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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界-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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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敖彦为自己选择了一个说话的进阶课题:唱歌。歌曲名称:洗刷刷。
于是幽静的、千百年间无人到访的地下水道里,一个柔嫩却又异常怪异的歌声,一曲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歪歌沿着流水的缝隙,渐渐地在黑暗中扩散开去,含糊不清的歌词中,倒是有两句随着反覆的练习越来越清晰了起来:「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欠了我的给我补回来,偷了我的给我交出来」事实上这首歌之所有能够成为敖彦的首选就是因为这两句「深得我心」的歌词。而他能够记下的,也只有这两句歌词。
桀枭很努力地忍耐着耳边回响的音调,用荒腔走板、五音不全都不能完全形容概括,也许噪音算是一贴切的形容。此刻他真的很想把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的小家伙抓下来暴打一顿。这个小鬼,先前拿自己的脑袋当桌子点钱用,自己是忍了,但是现在居然胆大妄为到把自己的脑袋当作鼓,这就实在是太放肆了,而且骑在自己脖子上的小身体还不老实,扭啊扭地,把原本在黑暗中探询位置的高压和紧张气氛扫了个干干净净。此刻要不是因为桀枭一手拿着火褶子,一手拿着包裹,实在无法腾出手的话,恐怕他早就暴走了。
不过不知道是那两句歌词触动了桀枭,还是耳朵终于适应了敖彦的鬼哭狼嚎之音,桀枭的怒火在那诡异的音调中静静地平息了下去,最有趣的是桀枭也忍不住开始轻声哼哼那听起来怪异却琅琅上口的歌词,甚至在敖彦吼累了、再度趴在桀枭脑袋上睡着之后,桀枭依旧在哼唱着,直至所有的火褶子都用尽,山水道中只剩下避水珠萤火般的光芒,以及光芒下重叠的两个小小的身影,还有那越传越远的歌声
水道的出口就要到了
正如陈堪所说的,林石镇的水井果然是直通怒江的江底,从怒江江底的水道口走出来,攀附着陡峭的江底岩石,小心翼翼地爬上岸,没有顾及先整理行装,桀枭就已经按照陈堪的嘱咐,把那块求救的玉石摔碎在岸边的青石上,看着那一缕青烟从碎玉中出现,桀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回头看着身后奔腾的江水,由于速度极快,在江心遇到逆流的暗潮时,竟然形成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旋涡,要不是因为自己手上的避水珠,恐怕怎么都无法从这激流中全身而退吧。
望着怒江的激流,桀枭第一次开始仔细反省自己过去对于力量的看法,他曾经自认最厉害的是满腹的计谋,是天衣无缝的布局,对于本身的力量则认为只是权威的象征品罢了,比起用血腥和暴力同志魔界的魔王,自己这个妖界的王,则更加地睿智。但是当自己失去了力量之后,才真正开始体会到力量的好处,再多的计谋,如果没有相应的力量,都不过是虚幻的空中楼阁罢了。纵横妖界的自己,在失去了力量之后,面对这区区一条河流,却不得不借助避水珠的力量,这就是教训。
一定要尽早回到自己原来的身体里去,无论如何都要!桀枭在心底第一次慎重地告诫着自己,该找个机会,静下心好好地思量如何得到小龙初精的时候了。
「陈堪,你个老混蛋,我还在洗澡啊,你居然就敢用寻魂玉,我杀了你!」就在此时,一道充满了怨念的咆哮声,由远及近,转眼便出现在桀枭的眼前,可当桀枭的目光对上对方满是怒意的眸子时,彼此都愣住了。这位被陈堪称为故人的男子,胡乱地穿着一身衣袍,腰带还来不及扎牢,脚上的一双鞋子,一只穿着,另一只却连着没有完全穿上的袜子半吊在脚上,而那一头湿漉漉的青丝,更说明对方是以如何快速的速度应声赶来。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张狼狈中依然不掩英俊的脸,竟然是熟人。
