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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挚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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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似乎都下班了,连灯也都已关上,整间公司黑漆漆的,只有冷风偶尔敲着玻璃,发出细碎地声响。
啊!来晚了。常惕言暗叫一声不好,大家都走了,何珞祈想当然也离开了。像他这种大忙人,光是工作、应酬就足以让他分身乏术,哪可能还在公司里;而且若是他在,那群花痴员工哪舍得下班,定是赖在公司不肯走的。
现在要道歉已是不可能,恐怕得请汤尼私下约何珞祈出来了。这样也好,就算何珞祈要骂她、炒她鱿鱼,她也希望不要被别人看到,否则这圈子这么小,逃到哪儿都会被人知道她今天的丑态。
常惕言下意识地走向平时工作的舞蹈室,轻轻推开了门。
今晚的月色特别清亮、月影特别清晰,柔和的光芒透过玻璃射进来,洒了一地的碎光。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清冽的冷空气,正准备走进舞蹈室之际……
有人!
常惕言本能地退后一步,惊讶地看着坐在落地玻璃前那抹人影。
他随意地坐在地上,一脚曲起,抵住支着下颔的手臂,眼光落在窗外,像是在欣赏银月,又像是若有所思。
皎洁的月光温柔地亲吻着他,将他的脸衬托地异常雪白;饱满的双唇如偷尝过胭脂,看来异样地嫣红;长长的睫毛,像不忍飞去的墨蝶,安稳地停在他的双眼之上。
他穿着一件松松的白衬衫,钮扣一直开到第三颗,露出平滑而结实的胸肌;发梢还滴着水,紧密地贴在额边;想是已经打理过,换下被脏污的一身。
常惕言忍不住叹息了,如果不是早知道他是何珞祈,她真怀疑下一刻,他就会张开翅膀,随着月光飞向黑夜之中。
像是有第六感似的,他突然转过头,注视着还来不及退开的她。
这一刻来得太突然了!如同被雷一殛而中,她不敢后退,也不敢前进,只能呆呆地直视他。
“何先生。”她勉强挤出三个字,感到莫名地口干舌燥。
他仍然不说话,就只看着她,眼里有两潭悠悠的水光。
“我是来……我是来……”常惕言瞪着地板,又开始恨自己的嘴不灵敏。“我只是来说……那个……呃……对不起!”语音未落,一条长长的辫子已经溜出门后。
她又跑掉了!
何珞祈注视着她的背影,茫然。
为什么她一直在逃呢?
一星期后的下午。
以何珞祈为主的一群舞者,正零零散散的在舞蹈室内外休息聊天,一旁的常惕言揣揣不安;不时用圆眼睛偷瞄正在和汤尼说话的何珞祈。
看来是她杞人忧天了,原本想好的一套道歉辞根本没派上用场,何珞祈没事人似的绝口不提,也没表示什么,像那天的事从未发生过。但他愈装作没事,就愈让她的良心受到谴责。
她决定找个时间,单独而郑重地向他道歉,无奈排练已一个星期,何珞祈都来去匆匆,让她无法一吐心中郁结之气。
“朵芮丝、辛蒂,你们两个来一下。”汤尼叫喊着。
大伙儿排舞告一段落,纷纷或坐或站的休息,她和辛蒂走至汤尼身旁。汤尼与何珞祈正在交谈,看见两人走近,一起转身望向她们。
“这次我们要特别为演唱会排一支双人舞,挑你们俩和珞祈搭配,朵芮丝为主、辛蒂你则为后备,OK?”
“咦?又排双人舞,同质性会不会太高?”辛蒂微微疑惑。“先前裴靖纶和孙家林都排过了。”
“还好啦!别担心,反正这几支舞都是我排的嘛!也不能说是谁抄袭谁的。”汤尼斜睨着常惕言。“朵芮丝,你没问题吧?”
“我?”常惕言偷偷地瞧何珞祈,见他也在看她,不禁脸红心跳。“没没没问题。”
“汤尼,”辛蒂眼带春意地看着何珞祈,假装矜持地埋怨道:“你也真奇怪,怎么老爱编那种有性暗示的舞。”
“性暗示?”汤尼尖叫起来,“那是艺术、艺术!哪里有什么性暗示,你胡说!”
“如果你为难,可以换人。”何珞祈淡淡地开口,“我们尊重个人意愿。”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辛蒂有点尴尬。“我也没问题,什么时候开始。”
“下午我会放其他人先走,就今儿个,可以吧?”
