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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婚-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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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杰，你要分手也请给个明白话，我绝不纠缠你……”
“我就在你楼下。”
一分钟之后，青着眼圈的沈小荻和胡子拉碴的隋杰在楼下小区的凉亭里会面了。一见隋杰这副模样，沈小荻的满腹怒火已经成了柔肠百转。隋杰不是出了什么事吧？书包网 87book。com 想看书来书包网
第二章 ：爱的考验（16）
隋杰一上来就认错，“小荻，我对不起你。”
沈小荻脑子直嗡嗡，什么意思？
“我错了，我一直有事瞒着你，我怕你知道之后再也不理我了……”
“你，有别的女人吗？”
“不是的，是小荻你对我太好了，好到我有点耍无赖了。好几次我想告诉你真相都没勇气，我的良心一直很受折磨，这样对你是不公平的。”
“究竟是什么真相啊？你赶紧说，我受得住。”
嘴上说受得住，沈小荻的腿已经软了，她赶紧摸到凉亭的长椅坐下。她不知道隋杰会扔过来怎样一个炸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打击。隋杰走过来抱着她，把头埋进了她的膝盖里，他不敢看沈小荻，生怕直面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自己就没勇气再说下去了。一时间，两个人都感觉到了对方在发抖。
“……小荻，你就没觉得我三十多岁才结婚很奇怪吗？”
“不奇怪啊，深圳男人不都是三十多岁才结婚吗？”
“是的，可是你别忘了我是农村出来的，就算我想晚婚我家里人也不允许。从我毕业到和莫莉结婚前，我的历史不可能一片空白……”
“你不是说老在换工作地点，一直没能稳定下来去谈恋爱吗？”
“我是骗你的，有些事情，我怕说出来你会瞧不起我……”
“你到底有什么秘密，全都说出来好吗？”沈小荻急得嘴唇都哆嗦了。她的心仿佛在往无边的海洋里沉，想不到自认已经这么了解隋杰了，他还有自己的秘密。
“在莫莉之前，其实我还结过一次婚……”
13．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A面和B面。
隋杰毕业之后就开始了走南闯北的区域市场工作生涯，血气方刚的他也有过一些邂逅，但那些晨风一样美丽的短暂恋情总是随着他变换工作地点无疾而终。直到他二十六岁那年，在家人的一再催促下，他在自己当时工作的地方见了一个相亲对象。
虽说南北脾性有差异，隋杰却第一眼就看上了娇小清秀的婉玲。她家境清贫，幼师毕业，虽说毕业两年一直在待业，但听说她照顾父母料理家务是一把好手。别人看隋杰完全可以找个更好的，隋杰自己却觉得还不错。
相识一周后，隋杰把婉玲带回了千里之外的老家隋家村过年。
那一年大年夜格外寒冷，一家人在热闹过后识趣地给隋杰留出了空间。隋杰和婉玲围着火盆坐着，隋杰不时往火盆里添上一两块炭或是拱一拱火，火光映着婉玲两颊绯红如桃花，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柔和的阴影。这如花美丽的姑娘也像花儿一样娇羞，她一直低眉顺眼地不敢抬头看这个已经跟她确定恋爱关系的男人。
“婉玲，我家里你也看过了，我就是从这个小山村出去的，有一大帮农村亲戚，你介意吗？”
“怎么会呢，我家条件也不好，你不也没嫌弃吗？我……我还没工作呢，你介意吗？”
“没工作更好，你可以跟着我到处走走，我们做市场工作的，工作地点常常换来换去，希望你将来能适应得了。”
第二章 ：爱的考验（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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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们就男主外女主内，以后我给你洗衣做饭照顾孩子。”
