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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青春是用来浪费的-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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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听宫若叶说扶蓉看上了东韧的同桌梅涝堡。我备感吃惊。相传梅涝堡出生之时家乡正遭水淹。于是全家人经过商讨,一致决定给他起个具有纪念意义的名字──梅涝堡。不幸的是我国汉字博大精深,一不小心,就产生了歧义,怎么读怎么像“梅老鸨”。真是千古奇冤,秋水一梅呀。老鸨是一纯粹的好学生。思想单纯得跟幼稚园的小孩子似的。前一段时间上生物课,老鸨还站起来,理直气壮地问老师生物课本上为什么没写精子与卵子是通过什么途径相遇的这一事实?他还说他想了好几天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这么一问,搞得我们那年轻的女生物老师尴尬得不得了,说:等你长大就知道了。现在没必要跟你解释那么清楚。老鸨坐下后愤愤不平,扬言要写信给人民教育出版社建议修改教科书。全班哗然。再说老鸨这长相。如果丑到极限就是美的话,那老鸨无疑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但往往长得失败的人在学习上却出人头地。老鸨就是这样的人。
“哎,我听说老鸨被扶蓉看上了。呵呵,真的假的?”我笑着问霁林。
“呵呵,东韧这孩子就是贱,已经跟老鸨灌输了一上午的不良思想了。末了,他还跟老鸨说扶蓉看上老鸨了。老鸨刚开始还挺坚定的,后来就明显不行了!”
“啊?不行了?他怎么不行了?”
“老鸨失去了君子风度,急了。一拍桌子,‘东韧你别逼我,我不喜欢扶蓉’!呵呵,那孩子真把自己当个人了,不照照镜子,就他那张催人泪下的脸,看见就失控。”
我走进班里。听见东韧郑重其事地对着老鸨说:“老鸨同学,你可不能辜负扶蓉对你的希望呀。今天在楼下,扶蓉一见我,点名就要你老鸨同学。她竟然抛开了包括鄙人在内的八班众多帅哥,而单要你,你是多么的荣幸呀!”东韧的嘴角被某一根神经强烈地控制着,勉强严肃。
老鸨急了,终于使出了雄浑的声音:“我真不喜欢她,别让她再打我主意了!”
这人自卑过度了,没准就自信起来了。
我附和着东韧:“老鸨,人家扶蓉好不容易看上你了,你好歹把握住这个机会呀。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在一楼拐角,我和东韧迎面碰上了扶蓉。扶蓉立刻低头,准备绕道。东韧喊住了她:“扶蓉,我们班第一帅哥想认识一下你。”扶蓉回头:“我不想认识他。”东韧道:“他可是新中国成立以来屈指可数的帅哥。”扶蓉继续:“我说了我不想认识他。也不想认识你们班的其他人。无聊。”
我对着东韧耸耸肩,然后幸灾乐祸地说:“呵呵,得了,吃了个闭门羹。不过没关系,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在班里,本来有关我和扶蓉,以及东韧和扶蓉的绯闻日渐增多。但此时老鸨的绯闻骤起,使大家的注意力有所转移。尽管都了解老鸨根本没有制造绯闻的能力,但还是对此津津乐道于课堂内外。
我同情老鸨。有时,人活着也是要为同学之谊而义无反顾地献身。这句话适用于老鸨,也适用于我们。我们几个天天好人一样地为老鸨同学报告最新的虚假消息,给他出谋划策,介绍谈恋爱的经验。起初,老鸨同学还不被东韧的口水所忽悠。但后来,我、霁林、宫若叶,甚至是一些不了解内情的人都有事没事地为老鸨勾画其与扶蓉的宏伟前途。老鸨在众人强大的攻势面前,终于相信了“扶蓉是真的很喜欢梅涝堡”这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谣言。老鸨在意志冰熔之际还来了这么一句:“她下决心也太匆忙了吧,我还没有准备。”恐怕这天底下找不出来比他更傻的孩子了。霁林还打趣地跟我说:“如果扶蓉真的落入老鸨之手,那结果会是什么?”当时我笑着为扶蓉的前程黯然罹伤。
“老鸨,今天我碰上扶蓉了。她让你星期天去市体育馆陪她打羽毛球。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呀,不容推辞!”我趴在老鸨的桌子上说。
“你是不是蒙我?”老鸨一脸纯真,好像还略带一丝喜悦,“她要是想找我,干吗不自己来?”老鸨很严肃。
我看看东韧,东韧会意地一笑,接过话茬:“老鸨,你要是不信云作,你自己去问扶蓉呀。”
老鸨看着我,看看东韧,蠢蠢欲动,霁林又在后面推了他一把:“去吧,不要犹豫!”
