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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眼睛最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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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有,没有良心。”

“不,”立铮说:“人总得为自己设想。”

“你恼怒吗?”

“不,我仍然时时在梦中看见他:会笑的眼睛,强壮双臂,把我紧紧搂在怀内。”

“可怜的大律师黄立铮。”

立铮微笑,“我仍然爱宽肩膀,也许,将来会嫁外国人。”

“你目前可有男伴?”

立铮摇头,“你呢?”

少群改变话题,“我们需要一组长沙发,为什么要坐着说话?躺着舒服多了。”

“我们马上出去物色。”

“天快下雨的样子。”

“怕什么。”

她俩走到古董店,看到两张红丝绒高背长沙发。

少群一看就喜欢,她说:“把书架挪一下,不知可放得下。”

立铮说:“我带了尺寸来。”

“立铮你做事真精细。”

买了沙发,立铮说:“我们去跟踪孙红。”她没忘记公事。

少群点点头。

她们租了一辆房车,驻到旅舍附近横街,停下来长驻候教。

只见孙红象是相当熟悉这个城市,独自出入,不见有人接应。

“尾随她,看她到什么地方。”

少群轻俏地跟在她身后,只见孙红在商场里留恋忘返,她迹近痴迷地看着橱窗里的名牌货品,丝毫不觉有人跟踪。

孙红不止看那么简单,大包小包那样买,尤其喜欢香水,手段非常阔绰,经济出奇地好。

第二天,轮到立铮当更,一直跟到一间时装店,孙红进去试衣裳,站在镜子前面搔首弄姿,立铮讶异她有那样美好的身段。

傍晚,朱梦慈来访,一看见丝绒沙发,就躺上去,她说:“把侦探社改作俱乐部算了。”

寂寞的心俱乐部。

少群很兴奋,“我也这样想,咖啡红茶各五十元一杯。”

朱警官摇头,“这个财迷。”

立铮打出幻灯片。

“请注意孙红似没事人般,丝毫不见悲切。”

朱梦慈答:“不伤心不是罪。”

“可是,她当着你们是那样悲恸。”

少群说:“你看她穿高跟鞋走路多么自在。”

朱梦慈笑,“别把人家当乡下人,你俩再继续不修边幅,以卡其裤白衬衫为荣,当心人家把你们当女工。”

“你打算怎样?”

朱梦慈说:“没有办法,我们只得释放证人。”

“美国可有消息?”

“他们并不起劲。”

立铮说:“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想看一看孙紫遗体。”

少群抗议:“有这必要吗?”

“你怕,不要来好了。”

少群指着鼻尖笑起来,“我,怕?”接着轻轻说:“我只怕失恋。”

她们只有感慨,不觉恐惧。

立铮戴上薄胶手套趋向前去。

法医轻轻说:“脑后中一枪,没有痛苦。”

朱梦慈补充:“那把枪遍寻不获。”

“大城市中,悬案越来越多了。”

孙紫脸色十分平静,她已经用不着这具躯壳。

立铮仔细检查她的手与脚。

法医笑,“几位女士真好胆色。”

少群也笑,“他朝吾体也相同。”

朱梦慈啐道:“去你的。”

立铮说:“我想看看她的遗物。”

证物处人员取出一只纸箱放在桌上。

立铮翻看:一件花裙子,一套假宝石首饰,一双高跟凉鞋,以及一只冒名牌手袋。

手袋里有证件、酒店门匙、钞票、化妆品,以及零星杂物。

朱警官说:“手袋夹层里,有一迭伪钞,制作相当精美。”

“孙红手段阔绰,”少群说:“她也是同谋?”

“会不会是姐妹俩窝里反?”

“那柄枪在什么地方?”

“也许在海峡最深处。”

“孙紫的男朋友周武嫌疑仍然最重。”

当日报纸新闻版上显著刊登孙紫一案的图文。


  







只有眼睛最真四





立铮抬头想一想,“少群,我们到两姐妹的原居地去看一看。”

朱梦慈说:“我很佩服你们。”

少群问立铮:“你有蛛丝马迹?”

