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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凤来仪(上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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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非凤来仪》1…30 by 绯语

第一章

俗话说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这句话说得好,很能体现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的道理。可惜凡事都是有个例外的, 而我就是个不想争那一口气,一柱香的人。

我对现在刚刚应聘上的岳安王府小厮一职满意得很。

三餐是基本温饱了,睡觉时有瓦遮头,有被裹身,月中的时候领了工钱省点儿用或许还能到顺庆楼里买几壶酒假风雅的对影成三人。

至于媳妇儿呢,将来也用不着我自个儿讨,主子兴头上了,指不定随手一指就配个丫鬟给我,要知道岳安王府里的丫鬟,即使称不上天香国色也能和清秀沾点边儿,比起转街角儿那个买豆腐的风娘跟市集上买鱼的那个云妹妹可是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了。

外头的人哪有这般待遇?干得全身都散了架兴许还解决不了吃穿住行呢,讨的媳妇儿可是三大五粗的,嗓子能把人给震聋。

至于这小厮嘛,虽然说白点就是奴才,当到极致也不外乎是个总管。当总管不好,当岳安王府的总管就更不好了。

想想看,这岳安小王爷是圣上最得宠的六弟,当他王府里的总管要见达官贵人甚至圣上的时间多着呢,点头哈腰累不说,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儿,得罪了哪位——这个是最不好的,幸运点的被拖到暗巷揍一顿(不过依我猜,以达官贵人的性子,大概暗巷也省了,直接揍你个半死不活),运头倒霉点的,能不能留个全尸都是个问题。

这么大的风险我担不来,我又是个相当闲散的人,既然无心上进,安就下仆算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干活儿不利落,模样儿也生得不好——也不是不好,就是左脸颊有块半张手掌大的疤,如果没有,兴许我还是个俊小伙呢,总管这位子哪里轮得到我去窥伺呢?

小厮就小厮吧,也没什么不好的,是不?

不过,像我这种手脚不伶俐,模样不端正,还没什么志气的奴才是最最容易被欺负的——呃,姑且用欺负二字形容吧,或许‘找乐子’这词儿也不错。

说是欺负,也不过是平时来点恶作剧,边讥半讽的调笑寻些话题,丢给我些他们分内的工作而已,这乐子找得也不算太过分,是不?

近来,他们喜欢上猜测我脸颊上那块伤疤的来历。侠骨柔情版的,荡气回肠版的,恶人自有恶人磨版的,偷鸡摸狗版的,那说得是一个精彩呀,我直至此时才知道我原来我的人生也有如此曲折离奇的经历。

反正他们言之凿凿,说得口沫横飞,我除了屏息静气,听到扣人心弦处忍不住连连拍手称妙叫好外,还能有什么作为?

不过他们的故事也是编得相当精彩的,就像负责抬粪的安风断定我这伤疤是为救心仪的女子冲入火场,被烧伤的。

打杂的安平则一口咬定我与妙龄少妇或妙龄少女有所瓜葛,被她的相公、父兄捉奸在床,生生拿烙红了的铁块烙伤的。个中的偷香窃玉,缠绵打斗,还有铁块烙上脸颊时我的鬼哭狼嚎说得跟亲眼见着似的,听得我一乍一惊的,捏了把冷汗。

“安暖!”

我正聚精会神的听安平说的时候,他忽然就这么打住了,转头看着我,呼喝道:“安暖,你还在这儿闲着干嘛?还不快去守夜巡逻?懒骨头!”

安平呼喝起我来的样子当真是威风凛凛的。依我看,真该让岳安小王爷也来观摩观摩,不耻下问地学习学习当主子的风范才是。

安平颇得顾总管的欢心,个个家仆都是要让着他几分的。

今晚上守夜巡逻是安平的工作,本不该我做的,但是既然他叫到了,我也不好拂逆他。

这守夜巡逻也不是什么苦差事。我没来王府当差的时候整夜整夜不睡也是家常便饭,稀松平常的了。守夜不过半个晚上,对我来说轻松得很。

虽然还想听他说故事,但我还是摸摸鼻子起身离开五人一间的家仆房守夜巡逻去了。

后半夜当值完毕,家仆房间也不知是不是安平他们故意,关牢了,似乎是从里面锁上了。进不去,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只好在柴房了将就着睡睡就是了。

我发现自己越来越随遇而安了,靠在扎身的柴木上,躺着硬邦邦而冰凉的地板,我居然也能睡得口里吐泡泡,这连我自己也敬佩不已。

碰!