霁林推着老鸨到教室门口。老鸨往外迈了一步,又疑虑地回头看了一眼,恋恋不舍的样子。但终于他还是迈出了第二步,然后消失在我的视线所及范围内。我心潮澎湃,暴笑起来。霁林、东韧、宫若叶也都笑得各有形态。突然,老鸨又出现在教室门口。我们四个顿时止住笑声。
青春·在离夏天最近的地方(10)
“不行,我又不想去了,说什么也不去。”老鸨闷着脸回来,任凭霁林怎么推他,他就是正襟危坐,一副依然不倒的样子。
几天之内,老鸨陷入深深地苦恼之中。东韧无休止地炮制早已过时的类似“扶蓉说爱你一万年”这样的没创意的谣言。尽管没创意,但对于老鸨稚嫩的心灵,每一次都能留下难以抚平的冲击淤痕。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对老鸨的智商也是一种低劣的讽刺。
某日课间,东韧和我以及霁林,拖着老鸨去溜达,目的是为了和扶蓉邂逅。我们如愿地见到了扶蓉。东韧轻声示意我去告诉扶蓉走在最后面的孩子就是本班目前最有意认识她的帅哥。我转达了,扶蓉听后的表现与我预计的基本一样:“什么?你们班是不是没男的了?就他那长相,你不如让我去撞死!”
任务完成后,大家抛弃了老鸨,去校园的其他地方转悠。
“老鸨,今天见扶蓉有什么感觉?”回班后,霁林问老鸨。
“你们别再耍我了,我认为扶蓉跟我根本没事!”听老鸨这句话,让我对老鸨的智商重新燃起希望。我以为老鸨大彻大悟,不禁头一次对他刮目相看。“她要是真的喜欢我,为什么见了面不说话?”我无从判断是疑问还是反问?
“老鸨你真是太多疑了!”东韧一拍老鸨的肩膀,很郑重地说:“今天人太多,人家小姑娘不好意思嘛!”
“我爱你却故意,故意说不爱你……”霁林唱起了《故意》,竟然很在调上。
“老鸨,扶蓉躲闪的目光说明了她对你的情早已至深处,无法自拔!”我说。
善良的老鸨再一次对未来信心十足。
“扶蓉,老鸨说要请你吃饭。”我碰上扶蓉,跟她说。
“老鸨?老鸨是谁呀?”扶蓉用了一个特妩媚的眼神。
“就是上一次我给你指的那个,他想进一步认识你!”
“你叫他别胡思乱想!”扶蓉有点急,快步离开。
“老鸨,扶蓉又想让你陪她去游泳。”班里东韧对着老鸨说。
“就是,刚才在楼下,扶蓉当着N多人的面,说她喜欢你。”我添油加醋。我只是附和着东韧,不知不觉地,谎言脱口而出。我也不知道我说这话究竟抱着什么目的。
“你们别逼我!”老鸨猛地一拍桌子。我们几个都愣在那,听老鸨独自咆哮:“东韧,你去告诉她,我不喜欢她!让她不要再一厢情愿地追我!”
“真是不解风情!这样吧,你自己去告诉她,不过……你肯定不敢啦!”东韧说。
老鸨又一拍桌子,道:“妈的谁怕谁!”然后径直出了教室。
老鸨迈着坚定豪迈的步子,昂首挺胸。我和东韧霁林跟在老鸨屁股后面。一些人早就奔至楼下,要近距离观看老鸨的壮举。另一些人在走廊上趴成一排。我等为了避免事情复杂化,在楼梯口驻足观看。老鸨穿过扶蓉她们班外密集的人群,径直奔向厕所。众人扫兴不已,但无一人撤离。三分钟后,功夫不负有心人,老鸨重新出现。说来也巧,扶蓉她们正在排队准备上体育课,给了老鸨一个见面的绝好的机会。老鸨朝扶蓉走去。东韧终于松了口气:“老鸨真是幽默,战术这么迂回!”
