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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春梦-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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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不是……只是不怎么像我的性格而已！”小鱼盯着镜中的自己。
三年级二班今天真是热闹极了，仿佛一个时装舞会，又仿佛一个“个性展示秀”，同学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发型也各式各样，吸引了全校学生挤着围观，人群中不时的发出感叹声“哇噻！酷毙了！”
“靠！哇靠，那个人帅呆了！”人群中一个“色女”踮着脚指着泥巴喊道。
泥巴一件深色稍成熟复古西装外加一条长链，像极了RAIN。女生的眼神几乎没有从他身上移走过。头发也是RAIN那种似是而非的乱。泥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谈论着衣服发型之类的话题，他的眼睛时不时的瞅向窗外。
《子夜春梦》5（6）
“好拽——”人群中发出另一种感叹，泥巴赶紧站起来，只见芷旭身穿AmericaEagle碎花嬉皮Shirt＋洗水牛仔，俨然一身痞子装，头发也弄得怪里怪气的张扬，他一边走一边朝人群摆自认为很酷的POSE。女生堆里时不时有尖叫声传来。芷旭一进教室便问：“小鱼，小鱼呢？”
泥巴失望的看着芷旭：“你还没进来之前，人群就发出异样的声音，我还以为是小鱼呢！”
“什么呀！小鱼进来就不会是这样的声音了，而是更惊人的尖叫声，或者很多男生齐喊‘我爱你’！”芷旭每次谈论小鱼都是饶有兴致的高谈阔论。
泥巴笑笑：“你去看看跳跳就知道什么叫前卫了！”说完便走向人群，“都看什么看，今天又不是什么好日子！我们三年二班要处理私事了！”话音刚落便“咣当”一声关上了门。
“老班来了！快！老班来了！”坐在后门的“侦察员”小东半探着身子嚷道。
同学们慌慌张张的各自奔向自己的座位，芷旭小声的维护秩序：“喂！大家不要乱，要镇静……”
泥巴则环着胳膊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坐在自己的位置，跳跳趴在桌上，眯着眼睛一副懒洋洋的表情，小鱼的位置则空空的……
班主任老师一路小跑过来，眼睛瞪的圆圆的，气势汹汹的样子就像每个人欠她五万块钱似的。她猛推开门，还没等迈第二步整个人便飞向前去，当场一个“狗啃草”的最佳镜头，场下一个同学立刻用相机拍下这“美丽的瞬间”！
全班同学哄堂大笑，前排两个女生故作伤心的慢悠悠的走上前：“老师，你怎么搞的？这样不小心！”“就是呀！老师，您这件衣服这么漂亮，都脏了。”说着两个人便搀起这位穿着时尚极爱化妆的“背影美女”老师！（其实也不算美女，只是拥有天使身材，魔鬼面孔而已）
老师的脸上虽然蒙上一层灰尘，但面部表情清晰可见，只见她咬牙切齿的揉着自己的腰，往事故地点望去，看见两个“伤痕累累”的香蕉皮得意洋洋的躺在地上。她大发脾气：“这是谁干的？”
当她看到台下的所谓的“同学”，个个穿得超前卫，超个性，简直是在砸她“优秀教师（掏钱买来的）”的牌子，终于开始爆发了：“你们想要干什么！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我王欣敏哪里对不起你们了！你们有什么资格戏弄我！！！”
说完，便气冲冲的走上讲台，手里的书往讲桌上狠命的潇洒一甩，只听“咣当”一声，讲座上的抽屉由于重力作用朝地球吸引的方向“飞”去。不！应该说向王老师胖嘟嘟的可爱的小脚砸去。
“哎哟！疼死我了！”还没等老师发出这样的叫声，小东在底下捂着耳朵操着怪腔儿先是提前配合了。
“哎哟！”这才是她嘴里发出的。她弯着腰捂着脚，“你，你们！太过分了！”
说完便捂着脚下了讲台。这一脚很是经典，不偏不倚又和可爱的香蕉皮来了个亲密接触，只听见“哧溜”一声，王老师踩着“先进武器”，速度赛过离弦的箭，就这样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教室里一片欢腾，有的都笑得掉了眼泪。
