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声-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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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之声（风　の　声）　
　作者：暗夜行路
　　　第一章（上）　
连年征战，土地的荒芜远远比不上人心的荒芜。在这种乱战中，每个人都在逃命。悲凄的喊叫，残忍的动作，血腥的场面都已经使人麻木了，不是冷漠，而是只有冷漠。为了活命，那才是唯一的活下去的方法了。　
我站在布满硝烟和血腥味的乱场上淡淡的看着那些和我一样流离失所地人们在为了那小的可怜的生存希望而拼命挣扎着。那里有我的亲人，我的母亲和妹妹。而我的父亲早以在战争开始时为了可笑的家族光荣而被征为军人，在男人生命最光辉的时段成为了敌人的炮灰。　
我现在能够站在这里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是因为年龄还小的缘故，否则也会和着父亲踏上这个毫无意义地战场。而后，可能和父亲一样，光荣的死去；再而后，母亲再一次的为此哭泣……我不想看到这些，即使死后不太可能看见她的眼泪。但要是战争继续的话，那天不会很遥远。　
所以，我憎恨战争，憎恨挑起战争的人，也就憎恨这些正在施行战争的军人。　
我不是怕死，只是厌恶。我想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去做军人。永远都不！　
“西尔弗！”　
我被母亲的声音吸引着转过身。　
“你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走，军队马上要来了！”　
又是“军队”！　
现在，母亲一听见这个词就会敏感的觉得死神即将降临。恐惧也就随之而来。从她的眼睛里看到的除了惊恐还是惊恐。她已经开始有点神经质的了。我没有怪她，因为所有在逃难中的人都是这么神经质的。反倒觉得像我这么无所谓态度的人有些不正常。　
“知道了！”　
我应了一声，以安抚她。　
我接着用了鄙夷的目光看了看眼前的已经经历过战斗的一片狼籍，转而向着母亲走去。　
她抱着小妹妹，带着装有一些琐碎的但能暂时活命东西的包裹向所有难民移动的方向前进。我只有默默的跟在后头。　
这样能够很清楚的看着前面的人争先恐后地样子。　
看样子军队真的来了！母亲这次并不是无缘无故的发神经。　
因为我可以看到遥远处扬起的尘土，很快就可能听到马蹄声了。　
“不知道是敌人的军队还是我们的军队？”　
我听到有人这么问。　
有什么不同吗？在这种混战中军队还有什么区别吗？都是杀人者或是被杀的人。受难的都是无权无势地百姓罢了。　
“大家快逃啊——”　
人群中有人大叫起来。　
“是敌军！他们会把我们都给杀了的！”　
不知是谁这么西斯底里的喊了一声，把原来还在迟疑着的人群带进了混乱的漩涡中。　
“不是，是我们的军队！”　
有人又说，但大家都已经疯了似的向四处逃散。　
母亲也接着惊慌失措了。她紧紧抱着妹妹，腾出一只手伸向我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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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尔弗！西尔弗！”　
“妈妈！我在呢！”　
“西尔弗！”　
“妈妈！”　
我的回答并不能使母亲冷静下来。我只能拼命向她那里靠近，伸出手臂想拉住她，让她安心。可是，混乱的人群冲散了我们。这次，我害怕了。原本能抓住的东西没有抓住任何什么。我还是一直伸着手臂，努力向她的方向挤着，想够着她。但一直到她离我很远很远，一直到我的手臂举的发酸，还是没有。　
我的叫喊已经被杂乱的声音淹没。母亲的声音也是。连她的身影也看不见了。我头一次这么害怕过。像是永远要失去一般。　
周围的都是已经发了疯的人，我原本就不怎么强壮的身体怎么比的过他们近乎垂死挣扎时的蛮力。不小心，我被什么人撞了后脑。眼前一黑，之后，便失去了任何的知觉……　
第一章（中）　
好像只有一瞬的样子，就如同睡了一觉的这么点时间，我清醒了过来。但刚才怎么会昏迷的原因怎么也记不清楚了，就像酒鬼喝醉后不知道自己做的事一样。但我是无辜的。　
醒来后，睁眼看到的东西都是陌生的。不是那个和母亲走散的地方，没有一样是熟悉的，它们都是物品，整个房间没有一个人存在。只有可怜的灯苗在闪着光。点了灯，所以，我起码知道现在应该是晚上了。　