“扶蓉!”老鸨大吼一声。
“扶蓉我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你以后别单相思了!”老鸨指着扶蓉说。说罢头也不回地正步上楼。就跟肇事者逃离现场一个样。东韧说老鸨潇洒得一塌糊涂。顿时楼上楼下的掌声排山倒海。扶蓉班的孩子也爆发出“嗷──”的起哄声。
在我看来,老鸨回班时都踩着绚丽的鼓点。班里的同学欢奏庆歌迎接英雄凯旋归来。
“老鸨,爷们儿!你他妈真爷们儿!”“恭喜你成为真正的男人!”贺词如漫天潮水,罄南山之竹而难书也!我估计老鸨此时正沉浸在幸福的国度里,体味着社会主义的欣欣向荣,享受着突如其来的鸟语花香。
我本来以为东韧会把这一系列他编造出来的假象告诉老鸨,接着老鸨听后终日以泪洗面。可事情的发展出乎我的意料。东韧对事件的真相未透露只言片语,只是不再与老鸨谈论有关扶蓉的话题。霁林说东韧不想在“老鸨”稚气的心灵上用冰柱刺个洞。我觉得也够难为老鸨的,人家容易么?
第二天,扶蓉站在我们班门口,指着老鸨:“告诉你!其实我不喜欢你!也不可能喜欢你!”
经历过这人生的大起大落,老鸨对生物自身的生理情感不再感兴趣。那个星期东韧似乎也闹够了,没有将闹剧继续演下去。
我听Mage转述扶蓉对老鸨的评价:整个一太监!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他是不是他妈生的!
老鸨和扶蓉之间这段缠绵悱恻的“恋情”就这样如石沉大海。老鸨能跟美女扯上关系也不容易,虽说有点仓促,但着实有种过把瘾就死的快感!跟武大郎一样。
14
过了几天,我和东韧依旧张牙舞爪地在楼上和扶蓉扯。宫若叶走过来。
“你们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女孩!怎么也得叫上我啊!”
只见宫若叶抱了一个红色的大水瓶,说:“这壶水够她喝的了。”扶蓉在楼下尖叫。我和东韧露出两只眼睛往下看,地面湿了一片,N多群众驻足仰望。人群中还有淑女。
青春·在离夏天最近的地方(11)
“晕死!”东韧拉着我和宫若叶就跑,“这次毁了,淑女八成看见咱们了!”宫若叶因为是策划人兼执行人,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东韧叫宫若叶先把水瓶藏好再说。
淑女果然来了。他踏进教室的那一刹那,宫若叶把头埋到桌兜里。淑女的目光始终在后两排徘徊。然后他又迈上讲台,眼睛继续锐利的盯着后面几排。后排的哥们有些骚动。换我在后面坐,我心里也毛。他又踱了两步,目光扫视于两边窗台寻找肇事凶器。他不知道,在前面,也就是离他最近的地方,真正的肇事者宫若叶正忐忑的在桌斗里趴着。真是可怜了后两排的哥们儿了。那红色的水瓶无疑是整个事件最关键的物证,淑女终究没有找到。我为东韧的反侦查意识所折服。淑女最后无奈地转身踏出教室。于是,班里开始有声音讨论了。我正要欢呼,不料淑女杀了个回马枪。
“你们班谁是班长?”淑女一张审讯犯人的脸。
东韧缓缓站起来,半微笑地说:“鄙人。”
“就你?吊儿郎当的,起不到个模范带头作用!我问你,你们班怎么没办‘三个代表’的主题板报啊?赶紧给我办好!”
“靠,真是太委屈我了。”宫若叶终于可以把头从桌斗里拔出来了。他还顺便掏出了面镜子和一把梳子整了整发型。
东韧长舒一口气:幸亏淑女智商有限,否则我们真废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无聊的中午,我会早早地来到学校。今天我踢了会儿纸球就趴在走廊阳台上。东韧、霁林、宫若叶都陪着我。
淑女从楼下走过。宫若叶情不自禁地自言一句“淑女”。
片刻之后,我们四个就已经被叫到政教处了,这个我来过N次的地方,还依稀可以闻见我那淡淡的发香。
淑女走过来,可能觉得霁林面生先直接问霁林:你犯啥事了?
霁林愣着:“我?我什么事没有啊,您叫我来的呀。”
淑女一点头:“哦,你回去吧!”我立刻意识到,淑女这次是针对我们三个的。之后,霁林很隐蔽地朝我们抛了个媚眼,意思好像是:看我,牛B吧!
“东韧,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么?”淑女像是在给东韧坦白的机会。我知道淑女上午没找到我们的茬,心里正憋屈得慌呢!
“不知道。可能是上午没有没办板报吧?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不是板报的事!你快说为什么!”
“您叫我来的,您又问我为什么!又不是我自己来的,我哪知道!您有什么直说不行么!”东韧一字一句,不卑不亢。
淑女见东韧这边无望,又看着我:“云作,又来了。你知道你犯什么事了么?我可是都知道,你别想蒙我!”
