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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傲女神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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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如此,她有时依然会想,如果真的就这样一辈子下去,真能就这样一辈子下去……

但从半个月前开始,花蕊发现,事情似乎有了改变。

不知为何,开始有些穿著军装的军士来到弄梅阁找西门残破,随著这些人找他的频率愈来愈密集、神情愈来愈急迫,西门残破的眼眸也愈来愈严肃,愈来愈沉黯……

「你在忙吗?」

这夜,正当花蕊静静地坐在窗前望月凝想时,西门残破的声音在她的房门外响起。

「有事吗?」一动也没动地继续坐在窗前,花蕊轻轻问道,其实她知道,他在那儿已有一段时间了。

他竟专程来找她?为什么?

「我想麻烦你……救一个人。」西门残破的回答,随即解开了花蕊的疑惑,也令她的眼眸突然一暗。

救人?

不可否认,她确实相当意外,并且……介意!

是的,她介意,介意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能让西门残破这个一向寡言少情的人来跟她开口,语声还如此沉重。

「麻烦你救救珍珠。」也许是一直没有得到花蕊的回答,西门残破再度开了口。

「珍珠?」听到这个名字後,花蕊整个人都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让西门残破开口的人竟是珍珠,那个与他「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皇家女子!

她一直以为自上次的事件後,他们就形同陌路了,更何况,因为得罪了珍珠与六王爷,他还被降调成火防员了,不是吗?

而今天,他居然为了珍珠来「麻烦」她?

「将军公主。」

「我知道她是谁。」听著西门残破再一次提起这个人,不知为何,花蕊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连自己都不太明白的抑郁之气,但她还是淡淡地问道,「她怎么了?」

「在战场上受伤了。」

「受伤找御医啊,找我干嘛?」砰的一声,花蕊关起了窗户。

「御医已束手无策。」望著那扇闭上的窗户,西门残破似乎同时望见,在某处的一扇心门,也随之关上了。

「那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救她?」花蕊冷哼了一声。

是啊,她为什么要救珍珠?更何况皇家请人救命是这样没诚意的吗?

居然从头到尾压根儿就没个台面上的人亲自来告知过、询问过她的意愿,直接就跳过她找到西门残破!

到底操刀的人是她还是他?

没错,虽然在名义上,她是西门残破的「妻」,皇家辗转请他来开口是人之常情,但最令花蕊不明白的是——

西门残破为什么要答应,还这么慎重其事、低声下气地来求她?

他不是一向不过问这等闲杂俗事的吗?

更何况他一个堂堂的大将军,只为了没感激涕零地「谢恩」、没抢著娶珍珠为妻就被降调成火防处的小喽罗,就算他再不计前嫌,也没必要为国效忠到这样的地步吧!

「她有功於西京。」

是啊,有功,那请皇家的人来对她说啊!

「她此回是为了保护西京城而伤。」

是啊,为了保护西京城而伤,那请皇家的人来对她说啊!

「她……是个好姑娘……」

是啊,她是个好姑……

什么?!

听到西门残破最後的一个理由,花蕊的眼眸缓缓地瞪大了。

他说……珍珠是个好姑娘?

别人说珍珠是怎么样的女子,花蕊都不会觉得意外,因为珍珠确实是;但这话由一向冷情的西门残破口中说出,听在花蕊的耳中却怎么也不是滋味!

因为他竟在她的面前夸另一名女子,夸一名他过去不惜使用一片花办也不愿与之共效于飞的女子……

怎么回事?

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那他当初又何必要她当他的「老婆」……

「你可否救救她?无论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门外,西门残破沉重至极的低语声,终於让花蕊彻底明白了。

原来,他根本一点都不讨厌珍珠!

原来,珍珠在他的心中占有这样重的分量,重到能让他如此低声下气地来恳求她的帮忙,重到能让他这向来极少说出心里话的人,许下「不惜任何代价都要救她」的允诺……

原来……如此……

「你可否——」

「既然如此,你当初干嘛不娶了她,也省得白白浪费了—片花办!」再忍不住心中那股愈来愈紧缩、愈来愈沉重的无名刺痛感,花蕊低叫道。

「我不配。」

不配?!

