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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凤来仪(上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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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着牙猜测着各种情况,继续在这里等候着黑衣人。若黑衣人是穆仪本人,便一定会回来这里,若不会回来这里,那便不是穆仪。
穆仪是宣慕昭告天下的王妃,若是刺客,事关重大,必定牵扯到宣慕。她到底是刺客,抑或是与刺客有所关联,在这些上,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再明白清楚一些才好。
寥寂的夜风拂来,明月时隐时现,月破云之时,身旁的花影被水泻一般的苍白月光弄得颤颤而动。
在焦虑和不安中,我静静地等了一个半时辰,已经听到王府外打过了更鼓。忽然,正如方才黑影出来之时,微风中一阵异样,那黑衣人从墙外轻盈地翻身而入,直直要窜进仪容阁中。
我紧张得手心都渗出了湿漉漉的冷汗,那黑衣人手中有血迹!
忽然脚底一滑,我的呼吸骤然因突变而粗重了一下,那黑衣人的身影立时顿住。倏地地回头来,锐利的视线扫了过来。我连忙身子一闪,将露出的小半方身子立时缩回假山后。胸膛里的心脏怦怦怦地不断狂跳起来,嗓子眼都吊到了半空中,脑袋里嗡嗡作响,在空荡荡的夜色中似乎像轰天雷鸣那样,几乎要不由自主地大口呼吸了。怕呼吸泄露了踪迹,我赶紧用手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一阵莫名的窒息平静后,我稍微的安心下来,她应该没有发现我吧?!放开捂住口的双手,慢慢地舒了口气,低头一看,心头一颤!
我的影子,一直露在假山的后面!我动了动,那影子也动了动,根本是我掩不住的死穴!
脑袋里轰隆一声,心知不妙!果不出所料!一条颀长的身影慢慢重叠上我的影子,那黑衣人,慢慢地来到假山后,正凝着我。
我后退两步,看着她露在面罩后的一双眸子,正如宣慕成亲那夜,穆仪握刀给我警告时看我的眼神那样,锐利又凛冽,仿佛蕴藏着不世之仇,眸子里寒光四射,满满的溢着欲除之而后快的杀意。
我正要打声呼叫,她一眼看出我的企图,身影一晃,上来手指一拂,瞬间封死了我的哑穴。虽然被碧青散去了内劲,但身法还是在的,我眼看她第二招的杀意汹汹而至,便狼狈的侧侧身子,堪堪被我偏开了要害,她的掌法落了空。
趁着方才转身的惯性,我立刻转头拔腿便跑!仗着以前的一点身法,我足下如飞,虽然不如黑衣人轻功的神速,但好歹还是能险险地边避开身后呼呼的掌风继续往前走了十多米。
但跑了片刻,我觉得单靠自己,绝对是难以逃出生天,现在呼救是最后效的方法。可哑穴被封死了,倘若是以前,靠着内劲冲开大概也不成什么问题,但今非昔比,一切都是束手无策,心里暗暗痛恨起自己的无用,想着要为宣慕干点什么,却帮了倒忙,不但打草惊蛇,今番性命不保也有可能!
不容我多想,黑衣人的掌风已经杀到,我又一侧身,凌厉的掌风擦身而过,险过剃头!心中灵机一动,靠着侧身的动力,用自己的身体用力一撞那些一个个的盆栽,果然乒乒乓乓的倒了一大片,在死寂的夜空中发出刺耳又响亮的噪音,几乎立刻,院子外头的好几个地方都逐渐有了人声。
黑衣人见势,轻轻哼了一声,眼里露出冷笑的神色,手上一弯,蓦然多了一把匕首。我撑起刚才撞得生痛的身体,视线定格在黑衣人手上的匕首,正是那夜穆仪抵在我脖子上的那一把!心里一动,直至此时,终于确定了她是穆仪本人了。
知道她要杀人灭口,我还来不及想对策,刀锋已经直指我的心脏,我没时间全身避开,只能左倾身子,虽然避开要害,可匕首已经重重地划过我的左臂,顿时鲜血喷出,皮肉翻飞,手臂上仿佛被火灼着般的疼痛起来。果然是一把好匕首!¢自由¢自在¢整理¢
我没有多余的精力顾及受伤的手臂,又避开了几刀,躲避间更是有意又撞破好几盆花,眼见人声已近,黑衣人再不顾及我了,旋身跃回仪容阁里。我明白她是要换下这套夜行装,毁掉所有夜间外出的证据,这虽然麻烦,但以穆仪的能力,相信在众人来到这段时间做这些绝对绰绰有余。然后她再扮作一副无辜的样子出来,继续当她的王妃,当她的穆仪公主。
不过没关系,撞破她的方法我有的是。
已然安全,我喘着气,任由手上血流如注,但终归是避过一劫了。
第一个扑入的人自然是安灵。一见我坐在一片血泊中喘着气扯开自己的一截袖子在包扎,她立刻扑了上来,紧张地察看我的伤势。我唔唔地动了动唇,发出几个不成音的音节后,她立即明白过来,伸手一拂解了我的哑穴。
我立刻握住安灵纤瘦的双肩,趁着众人尚未进入的时候,对安灵低声吩咐:“宣慕现在如何?”
