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水平犯罪-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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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比吴晓雯流的还快，何小琳低声说道：“晓雯姐，你咋能这样伤害逸飞哥，他心中的痛苦和他的苦心你了解吗？你又怎么会忍心呢？”
吴晓雯低着头默不作声，黯然垂泪的模样让何小琳不忍心再责备她，又开口说道：“晓雯姐，逸飞哥回家后情绪一直很低落，却又不敢跟爹妈说，借口工作累得，张雨军领我回家过中秋节，他也是强打精神，我和他谈过你的事。”
何小琳见吴晓雯瞅了瞅自己又闪开了目光，便接着说了下去：“逸飞哥心中所想的都是为你考虑的，除了害怕他的梦想出现意外给你更大的打击，也害怕日后我们相处时，你会感到尴尬，我承认，要垮过他心中的兄弟情义不容易，那需要我们共同努力，我提出让他给我们三个人公平，他也没有反驳，可是在前天，他直接给了我警告，不许我再插手他的事。”
何小琳瞅着吴晓雯，她的脸上写满了懊恨，目光中透出无望，无力地摇了摇头。何小琳叹了一口气后又开了口：“晓雯姐，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麻烦，你和逸飞哥具体谈些什么我不清楚，可逸飞哥的冷静理智我领教了不至一次，你们相处时间比我还长，你应该清楚他和张雨军的截然不同，逸飞哥的自尊心太强了，为了张雨军来求你，他已经逼迫自己低下了头。”
“他不是求，是逼我。”吴晓雯的话语中透出心中的委屈。
“晓雯姐，这次来见你，是我的自作主张，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何小琳嘴中的唐逸飞，让吴晓雯的心粉碎了，这是自伤害了唐逸飞之后她最痛苦的时候，在痛恨自己的同时，也暗暗地骂着唐逸飞。
她不明白为什么非要等到自己伤害了他之后，唐逸飞才抛出心底中的真实想法，从而无情地把自己推入了绝望的深渊中。
吴晓雯清醒地认识到，正是因为唐逸飞的自尊和孤傲，才不会有原谅自己的可能，他出口的话不会反悔，要改变的只有她自己了。
“何小姐，谢谢你为我所做过的努力，逸飞已经明确告诉了我，他对于我的作为感到失望，我们之间已没有可能了，我放弃。”
何小琳沉默下来，她明白吴晓雯的知难而退，也不一定没有道理，触了唐逸飞的讳头，以他偏执的个性要原谅谁恐怕很难。
“晓雯姐，我们都是女人，你的心情我理解，就这样轻易放弃，你真的甘心？逸飞哥的事，我从张雨军那里听过不少，事实也证明他的确是重情重义的出色男人，对晓雯姐抱有高期望也证实了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就这么轻易地错过，晓雯姐不感到可惜吗？如果晓雯姐有耐心，可以多了解逸飞哥的一些事，到时候晓雯姐依然要放弃，我也不会勉强，至少我们努力了，心中没有愦憾，晓雯姐，你同意我的想法吗？”
吴晓雯的心还是麻木的，轻点了点头，随着何小琳的详述，她曾经追问过的，唐逸飞总是含糊其词的问题，终于有了确切的答案，只是觉得这答案来的太晚，自己已经失去了他需要的善解人意。
唐逸飞的野心如此巨大，出乎了她的意料，兄弟间的深厚情义让吴晓雯感到震惊，也更让她失去了残存的一点幻想。
瞅着等她答复的何小琳，吴晓雯无力地开了口：“何小姐，合我们二人之力，根本跨越不了他们的兄弟情义，唐逸飞可以原谅我，却不会给我机会了，我只能放弃。”
看着泪水恣意而淌的吴晓雯，何小琳轻叹了一口气，吴晓雯已看透了问题的核心，他们的兄弟情义无懈可击，唐逸飞这一关更无人能越。
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何小琳知道该倒出空间让吴晓雯静心疗伤了，便起身辞别而去。
顺路到超市中挑拣了一些蔬菜瓜果，何小琳返回了属于自己的鸳鸯居，进了客厅，见张雨军醉意醺醺的半躺在沙发上，便吩咐他去把唐逸飞接回来。
“还吃晚饭，又喝得烂醉，回来时他刚睡下。”张雨军喷着酒气应道。
“逸飞哥心情不好，你咋就不知劝着他呢？”
