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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眼睛最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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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女士,那,你还要求什么呢?”

冯太太说不出话来。

“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与事。”

“我明白,但是,一个女人总想拥有丈夫全体。”

少群忽然联想到酒席里一道名菜乳猪全体,不禁笑起来。

“两位小姐未婚,暂时不会明白。”

立铮与少群觉得遗憾,只得沉默。

“调查结果无论如何,请严守秘密。”

她俩异口同声答:“请放心。”

翟女士留下一张银行本票及一些资料,礼貌地告辞。

少群一看银码,“呵,下半年度收入可以平衡了。”

“所以呀。”立铮感慨说:“不得不从俗,接这种案子来做。”

“你觉得这件事好不好办?”

“一加一那样简单。”

“说来听听。”

“中年了,辛苦大半辈子,三分自傲,有点自怜,略为失落,忽然与一青春艳女偶遇,在她身上,拾回从前年轻时可望不可即的盼望,于是决定纵容自己,推出现在拥有的财富,享一阵子清福。”

“照你说,很值得原谅呀。”

少群笑,“我又不是冯太太,我当然觉得无可厚非。”

“你不觉下流?”

“不拖不欠,也就不是罪过,都会中有许多更为不公平更加邪恶的交易。”

“那么,你不同情冯太太?”

“让我这样说:我比较可怜饥荒中的非洲儿童。”

“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一直不愿意接这类型案子。”

“既然从了俗,就得做好它,冯太太人面广,相识遍天下,她若对我们满意,生意滔滔来,财源广进。”

她们出发。

两个妙龄女子办事,无论如何方便些。

不出三日,她们便发觉冯尔涛生活罕见地正常。

每早七时起床,到美国会所游泳,半小时后回公司,为着方便运动,他剪了一个平顶头。

冯尔涛很沉默,性格踏实,做生意毫不花巧,行家有口皆碑。

中午,由家里佣人送饭到公司,他在小小休息室用膳读报,然后,一直工作到傍晚。

完全没有异样。

“冯太太太多心了。”

立铮嗯一声,照说,有情人的话,断不会这样安静。

少群称赞说:“冯尔涛是个人才。”

“我打听过,许多女职员仰慕他,他若要外遇,唾手可得。”

一个星期过去了。

翟女士来打探消息。

少群摊摊手,“我们一无所得。”

翟女士不出声。

“每日由司机开车送他返家,规规矩矩,生活非常沉闷刻板,真正难得。”

“请继续侦查。”

少群只得点点头。

翟女士走了。

立铮说:“她肯定丈夫有毛病。”

“我们继续跟。”

又一个星期过去。

是星期三下午,冯尔涛自办公室出来,亲自走到附近豪华名牌商场去。

少群立刻跟着他。

冯尔涛在时装店外浏览女服,忽然在一间内衣店橱窗外停住脚步。

少群暗暗好笑,呵,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这爿店专售名贵香艳内衣:浅紫色吊袜带、鱼网丝绒、红色丝绒胸围、蝉翼般黑纱睡衣……诱惑,但是有品味。

他打算光顾,一定是送给身边最亲密的人。

只见冯尔涛公然推门进店。

这样不避忌。,可见心中欲望已经战胜一切。

少群跟着走进店内。

只见他挑了一套内衣,付现款,从容离去。

少群一边选丝袜一边与店员闲谈,“男人进来买内衣,不觉尴尬?”

“许多先生买来送太太,或是女友。”

“刚才那位先生常来吗?”

店员陪笑,“我上月才来工作,不清楚。”

这家店货物奇贵无比,少群真的买不下手。

“他买了什么?”

“这一式连腰封胸围,以及同款内裤及吊袜带。”

雪白蕾斯,配太阳棕皮肤,穿上会有种天真的媚态。

“我们的货品绝不妖冶。”

“我看得出来。”

少群终于挑了与冯氏买的同一款式的内衣,用作证供。

她走到商场茶座坐下,用电话联络立铮:“他在什么地方?”

“他回办公室去了。”

“没见到第三者?”

“没有,真神秘。”

“他为什么要亲力亲为,难道不能吩咐秘书代办?”

