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注解的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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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犹豫了很长时间，最终还是打开了信：
“亲爱的，你好。
我们幸福地一起走过了一百三十二个美好时光，在这些美好的日子里，是你让我感受到最真挚的爱，是这爱改变了我的生活，使我的生活变得丰富多彩生机勃勃，充满了希望。我真的想永远和你在一起，一时一刻也不分离。
可是，现实很残酷，在我们没有相遇前，就剥夺了你和我选择爱的权利。怪只怪咱们在二十年前就已擦身而过了。不过，我总算曾经拥有过真爱，也不枉我这一生。
我们都生活在现实社会，不可能只要爱情，更不能为了爱情，去伤害咱们无辜的亲人，尤其是那些把一切都给了我们的亲人。
爱也在择人，任何贪婪的独占都是不会长久的。尽信爱，则不如无爱。亲爱和情爱，有时是一个整体，有时可能就是一对不可调和的感情。我们不幸摊上了后者。唯一的选择是去掉爱，使亲爱和情爱成为一个整体——亲情。不管你怎样注解爱，我们的命运已经注定了是这样的。趁还没有造成更大伤害之前，我们就停止见面吧。
不是我不勇敢，想放弃爱情。过去我对我生活了十来年的家很淡，没有真正地倾注过自己的感情，过的平平淡淡无滋无味，责任在我。我要把被你激发起来的爱情拿出来，倾注到我的亲人身上，使他们和我一起生活的更好。我想这才是我和你的爱情最终的意义所在。
过去，我逃避过，结果你我都很痛苦。现在我不要逃避，选择了告诉你，把我对爱的注解一五一十告诉你。
要你和我一起努力。
筱，用你对我的爱，去爱符兰爱你的女儿。我相信，我们的爱情始终都站在你我的身后看着我们，看你和你的家庭幸福，我和我的家庭幸福。
即使我们不再像恋人一样见面，我们还是老同学老朋友啊。两家人还是可以在我们的努力下慢慢建立友好关系的，对吗？
筱，我们没有结束，而是重新开始。试试好吗？
亲爱的，多多保重！！！永远爱你的歆怡。”
轻易不流泪的大男人，已经是泪流满面。他深深地弯着腰，两手唔在脸上，全身颤抖，拼命压抑的悲戚地呜咽声在夜晚的漆黑里一下一下地划过。
“夜深了，有风，别着凉了，咱们回家吧。”符兰轻柔的声音惊醒了他，他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着妻子。符兰蹲在他面前，帮他拭去脸上的泪，对他说：“咱们回家吧。”
杨筱看了看捏在手上的信，终于把它撕成一绺一绺地，又撕成碎片，握在手心好一会，终于两手捧着撒向夜空，看着碎片飞散到无垠的黑夜里不见了。然后转过身来，和符兰相依相偎着一起走回家去。
第一十五章　心苑　1
　　　　——没有爱，就没有幸福。没有肥袄的爱的土壤，爱情也会枯萎。每个人必须植根于爱的土壤里。——
一
杨筱很不习惯没有歆怡的日子，心里一直空落落的无依无靠。无数次想拨电话，最终都放下了：他已经答应了符兰和女儿，就要遵守约定，不能出尔反尔。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他最终百般无奈接受了他和歆怡是没有结果的，是没有结果的。是他挣扎了无数回，最终还是要承认的，他不愿意认这个命，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认啊！
从他和歆怡相遇以来，一开始是无视这个命题，然后是回避，后来是选择，相信时间一定能够打破这种宿命。可恰恰是时间无法满足他的一厢情愿。在时间的推移过程中，伤害像病毒一样蔓延开了，在善良和自私当中徘徊游移，使神圣的爱情包裹在一层迷雾里，奋力拼搏，最后融和到善良的背景当中，成就了零的使命。
想到这，他的心里就一阵阵锥刺一般地疼痛，多少年来，他想做的事都做成了，唯独自己的人生却夭折了，好像还是断送在自己的手里，怎能不让他有挫败感，甚至对自己的能力也产生了怀疑，爱情生活是他人生的动力，失去了人生的动力，他努力拼搏还有什么意义，还有什么意义啊。
他有时真的希望自己少一点善良多一点自私；
他有时真的盼望自己少一点真诚多一点冷酷；
他有时真的期望自己少一点理智多一点任性；
善良、真诚和理智组合起来是宽容和谐；自私、冷酷和任性组合起来是狭隘自我；大我和小我的区别就是一线之隔，取舍之差就在毫厘之间。他一直以为自己亲情感很淡漠，突然有了真爱，就觉得占据着自己人生的全部，没有想到当亲情和爱情发生冲突时，小我自然就显得渺小苍白无力。
