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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个口哨来听听-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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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了,好不好?”低柔的嗓音在她耳畔轻问。
黄少贞没有佯装听不懂他的问题。
“回去做什么?”她软软地靠回他胸口。“那里不是我的家,住在吉祥寺与随你回去又有什么分别?”
他沉默半晌。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我不放心。”
“为什么不放心?”她仰起头,不自觉的屏住气息等待他的回应。
“那还用说!”石藤靖和想都不用想,直接指出第一个明显的事实。“你挺着在肚子独居,如果跌跤、撞到、或出了任何状况怎么办?你就算不为自己的安全着想,也该为宝宝考虑。”
又是小孩!一把无明火熊熊从她心底升温。
她就知道!除了孩子,他还关心什么?她真是傻了、呆了、癫了才会期待他说出另一种答案!
“放心吧!你的心肝宝贝安全得很!”她猛地推开他,恶狠狠地打开车门跳出去。
“小心!”石藤靖和差点心脏麻痹。
“我当然会小心,肚子里睡着堂堂石藤家的孩子,我敢不当心吗?”黄少贞凶巴巴地说。“你尽管回去等消息。将来孩子出生,我自然会写信通知你。不送了,再见!”
石藤靖和及时往后靠,才能保住鼻不被甩回来的窗门打扁。
他又说错了什么?
“少爷?”司机愕然回过头,与他一同坠入五里云雾之中。
难怪中国人的俗谚说“女人心,海底针”,他只能摇头叹气。
“帮我把后车厢的日用品送上去。”石藤靖和苦笑着嘱咐司机。如果由他亲自送上楼,那颗脂粉炸弹非但不会为君开门,更可能泼他几瓶硫酸。他宁愿省下这番自讨没趣的工夫。
“是。”司机一想到要上去面对那顿炮火,登时战战兢兢。
所以说,女人不能宠,绝对不能宠,稍微一宠就会宠出问题!这是石藤靖和自认识黄家大小姐以来,最刻骨铭心的教训。
※※※
石藤靖和恼怒的跳下宾士车。
他的忍耐极限到了!这三天来,那个闹别扭的女人坚持不接他的电话,连欧亚一号也无声无息——八成被她拔掉电源插头,甚至出动雅子上门去软言软语的道歉,都被她拒于门外。
总之黄大小姐就是火了,恼火全部的人瞄着她“暗通款曲”。
然后他也跟着火了!与她的烈脾性比起来,他才知道过去的自己只算一只有点脾气的小绵羊。
那女人非得这么该死的骄傲不可吗?他不能再任由她率性而为。气象报告指出,一道强烈冷锋正移向日本,加入原先滞留不去的云团,预计在今天傍晚抵达,届时第二场狂风大雪将席卷东京。天知道这次的围困会持续几天几夜!
迫不得已,他做了一件自从小学毕业后就再也没有干过的事——回家找妈妈求救!
她不肯接他的电话,拒绝他的人上门探访,总不会连长辈也拒于门外吧?
“我真不懂,你硬拖着我来做什么?”石藤纪江拎高和服裙摆,不悦的踩上满地雪泞。“黄小姐和我素来生疏,连你们这些亲近她的人都劝不动了,找我出面哪济得了事!”
“就因为你们关系生疏,她才不好意思像赶我们那样的扫你出门。”他摸透了那女人的性子!
事实证明,石藤靖和走对了一步险棋。
黄少贞找开房门,瞧见石藤纪江纡尊降贵的微笑,先是一怔,再睐向老夫人身后满脸恼怒的儿子。
“黄小姐,和儿告诉我,你一个人居住在吉祥寺,正巧我今天有空,便让他陪着过来探望一下。”石藤纪江继续挂着生疏有礼的浅笑。
如果不是瞧在未出世的孙子份上,要她千里迢迢过来这地方,她还真没那等兴致。
“是吗?”虽然明白了石藤靖和的把戏,黄少贞终究让做母亲的夹带儿子入关。“这里环境小,请两位随便坐。”
石藤靖和注意到她的容色比平时更苍白憔悴。
“你的身体不舒服?”一个细微的拧眉突然跳上她的脸容,虽然迹象微弱,却逃不过他和利眼。
黄少贞撑着后腰,艰困的陷坐在床沿。
“还好。”她从今天凌晨便开始觉得肚子怪怪的,然而又不是想像中那种撕心裂肺的阵痛。
石藤靖和当机立断,从衣橱里拿出一个小皮箱,开始把衣物丢进去。
“我们立刻动身回去。”严苛的口吻不容许任何人反驳。“以落雪的速度来看,顶多半小时路面便开始积雪,到时候要走都走不了。”
黄少贞颤巍巍地深吸一口气,没有出声反对。
石藤纪江杵在侧边,冷眼旁观,将她每丝反应全看进眼里。
一阵细微却突然的疼痛从黄少贞的小腹窜升,她无声的倒抽一口气,紧紧按住肚子。
“你果然把欧亚一号的电源关掉!”石藤靖和边收衣物,边恨恨地观着电脑桌。“一个人窝在鸟不生蛋的小房间里逞强,就这么不怕死吗?”