“哦?我倒是不知道呀。请您明示我的失误,我一定改正!”在圆滑这方面我深受我妈教化。她常说:愤拳不打笑脸人。大概意思就是说人有时候要暂时放弃尊严来换取自身的安全。东韧不赞成跟老师来这套方法。他说学生是老师的饭碗,跟老师说话没必要卑躬屈膝。商家信仰顾客是上帝,虽然老师不会奉学生为上帝,但双方在地位上最起码也是平等的。大不了被个别的素质较低的老师恼羞成怒扇一巴掌。总比在心里咽着舒服。
“云作,你给我耍滑头的次数不少了,以前都是迁就你,觉得你能改过自新。谁知道你现在连承认过失的勇气都没有!”
“我是真的不知道要承认什么!”我说。
淑女的手臂有一个进攻的征兆。但没有发作。
“云作,你去跟东韧站一边!宫若叶,说吧,你犯什么事了?”
“我也没犯事。”
“啪!”淑女一个巴掌抽在宫若叶脸上。
“想没想起来犯啥事了?”淑女瞪着宫若叶。
“犯了。”我看到东韧怒不可遏的表情。我也最恨叛徒,要我说,宁可被反动派惨烈地打死,不能背叛兄弟。
“你干什么坏事了?”淑女继续问,并轻蔑地看看我和东韧。
“我踩草坪了。”宫若叶委屈地说。我和东韧都笑了笑,松了口气。这句话显然不是淑女想要听到的话。他想听到宫若叶这么说,我伙同云作和东韧朝楼下的弟弟妹妹洒水。
“没别的了?”淑女不死心。
“没了。”
“啪!” 淑女又打了宫若叶一耳光。“草坪能踩么!都这么大了,怎么连个小学生都不如?回去写个检查,五千字!深刻一点!你们两个,别傻站着了,走吧!”
出了政教处,东韧啐了口痰。
我和东韧英勇无畏、大义凛然地夸了宫若叶半天。他来了句:“班头的暴风骤雨我都受得了,还在乎这斜风细雨?”宫若叶突然阴转晴,“云作,我知道你作文写得好。所以这篇检查就麻烦你写了。别写得太感人,不然淑女看上瘾我就吃不消了。”我点头答应。
检查我可是没少写过。这是当今文坛培育出的最腐朽的一种应用文体。完全是一种拍马屁的较高境界。检查书内容迂腐、做作,文风还没有创新意识,千篇一律的全是“我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保证今后不再……”怎么这些人到了写检查的时候全都醒悟了?检查书中的绝大部分内容是阅览者要教导检讨者的话。这就是为什么检查写得再好终不见上报发表的原因。出版社搞不清楚检查书中所陈述的内容的版权归属问题。检查书所谓的深刻,就是能把阅览人的所想尽可能多地转化成文字给他看,而且文字切不可贸然求其华美,以免让人觉得有滑头之嫌。在这个时候,要尽可能残忍地把自己的形象往死里整坏,让阅览者误认为检讨人是个傻×,从而更加鲜明地对比出阅览者的高高在上和卓越不群。(没有你,怎么反衬世界的美丽)这样的检查是最容易过关的。
青春·在离夏天最近的地方(12)
到班里,我洋洋洒洒地涂满了十来张稿纸。主要写踩草坪怎样不环保,以及有可能踩到草中的虫子而荼毒生灵、毁灭苍生。还论述了我一脚可以踩死多少根草,踩多少脚可以把学校的草全部踩死。最后还赞扬了老师教育的正确性以及虔诚的自我悔过态度。可谓是声泪俱下。我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我写的东西,备感矫情。估计是个人在知道此篇手稿出自一位即将毕业的中学生而且排除此中学生有智力障碍后,都会觉得是中国教育在反人类反社会。不过这确实是一篇难得一见的检查书,质量好得出奇。
15
“云作,你们这帮人渣!你们干的事也过了头了吧?有你这么欺负人的么?我怎么惹你了?”扶蓉说着说着竟委屈地流了泪。
“怎么哭了?蓉蓉妹妹,别哭啊!都是我错了,我代表大家向你道歉!”我帮她擦了眼泪,“扶蓉一向是很坚强的,不要哭了。”
“你们为什么欺负我?”扶蓉还是泪眼汪汪地看着我。
“就是一时的冲动,不是蓄意的!别哭了,我请你吃饭,将功补过!”我低着头用袖子给她擦眼泪,希望她能笑笑。说实话,我是最怕女孩哭的,尤其是漂亮女孩哭,一来是心疼,二来是觉得把漂亮女孩弄哭罪加一等,性质很恶劣!
