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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天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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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日,自己还是那般欣喜而惊奇。帝都,城墙,宫殿、街道,不知名的树木,魔族,士队、商贩、孩子、芬芳、少年,而如今,在他看来又何尝不是怪物一样,张着大口想要把他吞噬进去。
“前尘,不要笑了。”辉夜的声音更见疲惫。“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要问吗?”
“是你吧?”身体的麻木还末完全消退,他整个人趴在雪兽上,口气却一扫平日里的清朗。全力地抑起头来去看面前时而熟悉,时而陌生的少年的脸,在夜色中模糊着,和另一人的脸在记忆中重叠,越想看清楚,越是模糊。“是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前尘……”
“你别说了!你还能说什么?”他忍不住大吼,声音却是绵软而无力,看着辉夜地眼睛却咄咄逼人。
“好,我不说。”他和前尘的眼睛对视着,淡定清凉,“这番话,是代青丝说的,我不得不说,你也不得不听。”
青丝?青丝尼,刚才明明看见了青丝。
“她中刚才的那个房间里,代替了你。”辉夜看出他眼中的疑问,淡淡的说着,平静中有一种冰凉的冷酷。
“你——为什么?”他大怒,却早没有了发怒的力气,只能喘息着问。
“她看守了你这么些年,你的事情她也知道得一清二楚。要封锁消息地话,她便是第一个。而且,你从入城,直至被抓,在外人看来,一直都是女子打扮,而且她是从草海中被抓回来的,用她来掩人耳目,是最合适不过的,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得那么清楚的。”辉夜静静地说着,好像说的事只是吃饭喝水这样的小事。“我会尽力照顾她的,至少——”不会让她像你母亲一样。
父王的意思——大概也不是想要这么个结果——已经没有更糟的结局,所以至少让他们聚一聚,是吗?没有想到会发生那般的场面,又或者——是他不愿意去想的用心。
“青丝跟我是不一样的,你瞒得过去?”他有些幸灾乐祸,麻木的笑。全然忘了青丝之所以这样全是为了自己。
“除了见过你的人,没有人知道你是人族的事。”他轻轻地说着,这件事要有什么责罚,就由他来担着好了,最少能够换得前尘的命了。
就算是王发现被他掉了包,也只能是将错就错,绝对不会声张出来的。一个人族血统的私生子——王的长皇子。传扬出去绝对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且还有那种对于魔族来说是致命的能力。
“见过我的人……”这句话却让他打了个寒颤,“那些人呢?村民和孩子——”
辉夜看他,平静,却久久不开口,让他的心里也渐渐的有了些明了。辉夜方才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一次是为青丝的事,一次是为了那些无辜者的性命。
“他们已经全都不会说话了。”辉夜最终还是开口,轻轻地说“然而还有别的村民和孩子可以继续他们的生活,可以过得很好……”
就连那时的那个孩子也不会再叫“她”姐姐了吗?
“为什么?”前尘已经听不进他接下去的话了,只是惊骇慕名的问着他。“你为什么——”当时那个尽力保护着所有人的辉夜,和面前冷冷地述说着别人的生死的辉夜,早已判若两人。更何况,那是由他掌控的生死。
“我首先是皇子,然后才是辉夜。”他静静地看着前尘的眼晴,淡淡地说。正因为是自己讨厌做的事,所以在非做不可的时候,绝对不交给别人——别人也会讨厌做的吧?有什么,就让他来承当好了。“你就当作今天才认识我吧!”
“好!”他很干脆地答,终于笑不出来。“只问你最后一件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他打断辉夜地沉默。
“一开始是我不愿意去想,宁愿相信你是一般显赫人家的孩子。”他轻轻地吐息,“直到你说你听到过神语的时候,我才确定。”
在神语之前就定下来的禁区,并没有什么上古魔兽的封印,也没有什么要紧的神奇之处,而且看守也只有一人,而且不许任何地魔族靠近,一方面是为了防止他的那种能力所造成的伤害,另一方面,就是为了越少人知道他的存在越好。能够有这种能力做到这一点的——只是他不愿意去想,不愿意相信——父王!
“也就是说之后,”前尘冷冷看他,“一直在欺骗我?”
“不是故意的。前尘。”他轻轻说,语气从容。
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辉夜,欺骗是事实。
只是这一次,你不道歉了,是吗?
