪梨来了要为向山庆祝生日吗?怎么这么死气沉沉?难道是已经结束了?
房子里很安静,麻卡帕因换了衣服,听佣人说了,直奔湖边。
波光粼粼的湖面被雨拍打着,湖边,就在一天之间,耸立出一座庞大的玻璃花房。不对,也不能称为花房,那里的花草树木并不是种植的,在透明的巨大玻璃屋里,放置着一张大的餐桌和几张长榻,然后就是拥满了这一切之外所有空间的:鲜花和热带植物。
堵塞、甜蜜、和陶然的热气。
在雨中和水边,梦幻一般的,玻璃的天堂。呵呵,麻卡帕冈笑出声来。佣人为他撑起伞,送他走过那一段已经用青石铺好了的雨中的路:雪梨还真是和以前一样!会想会玩!
她躺在有着柔软垫子的长榻上冲着麻卡帕因招手:“托尼回来了!好晚!”
向山也躺着,正对着玻璃屋的门,在一大棵绿意盈盈的植物后面。
一共有四张长榻,还有一个就是那个麦加利,他没有出声,只是点头致意而已。
麻卡帕因也脱掉鞋子躺了上去。
可以望到天空,上面是透明的玻璃,在室内灯光的照射里,无数雨点哔哗落下,湖水拍岸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没有音乐也没有宴会,更没有外人,安静而如此融人了这个湖滨的一个生日的庆祝!蛋糕就着红酒和香槟,佣人们静静的待在角
落,酒杯空了就会静静上前添满。没有音乐,没有话语,雷声很大,雨声嘈杂,时不叫共同举杯,共享这个安静又喧哗的时刻。
麻卡帕因喝着杯中的酒。是年份不久的葡萄酒,雪梨是个讲究这些的人呀?为什么会用这样的酒?问了问,雪梨只是微笑,而向山那种望着天空淋漓的雨的神色竟也是带着一点点笑意的。闭上了眼睛他回答:“只是跟我一样大的酒而已。”
啊。的确雪梨是会在这些地方用心思的,笑着称赞着她的体贴。
而向山用右手握着自己的左手,不,他用右手摸索着自己左手的断指处,用一只拇指摸着那应该是有一只指头的地方,嘴角和整张脸泛起了温和的微笑。
盯太久很不礼貌吧?
麻卡帕因想抬起眼睛,却碰到另一个也正在抬起的视线:麦加利。
这个男人黑色的眼睛刚刚也在盯着向山的手的动作啊!
雪梨的笑声打破了沉寂:
“你们两个不要那么好奇啊!刺探『残疾人士』的隐私是不道德的哦!”
向山睁开眼睛露出了更深的笑容。他面对雪梨时,真的笑的非常开怀,睨尔一笑,稍纵即逝,见惯了他那张时常冰冷无表情只透过他的眼睛存留一点笑意的脸,这个夜晚的他,微笑的频率竞如此之高。
不仅麻卡帕因,连麦加利似乎都被他的不同往常所吸。
雪梨弯起了手指,叫人换了一瓶醇酒来,然后催促他们两个都端起酒杯:
“祝阿义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麻卡帕因也说道,喝干了这杯酒,雪梨放下酒杯,露出了一个促狭的笑脸:“阿义你就跟他们讲讲吧,好奇心会杀死猫,杀两只就有点太残忍啦!”
“倒不是什么隐私。”向山坐起来一点,调整着躺的姿势一般动了一动,然后举出了左手,侧着,然后“噌”,轻轻的响声里,他把手腕一转,那截刀刃就弹了出来、恰好从断指的地方伸出而略长于他的手掌。他的话就是从这柄不离身的匕首开始的:
这把刀的名字是:白刃。
它跟一般的日本刀比起来要短,比一般双刃的匕首略长,只是单刃。
我的手指是那年从美国回到日本的时候,整合东京的势力之后为平息全国联合会的怒火而自己切下来的。
向山轻描淡写地说着,还笑了一声,从胸口发出来的笑声一般空洞:
“就在切下之后,我消灭了在场的所有老头子们。”
他的冷笑声,那的确是冷笑,远比夏天的雨更让人浑身冰冷。
雪梨走下了长榻,与他碰杯。转过身,黑色的无肩长裙贴着她的高细身躯和黑发和黑夜融化在一起,笑容和语言都是无比骄傲的:“阿义是我最最能干的宝贝!”
