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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忆花语-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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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还要嫁得名副其实……」的时候司徒恭弘的脸一红,声音自然也就收了回去,显是想起许久之前这礼已经行过,他倒也算是嫁得名正言顺了。
摊上这么一个口无遮拦的皇帝,岳英扬也只得摇头苦笑,只庆幸这样一闹倒是把刚才压抑的气氛冲淡了不少。只现在空气中又重新被一种暧昧的氛围所包围。
「英扬……你不喜欢抱朕吗?」否则为何两人间的情事全是他主动要求的,岳英扬却从来没有想要他的冲动?
「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情又何必问这样浅薄的问题。」岳英扬拉过司徒恭弘的身体,两人并排躺倒床上,又拉了被子把两人裹好,才假装嗔怒道。
「那为何……」
「因为舍不得……」舍不得伤了你,舍不得弄哭了你,舍不得看你精神不济却还要第二天上朝,舍不得你被别人在背后嚼舌头,舍不得……
「英扬……」司徒恭弘从鼻子里哼处甜腻的呼唤,一边用脸在岳英扬的颈边磨蹭着。「今儿,朕不想动,你来……」上次被岳英扬抱住的事情好象已经久远到他要努力回忆了,而现在岳英扬温暖而有力的身体就在自己身边,而他心脏的声音回响在他的耳边。
「皇……恭弘……」岳英扬翻身,从上面看住司徒恭弘微微半闭的眸子,依稀那日见过的星光,心下一甜,已经寻着他的唇痛吻上去。
终于如愿以偿的皇帝哪还不知机的手脚齐用,顿时把岳英扬纠缠得牢靠,双手还紧紧抓住岳英扬散开的衣领,迫切的追寻着不同以往的快感。
岳英扬也完全沉浸在两人极度的欢愉之中,这可以让他们忘记了烦恼,忘记了时间万物的情欲之欢,初时还能偶尔听听周围的动静,待司徒恭弘在他的引导下终于发出叹息般的呻吟时脑筋里万雷轰响,顿时切断了所有的警觉感官。
「英扬……」
「畜生!你……你在干什么?!」苍老的声音伴随着不信,质疑,打击以及种种类似的感情在原本极寂静的厢房里喷薄而出。而岳将军岳卫国双手紧握地站在门口,双眼怒张着,额头上青筋浮凸,显然正在忍受极大地怒气。
「爹。」岳英扬抬头,冷凝。
司徒恭弘还挂在他的身上,衣衫半解,星眸半闭,只要是明眼人即可知道他们正在做什么。岳英扬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他爹竟然会突然出现在他的将军府里,心下暗叹稍稍平息的风波只怕会卷土而回。叹罢才把司徒恭弘安置到一边,用锦被将他裹好,这才翻身而起,拦在皇帝和自己的父亲之间。
司徒恭弘在被子里扣好出宫时换上的长衫,也掀被而起,脸色苍白的在岳英扬身边站定。
如果今天他们面对的是其他任何人,司徒恭弘都有办法让他出声不得,然后随便找个理由让那人消失掉,顶多被宅心仁厚的岳英扬时候数落几句,但是如今这法子却是如何都行不通的了,因为眼前的老人是岳英扬的父亲,那个极重感情,尤其尽孝的岳英扬!
「不准叫我!我只当我岳卫国没有一子半女,只当我岳家的男儿尽在保家卫国的战场上牺牲了!」老岳将军一字一顿,生硬绝情的语言却不知道比战场上劲射而来的敌箭更要尖利百倍千倍!
