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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凤来仪(上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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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我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微微的变白。
雨势已经收小,昨夜的倾盆大雨成了丝丝的细雨飘落下来。
我跨出门槛,宣慕正在寝宫前面的院子里等着我。
宣慕就是在雨中,浑身湿透,像水里捞出来一样,纸伞掉在旁边,他狼狈不堪地坐在没有遮挡的石椅上。湿漉漉的发丝没有了来时的整齐,全都一撮撮地不断滴着水珠,脸色苍白如纸,唇紧紧地抿着,没有一点血色,眼眸却又黑又亮,坚定地将视线投注封锁在内殿的宫门前,在我踏出门槛的刹那,宣慕的眼睛一亮,似乎虚弱地笑了一下,但笑容很淡,我不知道这是否是我的错觉。
我心里一紧,赶紧冲到他的身边,皱起眉,“你是怎么了?!你在这里淋雨淋了多久?!”
宣慕仰头看着我,并没有说话,嘴唇抖了抖,似乎是冷得说不出话来了。
傅云走来,脸色惊恐结结巴巴地对我道:“公子……小王爷……小王爷他……坐在这里坐了一夜了……也…也淋了一夜的雨……”说到后来,声音小到几乎可以与蚊子媲美了。
“一夜?!”我几乎尖叫出口。
“他、他、他是王爷啊!为什么你们都不劝他避避雨?”我心里有些生气。宣慕在这些人的心中不是一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吗?怎么在这种自虐的行动中居然没有一个人来阻止?
傅云吓得脸色都白了,还未及说些什么,宣慕忽然张臂,将我收入他的怀里。湿漉漉的身躯紧紧贴着我,冰冷的水渐渐从他那里渗入我的衣服中,寒冷并温暖。
他手臂的力道很大,几乎要折了我的骨头。
宣慕把头埋在我的颈项间,有些灼热的水滴虽着冰冷的雨水缓缓沾湿了我的衣服。
“不,没什么。他们都要我撑伞,也来为我撑伞,是我自己不撑的。”他轻浅地道。
“……为什么?”我艰难地从哽塞的喉咙里挤出一句询问。
“……我若不在这里让雨淋湿身体,冷却神智……我怕我会发疯……你明白的……”他深深地吸了口气。
顿一顿,他淡淡地说:“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啊?”因为宣慕的语气太轻太浅,也太虚弱,在那一刹那我完全没听清楚,只听到他模糊地说了一句什么。可是在下一刻,我立刻就明白他肯定说的就是‘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我默然片刻,回抱他,紧紧搂抱住这具冰冷又湿透的绷直了的身躯。
我闭闭眼睛,声音柔和地回答他:“嗯……我回来了。”

回程的时候在马车上宣慕换下一身湿透的衣裳,因为良心上不多不少还是有些不安,于是我拿了毛巾帮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半死不活的宣慕擦头发。
解开宣慕的发髻,湿淋淋的头发一直散到了他的腰,我擦起来的确是有点吃力。
一想到宣慕昨夜居然在雨中淋了一夜,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当他说‘我在这里等你回来’的时候,我明明是说了‘我知道了’,他居然还是害怕,这不明摆着不相信我么?难道我的信用就如此之差?
大家再看看现在这家伙。
宣慕正闭着双眼,无比享受地倚在我的身上,让我帮他擦着头发,那嘴角还微微地翘了起来,那笑容暧昧不明,这分明就是倚病卖病,来吃我豆腐嘛。
我鼓起腮帮子,竖起眉,拭擦的力道骤然变大,一手捧住他的头固定好后,便使劲的蹂躏,把宣慕帅气的头晃得像波浪鼓似的。
“唔……少寒……我的头被你晃得好疼……”半晌,宣慕终于忍受不住,呻吟出声。
“哼,知道疼了?昨夜去淋雨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会头疼?”我冷冷地道。
宣慕忽然攫住我的手腕,将我扯到他面前,盯着我笑问:“心疼我了?”
“你这种人,鬼都不心疼你!”我哧哼一声,转头看风景,可惜车帘子放了下去,没看到外面的风景。
宣慕轻笑:“我不用鬼心疼,我只要少寒你心疼我就好了。”
“什么话!”
“告诉我,少寒。”宣慕捧住我的脸轻轻转过来对着他,语气忽然变得认真非常:“你在他身边时有没有想过留在那里?”
看着宣慕的眼眸,终究没能说谎。
于是沉吟半晌,我说了真话:“他昨夜在梦里很…脆弱。梦呓叫着我的名字,喊我不要走……曾有那么一刻,我的确是想留下来的。”
“那为什么又回到我这里来了?”