“也许,他真喜欢那个人。”

“也只能这样解释。”

那天下班,他到大酒店附近的花店去,买了一盆栀子花。

这次,由立铮跟进店里。

她目送冯尔涛离去,与店员搭讪:“栀子花不经摆,一下子发黄谢落。”

店员陪笑,“是代冯先生特别订回,我们平日不卖这花。”

“多久订一次?”

“一个月一次,很贵。”

与少群会合之后,她们二人推测了一会儿。

“想是一个月见那第三者一次吧。”

“会这样理智吗,可有一月赌一次的赌徒?”

“事情开始有点有趣。”

“我也觉得。”

“每晚,他准时回家,冯太太说,他睡在客房里。”

“呵,异床异梦,确实尴尬。”

立铮说,“开头就不对,怎可以亲密到两个人睡一张床,多不舒服。”

少群微笑,“你注定要做老小姐。”

“还有,两人用同一卫生间,真吃不消。”

“照你说,是否应该分开住呢?”

谁知立铮答:“起码应该楼上楼下。”

“孩子经过试管生下来。”少群接上去。

“说得对呀。”

“请冯太太来谈话。”

“事情还没有结果呢。”

“她有权知道发展过程。”

冯太太来了,穿套深蓝色便服,看上去大方舒适,一点不象时下那些名媛,打扮好象小明星。

真讽刺可是,名媛想学小明星,小明星最终目的却是嫁入豪门做名媛,唉。

少群把同样一套白色内衣取出来给冯太太看。

冯太太变色,她眼角的皱纹忽然加深。

过一会她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苏小姐,早知不查也罢。”

“现在停止也还来得及。”

“不,我想知道。”

性格控制命运,无话可说。

少群问:“你们家中种有栀子花吗?”

“没有,栀子花多虫,我不喜欢,我家种玫瑰。”

少群点点头。

“那第三者究竟是谁?”

“我们还没有查到。”

冯太太说:“他既然没有去找她,可见她一定来找他,幽会之处,也许就是办公室。”

少群答:“我也这样想。”

立铮说:“在冯先生办公室私下录映,是个方法。”

“我愿意并你们放置录像器。”冯太太轻轻说。

“录映片断,可能非常不堪,冯太太,你能够接受吗?”

“我现在生活更加难堪。”

“那么,我们去准备。”

冯太太走了。

“真悲哀,夫妻关系搞成这样,不如索性分手算了。”

“是,应该和平分开,不可探索对方秘密。”

“相处廿多年了,留个余地给自己及对方都不算过分。”

为什么要知道对方的秘密呢,世上最黑暗的地方,是一个人的心底。

尹绍明请她俩吃饭。

“最近,在查什么案?”那主控官问。

“代一位太太寻找第三者。”

“我这里有件比较有趣的案子。”

立铮摆手,“一件一件做,我们主张慢工出细货。”

少群忍不住问:“又是谋杀案?”

“是情杀案。”

“阿尹,我们不做血淋淋的案件了。”

“你不想替事主申怨?”

少群问:“事主是什么人?”

“少群,不要问,你同翟女士犯同一毛病:你俩求知欲太强。”

“不,我想知案情而已。”

尹绍明正中下怀,“我现在就告诉你:一个冶艳的小明星倒毙在公寓内,头骨破裂,受重物袭击身亡,疑凶是她的情人,比她大十多廿岁的著名写作人……”

“是谁?”少群追问。

立铮笑了。

好奇心又一次战胜了理智。

“哪个作家?我有读报呀,怎么没看到这段新闻?”

“可是,他有不在场证据,死者遇害的时间,他正在大学演讲兼签名,一连三小时没有离开,接着,又与出版商晚餐。”

这时连立铮都忍不住问:“谁先发现死者?”

“钟点女佣。”

少群笑:“看你的样子,好象胸有成竹。”

尹绍明有点得意,“是,我掌握了新的证件。”

“谁是疑凶?”

“案发现场,不属于那名作家。”

“呵,公寓的主人是谁?”

“属于一名中年名媛,她做股票生意,经济状况良好,业主是她,由她借出给男性好友居住,可是,这名男友却另有年轻女伴。”

少群说:“我明白了。”

立铮摇头叹息,“现代人处理男女关系的手法好似越来越无耻,凡是游戏,都有规则,怎可把一个女人的公寓用来同另一个女人幽会。”

“而且还睡在同一张床上。”

“那名媛可有不在场证据?”

