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无言-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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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林风拿起一支鸡腿塞进他的嘴里，然后笑嘻嘻地说：
“打住，嘿嘿，让他给我拿四千万，还不如让他把胳膊给我一支呢。”
古林风打心眼里觉得感动，他看得出主任不是假着急。黄若馨这时候把碗一推，伸手端起饮料：
“祁主任，你是得跟柳校长说说，这周别让他上课了。来，我敬您！”
“对对，这周你不能上课了，请假的事交给我来安排。”
主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一边擦嘴一边夹菜：
“趁热吃鱼，凉了就腥了。”
黄若馨斜了古林风一眼：
“而我，就留守A市随时听候调遣。”
“用不着。”
古林风终于吃完了碗里的东西，他咕嘟咕嘟端起啤酒一饮而尽。
“不用请假，你也不用听我调遣，我明天只请一天假，后天继续回来上班。”
古林风说完话，又盛了满满一碗东西大吃起来，祁主任和黄若馨见他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就不再多问。
※　※　※
第二天，古林风直接飞到D市，接机的是他的朋友付春峰。付春峰是他小时候的朋友，早年还一起在黑社会里混过，现在他继续父业，在拓展付氏企业原有业务的同时，还在期市中混得有声有色，目前是中国燃油合约主力中的一份子。
两人一阵寒喧之后，携手走进机场旁边的有缘酒巴，付春峰仍然像以前一样，大咧咧在坐在位子上，一付天塌下来也不在乎的样子。他一边大声吩咐服务员快点把最好的红酒拿过来，一边笑着问古林风：
“风哥，听说你做了教师？这几年你改造得不错啊。”
第二十二章
　　　　二十二
付春峰想起那次黑帮之间的争斗，当时他被十几个人围住，是古林风拼着命把他救了出来，而自己却受了很重的伤，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才恢复。所以，他对这位救命恩人一直心存感激，而且钦佩无比。
古林风在他的肩上捶了一下，笑嘻嘻地说：
“我今天来找你有正事，我遇到麻烦了。”
付春峰端起酒杯刚要喝，一听古林风这话，他立刻把杯子重重地砸在桌子上，里面的红酒在里面打着旋涡，差点溅出来。
“风哥，春峰这条命是你给的，啥事尽管说。”
付春峰把胸脯拍得“咚咚”响，一付两胁插刀也在所不惜的样子。古林风心里一热，他随即放下酒杯，有点无奈又有点羞愧地说：
“我想投资期市，然后通过你在期市中的力量赚一部分钱，在A市买套房子。”
付春峰翻了他一眼，很生气地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塞进古林风的上衣口袋。
“风哥，付氏企业近六十个亿的资产随便你拿去用，只要你看得起哥们儿，你用多少就是给我多少面子。”
面对自己这位古道热肠的兄弟，他感动无比，同时也只好把事情的原委简单地说了一遍。然后把银行卡重新放回付春峰的包里：
“春峰，你只要把期市中主力的动向透露给我一部分就行了，而且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我自己赚来的钱用着心安理得，你不用勉强我，你的钱我不会要的。”
付春峰明白，他古林风是那种认死理、要死面子的人，有情而且有义，他今天能张开嘴求他帮忙已经是给他天大的面子了。所以他也不再勉强古林风，而是爽快地举杯：
“风哥，这事交给我你就放一百个心。来，喝酒！”
他一边喝酒一边催着古林风吃菜，古林风笑了：
“春峰，据气象台预测，美州最近将有一次大型的飓风登录。”
“不知道，咱们管那个干什么，再大的飓风也影响不到咱哥们儿吃喝嘛，来，喝点羊脑。”
他端起全汁羊脑汤给古林风倒了大半碗，然后自己也大口大口地喝起来。古林风轻轻啜了一口，继续说道：
“飓风一旦出现，将会使美国大部分的炼油场关闭，到时候原油的供给不足，价格将大幅上涨，国际市场为了稳定物价，很可能要动用战略储备油，又会造成原油的跌势，但储备油出售后肯定要重新买进，将造成油价的再次升温。”