“好啊！”隋杰高兴地捉住了婉玲的小手，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不过我们得先制造一个孩子出来……”
婉玲的脸更红了，“很晚了，我要睡了。”
“我给你暖暖被子吧，南方不烧炕，可家里比你们那边还冷。”
用一个暖被子的藉口，隋杰和婉玲躺到了一个被窝里。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紧张，婉玲一直在发抖，隋杰怜惜地握握她的手，“别怕，我不会强迫你做不想做的事情。”
婉玲平静了下来，两个人在黑暗里默默相握着。窗外有邻家小孩不时会放一两个烟花，绚丽的烟花拖着清亮的哨声划破山村的寂静，也打断两人杂乱无章的心跳。一直保持坚硬姿势的隋杰觉得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松开婉玲打算下床离开，那只柔软的小手却悄悄拖住了他。两人静止着没有任何语言，直到她纤细的手指往回勾了一勾。
隋杰绷着的弦猛地断了，他伏身下去，准确地吻住了那张湿润的唇。她软软的身子就像他怀里点着的一团火，她小小的乳房就像是窝在他手心的小雏鸭。没有热烈的爱抚也没有娴熟的技巧，隋杰背着那床厚重的被子冲杀进了一片沼泽，他斗志昂扬雄姿勃发，却陷在那令人窒息的沼泽里动弹不得，一个哆嗦间踩中了水雷，被炸得粉身碎骨，一片空白……
这晚他们做了八次，创造了隋杰生命中的吉尼斯纪录。直到早上天色将明，母亲和大姐在灶房点起了炊烟，隋杰才恋恋不舍地亲了亲婉玲，“我得先回自己房间了，免得他们看到我们睡在一起，怕你不好意思。你也准备起床吧，去帮他们准备下早饭。对了，还痛吗？”
婉玲咬着被角娇弱地嗯了一声，可当她往被子里一看时，立刻尖叫一声，说什么也不肯下床了。隋杰纳闷地掀开被子一看，哇，到处是血迹斑斑！
“原来你是，你是处女？！”隋杰又惊又喜，虽然他没指望能找到一个处女做老婆，但老天给的这个大礼包实在是太可爱了！
婉玲用手捂着脸，又羞又急。
这个初夜废掉了母亲刚缝好的新被褥，偷偷乐坏了隋家上下几十号人。
过完年回到婉玲老家，隋杰顺理成章和她摆了酒，也委托岳父母帮他们办了结婚手续。这之后，婉玲随着他在城市中辗转。如隋杰所愿，她果然是个温柔贤惠的好妻子，回宿舍就有热饭热茶、洁衣暖被，病了有人疼，烦了有人陪，这样的生活对飘泊已久的隋杰简直是天堂了。更何况，婉玲很快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隋杰非常爱这个长相酷似他的孩子，他给女儿取名叫蓓蓓，女儿让这个家更美满了。
有了家的滋润，隋杰的工作也更加顺风顺水，收入像坐了火箭一样往上涨。隋杰觉得自己不会理财，便把大部分积蓄都交给了婉玲保管，他已经把他整个心都放到老婆和孩子身上了，不是说男人是赚钱的耙子女人是装钱的匣子吗？这才是男主外女主内的模式啊！因为那时工作常变动，他也没规划过要在外面买房定居，只想着多赚点钱，以后带着婉玲、蓓蓓风光返乡。
第二章 ：爱的考验（18）
一天， 他接到了岳母的电话，“隋杰啊，婉玲他爸得了肝炎，这可怎么办！”
“别着急，我给你们寄些钱回去！你们找最好的医院给爸爸治病！”
这一寄就是两万，过了两个月隋杰听说岳父肝炎未愈，他又汇了一万。
过了三个月，岳母的电话又来了，“婉玲她弟弟闯了大祸，骑摩托车把人给撞伤了，现在人家要赔五万块钱，怎么办啊，这天都塌了！”
“别急别急，有我在就没事，我给你们汇钱过去，赶紧把那件事给了了，以后可别让小弟再骑摩托车了！还有，这事我这边处理完就算了，你们就别跟婉玲说了，不要再让她着急。”
仅仅才过了一个月，岳母的电话继续穷追不舍，“你小弟撞的那个人死了！现在人家说还要再多赔十万！”
“这么多啊！”
“就当是我们借你的吧，你一定要想办法啊，不然你小弟就要坐牢了！”
无奈之下隋杰又给了。他也心疼自己的血汗钱，可婉玲家的事他不管还有谁管呢？岳父岳母给了他这么好一个妻子，他辛苦点赚钱补贴家用是应该的。
谁家都有个头痛脑热的事儿，没过多久隋杰大姐找他了，姐弟几个想给爸妈盖新房，希望隋杰也出出力，隋杰满口答应，“没问题，房子早该盖了，我出百分之九十吧，剩下的哥姐们凑一凑，也算都尽心了！”
等隋杰转回头跟婉玲拿存折时，婉玲却支支吾吾拿不出来。
“老婆，你看我出来了这么多年，钱也赚了不少，也该给父母尽尽孝是吗？农村里盖房子花不了多少钱的，下次我们再给你家也盖一栋，我会对得起你的父母兄弟，你放心！”