“和儿……”石藤纪江试着提醒儿子。
“亏你还是个大学老师,连三岁小孩都比你懂道理,你羞也不羞?”他愤懑的探进橱柜,把触手可及的每样东西一古脑儿扔进皮箱里。“回去之后,看我不拿把大锁把你铐起来!瞧你还能跑到哪儿去!”
“和儿!”石藤纪江更用力的叫唤。
母亲语气中的警告制止了他的喃骂。石藤靖和停下一切动作。
“我想你最好扶黄小姐躺下来。”石藤纪江坚定的嘱咐儿子。
石藤靖和火速瞥向床沿的人儿,触眼的景象令他心惊。黄少贞脸色惨白,呼吸急促,右手紧紧贴按住肚子,额上已沁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老天!”他低咒,闪电般掠到她的身旁扶着她躺平。
黄少贞虚软无力地合上眼睛,两只手心冰凉得吓人。
“她要生了吗?”他无助的回头询问母亲。
黄少贞倏然张开眼,眸中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惊惧。
“可是预产期还有一个礼拜……”
“你阵痛多久了?”石藤纪江顾不得矜持,趋赶到她身边,拂掉她额上的凉汗。
“我……我不知道……”另一阵剧痛袭来,她闭上眼下,忍过这波痛楚才再度开口,“半夜就觉得怪怪的,但是不痛……刚刚才开始痛起来……”
已经阵痛了快十个小时。石藤暗叫不妙。
“每个女人的体质不一样,状况也就相异,不见得人人都会哇哇叫痛。”表面上她仍然保持冷静,让两个年轻人也跟着安定一些。
“我立刻叫救护车。”他飞快抢起电话,话筒内却弥漫着不详的宁静。“该死!线路又不通了。”
幸好他带了行动电话出来。
老天爷,求求你帮个小忙,千万别在这个生死关头通讯不良。石藤靖和暗暗祈祷。
老天应允了他的请示,然而只维持了短短的两分钟。他仅来得及把地点与姓名告知紧急医护专线,然后杂音便取代了正常通话。
“现在天候状况太差,我无法确定救护车何时能赶来!”他把消息报给母亲。
直觉告诉石藤纪江,除非救护车能在半个小时内抵达,否则无论如何都赶不上她孙子的出世。
“我们先做好准备工作,以防万一。”她镇静的指挥儿子。“你先烧一锅热水,把剪刀丢进去消毒。小贞?”
黄少贞努力张开眼睑,疼楚与冷汗模糊了她的视线。
“你有没有全新的浴巾和毛巾?”石藤纪江尽量保持柔和自然的语气,心里明白这个缺乏经验的女人是他们当中最恐惧的。
“在……在衣橱抽屉里……”她挣扎着回答,随即漫天袭地的痛苦接管了所有知觉。
“妈,你成不成?”石藤靖和着手进行他被指派的工作,神经紧绷的盯住母亲。
“你以为我像你们这些温室小花吗?”石藤纪江百忙中丢给儿子一记白眼。“我们这一辈的人经历过战乱,当炮弹轰隆隆打下来,时辰到了琮不都是家里的女人合力帮忙接生,谁有工夫去叫接生婆?”
他稍微放心一点。起码三个人里面,母亲生过小孩,又有过接生经验。可是,该死的!贞算是早产啊!早产不都藏着危险性吗?
“我……我……”床上响起黄少贞尴尬羞窘的低语。“我的羊水破了……”
老夫人心中一凛,取过洁净的新毛巾,仍然保持不疾不徐的步调接近床沿。如果连她自己都着慌,这两个小辈八成会比她更早患上心脏病。
“没关系,这是正常现象。”石藤纪江困难的抽掉她身下的床单,改垫上条干爽的浴巾。“现在还痛吗?”