“很多疑团。”

“我们回乡去看看。”

“己请彼方向我方提供资料,可是消息有限。”

半日就到了所谓乡间。

女性穿着比她们两个时髦缤纷,仍然带着若干土气,但是那分别是微妙的,只有老练的目光才察辨得出来。

她们先去玩具厂,秩序井然,鸦雀无声,只有机器轧轧。

看到芭比娃娃制作过程,十分有趣,令她们感慨的是,一只洋娃娃的售价已是女工一星期工资。

她们找到孙红的同事何小梅。

小梅讶异:“阿红为何还未销假回来?”

“你同她很熟?”

“我们一起工作三年,住一间宿舍,我与她都得勤工奖。”

“孙红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好人!老实、勤力、乐于助人、省吃省用,预备买房子。”

“可有男朋友?”

“没有男伴,她大部份时间耽在厂里,这次由她妹妹接她去度假,她同我说,不知多高兴,她已有多年没见妹妹了。”

“你同她,一起画芭比的眼睛?”

“是,这是最困难的工序之一,部份用笔,部份用喷漆,过几年,眼睛不行了,只好改上头发。”

上班时间,女工不能离开岗位太久,立铮向小梅道谢。

她们站起来告辞。

“去,去夜总会打探一下。”

那里是另外一个天地,装潢象神话中阿里巴巴的宫殿,伧俗得令人骇笑,年轻的女子穿着暴露的晚装捧上美酒,笑脸盈盈。

少群找到女经理。

“孙紫?”她沧桑地说:“我看到报上头条,她终于出了事,唉,人已经不在,前债只得一笔勾销。”语气唏嘘。

“她欠你钱?”

“哪个小姐不等钱用,不是大花筒,到这里来干什么,她负债累累。”

“孙紫可受欢迎?”

“同几年前比差多了,不再是十八廿二啦,姿色稍逊,人客自然找更年轻的去,况且,她脾气不好。”

“你可见过她男朋友周武?”

经理摇头。

“她姐姐苏红呢?”

经理又摇头。

这时。立铮取出一张照片问经理:“这个人是谁,你可认得?”

经理一看,立刻回答:“她在我手下工作三年,天天见面,当然认得,这是孙紫。”

“你肯定?”

“百份百肯定。”

少群又去查问另外一位伴唱小姐。

那艳妆女子这样说,“孙紫告假去旅行,说是一个星期就回来,可是稍后我们在报上看到她遇害消息。”唇亡齿寒,那女子露出悲切神情。

“临走前有什么异样?”

女子想一想,“照常,没有什么不同。”

“完全没有?”

“呵对,她清理了贮物柜,送我几双鞋子。”

立铮又把照片拿出来,“这是她吗?”

女子看了看照片,“呵,可怕,你们是谁,怎么会有这种相片?”

“可是孙紫?”

“我见过这件桃红格子,是她不错。”

立铮又取出另一张照片,“这个呢?”

“是她,是她。”她转过头。

“你最好看仔细一点。”

“我已经看清楚。”她逃一样走开。

女经理过来干涉,“两位问够没有,敝店还要做生意呢。”已经有点不满。

立铮与少群离去。

少群纳罕,“她们与孙紫都是熟人,你为什么还要出示照片?”

立铮微笑,“就是因为太熟了,一日,我若出事倒地上,你来认人,说地上躺着的正是黄立铮,人人都会相信,可是这样?”

“哎,你想说什么?”

“先入为主的印象,所以,一个所谓朋友讲你坏话,比你敌人诋毁你要厉害得多了,人家知道他认识你,他同你熟。”

少群说:“我们这次仿佛一无所获。”

“不,让我告诉你——”

这时,忽然有人在身后叫住她们:“两位停步。”

少群转过头去,看到刚才那个伴唱小姐。

她追上来,笑着说:“两位可是想知道关于孙紫的事?”

立铮点头。

那女于一直陪笑却又不开口。

少群明白了,掏出钱包,数了几张钞票出来交给她,那女子接过钱,小心收好。

她轻轻说:“孙紫有个男朋友叫孙武,最近不知怎样从美国潜回,问她要从前交她保管的一笔巨额赃款。”

呵,立铮与少群一震,那周武已经离开美国,真是神出鬼没。

“那钱是售卖伪钞得来,早已被孙紫输个精光,怎么还他?他扬言要她的命。”

“她可害怕?”

“怕得寝食难安,限期快到,她只得外出旅行避一避,没想到仍然逃不过劫数。”

“有没有人再见过周武?”