“你怎么不去劝他，光知道张嘴说，他能听我的？”
张雨军心中的焦急已够他烦心了，哪里还有耐心听何小琳的埋怨，何小琳也没了做饭的兴致，把菜送去厨房后，又给张雨军沏了一杯茶。
“坐好，给你说两件事。”
“说行了，不用兴师动众的。”
伸手把张雨军拖起扶下，何小琳挽上了他的胳膊，柔声开了口：“雨军事情有点儿麻烦，我没有跟吴晓雯提离婚的事。”
张雨军只是轻哼了一声，为了这件事，何小琳没少缠过他，每当他在吴晓雯面前一张口句“不急”就把他给堵了回来。
本以为这一次利用她会为了自己和唐逸飞的缘故，轻松地清除掉这道障碍，不曾料到何小琳一样是出师不利。
不管成与不成，张雨军总可以松口气了，是何小琳没办法办成，这块心病不需他张雨军来背负了。
“下面这件事更糟，你坐好了，”何小琳紧紧地挽住了张雨军的胳膊：“想知道逸飞哥的手臂是咋断的吗？”
张雨军的身体绷了起来，刚才还以为是何小琳故意逗自己开心但她的语气认真，没有开玩笑的味道。
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泪水已在她的眼中闪闪发光：“全是为了你，逸飞哥去求晓雯姐，咋能不受到她的羞辱，没有办法，逸飞哥才自己砸断了胳膊。”
张雨军猛地站了起来，也带起了挽住他的何小琳：“你松开。”
“你别冲动，要干什么，快坐下。”
“快放开我，那死女人真该死了。”
“逸飞哥会答应吗？”
何小琳甩出了刹手锏，怒不可遇的张雨军流着泪的脸上布满了痛苦和无奈，摇着头无力地坐了下来，口中轻声地嘟哝道：“那死女人不同意就拉倒，大不了跑路到别的地方，这是何苦。”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不明白，多大的事，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还说什么跑路，到底能有多严重？”
何小琳并不熟悉刑法的判罚尺度，感到纳闷也属正常，她认为只要凭借张雨军在政法部门的关系，事情容易解决。
“你懂什么？再进去最少也要实打五年民上，逸飞比我清楚的多，他让我背的那些东西比刑侦科的讯问都详细，好办的话他能走这步？你知不知道，也就是为了我，要是他自己的事，宁肯跑路也不会去找那死女人，让他顶头换别人的污辱还不如杀了他。”
何小琳真正认识到了唐逸飞和吴晓雯之间的事情是多么的棘手，听张雨军发完了牢骚，她忙开口说道：“雨军，我真的不懂，你别生气。咱们得想办法帮帮逸飞哥，如果离了吴晓雯，事情真不好办。”
“你脑子坏了，不了解逸飞？那死女人她凭什么能配上逸飞，就她那几个臭钱，逸飞两年就能超过她，你怎么想的，没事做梦去吧。”
张雨军的火气炽盛，何上琳不敢再触惹他了，从他的话中透出，好象是赞同唐逸飞的疯狂梦想，她也无可奈何，事情只能从长计议。
第16章　力拔慧剑斩情丝（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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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中，唐逸飞被急促的敲门声唤醒了，浑身酸软懒得动，他还是爬了起来：“这个混蛋，大清早吃饱饭撑的？”
时间已经不早了，太阳早已升到了半空中，只是他自己不愿清醒而已。磨磨蹭蹭地开了门，冲着闪进来的张雨军开了口：“来这么早干什么？”
睡意被闯入耳廓中的话震醒了，唐逸飞脸上有了怒气：“小琳想干什么？”
摇摇了头叹了一口气，声音中透出无助：“兄弟，你告诉我，你们两个到底想干什么？我应该怎么做你们就心满意足了，你给我个答案行吗？”
张雨军被窘在了那里，半天方才说道：“你又不是不了解我，她连我也瞒着，其实她也是为了你好。”
唐逸飞从枕头旁边摸出烟，扔给了张雨军一支，燃上后慢慢地吸了起来片刻后，他开了口：“大军，我告诉你，真为了我好，以后我的事你别插手，小琳想折腾我也没有办法，别帮她就行，这件事过去就不要提了，能做到吧？”
见张雨军点了点头，他又开了口：“你稍等会儿，我洗洗脸，咱兄弟还是冲着酒去吧，昏头涨脑时间还过得快。”
唐逸飞并没有真正的昏头涨脑，日子晃悠着过了半个多月，他也习惯了每天下行三四点钟到几里外的海滩上吹风。
把自己沉浸到清洌中有股萧条的寒气之中，体味着深秋的海风刺激麻木感官的享受。
