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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女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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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炮请示爷爷:“连长,咋办?”
爷爷沉吟半晌,有气无力地挥了一下手:“让弟兄们好好休息休息,保存点体力明日格好行军。”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
干渴、饥饿和疲惫已经把这支队伍折磨垮了。士兵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昏沉沉地死睡过去。爷爷身心皆十分疲惫,可没有睡意。他躺在还有些发烫的沙地上闭目养神。忽然,他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猛地坐起了身。安寨宿营必须有安全防御措施,这是带兵者不可忘记的。他想派几个岗哨,可耳边都是一片如雷的鼾声。他略一思忖,挣扎起身,准备自己去站岗。躺在他身边的黄大炮睁开眼睛,问道:“连长,干啥去?”爷爷说:“得有个岗哨盯着点。”
黄大炮嘟哝道:“这熊地方鬼都不愿来,还盯谁哩?你就安心睡吧。”
躺在另一侧的刘怀仁也没睡着,也说道:“刚才找水时我察看了一下地形。这是大戈壁滩,给谁个金娃娃谁也不会来这个鬼地方。”爷爷站住了脚,刚才他也察看了地形,四周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沙丘,估计土匪不可能跟踪寻迹到这个荒漠之地来袭击他们。可一种本能却没有使他完全放松警惕。他把三个女俘赶到一个沙窝里,捆了她们的双手,随后仰靠在沙窝口一棵水桶般粗壮的胡杨树上假寐着。
大漠之夜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寂寞,四周听不到一点天籁之音,似乎连风儿也死去了。没有月亮,只有满天星斗闪闪烁烁。
爷爷的心海却不似大漠之夜风平浪静。他心潮汹涌,思绪万千……此时他吃起了后悔药,悔不该当初接受这个任务。他原以为能轻而易举地歼灭这股残匪,做梦都没想到会败得这样惨,竟然到了性命都难保的田地!想当初他是跟父亲赌气才跑出来扛枪当兵的,只想着凭本事能一刀一枪挣功劳,弄个高官厚禄,闹个衣锦还乡,好让父亲和家乡父老对他刮目相看。可这会儿却要马革裹尸了。唉,一时冲动,心血来潮,闹得满盘皆输,他这是被名利所害啊!认真想想他扛枪当兵以来,打的都是些没名堂的仗,跟吴佩孚打,跟阎锡山打,跟共产党打。说白了,都是窝里斗。日本人侵略了东三省,国人义愤填膺,当兵的更是摩拳擦掌,要上前线跟日本鬼子拼个你死我活,可蒋委员长却不让他们往东北开。再说剿匪吧,这一带土匪多如牛毛,特别是民国十八年年馑之后,关中西府一带,塬大沟深,遍地是匪,的确祸害得老百姓不得安宁。可话又说回来,顽匪只是少数,大多数土匪都是逼上梁山的老百姓,并没有犯下杀头的弥天大罪,但上峰却命令只要是土匪一律格杀勿论。这样一来,凡土匪都明白落到国军手中就不得活命,因此拼性命与他们作对。他是农家出身,看着那些农民装束的土匪哀号着死在他们的枪下,他实在有点于心不忍。昨晚那一仗,他的特务连几乎拼光了。常言说,杀人一千,自伤八百。土匪的伤亡绝对不会小的。一仗打下来,几百条人命没了,真真是伤惨啊!仔细想想,人比虎狼更凶残。今日你打我,明日我打你为的是啥?图名的为名而死,图利的为利而亡,到头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爷爷自觉自己有点想明白了,长长地吐了口气。