这是他不甘心承认的事实，不得不认可的事实。
正在苦苦挣扎的杨筱被一个温柔滑腻的小手轻轻拍醒：“嗨，杨总你好啊。”
“哦，李昕，你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去接你。”杨筱一时情绪还没有转过来，就愣愣地问了句。
“想给你一个惊喜嘛。”李昕还是那样自信十足的。
“你真是老总啊，除了工作上的事，你就没有给我打一个电话，哪怕是问候一声呢。”李昕没容杨筱开口，又开始兴师问罪了。
“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你今天才知道吗？”杨筱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当然啦，你是什么人，是老总啊。咱得罪不起，只好自甘堕落地巴结杨总了。人家巴巴地赶回来，就是听你这几句的。”李昕酸涩地冷讽热嘲起来。
“好了，别说这些话好吗，你知道我的意思。咱们还是先谈谈工作好吗？”杨筱一向知道不去理她是最好的回答，只是抓住要害先声夺人。
“我不管，刚回来，还没有休息一下，就谈工作，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你先送我回房间。”李昕才不听他这一套呢。
杨筱斜瞧着李昕，看着她蛮横的神态，心里嘀咕三个女人就数她刁蛮任性。不管她的变化有多大，本性还是难改。他无奈地摇摇头，站起来说：“走吧。我的姑奶奶。”
李昕看到杨筱无奈的样子，高兴地“咯咯”笑出了声。杨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个人约定明天一起去看看项目工地，有好多事要处理。最近，李昕回去什么也没有干，工程款拖欠了一大块。这个女人做事就像她的多变的性格一样，老是没有一个定数，刚才本来该他问她的，她可好倒打一耙。明天一定要好好谈谈，有些话还是早点说明了，让她死心了，说不定她还能一心一意放在工作上。
第一十五章　心苑　2
　　　　二
时间不早啦，杨筱催了几回，才见李昕姗姗来迟，穿一身西洋红的齐膝短裙，脚蹬高跟白色靴子，打扮的浓妆艳抹，站在杨筱面前优雅地转了一圈，杨筱一看就眉头紧锁心烦不已，这是到工地上去，又不是去逛街，穿戴打扮成这样太不合适，直接说了一句：“去，回去换了，这像什么样。”
“你，你说什么？”兴致勃勃的李昕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听错啦。
“回去换掉，像什么样子。”杨筱毫无表情地又重复说了一遍。
“你，你简直瞎了眼，碰到你这样的男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我不去了。”李昕这回算是听清楚了，气得七窍生烟。她精心挑选穿戴一新，就是为了引起杨筱的注意，没有想到适得其反，说完拔腿就要走。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这一身实在是不适合到施工现场嘛。”杨筱一把拉住李昕解释说。
“你就不能多看几眼夸奖两句吗？我就这样不待见吗？”李昕说着说着就摔胳膊摔腿要发脾气。
“唉，你到底要怎样，不愿意换，那就这样去吧。”杨筱懒得跟她斗嘴，挥挥手，招呼着往外走去。李昕紧紧跟了上来。
坐到车上，李昕还在埋怨杨筱不解风情，不懂得欣赏，有眼无珠。杨筱也不理她，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一门心思开车，气得李昕直嚷嚷不该来。
到了工地上，大家看到杨总来了，都热情地打招呼，看到李昕也点点头。两个人慢慢爬到顶楼的平台上，站在平台边上，往下看，到处是喧嚣的机器声，人来人往，非常热闹，工程已经完成大半，主体框架基本成型。杨筱摸着框架的柱子，看到这件汇集自己多年心血的作品终于快要问世了，心里很激动，忘了是在那，又是面对谁，喋喋不休地给李昕讲他的设想。
李昕今天根本没有心思听这些，要不是为了和杨筱在一起，她根本不愿到这来。她越是看到工程完成地快完成的好，而她和杨筱的关系一点进展也没有，心里就越是生气。不能再拖了，一定要杨筱给她一个承诺，否则，工程款一直拖下去，闹到总公司那，她也不好交差啦。她知道杨筱早就按捺不住要问工程款的事，她故意拖延，就是在找机会先了结自己的事再谈其他的事，否则一切免谈。
“我说李大总监，这工程款都拖了这么长时间了，你总得给个话呀。”杨筱怎么也不会忘了今天的主要任务，说着说着就把话题转到了工程款上。李昕想拦都拦不住。