欺骗让一切如同冰做的幻景般,美虽然美,却很容易就破碎,碎片散落了,也是细细地硌着心,即使溶了,也是雪一般地冰凉,冷冷地渗到心里去。
“话说完。”他冷冷地用着从来没有对他用过的口气。“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若是他要,就算是这条命都可以亲手奉上,为什么你一定要欺骗我?
辉夜看他,静静笑了,是从前曾经熟悉的那种淡定温和的笑容,此刻看在眼里却是五味横呈。
他突然动手就指导什么东西塞至了他嘴里边,小小的丸子,入口则化,淡淡绵甜。身体的麻木也随之消失。一如当初,只不过在这里的人都已经回不到当时,再也找不回当时无忧的心境。
“那边是镜山,”他轻轻跳下来,伸手指着远处微微有些反光的天空的方向。“过了镜山就是人族的国度,你还是回去的好。反正这儿已经容不下你了,”
前尘眼中微微有些闪烁,然而脸上还是冷冰冰的。“放了我走,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没有能力之前,都不要回来。”辉夜微微一笑,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以后不要再随便的相信人。你——”
辉夜也不知要说什么,稍微停了一下,拿出一些东西来给他,“那边才是你该生活的地方,这里边的东西,也够你用度的——没人再教你,自己多学着些,别再像从前那般——”
他住了口,解下弓箭来递给前尘。又在雪兽背上系上一把刀。
前尘看着他做这些事情,微微有些动容,然而冷冷开口:“我没有原谅你!也不会原谅你!”
“我知道!”做完这些事,辉夜退天一步,静静看他。怀着仇恨,以许不会快乐,但可以使他更容易活下去些。——那么就让他恨着自己也无所谓。
“还有条路,你走这条路,应该没有人会知道,不用当心会被人在半路上追上,自己小心些。”他细细地告诉了前尘那条路的走法——那条前尘本来也应该知道的路,只应该极少数的皇室知道的路,在这个时候唯一可以让前尘平安地逃到人族的领地上去的路——就算不应该说,他还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包括道上魔物的封印,破法,岔道的应对方法各娄看守兽的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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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道歉?
风吹过,把一切的痕迹都带走。
世界也好,什么都好,全是辉夜带到自己面前来的,全部都跟他有关,所有的色彩都是他画上去的。
要不是辉夜,自己连父亲不要我,母亲恨我,天下人都愧,这种事情都不知道!
但是你为什么不道歉?
不原谅!
不原谅欺骗,不原谅隐瞒,不原谅伤害,不原谅背叛!那怕忘不了当初的温暖,也不原谅!
你为什么不道歉?道歉的话,我会不会原谅你?
不知道!
看着眼前追来的满天的刀光,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知道了。
那是一流的皇家卫士,即使不能用魔法,也还是很容易就能杀了他的,而他根本没有机会伤到对手。有那种能力也用不上。
那条路平平安安地走完了。已经到这里了呀!他放开了刀,向着几乎触手可及的镜山伸出手去。
你们为什么都不道歉呢?为什么?道歉的话我会原谅你们吗?
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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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哭?”
一个清泠泠地声音,从心里透进来。仿佛温柔,又仿佛冷淡。
睁眼看到的是遍地血色的莲花般地火焰,艳丽而不祥,却很温柔地燃烧着。火焰后,有一双清澈如秋水般地眼睛在看他,清澈,明丽,不杂一丝尘世烟炎。像在看他,又像是没有看他,眼光似乎远远的透过了他,遥遥地落在了虚空里。落在他身前身后怒放的红莲火焰中。
若有若无地火焰,有着同样若有若无地暗暗的香。出自于灵魂般的让人很舒服的香。
“——原来是血色的红莲火焰么!”那双眼睛轻轻地移到他的面上,冰凉而又温和。“你不要哭!”
没看到面前白衣翩跹的人开口,声音却像是从心里传出来的,带着温和而安定的力量。
“——想要改变,要拿最重要最珍贵的东西来换。”清澈如水的眼眸仿佛无垠无底,宁凉淡静。“——只要你交换了就再也不能反悔!”
“——你愿意么?”清澈如水的眼中泛起微光,像深潭下一碧的秋水偶见际光!
“——你愿意了!”