「锦儿,你不是去仙界了吗?你脑袋上那个小家伙是谁啊?」对方一口就破了桀枭的身份,或者说桀枭目前使用的躯体的身份。
「原来陈堪说的故人,是你啊,景御叔叔。」桀枭不得不努力遮掩现下的身份,看来半妖的臭长老并没有把他和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交换灵魂的事情说出去,这是最好了,毕竟他桀枭在半妖们眼中几乎等同天敌了,现在脆弱的他可没办法和景御这种半妖出身但法力高强的人作对厮杀。
「啊?你见到陈堪那个臭牛鼻子了?」景御一边整理自己狼狈的行头,一边询问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少年。
「对,我见到了,陈堪道长叔叔让我来求救呢」桀枭可不想景御对自己有太多的疑问,直接把话题转向了陈堪,伪装善良的小孩虽然对桀枭而言是一个新挑战,但是习惯伪善的妖王又怎么会露馅呢?三分焦急、七分欣然的表情比例,加上急促中稍稍带着混乱的表达方式,完美地演绎了一个刚刚脱险并找到强大靠山的少年复杂而兴奋的心情。
「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真见鬼了,难怪有消息说最近林脉山涧的小镇有好几个突然失踪,原来是这样也罢,锦儿你辛苦一下,先去前面的市镇落脚休息,我去给陈堪帮忙,最多三日,我一定会回去接你。」景御从衣兜里拿出一卷银券塞入桀枭的手中,急忙就想起身赶赴林石镇,才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特意嘱咐眼前这个初到人间的小鬼,「锦儿,人间不比村子,所谓人心险恶,你一定要小心,不要到街上去,如果遇到那些疯疯癫癫的降妖道士就麻烦了,明白吗?」
「嗯嗯,明白了,锦儿只住店家,不出门!」桀枭立刻就乖乖地点头应承,那副乖小孩的模样装得实在到位,连和锦儿共同生活了好几年的景御也没有察觉什么异常,满意地摸摸桀枭的脑袋,闪身已经在数尺之外。
「装可爱!伪正太变态」桀枭的脑袋上传来某人口齿不清的评价,原来景御到来时,敖彦已经醒来,把桀枭和景御的对话尽收眼底,不过鉴于某人和景御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所以在桀枭对付景御的时候,某尾小龙乐得装睡。(更新最快 w/a/p。1/6/k。c/n)虽然桀枭不明白正太和变态是哪一国的鸟语,但是桀枭绝对不会认为这是夸奖之词。
「信不信我发起火来把你直接丢到怒江里喂鱼!」仿佛是听出了桀枭的威胁里有着七分真切,嚣张的某人暂时主动收敛了高张的气焰,轻哼了一声后,伸手一把抽走了桀枭手中的银券,并美其名为:「统筹管理」。
虽然景御的话犹在耳,但是桀枭绝对不会按这吩咐去做,他才不会傻呼呼地坐在镇上等着景御上门来揭穿自己的伪装。按照桀枭的计划,反正陈堪的话已经传到、自己也在林石镇上救了陈堪一命,日后彼此两不相欠、自然也各不相关了。至于那偶然进入的「凡间秘境」,桀枭对此完全没有兴趣,他只想找个安全僻静的地方,利用刚学会的先天胎息术修炼躯壳,并开始专着研究怎样早日得到小龙的初精。
从不远处的市镇上买一辆马车,先远远地离开这里吧,免得和景御再碰上一次。桀枭在前往市镇的大道上默默地计划着,不过有一句俗话: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才走进市镇,一匹快马迎面飞驰而来,桀枭一眼就认出了马上那个骑士正是半日前在林石镇口嚣张无比的死太监。可就是这一眼,让桀枭错过了闪躲快马的机会,小小的躯体直接被吐着白沫的快马一脚踹得飞了出去,连带在桀枭脖子上的敖彦也跟着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直直地脑袋向下摔向石地。