“谁稀罕!”扶蓉调头就走。
一个信封的角露出挎包,那是来机场前扶蓉托人带给我的。我没有拆封我要在海的彼岸拆开它。我想尽量从信中得到点安慰,好让我留一个美好的遗憾。也许这遗憾会成为我在加拿大孤独生活的伴侣。我默默地看着它,撇出右手上的浅浅的疤痕,辛酸不已,伤疤可以抚平,而我的心好像在悄悄流血……
16
“靠,老子昨天去三高砍人了!老子没动手那些人就跑了。”宫若叶又在班里演讲。这次的论题是“他们为什么见了老子就跑”,论点是“老子混得就是粗”。然后还有大量的论据。比如“老子带刀了”,“老子带人了”……无可否认,宫若叶要是把演讲口稿誊抄到纸上,最起码是一篇格式正确的议论文。比起宫若叶十五分、二十分的跑题作文来,此篇堪称经典。宫若叶侃得天花乱坠,犹如自己战神金刚一样。听众大多是些没见过世面的文弱书生,还以为听宫若叶演讲不要门票像占了大便宜似的。后来听七匹狼中唯一的母狼上官子言道出真相:包括宫若叶在内的六匹公狼去市三高挑事,老远就看见三高门口站着十几个不像良民的家伙。几匹狼直接没敢靠近就调头走了。我又回头看宫若叶,他凭借良好的口才,“本故事纯属虚构”几个字眼被他删掉了。
那时的上官子言外表比较冷酷。一米七二的个子,体重四十五公斤,头发不长。用霁林的话来形容子言的身材,就一个词,空前绝后。子言在年级里也算是个大姐大的人物,没人敢惹她。那时我们天天嘲笑一些“太平公主”,但从没在子言那里提及过。
Mage和我每天无聊地传着纸条,聊聊这个老师,聊聊那个老师。有时她也想和我议论班里的同学,不过我不甩她这种话题。我对Mage疯疯癫癫的大嘴深表痛心。她要是情报人员,她的祖国准完。让她吐情报,用不着什么高科技的神经控制药物来麻痹,她喝水喝多了都可以把东西吐得一干二净。
周考频繁来袭,反正我已经习惯考试了,无所畏惧。学校组织这么频繁地考试说是让我们减轻对中考的恐惧感。实际上我也真的放松了。考着考着就没感觉了,跟一般做题似的。遇到不会的题就空着,做完就睡觉,根本没有那种考试的使命感。班头还没事给我们传播他的思想:考场上的效率是最高的。我真想拜托班头,再求效率您也得让我觉得这是场考试不是。
快中考的那段时间,韩寒的书也比较走俏。就我来说,我佩服韩寒,但很讨厌他。上海有那么优越的教育条件,他竟然不知足地在那里无病呻吟,他要是来我们这种小城市,他八成后悔我佛怎么会把他造成一人。放眼秋水一中,比韩寒敬业的人物多如牛毛,随便抓一个掰本痛骂教育的书都比韩寒的书畅销。只不过韩寒走运,夸上了时代,成为第一人。读韩寒的书能找到知己的感觉。但仔细想想,这韩某人就是集各家之所长,出了本合集。他最多就是把大家所说的话动动笔杆子编辑一下,没什么值得才子词人万分敬仰的。
历史课仍是最有意思的课。历史老师的发音不标准,说的跟唱的似的。
东韧传来一纸条:云作,发没发现,历史老师说话的语调全是一声。
我抬起头,看着历史老师。
“一八究八,污需编发。”(一八九八,戊戌变法)好像还很押韵。
“一八撕令蔫,中英囡惊挑约。(一八四○年,中英南京条约)师低一哥逋乒蹬挑约。(是第一个不平等条约)”我呵呵地笑起来,听她讲课三年了,总觉得她说话别扭,原来奥妙在于此呀。
佐翼是我们班的一男孩。他爹是叉叉处的处长,大伯是秋水一中的正校长,在学校里没有一个老师不迁就他。他倒也活得滋润,不愁吃,不愁穿,不愁上学。这天历史课他本在睡觉,突然一拍桌子:“捞师,妮憋胎搭声蒿妈?”(老师,你别太大声好么?)
我一惊,原来佐翼早就发现历史老师这一特点了。佩服。
青春·在离夏天最近的地方(13)
历史老师一顿:“嘬一,妮幽师妈?”(佐翼,你有事么?)
“捞师,妮声音胎囡厅,喔蒿囡收。”(老师,你声音太难听,我好难受。)
全班哄堂大笑。
“喔逋僵拉,姿机肤吸!”(我不讲啦,自己复习!)历史老师拂袖而去。
佐翼如愿地重进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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