麻卡帕因看到麦加利脸色惨白。
不知道自己的脸是什么颜色?
只感觉到肌肤是烫的,从心口一直到喉间都是滚热而激动的烫灼!
向山的存在似乎就是个奇妙的汇集,表面冰冷内部灼热又或者根本就是相反的?!滚烫沙漠上通体冰冷的响尾蛇?又或是潮湿大地上丛林中的眼睛蛇?
如果可以的话,不知道他的肌肤会是怎样的温度?血呢?流动在他身躯中的血一定是冰冷有毒的吧?
不对,他的血明明是热的,那天曾经流了自己一身而感觉到的热。
纷纷扬扬的夏天的雨夜,淋漓尽致在所有人的心头。
***
麻卡帕因那个夜晚在那张虽然柔软但是仍然不太舒服的长榻上做了许多个梦。
梦里有着晃来晃去的人影,有一张会微笑会冷笑的唇。自己依旧是想追着那张唇去的,却怎么也追不上,却又想挣扎着渴望着那唇。
猛的醒来了,是因为有一个人刻意在耳朵上方大喊一声:起床!!
一醒来,感觉满脸都是水。
抹了一把脸,才感觉到全身似乎都泡在水里了一般!
向上看,玻璃屋早就不见踪影了,连花草都不见了。桌子也没有了,只有自己睡的一张长榻就这么淋在清晨的冷雨里!
旁边,同样全身上下水淋淋的向山弯着腰笑着,他的笑,他真心的快乐的笑时,眼睛会这样遥远而眯起来看着人。
麻卡帕因看着他的眼睛,好近、好近。
“雪梨这个坏心眼的家伙!”向山笑着,似乎还是跛着驮痪着的,然后脱离开背后的支撑,向着他倒过来:“扶我一下!”
整个草地上只剩下了他们两人睡的长榻,花房、草木、玻璃和所有的一切,雪梨和麦加利,连佣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撤离,而就把他们两个留在了这大雨里!
忍不住苦笑,爱整人的个性也是跟小时候一样。
从两个人衣服潮湿的程度来看,被丢在空地里淋雨的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吧?向山这么总结着。
麻卡帕因几乎是抱着他,搂着他的腰支撑着他,向山腿上依旧留着笨拙的石膏,根本走不快。雨小了点,向山衬衣也都湿透了,薄而细的白色布料下面,麻卡帕因冰冷的躯体可以感觉到他肉体跃动的每分肌肤的热量,正在一丝一丝、湿润而颤栗的传过来……
他没有麻卡帕因高,微微一低头,就能看到他后颈里黑发下的脖颈,那纤细的颈子下面,蓝绿色的纹身攀爬着,一路向下。
妈的,好远!
向山低声骂着。
这里距主屋还有一段距离,天色还早,没有佣人过来接他们,两个人身上也没带电话。
麻卡帕因感觉到熟悉的热量从下腹升起……
如果被发现了那才叫尴尬呢!他找起了话题,然后不着痕迹的加快了向前的速度。
“上次在医院你的纹身实在是让那些护士开了眼界!那是什么花纹呢?人?”
闲闲问起,向山也就立刻回答了:“那叫YASHA,”看到麻卡帕因一脸茫然,向山歪了一下头,蹙了下眉头,似乎在想用英文怎么说的样子:“一种日本古代传说的、鬼吧?”
鬼?
麻卡帕因回想起自己那一现即逝的印象,明明是个人的脸色呀!向山停了下来,石膏也湿透了吧?他喘息着,站立不稳。却推开了麻卡帕因的手:
“看看就知道了吧?解释起来真不好理解,”
回去再看吧,麻卡帕因想说这句话,但是声音却哑下去了。
那张白色的人面是一张无表情的苍白面具,眼睛部分是两个无敌的漆黑深洞,散乱的黑发飘动着划过脸孔和眼角。什么都没有的漆黑眼瞳里却又仿佛包容万物。右下侧发缕间露着一角青色的鬼面。冰冷面具的苍白柔魅和鬼面的青森。在那些散开的发丝间,无瞳仁的眸子冷冷的凝视着麻卡帕因的眼与心。
雨很大,淋漓着,从那苍白和青蓝上滑下来。
肩胛骨正小间,那两团漆黑和大片的苍白就诡异的随着他的呼吸而起伏。
仿佛,是活的。
仿佛,那YASHA是活的。
那个雨天的早晨,麻卡帕因奔回了自己的房间的浴室。在热水时,拼命揉搓着自己的器官。这种激动和疯狂,那活动的肩胛之间,突然因为伤口而靠了过来,不得不让那个身体靠在自已怀里:有一点涩的烟味酒味的发和肌肤,带着昨夜里玻璃房里的花香,还有雨的冷气!