婉玲脸色煞白煞白地拿出几个存折给隋杰，隋杰打开存折一看，天，余额为零，每个都是！
婉玲终于开口说话了，“钱我都汇给我妈了，我小弟开车撞死了人，赔了很多钱。”
“你！”隋杰气得全身都在发抖，“你妈已经跟我要过钱了！所有的钱我都给她了！为什么还要再跟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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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愤怒和疑问，隋杰和婉玲连夜赶回了岳母家。在摇摇晃晃的火车上，婉玲抱着熟睡的蓓蓓蜷缩在隋杰身边，像一只做错事的小猫。
阳光初起时，隋杰一家三口已经站在了婉玲娘家的村口。他们一眼就看到，过去婉玲娘家的三间平房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栋三层小楼。一时间隋杰全明白了，什么岳父生病、小弟车祸全是假的，全是用来从他们两口子手里骗钱的藉口，他的岳母大人利用他心疼婉玲不想她知道，婉玲怕他生气不想让他知道的弱点，在夫妻俩手里前前后后要走了六十三万。六十三万啊！在九十年代后期的农村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
隋杰压着怒火敲门，开门的是服饰发型焕然一新的岳母。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盖房子需要钱只管跟我们说就是，为什么要编那么多藉口来要钱？”书包网 www。87book。com
第二章 ：爱的考验（19）
“没多少钱啊！我们辛辛苦苦把闺女养这么大，你把她就这么带走了，怎么也得表示一下吧！”
“那，那可是我们全部的积蓄！还让不让我们过日子了！”
“不过就不过，我闺女嫁你本来就委屈了！”
岳母和结婚前已经判若两人了。隋杰愤怒地捏紧了拳头，婉玲在一旁则哭得像个泪人。
隋杰没办法跟岳母要到钱，只好请村委出面协调。然而不管来的是什么人，岳父母就是一口咬定所有的钱都花了，要钱没有，要命有两条。当谈判陷进了僵局，看着岳父母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火头上的隋杰把桌子一拍，“婉玲，我们走！”
婉玲抱着蓓蓓泣不成声。
“跟我走！”隋杰大声重复着，“我跟你父母没法再谈下去了，我不会再跟他们有任何关系！你是跟我走还是留下来？”
“我……我不能……毕竟他们是我爹妈……别逼我……”
隋杰简直不敢相信，一直对他言听计从的婉玲竟然选择不跟他走。年幼的蓓蓓看着这一幕，仿佛明白了点什么，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隋杰心如刀割，想过去抱蓓蓓，蓓蓓也向他伸出了小手，“爸爸，爸爸……”
婉玲转过身护住蓓蓓不放，大声哭喊着：“蓓蓓是我的命，你要抢走她，就不如杀了我吧……”
隋杰带着一颗支离破碎的心离开了婉玲。他要冷静下来想一想，想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那么幸福美满的一个家，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呢？
回到他们暂住的小窝，没了蓓蓓咿咿哦哦的学语，没了婉玲在厨房叮叮嘭嘭的嘈杂，家里静寂得像一片死海。隋杰想喝口水，看到桌上还摆着蓓蓓喝剩没洗的牛奶瓶，隋杰想睡一会儿，发现枕边还留着婉玲掉落的头发……这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像针扎像刀割又像火炙，让隋杰每一钞钟都在痛苦里煎熬。
心底总是有一个声音在说着：你不能没有婉玲和蓓蓓，算了吧，原谅她父母，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这时另一个声音就会马上跳出来：她父母太卑鄙无耻了！用这样的手段骗得你倾家荡产，你怎么咽得下这口气？这辈子还怎么去面对这家人？
