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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流星走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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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你看我像那小家子气的人吗？”程珂爽朗地笑道。
“你小子。”徐伟一拳打在程珂胸膛处，他内心的喜悦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何世飞的意外到来，程珂脸上难得的笑容，其中任何一项对他而言都无疑抵得上一针兴奋剂。
这个月工资一下来，徐伟就约了白若玲去青年公园，两人感情发展得很快，可以说是一日千里。大家又不是木头人，哪有看不出的道理，只是都未出言点破，这种事情最好还是顺其自然好。免得像当初吴志杰点破他们一样，弄假成真了。
吴志杰也没办法，他既不反对也不煽动，已经错过一次了，不能再错，只希望他们能将这朦朦胧胧的感情顺顺利利地一直送进大学。
张丽萍、程珂、戴平三人之间仍处于冷战阶段，没有丝毫的好转。
别会错了意，徐伟约白若玲上公园可不是为了花前月下，他是为了还那天替大飞借的那五百元钱的。
望着徐伟数钱，白若玲有点怔然，她不明白徐伟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你，上次替大飞借的。”徐伟拉起白若玲的小手，将钱放到她手中。
“我说过不必了，那次也是为了自己。”白若玲意欲挣脱，无奈徐伟力大。
“你一定得收下。”
“这……”白若玲娇脸略略为之变色。
“欠债当然要还钱。”徐伟解释说。
白若玲将钱夹入钱包，她知道徐伟是个很固执的人。
“这也是大飞的意思。”徐伟安慰般地说，看她那样子好像不太高兴了。
“大飞？”白若玲皱起眉头，“你跟他在一起？”
“啊！没，没有，只不过他把钱给了我。”徐伟勉强笑道。暗怪自己鲁莽，这完全是搬起石头硬往自己脚上砸，让别人疑心。
“真的？”白若玲似乎并未完全相信。
“当然是真的，你瞧我什么时候骗过人，如果连班长都带头说假话，那成何体统。”徐伟油腔滑调地说，心内却直叫苦。
“其实，你根本不用故意掩饰，我都知道。”
“什么？你知道了？”徐伟吓得差一点跳了起来。
“嗯！看得出，你是在故意掩饰自己的真正性格，不过现在又似乎收敛了很多，跟初次见面时完全两个样子。”白若玲开心地笑着。
徐伟长吁了口气，悬起的心这才放下来，还以为她真知道什么，原来是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可嘴上却敷衍道：“小姐，我真服了你，这点事都逃不过您的法眼。”
“那当然，我注意了你很久才总结出来的嘛。”话一出口立觉不对，只是说出的话已经不能收回，这完全是不打自招注意人家很久了。
“嗬！噢！哦！我倒没想到一直有美人垂青。”
“你……讨厌。”白若玲急得在他身上擂个不停。
徐伟故作惊慌地闪到一丛花后，原本要出现的难堪局面随之化解。
“好了，好了，我投降，都快没气了。”徐伟干脆赖在花丛中的长椅上不动了。
白若玲走过来，在一旁坐下。脸上依旧是灿烂的笑颜，看来她今天蛮开心。
“徐伟，我有个小小要求，不知你答应不。”
“允许开口，按道理来说我应该是会答应的。”徐伟望着天空。
“你真的在玩游戏？”徐伟霍地扭过头望着白若玲，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再次提出这个问题，难道她真的已经知道一些什么？
白若玲有点愕然，徐伟今天的举动太过异常，这么小的一件事，又是大家都知道的，根本就犯不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徐伟一迟疑间，白若玲已看出了些苗头，她并不笨。
“我想让你以后别只顾着玩游戏了，高考在即，别影响了前程。”白若玲紧盯着徐伟。
