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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上流太太-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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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医生说,尚院长说她要来主刀,等她来再定吧。我没想到她作为主管业务的院长、科主任、妇产科专家,那么忙,堪称日理万机,为我这个并无深交的普通病人,她还要专门来主刀,一时,我忘却了恐惧,心中充满了感激,变得坦然。
尚阿姨来了,医生护士透过口罩,向她招呼,她爽朗的声音向大家问好,手术室热闹起来,冲淡了手术室特有的那种紧张压抑的气氛。她一边和大家开着小小的玩笑,一边问准备的情况,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她还检查了一遍,然后,走到我身边,俯身在我耳边温和的说:
“小林,别害怕,我给你找的是我们医院最好的主刀。手术时我在这。”
我点点头,虽然不是她主刀,但我对她是完全的信任,只要她说好,那一定是好的。
医生又问她是全麻还是腰麻,她说腰麻,全麻副作用大,伤害产妇的大脑。她要主刀尽量缩小刀口,缩短时间,少出血,主刀让她放心。
被麻醉后我渐渐有些犯晕,在各种机械器械的叮当声中想睡,她再次来到我的身边,握了我被单下的手说:
“小林别怕,不会太疼,要真疼,想喊,你就喊,可以再给你加麻药,如果想吐,或别的什么不舒服,你一定要及时告诉医生。”
那时,我觉得她就是我的母亲,她给了我一种母亲的温情和关爱,让躺在异地他乡手术台上的我感到一种依靠。
手术途中,有人叫尚院长,别处有事找她,她伏在我耳边轻轻说:
“小林,我有点事,一会就回来,你放心,她们都很好。”
我点点头。她才离开了手术室。
“你是尚院长的亲戚吧?”
她走后,我听到有人问我。
我依然点点头。这种时候,我能解释什么呢?况且,我心中早已视她为我的母亲一般。
手术正式开始了,我听到刀片在我肚子上丝丝划过的声音,渐渐的我感觉到疼痛,随着皮肉的一层层划开,哪种疼痛越来越深切,越来越难以忍受,我的汗滚落下来,下意识地想伸手抓东西,想转移这种疼痛,我想逃离,逃离这痛苦,但是我的手脚都被捆住了,我听到有人叫放松,放松。我想放松,却没有力量,我所有的力量都已被疼痛攫走。终于,我的灵魂,从大脑、从心中冲出逃离,逃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在那里游走,飘荡。
“她好像快晕过去了,要不要输血,要不要加麻药。”
朦胧中,我听到有人喊。
“她的出血量正常,让她忍一会,咱们尽快做,最好不要输血加麻药,那样,拖的时间更长,更危险。。”
又有人说。
“不要让她睡。”
我听到那些忙乱的声音,但我不想睁开眼腈,只想睡,太疼,太难了,我想放弃。就这样睡去多好。
有人握了我的手说:“孩子,别睡,忍着点,一会就好。”
“做妈妈都这样,都得疼,一会就好。”
这特有的温情的声音和手心感到的一种力量,把我飘忽的灵魂,又慢慢地,一点点拽了回来。我终于睁开眼睛,终于慢慢流下泪来,我终于叫出“妈妈,妈妈。”
我不知道,这妈妈,是叫几千里外的母亲,向她求救,还是叫尚阿姨,让她给我一点力量。
终于,子宫顺利打开,尚阿姨从血泊中抱出了我的女儿,只听她欣喜地叫:
“好大,好干净的一个孩子,闺女,你睁开眼睛看看,多漂亮,像玉一样,一点脏东西,一点斑点没有,闺女,你生了个好女儿。快睁开眼睛看看。”
可惜,那时,我再也睁不开眼睛,巨大的、长时间的剧痛之后,我只想静静的躺着。
第二天上午九点,我躺在病床上,伤口隐隐作痛,尚阿姨查房来了,她的后边跟着一群医生,向其她的病人问询过后,她来到我的床边,问过一些症状后,她说:
“很好,很正常。放心吧,闺女,你会很快恢复的。”
然后,她回头对护士长说:
“护士长,这床不用输液,让她自己恢复。”