说罢真的不再朝岳英扬看去,踏进门内细心将房门关好,却当着皇帝和岳英扬的面重重跪了下来!然后行叩拜大礼。
「岳老将军。」司徒恭弘也不知他此举为何,出声叫他也不见他有任何答复,仍旧只是磕头。只三个响头磕完了,便起来,朝他们走上三步就又跪下,再磕头……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笃笃在心,司徒恭弘只觉不畅快至极,恨不得一口呕出血来。突然身边岳英扬的身影一个摇晃,然后竟然也跌跪在地,英挺的脸上早爬满咸湿的泪水,但他却好象没有感觉一样,只嘴巴嚅嗫着,皇帝凑近了,才知道岳英扬咬牙叫「爹」,却不敢出声。
室内就这样一站一跪一拜,三人莫不是辛苦难言。
终于老将军跪到司徒恭弘脚前,俯下身躯,地上早洒落滴滴鲜血,尽是从岳老将军额上伤口淅沥而下。
「皇上……老臣教子无方,导致劣子对皇上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人神共愤之事。请皇上开恩,老臣定亲手处决罪子,定不会有染皇上清誉!请皇上下旨!」此话一出,岳英扬和司徒恭弘尽皆愕然。
司徒恭弘朝眼前似乎变得陌生的老人看去,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眼前这个把国家看得比自己老来得的唯一的儿子还要重的人!因为他要维护的绝对不是司徒恭弘个人的利益,他要维护的是大圣朝的国家的利益,不论此时这个皇帝是谁,只怕他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在你们的眼里,朕和英扬就是如此不堪吗?非要闹个你死我活不可?岳老将军,你糊涂了……你真的糊涂了!英扬,你起来!这样的父亲你大可不必跪了!」说罢伸手就要拉了岳英扬起来,但是岳英扬气聚丹田,所有的重量都灌注到双腿上,司徒恭弘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拉动岳英扬半寸,无奈下只好放手。
「爹,只要您说句话,孩儿就算自刎当场也绝对不会污了您的手……」岳英扬悲声叫道,却仍旧换不回他爹的一个眼神。
「英扬!」司徒恭弘听到岳英扬如此说道,不禁哑声叫道:「你打算就此一死了之,那朕呢?你打算就这样丢下朕,你对朕却原来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恭弘……」岳英扬会说出那样的话也只是因为一时被老父亲的行为所震慑,全凭心里一股子热气,心想就算一死只要父亲觉得满意倒也不无不可,待听到了司徒恭弘的叫声,这才猛然省起,是啊,自己还有这个不得不去守护,不得不去牵挂之人,如果自己就此死了,只怕到了地下作鬼也是不得安生的。
抬头望着司徒恭弘绝望的吐出那两个「仅此而已」,心里一紧,什么仅此而已,仅什么而已……他对他的情意又如何可用这个浅薄的词语来代替……两人默默望着不禁皆滴下泪来。
只是……只是如今总也到了他不得不死的局面了!
「皇上,请下旨,一时的糊涂可能导致一世的后侮啊!」谁知岳老将军却看也不看两人,只低着头咬牙请旨。
「岳老将军……」皇帝说话的时候声音还在他的头顶,待说到「军」字的时候声音已经到了耳边,岳卫国大惊抬头,却看见司徒恭弘,堂堂大圣朝的皇帝陛下已经在他面前跪下,手里还紧紧握着自己儿子岳英扬的手,俊目蕴泪,苦楚无声。眼前的这个哪里还是皇帝陛下,简直就是一个孤苦而又即将被夺走最后依靠的绝望少年。岳卫国看着,眼睛再也移不开去。
「朕五岁被封做太子,朕九岁时父皇由于母后的一个无心之过而赐死母后,也废了朕的太子之位,直到朕十二岁,由于新太子又被废,朕才最后又被册封太子,然后继位……到朕十四岁,太子妃由于言行不慎,也被……那一年,朕在先帝的御书房里,看见了英扬……」抽泣着的司徒恭弘感觉到岳英扬用力握紧他的手,不禁又抬头和他对望一眼,以获得还能够继续讲述下去的勇气。
「朕任性的想毁了他,用最残酷,最卑劣,最无人道的方法,但是他不卑不亢,英挺正直,他就是不臣服于朕,这样的人,倒是朕被他给折服了。朕用他全家,乃至全朝人的性命威胁他,拼着命篡改先皇的遗诏救下他,拼着命把他强留在自己身边,这一纠缠就是七年……
但是他不是朕一个人的,他是个将军,是全圣朝人民心目中最勇猛,最仁厚,最刚强的将军啊!而且他要成亲了,只为了给岳家留个后,一个可以让他以后在战场上阵亡之后魂魄下到泉下不会没脸见岳家祖宗的儿子。
朕大怒,因为朕用尽了所有的办法也没有能够使他放弃这个打算,朕还威胁过红药,但是他还是成亲了,不顾朕前天晚上在这喜堂上和他大打出手,不顾朕第一次哭着求他,不顾朕像个女人一样的哀求……就在我们拥抱过的地方他娶了他自己选择的女人……」
说到这里,司徒恭弘已经泣不成声,彷佛当日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又重新回到了他的心里。岳英扬呜咽着摇着头只希望他可以别再重复那段太过于凄凉的往事,但是司徒恭弘却只是看着已经了无生气的岳卫国,用颤抖的哭音继续诉说。
「后来朕甚至想要杀了他,他的存在对于朕来说太痛苦了,朕不可以让这么可怕的存在继续生存在世上,于是朕让他新婚的当夜就出征!然后在他的军中埋伏下冷箭,只要他背对着友军,他就会被暗箭所伤!而且还把他安排到一个素来不合的将军手下,终于朕的计谋成功了,他左胸正面中箭,只因为他后来对朕说将军不能在自己的军中背后中箭!他要死了!」说到这司徒恭弘一个哆嗦尖声叫道,眼前尽是当时伤痕累累的岳英扬闭目待死的样子,岳英扬终于看不下去,当着自己老父亲的面却还是把司徒恭弘抱到怀里。不知是不是岳英扬的温暖,司徒恭弘最终还是接着讲下去:
「但是,朕后悔了,总算救下英扬时他身体还是热的,但是太医却说他是活不了了!当时朕的心里疼得好象生生被挖去了一块肉,血淋淋的被砍去半边身体,就是下了阿鼻地狱那样的业火也没有朕当时心里十分之一的难受。
再后来,他竟然醒了,只看着朕就说『我原打算一死也是按了你的圣旨,了了你的心愿,只没想到你现在又不要我死了。都说君无戏言,你又如何前后圣旨相违,果然还是个小孩心性。』这句话在朕听来却从来没有哪样的仙乐能够比拟,因为朕知道他又活过来了!
