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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天使-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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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自己问链吧。”我笑了笑说。
我不恨你;真的;我爱你
日子不知不觉地飞快流转,anya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链和萧逸一样依旧每天来医院看望我们这两个病人,平日里我们四个人尽释前嫌地在一起说笑,山羊胡老头说好像在外地的一个器官库里找到两个可以和我匹配的心脏,最近一直在落实手续和责任问题,他说或许过不了几天我又能活第三个人的命了。我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算是着了地。
我妈最近一直给我做这做那的,吃得我跟只小白猪一样整天只有哼哧哼哧的份儿。在我住院的时候我可谓是真正体验到了伟大的母爱和慈实的父爱。我妈把我爸一个人丢在家里吃冷饭冷菜,然后带着新鲜的刚出锅的好吃的送来医院给我,我爸不但不计前嫌,而且看上去似乎对我日益飙升的体重很是欣慰。我琢磨着若是病真能好了,我非得下苦功减肥不可。
链和anya看上去越来越像是一对儿了,anya恢复精神后,摒弃过去夸张的另类打扮,变得愈加温婉可人,柔情似水的,整天和链黏在一块分都分不开。似乎一切都按着正常的轨迹又开始了周而复始的行程,只有留在每个人身上明显的伤疤才提醒我们这不是梦。
那天,我刚做完全身检查,链沉着脸跑到我的病房里,眼睛里落满难过。
我问他怎么了,他吞吞吐吐犹犹豫豫地什么都不肯说。我见他把一张印满黑色字体的纸朝身后塞,于是一把抢了过来。
那是Jamfer写给我的信,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我看着这些蚂蚁般的文字就像看到他一如既往地用宝贝来叫我那样的亲切,他从来都没给我写过这么多的文字,包括Email,思念的洪闸瞬间被开启,回忆像潮水涌来一般地吞没了我。我想起了很多很多过去的湮灭了的曾经,想起了他第一次用手轻轻抚过我额头的颤抖,想他要给我幸福要和我结婚要我为他生孩子的种种话语。那些比誓言还动听的音节依旧跳动在我的耳膜中,就像从来都没有停歇过一样,把我酿在回忆里反复吞搅。
我抚平信纸,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下去。
宝贝:
现在是凌晨两点,再过八个小时,我就会永远地离开你,离开这个地方,还有小皮,他也会走,和我一起,所以我不必再担心路上的孤独了。
小布,知道吗?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思念你。我的眼前会凭空出现很多个你的脸,笑的,哭的,生气的,快乐的,很多很多像行云流水般那样旋转着。有很多次我从梦中醒过来,都会习惯地伸手去拥抱你,只是……这张行军床上的任何一个角落里我都找不到你的气息,它是那样的僵硬,我睡在上面如坐针毡,这些隐隐约约的小疼痛让我无限地怀念起我和你在一起的每个日子。
刚才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你穿着白色的镶满钻石的婚纱向我走过来,我伸出手想揽你入怀,可是你却一眼都不看我朝我身后走去,就像那次分开在你家楼下堵你的时候一样,你的眼睛里都是怅然的冷漠,从我的身边逃掉。
如果我还能够重新再活一遍,我肯定不会选择像今天这样的结局,我和你都没有幸福。你不幸福是因为我不能再给你幸福,而我的不幸福,是因为我无法看到你幸福了。我的双手沾满罪恶,我甚至无法再坦然面对你生动的脸,有很多次很多次我在想你的时候就那么哭出来了,我想起过去曾经对你许下的承诺,我说过不会再让你身上的伤口多出任何一个,你看,你看,我又食言了不是吗?我总是把一切设想得那么好那么完美,然后硬带你走进这个梦里,我以为自己能给你你所需要的一切,可是最后呢?我建筑的梦想瞬间坍塌,还把你深深地埋在废墟和荒芜中。就像你说的那样,我真他妈的不是人。
手掌心上的舞蹈(3)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给我的那三本书,我都看完了,我把它们安放在我写字台左手边第二个抽屉里,那里还有一个戒指,本来是想求婚时用的,现在看来也用不着了。对一个面临死刑的罪犯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叫人悲哀了。我的生活由不得我再继续控制下去,法律取而代之地控制了它,八个小时之后,他们会用一颗子弹来结束我的生命,我唯一的遗憾是没能再见你一面。我知道你恨我,我又何尝不恨自己呢?每天晚上的恶梦变成了家常便饭,我一直住在这样的黑暗里,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还能听到些什么看到些什么,我眼前全都是丹尼吸毒时的样子,痛苦,麻木,无法忍受,却又迎刃而上的悲凉。