付春峰眼睛一亮，他站起来紧紧握住古林风的手，然后把他拉起来一把抱住：
“我的大哥啊，你这是来给我送钱的嘛，你这话简直让我顿悟哎！”
付春峰的话说的不错，他们以前只是凭着有钱，凭着高兴，去跟着感觉做期货，有几次差点没有赔进去，毕竟燃油属于世界性的行业，如果逆势而行的话，等于是和全球的资金团对立。今天古林风的话让他豁然开朗，而且他在不久之后就组建了智囊团专门分析外围因素对期市产生的影响，很快就发了大财。
饭后，古林风写下了自己在期市的开号名与密码并委托付春峰代理运作，然后两人依依不舍地握别，登上了返航的班机。
“再见了春峰，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再见！以后再有飓风消息一定要告诉我哦？”
春峰一边开玩笑，一边挥手，林风的到来让他倍感兴奋，他匆匆回到公司通过网络与各主力取得联系并说明了原因，主力们开始行动了。
※　※　※
“耶！”
古林风偷偷打开笔记本，通过网络看着直线上升的燃油价格，心里畅快极了。他一把举起黄若馨从房间跑入客厅，然后一直把她抱到楼下，直接塞进新买的劳斯莱斯幻影　Phantom。
“若馨，我送你去机场！”
他启动引擎，劳斯莱斯发着七彩的光芒驶入马路，真的像一只幻影。
“林风，真的不要我帮你吗？”
“切，你能帮我什么，还是帮我爸去吧。”
古林风生性倔强，从不服输。他明白黄若馨这样给他施加压力只是为了让他回公司，可他偏不这么干，他要通过自己的力量去赚到这笔钱，但他不想让若馨知道他是怎么赚来的，因为这里面有点多少有点水份，而且若馨一直反对风险操作。黄若馨知道他的倔强，但也知道他做事一向有分寸，所以她没有再坚持，而是在登机时留下了充满柔情的一次回眸和一段情深义重的嘱咐：
“风，我相信你的能力，但你不可以免强，有困难一定要打电话给我。记住馨儿永远站在你这一边，无论你有什么事，我都会尽全力帮你，赚不到钱不要紧，但你千万不可以出什么事。”
黄若馨很少这样亲密地称呼古林风，也很少用这种眼神看他。古林风浑身一震，也激荡起心底的万种柔情。他知道若馨的担忧和不舍，便收起了嘻皮笑脸，郑重而且充满温柔地说道：
“馨儿，相信我，放心回去吧，在那边要安心工作，想我的时候就给我电话。”
风，馨儿，这才是情人之间专用的称呼。他们两人从认识到现在就一直打打闹闹嘻嘻哈哈地，从来没有遇到过真正的烦恼，也没什么忧愁。而这一次两人才真正感觉到牵挂和不舍，也许是患难见真情吧，他们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对方的那种深深的爱恋与柔情。黄若馨毕竟是女人，一时情动之下，不顾一切地扑进古林风的怀里，如依人小鸟，紧紧相偎。古林风也在那一刻突然陶醉了，但他感觉到若馨的身体在颤抖，在抽泣，连忙放开她。
“馨儿，飞机就要起飞了，快去啊，乖哦！”
“嗯！”
若馨抬起泪眼，红唇轻轻吻上他的脸颊，然后一步一回头地拾级而上，走进机舱。飞机开始在跑道上滑翔，然后如一只银色的大鸟昂首冲向天空，渐渐消失在云层里。古林风抚摸着余香仍在的脸颊，心底升起一股万丈豪情，他向着天空大喊道：
“馨儿，我要保护你，疼你，爱你，给你一切你喜欢的东西！”
机场上送行的人群似乎见惯了这些，他们连奇怪的眼神都没有一个，只管自顾自地离去，古林风跑步走向劳斯莱斯，幻影一个潇洒地旋身，飞快地驶向马路，向一中奔去。
第二十三章
　　　　二十三
“看，是古老师哎，好帅哦，好酷的车哎！”
说话的是一中的学生，他们一边喊着一边围了过来。
“HI，亲爱的朋友们，见了老师应该鞠躬嘛！”
古林风只好在门口停车，然后下来跟大家打招呼。他摘下墨镜，笑嘻嘻地拿起一位胖乎乎的男生胸前挂的新款手机给大家照了张相。两位女生拿着相机跑了过来，
“耶，古老师，一起合个影吧。”
“好啊！”
古林风爽快地答应了，然后拉着两名女生站在车前，那位男生接过相机对准三人，很仔细地拍了下来。另一位男生拿着驾照走了过来：
“古老师，这车好帅哎，比市长的还阔气，柳校长那车简直就是垃圾了，哇噻，好有型的幻影，让我玩玩？”
古林风抬腕看表，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便利索地把车钥匙扔给他，
“去吧，别玩太久，回来后放停车场就OK了。”
“耶！古老师万岁！”