也只有这种时刻，才是他每天中最清醒的时候，手臂的骨折迫使他滞留在云台市，内心为自己的昏沉度日焦虑、烦躁，却又别无选择，这样的稀里糊涂还需一段时间。
目光扫向了西边天空上的昏黄色，夕阳早已沉没，唐逸飞牵动嘴角苦笑了笑，口中念道：“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马致远当初会是何种心情呢？”
在监狱中，思家的情绪时常缠绕，唐逸飞慢慢地喜欢上了一些隐喻人生孤寂，悲凉及慨叹人生际遇的诗词，比较让他感兴趣的是李白的《将进酒》，苏东坡的《明月几时有》，马致远的《秋思》，李煜的《乌夜啼》
这首词另有一个词牌名，日《相见欢》，唐逸飞因为每次家中亲人来接见时，离别的那种依依不舍，常使他接连几天都提不起精神。
两个月的苦苦相盼，半个小时的会面，接见高峰时只有短短的不到十分钟，相见时的欢乐是多么短暂。
所以，从内心中，唐逸飞对这个词牌名有着深深的厌恶感。
“师姐，想告诉你个消息，却又不知是否合适？”坐在吴晓雯的办公室中，朴雪犹豫着开了口。
“小雪，什么时候变得唯唯诺诺了。”
吴晓雯的打趣，说明了她的心情还不错，朴雪心中轻松了几分，冲着她莞尔一笑说道：“那我直说了，昨天黄昏时我发现唐逸飞在海边散步。”
脸色瞬间变白了，目光中透出关切和伤感：“你和他谈过吗，他还好吧？”
朴雪料想不到事情已隔了这么久，吴晓雯的表情变化仍然如此快，禁不住为自己的话暗暗后悔，可是既然已开口就只能接下去。
“没照过面，我只有在远处偶然见到，他披着件风衣，胳膊好象还吊着，在低头吸烟，沿海滩踱着，那副风景给人的感觉有点儿落寞、苍凉，不过象这种可恶的东西就应该得到如此下场。”
为了让吴晓雯解解恨，朴雪故意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却忽视了吴晓雯的脸色。那张明显憔悴的玉容因内心的极度痛苦而微微抖动，泪水又流了下来。朴雪视线定在了她的脸上。
“小雪，你错怪了逸飞，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我们两个人之间是我伤害了他，那条手臂也是被我逼断的。”
朴雪被弄糊涂了，她只从吴晓雯的口中得知，唐逸飞走了，不会回来了，具体原因和内情，她不肯告诉朴雪。
朴雪心中认为，吴晓雯是碍于自己的颜面，不愿承认唐逸飞曾对她做过什么，可以肯定，唐逸飞是在骗色骗财后匆匆逃走了。
今天来告诉吴晓雯，也是为了让吴晓雯得到他的确切消息，想法讨回公道或出口恶气，又怎么会想到事情竟和自己的想象迥然不同。
略作思量，朴雪又开口劝吴晓雯：“师姐，你找他谈谈，让他原谅你。”
“已经晚了，他不会给我机会了，你不会明白，他多么的心疼体贴我。以前他一直告诉我，只把我当成自己的小妹妹，不许我抱任何想法，但我从不曾产生过放弃的念头。”
吴晓雯想起了唐逸飞送给自己的那首词，马上问朴雪是否还记得，见到她点头后又说道：“当初我就是想让他明白，我是多么在意他，才把第二首诗给改了。还记得第二首吗？”
一边说着，一边从抽屉里抽出了一张纸递给了朴雪。朴雪接过来一看，知道正是吴晓雯生日那天唐逸飞的第二首诗的原稿。
可叹织女来世间，误犯天条仙嫁凡。
哪知牛郎本俗子，怎得永世配仙缘。
漫说七夕鹊桥会，从来世间事艰难。
堪羡孟光和梁鸿，夫妻恩爱在人间。
朴雪一直没有机会求解的问题有了答案，神情专注地盯着，体会着和吴晓雯“篡改”的诗之间的区别。
堪羡织女来世间，敢犯天条仙嫁凡。
虽说牛郎本俗子，有德有福配仙缘。
更喜七夕鹊桥会，强似日日泪洗面。
愿效文君和相如，比翼双飞在人间。
从这两首诗的对比中中，朴雪同样感受到了唐逸飞的用心良苦，残留在脑际中的骗子形象已蒸发干净。
耳边又响起了吴晓雯的倾诉：“在我伤害他的那天，他轻轻的一句：”你让我感到失望”，让我终于明白他真的非常在乎我，但那也是他明确的暗示我，他已经不会爱我了，你不了解逸飞，他不会轻易许诺你什么，只用他的心去做。同样，出口的话他绝不会反悔，从那时起我认识到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只好选择放弃了。”
轻拭了拭脸上的泪水，吴晓雯忽然把目光定在朴雪脸上：“小雪你和我说实话，你喜欢逸飞吧？”