再次给你一个命远的变数,你知道那要用什么来换的么?
虚空中隐隐地叹息无声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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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之中,神灵之手,执子入局——以待风云再起!
(紧赶慢赶,长话短说,这章终于写完了,这个背景性的番外篇本只想写三章,没想到现在写了八章……哇,喘口气……)
正文 第十八章 夜魇
帝王,不能够为国为民战死沙场,而是死在对方的屈辱和乱箭之下,那种死是对于一个王一生来说是永远的屈辱,
他不能够让父亲在那样的耻辱中死去。绝不能让父亲受那般地耻辱。就算是死在自己儿子的手里,也会好一些。他得到杀他之人全身心的敬重与爱戴,最起码那是一个英雄的死法。
所以他只能弑父,不惜在万民之前亲手斩下父亲的首级,
给父亲以永恒的解脱!只是他——
既是弑父,也是弑君!
他没法哭。
只是想吐。
这几日里他进食也极少,胃里几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吐出来,他只能干呕,呕得全身都在痉挛,仿佛要把五脏六腑全都呕出来般地——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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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醒来,已经是夜色垂垂,萤火轻照。
才刚一动,就觉得全身酸软无力,肩上的伤更是痛了三分,像火焰在撕裂着,心头烦闷欲呕的感觉一直萦绕不去。
见他醒来,一旁早有人小心翼翼地轻轻扶了他坐起来。
“虽然愈合得慢些,但也终于止血了,”醒晨细细地看过伤口,却仍然面有忧色。“王觉得如何?”
“还好!”伤口的疼痛有增无减,他却只是微微一笑,也不说。
“涟漪?”待看清了扶他起来的人,不由微微吃惊,也顾不上理会醒晨。
涟漪不开口,从一边接过一碗粥,小心地端到他面前。
“我自己来。”辉夜坚持着。
少女顺从了他,本应天真的脸上有淡淡的悲伤与忧心,静静地看着他。
只是吃了一小半,他就皱眉掩了口,放到一边。这几日不论吃什么,都会吐出来,只是他每次从昏睡中醒来,都强迫着自己必须吃一些。那怕是反反复复地吃了吐,吐了吃。
见他吃不下,涟漪也不勉强,默默地收了去。
“怎么来了?“勉力调着内息,把那般不适的感觉压下去。”你不是应该陪着母后的?”
“你这样子,放心不下。”少女低着头,无意识地用勺子轻轻碰着碗沿,垂低地睫毛轻轻地抖动着,幽幽地说。几天之中,原本乖巧灵俐的公主,已经退去了无忧无虚,多了几分稳重沉着。早早地告别了她本该活泼快乐地少女生涯,置身到国破家亡的时局中来。
他静默了片刻,微微疲惫地合上眼。
“你早早回去吧,你不在母后身边,我担心……“
仿佛验证他的话一般,不等他说完,原本寂静中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伴随卫兵低低地喝问声,由远及近的,直向这个静室中来。
低沉而匆忙地脚步声,隐隐地带着某种不详。
涟漪手一抖,几乎把碗掉下来,却被辉夜伸手扶住,扶着她手腕的手指冰凉,镇定而用力。
“哥!“她忍不住低低叫起来,掩不住心里的惊慌。抬眼却看见辉夜依然冷静淡定的眼睛,安抚地看她一眼。
脚步声也到了外间,在门外轻轻地细亶了几句,随即有一人匆忙的随了诺林进来。
“王……“那人跪在地上,满脸惊惶却又不敢开口。
“免,怎么?”辉夜微微坐直了,声音却是镇定得出奇。
“王后她……”那人看见公主也在一旁,不由得犹豫了一下,艰难地开口。“刚刚,王后她——服毒自尽了!”
“母后她——”涟漪大惊失色,几乎就要冲出去,却被辉夜扣紧了手腕。他微微向前倾了身,支在床沿上,安静地等到着听下文,
“已经没有救了……”那人头也不敢抬,吞吞吐吐把话说完,“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辉夜突然摆手止住他的话,向一旁的诺林吩咐道:“你先送公主去看看。“
涟漪早是压抑不住地低低抽泣,听了他这句话,早想一步冲出去,辉夜却没放手,被她一拖,几乎跌下来。涟漪虽然心中大急,也只得先停下来。
“不要慌。“他的眼光静静地看着她,低低道。“你是公主!”