西门残破的这个答案,令花蕊不禁感觉到一阵晕眩,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原来,原来……西门残破当初之所以要她来当「挡箭牌」,并不是不喜欢珍珠,而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难怪了……

难怪他除了第一回为了测试花办的功效而不得不对她无礼之後,再也不曾碰过她!

难怪了,难怪当初她问他为何不找个体面人来当「挡箭牌」时,他会那样云淡风轻地说「够了」!

难怪那夜为了解她的毒,他不得不破了她的身子之时,他要那样痛苦地无声流著泪!

难怪就算他已与她欢爱多次,还是能不与她说话便不与她说话,能不与她碰触就不与她碰触!

难怪……

往日的种种,一一浮现在花蕊脑海中,那种後知後觉的痛苦在此刻全化成了泪,在她的脸上放肆奔流……

搞了半天,这一切全是她自作多情!

他当初之所以救她,根本就是为了这么一天做准备,根本不是因为她是否帮过他!

在西门残破的心中,根本彻头彻尾就没有她的存在,无论她与他是否早有夫妻之实,无论她为他做了多少事,他的心中,根本就没有把她当一回事!

因为对他来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她应该做的,都是为了那些花办才做的,所以他们之间只不过是互蒙其利、互相利用,所以他根本就不必觉得有什么亏欠!

而曾经救过他的珍珠,却是在没有任何利益关系的情况下,为了救他而救他的,动机没有半点的不纯粹,所以才有资格在西门残破的心中留存那样久、那样深……

「你可否救救她?无论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愿意付……」

窗外,又传来了西门残破低低的语音,而这句再度重复的话,彻彻底底地将花蕊的心敲碎了!

紧捉著桌沿,花蕊再忍不住地无声啜泣起来。

她哭得全身发抖,抖得几乎都无法拭泪。

她怎会那样傻,傻得忘了从一开始,他与她本就只是因那五朵花办而存在的不平衡交易关系。

她怎会那样傻,傻得希望这半年来的生活能持续一生!

她怎会那么傻,傻得真以为经过这半年来,他也许有可能渐渐地对她有不同的感觉……

究竟哭了多久,花蕊不知道,她只记得,当她张著哭红的双眼,恍恍惚惚地将窗户拉开想透透气时,却望见了她此生中最难忘的一幕——

大雪纷飞的黑夜,一个男人,不顾身上的薄衣,以及天上飘落的雪片,单膝脆在她的房前!

他竟……单膝脆在雪中……

他竟……用这种方式在求她……

而这,全是为了珍珠公主……

整整一天一夜,西门残破就这么在花蕊的房前单膝跪了一天一夜!

第三天的清晨,一脸铁青的花蕊冲出房门、跳上了马,飞驰而去。

七天後,一脸憔悴、一身军装的西门残破在皇宫外的长廊上等著花蕊。

「找我有什么事?」五个时辰後,花蕊终於走至长廊旁,望著宫外的远山冷冷地问道。

「我必须走了。」缓缓走至花蕊身後,西门残破哑著声音说道,「谢谢。」

他谢她?!

为珍珠公主开口言谢,为珍珠公主开口说出那个她从未听过他对任何人说过的字眼……

太可笑,真的太可笑了!

可笑到她的泪都流至了唇角,可笑到她都能尝到那又咸又热的苦涩……

挺直腰杆,花蕊深呼吸地往宫内走去,因为她再不想待在这个令她窒息的地方,更不想让人看到她眼中的泪。

但就在她刚迈开脚步时,却发觉自己被人由身後整个抱住,抱得那样紧、那样猛,抱得她全身都痛了!

「西京城东北巷弄有一个瞎眼的王老头,若我无法……请你……」

听著西门残破断断续续的话,花蕊再也忍不住地挣开了那个怀抱,疯狂地向前跑去!

这算什么?

要她帮他照顾人?

这种明明不该她做的事,却要她来?

而他,只为了不愿给病中的珍珠公主添麻烦,所有的事都要她来做……

这算什么?!