快疯狂了!
喘息着,看着自己迸发出来的液体,想着,那个人青蓝色的背上,那双漆黑的眸子和森然的鬼面,交错着,就在这双手的拥抱里、就在伸手可以一把揪进怀中的距离之中、是否就这样一口气吞下他去?
***
因为湿掉而不得不提早敲掉石膏,雪梨派飞机来接他回纽约休养。
这个度假似乎让他心情愉快,在道别时他仿佛朋友一般说下次来美国一定过来做客。
如果心里没鬼的话,麻卡帕因觉得自己就根本不需要为他这么一句普通的话而心跳。
再见。
有些矛盾的心情和话语。
如果就这么不再见到他的话,也许一切就正常了吧?
可是飞机飞上天空之后,却感觉到那种席卷了全身的、想再见到一次他的YASHA的疯狂念头铺天盖地涌满了整个心口,是多么不正常的一种感觉!从未有过的强烈渴望。
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要什么。
麻卡帕因咬住了自己的手指,苦苦思考却不得其解的压抑和愤懑,愤怒一般想用牙齿去撕咬开包裹着自己内心的无形窒息。到底想要什么呢?喜欢金发女人的自己,为什么,会对那样一个东方的男人产生情欲?令人无法继续思考下去的剧烈震撼,美儿从浴室走过来了,抱着自己的未婚妻,麻卡帕因仿佛才感觉到真正存在的现实。怎么了,托尼?摩挲着他的头颅,美儿歪着小小的脸孔感觉着他满溢到肉体之外的烦躁。什么都没有,麻卡帕因拥紧了她:结婚戒指,明天我们一起去选吧!
十月的时候出了件大事,从其他国家发现了大量的伪美金,制作水准是前所未有的精良。在紧急召开的参议员会议上,主席将那些假钞传阅。纸张和雕版的水准绝对是一流的,另外特别引人注目的是油墨:主席特别说明,油墨调配方式和真币接近到几乎百分之百,防伪标志的技术是早就被攻陷的,美金的特别调配油墨是一直以来引以为荣的抵抗伪钞王牌,但是现在这种伪币的油墨很难检验出真伪来!
“量大概有多少呢?”有人提问,主席迟疑了一下,“保守来讲,我们估计在三千亿左右。保守来讲。”
会场顿时一片哗然。
“这些,是在哪里印刷的呢?”麻卡帕因端详着手里的货币问道。手感和肉眼根本无法分辨真伪,印刷和油墨的缘故吧?
可是没人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散会之后,熟悉的FBI的处长走了过来,问候了之后,他主要是想询问下参议员联席会议的结论。麻卡帕因挑适合的部分告诉了他。皱着眉头敲着手里的黄色档案袋,大声叹着气的处长愁眉苦脸抱怨着:一上会就马上走漏风声啊!现在都根本没有个头绪,让我怎么对局长交代!
也许是他敲的太用力了,也许是那袋子本来就快被敲的破了,处长手中的纸袋绑口的绳子突然从中间脱落了,里面沉甸甸的照片立刻哗啦啦的涌出来,全部掉在了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
只有他们两个人站在走廊的角落里谈话,但这么大的声响也会引人注意吧?
麻卡帕因蹲下来帮他一起收拾那些大幅的黑白照片。
一辆白色的法拉利。
虽然是黑白照片,但似乎是非常精良的数码系统拍下的,很清晰看到车牌还有那车上麻卡帕因非常熟悉的、曾经用手摸过的刮痕和撞的凹处!