我正想起来，好好看看这个房间，再出去找人。但还没起身就听见屋外有人的声音传来。越来越近，是一边走路一边说话吧。而且是男人的声音。我只有继续装睡。　
其中一个人开了门，都进来后还是继续着谈话。可能看到我还睡着所以没有顾忌到。　
”这个小鬼还真是会睡耶！”　
”就啊，真是有福啊！我们都有好几天没好好合过眼了。”　
”把他叫起来吧！要不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我感到有一只脚粗鲁的踢了踢我的背部。那我也不能再装下去了。　
还没等我开口询问自己是怎么来这里的，这里是什么地方时，他们就帮我回答了。　
”总算醒了啊！你也睡够了！”　
”请问……”　
”这里是军营。临时的，明天就又要挪地方了。哎！真是没有安定的日子过。”　
”那我怎么……”　
”是福司逖特大人把你带来的。说你有用……”　
那人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人用手肘撞了下胸口，叫他闭嘴。　
”福司逖特大人？”　
”这里的头头，应该说是第二大的，但也差不多。”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后半句话说的很小声，而且还被旁边那人瞪了下。　
但我的脑子还是很混乱，但起码知道了我现在就在自己最厌恶的军人的聚集所。　
这次换了旁边的那人和我说话，看来刚才的那位很多嘴。　
”大人吩咐，让你醒来后马上去他那里。所以，现在你要和我们去见他。”　
即使厌恶，但毕竟他帮了我。应该去见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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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待会儿你问他吧！”　
说完后，我就被带到了另一个更宽敞房间，里面的陈设也明显好多了。　
但一进去时并没有看清楚那个被叫做”大人”的人。他正在昏黄的灯光下刚写完一封信，将它封蜡。直到听到我身边的人报告完毕，他才慢慢抬起头，站了起来，并向我这里走过来。　
他是个标准的军人，身材魁梧，但不是那种巨大的感觉，可随之而来的气势有点可怕。至于脸部，是他同样在看我时才看清的。棱廓分明的脸形，应该算的上英俊这个词，但不可预测的眼神让我明显的觉得不喜欢。那双褐色眼睛像是野心家的，因为在此之前，我似乎听说过他的名字和他不好的风评。但他是我的恩人，所以我并不能因为仅仅一个眼神来判断他是怎么样的人。　
我想当我在这么看他的时候，他也同样在看我。　
”叫什么名字？”　
他唯一比我多做的就是开口询问，而我却不能这么做。　
”西尔弗！”　
”几岁了？”　
”13了。”　
其实，离13岁还有一个月。以前和平时，再过一个月，我就能过上生日了，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奢望。　
”还真是小啊。”　
他说着，粗鲁的捏住我的下颚，像是看物品一般看着我，让我很不习惯的皱起了眉头。　
”不过还不错，他应该会喜欢。”　
他冷笑了下，此刻的眼睛里以不光是野心，还有别的什么。　
”你们先带他去洗洗。这么脏，殿下会不高兴的。”　
现在我大概明白了。自己是被当作礼物送给了福司逖特刚才说的殿下了。　
有后路可退吗？能逃离这里吗？　
”不要想逃哦！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这是他在我离开他房间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带着无助的表情离开了福司逖特的房间。　
这个警告对我来说可有可无。即使能逃出去又怎样。茫茫人海，哪里去找母亲和妹妹的踪影？留下来虽然能保命，但将来会变的怎样？当初，我真应该跟着母亲紧点。伸出的手臂也应该快一点。我再也难以和她们相见了。现在，只剩下后悔。　
平日里很少哭，但现在实在忍不住，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但我还是努力的不让眼泪在外人面前掉下来。　
再怎么难，我都会活下去的，直到能和母亲还有小妹妹相见的那一天。　
※　※　※　※　※　
就这么着，我任由摆布的被福司逖特带到了那个决定我今后命运的房间门口。　
只见福司逖特恭敬的敲了敲门，得到里面人的允许后，他才推门而入。　
”福司逖特，这么晚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说话的人相当年轻，这个让我有些意外。　