“嗯。”常惕言点点头。
“我也一样。”辛蒂又看了何珞祈一眼。
“那到时候在这里见了。”汤尼对其他舞者拍拍手。“好了,大家可以用午餐去了。”
想到待会儿就要单独和何珞祈相处,常惕言的胃就开始抽筋,哪还吃得下饭。怎么办?她在窄小的茶水间来回踱步。
“朵芮丝,你不去食lunch?”辛蒂和一伙人恰巧经过。“我们要去食鱼翅呢!”
“不了,谢谢,你们去吧。”她抚着胃强笑。
她一直很不能习惯香港人的说话方式,粤语里夹英文、英文里带粤语,什么“食Iunch、support我”之类,听了就怪难受的,尤其是食lunch,听起来好像要去吃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像何珞祈就不会,虽然他们的对话就这么寥寥数语,但自从认识他之后,她就开始注意他了。她发现,何珞祈不但国、粤语都说得好,连英语也相当流利,甚至还会一些日文,真是不可思议……
她想得入神,不禁“哧”一声笑出来。
“什么事这么开心?”
熟悉的声音让常惕言笑容顿时凝结在脸上。
“你怎么了?”何珞祈一手拿着便当盒,一边挤过她身旁。“请让让。”
“喔。”常惕言连忙侧身,想起从小说上看来的艳情语:他擦过她温暖的身躯,让她感到一阵酥麻。
何珞祈从冰箱拿出可乐,倒进有切片柠檬的杯子里。
冻柠乐?!
“你要吗?”看到常惕言严肃的神情,他顺口问了一句。
好机会—;—;“我要!”
她伸手接过何珞祈递来的杯子。啊哈!真好,又碰到他了,虽然只有手指,但这温暖的感觉仿佛一道暖流,一直流进她心里。
何珞祈倚在流理台旁,用调羹一匙匙的吃起便当来,饭把他的脸颊塞得鼓鼓地,像一只含着汤圆的花栗鼠。他一边吃、一边看着常惕言,也没说什么话。不一会儿,便当已剩下一半,何珞祈却抹抹嘴,收起筷子,将便当用橡皮筋套好。
“咦?”常惕言疑惑。
“我吃饱了。”何珞祈拿起杯子。“你也赶快去吃饭,若不想下楼,可以到汤尼那儿拿便当。”
“我吃不下。”常惕言紧张地笑笑。
所谓的暗恋,大概就这么一回事,看不到自己心爱的人时,长吁短叹、哀声哀气、倒在家里滚来滚去;等见到了,却又手足无措、心神大乱、惶惶然不知今夕是何夕。
“珞祈!”汤尼猛然冲进来,看到他们面对面在一块儿,连忙别过头去。“喔唷!我的老天爷,我什么都没看见。”
常惕言尴尬地转身,何珞祈则一脸气定神闲的样子。
“喂喂喂!你也太厉害了吧!”汤尼用眼睛瞟瞟何珞祈,挤眉弄眼的笑。“才和朵芮丝认识没多久就……嘿嘿嘿嘿—;—;”
“汤尼,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笑声其实满像奸臣的。”何珞祈满不在乎道。
“唷!难道要笑得像孤臣孽子啊?”汤尼撞撞常惕言的肩膀。“不错嘛!朵芮丝,手脚挺快的。”
“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们只是刚好一起……”
“别装了啦!郎有情妹有意,从你们凝视彼此的火热眼神……瞒不了谁的啦!”汤尼语带暧昧,发出诡异的笑声。
“汤尼—;—;”常惕言赶紧制止汤尼的疯言疯语,怕引起何珞祈的不悦。
不料何珞祈也跟着笑。“汤尼,你的中文还不错嘛!标准小成本艳情电影的对白。”
“哈哈哈哈,我不吵你们,请随意、随意。”汤尼刺耳而可恶的笑声回荡在斗室之中。
下午,四个人开始排舞,不知为何,常惕言失误连连,不是踏错舞步,就是跟错拍子,令汤尼大为光火,忍不住开骂。
“对不起对不起!”常惕言不断地道歉,可是,只要当何珞祈一靠近她,便令她忍不住想起方才那件事来。
何珞祈为什么不解释?事实上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甚至连朋友都谈不上,但何珞祈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有上次在医院时,他叫她“小言”,在他心里,究竟把她定位在何处?