“她说她约了女儿逛衔,可是那少女神情闪烁,似别有内情。”

“什么,还牵涉到一个孩子?”

“正是,为了那男人,她把女儿赶到寄宿学校,那女孩痛恨母亲的男友。”

“真讨厌,案子里没有一个人象人。”

“少女最无辜。”

少群忽然答:“我真幸运,家母没有男朋友,家母连出去看场电影都是难得的。”

尹绍明象是在幼儿面前撒下一把诱惑的糖果,“有没有时间与兴趣?”

立铮笑,“谋杀案太多,时间太少。”

少群也吁出一口气,“替你们服务,费用低廉,要勒紧腰带。”

“唏,两位侦探,你们目的是庸俗的金钱吗?”

“先告诉我那作家是谁。”

“他是梅大维。”

少群失望,“谁?”

立铮也纳罕,“本市有这样一个作家?从来没听说过,是否另外有个笔名?”

“他用的就是本名。”

“那么,他还未算成名。”

少群失望,“哟,没有名气,哪好算作家。”

立铮很幽默,“他肯定花太多时间在男女关系上,无暇用心写作。”

“不出名的作家、演员、歌星……等于没有身份。”

“喂,你们对真凶是谁,毫不关心。”

“我们先要替一位太太查出第三者。”

尹绍明问,“你俩打算把侦探社做下去?”

“起码做三两年,有了名堂,可以顶出去。”

“现在每天工作多少个钟头?”

“说不定,有时整天休息,有时连做廿小时。”

尹绍明说:“我最欣赏你们俩的细心。”

晚餐结束了。

她俩回到侦探社,少群斟出咖啡,“凶手是谁?”

立铮想一想,“要详细访问过关键中那几个人。”

“是否中年名媛?”

“别让情杀案扰乱你的心神。”

“她发觉情人年轻的情妇居然公开住在她的公寓内,妒火中烧……”

“有可能。”

“她要求分手,那未成名作家只得与新人摊牌,吵起架来,他错手杀死她。”

“他有人证。”

“可能法医在死亡时间上有谬误。”

“先安排冯太太在丈夫办公室里安置录映器吧。”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是他的办公室,他对一切陈设都熟悉,无端端多了一团东西,很快会被他发现。

她们先要求看过办公室的图则及家具分布图片。

办公室去年刚装修过,冯太太从室内设计师处借到图则及照片。

立铮看过,赞叹一声:“非常简洁。”

没有一件多余的摆设,机器该放在什么地方呢?

少群把微型录象器给冯太太看,整套机器只得香烟盒子那样大。

“放在这只钟背后吧。——

冯太太笑,“这是只卡蒂亚水晶钟,整座透明,藏不了什么。”她都有分寸。

“天花板是好地方,但是需登梯才能够得到。”

“放在这套百科全书后面吧。”

冯太太踌躇。

“是否想停止侦查?”立铮还希望他们和平解决。

“不,我在想,怎样他才不会怀疑到我。”

立铮苦笑,冯太太已决定破釜沉舟。

“什么人有他私人办公室门匙?”少群问。

冯太太答:“他私人秘书。”

“你打算几时放录象器?”

“趁他外出,故意找他午饭,在办公室逗留几分钟。”

“他始终会疑心到你。”少群警告。

“放在吊灯上吧。”冯太太建议。

“需要踏上椅子,你小心一点,用胶布把录映器贴在水晶灯底部,利用璎珞遮住。”

“是,我会先在家练习一番。”

“录映带只能操作十二小时,看运气如何。”

冯太太完全明白。

少群把录映器交给她,她放进名牌手袋。

冯太太离去。

立铮说:“你可以帮她安装。”

“不,他们贤伉俪绝对是一对厉害人物,万一不高兴了,会拿我们侦探社出气,由她亲手做,最好不过。”

“少群,你心思缜密。”

“不,那是冯太太才真,她好似已知道端倪,不过是借我们的手取得真实证据。”

“她知道什么?”