我听了有些吃惊,望了一眼一屋子的吊瓶、吊架,尚阿姨见我疑虑,一边给我看体温计一边笑着说“闺女,听我的没事,身体自身有恢复生长功能,用多了药,反而会抑制它的细胞再生,恢复得慢,消炎药用多了,免疫力下降,更容易发炎。”
我点点头,认为她说的有理。
“小林,你现在下床活动,活动。”
尚阿姨接着又说。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睁大了眼睛看她,昨天下午刚刚手术完,今天上午就下床,这可能吗?昨天出血那么多,我还能站起来吗?万一伤口裂了在么办?她看出了我的疑问,笑了一笑,牵了我的手,把我扶起半躺在床上。
“慢慢把双脚抬起,轻轻移下床,先站一会,如果累了,就躺回去,如果,还能走两步,就走两步,扶着床,慢慢来,不着急,一点点增加量。运动有利于细胞再生,能促进伤口的愈合。”
我照着她的话做,轻轻移身下床,扶着床缘,没想到果真站住。在站立的那一瞬,我真的觉得不可思议,觉得自己好伟大。
屋中的人,一齐鼓掌叫好。
“闺女,真好,你真听话,就这样,照着做,你一定恢复得快。做人要能吃苦,不要太娇惯自己。”
尚阿姨兴奋地抓着我的胳膊说。
果真,照着尚阿姨的话做,每天我坚持多次下床活动,住院七天,我就出院了,一天吊针没打,我的伤口,比那些天天躺在床上输液打吊针的人,还长得好,恢复得快,连手术费、住院费、医护费、药费一起,花了不到300块钱,那些,比我先做一礼拜手术的产妇,等我出院时,她们还躺在床上,已经花了一千几百块钱,还没出院。
母女平安健康,渡过生产大关,我从心里感激尚阿姨。
由于老人不在身边,坐月子,如何哺乳没有人教,回家不到一星期,我就犯了乳腺炎,一夜高烧不止,发炎的那个乳房肿胀的又硬又大,疼痛难忍,丈夫用冷水毛巾一遍遍敷在我的额上、乳房上,企图降温。
第二天一早,我们到医院直接找到尚阿姨,她解开我的领口,一看到状况,赶紧写了一个条子,让我们拿这条子,不用挂号,直接到肿瘤科找于大夫,他是肿瘤科专家,说这病归肿瘤科看。
到了肿瘤科,护士领我们到了科主任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后的那个高大、英俊、潇洒的主任,就是于大夫。
于大夫看过纸条后,问了我的病情,并检查了乳房,他说,好在昨晚不断地用冷水敷了,否则这乳房就没救了。再晚两小时也没救了。
他开了两付汤药,两付敷药,说,能不能好就看这3天,这3天如果肿块消失,这乳房就有救,否则就要开刀。他还强调了一句:乳房开刀太痛,千万不要开。
拿了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我们回了家,按照于大夫的嘱咐用药,渐渐地高烧退了下来,肿块一点点化解。三天后,身体恢复正常。这次,我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药到病除。心中万分感谢这个专家的高明医术,万分感谢尚阿姨的直接介绍,让我们省去了在医院挂号周折的时间,争取到了那宝贵的两小时,让我直接就找到了这么高明的大夫,躲过了人生的一场劫难。冥冥中,我觉得,认识尚阿姨,是有神在帮我,是神派她来帮我的。她是我的福音。我从心里爱她,敬她。
孩子百日时,看孩子的身体发育比较稳定,生长良好,可以带她出去活动了,我的身体也基本恢复。我们决定去尚阿姨家登门拜访感谢。
我在北京的第一个贵人(二)
这天,我们一家三口,去照相馆照了张全家福,加洗了几张,其中一张,我们准备送给尚阿姨。然后,我们去逛街、吃饭,到傍晚时,在商场采购了一大堆东西,抱着去尚阿姨家,到了医院的宿舍区,我们问院子里散步的人,尚阿姨家的具体楼号、房号,他们一听是尚院长家,都热情的指路。
进了一座楼,来到尚阿姨家门前,我们按响了门铃,门打开了,令我们想不到的是,站在我们面前的居然是那个替我治好乳腺炎,高大、英俊、潇洒、温和、儒雅的于大夫,于主任!
于大夫见我们愣在门口,忙招呼说:“请进,请进。”
这时,尚阿姨来到了门口,笑着说:“小林,没想到吧,他是我爱人。”
“真没想到,尚阿姨,真是缘分,没想到,你两口子同时救了我娘俩的命,谢谢,谢谢。谢谢于主任。”
我边往里走,边说。他们看我俩意外的样子,也开心得意地笑了。
“别说你们想不到,就是我们医院很多人都想不到呢!看看小姑娘长得多俊多漂亮。”
尚阿姨得意地笑着说。她抱过了我手中的女儿。
“为什么啊?”