“小生领旨。”徐伟如释重负。
“还有程珂，替我转告他。”徐伟眼里闪过一丝异色，但又随即点头应允。
不过，这一点微小的异常迹象并未逃过白若玲的眼睛，她一直就在望着徐伟，她没有放下心中的疑惑。就在刚才谈及大飞和程珂时的闪烁言词中她感到他们三人之间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有，曾经劝过徐伟放弃游戏的程珂绝不会这么快就迷上的。
望着沉思不语的白若玲，徐伟不由得有点担心，刚才自己言行之间确实太容易让人生疑。
“若玲！若玲！”
白若玲很快警醒过来，抚了抚垂落下来的发丝，不大自然地说：“真对不起，我想起了我以前一位同学。”
“这是人之常情，没听过思念是不干涸的雨吗？”徐伟释然，“你先等一下，我去买瓶水来。”说完，便向公园门口走去。
白若玲坐着没动，心里却想了很多。
昨晚想了一整夜，白若玲还是决定去找吴志杰，他好像知道些什么。
白若玲进了办公室，在吴志杰对面坐下。吴志杰显然有点意外，这里一向很少有学生主动光顾的。
“吴老师，我有点事请教。”白若玲说道。
“若玲呀，有什么事？”
“我想打听一下徐伟的情况。”
“呃！他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我看你还是亲自去问他吧。”
白若玲省得出，他不是不知道，而是根本不想告诉自己，她愈发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
“哦！那算了，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想证明一下程珂说的是不是真的。”白若玲出乎意料地平静。她并未从程珂那儿探知什么，这样只不过是希望能从吴志杰嘴里挖出点什么。
“程珂？”吴志杰眉头皱得更紧了，程珂与徐伟是一对连体，徐伟的生活他最清楚，他将事情告诉白若玲不是完全不可能的；否则，白若玲也不会突然找上门。
“这么说你都已经知道了，问我还不是多此一举了。”
“我只是想证实一下。”白若玲神情依旧平静，但内心早紧张起来了，看来这谎言起了效果。
“好，我跟你说吧，程珂说的都没错。”吴志杰长叹了一声，继而把徐伟的情况大致叙述了一遍。
当他瞥见白若玲那张苍白如纸的脸时，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程珂可能什么都没跟她说。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说出的话如泼出的水，还收得回吗？
“你？程珂根本就没跟你说什么。”
“吴老师，无论如何，我该谢谢你。”白若玲神情木讷地起身往外走。在她心里，徐伟、程珂，可能还有那个何世飞都戴着假面具。
吴志杰张口欲言，却只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事情迟早会让人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已成的局面他也挽不回。
第十五章
程珂的心现在完全乱套了，这个镇定稳重的男生，也感到摆在眼前的事情很难处理。他万万料不到白若玲会只身跑到俱乐部来，而且是晚上。
白若玲坐在一个靠角落的位置，望着愕立的程珂与何世飞。徐伟不在，他刚送夜宵进了内间。
时间一分一秒地溜走，纸醉金迷中的男男女女，依旧花天酒地。徐伟从厢房中退了出来，径直走向程珂、何世飞。
程珂当然看见他了，只是他心内如火烧燎，脸色也变了，等一下要让两人见了面，那场面不知会尴尬到何种程度。
徐伟也看出点蹊跷来，今晚气氛不一样。
“她，她来了。”程珂慌乱地说。
“谁？”徐伟迷惑的目光顺着程珂的目光望过去，程珂那句“白若玲”还未出口他就惊呆了。
最不想在这地方看见的人，最终还是出现在眼前，看样子自己的外衣在这短短十几天内被一层层剥去了。
震惊之余徐伟瞥见白若玲已叫过啤酒肚，他内心一阵苦笑，这事麻烦了。
“她怎么知道的？”程珂小声地问。
“如果我没猜错，一定是吴哥说的。”徐伟苦到家了。