日子就在反反复复的矛盾心情中过去了几个月，隋杰始终没有跟婉玲联系，他怕拨通她家电话会是岳父母接，他还没想好自己到底该怎么办。这一天，隋杰刚好到婉玲老家的省城出差。晚上有应酬，自然又是一群男人喝酒唱K叫小姐。隋杰虽然心情很不好，也只得强打精神陪着客户。在大家的起哄下，他被逼着点了一首应景的歌，《花好月圆夜》。
……在这花好月圆夜两心相爱心相悦
在这花好月圆夜有情人儿成双对
我说你呀~~你这世上还有谁
能与你鸳鸯戏水比翼双双飞……
一个心碎的人来唱花好月圆，没有什么比这更悲惨的事了。甜蜜的歌词让隋杰更疯狂地思念婉玲了，他还是那样地爱着婉玲！不管她有怎样的父母，不管她怎么对他！那一瞬间，他决定了，今晚就去接婉玲，过去的恩怨就一了百了吧，他不能没有婉玲和蓓蓓，他也不能让婉玲没有父母……一会儿就走，立刻！马上！
第二章 ：爱的考验（20）
就在这时，妈咪带着一队小姐进房了。妈咪殷勤地介绍着：“各位老板，今天我给你们带来了咱们夜总会素质最高的小姐哦！这个是露露，这个是菲菲，这个是莉莉……这位老板的歌唱得好好哦！你也来挑一位美女吧！”
隋杰扫了一眼站成列队的小姐，就这一眼，他的血液凝固住了。在那一堆浓装艳抹的小姐当中，俨然站着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女人，虽然她烫了大卷穿了吊带，低眉顺眼地站着，他仍然可以一眼认出来，这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朝思夜想的爱人——婉玲！
电视里的伴唱还在娇滴滴地唱着：我说你呀~~你这世上还有谁，能与你鸳鸯戏水比翼双双飞……
14．
“为什么要当三陪？为什么要当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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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杰在K房里歇斯底里地吼了起来。
“一家人总得生活啊。你知道我文化不高，也从来没有出来工作过，现在又带着个孩子，我找不到工作，没有办法……”
“是你妈要你来夜总会当小姐的吗？”
婉玲不肯回答。
“别忘了你父母手里还有我们六十多万！既使我没有寄钱给你们，你也不至于来干这个！”隋杰愤怒了。
“那钱，那钱妈妈说都盖房子了……”
“农村盖个房子要六十多万，你信吗？”
婉玲开始流泪。
“你父母把你当成摇钱树了，根本就不管你怎么活，你还要这样的父母吗？到今天，我还可以原谅你所做的一切，只要你跟我走，和他们断绝关系！”
婉玲点点头又摇摇头，绝望地说：“他们再不好也是我爹妈，我做不到……”
“婉玲，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我一家人都对不起你，已经走错了，我没有办法……”
愤怒的隋杰要告岳父母！可不管法院怎么调解这桩案子，岳父母就是一口咬定钱没了，他们宁愿坐牢也不肯还钱。就算隋杰胜诉，最好的结果不过是让他收回岳父母这栋房子而已。可隋杰要这千里之外的农村小楼有什么用呢？让隋杰寒心的是，婉玲根本就是任由父母摆布，自始至终也没站在他这边。
隋杰撤诉了。
隋杰和婉玲去办离婚手续的那天，突降大雪。打的去村里接婉玲时，隋杰远远地看到村口站着一个身影，是婉玲抱着蓓蓓在风雪中等待，脸蛋冻得通红的母女俩像一块定格的琥珀。一看到隋杰下车，蓓蓓便兴奋地大叫着：“爸爸！爸爸！”
说不出心里此时是什么滋味，隋杰把大衣一解，将母女俩一起裹进了怀里。他感觉到婉玲娘俩小小的身子在瑟瑟发抖。隋杰抱过蓓蓓，不停地亲吻她的小脸蛋。蓓蓓虽然几个月没见到爸爸了，但因为婉玲每天带她认隋杰的照片，孩子仍然跟爸爸很亲。一路上，她不时摸摸隋杰的脸，不停地问着：“爸爸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呀？”
“因为爸爸要工作……宝贝乖，以后要听妈妈话，爸爸忙完工作就来看你……”后面的话被无尽的酸楚哽在了隋杰喉咙里。
第二章 ：爱的考验（21）
在等候签字办手续的时间里，蓓蓓乖乖地坐在宽大的工作台上，小嘴一刻也没停地问这问那，“妈妈为什么哭呀？”“爸爸，你拿着笔干什么呀？”“爸爸，宝贝也可以按手印吗？”……
蓓蓓每问一句，就是在隋杰的心上划刀子。他对岳父母已恨之入骨，对婉玲的心也已经冷了，可是蓓蓓啊蓓蓓，他的心肝肉肉小宝贝，爸爸不能不离开你，可是爸爸怎么能原谅自己……