一个未满周岁的婴儿摔落在坚固冰冷的青石地上的结果会是如何?看周围人群发出的惊叫和人们不忍目睹结果而本能地回头避开的动作就可想而知,至于我们向来自诩冷静、大胆的敖彦宝宝,在眼睁睁地看着地面铺就的青石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之后,也难得很没有面子地晕倒了,所以没有亲眼目睹自己在落的的杀那被一股神奇的柔风轻轻托起的一幕
正文 第五章
更新时间:2009…12…19 11:25:44 本章字数:9865
「彦儿、彦儿、小乖乖快出来哦,吃饭了」不算小的花廊小径里传出少女殷殷的呼唤,只是用词实在有点令人难以恭维,乍听之下还以为她是在找自己丢失的小猫、小狗呢,所以尽管肚子已经饿得瘪瘪的了,爬在树上的敖彦还是决定不接受这种「不尊重」他的呼唤声,正所谓君子不食嗟来之食敖彦才开始在内心为自己的高傲自尊摇旗呐喊,不争气的肚子却已经叽里咕噜地叫了起来。
「宝宝,你真不乖,又爬到树上去了,快下来吧。」树下一个十岁稚龄的小男孩正仰着头,望着躲在树杈上的调皮小宝宝,话语声中满是不会掩饰的宠溺,只是树上的敖彦非但不领情,在看到小男孩那一脸温柔善良的微笑之后,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全体起立,甚至连饥饿都被暂时地抛在了脑后。
「不希芥末叫我!(不许这么叫我)」敖彦愤怒地从枝枒里探出脑袋,用不怎么清晰的口齿斥责着树下的男孩,不过对于宝宝这种还处于进化中的语言表达,换旁人恐怕光是要理解就需要不少时间,倒是那男孩几乎没有什么困难就立刻明白这就是熟能生巧的最佳写照,毕竟这些日子里,他可没有少被宝宝这么吼过。
「可是可是」男孩被敖彦的愤怒所骇,原本温润的大眼睛内,慢慢开始充斥薄薄的雾水,依旧强撑在脸上的笑容,在浓浓的委屈之色衬托下反倒更加令人怜惜,就像是被主人遗弃的小狗一般,垂着耳朵,一副要哭却不敢哭的模样。
「不希呼,敢呼酒要年合安。(不许哭,敢哭就要你好看)」敖彦一手抱着树枝,一手握拳伸出嚣张万分地威胁着,不过这也不能掩饰他那郁闷的心情,他都变身后悄悄到树上来了,这死小鬼居然还是能够找来。
宝宝的威胁效果显然不怎么样,树下小男孩的眼泪早就已经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尽管小男孩立刻从善如流地一边抽噎着说「没有哭、没有哭」,一边用衣袖胡乱抹去泪水,但是那越来越红得跟兔子一般的眼珠子,却完全破坏了小男孩的努力。
望着树下怯懦中带着柔弱和顺从的男孩,敖彦的心情只能用「无语问苍天」。这五个字来代表,谁敢相信,眼前这个爱哭鼻子的小鬼,居然就是数日前那个桀骜不驯、皆眦必报、诡计多端的妖界之王桀枭。
说起来也是桀枭倒霉,那日在遭遇奔马的飞踢之后,虽然被收到景御通知前来迎接他们的沙曲所救,但是谁都没有想到,桀枭肚子上那深紫色的马蹄引没有要了他的小命,但是被敖彦塞在他发髻里的避水珠却成为了最大的潜在杀手尽管桀枭的脑袋只是轻轻地在青石地上磕了一下,但那颗避水珠却无不巧地正好在撞击的中心,而且避水珠下方正是脑袋上三大要穴之一的强间穴,这一磕倒是磕出一个完全不同的妖王出来。
当桀枭醒来后,不但忘记了前生过往,连性子也诡异得让在一旁陪着担心的熬彦差点掉下来,不过在和景御同样不知道桀枭真实身份的沙曲眼中看来,情况却并不严重,眼前的男孩只是暂时失去了记忆而已,其他的自然和过去在半妖村的锦儿一样。
沙曲似乎只是被景御抓来当个临时保护人,在确定桀枭没有生命危险之后,沙曲也不追究缘由,直接将敖彦和桀枭塞给了这个柳州城的一家乐坊之后,就匆匆忙忙地离去了,临走时也只是交代乐坊的人好生看护他们两人,日后自然会有人前来接他们离开。只是转眼已经过了月余,那个自称三、五天后就会赶来的景御非但始终没有现身,甚至连句话都不曾捎来,而那个沙曲也犹如大雁南去从此无音,只留下变了质的桀枭和敖彦每日大眼瞪小眼地在乐坊中苦等,仿若下午四点半在幼稚园里等待着大人前来认领的小朋友。
这一切的变故对敖彦来说虽然有些以外,但是也不算什么。上辈子的生活早早教会了敖彦怎样随遇而安,在这陌生的乐坊里,依靠着甜甜的笑容,和时不时冒出来口齿不清的讨喜话,敖彦很快就获得整个乐坊人士的喜爱,暂时在这个算得上龙蛇混杂的底盘上,收集了解了一下目前自己所处的环境也是一种睿智的选择,只是敖彦受不了那曾经和自己作对、单挑的可恶妖王,居然变成了一只标准的跟屁虫,每天如同幽魂一般跟着自己,而且更令人吐血的是,这个跟屁虫居然还是一个娇气包,说不得、骂不得,稍稍给点脸色,他就哭得宛如被后妈**了一样。