一直沉默的何世飞紧咬唇角，忽然说道：“对不起，如果我不把那晚的事传出去，事情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不关你的事，事情迟早会被人知道，只是我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徐伟苦笑着，他现在的心情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
啤酒肚已走向徐伟他们，一反往常，他脸上居然有笑容，徐伟虽然没有看出有什么异样，但程珂、何世飞都看出来了。从他对白若玲的恭敬的态度看，他与白若玲的家族似乎很有渊源。
“小庄，看不出你小子有这么好的运气，白小姐点名让你过去陪酒，别给我丢脸，得罪了白家，你滚蛋，我玩完。我跟你说，我这俱乐部很多方面还得依赖他们白家。”啤酒肚奇怪地上下打量徐伟。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加上白若玲跟啤酒肚这层关系，程珂完全乱了阵脚。
“先过去再说，迟早要说清楚的，能解决当然最好。”徐伟沉沉地叹气道。
“那你要谨慎，我和大飞就不上前了。”程珂说道。他知道自己和大飞两人现在根本不适合跟她见面。
徐伟刚挪动步伐，从内厢房端着盘子出来的啤酒肚喊道：“先等等，白小姐吩咐过，让你去侍酒，不是让你去聊天。”说罢递过一瓶葡萄酒，“给我好生侍候。”
徐伟默默接过，向白若玲走去。
程珂、何世飞的视线一直跟着徐伟移动，他们现在担心的是万一他们吵起来就不好办了。
啤酒肚也紧张地望着，他则是希望徐伟别给他带来麻烦。
白若玲一直出奇地冷静，霓虹灯的光线不断在她脸上交映，徐伟不由得有点颤栗，她越这样就越让他心惊肉跳。
他熟练地打开酒瓶盖倒满一杯酒，然后礼貌地说：“白小姐，您的酒。”
徐伟明白，啤酒肚一直在盯着自己，他不愿他知道自己跟白若玲的关系。
白若玲神情微微一变，继而冷冷地说：“噢！那我该谢谢你了，小庄先生，你们这里的服务每天都这么周到？”
“对不起，我只是一个普通服务员，你的问题我不好回答，我想你应该更清楚，我还有事。”徐伟现在想的只是如何逃避。
“慢着，你不提醒我还忘了，你现在只是一个普通服务员，我想你现在的任务就是侍酒。”
白若玲优雅地接过酒杯，喝了一口，但她很快呛得咳出了声。她不会喝酒，以前连一滴酒都没有沾过。
徐伟呆呆地站着，白若玲又低声说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斟酒。”
徐伟还是呆呆地站着，眉头皱得更紧。
“怎么，是不会还是不想干了？”白若玲干脆夺过酒瓶，自己倒了一杯，猛灌下去。
徐伟终于控制不住了，赶紧抓住她的手。他心内一阵刺痛，人心都是肉长的。
“若玲，别喝了，会醉的。”
“放开！哼！小庄先生，你也知道我叫若玲？”白若玲想扳开徐伟的手。被人一直蒙骗的感觉最容易将心刺得鲜血淋淋，尤其是恋人。
“我知道是我不对，不该瞒着你，算我求你，别喝了好吗？”徐伟试图夺过酒杯，他现在是心急如焚。
大厅内依旧一片喧闹，那些欢乐的人们欢乐着自己的欢乐。
程珂、啤酒肚、何世飞原本一直都在注视，现在都走了过来。
“你这猪脑袋，是怎么服务白小姐的！”啤酒肚指着徐伟，继而哈腰企图劝服狂饮的白若玲，却是枉然。
“徐伟，她一个女孩子喝那么多酒不行的。”程珂边说边抢下了白若玲左手中的酒瓶。
徐伟思忖一阵，忽然咬唇说道：“我看也只有这样了，事情已瞒不住了，程珂，你替我打个电话给张丽萍，让她尽快过来一趟。”
“这……，还是让大飞去吧。”程珂面有难色，他可不敢打电话给张丽萍。
“徐伟，我看你还是自己去的好，我何世飞的话没人会相信。”何世飞苦笑着说，“这里先交给我们料理吧。”
“我去？”徐伟望了白若玲一眼，才匆匆向柜台走去，啤酒肚没任何表示。
只不过片刻功夫，徐伟就赶了回来，他并没有废话连篇。
“若玲，你听我说，我是有苦衷的。”
“咦！小庄，哦！不，你是徐伟呀！我都知道，吴老师什……什么都告诉我了……其实我并不……怪你，只是……”泪水浸湿了她长长的睫毛。
徐伟并未推开倒在他怀中的她，就是想也不能。“呕……”秽物自白若玲嘴内吐了出来。
徐伟接过啤酒肚递上来的纸巾，替她擦去残留在嘴角的秽物。