也许在别人看来这是不尊敬老师，可是回想起这位老师的历史确实有些也说不过去：
王欣敏，女，32岁，30岁时曾任幼儿园幼师，恰好那年有贵人相助，离奇的混进了本重点中学任教，混了一年，因嘴皮子功夫了得加上其老公与本校校长幼时多年老同学关系，临时代理三年二班班主任。
这位老师有时真的太怪僻！平时浓妆艳抹，发型百换不厌，衣服更是换的了得，有时一节自习课不知去办公室换几次衣服，然后进教室，私自跟班里比较帅且学习棒的班主席写纸条，整天眉目传情；以十八九岁花季少女上网聊QQ，并且与一网友关系密切，有时手机在上课便响起摇滚版的刺耳铃声，令同学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响了而惊慌好长时间；见到有的男生女生走的比较近便想方设法分开他们，并且挨个儿叫进办公室请其“喝茶”，挑拨离间，最后达到两个同学见面如仇敌的局面。
《子夜春梦》5（7）
……
以上只是部分，但着实让同学们郁闷了好长时间。
正当班内欢呼雀跃之时，王老师又来了，她虽然瘸着脚，但走起路来比起竞走运动员差不了多少，胸部上下起伏。
她站在讲台，满面憎恶的面对同学，开始的发言如河东狮吼：“是！我被你们这群毛孩子给整了！但我不甘心，我不但要通知你们每一个家长，还要上报政教处……”
她就像充满火药的大炮，张扬的动作和满屋的口水似乎并不能让她解气，台下同学个个儿脸上写满了不服与无奈，她就这样以一个激情的开场白开始她将要进行的批斗大会！
“你们简直是无可救药！就你们这样毫无素质的学生我第一次见到……”
小鱼一边走一边想着她的“全新整人招数”，这时的小鱼已进行了一系列的全面武装：白色公主蕾丝衬衣＋灰色绒花披肩＋灰色格子短裤，在配上黑色长靴，很随意的搭配却引来街头异族的阵阵尖叫……
学校的门卫看到小鱼足足揉了N次眼睛。对于小鱼，这年轻的门卫是打心眼里喜欢。
刚刚走完一个楼层，小鱼便听到王老师的吼骂声，听起来句句刺耳。“小鱼！”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小鱼转过身看到豆壳帅帅的坐在楼阶上，“你今天好漂亮，我都差点认不出来啊！”
小鱼很奇怪的看着豆壳：“你，怎么没上课啊？”
“哦！我们体育课，我看你没来就在这儿等你一会儿！”豆壳很欣赏的看着小鱼，“对了。”豆壳从书包里掏出一件灰色泡泡袖小马夹，“天都凉了，你还穿这么单薄，我跑了好多家商店，也不怎么会挑，这，这件，还可以吧？”豆壳期待的问。
小鱼这几天的伤心仿佛在这一刻被豆壳温柔的话语冲淡了，曾经茫然孤单的时光，已习惯承受隐忍，为何此刻欢乐的心，却又忍不住地想哭泣？
“恩。”为了不让豆壳看到自己太多的忧郁，小鱼微微点了点头。但这一点头却足以让豆壳高兴好长时间。
“来，把它穿上吧，我最美丽的灰姑娘。”豆壳半开玩笑的说着，又很小心的帮小鱼穿上它。
披着灰色绒花披肩的白色公主蕾丝衬衣再陪上豆壳挑的灰色泡泡袖小马夹，小鱼就像幻界神话中的女战神，美得简直天衣无缝。和豆壳站在一起仿佛天地撮合的金童玉女。
“小鱼！你们班主任现在在和你们班同学发脾气，你进去后要乖一些，不要让她再说你，我会难受的。”豆壳温柔的扶着小鱼的肩，就像在嘱咐一个孩子。
小鱼给了豆壳一个肯定的眼神，径直向教室走去。她转身望望豆壳，豆壳站在原地做了个“我爱你”的手语之后又孩子般的冲小鱼笑笑……
小鱼面无表情的推开门，所有的目光都射向这一方，之后便是一阵陶醉式的“哇——”王老师魔鬼般的正要疯狂，看到小鱼也被震住了。
小鱼不屑的从这女人眼前走过，扬头走向自己的座位……
“林小鱼，你给我站住！”班主任缓过神后便开始质问了。
小鱼转过身一脸茫然：“干什么？老师！”
“对大家讲一讲，今天怎么又来这么‘早’，怎么进来不打报告，你无视我的存在了吗？”平日里从来没勇气批评小鱼，今天被众学生“逼”的真的豁出去了，这女人瞪着那双可怕的眼睛，像是在唱京剧。
“有那个必要吗？”小鱼插着兜，眼里充满了不屑。
“你！你——”老师的脸抽动着，身子也在抖动。
“我哪里不对了？好像没有吧！你说过了不管我的！”小鱼转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对了，老师，您能不能不要给我脸色看，影响我今天的学习状态。”小鱼坐下后补充道。