“因为你在外面等着我啊,”我笑起来:“我记得有个傻瓜,说他等着我回来,所以我就回来了。”
宣慕笑道:“那和傻瓜较认真的人也是傻瓜了?居然遵守和傻瓜的约定。”
“说的什么话!”我扑哧一声笑出来。但立刻就收了笑容,毕竟被别人说成傻瓜,还呵呵的傻笑的人就真的是傻瓜了。于是我佯怒地一头撞过去,将宣慕的头碰的一声撞得磕到车壁上,痛得宣慕抱着头,哼哼地呻吟着。
我开始还抱手在胸,冷言冷语地嘲讽着宣慕,说着“活该”、“看你还逞不逞强”、“让你头疼疼死算了”之类的话。但说到第五句的时候,已经发觉有些不妥,于是所有气势立刻阵亡,扑过去,有点心惊地问着宣慕是不是真的撞到哪里了。
宣慕立刻扑倒我,压到我身上笑道:“你果然还是有些心疼我的。”
我正要破口大骂,宣慕却忽然倒到我的身上,闭上眼睛,虚弱道:“少寒,借我靠一靠,我可能真的染了些风寒……头晕得很……”
我吓一跳,赶紧探他额头,果然是烫手的。于是立刻扶他起来,坐正在椅上,让他靠到我的身上去,再脱下一件外衫披到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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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现在是清晨,街道上并不是很多人,所以马车的速度还算快,我们一会就回到了王府大门前。
我扶宣慕下车,却意外地发现居然有一队官兵站在王府前,为首的人在和顾总管稍有争执,顾总管挑高眉,充分显示了他身为总管的威仪,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他带着身后带着一众王府奴仆,生生挡在大门前面。
因为宣慕现在很虚弱,我有点急躁,于是在还有些距离的时候就大声喊道:“顾总管,到底怎么了?王爷回来了!”
顾总管一见我们,绷紧的神态立刻放松了些,喊了一声:“王爷,公子!”
为首的锦衣卫约莫四十多岁上下,闻言向这边转了过来。
果然不愧是为首之人,生得不怒自威,心思慎密得很,并不外露丝毫端倪,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靠在我身上的宣慕,最后却将视线凝注在我的身上,刹那间脸上又惊又疑,那般沉稳之人却是如何也无法掩饰住自己的神态。
下一刻,他缓步走过来,对宣慕行了个大礼。
宣慕自石辉回过头来的刹那已经不再靠在我的身上,他站定身子,拢了拢头发,昂然傲视着那锦衣卫,声音有点沙哑,却是无比的镇定,有着一个王爷理所当然有着的威仪问道:“不知石辉总卫来本王府邸到底有何指教?”
我暗暗吃一惊,一别经年,逐渐都忘记当年一些人了。这石辉是宫中锦衣卫的首领,以铁面扬名,当年便是他带头彻查我爹凤宏的叛国之案。虽已过去十一年,但我还是怕他认出我来,于是稍稍不着痕迹地后退几步,垂首站到宣慕身后一些的地方去。
石辉道:“回王爷,属下昨夜查到一个看更的男子,皇上遇刺当日,这名看更亲眼看到身穿黑衣的刺客隐入王爷府邸中,所以卑职斗胆请王爷放卑职与卑职手下进府搜查。”
说话的时候,石辉的眼角余光却不时的扫到低眉顺目,尽量减低存在感的我身上。石辉是锦衣卫之首,自然是加倍的眼光如电,为人向来又比较冷酷寡言,他那锐利的眼光看得我从头到脚都一阵阵的恶寒。
宣慕皱眉,自然也注意到石辉投放在我身上过多的‘关注’,便也轻微地移动方寸位置,巧妙地遮挡住他的视线。
当然不能就这样放他进去。毕竟是岳安王爷,而且法律上规定搜查皇亲国戚的府邸是要得到皇上的特批的。宣慕冷冷道:“敢问石辉总卫,可有皇上的肯准?难道总卫怀疑本王有异心?”
这最后一句话,语气悠然,却是说得无比沉怒,仿佛是将整座泰山都压到了石辉的身上。即使不是对我说的,我也被宣慕难得在我面前一现的威严气势压迫得有些吃不消。
石辉面色青白转变片刻,道:“卑职不敢。”
“哼!”宣慕冷哼一声,“那还不让开?”