两人目光交会,心中都是痛了一痛,寒了一寒。
待涟漪走后,他才低低地问:“究竟怎么回事?”
“王后说是想休息一下,就睡了,等到待女发现的时候,王后就已经——”
辉夜靠在一边,已是微微不支,只一皱眉,醒晨便接着问道:“已经什么?”
“到发现的时候,王后的身体已经凉了。”地上的侍卫不敢有所隐瞒,战战兢兢地实话实说。“在下不敢自作主张,只好深夜前来昌犯。”
“这几日可有什么人出入过?”
“这——属下们一直尽职尽责,并没有发现有人出入。”
“醒晨,真要有心出入,也不是他们看得住的。”辉夜突地开口,对那人颔首道,“你做得很好,这件事情,先不要声张,你先下去吧!”
侍卫一出去,还等不及醒晨扶持,他便俯身下去,把刚刚吃下的粥吐了出来。
“你去看看。”他虽然一时急痛,但神志非常清醒,推开醒晨,“不管母后是怎么死的,要让她看起来像正常的死因,让所有知情的人都不要走了消息,当什的侍卫和宫女,都要看紧了,侍卫要全部换了,就从禁卫队中换人,对外就说是王后空发急病不治身亡,各地的动向也要随时盯着,——”话说到此,也是微微有些喘息。
“是。”醒晨轻轻扶他靠下,“你自己的身体也要小心些!”
“看到夏树,安静地带他过来,我有话说。”他合着眼又补上一句。
醒晨知事关生大,虽放心不下他,已只得跟身边其它人细细叮嘱几句,急急去了。
辉夜待他一走,全不顾身侧一众近卫劝阻,挣起来斟酌着写了几封密折,看着幻火将密折传走,又吩咐下几件事情。微微松下口气,只觉困乏已极,然而心里有事,终究不肯睡下,只依在案上微微发怔。侍卫知他性情,于这一事,竟也是无话可劝。
看他神情渐渐恍惚,只得拿了袍子来与他拨上,这边才刚要合眼睡去。醒晨带得一人已悄悄进来。见他这样,已知是一夜未睡,才刚要轻轻退下,他先睁眼看来。
醒晨带来的人并不是夏树,而是一身侍女打扮,看来年纪尚小,此时清秀的脸上满脸泪水,跌在地上,正簌簌发抖。被辉夜定定一看,更是惊惶莫名。
“你究竟得了什么好处。”辉夜听着醒晨低低说了两句,叹息似地轻声问。
“我没有,我不知道。”那侍女惊慌莫名,然而却一送声地分辩着。“我没做过那样的事!”
辉夜静静看她对她的话不置可否,,那样的眼光让她越加心慌,辩解的声音不由自主的低了下去,“我没有……”
辉夜看她片刻,忽而几乎不易觉察地一笑,轻轻道:“带下去!”
“我没有——“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侍女的叫声猛地渚尖利起来,然而随即被一道寒冰封住了声音。
“王,“醒晨终于忍不住开口,她确实出过宫,而且最容易得手,嫌疑最大,但是——
“不杀!“辉夜轻轻开口,“不是她!如有万一,把她留给想找麻烦的人去,夏树呢?”
“去得匆忙了,没见到二皇子。”想想他又说了一句,“公主倒还镇定,王请放心。”
以醒晨做事向来沉稳,受他所托必是事事都料理妥贴,又怎会是没见着。
不肯来吧?看他神色,辉夜也知个大概,不再多问,只是神色间深寒些。“只要他不生些事来,也就够了。”
此时也近天明,他虽彻夜不得安眠,此时外人看来精神倒也尚好,一时有侍女送上些清淡饮食,也就留了醒晨一起用过,辉夜虽无甚胃口,但知道当下时日少不得耗心伤神,他向来自制,竟也勉强自己多少吃下些。
当下才与醒晨细细议了几句,便有人来报,他的叔父镇原军统帅带了数十名护卫已至城外,正在请令入城。
此番劫难,除人族军队所过沿途,于地方倒也无太大损失,但魔国遭如此大劫,边境小国它族难免不心存他念,窥机滋事。为防各地动乱,他即日里就已严令各地驻军就地严守不得随意调度。但此时叔父身为镇野军团统帅,却如此无视皇令,擅自回都,而且来得如此之急,刚巧在这个时候。
“叔父倒还记得君臣有别。”他倒不觉得意外,“既来了,准了就是,直接请叔父进宫。”
“另外,将王后死讯告示天下,就说王后哀恸之下,重病不治。”与其成为掣肘,反不如他先挑明了。“连同刚才所说的事,一并去办吧!”