我不知道小皮现在如何了,本来他是可以减刑的,因为他交易的毒品还没有到要执行死刑的数量,可是我听说,当时小皮没有做任何辩解,从审问的一开头到最后,他只说了一句话,他说,他卖了多少,我就卖了多少。我知道这个“他”是指我,小皮似乎从接受台湾老板要求的毒品交易后就心存愧疚,他一直以为是他的疏忽才会导致我和他同流合污,所以他不愿意一个人减缓刑期,他要陪我一起死。那个时候,我的眼泪用很快的速度下坠,可是我却开心地笑了,我想我是和这个讲义气的好兄弟一起上路的,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从某个意义上来讲,我应该知足了。
写这些字的时候,天已经有些破晓了,很远的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的颜色,我很庆幸,庆幸自己还能再最后看一次日出的样子,等到最后的太阳爬到高处的时候,我就要离我的小布远远的了。我不知道人死之后会是个什么样子,究竟还有没有灵魂出窍的说法,我倒是希望真能这般,那我就可以继续留在你身边,那样我就能幸福,也能看到别人给你幸福了。你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美,很美很美,美得我眼泪都会流出来。小布,请你忘记我吧,我现在形如枯槁的脸已经不值得你再度怀念,我很难过,浪费了你一年的时间来等我,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局。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真心为你的男人,不要像我这般太冲动太顽固太经不起引诱。你虽然是株小小的仙人掌,但是那些刺根本保护不了你,你需要一个更牢固更可靠的肩膀来承担外界的风风雨雨,而我,也真的是时候离开了。
小布,我爱你。不管多久不管在哪里,我都爱你,生和死都没有办法阻隔我对你的爱,你要记得,一定要幸福!
另外,小皮让我转告你和昭安,还有链,他说你们是他这二十四年里拥有的最有价值的财富。他会想你们的,希望你们保重。
你的Jamfer
二零零三年二月二十二日
绝笔
看完信的时候我已经泣不成声了,我声嘶力竭的哭,怎么止都止不住。我没有办法相信这一切,我不相信我深爱过的男人已经在刚才永远地离开我了,我更不相信那个一脸勇敢的小皮连句道别的话都没有就了断了我们这九年来的情谊。我心里顿时涌上来的一股罪恶感直直的把我吞噬,在Jamfer流着泪写这封信的时候,我却和另外一个男人相爱了,而可怜的Jamfer却依旧以为是他伤害了我让我痛心疾首所以才不去看他不肯原谅他,他还以为我一直活在丹尼的死亡阴影中没有办法挣脱没有办法逃出来。
我的手一松,白色的纸飘飘然地落地。
“小布,你想干嘛?”链看我下床赶紧扶住我。
“让开,我要去看Jamfer!”我朝他大叫。
“你疯了?你这样的身体走不到门口就会撑不住,而且Jamfer两个小时前已经死了,你去哪里看他?!”链抓着我的手臂死活不肯放开。
“我要去看他,求求你,带我去,好不好?”我哭着跪在地上,链急忙把我扶正,然后我看到他犹豫了很久终于点头答应我。
“你先等着,我去问医生拿出院条。”
我嘤嘤地说:“好的。”
再回来的时候链和萧逸包括那个山羊胡医生都一并儿地站在我面前,另外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穿着粉红色护士服的小姑娘。
“小布。”萧逸轻轻地叫我。
我低着头没有力气抬起来看他的眼睛,此刻我心里只有翻江倒海般的难过和内疚,我没有办法再面对他关切的目光。
“丫头,去吧,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许激动,不然我们那么久的努力很可能就付诸东流了。为了你自己,也为了大家,你必须答应我。”山羊胡医生依旧用那种威严却又不失温暖的语调说。“这是语心,你一路上的紧急护理。”他指了指那个粉红色的护士说。
“谢谢你,医生。”我感激的朝他看看。然后语心走到我面前帮我穿上外套,然后默默整理她自己的急救设备。
随行的还有萧逸和链。
一路上大家都没有心情说话。只有语心一边替我擦眼泪,一边记录我绑在手腕处的仪器显示的数字。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说,“要坚强才可以,不要再让那么多人为你担心了。”我看看她,然后点了点头。
萧逸坐在副驾驶座上神情一片安宁,他没有对我说过一句话,只是眼睁睁地看着窗外一掠而过的街景。链也如此,专心地开车,车子里充斥着奇怪的压抑的气氛。