“这张丽萍怎么还不来？”徐伟皱眉望着进口处。
“要不这样，我们先送她回家。”程珂说。
“不行，再等会儿。”徐伟坚决反对，他有他自己的道理。
程珂不开口了，只是不断望着进口处。
白若玲后来又吐了几次，啤酒肚在一旁忙不迭地递着纸巾。
张丽萍到底还是赶了过来，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她甚至没跟父母打个招呼。
“啊！若玲，怎么会醉成这样子？”张丽萍惊慌失措地从徐伟怀中扶过白若玲，只可惜白若玲现在脑中一片昏眩，体内的酒精已彻底发生了作用，或许她根本不知道张丽萍的到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三人又怎么会在这？”张丽萍抬头望着徐伟、程珂、何世飞三人。看来徐伟在电话中并未向她说清楚。这三个人只要呆在一起不冲突就够让她惊诧不已的了，何况他们居然会着同一装束出现在俱乐部，白若玲又意外地酩酊大醉，这又够让她花好些日子去仔细琢磨了。
“先别问那么多，还是快送她回去休息。这事以后再说。”徐伟焦急地说。
“那好，我看先带若玲去我家，然后通知李校长说她今晚不回去了。”张丽萍搀扶起白若玲开始往外走。
“那样最好。”徐伟迈开步伐跟了上去。
“去去去，你们也给我走，今晚破例，准你们一夜假。”啤酒肚忽然对一旁的程珂与何世飞说。他现在不只是担心，而是提心吊胆，以前他去过白家，现在他女儿在自己的地盘出了事，那还了得。
其实不用他说，程珂他们也会跟去。待他们走后，啤酒肚才跌坐在椅子上，不住地用纸巾擦拭着额头上的汗。
徐伟他们三人并未进张丽萍的家门，只是送她们到家门口。在车上徐伟将原委大略说了一遍，张丽萍大为震惊，虽然她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一直望着张丽萍搀着白若玲走进去了，徐伟才缓缓收回视线，低沉地说：“现在我们准备去哪？”
“你想去什么地方？”程珂看着他说。
“喝酒。”徐伟的声音还是低沉得吓人。
“我也想。”
昏黄的路灯射得不是很远，仿佛极其疲惫。
今晚没有月光，甚至连冷冷的星星都没有。夜，静得出奇，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第十六章
教室里的气氛怪得近乎离谱，没有往常的琅琅书声，也没有了往常的嬉笑声。
每一个人的视线几乎都投注在那几张空着的位置上，四个遵规守纪的学生竟然于同一天一齐缺席，而且连请假条都没有一张，这已够让他们的同学迷惑不解了。
尹军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因为直到现在，吴志杰也奇怪地没有光顾教室，他预感可能发生了什么事，可半点头绪也理不出。
程珂是他们四人中第一个出现的人，他似乎并不想理会那么多惊诧的目光，只不过在门口稍稍停滞了一下。
气氛还是那样静谧，只不过大家的视线都转到了程珂身上。程珂一直将头埋在书本后面，像是睡着了。
整个早自修下来，徐伟并未出现，白若玲、张丽萍也没有，看来只有从程珂身上探个究竟了。
其实走向程珂的不只是尹军，还有袁旦，其他学友几乎陆续走光了，惊诧归惊诧，不吃早餐则对不起自己的肚皮了。
程珂依旧趴在桌上，他不想用早点。尽管现在胃中的酒液翻江倒海，但他需要的仍是睡个好觉。
袁旦、尹军互望了一眼，片刻之后还是由尹军开口小声问道：“唉，程珂，怎么了？”
程珂似乎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沉沉睡去。尹军急得伸手去扯，却被袁旦止住了。
“程珂，徐伟他们为什么没来？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袁旦小心地看着程珂的反应。他知道这事一定非同小可，像程珂那样的怪脾气，他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吃闭门羹。
“什么什么事。他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去问他好了。”程珂听是听到了，不过连头都未抬一下。
