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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忘梦蝶-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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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我很寂寞。
连肥肥在没人理会的时候都更情愿去趴在计算机前面自得其乐,而不是陪着我。
啊,当然,家里还有另一个人,就是管家。我连他的名字也不清楚,只是尊敬地称他";管家";,自然也得不到太多响应。管家并不是一般电视剧里那种牙齿一半是假的头顶一半是光的,任劳任怨忠心耿耿的忠犬型老仆,我们的管家年轻英俊,而且非常冷漠,很少眨眼睛,我有研究过,他可以持续不动眼珠半小时以上,如果是与人对视,五分钟起码不是问题──这是我在他面前开了个大不高明的玩笑以后得到的响应,五分钟。。。。。。而已,那褐色的眼珠差点让我连骨髓里都结出冰凌来。
我们家的人都太聪明,太高尚,太忙碌,没人有时间陪我,有兴趣听我的笑话。
我的朋友说,他拿了校际跆拳道大赛的亚军,让他们全家高兴了一个礼拜,还一起去吃洞仙楼的海鲜大宴来庆祝。
我觉得好羡慕。
海鲜是早就吃到怕,一点都不稀罕。
只是,谁也不会因为我拿一个什么奖而夸奖我。
国中开始我一直都是年级总分第一名。
可我的哥哥们他们当年不仅是第一名,英文还可以拿满分。
篮球比赛我终于拼到MVP。
但这个荣耀我的哥哥们早几年就已经得到过了。
我也知道我所赢得的,的确都没什么好了不起,世界之大,不论你做到哪里,都是渺小。
但我也想有人摸着我的头说小意你真是厉害,半真半假也好。
他们都忘了,我还是个孩子。
只有二姐最温柔,虽然她说";干得不错哟,以后可要继续努力呀";的时候往往心不在焉,也不记得我拿的究竟是金牌多还是银牌多,但已经很好了。
她对我,已经比谁都来得耐心而且关爱了。
所以我最喜欢二姐,最愿意跟在她身边。
但后来二姐开始冷落我,并不是疏远,只是明显的不在意。我不知道是我哪里做错了,但二姐不愿意搭理你的时候,还是不要去打扰她比较好,只能等她重新注意到一边不吭声的,持续积攒零用钱买她喜欢的香水和首饰来讨好她的,最小的弟弟。
结果我没等到二姐的关注,只等到她带回来一个叫梦蝶的男人,修长挺拔,猫科动物一样柔韧而弹性十足的体态,脸算得上秀丽绝伦,但不是我喜欢的那一种。
因此就是我讨厌的那一种。
他夺走了属于我的,仅有的那么一点关爱,但我并没打算恨他。
讨厌和仇恨是有相当距离的。
因为厌恶很纯粹,而恨意往往还夹杂着太多说不清的东西。
姐姐从此眼里除了他,就看不见别的了,我又陷入完全的孤寂。
家变成一个很让人乏味的地方,因为不再容易遇见姐姐,即使她在眼前了,也是忙着和那个男人粘腻着亲热,拥吻得难舍难分,全然忘我。
感情真是奇怪的东西,我原本以为姐姐喜欢的是二哥,还偷偷嫉妒过他。。。。。。
因为实在太孤独,我时常在阳台上望着下面草地上纠缠着嬉闹的两个人,努力地想辨认想念的,姐姐的脸,但一般只能徒劳地一个人发呆。
只有管家偶尔会过来,修长的手指以算得上温和的动作碰触我的头顶,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Poor Boy。";
但我怀疑那是错觉,管家不是那么温情脉脉的人,";安慰";这个字眼和他拉不上关系。
他连对喜欢的二姐都是那么张不冷不热的脸。
是的,我想管家应该是喜欢二姐的,我有见过他趁没人的时候强吻二姐,要不是我故意憋出奇怪的咳嗽声,他也许会做得更过分。
我不敢和管家直接为敌,准确说,我在这个家里,并没有力量和任何人敌对,只能用秘密的方式保护自己和我想保护的。
但我后来才知道我连自己的维护不了。
还是要重新把话题扯回那个我厌恶的男人。
诚然,他很俊美,但在杜家,美貌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神奇力量,除了老去的母亲和体重让人忧虑的肥肥以外,其它成员都是造物主的恩宠。
而那个叫梦蝶的,姐姐的爱人,太高瘦,太阴柔,表情太假,眼睛太贼,从他的眼神到笑容到卷衬衫袖子的方式到脚上穿的鞋子,每一寸我都不喜欢。
美则美矣,全无灵魂。
第一次握手时碰到他触感冰凉犹如蛇类的皮肤,我的手指马上就原路返回,他脸上那种若有所思的笑容也让我不舒服。