吴晓雯一本正经的神情让朴雪楞住了，脸上有了不自然：“师姐你想哪里去了，你会喜欢一个自己不了解的男人？就算是一见钟情，我也不敢喜欢他。”
听出朴雪话中有话，吴晓雯又追问了一句：“你说实话，别把我扯上。”
“师姐，我说的是真的，我对他的感觉就象是对自己的大哥哥一样哦。和他在一起说话很轻松，很开心罢了。”
“朴雪，我曾问过逸飞，他不否认自己喜欢你，我想让你了解一个全面的逸飞，他真的很出色，现在也只有你能帮帮他了，就当作是师姐求你了好吗？”
朴雪被吴晓雯说迷糊了，感觉她好象是痛昏了头，神智有些不清，两人之间的爱情没有可能，唐逸飞的事与你还有什么关系。
这是什么年代了？别的事可以帮忙，这种事也可以帮忙？
朴雪的好奇心太浓，以前她的屡次追问都没有结果，现在有机会听听倒也无妨，说不定还可以帮吴晓雯出谋划策。
随着吴晓雯的细述，朴雪渐渐理解了唐逸飞的苦衷和他的一味躲闪，更为他的疯狂所震憾，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他竟然痴迷不悟。
吴晓雯重申了困难她不会在乎，但横亘在她和唐逸飞之间的最大障碍，却是无法逾越的天堑。
她也毫无隐瞒地诉说了他们相拥而睡的那个夜晚，唐逸飞避免了背负兄弟情义的事情发生，因为他不想内疚终生。如果心有阴影，他们纵然睡到一起，唐逸飞背上了心灵负担，也给予不了吴晓雯全身心的呵护，两个人的生活依然不会幸福。
话到最后，泪水又加快了下滑的速度：“小雪，我不愿放弃却必须放弃，这也是逸飞说过的，既然爱一个人就应该为他考虑、让他幸福，现在我已经帮不上他了，担心给他的伤害会促使他早日离开云台，踏上那条不归路，毁了他的一生，小雪，你答应我，帮帮他好吗？”
朴雪早已泪水盈眶，为吴晓雯的感情坎坷而心酸不已，也被她的真情剖白深深感动。终于她神情郑重的点头应允了。
第17章　海边恋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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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逸飞！”
面向大海伫立的唐逸飞听到呼喊声后，缓慢地回转了身。
“朴雪，”脸上挂着微笑瞅着出现在眼前的美丽面孔：“怎么有时问到这里来，工作还轻松吧？”
“哦耶，我的妈哦，才一个多月的时间，他怎么瘦了这么多哦。真服了你这个狡猾的东西，表情转换可真快，刹那间就能把眼中的忧郁掩藏起来，唉，你这样做累不累哦？”仔细打量着面带笑容的唐逸飞，朴雪并不急于回答他的问话，为了装作是偶然相逢，故作惊讶地问道：“你的胳膊怎么了？”
“可能是真老了，被摩托车撞倒了。”
心中对唐逸飞面不改色的谎言甚感可恶，朴雪的脸上又涌上了故作怀疑的表情：“我可不敢相信你哦。和我说话从来不老实，才多大就说老了，你可真敢张口。”
唐逸飞只是微笑着，并不反驳她，朴雪又开了口：“唐逸飞，你在这里干什么？”
回转身又面向了大海，抬头指点着涌向前来的海浪：“朴雪，你看这大海，一浪涌一浪，连绵不断，了无穷尽啊。我就是在这里吸取大海的灵性，希望它能赐予我源源不竭的力量，使我有勇气征服人生路上的坎坷，实现他曾寄于我的期望。”
话到最后，唐逸飞的脸上又洋溢上了欠违的刚毅与自信。
“唉！师姐，我恐怕是帮不上忙了，本来还以为他早变成委靡、颓废的样子了，谁想到会越挫越勇哦。这么顽固的人，又有谁能感化的了？”
“朴雪，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正静静地想着心事的朴雪，忽然被唐逸飞打断了思绪。她抬起头，瞅着唐逸飞神秘地笑了起来：“我是根据梦境的指引来到这里的。”
她的回答令唐逸飞一怔，禁不住侧过了脸，审视着朴雪一脸诡秘的样子打趣道：“不会是梦中有神仙告诉你，到这里来寻找你一生的幸福吧？”
脸色微微羞红了，白了唐逸飞一眼后，朴雪又绽出了如花的笑容：“你真是神了，还真是这么回事。梦中的神仙告诉我，到海边可以捡到最宝贵的东西。原来我还猜不透他说的那东西是什么，还以为是什么千年龟壳之类的宝物，直到见到你才恍然大悟了。难道你就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
“小丫头，嘴上工夫不错，但是不要太刻薄。为人要厚道，才会多子多福啊。”
