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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命富贵-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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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那锅粥病情居然没有加重?她突然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有信心了起来。
本来又要进厨房去与那锅粥奋战的秋阳,走到一半又回过头,“对了,寇长命。”
“干么?”
“你要不要上楼去加条长裤?虽然你一点也不吸引我,可好歹尊重我是个正常男人吧!”
寇长命不太明白的低头一看,膝盖不自觉的往内缩。
怎么会!她怎么只穿一件T恤和内裤?!
“啊!变态!不要脸!”
被穿件内裤到处晃的人骂“变态”!这世上果然没什么天理,怪不得满街不正常的人,到处骂人家神经病!
“不过就是看到内裤又不会怎样,我还看过你光着身子的样子。”
原本奔上楼的寇长命,听到这话又奔了下来,“你你你……什么时候看的?”
完了!原本想说她不问,他也当作没这回事,可现在……
他死定了!
十里云雾像是摸不着边际。
寇长命不断的在奔跑,像是后头追着她的是牛头马面,一股莫名的压迫感令她几乎喘不过气,跑着跑着,她发现前头有一群人正围在一起讨论什么似的。
这个时候管他是什么人,只要有人能让她脱离这种无止境被追着跑的恶梦就好,她不想要一个人!不要!
“请问,你们……”她气喘吁吁的,几乎上气不接下气,她抚着胸口镇定下来,要把话说完整之际,却看到一幅令她不敢相信的画面。
老天──
她看到那群人正围着一个已然气绝,抑或是弥留状态的年轻女子,而那个女子……正是自己!
“赫!”她倒抽了口寒气,还来不及由震惊中平复,又注意到围在她身边的那些人,全是青面撩牙的模样,还有牛头人身、马头人身的“兽面人身”,不正是传说中的牛头马面吗?
而一旁身高一矮胖,一高瘦,并穿着一身黑和一身白的……人,难不成是传闻中的“矮爷、高爷”,所谓的范谢两将军,又称黑白无常?
在黑白无常前的是一头戴古代官帽,一身红色蟒袍,手持一支大毫和一本写着“生死簿”的斯文中年男子。
“判官,生死簿上寇长命的阳寿如何?”黑无常威风凛凛的开口,声音冷得像结了层冰,他一说话,手中的“勾魂锁”被扯得发出一连串剌耳的声音,令人感到-阵毛骨悚然。
“寇长命享年十三,本命该尽了!不过,她本非凡胎,生死簿上的纪录本不适用于她。”判官叹了口气,“原是观音座旁的小龙女,却因为贪玩私自打开红尘镜而被贬下了凡间。她的多病正是她贪玩的惩罚,要她即使生在凡间,也因为她的体弱多病而无法享受正常人的快乐。”
黑无常闻言,一脸恍然大悟,“啊!您这么说我有印象了,二十八年前因为天界的『红尘镜』大开,受牵连的天女神祇还真不少呢!”
“是啊!那些人也先后受惩投胎去了。”
白无常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面无表情的开口道:“只是,寇长命怎么懂得以雕刻观音来祈福廷寿?”本来只有十三年的阳寿,却因为雕刻观音而延长了寿命。
判官冷笑,“自是有『高人』指点了。”啧啧啧!了不起吶!明知道小龙女长年伴在观音大上前,她对牠的容貌自是比一般凡夫俗子更能揣摩,而且雕刻观音能修身养性,多少控制了曾是顽劣鲤鱼精的宿世习气。
那位『高人』早算准,如果寇长命真能刻出观音像,那么她的观音像在凡间定是极品,为此也大大的提升为她引来生命中“福星”的机会。
她的命格极阴,要镇得住她,替她延寿,且将她留在凡世中的,只有生辰八字极阳命格的魁星。
“我看她周边有红光护体,她的贵人出现了吗?”白无常又问。
“出不出现又如何?若只是出现,保住她只是短暂的,除非……”
“除非什么?”黑无常也好奇。
“有什么方法能让一个男人守着一个女人一辈子?”
“成亲吶!”
“不过,嫁对人与否可就很难说了,要度过这二十八大限,嘿嘿嘿!很难吶!”
判官看了看时辰。“不早了,咱们还要去拘提下一个。”说着一群人消失在一片浓雾中。
寇长命惊骇的看着眼前一切,“不……不见了!”他们……方才的那一大群“人”看不见她吗?她可是害怕得紧,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她看着仍躺在那里的自己。自己看着自己躺在那里?好奇怪的经验!她好奇的伸出手去摸摸自己,手才触及,整个人像是突然间被拉住一样。
怎么会这样!在一阵尖叫中,她给吸了进去!“啊!”