手掌心上的舞蹈(4)
我开始相信Jamfer的精神会一直
追随我;我不必再害怕(1)
到了目的地之后,狱警却不让我们进去,我大声哭着要求看一眼Jamfer的遗体,但是他们冷冰冰地拒绝了我的要求,把我关在一扇黑漆漆的庞大无比的铁门外,任凭我再哭再闹他们都充耳不闻。一个看起来更加精练一点的狱警透过铁门告诉我们,被执行枪决的犯人是不允许被探视的,而且犯人一旦死亡,遗体是立即送到冷藏室等待火化的,没有上面的批准是不可能进去看的。
我顺着铁栏杆慢慢地下滑,然后萧逸扶住我,我用轻得自己都快听不到声音一遍一遍地叫Jamfer的名字,虽然我知道这样做也无济于事,Jamfer是走了,真的走了,无论再怎么做都已经没有办法再见到他了。令我感到难过和深深愧疚的是在Jamfer临死前他都没有得到我的原谅,他走的时候心里一定难受极了,被自己深爱的人误会并且知道这个误会将永远无法被澄清之后,我想Jamfer当时的心情一定是非常绝望和凄凉的,而当时,我在干嘛呢?我在和另一个男人谈什么相亲相爱……
心脏难忍的疼痛又一波一波地袭来,我勉强扶着铁栏杆不让自己倒下去不想再让其他人为我担心和操劳,可是这些疼痛无法抑制地啃噬我的神经,我疼得几乎要晕厥过去了。
语心见我面色不对,急忙让其他人把我抬进车子里,然后在我的心脏位置隔着薄薄的内衣贴上那些白色的测心率的圆片,我感觉自己像个水晶娃娃一般,生死全不由自己。
“快送她回医院!”我听到语心大声地对着链说。
链踩着油门,我感觉车身就一下子飞了出去,然后我就晕晕乎乎地被他们手忙脚乱的抬回了医院。那时候我心里在想,Jamfer终究还是舍不得我的,他可能是想把我一起带走吧……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山羊胡医生冷峻的话语,他似乎在责怪语心没有照看好我,语心没有说话,只是像个好朋友那样一遍又一遍地在我心脏的地方抚摸,我想张开嘴替她辨解一下,可是却丝毫没有清醒的意志。你看,我就是这么个会惹麻烦的人,让身边的人一直围着我转,为了我受委屈,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过了没多久我听到老爸老妈的声音,还有anya的眼泪掉在我脸上的感觉,我听到一个离我很远的声音在一次次的喊“姐姐姐姐”。声音忽远忽近飘乎不停。
我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做梦,梦到了传说中的牛头马面,那两个巨大的丑陋无比的动物似的脸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然后朝我伸出没有血色的苍白的手臂,我就这么跟着他们没有意识的行走行走。最后在他们的背后看到了Jamfer,他对我说小布,你不要走过来,你千万不要走过来。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你走过来了就再也回不去了。我凄凄地笑,说我就是来陪你的啊,不是你要把我带走吗?我是听到了你叫我才来的啊。Jamfer无奈地说没有小布,我没有要带走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回来看看你。我已经回不了头了我不希望你也像我这样,回去吧小布,那里有很多人在记挂着你,你这样走的话太无情了。Jamfer的身影越来越远,我追上去朝他大叫等等我等等我,可是Jamfer只是微笑着摇着头然后匆匆地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最后他温柔的声音如同穿越时光似的响在我耳边,他说你能原谅我吗小布?我拼了命地点头,我说我原谅你我原谅你,你快点回来。而Jamfer最后的微笑却一直凝固在我脑海里,我听到他的声音一遍一遍地在说小布,把我的幸福一起活出来吧。我爱你。从前是现在是将来还是,所以你得活得好好的让我继续爱你爱下去。然后我感觉很大的一股风把面前的沙土全都扬了起来,Jamfer说快跑快跑,小布快点离开这里。我拔腿就跑,把牛头和马面甩在了很后面很后面,再然后,我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终于醒过来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的正上方簇拥着很多个脑袋,见我醒来我妈的眼泪就刷的一下流了下来,她一把抱住我说“小布你要吓死妈妈啊!”我虚弱地摇了摇头,用很轻的声音说,“妈,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anya扶着我妈妈去了走廊休息,我在人群中寻找萧逸的身影,但是没有看到,链似乎是看出我的心事,于是淡淡地说“萧逸和你爸去签字了,医生说你的心脏等不了那么久了,得马上进行手术。小布,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睡了两天了?”