四名男生嘻嘻哈哈地挤进车里，小司机很精神也很熟练地鸣了声长笛，吓得学生纷纷往后退去，劳斯莱斯“刷”地往后一退，然后稳稳地驶向了马路。古林风摇头晃脑地吹着口哨，一手搂着一名女生向校园走去。
“林风，快过来！”
古林风一看是主任站在校长室的门口喊他，连忙告别学生跑了过去。主任帮他整了整衣领，然后笑呵呵地问：
“你今天不是请假了嘛，怎么又跑来了。”
“嘻嘻，主任，我想你了呗。”
古林风搂着主任的肩膀，身子还不住地摇晃。主任吃不消，连忙一把推开他：
“去去去，我这把老骨头够你怎么晃的啊。你也不是想我，你想的是学生，呵呵，快去上课吧，下课后来我办公室，我找你有事。”
“OK，拜拜！”
古林风很有风度地冲他挥了挥手，还来了个飞吻，然后拥着学生嘻嘻哈哈地向教学楼走去。柳校长推门出来，刚好看到他和学生亲密的样子，不由轻笑摇头：
“这位古老师，简直就是咱学校的活宝一个，呵呵。”
主任也笑着说：
“是啊，也只有这样的老师才能教得住这帮学生。”
柳校长注视着古林风消失在教学楼的楼梯间里，若有所思，半晌说道：
“亲其师，而信其道。古林风获本市今年的雏鹰金奖也是理所当然啊！看来，咱们学校的教育方法也应该改革了，林风给咱们开了先河，这是一条全新而又很有前景的光坦大道！”
柳校长字字铿锵，掷地有声，说得祁主任连连点头称是。
~
古家别塾里，古威放下手中的咖啡，很惊奇地问若馨：
“他去了D市？”
“是的伯父，他在D市呆了半天就回来了。”
黄若馨很淑女地侧身坐在古威跟前的沙发上，跟前银白底架的玻璃茶几上放着一只绿色的杯子，里面的雀巢咖啡正冒着青色的热气。
古威沉思了一下，然后吩咐夫人：
“看看邢妈把晚餐准备好没有，若馨今晚就在这儿休息吧。你顺便开瓶上好的红酒，咱们好好地吃顿饭。”
黄若馨连忙站起来：
“伯母不要麻烦了，我还是在外面随便吃点好了。
古夫人笑呵呵地站起来拉住若馨，她对这位未来的儿媳妇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这孩子，马上就是自家人了，怎么还这么客气。”
黄若馨立刻羞红了脸，低着头随着古夫人向餐厅走去。古威爽朗地笑了笑，端起咖啡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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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了，古林风嘻嘻哈哈地乱甩飞吻，从学生的包围圈里突出来，直奔主任的办公室。进门一看，校长也在。
“两位好，我请客，一中餐厅每人一个肉包子。”
“哈哈哈，林风啊，看到你我这年龄就小了十好几岁啊。给你这个！”
柳校长一边说着，一边递给古林风一枚比硬币大了两圈的金质奖章。他的快乐是发自内心的，几个月的相处，他也喜欢上了这位虎头虎脑而又聪明能干的小伙子
“雏鹰金奖？什么东东？”
“好东东！”
“东东”就是“东西”，主任讲了好几回，古林风就是改不过来，后来他发现学生也这么说，再后来他发现自己也跟着这样讲了。古林风随手把奖章扔在主任的桌子上，任由圆圆的奖章在桌面上打，然后一阵颤抖平躺下来。他的身子斜倚着跟前的沙发，右手的手指在桌子的边缘轻轻敲着。
柳校长拿起奖章，很郑重地给古林风戴在胸前，然后向他鞠了个躬。古林风连忙跳起来扶住他：
“喂喂，干嘛呀，哎，主任，这是怎么回事啊。”
主任微微笑着不说话，柳校长拉着他坐下来，轻轻拍着他的肩头解释说：
“雏鹰金奖是本市的学生捐款设立的奖项，每年评比一次，评委就是学生。评奖的办法是由学生自发投票给每一位老师，可以投反对票，也可以投支持票，当然也可以弃权了，而最终得到的支持率最高的三名老师将得到银奖。”
古林风对这个挺感兴趣，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奖章，然后问道：
“这枚金奖又是怎么回事？”
“金奖的条件最苛刻，也是所有教师都梦梦寐以求却可望不可及的，因为他的要求是支持率100％，也就是你的学生全部都支持你才行。”
柳校长抚了抚花白的头发站起来走向主任：
“十年来，本市只有两名教师得到过金奖，就是祁主任和你，这才是真正的殊荣！林风啊，你应该珍惜这个崇高的荣誉，不要让孩子们失望，他们的伤心是世上最凄惨的风景。作为一名教师，必须要爱学生，才能让学生爱你，才能教好学生！”