“啊!”寇长命在一阵尖叫声中弹坐起来,她咽了咽口水,胸口起伏得像是刚跑完百米,过了好一会儿后,她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方才原来是在作梦!只是,好真实的梦,而且还有剧情的。
判官、黑白无常、牛头马面,还有小龙女?她不禁失笑,她平时又不看什么神怪片,怎么会作这么好笑的梦?而且这样的梦,怎么好像并不陌生?
她到底昏睡多久了?还记得中午她随便吃个便当后就睡了午觉,她看着窗外黑压压的一片。
不会吧!她睡了一整个下午!
嗯!肚子有点饿了。她赤着脚走下楼,在经过工作室时,忍不住绕进去看了一下她这几天忙着雕刻的东西。
那是一个很迷你的小木雕,虽才完成了七、八分,可栩栩如生的表情却让她笑了。
放下了木雕,她走下楼,空荡荡的大房子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清。
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吶──
为什么以往她并不会觉得寂寞,而现在,那种全面袭身而来的孤寂感却令她如此害怕!
在学生时代,她因为体弱多病,因此常常没有办法到学校去,所以她根本没有什么聊得来的朋友,甚至还有人说她得了怪病,跟她玩会被传染。别说是小学那无知的童龄年代了,甚至到了国中还有这样的传闻出现。
一直以来都没有人陪她,唯一的玩伴就是孪生妹妹寇百岁。可她是个过动儿,一刻也闲不住,又爱挑战危险的事,爸妈怕会伤害到她,很早就把妹妹送走,从此之后,她几乎就是自己一个人玩了!
虽然后来她很快的又有了一堆妹妹,可她已经习惯一个人玩,雕刻成为她唯一的玩具,唯一的玩伴。
不是已经早习惯一个人了吗?为什么“那家伙”才来骚扰她几天,她就拒绝再回到以往的平静日子?
大概是她生病了,因此才变得脆弱吧!
有人陪伴的温暖,原来她是那么的渴望!
她并不是天生爱孤寂、享受孤单的,她也想要有朋友、渴望有人陪,可她小时候经历了太多次失望,每一次都让她伤心好久,有很多承诺下一次还会再来找她玩的朋友,后来全都没有出现。
在学校的学生很快就会有新的小团体,认识不同的朋友,就只有她这离不开病床的人,傻傻的期待别人会记住她、笨笨的等着朋友来找她玩。
有一次在一个不得不出席的喜宴上,她遇到了一个国小和她最要好的朋友,结果人家根本不记得她,弄了半天才勉强想起,低呼了一声脱口而出,“啊!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家里卖花,身体很不好的那个?”
原来,在她自己认为“最要好”的朋友记忆中,她记得的只有她家是开花店的,还有就是,她身体很不好!
她根本忘了她承诺过暑假从美国玩回来会带巧克力给她吃,还说她要是生病不能去学校,她会带巧克力到她家看她。
有这样的朋友她好高兴,回家后忙着告诉妈妈,在那段时间里,她最常提及的就是“我的那个好朋友”。我的那个好朋友这样,我的那个好朋友那样……每次一提到她,她就好高兴、好得意,因为那是她第一个朋友!
后来,暑假结束了,她又生了场病不能到学校去,她每天问妈妈,有没有人带巧克力来看她?她的那个好朋友有没有来?
最后巧克力是爸爸买给她的,她伤心的抱着巧克力蒙在被子里哭了好久。
原来她一直记得并且期待的事情,对别人而言却是如此容易忘记的,原来,她自以为交到的朋友,也只是她以为而已。
一个人寂寞惯了,很自然的就会找寂寞当朋友,但就外人眼中看来,她是个很能享受寂寞的人。而她自己呢?久了,也忘了自己渴望有人陪;久了,也被自己催眠成是喜欢孤独的;久了,她也觉得自己寂寞得理所当然!
她走进厨房打开了灯,看着她常用的粗陶杯旁放了一个黑色的大马克杯。
那个人,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因为她的病好了,而且那天她又那么凶的轰他出去。人都不再来了,却留下一堆东西在这儿,一股没来由的感觉漫上了胸口,有点酸、有点苦,有点无奈……
她把两个杯子拿了起来,轻轻一碰撞,发出好听的声音,原来,她陶杯的声音是这么的好听,以前怎么都没发觉?
只是多了个杯子,为什么感觉就温暖了一些?明明只是个杯子!
她把两个杯子各装了点水,然后端到客厅,又拿出了三妹寇水仙参加巴黎服装秀时,从巴黎帮地带回来的手工蜡烛。
那蜡烛是玫瑰花状的,那玫瑰塑得栩栩如生,远看像是真的玫瑰,好看极了!