到底……算什么……



经过了多日的挣扎与矛盾,花蕊终於走进了西京城东北巷弄的瞎眼王老头住处。

五个时辰之後,花蕊回到了自己的弄梅阁,然後在房内整整坐了八个时辰,也流了八个时辰的泪。

因为她终於知道了西门残破是个什么样的人,终於知道了西门残破曾经过著什么样的生活,终於知道了西门残破的背上为何有那样多伤痕,终於知道了为何西门残破的眼中总有抹不去的愁苦,也终於知道她也许……误会了他。

而她更明白了,原来西门残破这么多年来所做的一切,原来自与西门残破相遇後她见到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偿还」二字——

因为他意外地杀了自己的父亲,因为他在受组织控制的情况下,成了个没有自由意志的冷面杀手!

难怪,自遇见他後,他永远的一件黑布长衫,永远的粗茶淡饭,永远的餐风露宿,而这些都只为了将他手中的钱省下,默默地还给那些曾被他伤害、因他而破碎的家庭。

所以,为了那些曾被他伤害、因他而破碎的家庭,他可以上山下海、来回奔波,日复一日地不惜任何代价,为他们寻回失去讯息的家人,就像那个他花了一年半的时间,不顾生死地在战场上街锋陷阵,终於以战功在荣漠大营里要回的中年男子。

为了不让自己因偿还而再度伤害、波及他人,所以他宁可不与人为友、不与人相交,将自己完全孤立。

甚至,当他再无法寻得曾被他伤害过的人後,他无怨无悔地栖身在火防队中,不管多大的火、不管多危险的情况都奋不顾身,只为了也许有一天,他可以救得那些人中的一个……

只要能够偿还,无论是谁,就算要他粉身碎骨他都在所不惜!

而正因为要偿还的太多,所以他不愿意接受任何人帮助,认为自己不配受任何人帮助,即便有时人算不如天算,他也会尽一切力量回报他人对他的恩情,因为他再不想亏欠任何人……

所以这些年来,只要有人需要他帮忙,他绝对义无反顾,而他唯一一次的拒绝,只有这一回——

由於他不愿再上战场、再让双手染满鲜血,致使珍珠公主只能亲自披挂上阵,重伤而回!

所以,在深深自责自己竟没有回报珍珠公主的救命之恩,还令她身受重伤的情况下,他才会赎罪似地跪在雪中,请求她医治珍珠公主,自己则代替珍珠公主上战场,至今未归……

要是她细心些、体贴些、懂事些,她早该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虽得到五片花办,也用了五片花办,但却没有一次是用在自己身上——

第一片,为了荣漠的战士;第二片,为了珍珠公主;第三片,第四片,为了那素昧平生的火灾伤者;第五片,为了她……

一想及此,花蕊简直心痛得无法自己,心痛得那样不舍又无助。

老天……那样的日子,他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希望,生活中只存在著无穷无尽的愧疚与偿还,那是什么样的世界啊?!

如果他像一些她曾见过的人那样,无论做了什么都不在乎、无所谓,也许他可以过得轻松、快乐些。

但他不是!

他太善良、太负责、太受伤、太……

所以他宁可让自己活得像行尸走肉一般,只为了偿还那些不完全属於他的过错……

心疼,花蕊真的心疼透了,心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了。

这样的一名男子,她怎能不怜、不爱、不闻、不问?

只是……他对她,是否也只抱著偿还的心情?

若真是如此,她究竟该如何才能让他明白,他与她之间,根本不存在亏欠与偿还这种东西呢……

第九章

顶著一身的风尘,西门残破静静地站在弄梅阁前。

这一路,他不顾军队的行军时间,披星戴月地赶路,只为了能提早回来见他心中最想见的人。

可如今,站在她的门前,他却退缩了。

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来,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来,特别是回想起与花蕊别离的那时,她那冷漠、决绝的背影……

不知这样在门前站了多久,突然间,西门残破身前传来一道细嫩嗓音——

「姑爷,您回来了!回来了怎么不进来呢?姑娘在梅池旁赏月呢,您快去见见她吧!」

「小小花……」望著眼前那久违的可爱面孔,西门残破的眼眸好酸、好涩,好热。

「姑爷,您发什么傻呢?快去、快去啊!」推著西门残破的背,小小花努力地将他推入弄梅阁後,便一溜烟地朝梅池那儿跑去,口中还不断地唤著,「姑娘、姑娘,姑爷回来了!姑娘!」