古林风激动地站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得到了什么。孩子，孩子的心！他古林风何德何能，居然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得到所有学生的支持？他们太可爱，太让人感动也太可怜了。古林风透过窗户出神地望着在校园里无忧无虑的学生，他们天真无邪的笑脸让古林风的心一阵悸痛。
第二十四章
　　　　二十四
“柳校长，我承认我爱学生，但我做得并不好。至少，我还只是一名初登讲台的普通教师。可我为什么会得到这个荣誉，你想过吗？你没有想过，不但你没有想过，也许还有更多的教育者忽视了这个问题。”
古林风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他索性站了起来：
“孩子们太可怜了，居然在十年之内没有遇到一名能让他们满意的教师。正如您所说的，他们的伤心是世上最凄惨的风景，可教师们为什么还要做那些让学生伤心的事情呢？我古林风之所以能得到这个奖章，并不是因为我优秀，而是因为还没有其他教师做得比我好，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
他再次审视自己的奖章，觉得它好神圣，也好沉重。他觉得愧对这枚奖章，也愧对自己的学生。于是他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说道：
“我们要有平等的心态，不但要平等地对待每一名学生，还要平等地与学生相处。教师不能高高在上，学生也不是奴隶或者仆人！当然，我们还要信任他们、引领他们、欣赏他们，和他们交流，知道他们的想法，他们的愿望，他们希望做什么不希望做什么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那么在教育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上，有多少教师能够知彼呢？”
“精彩，太精彩了！”
柳校长禁不住鼓起掌来，古林风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嘿嘿，我也是一时激动，失言了，失言了，呵呵，居然两位专家跟前卖弄！”
主任倒了杯水给他，然后拿起笔迅速记录他刚才说的话。
“林风，我要把你记下来，还要结合教育理论整理成论文在校刊上发表。”
柳校长也拍着他的肩膀鼓励他说：
“你说的对，我已经决定改变我们的教育策略，让所有教师都向你学习，让他们都做一名学生喜爱的老师。林风啊，市里的电视台打算采访你，到时候你敢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讲一遍吗？”
“敢啊，为什么不敢，中央电视台我也敢上！我说的都是心里话，我是真心的希望每一位教师都能真正去了解学生，爱学生，教好学生。”
古林风并不是被他的激将法套住了，他的确是发自内心的。柳校长正担心他不去，这时候松了口气，然后他爽快地大手一挥，说道：
“好，这事说定了，今晚我请客，咱们上最好的饭店，宜君楼！”
古林风立刻恢复了平时的嘻皮笑脸，给校长来了个勾肩搭背：
“柳老大，不会是吃公款吧！”
“去你的，今天我自己掏腰包，走！”
D市，付氏企业。
付春峰看着已经涨停的燃料油，觉得很有成就感。突然有笔一千张合约的空单一闪而过，紧接着又连续出现几笔大的空单，燃料油的价格直线下降。
“快顶住！”
付春峰立刻通过网络上他们事先设定的秘密聊天室与其他主力取得联系，几千张红色的多单一起砸进去，屏幕上的K线图终于暂缓了下降的趋势，他刚松了口气，眼前连续闪过十几行绿色的空单合约，K线像坠毁的飞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下跌去，眨眼之间就要跌停，多单立刻发起反攻，两方终于在中线处胶着起来，时上时下，屏幕上红绿交错，无休无止的战争整整持续到中午休盘。
他大致算了一下，每张合约大约三千元人民币，一千张就是三百万，短短的一个多小时之内，他们已经放进去近百亿的资金，而付春峰本人也投入了十个亿。
汗！
付春峰把空调开到最大，心想：这是怎么了？哪来的这股力量，他到底要干什么？
其余主力也纷纷留在了聊天室，在经过一系列的询问，商讨争论之后，他们一致认定：这是一股自认为很有实力的资金团想控制油价！
“吃掉他！”