“林——小——鱼！”王欣敏近乎疯狂。
这时，台下传来水木释放般狂肆歌声“我的头发哪里不对了，我的衣服哪里穿错了，我的动作哪里做大了……”
《子夜春梦》5（8）
“关掉！这是谁放的歌！谁——”站在讲台上，“疯女人”咆哮着，“你们简直是反了！不想上课给我滚！”
班里立刻躁动起来，似乎这种反抗是在纪念这垮掉的一代，泥巴坐在那里沉默，他看看眼前已描了好多遍的两行字：
我每一天诞生，又每一天死去，
我已经渐渐变得不认识自己。
这句话是小鱼曾在日记中写的。
刚入班时，泥巴看到小鱼有写日记的习惯，便每天放学故意拖拉在教室，等到只剩他一个人，他便走到小鱼的位置，把小鱼的日记本拿到自己的位置看。
日记本里藏着小鱼的眼泪，从此，泥巴的生活也有了泪……
直到有一天，泥巴再次翻开小鱼的日记，看到了最后一页的文字，就再也没有看过小鱼的日记：
“我的心里有一个抽屉，这本日记便是藏在抽屉里的秘密……我每一天诞生，又每一天死去，我已经渐渐变得不认识自己。”
“王欣敏，今天的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安排的，有本事你针对我一个人。”小鱼站在那里挑衅的看着她。
“不，不是小鱼！是我，是我计划好的。”泥巴生气的看着小鱼，他不想每次都是小鱼一个人受伤害。
“什么你呀！不要在自己身上添功劳好不好，泥巴大帅哥。老师，是我出的点子。”芷旭痞子似的说。
“不是，是我！”小东也站起来。最后，全班同学都站了起来，“是我！”
“是我！”……
“你们这是干什么，都坐下！”小鱼似乎生气了。
接着，她又对王欣敏说：“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谈。”或许这个“王班”被气昏了头吧！糊里糊涂的就出去了。
校园很美，像一个童话王国，而王国里最闪亮的精灵却演绎着凄美的梦。风，盘旋着，烟雾迷蒙，透过镜头重新剪接历史给人的想像，八厘米纪录片的桥段，隔距离欣赏。
正邪对立的两方，开始习惯握紧拳头以牙还牙的手段，暴力在原地打转……
“我怎么出来了？”王班站在一旁纳闷儿，看到小鱼，似乎想起了刚才的一切，她又露出仇恨的表情，“林小鱼，你知道你刚才很放肆吗？你不怕我上报政教处严肃处罚你吗？一个女孩子在档案上终身记大过的滋味你以后会慢慢尝到的。我今天混到这一步很顺利，怎么可能栽到你们这群毛孩子身上。对，今天我是发疯了，可以说我现在就疯了，我要让三年级二班彻底消失在这个校园，你不是重感情么？到那时你只能愧对他们，你不是本事很大吗……”她冷笑着望着小鱼，狰狞的面孔令小鱼不屑去看。
“你先看了这个再说。”小鱼打断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似的东西扔给面前阴笑着的女人。
“王班”接过后先是不经意的一瞅，后来脸上表情逐渐是惊讶和恐慌。小鱼插着兜儿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
“如果——这一张还不够，我这里——还有。”小鱼一字一顿的说着，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王班”惊慌的看着小鱼：“你……你从哪儿弄的？”
“懒得告诉你！”小鱼没趣的踢着地上的石块儿。
那张纸片其实是一张照片，照片上的被人喻为慈母般的王老师正和一个男子在街角处热烈拥吻，可那男子并不是她的现任丈夫。
阵阵清风吹来，抚动天边的云彩，小鱼的头发轻轻的拂动，在风的温柔抚弄下，美丽极了，就像一幅画！
“那人是你网友吧？”小鱼漫不经心地盯着眼前的“班主任大人”，话中带着肯定性的质问。
“你！”女人的身子晃动了一下，但很快又平静下来，“你想怎么样？我们可以以朋友的身份交换条件。”王欣敏话里夹带着温柔的劝言。
小鱼撇撇嘴，固执地转过身拽拽的走开了，心里却大声喊道——“胖太！小鱼没有能力留住你！”
这声音久久回荡在操场上空，仿佛一千年以前在这个地方同样有过这样的呼喊……似经几世轮回又重新演变——声音凄厉撩人，就像玻璃杯被击碎，之后变得支离破碎……
《子夜春梦》5（9）
当悲伤困扰的时候，当亲爱的人远走的时候，当欢乐来临的时候，就听到心在轻声歌唱：“NAMOAMITABHA。”
当天空阴霾的时候，当狂风暴雨来临的时候，当天空湛蓝的时候，就听到心在轻声歌唱：“NAMOAMITABHA”……