我摇了摇头说我什么都不知道。语心替我打了点滴,我看着透明晶莹的水珠一滴一滴流进我的身体里,我渐渐感到身体里开始有力量了。休息片刻后我把我昏迷时做的梦告诉了链。链说“Jamfer的确是很爱你的,爱一个人,所以才希望他(她)能更快乐,过得比自己幸福,所以你得好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妈和你爸为了你的事忙得焦头烂额,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你妈整天以泪洗面,你再不醒的话,我琢磨着得用针扎你了。”我笑了笑说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链还我一句对不起有什么用?好起来才是真的!
正说着,山羊胡医生就进来了,他说,“丫头,你表现不乖哦。”他跑到我的监控仪器旁看了看上面跳动着的闪光的绿色数字说,“这几天好好养身体,下周一就要动手术了,如果没有体力就没有办法支撑手术后的疼痛了。
我说好的,我会积极配合医生治疗的。
老头摸摸我的头,语重心长地说,“人死不能复生,每个人活着就是预演一次次的死亡,但是在没有到必须死的时候千万不能放弃一丝求生的意志,不然你的人生就是失败的,也枉费你妈十月怀胎时所受的苦了。”说完,老头就摸摸胡须走出了病房。
追随我;我不必再害怕(2)
他的话一遍一遍地盘旋在我脑袋里,和Jamfer说的话一一重叠起来,那一刻,我忽然很想活下去,我想到了我两鬓斑白的父母,想到了为我折一千只幸运星的anya,想到了苦苦守候在我身边不离不弃的萧逸,还有忙得焦头烂额的链,和其他关心我的人,比如山羊胡老头比如语心比如我的安徽小护理。
我决定好好的接受治疗,不再去想让我的心脏无法负荷的事了,我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我的口头禅“我姚小布怕什么?我天不怕地不怕!”
手术各方面都在紧锣密鼓的安排着,因为是心脏移植的大手术,所以医院领导也纷纷来询问我的病情,并且邀请了其他医院的几位著名的心脏学教授一起为我主刀。我看着他们在我心脏的投影片上用红色的记号笔标出各种筋脉和手术的切口,却一点也不紧张。语心每天都会替我检查全身的健康状况,以备几天后的手术能够让我保证最好的状态。经过她的细心调理,我已经可以吃下流质的食物了。萧逸依旧每天下了班就来医院陪我,我看到他的时候心里就会反复响起Jamfer说的话,要我幸福要我找个人让我幸福。我有时候会想如果Jamfer知道有萧逸这号人,他会不会放心地把我交给他让他来代替自己照顾我给我幸福呢?他们似乎都是两个太过善良的人,一直一直付出却分文不取。尤其是萧逸,我回想了一下我和他自认识开始,每次我遇到什么麻烦事惹出什么乱子都是他在一旁替我摆平,而且每次我难过伤心哭泣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的也一定会是他,他和Jamfer像是两个可以互相重叠的影子一样,充斥在我生命的每个角落里。
我想起萧逸昨天晚上对我的求婚,我没有答应他,看着他一脸落寞却又试图坚强的样子,我心里很不好受。但是我不会告诉他我不接受他的求婚并不代表我不爱他,只是我怕手术的风险,要是万一手术失败,那可怜的萧逸又能握着那枚无法兑现的戒指何去何从呢?我不可以这么自私,所以我拒绝了他。
“小布,我知道你在怕什么。”萧逸摸摸我的头,“我不逼你,戒指先放在你这边,如果你愿意让我一直陪着你,那你就自己戴上它吧。”
我握着那枚镶着大颗钻石和六粒碎钻的戒指凝视了很久,不久之前Jamfer也替我戴上了一枚戒指,但是最终我却没有和他走到最后。我不明白这戒指究竟代表着什么,是永远不分离呢?还是只是一种形式。它既不能保证什么也不能约束什么,可是为什么它的存在就会让我一直觉得心安,就好像一艘出航的小船知道在不远的地方有个供它停靠的小港那样,不用再惊恐和害怕。我收起戒指放进盒子,然后对着萧逸微笑,“我会努力好起来的。”