石辉垂首,让出一条路。
宣慕轻轻推推我,让我走到他隔壁,恰好挡住石辉探究的目光的那一边,我们两人径直走进王府内。
一直到入了王府大门,顾总管在我们的身后关上了朱漆大门后,那道一直投射在我身上,让我如芒在背的锐利目光才消失。
心头忽然隐约有些不安与紊乱,难道那日刺客的确曾入王府内?抑或……是王府内之人?
更有那石辉看我的目光,锐利又冷酷,仿佛在看着一个余孽……

第三十二章
一进到念寒阁,宣慕原来死要面子地挺得笔直的身躯立刻就软倒在我的身上,我扶着他,暗地里咬牙切齿,他分明就是吃准了我不会推开他才靠过来的,我真就不相信这家伙虽不是练武之人,但平日生龙活虎,这点小病会让宣慕瘫成软泥?
不过不信归不信,我也只得扶着这团又沉又重又粘身的软泥进了房间,帮他脱了外衣,小心地扶他上床。
宣慕合眼躺了片刻,忽然睁开眼睛,对我招招手,道:“少寒,过来过来。”
我疑惑地白了他一眼,从桌子边转移到他的床边坐下:“哪里不舒服?”
他狡狡地一笑,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捉住我要探他额头的手,握在手中,翻了个身面对着我,又闭上眼睛,道:“我要捉住你的手才能睡着,前几天都没睡好……”
说着,象个色迷迷的老头子似地摸挲着我的手背,让我背脊一阵恶寒,什么鸡皮疙瘩全起来跳舞了。
我发愣了半晌,才明白这个刚才对着石辉不怒自威、一语撼天地的岳安小王爷在对我撒娇来着……
天啊,他多大了啊……还要不要脸?算了,看在他生病的份上,不与他计较那么多。我不自禁地笑了笑,任他有点发热的手紧紧握住我的手。

我侧坐在床边,靠着床栏,又想起了石辉这个人。
石辉曾经破了将近二十宗冤假错案,为人十分的谨慎,他所查出来的证据向来还鲜少出错,若他说查出那夜刺客是跃入王府的,那应该是错不了……可那人到底是入王府躲藏,还是……回到王府呢……却也说不准个数。
今日将石辉拒于门外,是因宣慕心高气傲之人,确是极为怒他人的任何一丝不信任。而另一个原因,石辉不能进来彻查,应是他今日查案心切,并未拿到允准。
握住我的手的宣慕忽然大力摇了摇我的手。我的神思瞬间收了回来,低头看到宣慕正睁大了一双深邃黑亮的眼眸定定地看着我。
“看什么看啊……”我心里忽然突地一跳。
我正在想着那么严肃的事情,他胡搅蛮缠个什么劲啊。
“少寒,你在想石辉的事么?”
“嗯……”我咬了咬唇。
“怀疑刺客事件是皇上一手导演的?怀疑他只是骗你回去而已?”宣慕笑道。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跟你说正经的!”
言罢,随即长舒一口气,蹙起眉道:“你知道不是的。”
宣慕也叹口气:“无论怎样,他不至于愚蠢至此,这样无聊的算计不是他的风格。”
两人都沉默半晌,宣慕问道:“少寒,你相信我吗?”
我拧起眉,十分不满意地白了他一眼,“这还用问吗?”