“肯定比我们多。”

“你的意思是,她有许多资料还没有告诉我们。”

少群点点头。

“那也不稀奇,毕竟由她先发觉丈夫有异样。”

接着三天,她们两人紧密轮更,监视冯尔涛,但始终没有发觉任何越规行为。

第四天,他自办公室出来,到一间会所去吃中饭。

少群跟在他后边,发觉他约会的人是一个妙龄女子,两人态度亲昵。

她是第三者吗?

少群没有那么武断。

她打电话给冯太太,轻轻说:“一个漂亮的鹅蛋脸少女,穿白色套装,是令千金吗?”

“有无戴耳环?”

“有,小钻石圈。”

“那是我第三个女儿。”

“呵,都那么大了,她正同父亲午餐。”

“我应该把他们的照片给你过目。”

少群说:“能够不牵涉他们,也是好事。”

冯太太说:“今早我终于放好了录映器。”

“我们等候结果吧。”

她挂上电话。

少群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事情会有出乎意料的结局。

她与立铮刚准备出门,冯尔涛太太即翟宝田女士已经找上门来。

“两位好。”

她脸色欠佳,双眼都是红丝,分明一夜没睡,但是不知为什么,一早强撑着来侦探社。

“咦,冯太太,请坐。”

立铮也走近,“冯太太,可有什么发现?”

冯太太又自手袋取出一张银行本票,“两位,非常感激你们,调查到此为止了。”

少群十分满意本票上银码。

立铮却问:“录映器呢?”

“呵,”冯太太轻描淡写地答:“摔坏了。”

立铮扬起一角眉毛,还想再问,可是这时少群忽然拦住她,立铮明白了。

顾客至上。

冯太太说:“一点结果也无,我决定停止调查。”

少群陪笑,“冯太太,我们尊重你的意见。”

“你俩工作表现出色,有机会我会推荐你们。”

“谢谢你,冯太太。”

冯太太疲态毕露,要深呼吸一下才能站起来,背脊有点佝偻,走出门口。

侦探社里有片刻静默。

少群手中还拿着那张本票。

立铮过一会才说:“什么结果都没有。”

少群说:“当然不是。”

“录映带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冯太太不想公开。”

“她真聪明。”

“当然,她为什么要与我们共享私隐。”

“可是,有一个古老说法,叫纸包不住火。”

“那个秘密一定很惊人,你看,她知道之后,老了十年不止。”

“她看到什么?”

“自然是冯尔涛在办公室偷情的经过。”

“她会离婚吗?”

“看她今日的表现,不,她会继续做冯太太。”

微型录映带上,到底记录了什么?

这时,邮差上门来,丢下一叠信。

少群逐封查看,忽然“噫”地一声。

她立刻把信交给立铮。

立铮一看,陌生笔迹,但是信上贴着纽西兰邮票。

她们交换了一个眼色,立铮把信拆开来。

里边只有一张照片,呵,是朱念慈与生力文汇。

两人坐在一大片草地上,背后是一望无际的浅紫色熏衣草田,隔着照片,立铮似乎都可以嗅到那醉人的香氛。

朱念慈脸色红润,很明显已经戒除恶癖,年轻,恢复得快,她双臂紧紧缠住生力,生力咧大嘴笑,神色平和,叫人几乎不认得他,唯一不变的是,生力臂上青紫色纹身仍旧触目惊心,张牙舞爪。

少群渐渐自心中笑出来。

“好了,好了。”

“立刻电传给朱警官看。”

“不忙,她肯定也收到消息。”

“没想到他俩会谨守诺言。”

少群抚摸手臂上刀伤,“这个交易总算值得。”她的语气高兴得象中了什么头奖一样。

两个人往丝绒沙发上一倒,齐齐“唉”地一声。

傍晚,朱警官与尹绍明都来了。

朱梦慈一见少群,忍不住泪盈于睫,紧紧握住她的双手。

小尹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朱梦慈低声说:“他们开了一家小小外卖店。”

立铮接上去:“炒面、芙蓉蛋、春卷。”

“正是,可以维持生活。”眼泪终于落下来。

少群改变话题,“阿尹,你找到凶手没有?”

“你呢,”阿尹回敬,“谁是第三者?”

朱梦慈大奇,“你俩在说什么?”