但再怎么厌恶,无论如何我也没有想过要杀他。
就连醉酒醒来,发现身体正在被他以匪夷所思的方式撕裂的时候,我也只是接近绝望的狂怒而已。
身为男人,绝对不是同性恋,对同性连半点绮念都没有过,被一个丝毫不比自己强壮的男人压在身下,在体内肆意百般玩弄,我差点就干呕了出来,偏偏那个艳丽得让我反胃的男人却蛇一样缠得我动弹不得。痛得神志模糊的时候我倒宁愿他能像条蟒蛇一口把我吞下去了事,而不要这么一点点咬,简直是酷刑。
好容易等他停下来,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地仰躺着挣扎着喘气,比起耻辱和震惊,后方的剧痛要真实而且严重得多,梦蝶只笑着摸我的头,说:";很棒嘛。。。。。。难道你居然没经验?真是的,亏你还是杜家人。。。。。。果然还是小孩子,没关系,以后我会多教你的,你这么讨人喜欢。。。。。。";
他说的话里有什么深意,我当时没领悟出来,我只觉得疼痛和愤怒。
但我没想为了这个杀他。
即使他微笑着提醒我:";让你姐姐知道的话,你说她是讨厌我多一点还是讨厌你多一点?";的时候,那么面目可憎。
不过他说得也不错,真的公诸于众的话,姐姐会在跟梦蝶翻脸的同时痛恨我。谁要去疼爱一个跟自己情人有过肉体关系的弟弟。
连妈妈也。。。。。。
杜家这么骄傲,遇到这种事的我和这种事本身,都会是他们的污点。
身为男人,好象不能为这点事难过,也不能对别人说。我就一个人回来,一瘸一拐,蹲在没人的地方抽烟。
抽完这包就没事了。
反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有谁会在乎呢。
以后,自己小心就是了。不然还能怎么样?
姐姐有梦蝶和我,大哥有二哥,二哥有和他一胎而生的二姐。他们都有人关爱,有人或明或暗地维护。
就我没有。
快抽完的时候真是熏得不行了,想着是男人的话就该撑着把这些都吞下去,却被一只手拍在肩膀上,这回结结实实一口烟窜进气管里,咳了半天都停不住,没出息地泪流满面。
";吓到你了?";
声音比手更让我吃惊。不想折损四少爷颜面地站起来,姿势有点难看,但还是站直了:";没有。";
";怎么了?";管家用他一贯冷冷的眼神望着我。
";没事。";我居然还能笑,但不敢正视他深得可怖的眼睛。管家有轻易看穿一切的本事,所以我才怕他。
让下人知道我的丑事,除了让我更难堪,还有什么用处?
报复梦蝶的种种计划,因为怕姐姐伤心,都无疾而终了。
愤恨也是有时效的。我不打算再提醒自己这件事,毕竟伤口快好了,不再会觉得痛。
直到看见姐姐披头散发地,在对着大哥歇斯底里挥着双手。
";你不想伤害我?!你不想伤害我所以跟你妹妹的情人上床?你不想伤害我,所以背着我跟梦蝶胡搞?!!这是你不想伤害我?!!你知道不知道,你已经杀了我!";
她完美得无可挑剔的脸已经全然扭曲了,连声音都吓人地失常,我惊慌失措冲进去抱住她,拼命把她从脸色阴郁的大哥面前拖开。
她一个晚上都在喃喃反复,哭哭笑笑,时而又镇定自若,问我:";小意,梦蝶醒了没?我今天要跟他去看书画展。";
姐姐差不多疯了。
我想着那个男人,所有我想保护的,自己和姐姐,全都已经毁在他手里。
这个时候我才觉得恨。
比厌憎要复杂得多的东西。
接下来的那段时间反而很安静,波澜不惊,所有人都在竭力压抑着什么,包括姐姐。
年夜饭也在异样的平静里结束了,大家都很镇定,而且若无其事。梦蝶似乎有点醉,不胜酒力似的,自然而然靠在我身上,我知道他神智清楚,不然不会那么有力地暗暗抓住我的手腕,还送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
";小意。。。。。。";
我僵硬着,尽量用不引人注目的动作想把他的嘴唇和手指移开。
";我可是很想你呢。。。。。。";他微笑时候细微的气息拂在我耳朵上,恼怒的战栗让我脊背一阵阵绷紧,";到客房吧,你忘了我要教你东西的么?";
我一声不吭,怒气来势汹汹地大堆郁积在胸口,憋得发痛,反而没办法干净利落甩开他。静止了一会儿,在把手抽回来之前反手捏了他的指尖一下,看也不看他就转身回房间。
等外面都安静下来,我悄无声息地潜出去,客房的门只是虚掩,他果然在。
";你躲了我很久了嘛。";他笑得媚惑,";过了今晚就该虚长一岁,是不是该学点什么呢?";
我任他抓着我肩膀把我狠狠按在床上,深而且重的亲吻,然后身体挤进两腿间,手指解我的衬衫,领带。。。。。。
他专心噬咬我胸口的时候,应该感觉得到我异常的心跳和全身的紧缩,就轻笑出来:";小意你真是惹人爱。。。。。。";
在他发出更多声音之前我迅速用摸索到的领带勒住他的脖子。
很难受吧?这种感觉?