婉玲一直在抽泣，隋杰的眼圈也一直红着。在沾了红印泥按指纹之前，隋杰最后一次问婉玲：“你真的不愿意跟我走吗？”
婉玲崩溃地号啕大哭起来，可她只是哭着，那句“愿意”始终说不出口来。
隋杰死心了，面无表情地将大拇指按了下去。
办证员拦住了隋杰的手，“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离婚的夫妇，你们——是不是再想想？”
没有什么可想的了，虽然隋杰一直争取要蓓蓓的抚养权，可他自己东飘西荡居无定所，就算要了蓓蓓也只能托付给父母照看，何况婉玲说带走蓓蓓就等于要了她的命。于是蓓蓓归婉玲监护，岳父母拿走的63万全部转成蓓蓓的抚养费，这63万买断了隋杰对婉玲母女的责任，从此他们永隔天涯了。
拿到证后，隋杰把蓓蓓放回婉玲怀里，狠下心快步先离开民政局大厅。
“老公——！”
“爸爸——！”
隋杰回过头，婉玲已经抱着蓓蓓哭倒在地上了。这画面逼得他的眼泪排山倒海地涌了出来，可他并没有像他心里想的那样停下脚步奔回她们身边。
外面正漫天大雪，隋杰深一脚浅一脚在雪地里乱走着，直到被一块石头绊倒了，他毫无知觉地扑倒下去，把脸埋在了冰冷的雪里，一动不动，很久很久……
离开婉玲之后的第一年，是隋杰人生中最颓废、最混沌的日子。对婉玲的失望渐渐淡去了曾经痛彻心扉的爱，可对蓓蓓的牵挂却越来越深地牵动着他的心了。每次看到和蓓蓓差不多大的小孩时，他就会目光留恋不能自拔。这时候他会问自己，是不是他太小气，为什么要介意那区区六十几万？为什么要介意没人依靠的婉玲去做小姐？为什么能舍下自己年幼的女儿？……
男人要重新开始总是比女人容易的，工作越来越忙碌，隋杰渐渐没有时间去折磨自己了，他又有了不错的事业积累。身边总是有各式各样的女人想走进他的生活，但除非必要，他不会提起自己的往事，他内心总觉得那段不堪的婚姻太让他没面子了。
遇到莫莉的时候，隋杰已表面复原了。他迫切想要开始新生活，他想拥有那种堂前有妻膝下有儿的家庭，而莫莉最打动他的，是“知根知底”这四个字，他觉得既是同乡又是同学的莫莉是最可靠的，起码可以免遭婉玲父母那种不知底细的外地人哄骗了。
直到隋杰和莫莉去登记的时候才知道，当年他是在婉玲老家登记结婚的，后来并没有回自己户籍所有地报明已婚和离婚的状况，因此户籍证明上仍然是“未婚”。书包网 www。87book。com
第二章 ：爱的考验（22）
隋杰满怀欣喜地以为自己开始了新生活，然而命运是如此邪性，婚姻没有这样的问题总会有那样的问题。
多年之后，回忆起这段火海雪崩的尘封往事，隋杰仍然无法平静。他一根又一根地接着抽烟，讲述中烟头烧到了手也浑然不知，直到沈小荻不得不抢下他的烟盒。
“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真相？”
“对不起，我怕你知道这事会瞧不起我……再说我对婉玲母子的抚养费已经结清了，我觉得对咱们没有影响……”
“鬼扯！那是一段婚姻啊！那是你的亲生女儿啊！能用钱结得清吗？我可以不介意你的过去，可是如果你的过去会影响到我们的将来，就一定得尊重我的……知情权！”沈小荻很生气，可看到隋杰的模样比她还难受又有些心软了，“……离开婉玲之后你们还有联系吗？”
“很少，主要是我找她不方便，这些年我也去看过几次蓓蓓，后来婉玲有了手机，联系就多了一点，主要是问问孩子的情况。”
“婉玲过得怎么样？她再嫁了吗？”
“很不好。我们的事在当地也算很出名了，她有这样的父母，谁还敢再娶她呢？她父母拿到的钱给她们母子用的很少，婉玲不得不去……打些散工，但蓓蓓需要人照顾，她也一直没好好上班。”
“那……你还有帮助她吗？”
“唉……在法律上我可以不用再给钱了，可蓓蓓毕竟是我亲生女儿，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苦呢？”
“所以你还是常常给她们寄钱是吗？所以后来莫莉为这个事情经常生你的气是吗？”
“……是的，莫莉和我结婚前满口答应说不干涉我照顾婉玲母子，甚至说以后要把蓓蓓接过来一起住……我太天真了，她都是哄我的！”
“那我问你，你给婉玲寄钱时心里有没有一点点不舒服呢？”
“有，每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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