“目前还好。”前一波阵痛刚刚褪去,黄少贞在空档之间呈了口气。
老夫人镇定自若的神态影响了她,她也跟着平静下来,起码不再感到如方才那般慌乱。
“还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事?”石藤靖和站在床的另一侧,手足无措的注视她们。
“空间已经够小了,你这么大个儿还来占地方!”为娘的斥喝儿子。“女人家生小孩,男人不帮倒忙就算好了,还能插什么手?!到旁边去坐着,需要你的时候自然会叫人!”
他登时被骂得乖乖的,一百八十多公分的块头窝在窄窄的电脑椅上,巴不得缩成一五0。
叫他揪出网路骇客,或研发价值数百万的商业软体皆是小事一桩,帮忙生小孩倒真是强人所难。
随着时间流逝,黄少贞的阵痛益发密集。
刚开始她还能抑止自己叫出声,越到后来她连呼吸都有困难,更别提什么自制力。
“啊——”她爆出第无数声尖叫。
石藤靖和倏地弹跳起来,犹如火烧屁股一般。
“妈,你到底行不行啊?”他抢到床沿让贞有一只稳定的手掌可以抓握,惨白的脸色仿佛随时会昏倒。
石藤纪江应付产妇都来不及了,哪有时间理他!
时候到了!她沉着的教导黄少贞。“别把力气喊光了。当我叫你用力的时候,你再出力。”
第二波剧痛袭来,黄少贞紧紧扯住石藤靖和的大手,指甲尖锐地戳入厚掌里。
“用力!”石藤纪江蓦然大喝。
意识模糊中,她直觉的跟随命令行事,使出全身的力道将胎儿往下推挤。
“很好!再来几下小孩就能脱离母体了,我已经看见他的头顶。”石藤纪江振奋得加快呼吸。
黄少贞没能休息多久,别一股剧痛又攫住她的身体。
“用力推!”石藤纪江适时发出命令。
黄少贞依言配合。
在三个推挤之后,一阵滑溜的松脱感罩住她的身体。孩子出来了!她筋疲力竭的瘫在床上,再也找不出力量睁出眼睛。
窒内寂静无声。
三名大人的心提到喉咙间,等待那必要的哭喊声。
半晌后仍然没有一丝丝声响。
“给我!”石藤靖和立刻抢过湿淋淋的小身体,抠出婴儿口中的黏液,往孱弱的小嘴内吹出一口空气。
咳……微弱而美妙的轻咳声响起。在几乎令人停止呼吸的瞬间,洪亮而美妙的号哭终于冲出宝宝的口腔。
老天!三颗心同时松懈下来。万能的上帝,衷心感谢你的恩慈!
石藤纪江接过孩子,做好清洁工作,再把孙子塞回儿子怀时,继续替母体处理好最后的细节。
黄少贞只能勉力而贪婪的盯望孩子,仍然无法聚集足够的力气抱抱他。
而那个愣头愣脑的老爸正怔怔瞪着心肝宝贝,无法想像目睹儿子出世的经验会如此刻骨铭心。
他的儿子!如此幼小的身躯,如此荏弱的生命。从今天开始,这个小生命便由命运托付给他,依存他而生了!强烈的感动让他热泪盈眶。
远远的,疯狂而尖锐的声音火速接近。
“救护车来了,我下去看看。”石藤纪江连忙丢下毛巾。
黄少贞看向老夫人,眼光流露出不自觉的恳求。
石藤纪江迟疑了一下。
“你还忤在这里做什么?救护车来了,不会下去带人吗?”她从儿子怀中接过孙子,顺便推愣大个儿一把。
石藤靖和如梦初醒。
“喔,好!我马上去。”他立刻跌跌撞撞地冲出门。
石藤纪江只能摇头。亏他在外头叱咤八方,贵为堂堂“欧亚科技”的大当家,一遇到女人家的事还不同样吓呆了。
回眼一看,黄少贞又沉沉跌入昏睡状态。以前她只觉得这个中国女人清秀端丽,倒也没有太大感想,毕竟容貌出众的女人比比皆是。现在仔细瞧上几眼,忽然觉得顺眼多了……
她拧起手边的毛巾,替辛苦了大半天的年轻女人拭全身上下的汗珠。擦试到手腕旁时,或许是下意识的行为吧,黄少贞反手抓住老人家,恰似攀住一根安稳宁定的浮木。
石藤纪江微微一笑,也就让她握住了。
※※※
病房内的光线很柔和。
黄少贞幽幽醒来,一时之间有些恍惚,想不起来自己身在何处。她往侧旁看去,石藤靖和坐在床畔的单人椅内,脑袋一点一顿的打着盹。
仿佛感应到她的注视,他震了一下,睁开惺忪的睡眼。
“你醒来多久了?想不想喝点东西?”声音有着刚苏醒的沙哑。
她温柔一笑,摇了摇头。
“宝宝躺在育婴室里,等一会见护士小姐会抱进来让我们喂奶。”他轻轻抚过丝缎般的柔颊。“你想好小孩的名字了吗?”