唐逸飞的神经瞬间绷了起来，口中直接改变了称呼，冰雪聪明的朴雪，从他的口吻中已明白，那是唐逸飞刻意划出的界线。
“唐逸飞，你的君子风度哪去了，竟然诅咒人。”
“我哪里敢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只不过对你小丫头的祝愿罢了。”
“唐逸飞，小丫头小丫头的叫着不牙碜啊，只不过大我七八岁而已，何必倚老卖老呢。”
“朴雪，我没有老眼昏花吧？从你的相貌上看，只有二十三四岁，实际年龄应该介于二十六七之间，而我已经四十岁了，我的侄子都和你一般大了。我当你小丫头，不离谱吧？倒是你，一个雪做的美人儿，跑来寻老夫的开心，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本想再加上一句应该称呼叔叔了，但顾虑到朴雪更会不依不饶，便眼含笑意用表情来说话。
朴雪的实际年龄令正是二十七岁，与唐逸飞的估计相吻合，她不得不佩服唐逸飞眼光的老辣。
“你越来越令人讨厌，算了，瑕不掩玉，就不追究你的不诚实还有这恶劣的态度了。”
瞅了一眼微笑着的唐逸飞，朴雪又开口说道：“唐逸飞，不到公司上班了，那么你准备干什么？
“现在没有什么打算，过一天算一天吧。”
“我不信你会有这么消极的处世态度，是赘衍我吧？”
“这不是消极与积极的问题，人要在社会上取得一定的成就，就必须懂得审时度势、量力而为，就象我们要出海航行，借风扬帆顺流避礁，这是最起码的审时度势，我总不能反其道而行之吧？”
对唐逸飞的睁眼说瞎话感到可气，却又不能把已获得的情况抛出来。美目闪亮，朴雪又开了口：“你以后的路想怎么走？”
“不用别人扶着吧？”
见朴雪被气得板起了俏脸，唐逸飞笑了：“小丫头，别有太大的好奇心。这个问题给你答复，以后不许再问。”
看了眼笑着点头的朴雪，又开了口：“打个比喻，我的目标是一座山，按照常规路线至少需要十天时间，问题是我没有了足够的体力，可能会累死在半路，目标无法实现，这是我不想接受的结局。另一条路只需两天，问题是要走过一道独木桥，纵然有胆识和才能，也可能会出现堕入深渊的结果。但我坚信，只要眼够亮、手脚够利索，目标在两天后就会摆到我的眼前。你说，我会选择哪条路？”
唐逸飞的侃侃而谈、目中无人，是为了避免朴雪对他的问题纠缠不休。美目中涌动着慧诘的光芒，朴雪开了口：“全是废话，直接说要走独木桥不就得了。”
“我说过吗？别忘了你的话，我也许可以飞哦？”
“你敢拿我寻开心，太不仗义了，赶快请我吃饭，否则和你没完。”
朴雪见面前的大海已渐渐暗了下来，为了制造与唐逸飞增多接触的机会，趁机借题发挥。
唐逸飞心中极不情愿，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什么时候学会吃霸王餐了？”
朴雪一脸得意：“我敲定了你。”
浅酌慢饮中，朴雪又把话题切到了唐逸飞身上：“你的最终目标是什么？”
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朴大小姐，世事无常，生命中意想不到的事情时常会发生，今天晚上还兴高采烈，说不定明天早晨已经驾崩了。最终目标只不过是个很私人的问题，是个人心中一个美好的梦想，距离现实还有好几站路呢，说他有什么用？”
“唐逸飞，”朴雪板起脸打断了他的话题：“你别信口开河，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好哦，谈谈你的梦想。”唐逸飞采取了攻势。
“嫁个白马王子，待在家中相夫教子，这就是我的梦想。”
瞅着她一脸开心的笑容，唐逸飞摇了摇头：“这不象大才女的作风。”
“没有才能能看得开吗？”反击了一句话，朴雪又开始追问：“别不老实，你的目标是什么？”
身上的手机铃声替唐逸飞解了围：“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逸飞，你到哪去了，怎么还不回来？”电话中传来的声音透出了心中的担扰。
“大军，没事，我和朴雪在一块。”
“那好极了，抓住机会啊，晚上不回来也行。”
又听到了这令人心烦的话，唐逸飞立即关掉了手机，坐回了椅子上。
“你兄弟挺关心你哦，又在说我的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