可这跟你给我们带来的苦痛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不管他怎么挣扎──其实很奇怪,他并没有挣扎得太厉害,至少比我预计得要温和太多──我都死死收紧手里的带子,不肯放手。
松手的时候,我望着身上不再动弹的男人,突然有点害怕。
我。。。。。。成功了吗?
他的表情自然是窒息的扭曲,但和我想象的又不大一样,也许是我太紧张,看错了。。。。。。总觉得他带着点嘲讽的笑容,还有点。。。。。。预知的沉静。
你在想什么?你本来还想。。。。。。说什么?
";喵~~~~~~~~~";
我惊跳起来,梦蝶依然温热的身体自然而温顺地滑下,手指却还是紧扣着我的手腕,用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掰开。
蹲在门口的肥肥被我迅速拎起脖子丢出去的时候委屈地呜咽了一声,我没有时间理会它,逃回房间之前,我只来得及抽回自己的领带,再看那男人一眼。
安然仰躺着,面容古怪,却似乎是微笑的,满足的表情。就像那天我在他旁边忍着痛穿上衣服的时候,他的样子。
手一直在微微发抖,整夜扭曲地捏着那条领带,我没法再睡,虽然惊慌失措地把自己蒙进被子里,却只能睁大眼睛努力望着天花板。
却什么也看不见。
其实,其实勒紧他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我动摇过。
从来没有人需要我,连最爱的姐姐都是。
只有那个人要过我。
虽然和需要无关,但。。。。。。但至少,也是一种,一种拿走的方式。
但以后不会再有了。
他已经被我亲手恶狠狠地杀死了。
世界上唯一一个。。。。。。愿意要我的人。
最后一个。。。。。。
我不后悔杀了他,真的,我那么恨他。只是。。。。。。
";果然是个孩子";
只有他这么说。
";你这么讨人喜欢。。。。。。";
落在嘴唇上的,虽然很厌恶,但是温暖滚烫的亲吻。
恨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这好象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掉眼泪。
有什么地方开始隐隐作痛,可我不知道是哪里的伤口。
明天开始,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坐忘梦蝶之管家篇
    圣经中,有耶稣代表上帝说:";我的心里甚是忧伤,几乎要死。";于是后世猜测,因为犯错误的总是人,而原谅人的总是上帝,所以他才会忧伤,我前后看了许久,发现不过都是谎言,包括创世、救世,以及所有的一切。。。。。。
。。。。。。 。。。。。。
凶杀案发生的隔天,日历上显示作大年初一,通常,很应该兄友弟恭其乐融融,不过,在这栋豪华的府宅里,只有恐怖的余味,与极深的猜疑。
分配来审问我的是个年轻的刑警,远远看去,这人体态匀称,制服下有形状以及数量统统可观的腹肌,除却身高有待成长外,其余皆不失体面。
他正挑眉,就我的名姓啧啧称奇:";大。。。。。。嘴?";
我不动声色坐在原地,其实叫什么并不重要,只是称呼而已,所以,诸如嘴巴、粪便、胃肠破裂或者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等等,对我,都无甚区别。
他散射着视线,一目三行看完笔录后,沉默半晌,忽而凑过来几寸几分:";可认识死者?";
我想一想,老实答,";不。。。。。。";
于是腹肌刑警掼开手中纸片,当场勃然而起,呈一派愤愤然脸色,击桌道:";一个丈八人类就死在你房间隔壁,又不是坨生肉,怎可能什么都不知,快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险些没有当场笑出来,忍了又忍,才勉强保持住高深莫测的皮相,将笔录中记录下来的一问三不知重复得淋漓尽致。
是,是我第一个发现的现场。。。。。。
尖叫?