黄少贞摇摇头。“由你决定吧!”她的嗓音仍然有些虚弱。
“不,还是让你取名比较好。”石藤靖和深深看进她眼底。“你是教汉学的,应该比我这种完全没有文学素养的人更适合为小孩命名。”
黄少贞垂下眼睫,为他的迟纯感到着恼。他应该明白,小孩属于石藤家,她不想牵涉入太多。
她不敢。怕走不开。
“那么……”茫然的视线投向窗外,雪势已经转小,天空异常的明亮开阔,昨日的白雪纷飞仿如一场幻象。“就单名一个‘澈’好了。希望他的性情像这片天空一样,清澈洁净,毫无畦碍。”
“也希望他别遣传到父母的暴躁性子才好。”他低笑起来,反复把姓名念了几次。“石藤澈……嗯!顺口好记,那就这么决定了。”
她疲惫的合上眼,沉默无语。
“我已经叫人把你的东西搬回去,母亲帮你坐月子也比较方便。”他继续拂弄她的容颜。
“嗯。”他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贞……”他似乎想说什么。
“让我睡一下好吗?我累了。”他轻声阻止他。
石藤靖和静静打量她半晌。
“嗯!你好好休息。”他终于放弃谈话。
反正,以后多得是时间。
第九章
黄少贞把话筒捧在胸口,反复思索着应该如何措辞。
嗨,你好,好久不见……不好!太生疏了,终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妹,她最亲近的姊妹淘,语气上不该如此疏离。
没事,我只是想问你找到孩子的爹了吗……也不好!太直接了,会掀疼人家的伤口。
唉!那究竟该如何开口呢?她伤脑筋的挂回话筒,望向室外的庭景。
二月未,算是暮冬早春了。
薄春的日本是美丽的。冬雪尚未褪去,新芽默默萌发,晶莹剔透中,展现出不屈不挠的生命力,犹如即将出世的小宝宝,即使面临重重阻挠也要挣出头来,在天地中绽出一丝生气。
小宝宝……黄少贞望向通往邻房的拉门。她的宝宝就躺在隔壁摇蓝,那个阿丹老爸正使出百宝,巴不得他马上闭上号哭的小嘴。
不!那不是“她的”宝宝!她得尽快抛开这个所有格才行。
幽幽的视线又投回庭园冰景,刻意让脑海保持冰雪般的清澈空白。
“贞!”石藤靖和挫败的形影出现在交界口。“小鬼头就是不肯午睡,换你来哄他了。”
黄少贞仍然倚着门框,不肯回过头。
“你把你放回摇蓝里,他哭累了自然就入睡。”她面向着满庭冬雪,淡淡地说。
身后不再有音讯,她以为石藤靖和依言执行,冷不防的,一包襁褓突然硬塞进她怀里。
“给你!”
她吃了一惊,低头一看,宝宝的眯眯眼仿佛正冲着她微笑。真是癫了,这个年纪的婴儿不会笑的。
“我不要!”她反射性把宝宝推回他怀里。
“这是你儿子,你不要谁要?”石藤靖和两手环在胸前,嘴角的笑意显得很可恶。
黄少贞的心弦被撩乱了。
“我跟他又不熟,而且以前也没有带过小孩啊!”她蛮横的把孩子硬塞回去。“反正你负责哄他就是了!”
石藤靖和哑然失笑。母亲与儿子还能用熟与不熟定义的吗?
“要说不熟,你之前起码和他同居了快九个月,我可是一个月前才认识他的。”他老神在在,就是不肯接回来。
黄少贞欲哭无泪的盯着宝宝,再望望那个一脸可恶笑容的父亲。
可恨的家伙!他就不能明白她不愿和小孩有太深的牵扯吗?三十天的坐月子期已过去,转眼她便要离开日本,离开他和孩子了,他该死的非得让她的离去加倍困难吗?