小鱼离开学校，也不记得自己选择了哪一条路，她感觉头好沉，步子也一步一步逐渐慢下来，恍惚中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这声音听起来好亲切，好熟悉。小鱼向前勉强挪了一步，大脑里“轰”的一声，眼前一片昏黑……
“小鱼——！”豆壳疯狂的跑向前去，“小鱼！小鱼！”
他怜惜的抱起小鱼向医院奔去！
“医生，医生！你快看看她！快看看她！”豆壳抱着小鱼已完全失去理智，刚刚睡醒的主任医师被豆壳这一叫吓了一跳，也立刻精神了不少。接着又跑来几个医生开始诊断小鱼的病情……
豆壳着急的跟在几个医生身后，任凭医生们怎么说都说不走，一会儿又着急的问一问：“需……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一个戴眼镜的医生似乎生气了：“谁允许你帮忙了？不帮倒忙就算我们万幸了！”
另一个年轻的医生也不满了：“你这小孩儿太不懂礼貌了！医院规定，在给病人检查病情的时候除医务人员其他人不许入内！”
豆壳在这一刻也顾不着听这些刺耳的话了，他只想听到小鱼的声音，旁人的话他一句都听不进去。
站在走廊里，豆壳一分钟一分钟的等待，他这才感到自己原来如此在乎小鱼，几乎失去了自我……
“你流一颗泪滴，模糊我的眼睛，因为我正在想你。”豆壳坐在长椅上失神的默念着。
短短的几刻钟，对于豆壳却是一种无尽的煎熬与无限的失落，病房的门终于开了，豆壳的心仿佛被扎了一下迅速站起来。
“病人缺乏休息，需要安静。”医生对豆壳说。
“只因为缺乏休息吗？”豆壳急切的问道。
“当然还有其他因素——好了，不和你多说了，病人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总之，你不能进去打扰病人的休息时间。”医生对豆壳几乎是命令的语气。
“医生，我进去了不会打扰病人的休息，您就让我进去吧！”豆壳苦苦的哀求着医生。
“恐怕不行，病人真的需要休息。”医生似乎被豆壳的真诚感动了，话语也没有刚才的生硬。
“您让我进去吧！我绝对不发出一点声音，我真的很想看看她，求求您，让我进去吧！”豆壳继续施着自己的“苦肉计”。
“这——”
“医生，她是我亲妹妹，从家乡跑到这里来看我——我们家庭条件不好，我妹妹真的很可怜啊！医生！”
“这，唉！今天干脆就破例一次，不过你进去后千万不要打扰病人，病人需要休息……”医生嘱咐了一遍又一遍，豆壳在那儿又是“嗯”又是“啊”，可心早已飞向小鱼身边。
轻轻打开门，小鱼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吊瓶里的液滴就像一颗颗泪滴。豆壳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动作极慢、极轻。他轻轻的拉住小鱼的手怜惜的看着小鱼。
“小鱼，你在责怪我了吗？我真的很无能，只是看到平常的你却无法去耐心体味你的内心。我真是该死……小鱼，你瘦了，而我陪伴你的日子却始终没有好好关心过你，现在想想我真的很不称职……”
豆壳看着已熟睡的小鱼，又一次小声说：“小鱼，我真的没有办法想像离开你我会有一种怎样堕落而消沉的生活，我不能失去你，一刻也不能。这些你能听到吗？小鱼！知道吗？你笑起来很甜，很美，可是从胖太出事后的日子里你却很少开心的笑一次，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我没办法让你开心的笑，哪怕是一次……我喜欢有星星的夜晚，因为你说你喜欢晚上看天空的星星，你还说它们孤单、神秘，很像你……”
分离，离不开我的心，每次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你。
《子夜春梦》5（10）
不知不觉间，豆壳握着小鱼的手睡着了。
我多想永远留下来，在你身边，我多想留下来，永远在你枕边，日夜陪你。
《子夜春梦》6（1）
小鱼独自走在操场，步子很慢。今天天气很好，小鱼的心情也被这一米阳光柔化开来。耳机里传来许巍的歌：“你曾有不平凡的心，也曾有很多的渴望，当你仰望头顶蓝天，才发现一切很平常……”
芷旭在操场另一头执著的打着篮球，不经意间看到这边的小鱼，干脆把球扔给队友，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过来。