有么?
也许。。。。。。
不过。。。。。。
我并不认识这个男人。。。。。。
不知道他怎样进入厅房。。。。。。
当然当然,也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刑警颓丧坐下,扒那头散碎卷发,眼中烦躁衬着怀疑,依然如矢如刀,直指向我的同时,仿佛面对的不再是我,而是知情不报冥顽不灵。
我平静看着他的腹肌,心里的同情初露端倪,若不是发生麻烦事件,想必这位正值虎狼之年的警界精英,着实会伙同个美女在床上相互扑击,而非在此,与我勾心斗角地讨论诸如尸体、肋痕、酒精、安眠药与一氧化碳。
";靠!什么都不知道!";刑警恶狠狠啐一声,转身之余,男性荷尔蒙升到喉口,在初春的空气里化作迷雾。
迷雾乃是历史的本质空间,在迷雾中,历史性的本来因素迷失于类似于存在的东西中。因此,那种历史性地出现的东西就必被曲解。
因为,所以,杀人者有杀人者的逻辑,正义者有正义者的理由,见地不同,彼此之间,当然莫可奈何。
谈话到此告一段落,我被要求留下指纹、笔迹以及唾液。
有类似医师助手打扮的人员递过个形状猥琐的空瓶,腹肌刑警恨恨道:";也采一下他的精液!";说罢拂袖而去。
于是,我被领到别处,按要求当场高潮。
其实并不是很容易,手上的技巧自不必说,心中还得努力回忆过往声色,以期速战速决。
我先回想一番那个死去男人优美的肩胛弧度,他有具宜男宜女的身体,同A片里那些靠胯下吃饭的极品,也许不无相似之处。
当然,杜家子弟自己皮相不错,眼光也跟着水涨船高,杜欢杜乐都是什么人物,看中的玩具,很能够让人一目难忘。
怎么还是硬不起来?我叹口气,胸中一阵急转,换了个对象。
我想了会杜乐柔软的嘴唇,想她眉根薄处乱伦状的相思如火如荼,也许是长期节食的关系,接吻的时候,满鼻孔都是精瘦的口气。
我捏着自己的阳具,尽力寻找使它勃起的那根骨头,开关无疑就在身体尽处,这畔似那畔,那畔还似这畔。
往日的时光,今朝的兽欲,点点滴滴,都如同三级片导演茶色眼镜下的蒙太奇。
贫寒是把杀人的钢刀,当然会在曾经贫寒者的心里,留下类似于射精的痕迹。
我厌恶那感觉,于是就算要舍却胯下二两肉,只要能换明朝衣食无忧,也是在所不惜的,况且做下人的规则很简单,只是多长一根脊椎,少张些嘴,而已。
这些我都应该早就想通想透。
但是。
为什么。
喜悦总也不甚理想。
我已想到杜如在我身下高昂尖叫的艳丽情景,感觉手中些微鼓胀,才庆幸能够一鼓作气,谁料意念里的杜如,在挺腰瞬间,开口叫的,却是";大哥";。
一念之差,再而衰,三而竭。
微微出汗,只有些疑心自己不举,百般无奈,便拼命回忆起昨夜大满贯赛事的那个再见安打────
跑者几乎已接近本垒,捕手与投手心照不宣,现场热闹非凡,团队合作的相濡以沫汗滴禾下土。
一好球。
两好球。
弯腰,抬腿,打者挥棒。
球与金属交接的瞬间,我也终于一泻如注。
。。。。。。 。。。。。。
打发了无有止尽的盘问与搜证,年的气氛荡然无存。
今年的冬天来得尤其暧昧,寒冷与返暖不停交替,骤雨初歇,又闻春雷。
我走到呈尸的房间,那把用来切割柠檬的小刀却四处不见。
计算机的主机已被拆卸得面目全非,只剩下粗壮的网线。
还好那针眼摄影机仍在,我将它拆下来,装在口袋里,到底是原产行货,日本人将龌龊心理全然投射在技术上后,图像恁得清晰。
环视着四周,已经没有生存的余温,死人带走了所有秘密,就像那胸前的刺青,庄周仍然不知道,蝴蝶是不是蝴蝶。
我叹口气,将洞开的窗户关紧,就像当时所作的一样,那个男人仿佛仍躺在原地,脖子上的勒痕叫杜意,大腿动脉处的开口叫杜如,胃中的酒精和安眠剂,叫杜欢与杜乐。
当人被逼得走投无路痛苦无以复加之时,此刻的心理状态,就是犯罪动机。
蝴蝶已被多重巨力撕得几近残碎,却仍然鲜艳,奄奄一息地仿佛回光返照。
我记得自己走过去抚摸他的刺青,月亮照在胸腔上,反比太阳,更显得干柴烈火。
他挣扎着伸手,牢牢想要抓住我的肩,很破碎的眼神,痛苦,绝望,且视死如归,很像那些天他将杜意压在身下时杜意的眼神。
他说:";杀死我。";
";。。。。。。";
可恨!