宝宝被拎在半空中,可以不太舒服,小脸蛋一红。
“哇——”惊天动地的哭号陡然释放在空气间。
“哇!”黄少贞手足无措的跟着尖叫。“他哭了!你叫他别哭啦!”
石藤靖和也跟着手忙脚乱。
“你赶快抱抱他、摇摇他,他马上就不会哭了。”他只会做回头军师。
“你净是说,怎么不动手做?”黄少贞怒瞪他。
“小孩子在你手上,你要我怎么做?”他冤枉的喊。“不然你哼个歌儿给他听听,小宝宝都喜欢听妈咪唱歌的。”
“我不会唱歌!”她五音不全的破锣嗓一嚷出声,小孩不送去收惊就偷笑了。“还是交给你好了,你吹个小曲儿给他听。”
“我吹小曲?”他瞠目结舌。
“废话!”臭脾气又露出一点征兆。“你不是最喜欢吹吹唱唱的吗?吹个口哨来听听吧!”
“不行,我吹不出来。”他断然别过头,大有不理她死活的气概。
开什么玩笑!他只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吹得出来,而且通常是下意识行为,现在特地叫他吹口哨,他吹得出个屁才怪!
黄少贞恶狠狠地瞪他一眼,迫不得已,只好把宝宝收回自己怀里。
“乖乖,不哭不哭。”她轻晃宝宝,拂弄他粉嫩的脸颊。
好娇软、好脆弱的身体,一张小脸哭得全皱成一团,分不清鼻子眼睛嘴巴。却又含纳着旺盛的生命力。早产显然对嗓门奇大的石藤家长孙没有太大影响。
一抹不自觉的疼怜盈满她的秋眸,强烈丰沛的感情几乎让她心头发痛。她再也忍不住,秀颊贴上儿子湿漉漉的小脸蛋,感受那细致幼嫩的肤触。
“他好小。”她温柔微笑,伸出一只玉指拨弄儿子的小手掌和小脸颊。
宝宝似乎了解自己正安然躺在妈妈怀里,号哭渐渐转成抽抽噎噎。
“三千七百多公克已经算巨婴了。”轻怜蜜爱悄悄浮上他的脸庞,然而焦点却是放在孩子的娘身上。“医生都不敢相信,这么活蹦乱跳的小家伙居然是早产儿。”
早产,是啊!这可恶的小坏蛋害她去掉半条命,真该重重打几下屁股才行。
想归想,怎知得打?娇丽的容颜不自觉又去摩掌儿子的脸蛋。从来不知道刚出世的孩儿这么香软可爱,嫩呼呼的,诱人想咬一口。
“他真的会笑呢!”她惊喜的发现,不住逗摸儿子胖胖的小脸蛋。
石藤靖和望着母子俩耳鬓厮磨的神情,心里有几分感慨。自孩子出生到今,这里她第一次真正的抱抱他,亲亲他。他当然明白她一个月来的排拒不近是为了什么。
小鸵鸟一只!明明心里爱得要命,却硬要佯装坚强,就不信儿子是从自己肚里钻出来,她会舍得下。
宽厚的手掌突然介入母与子之间,抬高她的下颚。在她能反应过来之前,绵密灼热的吻已印了下来。
这个吻以轻柔而甜美的步调展开。他轻啄她、挑弄她,让她不由自主的分开芳唇,迎接他的舌尖的入侵。然后,火辣辣的意绪接管了一切。
他的吻开始加深,舌尖逗弄着她的舌尖,逼迫她给与同等热情的回应。
“嗯……”一声吟哦溜出她的喉间,吞没在他的口中。阳刚却清新的气息充塞于她的心田,仿如四肢百骸都被他的气息侵占,沦陷为他的延伸。
石藤靖和不再满足于吻而已,长臂一探,将佳人与儿子同时环进胸前。她娇慵无力的依进他怀里,承受他不断加重力道的热吻。
调皮的手指绕到香背,悄悄溜进宽松的家居服底下。当滑腻的触感从指尖传递回感觉中枢时,他几乎要满足的呻吟出来。
手指更向上游移,缓缓溜到前方,罩住一只雪白沉甸的玉峰。蕊心立刻在他手心膨胀起来,他轻轻握住,微微揉捏一下,一股湿润的感觉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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