睡得正朦胧的时候,柴房的门被人粗鲁地一脚踢开了。我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便被兜头兜脸的泼了一盆冷水。

我惊叫一声,整个跳起来:“谁!谁!怎么了?着火了?!”

我像只失足落水的小狗一样拼命摇晃脑袋瓜子甩水珠,两只袖子胡乱的抹了把脸。

“安暖!太阳都晒屁股了!我叫你还睡觉!敢偷懒?看我不让管事房扣你半个月工钱!起来干活!”安平凶神恶煞的嚷嚷,像只扯高气昂的公鸡。

我看看天空,东方微明,还有一抹苍白的月影,真不晓得他哪只眼睛看到“太阳晒屁股”了。这些当然在心里抱怨抱怨就得算了,要我顶撞他是不可能的,毕竟我还要在这里混啊,人家受顾总管青睐,比起岳安小王爷来当然不算些什么东西,可我地位低微,得把他当成小小王爷来供奉着。

“是是,您说得对!我这就起来干活。”我连忙点头哈腰的站起来,拍拍屁股,开始忙碌的一天。

安平睨我一眼,昂头挺胸的走了几步,忽然又折回来,道:“今日王爷要南下巡视,你待会儿帮着拿些东西放在车上。手脚利落点儿,别耽误出发的吉时。”

我唯唯诺诺好一阵子才彻底送走这个瘟神,洗了把脸,心想岳安王府里奴仆众多,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悠着点儿没事。

挨到了小王爷出发的吉时,晃晃悠悠的我被安平踢了一脚撵到门口去帮忙。

虽然说是小王爷南下,但是我看行李车子真是颇为简单,起码比起当年皇上南下祭先祖的万人空巷的时候简单多了。不过,那几辆马车也够我们这些下仆忙得脚不沾地的,心里暗暗后悔为什么要被安平撵出来,早知道这么麻烦,就躲到厨房里摸鱼算了。

正当我后悔莫及的时候,顾总管急匆匆地跑了过来,速度快得像脚底抹了油似的。我们一帮子的人正奇怪着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只见他端直腰板,摆足了架子,甩开声音朗朗道:“你们!过来过来。一字排开。”

我们相互对望一眼,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听话的一溜儿排得整整齐齐等着下文。

“老顾,怎么了?”

在顾总管那双精明得可以媲美耗子的小黑眼睛在我们身上逡巡第三次的时候,一把清亮而透明的声音沉稳的插了进来。

我们皆齐刷刷的转头。

男子从朱漆大门内踱步而出,二十上下的年纪,挺拔的身段带着年轻的锐利,像个亮点一样,让人无法忽视。这样的气势一看就知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主儿,眉梢眼角闪烁着高傲的光芒,剑眉轻扬,唇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不羁如一阵烈风,带着嘲讽俗世的神情。

第二章

男子从朱漆大门内踱步而出,二十上下的年纪,挺拔的身段带着年轻的锐利,像个亮点一样,让人无法忽视。这样的气势一看就知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主儿,眉梢眼角闪烁着高傲的光芒,剑眉轻扬,唇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不羁如一阵烈风,带着嘲讽俗世的神情。

我第一个直觉就告诉我这一定就是岳安小王爷。

王爷啊!真是不看白不看!

我兴奋的瞪大眼睛开始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他。

不错不错,难怪民间说他英俊非凡。当今皇上生得挺拔出众,英气凛然,皇者风范千年难见。岳安小王爷是皇上的亲弟弟,同一个娘胎里头出来的果然有相象之处,太后的肚子可真是厉害,生出来的个个是人中龙凤。

“安暖!休得无礼!王爷是你能直视的么!”正看得失神之际,顾总管一声断喝将我惊醒,我立刻用眼角偷偷瞄瞄别人,不好不好!他们全都九十度低头,别说看小王爷的样子了,能看到他高贵的鞋子就不错了。

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大逆不道,我赶紧低下头,将视线移到自己的脚尖上。

小王爷轻轻哼一声,也没说什么,转头问顾总管:“发生什么事了?吉时已到,要出发了。”

顾总管连连解释:“王爷,安顺今早闹肚子闹得厉害,在地上打滚儿的痛呢!恐怕不能跟着王爷南巡了。所以小的打算另选一名伶俐的跟着王爷。”

小王爷沉默片刻,道:“选个稍有学识的吧,起码也能认些字。”

“你们谁念过些书?”于是顾总管问。

这几个家奴也是打杂的,哪里识字?