也许当时,我这么想过,不过现在,记忆已然不是很真切。
我到底有没有去触碰那一氧化碳的开关,有没有觉得窒息,一切都已经不重要。
蝴蝶在猫的惨叫中死去,最终顺遂心愿,没有让他爱的,或是爱他的人,成为最后致他死地的契机。
。。。。。。 。。。。。。
我随便找了另一把刀,按老夫人的要求,坐在她面前,为她削一只芳香的苹果。
";辛苦你了,大嘴。";那干瘪的充满历史感觉的嘴唇这样说道。
我欠身,动一边眉角。
她眯起双目,手下抚摸的是猫的毛发。
很富贵的颜色,反光瞬间,也似钢刀,仿佛身怀利器,杀心自起,可以伤人,也容易自伤。
我些微防备,脉搏处现出一股青筋。
老夫人却笑了,";让你做管家,实在是屈才。";中国语调中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凉。
我答:";所失虽多,所得亦不少。";
她看看我,";换了把刀?";随即点头,";很好。";
。。。。。。 。。。。。。
转过拐角去厨房的途中,遇到杜乐。
";大小姐,晚上好。";我退一步行礼,用左边的那根脊椎。
她的头发蓬松,肖似于杜如的美好面孔上映满仇恨,也许含了泪光,也许并未曾含着泪光。
这个女人心肠的狠毒,有时是连贯的,有时却显得跳跃。
她狠狠看着我,眼光既厌恶又满是诱惑,混杂着既低劣又高贵,既热情又冷漠,既肉欲纵横又清纯无辜的敌意,那感觉波涛汹涌席卷而来的时候,竹都能破,何况人心。
做姐姐的爱上弟弟,千古到今,岂非都是这样短命的眼神。
";滚开,肮脏!";她尖叫。
我便依言退离出去老远,从头到尾,心里从无轻薄她的意思,毕竟,她怕脏,我也是怕脏的。
杜乐就这样一直站在那里,想杀人,又恐怕被杀的模样,于是怀着疑心极深的复仇者眼光,同我面面相觑,最终碰门而出。
";吵什么!!!";
我转身,杜欢就站在阴暗面。
";大少爷,老夫人吩咐,可以吃饭了。";
他哼一声,从我由下切上的目光里颇为不悦地掉转过脸去,忧郁而又晦涩地凝望着缠结的黑暗。
我等他吩咐,间或好奇观察他的下半身。
并不是所有英俊男子,都能有他这般的好胃口好精力,与妹妹的男友媾缠之余,还能兼顾兄弟。
杜欢一直是肉欲且冷静的,他为了眼前疮,不惜剜却心头肉,杀虐后,却并不以持刀人自居,反而一副理所当然的无辜模样,远看近看,倒同东方的佛陀西方的上帝,不无相似之处。
而这家人,简直就像被放置在一只桶里的毒蝎子,互相交尾,又互相残杀。
表面上,如花心事寓高歌,内里,富贵高歌能几何。
他越过我,径自下楼,不必有所指,不必无所指,眼内眼外只觉得无情。
。。。。。。 。。。。。。
我回到房间,将针孔摄影机踩碎后踢去床底,有些疲惫地倒在椅子里。
拍下的那些录像带除却留在计算机中的小部分外,已然存放到安全的所在,只等时机成熟,便能够用来换得财富。
无论这个世界是多么地令人不齿,仍然是我的关怀中心,所以,不管多么痛苦,都要活下去。
我捂住双眼,那里些微刺痛。
稍稍松懈,一张年轻的脸重又浮现,我岂非一直在避免想起他。
杜意的五官如蛛网,行而上的蝴蝶,行而下的红叶。
他同我说起他家里的兄友弟恭其乐融融,他说慈爱包容的母亲,说能干英俊的大哥,说美丽善良二姐以及品性纯良三哥,那脸上的表情,直好象冬雷震震,夏雨雪。
他说大嘴大嘴,你若来我家工作就能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欢乐如意。
如今,";子曰诗云";中杜撰出来的那个温情脉脉的好世界,只不过飞进一只蝴蝶而已,就无可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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