少群把冯尔涛事件从头到尾说一通。

“呵,真叫人啧啧称奇。”

“也许,录映器真的摔坏了。”

大家都笑起来。

他们为着方便高谈阔论,索性留在侦探社内叫意大利薄饼当晚餐。

少群说:“楼下芭蕾舞学校要迁址了。”

“咦,你们可以把它租下来扩张业务。”

立铮说:“不如你们租下来做,两家侦探杜,象医务所一样,互相推荐,适合谁的案子谁来做。”

尹绍明说:“听你这口气就知道生意很好。”

“阿尹,上次那件案,你找到真凶没有?”

尹绍明轻描淡写,“找到了。”

“是否那赔了钱又贴上人的中年名媛?”

“不,不是她。”

“是那无情无义却又满纸柔情蜜意的作家?”

“也不是。”

“阿尹,请你把谜底讲出来。”

“是那个女儿。”

立铮张大了眼,无限惋惜。

“那少女见母亲如此伤心烦恼,想去说服母亲的情人:不要离开她,你已经什么都得到了,不要与她分手。可是,当她到达公寓,出来应门的,竟是那个小明星,她对少女无礼,诸多讽刺,试想想,在她们母女的公寓里,羞辱她们母女。”

“呵。”少群忿忿不平。

“她出手先推人,少女沉不住气,顺手取起母亲健身用的哑铃,击向那放肆的女子……”

立铮别转面孔。

“她说只听得清脆的咔嚓一声,那女子的脑袋开了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她把染血的凶器放进背包,立刻离开公寓,在回学校途中,把整个背包丢进大海。”

朱警官嗯地一声。

尹绍明说:“就在这个时候,那名媛忽然出来认罪,母女争认是凶手。”

少群说:“啊,她终于看清真相了。”

未梦慈说:“我很同情她们,可是,不能纵容她们。”

“所以,”尹绍明说“还得花点劲。”

立铮说:“少群,将来把这故事放到网上,请网友投票,看他们如何判决。”

尹绍明看着她,“你俩真有生意头脑。”

“咦,这是讽刺我们吗?”

“不,是钦佩才真。”

“有时,”少群笑,“两者之间的语气只有微妙的分别,不一定听得出来。”

“最近有见过郭日光吗?”

“有,他变了很多,主动与我攀谈,容易亲近,他同我说,争取到一个机会,将到苏格兰场去实习半年。”

立铮羡慕地睁大双眼,“怎样钻缝子争来的机会?这人真有办法,我也想去。”

“你可以打电话给他。”

朱梦慈咳嗽一声,“我也快动身了。”

“什么,”少群颓然,“一个个都去进修,只剩我在这肮脏的都会继续跟踪大腹买的情妇。”

立铮笑,“有我陪你呢。”“还有绍明。”

谁知阿尹说:“我恐怕也有远行,不是告诉过你们想多读一个学位吗,美国

东岸有大学收我。”

少群悻悻然,“祝你们回来统统找不到工作。”

“哗,真毒辣。”

几个人一共喝掉两打啤酒。

到深夜才告辞,非常尽兴。

立铮收拾杯碟时说:“以后都找不到那样真挚的朋友了。”

少群答:“我不会太悲观,这世上好人多过坏人,我们还有许多机会认识好朋友。”

立铮微笑,“你真可爱。”

少群忽然感喟,“这么可爱,却没有人爱。”

“也许,这份职业有点特别。”

“不,不是这份工作,冥冥中有力量叫我们苦苦等待。”

立铮坐下来,“你说,母与女,谁是凶手?”

“我累了,回家睡觉,明天再说。”

第二天,她俩同时想到一个主意。、

一早在电梯碰面,便异口同声说:“把芭蕾学校旧址租下来装修一下当住宅。”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难得心思也一样。

她们立刻联络业主。

屋主是一位中年人,很高兴地说:“两位不如买下来,价钱有商量。”

立铮考虑。

“旧是旧一点,但是售价特廉,我年底移民,很想脱手。”

“我们明天给你答案。”

业主又说:“这地方由家母从前置下。”

怪不得一点感情都没有。

找律师朋友谈一下,都说价钱特廉,不会有错。

事情就这样决定下来。

以后,不必深夜返家,清晨出门,家就在楼下,方便舒适。

两个年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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