“筱，你看这段时间，咱们的合作怎么样？”李昕装着没听见，扯起不想干的话题。
“好啊。说实在的，你是一个不错的好帮手，工程进展能有今天，你的功劳大大的。”这个问题杨筱到是很真诚地回答。
“那，那我这个人到底怎么样。”
“不错。挺好的。”
“什么叫挺好。可爱不可爱？”
“可爱。很可爱。”
“筱，从和你分手以后，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忘了你，还是一往情深地爱着你。这段时间咱俩在一起工作，更是感情日深，你对我一直也很好，答应我，和我在一起好吗？”
“筱，你的设想我很了解。我已经策划好了，你有经营才能，我有财务营销管理经验，今后你我合作，把现在这个项目干好干大，一定会使你的事业更加兴旺发达。”
杨筱一直在听李昕说，既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也没有打断她的话，更没有插话，一直在静静地听李昕说。
“我知道你的个性，你只需点点头就行。好吗？答应我，其他事我来处理，你不用担心你妻子和女儿的事，我会安排的妥妥帖帖。你放心，对你不会有任何影响。”李昕很自信地把自己的全部想法说了出来，尽管她知道在她和杨筱之间不仅仅有杨筱的妻子和女儿，还有林歆怡。但她相信自己的实力。她相信杨筱权衡利弊，都会选择和她在一起的。
“你到是说话呀。”李昕看杨筱一直不吭声，心里着急。
“李昕，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杨筱自顾自地掏出烟，抽出一支刚想点火，想起不能抽烟，就把这支烟放在烟盒上，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回忆起即将讲述的故事。
‘
第一十五章　心苑3
　　　　三
“不！我不要听什么故事，我要你回答我的问题，你不要转移话题。”李昕根本听不进去杨筱的话，抓住中心一直追问下去。
“你听完了，就知道我的回答啦。”杨筱耐心地对李昕解释。
“不听。干嘛非要讲故事才能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不管，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的想法。”
“你不听就算啦，反正今天也不是讲故事的时候。是我多此一举。”
杨筱要落实工程款的事，李昕不谈；李昕要杨筱在两人的关系上有一个明确的态度，杨筱不买账。杨筱和李昕两个人僵在那里。
黄昏到来了，西天晚霞红似火，映在李昕的身上，仿佛她的身上有一团火，照的杨筱眼睛生痛，他转过身去，爬在栏杆上，看着夕阳，什么也不想说了。他知道李昕的潜台词，也明白李昕举足轻重的身份和地位，如果真的能和她合作，他的事业一定会突飞猛进。但是，他根本就不爱李昕，是不会答应她什么的。
“李昕，你听我说，我是一个有家的人，不可能和你有什么的。你是一个很好的人，早点选择一个适合你的人好好生活。”
“什么有家，都是借口。现在那个男人还把这些看在眼里。再没有比你对我更合适的了，我就选择你啦。”李昕越来越激动，说话更直截了当。
“李昕，我们真的不合适。”
“你是不是还惦记着林歆怡。是不是？”李昕开始有些咄咄逼人。
“你不要提她。”杨筱一听到歆怡的名字，就像被什么击中了心窝，一阵难过。
“我就要说，她有什么好，是长的比我好，还是比我有本事。唵，你说啊。”李昕歇斯底里地对着杨筱大声喊起来。
“你不要提她，你没有资格，她是没有你漂亮，是没有你本事，可她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杨筱不容别人有一丝亵渎歆怡的地方，那怕是一点点也不行。
“那我对你的好你就一点也没放在眼里。你知不知道，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你，没有想到你这么没有良心。”李昕伤心地不知该怎样讨伐杨筱。
“李昕，你听我说，那是两码事。”
“好，杨筱，算你有种，我一片真心换来你的就是这句话。好，好，咱们等着瞧，看谁笑到最后。”气急败坏的李昕转身就跑，一头撞在柱子上，脚下趔趄，站不稳，倒向楼梯，站在她身边的杨筱一看，猛跨出一步伸出手臂去拉李昕，想把李昕拉住，没有想到脚踩在一块水泥块上，身体失去平衡，随着李昕一起往楼梯滚去，李昕只觉得自己靠在杨筱的怀里叽里咕噜翻了几个滚，撞在楼梯拐角停了下来，她懵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喊：“杨筱，杨筱，你没事吧。”
杨筱没有回答，也没有动。