“我要的是确切的答案。”
“我相信你。”
其实不单是我,我看出来,那人也是相当相信宣慕的。这点,旁人应该也是知道的,不然石辉不会贸然而来,他必定明白皇上在非有确凿证据证明宣慕与刺客有关的时候,是不会允准搜索的。
那人还未为情而到公私不明的地步。这外人看不出来,我却是明白得一清二楚。
那人若有心,那在宣慕明确表明要将我留在身边的那夜起,他完全可以立刻暗中架空宣慕一切权力与官职,宣慕可以说是根本不能反抗的,但他没有这样做,宣慕依然是大权在握的岳安小王爷,依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岳安小王爷。
“那就可以了。”宣慕看上去似乎撑得很辛苦,听到我如此说,便缓缓地闭上眼睛,沙哑着声音,喃喃地低声道:“少寒,这我来费神好了……那人毕竟也是我的兄长,我从小到大如此逍遥快意,也是仗了些他的庇护……”
“对了,少寒。”忽然,宣慕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睁开眼睛,神色严肃地警告我。
“石辉今日看到你……我总觉得他是看出了些什么端倪来,虽然当日凤家全家抄斩是有目共睹的,人人都看到你命断刑场,但还是小心的好……若他认出了你是凤家后人,即使刺客与你无关,你恐怕也会成为朝中大臣的众矢之的。这几天最好不要出门。”
“知道了!你烦不烦啊。”我一拍他的额头,用手去捂住他的眼睛,手心有眼睫毛动了动,感觉到他的眼睛闭上了,我才放了手。
看到宣慕的气息逐渐平稳后,我靠在床边也小睡了片刻。
醒来时宣慕睡得正酣,微热未退,于是我轻轻地抽出手,出了房间,找到顾总管,让他派个什么人去请万年免费大夫谢晟来看看。
虽然说请其他大夫的费用也不是很高,宣慕那点小钱还是给得起的,但有个不收钱任你用的大夫,真是不用白不用,当然要使到尽了,再者,那个谢晟,平时来串门子的时候还没少调侃我跟宣慕,一嘴的恶质,不爽他挺久了。

吩咐完顾总管后,我折返念寒阁。
边走边兀自沉思着。
虽然宣慕说他来查便好,但我觉得情况似乎不容他乐观。
首先,倘若刺客真是王府中人,那有第一次必有第二次,而有第二,谁也不能保证就没有第三次了。再被人看到的话,那人再如何相信宣慕,也是存了几分戒心的。¢自由¢自在¢整理¢
一个天子,一个权倾天下的人必然疑虑重重,草木皆兵,现在他对宣慕的信任也肯定会慢慢渗入隔阂。对于高处不胜寒的他来说,实在是没有什么信任,是真的坚固到可以不参合一点杂质。
再者,刺客从宫中出来,又伤了皇帝,那肯定是惊天动地的事情。若有那个能力脱身出宫,在那么多的大内高手围追之下,绝不可能毫发无伤,多多少少肯定是挂了彩的。而从宫中到王府,有一段路程,他负伤而来,即使说不上体力透支,也必定是疲累不堪。
王府内的巡查虽比不上宫中,但也是既严密又周全的,他一进一出地走动两次,难道就真的没有巡逻的侍卫发现?除非……
刺客真的有一身武功绝学,不然,就只能是……
王府里有内应。

一想至此,我立刻头痛起来。若真有那么个人,也不知是存了什么居心,他在明处,宣慕在暗处,不知要吃多少哑巴亏。
真是见鬼,我居然那么担心宣慕?!我大力的拍拍自己的头。要知道那家伙除了对着我时有点拖泥带水的懵懵懂懂又冲动外,还真没见他在别人那里吃了什么哑巴亏来着,典型的你咬我一口,我必定砍你一刀的那类人。
看看今早石辉就知道了。
石辉的岁数是宣慕的一倍,又高居锦衣卫之首,更深受皇帝重用,软硬不吃。当年彻查凤家之案时,他正是与当时和凤家对头的左丞相交甚好。被他查出证据后,凤家满门抄斩,牵连其他隶属凤家势力的官员等人上千名,石辉其中起的作用真是一眼便知,这绝对有他推波助澜落井下石的劳苦功高。
而现在虽然不及当年风光,但人人见着石辉,哪个不礼让三分的?宣慕气他质疑自己,更是怒他将探究的矛头指向我,于是几句话便当着石辉的属下,把石辉的面子落了个七彩。
想起那个害我凤家之案扩大了十倍被处理的人,被宣慕这样训斥,我不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觉得真是小小的出了口恶气。

“你倒是挺恃宠而骄啊?”忽然,一声冷冷的质问生生打断我的窃喜。
“就这样想走过去,将我视而不见么?”那人冷笑一声。
我暗自吃一惊,蓦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王府正厅前的花园中。
而对我冷笑之人,正是穆仪公主。
现在成是上午,天气很好,穆仪公主坐在临水的小亭子里,桌子上摆放几盘精致的点心,她左手握杯,正淡淡地微笑着看我,那笑容里不见本分温度。
几次碰面,她几乎是时时逮着机会就给我下马威。因为是公主,宣慕耐她不何,我本来也有愧于她,遇到这样的时候,自然是我不作声的情况居多。这次我当然也是退一步海阔天空,道个歉就让它过去了。
我站定,笑了笑,道:“怎会,我只是稍微走了神,若得罪了公主,还望公主大量为好。既然打扰了公主清静,我这便离去。”
穆仪朱唇一弯,没说什么,握杯的左手一抬,将杯内之酒一饮而尽。
我眉心一挑,转身离开之际仔细打量了穆仪片刻。
据我所知,穆仪并非左撇之人,刚才看她挑了糕点入口,用的也是左手,方才举杯也是左手,右手却从始至终未曾用过,定定地垂放在膝盖上,一派娴雅端庄。
一个用惯右手的人,一个那夜用右手握刀子警告我的人,在这些最平常的起居饮食里,会这样频繁地使用左手吗?