“小鱼——！”芷旭满头大汗。
小鱼转过身：“芷旭？”
“嘿嘿，小鱼，你怎么一个人啊？”
“嗯，是啊！一个人走很自由。”接下来便是好一阵的沉默
芷旭突然停了下来，变魔术似的变出一条漂亮的手链。
“小鱼，给你的。”
“给我？”小鱼惊讶极了，同时和豆壳在一起的一幕幕又一次呈现。“我不要。”小鱼随口说着。
“干嘛不要？我们还是不是朋友？”芷旭显然生气了。
小鱼站在那里沉默。
“我从小到大从没有如此关心过一个人，我把你当作最知心的朋友，送你一条手链有错吗？”芷旭显得激动极了，“小鱼，我感觉我们两个疏远了。”
小鱼站在那儿不知所措，她也不愿看到芷旭伤心，对于“搁浅”的任何一个朋友，她都不舍得放下。
“我——”
“小鱼，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这样，来，我帮你戴上。”还没等小鱼说什么，芷旭硬拉起小鱼的手，认真地把手链为小鱼带上。
“好漂亮啊！”芷旭看着它们。
小鱼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却发现了一条新到短信“小鱼，能把你的时间借我用一点吗？豆壳！”
小鱼心里一惊，“豆壳？他不是回家补课吗？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这时，芷旭的队友跑过来，“你怎么还不过去，我们马上要输了。”
“什么？”芷旭失望极了，“小鱼，我——”
“芷旭，你去吧！”
小鱼望着匆匆离去的芷旭，心里却一直牵挂着豆壳，她熟练的拨下豆壳的电话，电话接通了。
“喂？”豆壳的声音轻微极了。
“豆壳吗？你有事吗？”
“没事就不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你不是——”
“你想问我是不是在家补课，对吗？今天补习老师病了。”豆壳第一次打断小鱼的话。
“那你在哪儿？”
“你转过身，朝前面看。”
小鱼照豆壳说的做，只见前面不远处豆壳和自己站在同一条线上……
这时小鱼的手机里传来着豆壳的声音：
“痛苦的时候，我不会闪躲，就像树叶甘心为春风吹落。我承认我没有资格让你把全部精力放在我一个人身上，包括刚才和现在——对不起，我打扰你们了。”
小鱼站在那儿，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儿，刚才的一切被豆壳看到了，引发了一场不小的误会。她突然恨起豆壳的冲动，同时委屈和无奈充满心头，她尽量抑制自己的情绪。
“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说错什么了吗？对！其实我不应该打扰你们的。对不起！”
“是！刚才你是打扰我们了！”小鱼的泪终于控制不住，她转身飞快的跑出操场。
豆壳眼圈红红的，站在那儿沉默了好久……
“我也许只是谁的代替，利用我的爱，反复伤害我的心。如果时光回到曾经，我情愿和你，那一刻没有相遇。”
“小鱼，小鱼，这死丫头，都什么时候了还睡觉，快起来，跳跳打来的电话。”妈妈在门外不停的敲着门。
小鱼皱着眉头推开被子，一侧身，枕头湿了一大片，眼睛难受的都快睁不开，“刚才……”小鱼抱着被子努力想着……“对啊，刚才和豆壳吵架了，然后——然后……哭着跑回家反锁上房间的门，后来？……对，后来就睡了。”
妈妈还在门外执著的敲着门。
《子夜春梦》6（2）
“妈妈！您不要打扰我了，我好困。”说话间，小鱼发现嗓子也变哑了。
“哎呀！你这丫头，有电话，你快出来接呀！这电话都打来好几次了。”
“谁打的？”
“跳跳打来的，听声音好像有急事。”
“哎——”小鱼的鼻子酸酸的。怎么脑子里总浮现那一幕，难道睡觉可以让人增加痛苦吗？小鱼一边想一边无奈的去开门。
“天啊！小鱼，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看着站在面前的小鱼，妈妈心疼极了。“怎么眼里有那么多血丝？”
怕妈妈逼问真相，小鱼赶紧掩饰：“没事，被风吹的。”说完便到客厅接电话了。身后传来妈妈的自言自语：”风吹的？噢——咦？风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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