我奇怪地问。
“他长得太帅,我们医院第一号美男子,几十年都没有超过他的。”
没想到尚阿姨这么会开玩笑,这么幽默。我看了于大夫一眼,见他仍然温和地笑着,忙着让坐,倒茶,递水。他宽厚地笑容里,有着对妻子的一点点纵容,而妻子由于他的宠爱、纵容,变得活泼,有一点点放肆,完全是一副娇妻、小女人的样子,尽管他们都年近五十。生活在这样宽厚,温和的男人身边的女人是有福的,是幸福的。
“尚阿姨,你是不是行使了你院长的权力,把他抢到手的?”
见尚阿姨这么会开玩笑,我在寒暄、让坐的时候,也顺嘴开了个玩笑。我老公听了这话,瞪了我一眼,嫌我没大没小。
“没事,小刘,你不用瞪她,你于叔叔一直是我的领导,大学他是班长,现在他是正院长,我是副院长,几十年都是他领导我,压制我。”
尚阿姨还是开心地笑着说。
“是我用权力夺得了她,年轻的时候,你尚阿姨可是校花呢!小林,你不知道,追她的人可多呢,可了不得。”
于大夫得意地说。
“尚阿姨现在也很漂亮。”
我丈夫适时地恭维了一句。
我从尚阿姨怀中抱过了我的女儿,我怕她抱久了胳膊累。尚阿姨看见我抱孩子的姿势又笑了。
“小林,一看就知道身边没有老人,当了三个月的妈妈,连怎么抱孩子都不懂。”
她又把孩子接过,抱在怀里。
“你看,孩子应该抱在左手怀中,贴着你的胸口,这样孩子听着母亲的心跳,才能安心,孩子在子宫中,是听着母亲的心律长大的。还有,孩子的头,要枕着母亲的上手臂,下手臂要托着孩子的脊椎,这样孩子的颈椎,脊椎才不会变形。自己也省力、安全。”
我接过孩子,照样一抱,果然,又省力,又舒服,又安稳。
“谢谢尚阿姨,以后就让我女儿叫你外婆吧,把我当你女儿,这孩子是你亲手接生的,又是你当机立断让我们及时住院、开刀的,否则后果还不知道是这样的呢?后来,乳腺炎,又是你爱人于大夫救的,我母女俩最大的难关,都是你们夫妇帮我们渡过的,有再生再造之恩。”
我诚心诚意说出这番话,连我自己都没想到。尚阿姨一点推辞没有,高兴得连连答应,叫好说:
“好啊,小林,我有个儿子,在天津空军医院,就是没女儿,现在正好,我们娘俩有缘。”
就此,我生命中又有了一个妈妈,一个关心我,照顾我,指点我,宽容我的母亲。
尚阿姨家是一套四室两厅的大房子,以天然木色、白色为基调,开窗处,微风吹拂着淡米色的窗帘、窗纱、使这夜色中的家,凭添一种温馨、浪漫之气。
她带我一间间看过,宽敞大气、舒适、干净,整洁,让人喜欢。住在这样雅致的大房子中,无形中就会拥有一种从容、优雅之气。
我想,在京城的最中心地段,号称黄金宝地能拥有这么一大套房子,也是一笔财富,是社会对他们夫妇为社会所作贡献的一种承认吧。
临别时,他们回送了我们好多礼物,比我们送他们的要多得多。她说:
“你们年轻人,成家立业,生儿育女,正是需要钱的时候,以后来就不要花钱买礼物了,你们有空来坐坐,来看看我们,一起说说话,你们生活好,事业有进步,我们就很高兴了。”
就此,我们每个月大概去看尚阿姨夫妇一次,每一次见面都开心快乐,到临走时,她总是要送我好远,在小区里慢慢走,慢慢聊,让人颇有依依惜别之情,直到我上车,车开出好远,她还在原地招手再见,她对一个晚辈,还做到这样周全的礼数,让我觉得备受重视,让我感动。
孩子长到快一岁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让我不能只用“感激”二字来形容。
那时,丈夫为了事业的发展,为了挣更多的钱,他放弃了某部一家大型杂志社主任的位置,和几个朋友合拍电视去了。经常出差,一个月难得回家一两趟,我自己带孩子在家,由于自小就没有干惯家务,既不会照顾自己,也不会照顾孩子,自己先后病了两场。自然,是找尚阿姨。我排队挂号,拿药,她就在一边帮我抱着孩子,这以前都是我丈夫的事。
第二次看病时,拿完药后,帮我抱着孩子的尚阿姨问我:
“孩子她爸还没回来呢?”