那女子摇摇头,“话已说完,再见。”

她回夜总会去。

连少群都忍不住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班人视法律为无物,而且出入境完全不用过海关,来去自若,真正厉害。”

少群说:“孙红与孙紫两姐妹,可以说性格完全不同,南辕北辙。”

“是,姐姐纯良,妹妹邪恶。”

少群说:“不过,孙红也有学坏迹象。”

“我们可以回去了。”

“不是吧,你已掌握足够线索?”

“正是。”

少群搔头,“咦,怎么我还没看出端倪?”

立铮笑说:“华生,事情非常简单。”

少群伸出手来,“且别揭露真相,福尔摩斯,让我自己思想。”

“华生,注意先入为主四个宇。”

回程,少群在火车上闭目养神,苦苦思索。

停站时,火车站上有小贩向车厢内乘客兜售水果,有人说:“不要买,这种梨子味道象番薯,简直鱼目混珠。”

忽然之间,少群睁开眼睛来,立铮看到她双目中晶光。

立铮笑,“明白了?”

“完全明白。”

“我们立刻回去办事,少群,立刻打电话叫朱警官拘捕疑犯。”

她们两人下了火车直接赶往派出所。

朱梦慈在门口等她们。

“疑犯逮到没有?”

“正在询问室,”朱梦慈说:“立铮,少群,你们有什么把握?”

少群过去,在朱警官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朱梦慈呆半晌,顿足,“我怎么没想到,佩服佩服。”

她们一行三人走进询问室。

只见孙红极不耐烦的转过头来,“你们有完没完?我要出外旅游,你们速速放我走。”

朱警官不动声色走过去,轻轻说:“孙紫,警方现在控告你谋杀女子孙红,你可维持缄默,但你说的任何话,都可列作呈堂证供——”

“什么?”孙红骤然跳起来,“我才是孙红,你们说什么?你们发神经!”

“不,”少群低声说:“你是孙紫,你欠债累累,周武又回来寻仇,你走投无路,想到一条毒计,你把朴素纯良的姐姐孙红自玩具厂诱出,带她来到本市,叫她穿上你的衣服,作你的打扮,然后杀害她,把身份证明文件对换,于是,全世界以为孙紫已经死亡,恩怨了结,你得以重生。”

朱警官瞪着孙紫,“你竟杀害亲生姐妹。”

少群说下去,“你俩长得象,所以你成功地鱼目混珠。”

立铮说:“但是,夜总会经理清楚地指出照片中的你正是孙紫,不是孙红,警方会传她来作证。”

孙紫脸色转为煞白。

“先入为主,使我们做漏许多工序,象验指纹,主要是,我们不相信有人会残害自己手足。”

这时,孙紫的声音变得极之冷酷,“我被人追杀,我走投无路,逼下此策。”

“杀死亲姐是禽兽不为。”。

孙紫声音拔尖,“孙红没有生命。”

她们三人愤怒地看着孙紫。

“你们道她何以为生?”孙紫的声音忽然嘶哑,“每天,她在工厂坐着替洋娃娃画眼睛,试想想,那是什么生活?自早到夜,画成千上万的眼睛,简直生不如死。”

朱梦慈听了这话怒不可遏,“押下去,你在法庭上才狡辩吧。”

孙紫被警察带走。

朱梦慈喘了口气,说不出话来,双手颤抖。

少群看立铮一眼,两人静静离去。

回到办公室红色丝绒沙发上,喝着冰冻啤酒时,少群问:“你什么时候开始生疑?”

立铮答:“正如你说,孙红穿高跟鞋走路,是那么自然,对物质又如此痴迷,头发染黄干枯,皮肤灰暗,我觉得她不象一个健康的女工。”

少群听着。

“后来,我们去拜访那具遗体,她有一头乌漆天然黑发,还有一双带茧的劳工手,足趾丝毫没有扭曲,证明从不穿高跟鞋。”

“噫。”

“这会是谁呢,不是孙紫,那只有是孙红了。”

“可怜的女子。”

立铮不出声。

电话铃响了起来,少群去接听,说了几句,挂上。

她说:“周武已经落网。”

立铮抬起头来,“少群,孙紫说孙红没有生命,这是真的吗?”

“那是邪恶的狡辩,你别理她。”

立铮走到窗前,轻轻说:“我们又有生命吗,每天循环重复昨日旧调,太阳升起没有欣喜,日落西山亦无惆怅,这,难道又是真正生活?”