但是现在……现在只因为你的一句话,你就要逼死朕那样才救活的英扬……」司徒恭弘,停下说话,一对泪眼只看着同样泪流满面的岳卫国。
「这样的一个人,你还要他死吗?如果英扬他就这么愚死了,相信你也知道,朕定不会独活下去,既然朕嫁了英扬,大圣朝就是朕的陪嫁!朕绝对会要整个大圣朝的满朝文武,天下百姓乃至朕可以触及的所有生命尽皆为英扬陪葬!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再宽容一点,你不光会有英扬一个儿子,朕也会做你的儿子,奉养你百年。英扬是那样一个可以值得全天下所有的父母骄傲的儿子啊……」司徒恭弘至此终于号啕大哭,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我知道……我知道……英扬的好我当然知道啊!我岳家百年才出来这样一个孝顺而又乖巧懂事,成就傲人,光宗耀祖的儿子啊!只是……只是我怕……怕皇帝对他的宠幸只是一时新鲜怎么办?伴君如伴虎,如果我儿不是自愿的怎么办?如果……我也是要为我的儿子考虑的啊!我不是一个狠毒的父亲,父子哪有隔夜仇的,英扬是我唯一的儿子啊!既然不能从皇帝的身边逃离,不如一死!我岳家拼着全族的性命不要,我也不愿意我的儿子生活在这样的痛苦下啊!只是,我却不知道你们还有这么许多的故事……这么……沉重的故事……」
话没说完,岳老将军已经转向岳英扬,像个孩子一样哭泣着。
岳英扬面对着两个爱他至深之人,两个在他面前拼着尊严形象不要也要誓死维护他的人,两个在他面前切切落泪,哀声痛哭的人。
他果然还是不了解他的父亲岳老将军的,老人用自己的方式关爱他这个唯一的儿子,如果是在一年前,老将军的办法岂不就是当年他最想得到的解脱……知子莫若父,知子莫若父啊!如果他真的是在他父亲不得不猜想的状态中继续存活的话,他──不如一死!
只是,只是现在他的生命中已经没有了一个阴沈霸道的皇帝,多了一个任性但是却体贴的情人,他的恭弘。他当然了解他,他几乎可以知道他的每一次思考,感受他的每一个微笑,明白他对自己的感情深邃至斯。
而自己能够报答他们的除了自己的全副感情还能有什么呢?
「爹,今儿恭弘和我一起叫您一声爹,日后无论您如何看待我们,我们必还是您的儿子!」岳英扬一挺脊背,脸上已经完全没有刚才颓丧失意,彷徨,凄苦的样子,就如同换了个人般,本来如刀刻般线条的面上更增添了希望的光彩,越发的闪耀迷人,司徒恭弘不禁看得呆了,直到岳英扬说完,才跟着磕下头去。再抬头时老人的目光已经恢复到平稳而睿智,依稀便是岳英扬将来的模样。不觉又鼻下一酸,知道日后自己和英扬总算有了亲人!