“没有,他在外地拍片,很忙,一个月难得回来一回。”
我没心没肺地说。
“老婆孩子都这样了,挣那么多钱干什么?”
尚阿姨听完后,说了一句。
听这句话时,我以为尚阿姨只是心疼我,没有多想。
病好后,我又去尚阿姨家,聊天时,尚阿姨忽然说:
“小林,孩子快一岁了,可以放托儿所了。”
“可以,他部里就有托儿所,幼儿园,条件还不错。”
“孩子放幼儿园,你就可以工作了。”
尚阿姨说。
我一听这话,有点愣住了,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要出去工作。一是我自由散漫的性格,不适合朝九晚五的工作;二是丈夫也不喜欢女人工作,不喜欢抛头露面的女人,老说女人象男人一样,在社会中阴谋算计,斗来斗去,一点女人味都没有了,像个女光棍,非常可怕。这些话我不好说,只有说:
“我能干什么呢?不知能找个什么工作?”
“小林,把你的简历、资料给我,把你的特长写上,我给你找找试试,北京的某某区,要搞一个开发区,需要很多人才,直接抓这个开发区的副市长、区长,都是我的朋友,我们都很熟。”
“女人要工作、要自立才好,不要依靠男人。”
尚阿姨立即说。
这对我是很新鲜的话,因为,在我所受的传统教育观念中,这个社会是男人的,男人是女人的天,男人养老婆孩子是天经地义的。
我没有反驳她,我知道她替我操心,是为我好。没几天,我把简历给了她。
大约俩星期后,尚阿姨打电话叫我晚上去她家,我敲开门,是于叔叔开的门,尚阿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烫脚,见我进门,赶快请我坐。我问尚阿姨怎么烫起脚来了,于叔叔笑着说:“你尚阿姨,今天下午走了几十里地,脚都走肿了。”
我大为惊异,忙问:
“尚阿姨,你干嘛去啦,走那么远?你干嘛不坐车?”
尚阿姨说:
“我好几种病,不能坐车,一坐车就晕,就吐。”
“那你骑车也要比走路要好得多,快得多。这么热的天。”
此时正是盛夏,我无法想象,一个如此纤瘦,浑身是病的老人,怎么能走几十里地这么远。
“我不敢骑车,怕晕倒在路上,危险。”
我听了大感意外,她的身体如此虚弱,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尚阿姨,这么着急,你有什么急事吗?有什么事你叫我去办好了,我年轻人,别的可能干不了,这又跑又颠的事,没问题。有什么事,您千万你别客气,我不就是您闺女吗?”
我不放心,又问又说。
尚阿姨开心的笑了,她说:
“好事,小林,你的工作落实了。”
我大感意外,哪有这么快的事?
“真的吗?”
我下意识地问。
尚阿姨见我疑问,得意地笑了。她示意于叔叔拿过桌上的几张纸,给我,我一看,果真是盖了大红公章的录取通知书。
“小林,下午我接到通知,就给你打电话,打完电话,我就去了。我是个急性子,做事不喜欢等,也怕夜长梦多。政府机关,想安插的人很多,竞争很激烈,这次感谢领导给了我两口子一个面子,这么多年市里多少领导我们都救过他们的命,为私事我们从没麻烦过领导,我儿子自己考上了大学,后又进了空军,没麻烦组织。这次例外。上次,我把你的简历给市长的时候,我就说,市长,这是我闺女,是个人才,这事你一定要帮忙,别浪费了人才。市长答应得也爽快,没想到,这么快就办下来了。”
“谢谢尚阿姨,谢谢尚阿姨。”
我连声说谢谢,除了谢谢,不知说什么好。
“在开发办当秘书,不知你喜欢不喜欢。”
“喜欢,喜欢,尚阿姨。”
我连声说。
“那你就好好干,边学边干,不懂就问,别怕。”
她又嘱咐。
“是,尚阿姨,我一定好好干。”
我诚心诚意地说。
“小刘回来了吗?”