“王爷正睡着。我听到这边不对劲,还未曾来得及通知王爷便赶了过来。”
“好。”我沉吟片刻:“你不要知会他,帮我在这里暗中盯紧穆仪。待会她会出来对这里的事情自圆其说的。你也不要反驳,只静静的盯紧她便好,最好不要让她的活动范围超出王府。我现在要出王府一趟。还有,别声张我在这里。你只管躲好看便行。”
“暖哥哥,你要去哪里?危险。”安灵皱皱眉,眼见已经有绰绰人影了,她言简意赅地阻止。
看看手臂上的伤,我只道:“只是去求证某事,不会有大碍。”
言罢,我从另一边绕上偏僻的小路,到马房牵出一匹马,从小门处出了去,一路狂奔去傅云的太医府。
第三十四章
来到傅云府邸,我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伸手就去狂敲傅云的大门。直敲得大概方圆几里的人都被我吵醒了。在我锲而不舍的敲击拍打下,终于有两个睡眼惺忪的仆人来开门了,那两张平庸的脸上比黑碳是黑得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开门便大骂:“哪个在外撒野?!”说着一溜儿地张嘴便问候我的祖宗十八代。
我撇撇嘴,这是意料之中的问候了,看来我刚刚的举动在傅云的府邸中大约算是扔石头进茅坑,激起了公愤……
我也没那个闲情逸致去跟他们蘑菇,一抱拳道:“这位大哥,烦请将傅太医出来这一趟,要事商讨。”
那两人斜眼瞟了我一眼,眼角都吊高了,站在台阶上恰恰比我高了一个半头的高度,便顺势的低头倨傲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去请老爷出来?”
我冷冷一笑:“我不是什么人。”
说着,扯下包扎好的布条,露出那道深深的伤口,整块布上全是濡湿了的血迹,“这位大哥,确是要事不能耽搁,只需通报你家老爷‘是公子前来要事求见’,他自然明白来者何人。”
那两人毕竟只是下人,看到我扯下的布条全是触目惊心的鲜血,不禁面面相觑片刻,相偕跌跌撞撞地进了府邸。
不多时,傅云已经穿戴好匆匆出来。一见到我,喊了声“阿寒!”视线一触及我手上握的血布,再看看我左臂的伤口,立时生生倒抽了好几口凉气,嘶嘶的从牙缝里发出沁凉的声音。
“你怎么了,受这样的伤为何还跑来?!”傅云紧张得一张和蔼的老脸都白了,慌慌张张就要拉我进去为我包扎。
我痛得牙齿打颤,勉强跟傅云打趣道:“你是专门医治我的嘛,受伤了不找你找谁去?”
“还说笑!”傅云恨恨瞪我一眼,“快进来包扎。”
我拉住他,收起了作怪的表情,道:“不是,傅伯伯,你却是看清楚这伤口,是否便是你当日在皇上肩上所受之伤?”我看穆仪应该也就只有那一把匕首傍身,要伤那人,也就只那匕首一把了。
傅云停住动作,小心翼翼地抹去模糊的血迹,仔细辨认,片刻又倒抽一口冷气,低声震惊道:“阿寒,你也被那夜的刺客盯上了?!”
一句话,已再无多余之事要我揣测了。
我挽唇一笑,对傅云道:“这倒不用担心,只是我要去见皇上了,不知傅伯伯可否帮阿寒一帮?凭我的身份,自然进不了宫。”
傅云沉吟半晌,道:“好。事关重大。我立刻收拾些东西在车上帮你包扎,现在立刻去见皇上。”
傅云对身边的几人低声吩咐几句,立刻有人驾了马车来这里,傅云让我先上,自己拿了医药箱子,随后跟上,在马车的颠簸中为我包扎伤口。
来到宫门前,傅云与侍卫打了声招呼,便直入无阻了。
来到那人寝宫前,傅云已然完成为我包扎的事宜。我跳下车,正看到魏敏,便迎上前急急道:“皇上呢?睡下了?”