我看这小王爷的架势,当他的贴身小仆十之八九累得折腰,他们就算认得字大概也没招供的胆量。

可顾总管这样问的时候,我一阵头皮发麻,知道多半没些好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安华立刻指着我的鼻尖道:“安暖念过些书的。”说着,我眼角瞄到安华悄悄扯扯安迁的袖子。

安迁立刻意会急忙道:“对对!前些天他还念过什么‘堂前明月光’什么什么‘梧桐更兼风雨’”

我瘪瘪嘴,嘀嘀咕咕:“是‘床前明月光’‘梧桐更兼细雨’”

想不到上次和他们那酒玩儿的时候游戏似的念出的字句倒被旧帐重翻了,头疼啊。

“安暖?好生的名字。是谁?”小王爷淡淡的问。

顾总管推我一把,我踉跄几步被推搡出列,只好硬着头皮看着脚尖道:“回王爷的话,小的就是安暖。”

“抬头。”

我胆战心惊的抬起头,让小王爷像在看一个物品似的来回打量着我。他平淡的面容至始至终都带着轻蔑的意思,我心头有点不愉快,但没敢表现出来。

可能是我那较为瘦小的身子和脸上的伤疤有些碍着小王爷的眼,他稍稍的眯起了丹凤眼,扬起下巴。

我从他眼里看出了不满的意思。趁着小王爷看够的当子转头对顾总管退货,我悄悄朝他皱皱鼻子,我才不稀罕跟他去南巡呢。

哪里知道这一皱立刻就皱出问题来了。小王爷立刻扭头看我,我吓一大跳,没想到自己这么小的小动作也会被捉个正着。

小王爷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轻笑,明白的写着“这个小东西真不自量力!”。

我立刻一个头两个大,脑筋飞快的转起来,为怎样对他赔不敬之罪而烦恼的时候,小王爷带着玩味的声音将我瞬间石化: “好,我就要这个安暖。”

顾总管却是犯愁了,看了我几眼,欲言又止:“可是……可是……王爷,这安暖的脸……”

对对,我的模样儿生得不好,怕玷污了小王爷的英伟形象,为了小王爷的形象千世流传,万世景仰,可别选我啊,我拼命的鸡啄米似的点头赞同顾总管的高明见解。

小王爷嗤笑一声,饶有兴趣的又对我评头论足的看了片刻,神气活现的转身准备上车,走了几步,带着轻笑的道:“没关系,这样正好衬托我的玉树临风。没有东施,何来点染西施的貌美呢?”

我听得头顶都冒了烟,头发一根根竖了起来,碍于他王爷尊贵的身份和我卑微的地位我也只有隐忍着不发作。

正在竖起全身毛的时候顾总管从后面推了我一把,“还不上去?!切!”

我暗中吐吐舌头,知道还是不要不自量力的顶嘴的好,于是只能摸摸鼻子上车去伺候这嘴舌恶毒得像吃了鹤顶红孔雀胆的岳安小王爷。

前头的车夫一声吆喝,准备正式启程。

那个多事禀告的顾总管又掀开车帘问道:“王爷,不用等皇上来送了么?”

闻言,岳安小王爷微微蹙了眉,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好一会才沉声道:“不等了,皇上这个月也不知道失了什么,没魂没魄的……今天怕也不来了吧。老顾,府上的事就拜托你了。”

说罢,一列车队正式启程南下。

其实说是车队是夸张而谈。

岳安小王爷此次南巡是微服为主,车两辆,随从六人。他坐主车上,同乘的还有一个侍女安灵和小奴才安暖——也就是我了。

至于另一辆车放的是些生活用品。其他四个武打的家仆可没那么好的待遇乘马车,只能骑马护卫在侧。

岳安小王爷对我的兴趣自上车那一刻起宣告消耗殆尽,这是我猜想的,因为我上车后他已经端直了身子坐着闭目养神,根本看也不看我一眼。

安灵也是正襟危坐在我的对面。我敢打赌,即使岳安小王爷只是抬抬手指头,这个小丫头也会跳起来喧寒问暖。

我以为是小王爷的车子便一路顺行不成问题。可是在京城的门口竟然被人拦了下来,这实在叫我吃惊不少,看来岳安小王爷这身份也不怎样嘛。

“安暖,看看怎么回事。”岳安小王爷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语调平缓地着我去看。

我掀开车帘,想学学顾总管平时的神气,却怎么也学不来,只好瞪眼道:“这是岳安小王爷的车子,怎么要拦了?”