这还算是男人吗!敖彦越看那珍珠般的眼泪就越郁闷,虽然他本人并不是那种坚持「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人,但是但是谁受得了一个小鬼每天至少十二个小时红着眼睛、流眼泪,又不是孝子哭丧,这桀枭也不怕把眼珠子给哭瞎了。
最最最最可恶的是,因为这个娇气包,敖彦已经被人冤枉了无数次,只要每次这个混蛋流眼泪,立刻会有正义人士出头指责自己。
「敖彦,你这个小坏蛋,又在欺负哥哥了,是不是!」看,正义使者果然立刻出现了,就见一个穿着绿色外衫的少女,双手叉腰成茶壶状,一脸不赞同地看着躲在树上的小宝宝。
「没有,没有,宝宝没有欺负我,是、是、是石头吹的。」桀枭立刻站出来为敖彦申明立场,平时他都没有办法向翠娟解释流泪的原因,昨天晚上宝宝教了自己一招,今天桀枭立刻就使了出来,不过一时口急说岔了嘴。
「石头吹的?你怎么不说是石头砸的啊!」翠娟好笑地用手指点着桀枭的额头,「被这小坏蛋欺负,还帮他说话,你啊,要是被这小东西卖了,恐怕还会跟在后面帮忙数钱呢。」
「不会的,宝宝不会卖掉我的」失去了记忆的桀枭似乎并不习惯撒谎,被翠娟一说,立刻满脸通红,期期艾艾地低下了头,但还是小声地为宝宝辩护着,只是这一幕让树上那没心肝的某人又是一阵不由自主的冷颤,险些掉下树去。
「是、是、是,你说不会就不会,行了吧?」翠娟摇了摇头,把目光转向树上那不肯露面的小鬼头,「下来吧,今天晚上有贵客前来,你和锦儿都早点吃了回屋子去,别在外面招惹是非。」
贵客?
敖彦的眼前一亮,从枝桠里探出身来,奶声奶气地问:「大官?」
「对,不仅有大官,还有王爷呢。」翠娟伸手勾着敖彦的身子小心地把小家伙从树上抱了下来,心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真不知道这小东西是怎么爬到那么高的树上的。
牵起一旁桀枭的小手,往后院的厨房走去,一边走一边努力地满足着敖彦的提问,虽说一个才会说话的孩子会有那么多问题着实有些奇怪,不过乐坊里的人只当这小鬼是个天才,时间一长也就不在意了,毕竟一个懂得在支付药费时,向大夫讨要找零的小家伙不管是不是完全学会了说话,都代表着他已经是个天才了。
用过了晚饭,桀枭和敖彦早早被翠娟押回了自己的房间,为了防止敖彦从房间里偷跑这种情形时常发生所以翠娟索性拿了针线活,坐到屋子里亲自看着他们。灯火下,桀枭乖乖地坐在案前,临摹着字帖,而敖彦则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磨着,窗外音乐传来悠扬的乐声和喝彩声深深诱惑着坐卧不安的某人。也难怪,这个人世间对于敖彦来说实在有着太多的新鲜事物,无论是花鸟鱼虫、还是人物市井,都透着一种全新的气息,仿佛一个刚刚开始公测的网路游戏一般,让敖彦这个RPG的角色扮演者对外面的世界无限向往。
这个人世间在敖彦看来,和记忆中的古装片有着很多相似,例如复杂的衣服穿着、简陋的交通工具、处于帝制的非民主体制等等。而按照他从翠娟那里收集来的情报,这个人世间被分为三大陆,分别是东方大陆、西方大陆、以及远古大陆。
三块大陆之间是无边无际的镜之海,虽然彼此间有办法通行,但是由于镜之海里有着恐怖的吃人魔物,所以彼此之间很少有联系。现在敖彦所在的是东方大陆上的一个比较大的国家叫做「晏国」,而整个东方大陆上诸国林立,据说前前后后有上百个大小国家,像晏国这么大的国家也有二三十个,虽然大家都希望能够过太平日子,但是人类的劣根性却早已注定了战火飞扬的结局,为了各自的地盘和权位,各国间的征战自然是此起彼伏。只是那么多年过去了,也曾出现过几任英明的君主,但是东方大陆从来都没有统一过,倒是听说西方大陆百年前就统一了。
敖彦认为这次无意间掉到人间来,也许是个不错的机会一个四处旅游的机会。既然不清楚在龙王界的新老爸什么时候能够找到自己,那么至少目前的时间是自己可以自由支配的,不趁着这个机会四处溜达溜达,简直就是对不起自己,敖彦可不会忘记龙王曾经说过,非必要龙族和他界的高级官员是不可以到人间来的。只是要怎么实行旅游计划,还要仔细计划计划,至少眼下桀枭的情况完全不适合。