只有一张。
“这些是什么照片?跟事情有关?”麻卡帕因将自己的烟拿出来,两个人走到靠近露台的角落,麻卡帕因问了起来。
他深吸一口烟,不经意的点一下头:“老实说,我们追查到了雕版的线索。是个退休的工艺师,有线报他似乎雕刻了印钞的钢版,我们追去的时候,他已经被杀了。后来我们把他死亡之前之后三个小时经过距离他住的地方最近的高速公路的监视照片全部整理出来。真是大海捞针!根本没一点头绪。”
“不会又是『大石头』想的招吧?”大石头是FBI局长的外号,麻卡帕因哈哈笑着,拍着沮丧的处长的肩膀,脑子里却清晰的开始转起来:
那个夜里,是几号?7月29日吧!没错,回到庄园5天之后召开的夏日舞会!
照片的角落清晰的印着:290722:23
7月29日晚上22点!
而照片上高速公路的路牌清晰得能看到:Sacramento。
“我真的很奇怪你是不是带着这辆车坐飞机?”
“上次就放在Sacramento。抱歉来的突然,不知道你有客人。”
他当时手里拿东西了吗?
忘记了!想不起来!
没有参加舞会,说是又累又脏,直接去房间了。
一直坐到车里,麻卡帕因都一直一直在想那天,那夜,那个,闷热的,夏日舞会的夜晚。
所有的事情是可以连起来的,直接开到参议员家里,没人敢来搜查吧?这么说来,难道他的受伤也是假的了?不可能,那是他亲眼目睹的意外。那么,雪梨的到来并非是为了向山的生日吧?他预定是要回日本的。如果,这些假钞是在亚洲印刷的,三千亿的美金哪怕堆起来都要堆一两个仓库,布罗迪积极扩展远东的势力,是不是正是为了这笔大生意而做准备?
所有的一切,问两个人就很清楚了。
雪梨,向山。
雪梨的手机一般是随身的四个秘书之一拿着的。向山并不熟悉那四个秘书,只是一直觉得那四个秘书是一种很恐怖的存在,是雪梨的防护层,总是把她隔在一层冰冷的雄性强悍之后。他想了想,把卡兹叫到书房里。
“你跟向山先生熟吗?”
“是的,向山先生前任保镖曾经是我们的教官。”卡兹的回答很有军人的风范。但是麻卡帕因装作很忙碌而闲闲问起的样子:“向山的电话你知道吗?他有东西忘在庄园了,这个时间去打扰爱德西亚斯小姐很失礼。”
“是的,先生,我有向山先生日本公司的电话。”卡兹的号码是靠记忆而非书写的通讯录,他用嘴说出一串号码来。
现在这个时间是夜晚,不知道日本是几点?
没有考虑那么多,麻卡帕因就直接拨过去了,接电话的人是个男人的声音,怪异发音的日文在那边招呼着,不过很快换成了英文:“是参议员阁下?找向山先生?是的,请等一下。”
想起这个声音了,叫“小林”的秘书。
“早,”向山的声音从电话里听来有点脆,仿佛变年轻似的清脆,也许是在地球那一端的缘故:“怎么,有急事?”
“是这样,你的车还在我庄园里,我帮你托运回去吧?”麻卡帕因一开始就想好用车当借口了。
“那辆车已经快报废了,你把它扔了吧。”向山轻笑的声音,响在耳朵边。
麻卡帕因突然就说不出口:你是杀人犯吗?
“你圣诞节会来美国吗?”麻卡帕因的眼睛落在了桌子上放的日历上,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到圣诞节了!向山似乎转了转头,把电话换了个方向:“可能不会去,雪梨今年好象要回意大利,我就留在日本算了。”
“你来吧!”
脱口而出,麻卡帕因莫名其妙的坚持让向山似乎讶异了一下。然后他轻笑着,对他这样脱口而出的坚持应允了:“可以啊,在哪里过都是一样的。”
麻卡帕因打断了他:“到纽约来吧?这里有许多朋友,学院的校友,维托他们,你都认识吧?过来玩吧?”
“哦,好。”这样坚持又热情的邀请,向山停顿了一下,答应了。
“还有一件事,”虽然犹豫着要不要说,但是既然已经开了头就说下去吧!麻卡帕因还是想知道:“今天碰到了FBI的人,你的车被拍下来。”
向山停止了呼吸一般一窒,麻卡帕因的话因为那端的冷滞而无法继续下去。
“麻卡,”向山这么叫着他:“我们不要在电话里说这件事,20日我就去美国。”
“好的。”只需他这样一个许诺就足够了,麻卡帕因挂上了电话。
他的声音叫着“麻卡”,就在耳边,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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