心情,是那样的紧张,紧张到他几乎都听得见自己那有如战鼓般的心跳声,但最终他还是缓缓地踏出脚步,朝著那个在这世上他最牵挂的人儿走去。

月光下,梅池旁有一人静静地坐在石椅上,她优美的侧脸微微地抬起,睫毛眨也不眨地望著天上皎洁的月牙儿……

「我……」走至石椅旁,西门残破张开口,但不知为何,「回来了」那三个宇怎么也说不出口。

「恭喜你,」终於,那个仙子般的女子将脸转向他,露出一抹轻笑,「凯旋归来。」

「谢谢。」望著那个美得几乎让人忘了思考的笑容,西门残破的双唇张了又闭、闭了又张,半晌後才吐出了两个字。

「珍珠公主没事了。」站起身来,花蕊淡淡地说著。

「谢谢。」

是的,谢谢,因为除了这两个宇,他不知还该说些什么。

「瞎老头我也帮你照顾好了。」

「谢谢。」

「老张我让人帮他找了个差事,现在有吃有喝,逍遥得很。」

「谢谢。」

「你以前当火防员时,那些曾被你救过的人所送来的谢礼,我也先帮你收下了。」

「谢谢。」

「那你找我还有事吗?」缓缓地抬起头,花蕊轻轻地问著,「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我……」望著那对柔美晶亮的眸子,西门残破喃喃说著,「谢谢……」

是啊,她什么都替他想得好好的、办得好好的,他还能说些什么?

除了谢谢,他还能说些什么……

「既然如此,我就先去歇息了,你的屋子还在,你也早点歇息吧。」

「谢……」西门残破口中的话,在花蕊优雅地转身离去後,断在了风中。

望著那个纤纤背影,西门残破的眼眶是那样的湿热。

她还是那样的美,甚至比他记忆中更美了……

他多想紧紧地拥著她,对她说出他心中真正想说的话。

但他没有资格,根本没有资格!

从初见她开始,她就不断地帮著他,这么久以来,帮了他那么多的忙,却一句抱怨都没有,而他,不仅什么都没有回报她,还屡屡强迫她做那些她一点都不愿做的事……

这一世,他也许还欠很多人,但他明白,这辈子,他就算想还也永远还不了的只有花蕊,只有花蕊……

所以,如果可以,他会用一辈子去还她,也愿用一辈子去还她,只要她愿意开口。

但花蕊没有开口,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

虽然西门残破依然住在弄梅阁的角落里,虽然西门残破经常陪伴在她的身旁,但她几乎从未对他开口要求过任何东西。

这样的日子,西门残破真的过不下去了!

因为他没有立场、没有资格、没有身分在弄梅阁住下去,尽管小小花及弄梅阁里的下人们日日唤他姑爷……

所以,由战场回来的一个月後,西门残破终於悄悄地离开了弄梅阁。

而离开弄梅阁之後,他疯狂地在大江南北跑,目的只为寻找一些稀有、珍贵的药材,因为这是他唯一想得到、可以帮得上花蕊的地方。

毕竟她身为医者,登门求医的人又那样多,病症又多是那样古怪,他为她找来的药材,总有一天会甩得上的,一定会的……

正因为如此,所以无论是高山、大海、深涧、密林、沙漠,西门残破都一一踩过,然後将那些珍贵药材小心翼翼地包裹好,不辞千里地送回弄梅阁,悄悄地放在花蕊房门前,悄悄地再度出发……

这天,西门残破又来了,带著他费了七天七夜、等待著它在山巅上绽放的那一刻终於采来的金线葵,来到了花蕊的屋前。

然而,正当西门残破才刚弯腰放下药材时,却听到了花蕊的声音由他的头上传来——

「你不要再来了!我再也不想看到这些东西,把你带来的东西全部拿走!」

「我……」望著花蕊冷漠无比的小脸,西门残破彻底愣住了。

他……做错了吗?