他是个不怕死的硬汉子,扛枪当兵就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讨生活。如果拼死在沙场,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要这么受折磨受熬煎地死在戈壁滩上,他实在不甘心。他在心中拿定主意,如果这次大难不死,能平安地走出戈壁滩,他就解甲归田,回家去种地。他忽然想到了刘媛媛,不知他当了农民人家肯不肯嫁他?如果肯嫁他那是最好不过了。可人家是洋学生,能嫁给一个农民吗?他如果能当上团长,娶她做媳妇估计没啥问题。如果他是一个打牛后半截(种地)的农民,肯定没戏。想到这里他的心不禁一沉。半晌,又想,只要活着就好,好歹娶个媳妇,男耕女织与世无争,过一个清闲自在的逍遥日子。这么一想,他的心境有点开朗起来。
子夜时分,温度骤然降了下来,和白天的高温判若两季。爷爷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只见四周一片漆黑,天上的星星比刚黑时繁了许多。他把军装的纽扣扣了起来,又扎上了武装带,还是有点冷。他很早就听人说过,戈壁的气候是:早穿棉衣午穿纱,抱着火炉吃西瓜。此言果然不谬。可惜没有火炉,更没有西瓜。呆坐片刻,他只觉得眼皮发沉,直发迷糊。他怕坚持不住昏睡过去,便挣扎起身,折了些树枝,燃起了一堆篝火。
篝火的烈焰撕破了黑暗,把近旁的一切映照得清清楚楚。三个女俘就横躺在眼前,篝火的橙色给她们的脸上抹上一层淡淡的红晕。子夜的寒冷并没影响她们的睡眠,她们实在是太困乏太疲倦了。熟睡中的女俘没有了白日里的敌视冷漠对抗的表情,还原了女人温馨柔情如水的本色。被黄大炮列为“一号”的女俘躺在边上,距爷爷不足一丈远。篝火把她辉映得更加妩媚俏丽,她白皙的肤色并没有被戈壁的烈日晒黑,而是红了些,却更加娇艳迷人。她的睫毛很长,鼻梁高挺且直,嘴巴很小,只是嘴唇不再娇艳红润,布满了细密的血口子,那是干渴缺水所致。她的呼吸很急促,每次都把胸绷得很紧,似乎单薄的绸衫限制住了她的呼吸。绸衫是粉红色的,好久没洗了,油汗浸透出一种发光的物质,与绸料自身的光泽融为一体,在跳跃的篝火映照下忽明忽暗地变幻着,把女人身上丰腴的一切都出卖在爷爷的眼里。乍看上去,她很像刚从泥水中捞出来的
裸体女人。
爷爷看呆了。说实在话,他还从没这样近距离如此专心致志地看过一个女人。他以前跟刘媛媛谈话,可不敢如此忘情地瞪着眼看她。每每接触刘媛媛,他都是惊鸿一瞥,慌忙垂下目光。如今回忆起来,他都想不起刘媛媛到底长得啥模样。面前这个俏丽的女人睡着了,他的目光不仅大胆,且十分放肆地在她的身上徜徉浏览。
蓦地,爷爷脑海清晰起来,她不是那个马戏班穿红衣红裤‘骑红马的红刺玫么?他仔细再看,没错,就是红刺玫!她怎么当了土匪?爷爷感到十分困惑。
这个女人的确太漂亮了,让人无法把她与土匪联系在一起。爷爷那时正血气方刚,在他二十五年的生涯中还真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女人,禁不住心中怦然一动,潮起一股强烈的原始欲望,不能自已地站起身,脚步下意识地朝“一号”挪动。待到了“一号”身边,他浑身激动的有点颤抖,一双目光贪婪地盯着“一号”如裸的身体。他如痴如醉呆呆地看着,竟不知该干什么。好半晌,一阵夜风袭来,他禁不住打了个冷战,激灵一下灵醒过来,急忙闭上双眼。理智告诉他,此时此地千万不能干荒唐的事,稍有不慎,就会铸成大错。他鼓起从没有过的自制力,强把心头喷发的原始欲望压了下去。他慢慢退了回去。待睁开眼睛时,他倚在了胡杨树身上,一屁股跌坐在沙地上。
他不敢再看“一号”如裸的身体,强按心头欲火,望着篝火飘扬的火焰发呆。
忽然,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他猛然惊醒,打了个尿颤,低声喝道:“谁?!”一把掣出了手枪。
“是我,连长。”
来人是黄大炮。爷爷把手枪插进枪盒。黄大炮打着哈欠走过来,说道:“连长,你咋没睡?”