「好啦,好啦,你们起来!起来说话!」岳卫国伸手去扶两人,到手接触到司徒恭弘的肩膀时突然想到对方九五之尊的身份,但是又看到他期待的眼神,手已经稳稳地落了下去,抓住他的肩膀,如同对待自己亲子。
三人在桌边坐定,岳卫国的目光在两张年轻的脸上转了一圈道「想我堂堂三朝元老,辅佐了开国皇帝,打下了这么一片疆土,先皇继位后亲封为卫国上将军,又是看着你长大的,如今你和英扬既然两心相悦,叫我一声爹我也是受得的……」
司徒恭弘原本就是极聪明机伶的,这时哪还不知道打蛇随棍上,当即也离坐,刚要拜下却又被岳卫国托住,司徒恭弘诧异抬头。
「只是,我们这认亲之事只应在我们岳家家内,日后到了朝上,你还是那临朝的皇上,我们岳家却还是你殿上朝臣,不可有其他包庇爱护之举,此事你可能做到?」想这岳卫国也当真是硬骨头,能够对皇上提出这样要求的人除他而外也不作第二人想。当下司徒恭弘对岳卫国的敬爱之情在对岳英扬的爱屋及乌之外又更深一层,大喜应诺。立时感觉岳卫国手上阻力一松,人已随即拜下,口称「爹爹」。
岳卫国捋着两缕长须,心内欢喜。见岳英扬也跟着司徒恭弘拜下,如是把当日拜堂之礼又行一遍。虽高兴点头,但脸上的神色却已经严肃起来。
喝了两人递上的茶水,岳卫国面容一整,道:「你二人且坐下,有些事情,目前是非知道不行了。」当即从袍袖里取出绢图一幅,展于桌上。两人细看是却发现居然是卫城的军事防御布置图!
司徒恭弘冷汗涔涔而下,沉声问道:「这幅图不知爹是如何得到?」
要知道卫城的防御布置图是何等重要之物,平时除了他皇帝御书房里密藏一份之外就只有负责城防的蔡大将军手上留有一份,其他人,就连岳英扬身为扬威大将军,只因分管不同却也是无缘得见的,不知这已经多年不管事的岳卫国却出手就是如此机密之物!要知这图纸如果被图谋不轨之人拿到,就等于皇城防御尽失,而他皇帝也就被人掐住了脖子!
「儿啊,你们最近皆被眼前的一个『情』字糊住了眼睛,本应该看到的东西也忽略了。身为一国之君和护国的大将军如果只把眼光放在己身可及的都城之内是治理不好一个国家的!」眼见皇帝开口叫爹,老岳将军顿时老怀大慰,当即提点眼前的两个本是聪明至极的年轻人。
两人本来都是雄才大略之人,至此自省才发觉最近当真就除了对方什么也没有顾及,亦或是不想顾及,管他卫城怎样,大圣朝又怎样。这时听岳老将军说出才顿悟自己的第一要务却还是大圣朝的皇帝以及将军的。两人对望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出懊恼自责的情绪,不觉羞愧难当。
这一切岳老将军莫不是看在眼里,看他们思过的样子,心下赞许,才又接着说道:「这份绢图乃是平贤王用来收买朝中众位对你们不满的大臣所用,正是图谋不轨的最佳罪证!至于如何辗转落到老夫手里,你们倒不用再管,目下刻不容缓之事是你们一方面要安抚朝中大臣,避免大家因为对你们日前所作所为的不满而倾向平贤王一方,另一方面就是要做好完全的应对准备!你们一个是领军多年骁勇善战之将军,一个是冷面无情,少年有为的帝王,后面的局面该如何控制相信已经不用我这个隐退归田多年的老头子来教了吧!」
两人听完,眼里爆起精光,莫不为那平贤王竟然趁此机会落井下石而感到气愤异常,同时也为岳老将军的警觉精明而庆幸,否则等那平贤王带着不满的群臣打到金殿之上,他们两还要在那怨天尤人。汗湿重衣的同时,两人开始重新整理思绪,房间里顿时只有香炉里盘旋缭绕的烟气连绵不绝。
「好了,夜也深了,老头子要回去睡觉了,也不知怎地,最近精神老是不大好,每日一入夜就只能安歇下来啦……」岳老将军站起身来,朝两人颇有深意的一笑,这才转身带着门外心腹铁卫离去。
岳英扬和司徒恭弘相视一笑,都知道岳老将军最后的话是提醒他们不要让别人知道他今夜来过……看着老人闪过院落外的青砖围墙,身影一没不见,两人均泛起高深莫测的心情。
「今天才知道原来朕认了个老狐狸做爹。」司徒恭弘压低声音爽朗笑道。岳英扬本想抗议司徒恭弘把父亲比作狐狸,但一想自己倒是真的从来也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在自己还是个自怨自艾的青涩少年时就已经是圣朝第一有勇有谋的上将军的爹,能在自己的家人面前都掩饰得这么好,不是老狐狸又是什么,当下苦笑摇头,跟着也笑出声来。