而这些日子,寄居在这乐坊中,敖彦自然是前前后后实地考察,发现这乐坊也是个收集八卦不错的地点。
起初敖彦曾经一度认为乐坊就是青楼妓院,但后来才发现,乐坊虽然也有红灯区的业务范围,但是更多的是类似于歌剧院这种大众化娱乐场馆,乐坊的前院是一个宽大的戏台,每日轮番上演着各种曲艺杂技;左右两院则是各种达官显要的一排小包厢,吃喝玩乐俱全;后院则是乐坊众人休息、训练的场馆。至于乐坊旁的一排小红楼,则是那些显贵们放浪之所,不过乐坊和妓院不同,红楼里的买卖双方都是你情我愿,倒颇有些一夜情的味道。
尽管乐坊内出入的乐人身份地位并不高,但是也不至于被人轻视,算是普通的平民而已,而晏国又因为曾经出现过一位乐人皇后,所以乐人们算是受到那位皇后的余荫,享有拒绝为不喜欢的人演出的权利。当然这也只是说说而已,至少像今天,晏国的高官到来,乐坊里哪个红牌艺人胆敢抗拒?还不都是乖乖粉墨登场。
敖彦从枕头上一路滚到坐在床边的翠娟旁边,扒上翠娟的大腿,好奇地问:「大官系修读答?(大官是有多大)」
翠娟停下手中的活想了想,她只是乐坊里负责管理服装和表演道具的,对于外客倒也并不十分得清楚,想着上午乐坊最高的管理者「教司」的话才说:「似乎是转运史吧,听前院的姐妹们说,是个正三品的大清官呢,而且还只是个陪客,重点还是那个王爷来着。」
「访邪?访踢的邪邪?(王爷?皇帝的爷爷)」虽然这么问很白痴,但是敖彦觉得这样比较白痴的问题更加符合一个小孩的逻辑,这也算是对自己身份的一种必要的掩饰不过宝宝,你真确定你那蹩脚的掩饰有用吗?
「小傻瓜,王爷怎么会是皇帝的爷爷啊,是皇帝陛下的亲弟弟,好像是叫瑞王吧。」翠娟像是被勾起了话头,女人的八卦天性,很快便显露了出来,「听说是个英俊的大才子呢,这次是奉命巡守天下来着,家里面光是妾室就有好几十个呢而且听说这位爷,男女不忌哦,所以你可要小心别让这位王爷看上,然后把你带回家去炖了吃!」
切,不就是个滥交的花花公子吗?敖彦撇了撇嘴,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任务,当年他可是看得太多太多了。
「翠娟、翠娟」突然门外传来一连声急促的呼唤,翠娟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推门而出,却原来是乐坊的总管寻来,敖彦隐隐约约听到两人的交谈声,似乎是因为那位晏国的王爷今夜有了猎艳的目标,临时打算留宿在小红楼里,总管催促翠娟去收拾整理一下小红楼里最高档的一间天字号房。翠娟堪堪应下,却没有立刻就去,而是特地回过头,叮嘱桀枭看紧他那顽皮的弟弟,免得小宝宝溜出去,惊扰了贵客就不好收拾了。
不过这翠娟也算是所托非人了,如今的桀枭哪有能力管这个小祖宗。等翠娟走后不久,敖彦先是装乖哄(骗)着桀枭睡下,等人家睡安稳了,敖彦立刻从被子里变回小龙的模样,然后沿着床柱小心地爬上窗台,翻过半掩的气窗,躲在房檐下的阴影里,慢慢溜上房顶,今夜月色朦胧,正是夜黑风高的好日子,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乐坊此刻还是热闹无比,一般不到二更天,大家不会全部歇下,不过打算去红楼夜宿的客人们,此刻倒已经纷纷坐上了乐坊准备的小轿。毕竟红楼和乐坊还有十几步路的距离,而这一夜情的调调自然遮掩一下才更有情趣,所以乐坊特地准备这些代步的软轿,不过在敖彦看来,这明显是趁火打劫的手段。才不到百米的距离,居然有脸要求收费十六两纹银要知道一两纹银在柳州城已经可以买上二十个大肉包子,让一家三口饱饱地吃上两天了还美其名为「鹊桥」,根本就是「黑桥」吧。
那些乐滋滋的乘客自然是不在乎这些银子,他们要嘛是腰缠万贯的巨富、要嘛是声名显赫的名门公子、最不起眼的也是家境富庶的二世祖,不但不会计较,还有不少会随手打赏,所以敖彦自从知道了乐坊这「鹊桥」之后,经常会在这个时候跑来搭便车,顺路去红楼当然不是单纯参观红楼的设施,在别人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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