那官兵一抱拳,行礼道:“参见岳安小王爷,小的奉命在此捉拿人犯,职责所在,不敢疏忽,多有得罪,小王爷海涵。”

好了得,当官兵的口才都这么好的么?四个字四个字的一溜儿顺口往外吐。

不过小王爷的车子还能藏逃犯不成?不消片刻,我们便已经可以继续前行了。哪里知道才走没几米,那头有人喝一声“且慢!”。

那边走来一个穿着绸缎兵袍的人走过来,看上去和刚才那个就不是一个等级上的。

只见他一双眉目冰冷而仔细地盯着我看了好一会,迅雷不及掩耳地一手伸抓来捏我的下巴,左右转一下,恰好转到我左脸的伤疤上,眼神霎时平缓下来,松开手,喃喃两句:“有伤疤……应该不是……”

锦衣官兵也是一抱拳,朗声道:“得罪了。小王爷请慢走。”

我扁扁嘴,十分不满。

奇怪了,明明攫的是我的下巴尖,怎么向小王爷道歉就了事了?那我呢?这分明是瞧不起我这小小的奴才,要知道我也是靠劳动获取工钱的正当人家呀。

我气鼓鼓地放下帘子,坐回位子上。

一直视我为无物的岳安小王爷终于正视我的存在了。他先是一言不发地盯着我看,看得我如坐针毡般的难受,然后照葫芦画瓢地也一手抓来捏我的下巴尖儿,左右又是各转一下瞧瞧。

他讥讽道:“安暖,你若没了这伤疤,再白皙点儿,保不准还是个美人呢。”

我权当是称赞,眉头不皱一下地收了下来。

小王爷见我没反应,似乎心有不甘,话锋一转,嗤哼一声继续嘲讽起来:“不过也幸亏了你黑成这样,还有块伤疤,要不顶着张肖像钦犯的脸,平白无故被人请去牢里那就完了。这果然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顿一顿,又问:“你知道刚才拦你的是什么人?”

我摇摇头。

岳安小王爷一脸‘我就知道你不知道’表情指点起我来:“那是锦衣卫,被他认错了捉你进去,可没你的好果子吃。”

我作恍然大悟状一击手掌,顺着小王爷的话道:“原来那就是锦衣卫呀!”

第三章

就是在这种和小王爷有些针锋相对的状态下,另人颇为担忧的南巡终于开始了。

说是南巡,我却没见过小王爷干过一桩正事,风花雪月,笙歌曼舞倒是没少见过,这个小王爷,当之无愧的可以说是从北到南一路吃喝玩乐下来。

我想到一句话很能概括岳安小王爷——风花雪月是经常的,怀抱香玉是正常的,流连花楼是平常的,过问正事则是反常的。

经过这将近一个月的相处,在把这个岳安小王爷的脾气摸清楚八九分后,不难明白为什么京城的女子们将他这样金尊玉贵又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纨绔子弟抬举为理想情人而不是理想相公。

说起女人,我不得不说说岳安小王爷对女人那奇怪的执著和挑剔。明明是沉溺在温柔乡中的人,偏偏有对女子挑剔到了诡异的地步。别人喜欢女子,是喜欢她们的柔声细语弱柳迎风,小王爷的癖好却令我这个下仆瞠目结舌。

他尤其喜欢豪爽泼辣的类型,最好还能舞几手剑。难怪我初入岳安王府里就觉得奇怪了,因为王府里的几个小妾豪爽得不是可以和小王爷拼酒猜拳就是和男人干起架来都是巾帼不让须眉(当然,含金汤勺出生的小王爷的审美观是不容置喙的。)

我之所以会对小王爷的女人研究起来当然是事出有因的。

因为我此刻正百无聊赖的蹲在小王爷那皇家驿站小别院的房间前。

而房间里面,是我的主子和醉红楼的红牌在翻云覆雨中。

我耳边听的是引人遐想和脸红的呻吟与调情,眼中看的是倒影在窗纸上那模糊的纠缠的身影,你说我除了将思绪放在主子的感情生活(也许称为性生活更贴切)上,还能思维跳跃到哪里去呢?

所谓非礼莫视,非礼莫听,这种道理我还是懂的。一来我没有窃听癖,二来我也没有偷窥癖,之所以忍受这些奇怪的声音完全是因为小王爷的错。如果他携佳人进房间的时候下个明确的指令遣走我,我用得着受这份罪,冒着被人当窃听狂或偷窥狂的危险蹲在这里吗?