「不过,平贤王他的胆子倒是不小!」过了一会儿,司徒恭弘笑声一收,脸上尽是阴狠的表情。已经习惯他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岳英扬接着道:「自从你登基之后为了防止卫城里势力派阀消弱皇权,随便就找了个借口便把所有皇族子弟全部分封到地方,还下旨不得传召不得进京,他们早就憋了一肚子气了,眼下有了这么好一个机会当然要趁机把握。只是,他到底是如何得到卫城的防御布置图?」
「这个容易,看平时能够接触到防御图的人选里,谁最近突然得了一笔来路不明的横财,又或者是谁最近开始大肆张扬的,一定脱不了干系。只要叫人一查就是了。」司徒恭弘重重一拳击到面前的茶几上,手还搁在上面,突然哗啦一声,木桌却从中间整个碎裂开来。司徒恭弘才记起刚才自己完全没有留力,对着岳英扬腼腆一笑。
岳英扬总拿这个在孩童和皇帝的角色间切换自如的大男孩没有办法,装着着恼地瞪了他一眼,见他装作一副无辜地样子忍俊不禁又微笑起来,两人自然又说笑一回,这才回到正题上来。
「我们目前最紧要的是不要让平贤王方面的人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他的企图,这样可以稳定众大臣的情绪,也不至于在选无可选的情况下使他们都倾向于平贤王的一方。我们一定要制造出一个让他们都感觉到只有依附在你的朝廷中才可以使大圣朝最安定繁荣,而他们也是发展最大的选择。这样一来平贤王人心尽失,我们也不用担心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岳英扬刚说完,就发现司徒恭弘像看猴子一样的眼神看他,不禁脱口问道:「你看什么?」问完之后却又马上后悔了,生怕司徒恭弘还像原来那样逗他说些类似「喜欢看你的脸」之类没有涵养的话来。
「你果然是岳老将军的儿子,朕竟然今天才发现你的脑子里居然还有这么些好主意,你以前上朝的时候定是怕朕用了你的主意使我的力量又强大了些,所以才老是藏着不讲出来,现下终于露馅了吧!果然你岳家的人都是其狡如狐!」
其实司徒恭弘从岳英扬做他太傅以来便知他的智计决不会逊色于他的勇武,只是一来他们都是在暗自较劲,二来岳英扬平素做人低调,等在战场上有所表现,偏偏司徒恭弘却只能坐在金殿之上,最多只能听听最后岳英扬的胜迹如何,对于战场上他是如何智勇退敌倒真的无缘一见,所以今日听见岳英扬这么清晰的分析了目前的状况,不禁后悔当初只顾了和他在情场上拼个你死我活,偏放着这么好的心腹谋臣不用。
「说起狡猾来,我哪比得过当今的皇帝陛下!」岳英扬还没有忘记当初从北疆回来的路上司徒恭弘是怎样炫耀的说着自己法办王连富的过程。再说他这用的是计谋,讲的是诱敌致胜,但是司徒恭弘那可是真真正正的欺骗啊……
「是啊,所以这次我们两个联手还不把他们的鼻子牵着,我们指东哪轮到他们往西!」司徒恭弘故意扭曲了岳英扬糗他的原意,干脆吹嘘起来。
「好了,从明天开始,我的鹰军和你的近卫军全部不能动用,我们不能打草惊蛇。可用之人需是完全知根知底,又有能力的人,事情也不能完全透露给办事的人知道,越少的人知道越好。我们再来看看平贤王手上目前到底有多少的班底。」岳英扬懒得和司徒恭弘一般见识,干脆自己分析起来,司徒恭弘听他分析不禁也认真起来。
「圣朝有明文规定,每个封邑,可以拥有的武装力量上限骑兵不得超过一万,步兵不得超过三万,其他兵种和每年的劳役不得超过一万,所以每个封邑的兵力上限是五万。现在平贤王正是冲着朕不顾朝廷礼仪,行事乖张之理由而争取众大臣的支援,当不会派出超过这个数目的军队来,让人觉得他早就有谋反之心。」
岳英扬缓缓点头。「只是既然平贤王有这个野心,我们当不可不防当初和平贤王一起被遣离卫城的其他两个封邑王,最近的秋祭他们定当都会点齐家当前来卫城!如果把他们的兵力全部加起来,总兵力当可达十五万之众!这样的兵力,单凭我的五千鹰军,你的两万近卫军也无疑是以卵击石!」说到最后已经眉头紧锁,显示想到两方兵力悬殊,这仗难打!
「如果只用你的鹰军和朕的近卫军情况当然是这样啊,所以我们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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