想到刚才彼此身体相擦的瞬间,还有自己迫切地叫着“我要!”就让她羞得不敢抬起头,更遑论与他做身体接触了,以致于步伐错误百出。
何珞祈手搭上她的腰,她一慌,又踏错步伐,汤尼终于忍无可忍,发起飙来。
“停!休息!”汤尼咆哮着,重重地踏着步走出舞蹈室,头也不回地甩上了门。
“朵芮丝,你今天是怎么搞的嘛!魂不守舍的,你看!汤尼都被气跑了啦!”辛蒂抱怨。
“辛蒂,麻烦你去看看汤尼好吗?”何珞祈温和地请求。
“好……好,当然。”辛蒂极不情愿地笑一下,但碍于是何珞祈的关系,只好追出去。
辛蒂走后,整间舞蹈室只剩何珞祈与常惕言两个人,房间里一阵静默,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常惕言羞赧地站在舞蹈室中间,不知如何是好。
“让你为难了。”何珞祈的声音传过来。“是汤尼的胡言乱语,让你难堪了,对不起。”
“不!是我要向你道歉的地方太多才是,”常惕言的声音愈来愈小,“由于我的失态,弄得你一脸一身,那次真的不是存心的。加上之后道歉的态度又那么不诚恳,不是我要这样,实在是……不知该用什么方式面对你;还有刚才,汤尼那样说,我想困扰的是你才对,对不起,你不生气吧?”
“为什么要生气?”何珞祈笑笑。“我们是朋友,开个玩笑也无伤大雅,嗯?”
只是玩笑吗?常惕言有些怅然。但看到他温柔的浅笑,似乎心中真的毫无芥蒂,又听他亲口说出允诺,她忍不住开心起来。
“我们是朋友?”
“当然。”何珞祈朝她伸出手。“来吧!趁汤尼回来之前赶紧把舞练好,他都快气疯了,我从来就没见他那么火呢!”
常惕言释怀的展开笑颜,她怯怯地拉住他的手,轻盈地舞动起来。
何珞祈的确是一位出色的艺人,当常惕言和他将整套舞都学会后,他开始反覆不停地练习,并不时请汤尼示范,务必将动作做到最精准熟练为止。
有时候常惕言来得太早,两人就先练习起来,但何珞祈毕竟非科班出身,汤尼又不在身边督导,理所当然地,常惕言就成了他的最佳指导。
对象是何珞祈,她当然不会吝惜地倾囊相授;除了舞蹈方面,有时候常惕言也会说一些自己看过的新、旧电影给何珞祈听,说到高兴之处,还会噗哧哧地笑出声音。这时,何珞祈会侧着头,专心地看着她的一颦一笑。
练着说着,常不觉时间飞逝,每回都非得让何珞祈的助理催促着时间已到才作罢。幸而何珞祈这波的主打歌“梦见你”,正是与常惕言排的新舞,所以有需要现场表演的通告时,她仍伴随在侧。即使到了演出现场,只要空间时,常惕言就会不停地和何珞祈聊天说地。
有时候说得多了,常惕言会有些心虚;何珞祈会不会觉得她很吵杂,像一只青蛙似的呱呱叫个不停?因为她总是在说,而他倾听,两个人看起来像小学生和老师一样;虽然他偶尔也会发表一些意见,但那毕竟是很少很少的。
他这么安静的人,钟情的对象一定也是个文静的女子吧?就像倪亦唯一样。虽然倪亦唯身边的裴靖纶,也喋喋不休如同一只聒噪的鸭子。
“上台了,你在发什么呆?”何珞祈轻轻拉她的发梢。
“珞祈,”常惕言认真地看着他。“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吵?”
他挑起一道眉,像是不明白她所指为何。
“我是说,我一直在讲话,说一些芝麻绿豆的无聊小事,你会不会觉得……”常惕言低下头,“觉得……”她说不出口了。
“在我面前不需要掩饰什么,”他莞尔。“顺从自己的心最重要,何必在乎他人的好恶?”
可是她喜欢他啊!怎能不在乎他的好恶?