“他一直没来。”
“怎么这么啰嗦，真烦死人。”程珂不耐烦地伸手挥了一下，“去，去找你们的徐伟。”
尹军耸了耸肩，摊开双手，吐了吐舌头。就在程珂伸手时闻到了一股酒味。
尹军张开嘴，却不料袁旦突然强拉着他往外走去。
“喂！大公鸡，你干什么，事情还没弄清楚。”尹军大叫道。
袁旦没理会他的叫嚷，一直将他扯到教室外。他又没鼻炎，程珂身上的酒味他当然也闻到了，只不过他比尹军多了个心眼，尹军是那种一根棍子可以插到底的人。
“放开我，你发什么神经，难道就这么算了？”尹军奋力甩开袁旦拉住他胳膊的手。
“当然不是，你没闻到他身上的那股子酒味吗？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你想他会轻易告诉你，告诉我吗？到时说不定还会闹上矛盾。”袁旦斜睨了教室里的程珂一眼。
“啊！对了，他昨晚一定是喝酒去了。”尹军恍然大悟地拍着大腿。
“据我猜想，伟哥昨晚一定也在。”
“那张大姐呢，难道也在一起？”
“应该不会，他们四个人的关系你也知道，哪会傻到聚一块灌黄汤，说不定这里面另有文章。”
“什么文章？”
“废话，我要知道就不会去程珂那儿碰钉子了”
“那能怎么办，真的甘当糊涂鬼？”尹军不知不觉中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
“当然不是，咱们可以从白若玲那儿入手，他们四个人中就数她容易对付一些。”袁旦凑到尹军耳根说。
“对，咱们找白若玲。”尹军附和着。
也许他们又该失望了。白若玲整天都没有来，张丽萍倒是来了，但也是守口如瓶，他们套不出半点消息。
下午，徐伟刚来便被叫进了吴志杰的办公室。话题自然是围绕昨晚的事，他向徐伟表达了歉意。徐伟始终没吭过声，但是他也并不怪吴志杰。
天阴沉了一整天，原以为晚上会有一场雨，但稍嫌奇怪的是满天星斗居然争先恐后钻了出来，像是耐不住寂寞。
虽说昨晚发生了那些事，但徐伟仍然必须去俱乐部，只不过情绪较往常低落。
同行的还有程珂、何世飞，他们步子挪动的频率并不太快，离上班时间还早。从碰面后到现在，他们谁都没开口，都在为昨晚的事苦恼。尤其是徐伟，昨晚遗留在体内的酒精还刺激着大脑皮层，有点麻木生疼。白若玲整天未来学校，连面都没见，更别说去向她解释了。
三人一直低头走着。
“今天情况怎么样，见到她没有？”僵冷的气氛被何世飞轻轻打破，他担心昨晚的事不能很好地解决。徐伟说得对，他并不是一个秉性十恶的人，只是家庭上给他的打击太过巨大，让他一直不敢面对另一个自己。酒，他昨晚没少喝，他一直在怪自己不该把事情张扬出去。
“没有。”徐伟没有加快脚步也没有放慢。何世飞看不到他有任何情绪上的变化。
“她今天没去学校。”程珂不咸不淡地添上一句。
“无论如何，我该说声对不起，如果……”
“如果要怪谁的话，也轮不到你，第一个是我自己，第二个是吴哥，这不关你的事。”徐伟依旧那么不紧不慢，“不过，有件事我得提醒你，少再跟高雄那帮人来往。如果你还有一点知觉的话。”
何世飞身形一顿，但随即又跟了上去：“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知道，你奶奶有病在身，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有一天她知道自己的孙子在干些什么，他会伤心到何等地步？你真忍心看着她伤心欲绝吗？”
“谢谢。”何世飞既感激又惊异地看了徐伟一眼，惊异的是他的事徐伟几乎全知道，感激的是在这时候他还惦记着自己。
“大飞，徐伟的意思是希望你对得起大家，对得起你奶奶，更对得起你自己。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跟高雄他们，你最好断绝来往，不断到最后吃亏的还是你。”
世事如白云苍狗，又有谁会想到，原本势不两立的对头居然会成为朋友。也许，年轻的心是相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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