“杨筱，杨筱，你说话呀。”李昕有点害怕了，大声喊起来。
杨筱还是没有回答，没有动。
李昕拼命挣扎着从杨筱的怀里爬出来，转过身来，一看，杨筱的额头上脸上都是灰尘和血，人已经昏迷过去。李昕吓得哭喊起来：“杨筱，你不要吓我，你醒醒，快醒来啊。”
第一十五章　心苑4
　　　　四
杨筱在抢救室。
李昕和公司的高级职员守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李昕已经不知所措，慌乱地在那里来回走动，弄得大家都心慌意乱的，几次叫她镇定些，她还是不能安静下来。
符兰本来身体就不好，得知杨筱出事，当时就昏了过去，到现在还在病房里躺着。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医生终于从抢救室里出来了，大家围上去，七嘴八舌地问医生病人现在怎么样了？醒过来了吗？有没有生命危险？现在能不能进去看望？
医生摆摆手叫大家安静听他说：“病人由于头部受到碰撞，到现在还在昏迷状态。不过，根据检查情况，病人没有生命危险，很快就会醒过来。大家可以放心。”
李昕紧紧抓住医生，哀求医生一定要治好病人。医生反来安慰她要她放宽心，保证病人不会有事，一定会好的。
到了深夜，大家都很疲乏，李昕就叫其他人先回去了，她在这里守着。期间符兰清醒后，非要过来看杨筱，没办法，就叫她女儿陪她过来看看，没想到她简直就站不住，一直不停的哭，女儿也和妈妈一起哭。医生一看，这怎么行，严禁符兰再走进这间病房。李昕只好叫符兰的女儿陪着妈妈在那边病房好好休息，并答应杨筱一醒就马上通知她们。
病房里安静极啦，李昕坐在杨筱的病床前，一直看着他的脸。
杨筱安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好像没有生命迹象，只有点滴和仪器还显示他活着。李昕轻轻对着昏睡的杨筱诉说起来：“筱，都是我的错。你干嘛要救我，我的一条命算什么。我不好，我总是惹你生气。你快醒来，现在，我就想看你生气和我吵架的样子。我不要看你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地躺着。筱，过去，你从来都不和我吵，碰到我发脾气的时候，你总是不屑一顾地掉头就走，是我任性是我不对。你醒醒好吗？我好害怕，害怕你一直这样躺着，你快醒醒好吗？”
“筱，你赶快醒醒吧。你看，你的妻子也病了，女儿一直也在哭，你的一家人离不开你啊。她们都需要你的照顾。你快醒来吧。我以后，我以后，我以后再也不纠缠你啦，你就好好照顾你的妻子和女儿吧。”李昕说着说着伤心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个劲地往下掉，她把最艰难的话终于说出了口，心里虽然想针扎一样地痛，可话说了出来，人却觉得如释重负。
第一十五章　心苑　5
　　　　五
杨筱觉得自己似乎睡了很长时间以后，从什么地方沿着螺旋状的楼梯一直往下走去，一直走，一直走，直到风声塞满耳朵，灰尘蒙上眼睛，荆棘缠住双脚，实在走不动了，才朦朦胧胧看见一个修长苗条的背影幽幽地现身在前面走，他大声喊她停下，她似乎听见了，停了下来，他奋力追赶，她又往前走，他怎么也追不上，一着急重重地绊了一跤，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直往下掉，深渊里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见，身体轻飘飘的好像失重，又像散变成了尘埃，他有些惊恐万状，就在这时好像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哭，在喊他，他赶紧应答，可是声音也在往下掉，遥远地有些虚无缥缈，怎么也听不真切，他想看看是谁在哭，就拼命睁眼睛，终于，他觉得好像眼前能看到一点点光亮，想看清楚些，就努力睁眼睛，一用劲，眼前一黑，又掉进了漆黑的深渊里，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又有了感觉，慢慢睁开了眼睛，只觉得头一阵眩晕疼痛，闭上眼停了一会，感觉好多了，又睁开了眼，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自己躺在床上，不知道这是在那里，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点滴和检测仪不时地发出声音。他缓缓向四周环视，左边是乳白色的对开门，蓝色的墙裙，右边是窗台，窗台上摆放着两盆大叶海棠，窗帘虚虚地掩着。整个房间洁白，灯光昏暗。