其实她并非这么爱说话,只是每当面对他时,她就希望能够更接近他一些。她发现,只要说话,他就会注视她;只要开口,他就会倾听她。所以她说、她笑,她想锁住他的目光多一些,即使到了不能承受的地步。
虽然她一直未曾发现,何珞祈从不听其他人的。
“不走吗?”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之中。
“是……”她回过神。
望着他宽阔的背、跟着他稳定的步伐,如果能够这样,海角天涯,那该有多好……
第五章
    何珞祈宣布开演唱会了。为了应付演唱会繁多的曲目,以及抬高何珞祈首次个人演唱会的票房和气势,唱片公司在和上张专辑相隔不到四个月,又推出新的粤语大碟“极度疯狂”,并将此次演唱会的名称定名为“TOP2000何珞祈之极度疯狂”。
由于演唱会是交由香港极负盛名的“先锋娱乐”主办,再加上何珞祈在港人气居高不下,所以不但立刻获得知名服饰品牌“TOP”的独家赞助,演唱会更一开就是十五场,对于第一次开演唱会的歌手来说,着实难能可贵。
由于公开销售后的票房极佳,门票供不应求,因此“先锋娱乐”总裁当下又立刻决定再加开五场,总场次达到二十场,这纪录不但超越“三大至尊”首次个人演唱会的场数,更成为香港有史以来,第一位站上红馆就创下场次最多的歌手。
这强劲的票房与人气,不仅大大地鼓舞了工作人员,即使冷漠如何珞祈,也都不禁为自己的好成绩而舒眉展怀。
因此,何珞祈忙碌的生活展开了,他不但要为演唱会做体能训练和流程的排练,更要为新专辑造势及参与各项活动,令原本就不怎么健壮的他更加消瘦。
而此次负责演唱会编舞的,自然是大名鼎鼎的Tomny夏了。汤尼本持着他一贯的原则,全心全意地投入何珞祈演唱会的舞蹈编排中。
舞蹈室中,一群刚排练完的舞者,正开心地欣赏自称“舞坛至尊”—;—;汤尼夏,专业的演出。
“当当当当……”汤尼用奇怪的方式哼着何珞祈的歌,一边洋洋得意地独舞起来。他使劲地扭着水蛇腰,一只手高高举起,似乎在接受群众对他的欢呼。
常惕言忍不住笑,这家伙真爱现,从刚认识他时就是这样,永远都想吸引别人的目光,真是不知谦虚呀!
她目光一侧,见何珞祈也在一旁观看,她的心跳又开始不自制地加快速度。
他的唇边带着一个很浅很浅的笑容,嘴角微微地挑起,玫瑰色的嘴唇饱满而光润,看起来让人……很想咬一口!
“这家伙在干嘛,以为在开舞展呀!”一声轻佻且毫不客气地言语,打断了大伙儿的好兴致。
何珞祈敛去了微笑,还没转过头,就听见一声甜腻地叫唤:“珞祈!”
汤尼也听到了这不怀好意的话语,他脸臭臭地停下来,回头向来声望去。众舞者见没戏可看,又有不速之客来到,都没趣儿的散开了。
身后袭来一股浓郁的香气,何珞祈眼光一滞,脸部线条顿时凝结起来。
“你们在排练啊?”唐蕙文无聊地明知故问。
“看得出来,不是吗?”何珞祈说,对唐蕙文无礼的行为有些许不悦。
“我知道啊!没想到这么刚好你们在休息。至于汤尼,哈哈哈!你是怎么搞得啊?”唐蕙文笑得很大声。“又不是你要开演唱会,跳这么卖力做啥?”
“这你就不知道了,”汤尼摇着食指。“这次演唱会流程里,我可也有一小段演出,所以要秀给大家看啊!”
“真的吗,珞祈?”唐蕙文尖着嗓子转头问,“为什么要请汤尼当你的嘉宾呢?如果有需要,你开口说一声,我义不容辞!”
“并没有嘉宾。”何珞祈不想多做解释,也对唐蕙文忽然红起来的眼眶不解。
“没有嘉宾,那汤尼是什么?”
“是表演者啊!”这女人又怎么了?
“那还不是嘉宾?”
“这是不一样的。”嘉宾是歌手特地约请来助阵、炒热演唱会气氛的艺人,汤尼则是这次演唱会的舞蹈老师,说感谢词的空档让他亮一下相,是理所当然的。
虽然以前从没有其他歌手这样做过,但何珞祈却认为歌迷有必要了解幕后人员的辛苦,因此在经纪人、也是演唱会总监卓尉阳的同意之下,安排一段舞者和乐团独秀的时间。
他认为这没啥大不了,不懂唐蕙文干嘛反应过度。
虽然唐蕙文是常常接近他、找话题和他聊天,基于礼貌,他也会适当而得体的回应或给予意见,但这并不表示什么。就好像恋爱一样,朋友也是需双方面交流的,不是单方一厢情愿就可以。
“你究竟把不把我当成朋友?”唐蕙文简直是噙着泪质问他了。
“我不懂这有什么关系,朋友和工作是两回事吧?”虽然性格冷淡,但他也不愿随便伤害女人的心,正因为不在乎,所以不想多沾麻烦。“况且阿阳也同意。”
“没错,阿阳这样安排也是考虑到珞祈和dancers换衫的时间,所以才找我和band串场,我们不是嘉宾。”汤尼翻着白眼解释。
“原来如此,那是我太冲动、错怪你了。”唐蕙文破涕为笑,她娇羞地拉住何珞祈的手臂。“那待会儿我请你吃消夜,算是陪罪。”
何珞祈看了她一眼。“谢谢,但我们今天会排练到很晚,而且汤尼这儿有不少食物,恐怕要辜负你一番好意。”
“他不能去,我可以奉陪。”汤尼嘻皮笑脸地插进来。
“谁邀你啦?去—;—;”
常惕言酸酸地注视着唐蕙文那双不安分的手,多令人羡慕啊!