“寒儿?!”魏敏也如傅云当初见到我时那么惊讶,但看我风风火火般火烧屁股的着急,便立刻道:“未曾睡下,还在批奏折。”
“好!带我见他。”
魏敏便带我到了书房掩门退下,那人坐在几盏灯火下,大概是批改得累了倦了,正静静的伏在书桌上,鼻息轻浅地小憩着,我蹑手蹑脚地进来,竟也没有吵醒他。
看着他,竟觉一时恍如隔世,几豆弱灯正摇曳不定,将他的倦态都一一呈了出来,一并和他鬓边的稳重与成熟还有沧桑都收入我的眼底。
曾几何时,他便得如此的疲倦?曾几何时,我找他已经不是单单为了他的事?又是曾几何时,宣慕明亮的笑颜逐渐地取代了他这明黄色的高高在上的身影?
或许一切都是注定了的,要越走越远。人生处世若大梦,到头来,重逢再见已经沧海桑田,两人早早走到了山穷水尽处。
或许,他今夜这副倦意让我在那十一年里能看到,我便也不会离开了,可是仍只是或许,我和他之间,总有许许多多的或许、如果、倘若,一番番的假设下来,都是花好月圆的美丽,但总归是非人蹉跎时光,却是时光蹉跎了人,一切皆都付了东流水。
不由得绵绵长叹。正叹着之时,见他已经醒了,眼中闪过一抹讶然,随即回归平静,正定定地看着我。
“醒了?”
他一笑,道:“自然。难得见你忽然来找。”
我上前去,问道,“那夜你遇刺,刺客是否是女子?”
他扬扬眉:“关心起朕来了?”
见我不悦,他哂笑着道:“何必这样的神情?答你就是了,正是个女子。”
我心头一跳,解开傅云帮我包扎处理好的伤口,已经没有了血往外渗,伤口的形状也清楚了起来,举臂问道:“是这样的伤口吗?”
他视线一接触到伤口,神色一凛,眼中闪过一抹阴狠,眯起了凤眼,哼道:“原来找上你了。看来石辉办事不力,还没有查清楚啊。朕得加派人手了。”
我淡淡道:“这倒不必。”自己重新草草包扎好伤口,道:“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那人笑起来,哦了一声,“那是谁?”
“穆仪。”我斩钉截铁地道:“现在边陲有几个小国都蠢蠢欲动。虽然没有任何迹象表明黔族也在叛乱之列,但是我想,暗地里的勾结,大概少不了……”
看了看他桌子上的一些文件,不禁一笑:“你自然也明白,不然何苦重新编排了各地的驻兵?那日你遇刺,虽然你武功不错,但刺客看起来并非要你的命,只是在你肩上划了一刀,说明那人并不是要你死,此其一。其二,你在书房遇刺,是丢失了什么?又或者是什么被人悄悄看过了?我猜猜看,八九成便是边陲地方配兵的地图?能做这样的事情的,又不想要你命的,除了穆仪,还有别人么?”
他不置可否,这是笑着听我一一道来。
“其三,今日我被黑衣人所伤。那伤我的匕首,正是穆仪随身秘密携带在身的匕首。那匕首的特别,你也看过罢,用那匕首伤人,伤口非常特别。”
他耸耸肩,眼里都是笑意,一瞬也不瞬地凝注着我,道:“你这么直接地说出来,就不怕朕的弟弟洗不清嫌疑吗?毕竟穆仪是他的王妃。”
我也笑起来:“我之所以要第一个告诉你,正是要你不要将罪名一并归到宣慕头上。若是宣慕,又何必大费周章的来偷看地图?他也是能知道驻兵所在的人,动动唇舌,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告知外族。这你也是明白的。所以穆仪此人,你还是秘密的惩处好了,不要牵连宣慕。”
“少寒。”他忽然撮住我的手,定定地看着我,敛去他所有的笑容,冷冷道:“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本来命令朕这么做?”
对他隐藏的怒,我自然明了的一清二楚,只是并不戳破。
“你没得选择。”我轻轻喟叹:“穆仪是什么人?值得你为了她去毁了你的左臂右膀?我又有几量的斤重,让你不惜毁了堂堂的王爷去得到我?”
一切都是了然的。他对我的爱,依然执着,依然要将我牢牢捆在这里,但前提还是江山。我与江山,孰轻孰重,早已经分了个水落石出。自古如此,多少个帝王为美人不要江山?屈指可数的几个,也都尽是昏君,留下后世骂名。他还是做他的明君,他还要握他的江山,我也并非美人,哪里有值得去不要江山要美人了呢?