爷爷说:“说啥也得有人盯着点。”
黄大炮揉揉眼睛,说:“那你睡去吧,我来盯着。”说着坐在火堆跟前,顺手给火堆里添了些树枝,火苗欢快地跳跃起来。
黄大炮又说:“其实这个哨不用放,在这个兔子不拉屎的熊地方能出个啥事。”
爷爷说:“大意失荆州。小心点没错。咱们吃了一次大亏,再也不敢有半点闪失了。”他长长地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拨弄火堆的黄大炮:“大炮,你盯着点,我打个盹。”
黄大炮大大咧咧地说:“连长,你就放心睡吧,有我在球事都出不了。”
爷爷顺势躺在火堆旁,双肘抱在怀中,头一挨地就迷糊了过去。他实在太困乏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隐约听见似有厮打声,军人的本能使他警觉,睁眼一看,火堆边不见了黄大炮;侧耳细听,果然是厮打声。有情况!他忽地跳起身来,掣出手枪就朝沙窝子扑去。
扑进沙窝子,爷爷惊呆了,只见黄大炮骑在一号女俘身上,撕她的衣裤。一号女俘的双手被绑着,无力还击,只是拼命地扭动身体,用双脚和牙齿搏击。另外两个女俘都惊醒了,因为被绑了双手,爬起身用脚踢黄大炮,援助同伙,但明显对黄大炮构不成威胁。黄大炮欲火中烧,不管不顾,一双大手在一号女俘身体上不屈不挠地动作着。一号女俘一对发面馍馍似的乳房被他从衣衫里拨弄出来,在篝火的映照下格外醒目。黄大炮的脸上溢满了坏笑,一双手又去撕一号女俘的裤子。一号女俘拼死挣扎。可怎是黄大炮的敌手,羔羊渐落饿狼之口。
爷爷明白是怎么回事,心头忽地蹿起一股怒火,直往脑门上撞。他猛扑过去,一把抓住拴二号女俘和三号女俘的绳索,使劲一拽,把两个女俘都摔倒在沙地上;随即抢上一步,一把抓住黄大炮的后衣领,咆哮道:“驴熊,松手!”
黄大炮被欲火烧昏了头,哪里肯松手。爷爷急了眼,猛一使劲,提起了黄大炮的衣领把他甩出两米多远。黄大炮摔了一跤,有点清醒了,他看清是爷爷,嘴里嘟哝着:“连长,我好长时间都没摸女人了,实在憋不住了,你就让我解解馋吧……”
爷爷知道黄大炮有好色的毛病。在驻地时他常常偷偷去妓院。彭胡子治军极严,不容许士兵狎妓嫖娼。一次黄大炮又偷偷去妓院被彭胡子发现了,打了二十军棍,以儆效尤。黄大炮好了伤疤就忘了疼,照旧偷去妓院。他的举动瞒不过爷爷的眼睛,只是爷爷和他关系很好,碍于情面;再者爷爷和他年龄一般大小,身上奔流着青春的热血,理解他的心情,因而也原谅他的行为,可是爷爷还是郑重地警告他:“大炮,你再胡来让团长发现了,吃饭的家伙就长不住哩!”
黄大炮打着哈哈:“不去咧不去咧,没了吃饭的家伙就啥也弄不成了。”可背过爷爷依旧去妓院。
爷爷没料到他的老毛病又犯了。这家伙真是色胆包天,刚歇了点力气就想胡来。他又嘟哝地说:“大哥,咱们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让我找点乐子。再说了,也是废物利用,她们也不是良家妇女……”
爷爷狠狠瞪了他一眼。这家伙欲火未熄,又说:“这娘们儿漂(漂亮)得很,实在馋人。大哥,你先来。你来罢了我再来。”
这家伙越说越不像话了。爷爷看见一号女俘一双惊恐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那目光除了惊恐还有乞求,他的心颤了一下,避开她的目光,上前狠狠踢了黄大炮一脚,怒斥道:“啥时候也不许胡来!你要敢胡来,我就毙了你!”