她又问。
“回来了,刚走,就回来两天,太累,所以没来看您。”
“年轻夫妻不要分开太久。”
她又说。
多少年后,当我渐渐经历过一些世事,慢慢长大,我才懂得尚阿姨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才明白尚阿姨为什么那么着急,舍那么大面子,替我找工作,她是真正地在以一种母亲的情怀关心我,照顾我,教我长大成人。
我对她的感恩之心,又岂是“感激”二字,所能言表。
她最让我感恩,铭记于心的,不是她替我找了个工作,而是,她冒着炎炎烈日,浑身是病,走几十里来回,替我送简历,拿通知书。而那时,于世俗功利而言,我对她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她用她的言行,教会了我用宽厚之心去爱,去帮助我身边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只要在能力范围内,而不要计较得失,不企图回报。
她是我在北京的第一个贵人。
后来,我做了一家妇女报社的编辑、记者,主持一个叫“女人街”的版面,采写各式各样的女人,写她们的人生、经历、感受,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写她,采访她,她爽快地答应了。
这就有了她下面的谈话记录:
“我的一生都在追寻完美,在我晚年行将来临的时候,我希望看到我的一生所追寻的事业、家庭、儿子,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我是五十年代的青年,受党的为人民服务、爱党、爱国家、爱事业的影响很深。人的一生很短暂,我从来不敢作任何半点越轨的事情。短短的一生,如染上任何的一个小污点,我都会终生不安的。
我是一个爱情、事业、儿子三者都想完全拥有的人,哪一方,我也不想,也不能放弃,这就注定了我一生付出的要比别人多得多。
1958年,我16岁,响应团中央的号召,到北大方开垦,我们是第二批,第一批是57年去,先行开路扎寨的。老于(她爱人),那时就在那里。
那时候,方圆几十里都找不到人影,听不到人声。我们就是在那恋爱的。住的是草棚,喝的是雪水,吃的是杂粮。在东北,天一黑,尽狼叫,老于就领着我们弹琴、唱歌、跳舞,就这样,在东北过了14年。
去北大荒的第二年,很多人闹病,医生奇缺,当时,我俩都是医校的,中专毕业,于是,党的需要,又成了我们的需要,我们考了医科大学,毕业后,还回了北大荒。14年后,我们调回北京,因为北京的户口进不了,就在附近的两个县待了下来,我们还进不了一个县,两人相隔100多里。
他每星期骑单车回来看我们,每到星期五,我就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那时,家里虽然条件差,但我也要想尽办法在他回来的这一天让他过得舒适。
他也不容易,那时虽说还年轻,但来回200多里的路,不管风霜雨雪,不管烈日炎炎,都得顶着,靠两腿,蹬两个轮子,跑完那二百多里,该有多累!这一分居,就是10多年,但至今,我们仍常常怀念起,那甜甜涩涩的许许多多个周末。
我这人也许有点封建思想,我觉得女人应该干的事,不应该让男人干,得让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面子,堂堂正正做人。如果,让我男人抱个洗衣盆洗衣,我觉得脸上无光。
年轻时,他什么都不干,回到家,我就不停的干。20多年,我几乎每夜都到一点钟才睡。这几十年,做了几次大手术,身体不行了,才由他干。家里的事,无论大小,我首先得征求他的意见,他同意才办。他不同意,纵然自己不高兴,我也不干。事事处处,首先,我想到的是他,他永远是我的第一考虑。我以为,一个家庭,其他的损失都不算什么,感情上是不能有丝毫损失的。
一个女人,要想在事业上有所成就,没有丈夫的自觉牺牲,全力支持是不行的。我那口子,他唱歌、跳舞、拉小提琴,样样皆精,不亚于专业水平,但是,平时除了工作上的应酬、会议,他都在家钻研业务。他是肿瘤科专家,就是当了院长,每星期,他还坚持坐诊一天,怕慌疏了业务。如果我查房,值夜班,或急诊,处理医疗事故,他都陪着,不管早早晚晚,包接包送。其实,我们家离医院,没几步路,但他这份几十年持久不变的关怀,着实令我感动。
几年前,我连着动了三次大手术,几次都差点死去。第三次是直肠癌开刀,开刀后,屎尿都失禁,肚子上打个洞,用管子导出来,还吊着个瓶子装屎尿。住院半年多,就是他照顾我。我没想到,在一夜之间,他忽然变得那么能干,端屎倒尿,洗衣洗被,帮我擦身,洗脸洗脚,想尽办法,做好吃的给我,从来没有半句怨言。
从前,都是我照顾他,我却从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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