”殿下！您的生日就快到了，我是来送您礼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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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嘛？”　
带着明显惊喜的声音。我一直不敢抬头看，只能用耳朵分辨。　
”可我的生日还有一个月才到。现在会不会太早？”　
”不会！”　福司逖特把我推到了他的面前。　
我只看到他的身体，没有看他的脸。一身简单的深色衣着，没有华丽的装饰，但依然是昂贵布料做的。但很快，我被他的声音惊得抬起了头。　
”你说的礼物是他？”　
”正是！难道殿下不满意吗？”　
”怎么会？”　
他笑了起来。那种笑容很迷人，应该是女人们喜欢的那种，我不太清楚，只是单纯的觉得迷人罢了。　
”满意就好。”　福司逖特很注意他的表情似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脸部。　
”真是辛苦你了，百忙之中还要抽空办这种事。”　
他把”这种事”说的略微重了点。　
”那好！西尔弗！要好好服侍殿下，不要让他生气哦！”　
福司逖特带着别有用意的笑容离开了房间。把我就这样扔在了那里，就想是被恶魔抛进了地狱。听到那个轻微的关门声，我害怕起来。又低下头去，不敢看了。　
我低了很久的头，也一直站在原地，只看到他在眼前走动着，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好像很忙的样子。最后，他坐在了床上，还发出轻轻的叹息声。　
”为什么不过来坐呢？一直站着不累吗？”　
听到他的话，让我越加的紧张。连着肩膀都开始有点瑟瑟发抖。　
他好像发觉了我的紧张和担心。　
”没关系，只是坐一会儿而已。”　
我还是坚持站在那里，没有吭声。　
”还真是倔呐！算了。那来帮我换衣服吧！”　
”啊？”　
我一时没听清楚的抬起头。　
”你总算抬头了。”　
他又用那种笑容，并没有我以前料想的那么可怕。　
”福司逖特不会没有告诉你'服侍'我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吧！”　
我摇了摇头。　
他自言自语着。　
”还好。否则，我真的是罪过了。”我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小鬼！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快过来帮我换衣服，这个你应该没问题的吧！或者说，你是个女孩子，像你长得这么漂亮，怎么……”　
”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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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自主地就把那句反抗的话说出口了。虽然后来有些后悔，但表面上我一直坚持着，并用行动表示。　
他真的长得很高，应该和福司逖特差不多，但没有福司逖特那么魁梧的感觉，但已经很强壮了吧。他也没有福司逖特那种眼神，还有身上高贵的气质是生来就有的，但最吸引我的还是他一头乌黑的头发。带着有种不羁的个性，没有皇族的迂腐气。　
我在帮他换衣服时很自然的就注意到了这些，但没有很刻意的去看，反倒是他，直接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相当不习惯。　
”你是被福司逖特'拾到'的？是难民的孩子吧！”　
他都知道。　
”应该出身不错，还不习惯做这些吧。”　
我不吱声的继续手中的动作。　
”真是没想到福司逖特会来这招。看来流言还真是厉害啊！”　
接着，他发出自嘲的笑声。　
”不过也好。对了！你几岁了？”　
我不得不开口出声，并告诉他下个月生日就到13岁了。　
”是嘛！我们的生日竟然是同一天！”　
他的惊讶与兴奋对我来说是相当残酷的。明显的，我放慢了手中的动作。　
他也注意到了。因为在同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里，一个是被宠爱的皇族王子，一个是被作为生日礼物的平民。但我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也没有那个资格。像他这么一个身份高贵的人能注意到别人的想法已经是很不错的了。不敢再奢求什么。我这时还是有点庆幸自己跟了个开明的主人。　
可后一刻又让我怀疑起自己刚才的想法幼稚了。　
”你过来和我一起睡吧！”　
听这话，先是一惊，站定在那儿，不敢向前挪动。　
”为什么？”　