这时一号女俘坐起了身,双手掩住胸,一双黑幽幽的目光刀子似的捅向黄大炮。黄大炮的目光还恋恋不舍地在一号女俘的身体上游动,喉结一上一下地滚动着,干咽着垂涎,悻悻地骂了句:“看啥哩,不是我大哥拦着,我非收拾了你不可!”
刘怀仁他们都惊醒了,全都跑了过来,急声问出了啥事。爷爷摆摆手,说没啥事,让大伙抓紧时间再睡一觉。
最后的女匪 第十二章(1)
后半夜寒气更浓了。士兵们捡来树枝生起了篝火,大家围着篝火挤在一起躺着,很快地打起了鼾声。
爷爷很困很乏,可没有再去睡。他坐在火堆旁用树枝拨弄着火堆,淡黄的火星子在黑夜中四处飞散。他望着那如同飞萤般的火星子发呆。他没想到黄大炮竟敢对一号女俘下手,他真恨黄大炮。如果现在不是非常时期,他至少要打黄大炮二十军棍以示警戒。他又想到了自己也对一号女俘动了非分之想,脸面一热,不觉轻叹了一声,原谅了黄大炮。
篝火逼走了寒气,把温暖给了爷爷。可爷爷的心情十分沉重。直觉告诉他,他们迷失了方向,走进了险地。明天把队伍带向何处?他心里没谱。水和干粮都极有限,李长胜和王二狗已经为水和干粮打了起来,明天的情况肯定更糟糕。一个特务连只剩下了二十八个人,这二十八人的性命都握在他手中,他该怎么办?
爷爷忧心忡忡。
不知过了多久,刘怀仁来到了爷爷身边。他让爷爷去睡,自己来放哨。爷爷摇摇头,说他不困。刚才的经历使爷爷对谁也不敢信任。他真担心再出点啥事。
爷爷当兵后分在刘怀仁的班里,刘怀仁是他的班长。不到三个月,彭胡子把爷爷抽去当了他的卫兵。三年后爷爷当了卫兵排排长,刘怀仁还是班长。不得提拔升迁,刘怀仁便有了满腹牢骚,他多次与人说,团长重用提拔的都是他的雍原乡党,咱是陕北人,虽说不是外来的野种,也只能算个带犊子,冲锋卖命有咱,提拔当官没咱。彭胡子本想提拔提拔他,可这话不知怎么传到了彭胡子的耳朵,彭胡子十分恼怒,嘴里虽然没说什么,可心里不待见刘怀仁,因此也取消了提拔他的念头。再后来爷爷当了特务连连长,刘怀仁是连里资格最老班长。几年相处,爷爷觉得他这人还是很不错,做事谨慎老成,而且点子多,爱动脑筋,就是爱发个牢骚。人不得志,在所难免。爷爷多次向彭胡子举荐刘怀仁,要提拔他当排长。事过境迁,彭胡子不像当初那样恼恨刘怀仁,便答应了爷爷的请求,提拔刘怀仁当了排长。为此,刘怀仁十分感激爷爷。爷爷虽说在他手下当过兵,可他不在爷爷面前摆老资格,不叫“连长”不开口。起初,爷爷有点不好意思,让他就按这么那么叫“云鹏”,刘怀仁说啥也不肯叫爷爷名字。时间长了,爷爷也就习惯了。可爷爷对他一直很尊敬。
爷爷挪了挪屁股,刘怀仁挨着爷爷坐下,半晌,问:“连长,刚才出了啥事?”他是个精细人,看出了点端倪。
爷爷知道瞒不住他,说:“大炮那家伙犯混,要耍鞭。”
刘怀仁笑道:“我一猜就是这事,他没得手吧。”
爷爷摇摇头。
刘怀仁往火堆里加了些树枝,爷爷用手中的树枝拨弄着,火苗蹿了起来,把他的脸映得通红。刘怀仁看到爷爷的脸色很不好,知道他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开口道:“连长,你还在生大炮的气?大炮就是那号人,你别跟他认真计较。”
爷爷没吭声。
沉默半晌,刘怀仁压低声音说:“连长,咱们现在的处境很不妙。”
爷爷抬眼看着刘怀仁。
“咱们很可能走错了方向。黄昏找水时,我四下瞧了瞧,都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沙丘,一两天恐怕走不出戈壁滩。咱们的水和干粮都不多了,得想个法子。”
爷爷也正为这事忧愁。“老刘,你点子多,给咱想个法子。”
刘怀仁说:“把干粮和水集中起来,统一分配。免得再闹内讧。”
爷爷猛一拍大腿:“这是个好点子!”