现在月中当空,夜凉如水,今晚实在好天气。

房间里的小王爷正大战三百回合中,我在外面却无聊得冷清。还好,身为一个下仆,除了工作以外,余下的时间都是没有任何消遣的,经过当下仆的这几个月,我发觉我最大的优点就是知足常乐,因为不被允许有过多的消遣,所以自娱自乐成了我的得意伎俩之一。

为了排遣无聊的情绪,我于是哼起小时侯很喜欢的一首小调来。

“男儿披甲,回望河山万里。此去边塞何日还?金戈铁马,气吞山河,号角长啸对月明,马蹄扬起尘千丈,湮没多少白骨。待到春风,染绿塞上英雄冢。”

小调是很短的,我便来回哼了几次,哼到后来兴致全无。

本来也是,在一阵阵绮丽暧昧的呻吟声中哼这首雄壮的边塞战士的小调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好笑的事情,再豪气再激昂的小调也会被房间的柔情冲得缱绻缠绵,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真是傻得冒泡。

正在这时,一个黑影急惊风一样跑了过来,我吃一惊,定睛一看,正是安灵。安灵跑到我跟前,歪着头听了一下房间的声音,脸刷的红了红,却立刻习以为常一样恢复了平静,速度之快让我感叹世风日下。

安灵紧张的拉拉我的袖子,“暖哥哥,你还不快走?王爷不喜欢这个时候有人在外面的,上次安禄因为自作聪明在外面等候差遣,结果被王爷贬到厨房里当苦工了。快走啦!”

我吓一跳,吐吐舌头,“王爷并没有叫我走啊!”

“笨蛋!这是全王府的人都知道的!是不成文的规矩!”

我倒!我最怕这种不成文的规定了!所谓不成文就是不用说的所有人都清楚明白,那新来的就惨了,没人提醒又瞢里懵懂的,往往碰钉子碰到头破血流。

我自以为是的蹲在这里不是摆明了在捋小王爷的虎须么?刚才还哼了小调,那不是自找死的跟他挑衅表明我蹲在外面么?

我想到这里一阵头痛。

这二十多天来,小王爷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次数还少么?

好吧,我承认我是个只有几个月工作经验的小厮,大概是小王爷历届贴身小厮中最差劲的一个,能力之低下,我估计我已经创了他的标准小厮平谷的新低数值,加之我长得奇像在民间被朝廷通缉的神秘要犯,跟在小王爷身后出趟街都被锦衣卫当场截下来盘问一番,令小王爷面子全无

对我这个完全不入流的小厮来说,小王爷不虐待或解雇我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了,如果我还这样不识时务,那不是自找死啊?

想到这里,我缩缩脖子,赶紧和安灵两人蹑手蹑脚的离开了这个小院子。

虽然是夏天,这里也将近江南地区,但我吹了这么久的夜风,身体还是有些发凉。基于以前养成的良好习惯,我好不容易的找来一个浴桶,自己烧了一些热水,美美的泡了进去。

我舒服的泡在浴桶中,氲氲的水汽熏得我半睡半醒的好不舒服,不由得发起白日梦来。

我向来认为对未来有憧憬才是健康的生活态度,即使我现在只是个王府里打杂的小厮,是地位低微的社会底层小人物,但是我还是坚持对未来的有着憧憬的。

小小的我有小小的愿望,就是等两年后卖身契期满后,便用以前的积蓄,到一个三面傍山,一面环水的小庄子里买下一间有小院子的简朴小屋,屋前种梅花,屋后种斑竹,在院子里放养些走路一摇三摆的鸡鸭鹅,那才是真正的‘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

众所周知,但凡习过武的人听觉都特别的灵敏厉害,我当然不会是例外,即使现在我正沉浸在对未来的幻想之中。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门外由远到近的脚步声,这样急匆匆又霸气沉稳的脚步除了岳安小王爷真是不做第二人想。

我猜以小王爷的脾气,如果来找我,肯定省下叫喊和敲门的工夫(其实我只是个小厮,他也没敲门的必要),直接登堂入室。

于是我立刻跳出浴桶,为免春光乍泄,我随便拿块布先绑在左手手臂上,遮掩住那里一条形状奇怪的细小疤痕后便抓过衣物胡乱穿上。

可惜我动作不及小王爷快,才穿了裤子小王爷便猛然推开门闯了进来。

“你这个刁奴!本王有说说你可以离开了吗?!你好大的胆子,对本王的话居然当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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