在这个时候回都,是想看他的应对吧?在他三令五申之下违抗皇命,擅离职守。他若是就此听之任之,不加追究,无疑是开了个先例。今后必是难以服众。真要依律令从事,他也算是弑君篡位,虽然民心与军号队大多都站在自己一边,但私底下难免有人异议,如今皇后暴毙,坦若他再对唯一的叔父问罪,自然免不了引人非议,惹人口舌。
在这多事之秋,他宁可退让三舍,以和为上。
“我先去夏树那儿看看,若是叔父到了,立即通传。”那个固执、任性的少年,光是他弑父的事实就已经无法忍受,还不知会如何地伤心,绝望。又是怎样地憎恨他呢?认为亲手弑父,逼死母亲的人不配做哥哥,而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吧?
就是这样子他才会放心不下,不能不管的!
一路让沿途的侍卫不用通报,悄悄地进了门来。见夏树沉沉睡去,轻轻屏退了侍卫人等,移步坐到床边来,细细地看着睡梦中还在流泪的夏树的脸。
夏树面朝里的侧身睡着,皱了眉,清俊的脸上满脸泪痕未干,微微咬着唇,仿佛在梦中还怕自己会哭出来。
辉夜怔怔看了片刻,以一个奇特的手势轻轻举平了手,手中渐渐幻化出淡淡的萤火,先是一点点,慢慢的凝聚起来,成为一个明亮的光晕,再缓缓旋转着压缩,又再次成为一点萤火,只是这一次光线明亮洁净了许多,如此反复多次,他终于在指间炼幻出一个如水晶般晶莹剔透的光球,周围似乎有源源的力量在层层包围凝结着,在光球的四围搅起能量流动的波纹。他把这个光球轻轻地递到夏树面前,光球只是一接触到夏树的肌肤,立刻就连同周围浪涛般湧动着的能量一起涣散开,如同月光一般将夏树的身体包围,只一瞬的工夫就已被夏树的身体吸收进去。
用了防御法术中最强的玄光结界,今后除非对手的魔力凌驾在他之上,否则今后都没有谁能够以魔法伤害到夏树。
这一个防御结界耗去他本也不多的大量精力,让他精神更觉得困顿,靠在一边歇了片刻,看着夏树仍然无甚知觉的脸,心中不由得微微笑了,睡着了也好,若是醒着,必定是不会受他这番苦心的。
看得夏树将一只手伸到了枕上去,他轻轻俯了身去,拉了被角想替夏树盖上,肩上原本一直在作痛的箭伤却在此时猛泛起一阵撕裂的剧痛,让他几乎俯身跌到夏树身上,拉着被子的手急急往旁边一撑,强忍着不出一声。
幸而那痛来得急去得也快,虽是如此,顷刻之间,辉夜也是脸色苍白,冷汗遍体。
待得稍稍缓下那阵痛来,才一抬头,眼前便是一道隐隐透明的冰刃之光,无声无息地在空气中迅速的凝结幻化,从各个方位向他袭来,在小小的斗室中,多到铺天盖地。那样近的距离,如此迅捷的速度,何等狠决的杀意,用上了最狠决的杀着,让已是心力交瘁的他,居然在一时间恍惚失神。避无可避。忘了避。不想避。
夏树已经醒来,一见是他,便已霍然全力出手,此时正静静地看他,见他一时之间竟只是定定看着自己,眼眸清寒,如惊如叹,竟然不闪不避。一瞬之间,竟已经无法闪不能避!
似乎被什么冰冷的东西在最深处咬上了一口,彻骨的寒,揪心的痛!
来不及了!
此时已是收手不及,就如同辉夜不及闪不及避!全都已经来不及!
所能做的,只剩下看着,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漫天的光、刃,将一切割裂、毁灭。只像是个模糊不着边际的幻灭。
犀利的寒刃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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