俩人商量着明天行军的方向和路线……
不知过了多久,在暗黑色的远方,有了一抹绛紫色在悄悄淡淡地泛起。那淡淡的若有若无的绛紫色渐渐地在天地间连成了一条线,把无尽的黑暗剖成两半。不知不觉间,远方那条绛紫色的线开始弯曲,聚拢。一弦火红如破土的幼芽,披着绛紫的外衣不屈不挠地从沙漠中升起。爷爷扔掉手中的树枝,站起身来:“老刘,集合队伍,咱们趁凉走吧。”
刘怀仁把士兵们从熟睡中喊醒,集合起了队伍。爷爷站在队列前,一脸的冷峻,用威严的目光把队伍扫视了两遍,沙哑着嗓子说:“弟兄们,咱们走进了戈壁滩,一天两天不一定就能走出去。从现在起,全连的干粮交给黄排长;水,交给刘排长,由他俩按我的命令统一发放。谁也不能多吃一口,多喝一口!”说罢,他摘下挎在腰间的水壶交给了刘怀仁。
有水有干粮的士兵虽然十分不愿意,但还是都服从了命令,把水壶和干粮袋分别交给了黄大炮和刘怀仁。爷爷又扫视大伙一眼,提高声音说道:“弟兄们,咱们来自天南海北,这辈子能在一起当兵吃粮,在一个锅搅勺把,这是缘分。前天晚上那一场恶仗,百十号弟兄都把命丢了,只剩下了咱们二十八个人,这是咱们福大命大造化大。现在咱们还处在十分危险的境地。咱们要像亲兄弟一样团结起来,拧成一股绳,劲往一处使,有福同享,有难共当。有天大的困难咱们一同担当,说啥都要活着走出这戈壁滩!”
这时火球似的太阳冉冉从地平线升起了,先是一弦如弓,继而半圆,而后渐渐地圆润丰满,千丝万缕的与大漠相连。戈壁的日出实在迷人壮观。爷爷凝望着东天,他无意欣赏戈壁日出,而是在确定行军的方向。从昨天早晨开始,他一直怀疑太阳升起的地方是否东方。他拿出地图,刘怀仁和黄大炮凑过来,三人看了半天,面面相觑,都弄不明白他们现在身处何处。
爷爷收起地图,说了声:“出发吧。”
刘怀仁说:“连长,弟兄们太疲惫了,多少给吃喝一口吧。”
爷爷略一思忖,便命令给每人喝一口水,发半块锅盔。在士兵们分吃锅盔时,他把三个女俘带到一旁。随后他向刘怀仁要了一壶水,又跟黄大炮要了一块锅盔。刘怀仁和黄大炮不明白他要干啥,都瞪着眼看他。爷爷来到三个女俘跟前,扫视她们一眼,举起手中的水壶和干粮,说道:“谁说出走出戈壁滩的道,这壶水和这块锅盔就归谁。”三个女俘冷眼看着爷爷手中的水壶和锅盔。爷爷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他以为这三个女俘都是徐大脚的亲随女侍,而徐大脚曾来过这里住过半年,不可能不知道这地方的路径。
爷爷的猜测没有错,陈元魁曾带徐大脚多次在戈壁滩打猎,有一次不知怎的走进了这片胡杨林。他们在胡杨林宿了一夜,第二天早晨陈元魁把他们带出戈壁滩。那次她们三人都跟随着徐大脚和陈元魁。
三号女俘看了一眼爷爷手中的水壶和干粮,很快扭过脸去,似乎不屑一顾。一号女俘看了爷爷一眼,眼里闪出一丝别样的东西,但稍纵即逝。爷爷走到她的眼前,竭力把声音放得很温柔:“你说吧,我们绝不难为你。”把手中的水壶和干粮递到她的面前。
一号女俘没有看水壶和干粮,只是望着爷爷,目光里充满着怀疑和不信任。爷爷还想再说点啥,只听三号女俘高声喊道:“碧秀,别信他的,这伙丘八没有一个好东西!”