他默然了,大家都明白,他方才那句意气之言不过是说笑罢了,穆仪,还是要秘密的惩处的,宣慕,还是不会受到牵连的。
“……没事,我退下了。”我挣开他的手,行礼便下。
才要推门而出,忽然,他从后面几步跨了上来,双臂紧紧搂住我的腰。我惊呼一声,淬不及防,被他整个拉倒在地上,两人一个翻身,他已然紧紧压在我的上方。
他眸子里全是炙热的怒火,第一次,我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的情感外露。
“少寒,你是否已经爱上他了?”他的话从牙缝里一点点地挤压出来,带着万年的寒冰,却也像是烧得毁天灭地的烈火。
面对他忽然爆发的情绪,我并不想要再如何的纠缠,去了便去了,以往那种患得患失已经消失了,或许正是悬在了空中那么久,我已经疲倦地回到了现实的地上,邂逅了另一人,过往的一切,在这一刻,竟都象幻化成了过眼的云烟,云也淡了,风也轻了。
直至此时,我讶然于自己的平静,片刻方才明白,一切于我来说,竟都过去了。
而他呢?他尚还执着在那段相互纠缠与折磨的十一年里……爱也深,恨也深……也许,正是我此刻的淡然,让他也忽然的明白了,似乎连他这个天子也有不能回头,不能不放弃的时候,所以这段日子来的情感,终于在这一夜,他将我拉回来的时候如山洪爆发般涌现,这狂狷傲然的感情,褪去了掩饰,赤裸裸地呈现在我的面前。
“……也许吧……”我淡淡道。
“凤少寒!”他忽然迸出我的名字,我尚未明白过来,他已经将唇压了下来,紧紧的攫住我的唇舌,一双手轻易便禁锢了我所有的挣扎。
“……不……不要!”我猛地推开了他,手上的伤口又开始流血。血将他明黄的龙袍都染得刺目,他如一头困兽般红着一双眼看着我,忽然,哑然地笑起来:“不要忘了你身为凤家人的使命!”
我一颤,并不言语,到最后,他依旧是不肯结束么?到最后,他拿来束缚我的,依然只是冠冕堂皇的凤家使命,为什么,为什么他便从来不曾试过用他的爱来挽留?他从来便是如此,自己的爱,非得看得如野兽般危险,半点不肯承认……
倘若,他在那十一年里,能袒露半分的爱意,我们能走到这一步么……他现在能如此作着强硬的挽留,痛苦了他也痛苦了我么……
倘若……倘若……为何我们之间总那么多的假设……到最后,我和他,依然只有假设……
他的唇,再次压了上来,狂暴的气息如风雨来袭……
我只觉得分外的悲凉,他的萧瑟与凄楚,又何尝不是我的凄楚呢……
正在这时,忽然门外的嘈杂不断清晰起来。
魏敏的声音故意的大着似的,道:“左丞相大人、左丞相大人,陛下正在休息,请不要打扰!”¢自由¢自在¢整理¢
“左丞相大人!陛下不见!请不要擅闯,奴才担待不起!”
左丞相冷冷的笑起来:“不知里面的是何人?如此神秘!本相也是急事相报,陛下必定见谅!”
我心头一惊,正要推开吻住我的。他也明白不能再这样胡闹了,草草便结束这个绝望的吻。可那左丞相不知发了什么疯,步伐奇快,竟在他还未放开我的时候便闯了进来,一双犀利的眼睛瞬间定格在他拥住我的画面上。
我心头一跳!不好了!这回不被人认出是当年的凤家余孽,也被冠上男宠之名了受群臣怒骂了!
他放开我,将我挡在身后,恢复他一笑动天下的威仪,声音平淡,却是怒火易见,“易卿家,深夜来访,不知何事?”
左丞相易汶阴冷地扫了扫他身后的我,道:“老臣今夜忽然收到匿名信,说宫中有个男宠媚惑皇上……想当年先皇将社稷托付老臣,陛下年轻有为,断不会如此乱来,只是,先皇遗命在心,纵使陛下怪罪,也得一探究竟。”
我心里冷笑一声,好你个易汶,先皇的遗命?说得真是好听!