他费力地抬起头，一阵剧痛，迫使他又无力地躺下，但他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李昕，他慢慢伸出手，发出的声音惊动了李昕，她一下惊醒过来，看到杨筱正在看着她，高兴地喊：“你醒啦，你终于醒啦。太好啦。”
第一十五章　心苑　6
　　　　六
杨筱还没有弄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躺在这里？为什么李昕在这里，符兰去了那里？满腹狐疑地注视着李昕。
李昕想着杨筱是头部受伤，大概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就解释说：“你想不起来了，你是为了救我受伤昏迷到现在才清醒过来。唉，谢天谢地，你总算醒过来啦。都吓死我啦。”
“救你？哦，我想起来啦。我和你在顶楼的楼梯口，你发脾气要走，摔倒了。哦，对了，你有没有受伤？”杨筱在李昕的提醒下，慢慢想起了白天的事，一下想起李昕当时也摔倒了，自己好像没有拉住她，她也跟着一起摔倒，不知受伤没有，担心起来。
“你，你还在关心我。我没有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你看看你自己，差点都没命了，还关心别人。你呀，叫我说什么好呢。我又欠你一条命。这个人情我恐怕是没有机会还你啦。“李昕想起当时杨筱为了保护她不受伤，把自己紧紧地抱在怀里的感觉，就感动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可嘴上还是狠巴巴的。
“没有受伤就好。我当时真的是急了，李昕，以后一定要小心地走路，听到没有？不是每次都凑巧能帮你的。听到没有？”杨筱知道李昕是个急躁性子，再三叮嘱着。
李昕噙着眼泪听杨筱用大哥一样地的口吻对自己叮咛，内心涌起一种温暖，一种来自亲人的无私的爱。他口口声声说不爱她，可她的生命受到危险时他却豪不犹豫地冲上来保护她，哪怕是牺牲自己的生命。她小时候看了很多英雄人物的故事，觉得那些英雄高大威猛令人崇拜。她知道杨筱在那时根本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只是出于本能的行为，这说明他从来就没有把她当外人，在他的下意识里一直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和他很亲近的人，没有虚假，是真心真意对自己。
“筱，我会听你的话，改改自己的脾气，再不这样鲁莽了，你放心吧。”李昕轻声答应着，不敢抬头看杨筱。
“这就对了。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多像个乖乖猫啊。”杨筱看到李昕还在为自己难过，就用戏谑的口吻逗李昕开心。
“杨筱，你不再生我的气啦？”李昕像个小姑娘一样稚气地追问杨筱。
“什么话。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在先。还要请你原谅呢。”杨筱很真挚地对李昕说。
“杨筱，你要这样说话，那就是还在生我的气，不肯原谅我啦。”李昕有点着急起来。
“你，你看，你又急啦。先听我…听我…说…说完好吗？”杨筱看她又误会了自己，也着急起来，抬起身体想坐起来，没有想到头刚抬起来，就一阵眩晕眼前一片漆黑，心里阵阵恶心，呼吸急促起来。李昕吓得脸上煞白，赶紧扶住杨筱，一边慢慢放平，一边大声地喊起来：“医生，医生，快来人啊。”
医生和护士冲进来，把李昕推到一边，对杨筱进行了认真的检查，杨筱这时已经恢复了一些啦，只是有些疲倦，无力地躺在枕头上，医生经过检查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就告诉他会很快好起来的，只是不要激动，要保持安静。杨筱无力地点点头。
李昕直到医生和护士们走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摸摸心口，轻声对杨筱说：“唉，吓死我啦。有什么话咱们以后再说，你好好休息吧。”
“我没有什么。现在好多啦。”杨筱已经平稳多啦，说话也没有刚才那么吃力了，只是人还是很疲倦的样子。
李昕没有再吭声，只是坐在床边，左手撑着头，静静地看着杨筱。
“对了，我的事没有告诉我妻子和女儿吧？”杨筱很担心符兰要知道了他的事一定会受不了的，她的身体太差啦。
“公司的人已经告诉符兰啦。”李昕无奈地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