爷爷这时才知道一号女俘名叫碧秀。碧秀眼里的怀疑和不信任霎时变成了敌视和仇恨。黄大炮扑了过来,骂道:“臭娘们,我叫你嘴硬!”抡起武装带就要抽打三号女俘,被爷爷急忙拦住。爷爷已经看出,三个女俘中三号女俘最顽强凶悍,二号女俘最狐媚狡猾,一号女俘有几分野性傲骨,也有几分纯情良善。
爷爷看问不出什么结果,准备收起诱供品,忽然发现二号女俘用异样的目光看他,心里不禁一喜。
这时奶奶插言说,那玉秀本是个青楼女子,姿色不俗,陈元魁看中掠了去,做了贴身侍从。她很会诱惑男人,一双狐媚子眼睛很特别,能把男人撩拨得浑身发酥。你爷爷也是个贱骨头,只被玉秀撩拨了几眼就不知道姓啥为老几了。
爷爷争辩说:“她没你长的漂,我对你都没动心,还能对她动心。你别冤枉人了。”
奶奶说:“谁冤枉你了?她会骚情,我不会骚情么。”
爷爷说:“我是急着想让她说实话,没想到上了她的当。”
奶奶说:“你别诡辩了。你敢说你当时没往别处想?男人那点花花肠子我清楚着哩。再硬的汉子也经不住有姿色的女人撩拨。”
爷爷不再争辩,只是傻笑……
那时爷爷的确被玉秀迷惑住了,他走到玉秀面前,让玉秀说。
“长官,先让我喝口水吧。”玉秀一双目光温柔多情,声音也软绵绵的使人不忍拒绝。
爷爷有点迟疑。
“长官,喝口水我就说。”玉秀又扮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任谁都会怜香惜玉。
爷爷把持不住,把水壶递了过去,玉秀眼里闪出一丝狡黠的亮光,接住水壶,拧开盖子,对着嘴就灌。爷爷急忙说:“只许喝一口!”
玉秀似乎没听见他的话,一个劲地往嘴里灌。爷爷慌了,急忙抢过水壶,厉声喝道:“快说!”玉秀长出一口气,说:“我不知道。”
爷爷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你说不说?”
“长官,我真的不知道嘛,你要我说啥哩。”
爷爷气急败坏,扬手一个耳光扇了过去,玉秀的嘴角流出血,温柔的目光霎时变得仇恨起来。爷爷说,他是头一次下手打女人,他实在是气极了。
这时,黄大炮过来说:“连长,把这个骚娘们宰球了!”
爷爷强按心头的怒火,摇了摇头。理智告诉他,这几个女俘可能真的有用,不能杀她们。半晌,他转过身,黑着脸大声命令道:“出发!”
队伍迤逦前进。最初的行走速度还是比较快的。休息了一夜,又喝了口水吃了点干粮,加之早晨天气凉爽,大伙都有了一些精神和体力。随着太阳的渐渐升高,行军的速度越来越慢。
太阳升到了头顶,脚下的黄沙和卵石好像炒过似的,隔着鞋脚都烫得慌。
黄大炮光着膀子,阿拉伯人似的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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