我很小心的问。　
”这里只有一张床啊，难道你要睡沙发吗？”　
”没关系，我可以的。”　
”哎！不用害怕的，我又没有恋童癖，不会碰你的。”　
他的话让我不由得脸红。　
”你该不会知道了吧。那也没什么，反正大家都知道，我是个喜好美少年的变态王子。”　
接着，他又自嘲的笑了，好像是在说着别人的笑话一般轻松。但我并不能和他那样轻松，反而更僵直了身体。　
最后，在我一直的坚持之下还是睡在了沙发上。　
入秋的夜晚，外边开始刮起了略带寒意的风。隔着临时搭建的简易军用住所还是容易听到外边呼呼的风声。像是告诉人们秋天很快过去，接着就是冬天了。到那时，寒意布满大地，还会有洁白的雪撒落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小时候就喜欢看这种洁白的颜色，不忍心它被踩坏，弄污了这色彩。所以，每当听到呼呼的风声，我就能感到冬天不远了……　
点点的雪花飞舞着在自己的周围环绕着。衣着虽然单薄，但能更真切的感受到冬天和雪的存在。连那种寒冷也成了一种难能可贵地东西了。虽然有着强烈的寒意，但还是伸出手去接那些空中飘舞的雪花，还有些被掉进了我的脖子，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继续这难得的玩耍。　
但，突如其来的一阵风把它们统统赶走了。很快，一阵强烈的阳光把我周围的雪都融化了，它温柔的照在身上，明显感到了暖意。春天怎么快就到了吗？我奇怪着，但不排斥这种温暖的感觉。这是与母亲不同的温暖感受，真的好久好久没有体会到温暖了。自从那可怕的战争开始……　
嘶杀声，喊叫声，哭泣声，连成一片。里面还有母亲的声音。真的，我听到了，听到她为父亲战死的悲痛哭泣。我开口的呼喊着安慰她，但为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反而慢慢的离我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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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啊！　
我不想这样啊！　
我真的好想你啊！　
不要离开我！　
”妈妈……”　
我从惊叫中清醒过来。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境罢了。没有雪，没有母亲的声音。一切喜欢的都没有了。　
眼泪不知从何时开始流了出来。　
我想抬起手擦掉它，但怎么也不能。我使了劲，这次发现自己睡的不是原来的沙发，而是在床上！而身旁，一双深邃的眼睛正在关切的注视着我。　
”做噩梦了吧！”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因为他没有穿睡袍，而是光着身子。再看自己，衣服也显得凌乱。　
”哦！还哭鼻子哦！”　
他又笑着，伸手要帮我擦，但我没有接受他的好意。只是警觉的缩成一团，看着他。　
就在气氛紧张僵持着的时候，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　
他说着，蛮横的把我一把拉住，不顾我的反抗硬塞在他宽阔的怀里，并用毯子盖好。　
我被他压在身下，这种能够真切体会到他强劲肌肉和温暖体温的亲密举动让我的脸像发烧了一般。猛然，我记起了梦中那束温暖的阳光，好像就是这个感觉……　
”殿下昨晚睡得怎样？”　
”很好啊！”　
是福司逖特来请安的样子，但看他的眼神并不是那个意思。因为，在他看到我的处境时透出可怕的犹如野兽一般的目光。他似乎很满意他所看到的结果，然后恭敬的离开。　
在福司逖特关上门后，我的身上发出了颇为轻松的轻呼声。　
”真是的，这么早来。真是扰人清梦。幸好有准备。”　
”对不起！”　
”不是说你。”　
”哦。”　
他终于肯放开我了。　
”身上少一个沉重的负担好多了吧！”　
他开着玩笑，但我并不觉得好笑。　
”不要老是这种表情。到现在你都没说什么话，连笑都没笑过。”　
”那殿下您希望我是什么表情？”　
我过于冷漠的表情让他有点不高兴了。所以，他没有回答什么就翻身下床，用毫不客气地命令口气叫我帮他换衣服和送早餐。　


就这样，以后在军营的每个清晨醒来，他都会这么亲昵的拥着我，等待福司逖特来敲门。而在其余没有福司逖特的时候，他都忙于自己的事，从不多看我一眼。而我也只做自己本分的工作，也不多问。　
一些日子相处下来，我渐渐明白了些事。他对我的温柔举动只是给别人看的，我只是个配合他的工具而已。我没有失望和懊恼的表情，因为这些对我来说并没多大关系。自己心里一直想的只有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去找寻母亲和妹妹的下落。可偏偏，老天不让我如愿。　