有了萧逸的鼓励还有其他人的支持,我变得乐观起来,我明白过去的事情都没有办法再挽回再改变,所以做再多事也只是徒劳,目前最重要的就是乖乖接受手术治疗,活得像个人样,我知道不能再对不起那么多关爱我的人了。为了他们,我必须好起来。
手术那天,我妈我爸握着我的手都把我弄疼了,我看着他们日渐苍老的脸心里挺不是个味,他们为了我一辈子忙碌,而我却连自己的生死都掌控不了,一想起来我就觉得自己特窝囊。我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关照我进手术室后要跟医生配合,不要耍性子又搞什么花样,医生说一就是一不许不听话云云,我纳闷着难道先前我和医生是处在敌对状况下的吗?但是我明白我妈的意思,她只是担心我,她比任何人都希望我能健健康康的,继续跟她斗嘴跟她较劲儿,我敢保证,我妈现在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我安慰了一下我妈,然后看着我爸说,“爸,关照您的事可别忘了,一定要找到昭安!”我爸连连点头说没问题,就算是把个上海城颠过来倒过去的我都会帮你把她给找出来。我笑了笑,我相信我爸,因为他从小就是我眼里的将军,没有什么事是他办不到的,所以有了我老爸的这句承诺,我顿时觉得肩膀上的担子轻了很多。
链和anya跑来我边上,anya小心翼翼的摸摸我的额头说,“姐,撑着点儿,活过来了好日子就都是你的了。”
“你就不怕我跟你争风吃醋啦?”我故意逗她。
“不怕,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anya最近的小嘴越来越甜,每次说话都把我的心给美得滋滋冒烟。
“不对不对,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应该这么说。”我说完就笑了起来,anya一时还没整明白怎么回事,结果链在一旁提醒了她才红着脸笑出来。
我看着眼前美好的一切,求生意志开始泛滥起来,这么多我舍不得的人,我怎么可能狠心把他们都丢下呢?于是我暗暗下了决心不管手术有多痛苦有多少风险,我都会尽我所有的力量去克服,如果我的存在能让那么多人微笑和快乐,那就算我活得再辛苦再累都要活下去!
山羊胡老头还是难改往常的出场方式,突然从我爸身边窜出来,他拉下口罩对着我笑眯眯的说,“怎么样?不想死了吧?活着多好,相亲相爱的,死了就没了!所以啊,你可不能让我们这班老前辈失望啊,要知道他们可都是心脏科有头有脸的精英哦!”
我被他的话逗乐了,然后连连点头说是,我一定服从组织和领导的安排,一切行动听指挥。刚说完就被我老妈在脑门上弹了一下。
追随我;我不必再害怕(3)
“妈,萧逸呢?”我左看右看都没见到他的人,我想今天是我动手术的大日子,他不可能不来吧。
“他一早就出去了,说是替你烧香求佛祖保佑去了。”链替我妈回答到。
“哈哈哈,不是吧,看不出来他还信这个?”我开心地说,心底流过一丝暖意。
“笑什么笑,人家孩子可好了,老把你的事放第一位,我还真就搞不懂了,怎么你这种烂脾气会遇到对你那么好的人。”我妈一点都不顾忌那么多人的在场就直接把我给贬到西伯利亚滑雪去了。
很多人都笑了起来,我觉得心里有点点难过,我怕再也见不到萧逸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进去吧。”山羊胡老头吩咐语心把我推进手术室,我最后留恋地看了大家一眼,手术室门正要关起来的时候,我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忽然就叫了异常宏亮的一声,“你们等着!我就进去溜达一圈很快回来的!”
这是我懂事以来第一次进手术室,我仰着脑袋看着手术台上的灯,心想原来手术室就是这个样子的啊!虽然小时候做过一次手术,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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