少群温柔地看着拍档,“我以为你的失恋是多年之前的事。”

立铮吃惊,“我语气消极怨怼?”

“是,象极一个弃妇。”

“啊呀,不行,非要振作不可。”

“你知道就好。”

那天她们下午外出,看到楼下芭蕾舞校放学,大群可爱女孩走过。

不知怎地,有人遗下一只洋娃娃,躺地下,在楼梯角落,少群过去拾起。

洋娃娃身上也穿粉红色芭蕾舞衣,金发蓝眼。

少群伸手,轻轻抚摸洋娃娃那画上去的双眼。

“你看得见吗,”她喃喃说:“我肯定你洞悉一切。”

立铮把手放在少群肩膀上,以示安慰。

过几日,朱梦慈与尹绍明来探访她俩。

梦慈怪羡慕,“做私家侦探的好处是可以一单一单案子做,而且,不喜欢的可以不做。”

立铮把头枕在双臂上面微笑。

尹绍明诉苦:“象我们,听差办事,一声令下,什么案子都要接。”

梦慈说:“我也希望慢工出细货,档案里悬案堆积如山,沉怨不知几时得雪。”

“有时逮到疑凶,证据不足,也得放人,真叫我咬牙切齿,法律太过文明,处处漏洞。”

“尹先生,你是律政署人员如何说出这种话来。”

小尹搔头,不再讲话。

星期六,懒洋洋,尹绍明伸手去打开报纸。

他噫一声。

少群立刻问:“什么事?”

小尹把报纸摊开来。

头条新闻:“富商胡华灼幼女胡思敏离奇倒毙豪宅门前”。

“啊。”他们四人耸然动容。

报上这样说:“发现凶案现场是高尚住宅区,警方密密巡逻,上址亦雇用私家护卫员,治安一向良好,今晨,某单位女工出街买菜,发现有人倒卧地上……”

报上照片足足有四份一页大,清晰看到少女躺在地上,头部血肉模糊,血流遍地。

“这种新闻照片真叫人战栗。”

“也不过是忠实报道残酷现实。”

立铮说:“这次是富家千金。”

“胡华灼确是新发财、暴发户,上个月刚以三千万捐了一个博士衔头。”

少群说:“最近这人的确颇出风头,他炒科技股发达,一元进的货,今日值廿多元。”

立铮继续读新闻:“胡华灼正在筹备长女婚礼,胡智敏将嫁殷商余爵雄之子余进和,这宗命案震撼上流社会……”

朱梦慈站起来,“我回派出所去。”

少群问:“又关你的事?”

“各环头的重案组都有联系。”

尹绍明说:“我送你。”

他们两人匆匆离去。

少群凝视报上可怖彩色图片。

那少女穿着最时髦的内衣式吊带裙,头发染成金黄色,躺血泊中。

立铮问:“为什么遇害的总是女性?”

“因为老翁倒毙不会上头条新闻。”

少群折好报纸。

立铮伏在沙发上打电话,一边密密做笔记。

有人敲门。

少群高声说:“请进来。”

噫,又是一个艳妆少妇,打扮华丽,颈上一串眼核大金色南洋珠含蓄地戴在衣领子里边,只看得到五六颗珠子,十分低调美观。

她轻轻问:“眼睛侦探社?”

立铮放下电话点点头。

“想请你们帮个忙。”

“请问有什么事?”

少妇缓缓抬起头,看向窗外,象是在斟酌该怎样开口,半晌才说:“我想寻找多年前失去的一件最宝贵东西。”

她的声音惆怅遗憾得令人恻然。

立铮轻轻说:“那不是一件金钱可以买到的东西吧?”

“钱?才不是呢,钱有什么用,人们太重视金钱了,我说的不是钱。”

“你指什么?”少群好奇。

“多年之前,我认识一个年轻人,”

少群温和说:“我们不做寻人。”

“不,不是寻人,”少妇苦涩地说:“我终身寻找快乐,遍寻不获,我知道世上确有这回事,因为我同那年轻人在一起的时候,曾经与快乐擦身而过……”她低下头。

立铮越听越奇。

“请代我寻找快乐。”少妇终于说明来意。

少群忍不住呵一声,她精神明显有问题。

立铮却出奇地好修养,她轻轻对少妇说:“我们能力有限,我们找不到快乐,我们也找不到逝去的青春,或是世上的良辰美景,以及微笑、满足,我们只是一家侦探社。”

少妇深深失望,“那么说我将永远没有快乐?”