她边叹息边想,她也好想碰碰何珞祈唷!不要是因为工作,而是真真实实、亲亲密密地摸摸他,虽然这些日子已经和何珞祈混得满熟稔的,但青涩羞赧的她,就是没办法、也没有勇气对他出手。
她感觉得出他讨厌人、讨厌碰触,所以她怕,怕要是自己忍不住侵犯了他,他会生气、会讨厌她,那她可会难受死的。
唉—;—;人哪!就是因为喜欢,所以特别在乎。
看何珞祈没有因唐蕙文的触碰而露出不悦之色,那唐蕙文在他心中一定有某种地位吧!是他的女朋友吗?但何珞祈态度又不怎么热络;那是朋友?可是唐蕙文又显得过于亲密了些。
“想什么?”何珞祈一声轻唤,将她的思潮拉回现实之中。“怎么在角落发呆?”
“咦?唐小姐……”常惕言抬头,才发现唐蕙文不知何时已经离去。
“她走了,我去把她叫回来。”何珞祈身形略动。
“不、不,我没有要找她,只是刚才看你和她说话……”常惕言想拉住他,手却又缩回来。
“喔,她是来和我商量生日派对的事。”何珞祈低下头,注视她的眼。“台庆表演的隔天,现在说也许还太早,不过我先跟你定下时间,那天要来喔。”
“好……好。”他的目光让她心慌意乱。
“你刚才好像有心事?”她的情绪没能逃出他的观察。
“没有,我哪有什么心事。”常惕言干笑几声。“我肚子饿就会呆呆的,开始幻想食物嘛、”
“那你一定总是在饿肚子,”何珞祈笑了,牙齿白得像贝。“因为你一直都是呆呆的。”
“你……”常惕言想要装出生气的表情,却不禁笑出声音。“你好讨厌,居然说我呆,有什么事可以证明?念书时,老师可都说我一副聪明相呢。”
“嗯!”他点头。“可见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常惕言一楞。“啊—;—;你又糗我,太过分了。”
何珞祈别过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连发梢都在颤动,眸子里亮晶晶地,像要滴出多余的笑意。
她突然克制不了自己,伸出食指抵住他淡粉光润的唇。
“唔……”他止住了笑声,两眼注视她的手指。“连笑都不许,霸道!”
突然握住了她的小手,他转身拉她出门。“肚子饿了就吃消夜去,该是收工的时候了。”
这阵子何珞祈的心情似乎不错,演唱会前的准备也做得差不多了,面对即将到来的演唱会,他反而有种解脱似的坦然。
这两天,他也积极地和常惕言排练重新编排过的双人舞。不远处的常惕言,正和一群舞者排练开场舞,神色有异于平常的严肃专注,何珞祈柔和的眼光,不时地随着她转动。
她看起来很快乐,总是在笑,世界对她来说,好像是瑰丽的粉红色,一直晴空万里的。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以后的她,也会是这样的吗?
对其他人来说,她并不特别漂亮,或许眼睛圆了些,脸蛋小小的足以一握,有时代流行之美,但他不在乎这些。美丽的女人他看乏了,对皮相已经麻木,可她却给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因为她身上,有种平常人缺乏的特质,和成年人没有的感觉,更有他一直也追求不到的东西。
所以他喜欢接近她、听她说话、看她微笑。人家说:若得不到幸福,能接近幸福也是好的,是否就是这个意思呢?
“看着我,你的眼睛在瞄哪里?”常惕言跳过来,用手指轻触何珞祈的眉心,自上次经验后,她的胆子变得大多了。
何珞祈捉住常惕言的手,那丰腴细滑的手掌,微微渗着汗。
“好肥的手掌!如果你是熊,一定大受欢迎。”何珞祈不住地摇头。“看不出你这么瘦,却有这么胖的手。”
“哪有?”常惕言看了看手。“这叫丰满,不是肥胖,你这样说对女孩子太失礼了,要注意用字遣词,免得将来把女朋友气跑了。”
唉!要是她就不会生气。
“喔!受教受教。”他回答的没什么诚意。
“还有,练舞时要专心,这可是很重要的,尤其演唱会马上就要到了,绝对不可偷懒唷!”她简直要颐指气使起来。
“偷懒?我?”何珞祈摇摇头。“放心吧!我可是很认真的学生。”
“是啊!认真到永远都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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