不过心里也开始慌恐。所谓有句话在仇人中形容最妥当不过:化了灰都认得。
我凤少寒和易汶仇家倒算不上,不过我背后曾经的凤家就不同了。当年凤家易氏,势如水火,后来一朝凤家破落,那一案,被易汶为首的易氏小事化大,居然连根拔除了凤家所有势力。
姑且不论易汶刚才听到了多少我和他的争执,现在见了我,认不出,我是男宠,他一传出去,可能被群臣联名上书要杀了我。认出我是凤少寒,那更精彩。罪臣余孽留在世上,恐怕没有哪一个臣子乐于见到吧。易汶更是会不安,怕我报当年这样将凤家之案扩大的仇,自然为了要免绝后患,要对我斩草除根的。
两种情况一种结果,我看来这次真是死定了。
他自然也明白个中厉害,当然要让我在易汶面前露的脸越少越好,于是道:“魏敏,送公子回府。”
魏敏垂首而入,将我带离。
我尽量减低存在感地低着头,走过易汶身边时,他忽然一把撮住我的手腕。我一时惊讶,仰头看了他一眼。
只一眼,易汶那老奸巨猾的阴绝表情立刻将我冻得骨头都成了冰。可毕竟此人也是毁了我的凤家的人,我禁不住的恨意让我的眼眸折射出冰冷,将视线扎在他的眼中。
他手上的力道忽然紧了几成,咬牙切齿地用着一种只我方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凤、少、寒!”
我神色一凛,甩开他的手,随魏敏匆匆出宫。
但终究是明白,自他从刑场上偷龙转凤的救下我时,这东窗事发迟早到来。
如今,是被是被敌视凤家的易汶做了那揭出所有的人。
我恐怕,得再上一次刑场了。
第三十五章
因为衣服上全是斑斑点点的血迹,实在谈不上怎么美观,魏敏便将皇上的一件便衣与我穿上。
出了宫,傅云的马车正在等着我。经过傅云的再三游说,我决定先到傅云府上洗个澡,让他帮我包扎并上药。我想了想,这样带着一身的疲倦与血污回王府,万一宣慕醒来只怕吓到他,我也不好交代,便先到了傅云的府邸。
当我洗完澡,傅云也帮我上了药包扎完毕,天已经大亮了。便由魏敏送我回王府。
穿着皇上的便衣,我尴尬极了。
先不说穿着的是皇帝——天下第一人的衣服有多么的不妥。
问题是他的身材和我相差实在甚远。我虽然二十将近有四了,却依然是十七八岁的身材,十足是一个少年的样子,穿上他的衣服,过于宽大,还好没有等身镜,不然看到镜里的自己,绝对是一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屁孩,还不羞死自己了?!看那单是衣袖便折了几折,看着袖子,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身材真是残酷得很可怜……
回到王府的时候,王府里简直能称得上大乱一团。成队成队的人进进出出,个个脚底都像抹了油似的,脸上全是慌张。
宣慕正从里面走出来,脸色不错,大概是昨夜睡得很好(我可是下了安神药的,当然睡得不错了),不过他的神情简直黑过锅底的焦煤。
一见我从魏敏的车上跳下来,他神情一亮,可在看到魏敏的时候立刻便黯淡了下来,神色阴郁。
魏敏并不多言,只行礼便上车返宫。
“你昨夜到哪里去了?!”宣慕攫住我的肩膀问,脸上混杂着担心与猜疑,复杂得让我心惊。
一夜未曾合眼,受了伤,折腾了好久,我早已经体力透支,累得几乎要瘫软在地上睡死去了。眼见宣慕一脸的责备和猜忌,我心里便一把火烧了起来,我这翻折腾为的谁啊?未了要受这种气?!既然爱上了,又何必如此猜疑着?
一来现在人多,难免隔墙有耳,穆仪的事情实在不宜宣扬,现在不是对宣慕说实话的时候。
二来我也没有多余的精力现在和他多说些什么,实在累得不行,脚底像踩在了海绵上,摇摇晃晃得厉害。宣慕的逼问传到我的耳朵里和轰炸差不多,一轮轰隆隆的炸下来,几乎让我当场抓狂暴走,耐性再好的人也被磨干净了啊。所以我甩开宣慕,晃晃悠悠地往里走也不是很过分的事情吧?
宣慕愕然片刻,几步追上,又拉住我的手腕大声喝道:“你到底是怎么了?!昨夜不在,今晨对我爱理不理!”
我勉强睁开眼睛,像赶苍蝇一样将他过于贴近的俊脸推开一点距离,疲倦地道:“行了行了,到外面一趟要你管……好累,我一夜没睡,你快点上早朝,我要睡觉……”
“一夜没睡是什么意思?!”宣慕扬起眉。
还有哪种意思?就是一夜没合眼,他问的什么白痴问题。鉴于此问题实在过于白痴,我决定不予回答,继续一步三摇晃的往里头走。
这次宣慕没有再追上来,想来是上朝的时间到了,我也已经回来了,不能再蘑菇下去。
我回到房间,倒头便睡着了。
直睡到黄昏之时才慢慢醒来。一睁开眼睛,便看到宣慕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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