一位主力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期市就是一个大鱼吃小鱼的残酷过程，咱们是里面最大的一头鲸鱼，今天好不容易才遇到一条块头不小的大白鲨，绝不能让他逃走。”
“嗯，今天比较过瘾，好久没有这样玩过了。”
“好，下午开盘后立刻把油价拉停，把对手的空单牢牢套进去。”
“OK！”
……
几名有钱人就这样商订了方案，付春峰草草吃了点东西，简单地安排了一下公司的事务，又一头扎进了盘中。
K线直接升到了顶部，再也没有任何阻力。
“搞定了！”
一位主力兴奋地发出消息，同时还伴随着一个笑脸。
“不要放松，从上午的情况看，对方的实力并没有完全暴露，大家小心！”
付春峰刚刚发出消息，眼前绿影一闪。
“空单来了，快顶！”
“对方是不是把家底拿出来拼命了，攻势怎么这么强？”
付春峰满头大汗，他顾不上说话，只是一个劲地购买多单合约。
“我去调资金！”
“我也去，老大先帮我顶一下！”
……
部分实力稍弱的主力已经势竭，可对方却依然不紧不慢地闪着要命的绿色。聊天室里跳出一条消息，把他骇了一跳：
“春峰，咱们是不是上当了，中国的燃料油是从新加坡进口的，美国的飓风对咱们没有直接的影响哎！咱们当心自己被套哦。”
“啊，老大，如果燃油涨不上去我会倾家荡产哎，现在我的家底已经扔进去了。”
“是啊老大，别让人家吃了咱自己哦。”
……
付春峰火了，他一边狠狠地扔进去几千笔多单，一边飞快地在键盘上输入文字：
“怕就别做，如果咱们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资金团以后就回家抱孩子去吧！”
另一位主力也有点看不过去了，他立刻回道：
“春峰说得对，咱们要齐心协力，一起加油。不然就统统准备让人吃掉吧！”
“对，咱们现在已经投入资金六百多亿了，对方能有多少钱，明天继续！”
下午十五点，终于收盘了。付春峰下午又扔进去近二十亿，他的额头上冷汗直冒，心里也有点虚。
“事已至此，咱们继续顶下去还有希望，如果被套住就只有等死了，明天一定要加油，这是唯一的办法！”
第二十五章
　　　　二十五
付春峰发完消息立刻关掉了电脑。窗外是付氏的所有产业，无数名员工的生计尽在他的手中掌握，怎么办？拼了吧！
他把自己深深地埋在高档的真皮转椅之中，双手痛苦地抱着头。手机响了，他一看是古林风的号码，连忙接听：
“风哥啊，不好意思，由于碰到了一股莫名的资金团，今天一直在角逐，没能把油价拉上去。”
“春峰啊，不要勉强行事，期市中的风险太大。而连你们都对付不了的对手，一定不能小窥，你们的本金一定要保住。期货不是靠某个主力可以控制全局的，千万不要大意，更不能为了我这点小事而赔了你的钱。”
古林风下午四点钟要去学校接受电视台的采访，此刻他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脑海里一直闪烁着刚才的那场角逐。K线图始终在中线的上方，多头主力的攻势越猛，空方的力量也越强大，按理说，空方完全有能力把油价拉到均线以下，可为什么他们始终没有这样做呢？
第二天下午，付春峰把最后一笔多单放进去，他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由他去吧！我的家产全部押上了。”
“我也是。”
另一位主力回道：
“虽然我们不知道对手是谁，但我想他们的力量也耗得差不多了。燃油现在处于涨势之中，也许他们根本拉不下来。”
“……”
众人一阵沉默，因为油价在多头主力势竭放弃之后，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毫无阻力地落了下来。
“呜呜呜，我死定了！”
付春峰无奈地抽出了古林风的单子，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能力拉升油价，只好在油价没有大跌之前把朋友的钱先取出来。其他的主力也是这样想的，他们纷纷抽出一部分资金保命，加剧了油价的下落，很快跌了了停板。
“升了！”
付春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发现当他们这伙人不再出多单时，大笔的空单也没有了，油价在小资金散户的操作下，缓缓地升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