立铮还来不及回答,一个男人推门进来,“绢子,你在这里。”

连忙拉着少妇的手,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妻子打搅你们了。”

他掏出一迭钞票放桌子上。

“绢子,跟我回家去,医生在等你呢。”

那少妇垂下头,跟在那男子身后,颓然不出声。

立铮说:“这位先生,请止步。”

那男人转过头来,再次诚恳地说:“对不起两位。”

“没关系,但是,你得好好照顾这位女士的心灵。”

“对,对,我会彻底了解她的情况。”

他领着她走了。

少群轻轻说:“寻找快乐的女子。”

立铮说:“我也到处都找遍了,抽屉底、床角落、门背后,总不见有它存在。”

“黄大律师,身体健康生活无忧难道不是快乐?”

立铮说:“你能那样想,当然最开心。”

“你太好出身,不懂感恩。”

“不,少群,我也是个明白人,我很珍惜目前拥有一切,但是有时午夜梦回——”

少群说:“得不到的,不要去想它。”

立铮深深叹息。

桌子上躺着那迭大钞,良久,都没有人去碰它。

天色渐渐暗下来,淅淅地下小雨。

楼下传来芭蕾舞钢琴伴奏声,立铮蜷缩在沙发里睡着了。

她们都不愿意回家。

单身、独居,小公寓里冷清清,厨房连茶水都欠奉,电话许久不响一次……不如耽在办公室里。

少群精神比较好,与朱梦慈通了电话。

“胡思敏命案有何发展?”

“已经找到胡家司机小赫问话,他是最后见过少女的人,有嫌疑,据说,他喜向胡思敏搭讪,而胡小姐亦不拒绝。”

“豪门丑闻多。”

“上头已经施加压力,限时破案,总动员。”

“有钱有势多好。”

“可是,”朱警官说:“救不了那个少女。”

“那是个问题女孩吧。”

“是,十六岁,未成年,无心向学,终日游荡,许多男伴,声名狼藉,又用毒品,解剖结果,她身体象制毒厂般,血液里全是毒素。”

“这样好出身,怎么会自暴自弃?”

“不知道,也许,上天是公平的。”

少群技痒,“有什么需要帮忙?”

“少群,你可想归队?我保荐你。”

“不,”少群十分坚定,“我十分喜欢目前逍遥生活。”

谈话到此为止。

立铮打一个呵欠,转过身子,用手撑着头。

她搭腔,“据说,凡是身边的男人,胡思敏全不放过。”

少群奇问:“你怎么知道?”

立铮懒洋洋说:“我也有线人。”

“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子,生活这样淫乱,一定有个道理,属心理病多过生理病。”

“你说得对。”

“她心底一定有个无法填补的黑洞:“

立铮伸一个懒腰,“回家去吧。”

回到家,立铮梳洗后上床,谁知刹那,她又睡不着了。

她读阿嘉泰姬斯蒂着侦探小说,这位推理祖师婆婆笔下的凶手全是聪敏的知识分子,斯文有礼,情有可愿,看到最后,读者都希望不要破案,网开一面。

凡是脱离现实的小说多数是最好看的小说,立铮终于眼困,小说啪一声掉地下。

第二天亮时,她先到楼下跑步,回来冲莲蓬头,然后才回侦探社。

少群比她先到,已经在煮咖啡。

她摊开报纸头条是,“风流富家女浪荡招杀身之祸,新移民司机嫌疑最大”。

少群哗然,“未经审判定罪,这张报纸等着吃官司。”

“他们才不怕,专门雇着一队律师长期打官司。”

两人在办公室吃起早餐来。

刚收拾好,有人上来敲门,那是一个中年人,态度谨慎,言语小心。

“我想聘请一位保镖。”

立铮开口,“这位先生,怎样称呼?”

“叫我邦叔好了。”

“我们没有做私人保镖经验。”

“据说,一位苏少群小姐曾任职警官。”

少群举手,“你怎么知道?”有点讶异。

“有人保荐。”

“是吗,那人是谁?”

那中年人没有回答。

立铮问:“保护谁?”

中年人答:“我东家是胡华灼,我是他管家,需要保护的人是他长女胡智敏,两位如果有看新闻的话,应当知道她为何需要保镖。”

少群按捺着兴奋,看了立铮一眼,“我愿意接受这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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