若平时,我是不会在乎这些的。毕竟她用左手还是用右手与我何干?但现在,对于我来说,却是草木皆兵,不由得便惯性皱眉猜测着各种原因。
思来想去,最有可能的一点,便是,穆仪的右手,可能受伤了。
第三十三章
踏出院子之际,又忍不住转头看了看穆仪的手,确是好像不能怎样有动作的样子,心里的疑惑便越发深了,难道刺客真的是穆仪?
但是单凭目测便断定穆仪手上有伤,未免太轻率。况且即使有伤,也未必就是那夜当刺客所受的伤。
不过,现在这样的时候,还是谨慎为好。
但问题来了。我要如何确定穆仪手上有否伤口呢?
最直接简单又明了的方法莫过于去看看或者用手确定。但一想便知这样的办法绝对行不通。先不说以穆仪的身手与脾性,我尚未近身便极有可能被她一脚踢飞好几里。再说,用眼睛看的话,就一定要撩开她宽大的衣袖,但男女授受不亲,穆仪肯撩开衣袖给我看,我也未必敢看。
想到后来,决定索性去问问穆仪的仪容阁中的侍女看看。
这是下策,但一试无妨。
穆仪除了几个贴身的侍女是她自己带来的人外,仪容阁中的其他侍女全是王府中人,几乎全都是从小便在王府中的侍女。
穆仪平日不见得有多平易近人,来王府时间也就那么十来天,我想宣慕当初分派过去的侍女应该未至于那么快便成为她的心腹吧?
再者,穆仪再谨慎,手上有伤,能瞒得过身边的人么?我与宣慕平日就是与她疏远得很,不知道便情有可原,但在她身边当侍女的,多多少少还是会看出些端倪吧。
打定了主意,于是我趁着穆仪还在院子里的时候溜到了仪容阁外的地方佯装无所事事的闲逛着,看准了机会便捉来几个仪容阁中的侍女问。
一连暗地里悄悄问了几个,都没问出些什么来。她们平日都是做些打扫的工作,难以近身,均是不清楚。
正要放弃的时候,却是柳暗花明,竟被我问出了些意料外的东西。
一个侍女告诉我,初三那夜,她曾经起来小解,无意间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还隐隐听到谈话里有初三、初八、十一、十七这些数字。因为声音很熟悉,所以待一切平静后,她抵挡不住好奇,悄悄前去有人谈话之地,却见一条带血的绷带,心惊之下,便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但次日一早再去,一切彷如不曾发生过的平静。
悄悄告诉我这番话的侍女,是原来在月枫的含秋阁中的侍女,因为月枫生性不喜事事要人服侍,侍女自然清闲,而这几个侍女也都是心细之人,所以宣慕便将她们分派到了穆仪的仪容阁里。
她的话,可信度应该还是很高。
细细的咀嚼了一下她的话,心中一凛,初八那日,正是那人受伤的夜晚,难道这是巧合?
今日正是十一,那几个日期若是穆仪夜晚出去的时间,那今夜,她应该也会出外。
那我来个守株待兔好了。
我怕打草惊蛇,叮嘱告诉那名侍女不要声张。一切都准备就绪后,我扮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了宣慕的房间。宣慕仍在熟睡,我探探他的额头,似乎已经好了许多,今夜便能放心的到仪容阁去一探究竟。
是夜。
晚风萧瑟,微凉,吹得人心头一阵阵的不安,压也压不住心里的剧跳,心脏仿佛要撞破胸膛了。尚差十五几天,却也是有月的良夜了,月光如水,却总觉稍嫌苍白。¢自由¢自在¢整理¢
在晚膳的时候,让宣慕不知觉的服下一剂安神的药,让他早些睡去。待到二更天的时候,我蹑手蹑脚地潜入仪容阁,按着上午探好的路线与隐藏的地方安顿好后,屏息静气,耐心的等待着。
所谓来早了不如来巧了,我伏在暗处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忽然,眼眸一花,一个黑影在月光下跃出了仪容阁,上下几个翻腾,在夜色里消失了。
我目瞪口呆。我的猜测果然没错。穆仪十有八九便是那日的刺客!即便不是,她与那刺客也应该是有着莫名的关系的。
我咬着牙猜测着各种情况,继续在这里等候着黑衣人。若黑衣人是穆仪本人,便一定会回来这里,若不会回来这里,那便不是穆仪。
穆仪是宣慕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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