他知道她不会在乎这些东西,但这是他唯一能想到可以表达他的谢意与歉意的方式……

「你这种偿还的游戏到底玩够了没有?!」看也不看西门残破一眼,花蕊冷冷地说道。

「这不是游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西门残破只能手足无措、笨拙地尽力解释著,「我只是想……」

「只是想什么?」花蕊轻哼了一声。

「只是想……」见识过大风大浪,面对过各式各样凶恶对手的西门残破,此时面对著花蕊冷冷的眼眸,却什么也说不清楚,「也许有一天……你会用得著……」

「要用什么我自己会去找,不必你多管闲事!」花蕊眯起眼,「你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想让我感谢你?」

「不!」听到花蕊的话,西门残破慌忙、凌乱地将心中的话毫不修饰地吐露出来,「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因为我欠你太多太多了,多到这辈子都还不清……这些东西,虽然我知道你不需要,也知道你看不上眼,但是,除了这么做,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做……我只想告诉你,我会用一辈子偿还你的,只要你开口,花蕊,只要你——」

「不要叫我的名字。」打断了西门残破的话,花蕊终於转头正视他的眼眸,

「像你这种一辈子只为了『偿还』二字而活的男人,根本不配叫我的名字,更何况,我从来没有要你偿还过!」

听到「不配」两个字,西门残破的心彷佛被万根银针齐刺般剧痛不已。

不配,他不配叫她的名字……

是啊,他早知道自己不配,早知道了。

只是,除了这样做,他还能怎么做?

他只是希望她高兴,只是希望她开心,只是希望这样做以後,能让她明白,他真的是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只要她开口……

更何况,在他的心底一直有一个小小的奢望,就是这样做以後,他还可以有机会见到她,有机会……让她知道他……还在……

「你以为『偿还』很了不起吗?」望著西门残破僵直的身子,花蕊冷哼一声,语声淡漠无比,「你以为这就是负责吗?你以为你还得完吗?你以为还完了就没事了吗?你究竟把别人都当成什么了?!」

「我……」听著花蕊一连串的询问,完全无法回答的西门残破,只能傻傻地望著她那一脸、一身的怒气。

「像老张!」看著西门残破一脸无措,花蕊强迫自己硬下心冷冷地说著,

「你当真认为他跟在你身旁就是为了偿还你对他的救命之恩?」

「他……」

「在你的心中,人与人之间难道只有伤害、施恩跟偿还这种简单的关系吗?老张之所以一直跟在你身旁,是因为他认为你是一个值得他信赖的人,他喜欢你这个人,他敬佩你这个人,是因为你在他的心中是一个他愿意一直跟随的人!」再也忍耐不住了,花蕊用尽全力地喊著,喊得眼泪都几乎渗出眼眶了。

愣愣地听著花蕊的话,西门残破根本一句话都回不上来。

「珍珠救你,是因为她图你什么东西吗?难不成她还未卜先知地图你以後可以救她、代她上战场吗?回答我啊!」

「不……不是……」

是啊,当然不是,他救老张,是因为他想救老张,从没想图他什么东西!而珍珠救他,也是因为她想救他,从没想图他什么回报……

「你到底把别人的善意都当成了什么?你到底把我的心当成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把人性中的真诚、善意,美好,都当成了可以交易的东西?你为什么不明白,虽然有些事情发生过後永远无法弥补,但只要你记住它,你明白它错在哪里、永远不再那样做,也制止别人那样做,并且尽你所能去帮助被你伤害过的人,好好过好你的每一天,体会人与人之间最高贵的情感,这才是最重要的?你为什么不去好好想一想,我至今所做的一切,真的只是为了那五片花办吗?」

「我……」听著花蕊一句又一句的「你为什么不明白」,西门残破的脑子全混乱了,「我……」

「好,你要偿还是不是?」彷佛下定决心似的,花蕊一扭身,回房去将以前西门残破送来的所有药材全塞回他手中,「可以,我就让你偿还!」

「花……」望著自己手中塞满的东西,西门残破绝望地低喊,「不……」

「从今而後,我要这个抱著偿还心态的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忍著泪,花蕊不断地深呼吸,「因为用这种偿还心态出现在我面前的人,只会让我烦躁、让我厌恶,我讨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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