”再过两天军队就要班师回朝了。”　
我没有表示什么，只是在书桌旁帮他添着热饮。是种很难得的来自别国进贡的香茶。浓郁的香味慢慢在房间里散发开来。但一直没有冲淡房里的冷淡气氛。　
”为什么不说话？”　
我只抬起头看看他，然后小心放下手中昂贵的白瓷壶。　
”不打仗了，难道你不高兴吗？”　
”我只想回家。”　
”你现在还有家吗？”这句话毫不留情地刺中了我的心，”而且，我打算把你带回去。”　
我只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　
”和我回去皇宫，参加我的生日宴会。还有，住下来。”　
”为什么不放我回家？”　
”好戏才开场呢，你怎么能走呢？”　
他无情的话语让希望破灭了。我很绝望的低下头，忍住无助的泪水。　
是自己太幼稚了。自从被带进这个房间开始，我就已经不得不卷入这场权力的纷争中，成为里面一颗无辜的棋子。　
※　※　※　※　※　
第一章（下）　
斐尔德，这个英俊又高贵的男人，是整个伊塔王国的唯一继承者和王国未来的希望。也是国王的宠子，贵族的攀附对象，臣子的政权保障。不羁、任性、无情，但有时又锐利、稳重、温柔的多重性格，让人琢磨不透。这个集所有优秀特制和万般宠爱于一体的男人就是我的主人，是我这个无名小卒苟延残喘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经过一路的颠簸，我们终于在斐尔德王子的生日之前赶回了皇宫。其实，战争还未结束。但老国王显然相当宝贝自己的儿子。所以，哪怕是历代皇子都必须体验的军营生活，他也破例，只为了一个毫无生气的生日宴会。也或许是他年迈的身体已承受不起一直的病痛折磨，想早日了却心愿。　
所以，这次的生日宴会实质是立皇储的正式仪式。为的就是万一老国王突然逝去，有新的国王继承而做的准备。　
当站在皇宫大殿之前时，不禁被这种雄伟华丽的建筑所震惊和吸引。以前，在自家屋后的高高山坡上能遥望到这儿已经是够令人兴奋的了。而现在是真真切切地就在面前了。　
一时之间我就愣在那里了。直到听宫女们的声音这才使我回过神来。在被带入里面之前，我还是忍不住再回望一下这个高大的建筑。　
白色的，和雪一样的洁净之色。上面用彩石和缤纷颜料装饰的墙面高贵又大气。精湛的雕刻和细致的描绘更是添上一份美感。在顶上，飘动着旗子的地方，不时的有风吹过，带起旗面飞扬着。好想站在高处感受一下风的气息，已经很久没有那样做了，也或许今后，永远都不会有机会了。　
”你叫西尔弗？”　
”是的。”　
我点点头，答应了那个年龄较大的宫女。她应该是这里宫女的主管之类的吧。看她一脸的严肃表情，不怎么亲近人，只能用冷若冰霜来形容。是因为在皇宫待太久的缘故吗？　
”我叫戴尼，这里的事都归我管。我也是王子殿下的近身侍女。”　
我很明白她的意思。她不过就是警告我以后要听她的。　
她表明自己的身份之后开始用挑剔的眼神看着我。　
”在殿下身边的人怎么能穿得这么粗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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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显然是看我不顺眼罢了。我只得向她解释说因为随军的缘故，不可能穿得很豪华，唯一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斐尔德王子。　
”但现在是在皇宫，就要合乎规矩！”她接着招呼了几个侍女过来，”把他交给你们了。找合适的衣服给他换上，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　
”知道了。”　
我真的很想朝着那个女人吐舌头。真是让人讨厌的人！虽然没有付与实施，但心里还是这么做了。　
我很快就被带到了一个房间，在我看来皇宫的房间都是这么精致与奢华的。几个侍女遵照着戴尼的话要给我换上合适我身份的衣裳。虽然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侍从，但还是被裹上了以前从未看到过的昂贵衣料做的衣服。白色的，我喜欢的颜色，只是有点长，还有银色的腰带，只是有点宽。　
那些年轻的使女们嬉笑着。是因为刚才那个戴尼的事。　
”哎呀！这里要改改。你的腰好细啊！”　
”刚才那个戴尼，你大可不必这么在意的。她就是这么一个人。”　
”呵呵……她是因为这么大还嫁不出去的关系，到现在连个相好的都没有，所以脾气不大好。”　
大家都笑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