寇长命挑了一朵红色的放在呈了五分满水的玻璃水钵中,然后将它点燃,过了几秒,她觉得那朵红玫瑰太寂寞了,于是又挑了一朵粉色的伴着它。
看着在水钵中缓慢浮动的玫瑰,她露出一抹笑,“有伴真好!”
有点闪神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时,却讶异自己说的话。
两朵玫瑰?两个杯子?她什么时候从原本只需要一个,到觉得一个太寂寞,非得为它们找个伴不可?这样的想法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寇长命呀!会不会意志太薄弱了?才多了个伴几天而已,就以为往后会有人陪了吗?!
以往不愉快的回忆很快的又占据了她的软化,连忙在心中筑起高墙危城。
她从厨房找来一个大垃圾袋,把秋阳出现在绿轩的这些日子,买来的东西一样样的装进里头,包括了马克杯、汤匙、锅子、筷子……举凡原本就不属于这里的东西都丢了进去。
完成了手上的工作后,看着那一袋东西,在觉得安心的同时,她又觉得彷佛放弃了什么。
她不愿多想什么,只想要平静的过日子,于是捞起一小钵水浇熄了其中一朵玫瑰,然后将它由水中捞起。
她的城堡只属于她的,她不需要别人来打扰。
她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起码,只有一个人的世界,没有人可以伤害她!
环顾了一下偌大的空间,五十几坪的大房子只住了一个人。
第一次发觉,她始终觉得再舒适不过的空间,居然寂寥得叫人窒息!
这也是第一次,她这么急苦想逃离这个只属于她的绿轩。
第六章
寇长命套了件薄外套就出门了。
她住的地方有点郊区,几十公尺才一户住家,除了住家外,路灯也是远远的距离才一盏,因此没什么光害。
一仰头就是满把的星光,她站在门口看了下满天星斗,这才推开花圃外的铁门,打算到两百公尺外的公车亭搭公车。
把铁门上锁,准备朝公车亭方向走的时候,有部停在绿轩不远处的车突然推开车门,只见一双长腿首先步不车子,而长腿的主人居然是……秋阳!
她愣住了,甚至忘记社区巴士的时间到了。社区巴士都是准时开车,从不误点的。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想哭又想笑,那是一种莫名的激动!
见她看到自己一脸惊讶又“奇怪”的表情,秋阳的心忽然有些忐忑起来,见大客户时,他也不曾这么不安过。
“你这人很没礼貌钦!见到来拜访的客人,你都是用这种看到牛头马面的表情看人吗?”他很想故作轻松,可这女人老叫他轻松不起来。
闻言,她又怔了一下,努力的掩饰着开心想笑的表情,“我刚作梦才梦见牛头马面,没想到现实生活中才一出门,『牛头马面』就出现了。”
切!她还真当他是牛头马面呢!为了防止她又说出伤人的话,秋阳借故拖延时间。“你作了什么梦?好像满精采的!”
“是满神怪的!”那梦好长,足够多留他一些时候吧?她想。
她想留住他?有了这样的想法,她的脸倏地红了起来,感觉上像是肥皂剧那种会使手段留住男主角的女配角。
“你好像要出门,我送你去吧!在车上你再说给我听。”说着也不等她答应,他就把她推上车了。
上车之后,彼此都因为“诡计”得逞而偷偷露出得意的笑容。
一直到那个神怪梦境结束,她已无话题可聊,这才问他,“对了,你今天怎么会到绿轩?”对他们这种时间就是金钱的人而言,没事应该不会出现才是。
“那个……对了!我有个文件找不到,不知道有没有忘在你那儿!”他一向冷冷的语调透着些许的紧张。
人家已经痊愈了,他那“照顾以赎罪”的理由实在太牵强了,牵强到像是谎言随时会被揭穿,光是想都觉得尴尬。
“这样啊……”亏她还以为……“其实你不用特地跑一趟,只要打通电话要我帮你找找看就行了。”
秋阳故意装作没听到,继续开着车,然后找个话题闲扯着,“对了,刚才一直没问你,你要去哪里?”
“其实,那个……”她的肚子代答了,发出一阵凄厉彷佛受虐般的叫声——咕噜噜噜噜,咕噜噜噜噜……
“你还没吃饭?正好我也还没吃,一起去吧!”这算不算另类的绑架?
他偷偷的瞄了不她的表情,咦?没反对,也没露出恼怒的表情,这代表她乐意被绑架吗?
她的脸上还有一抹浅浅的笑意,几许的含羞带怯,那楚楚可人的模样……“卜通”!他的心忽然加速狂跳?
这“悍妇”有这么美吗?她美得娇弱、美得灵气、美得让人想多宠她一些、多为她做些什么?
寇长命一向这么美,还是因为车内照明不好,让他产生了幻觉?听人家说情人眼底出西施,难道、莫非……他的西施出现了吗?
“寇长命。”
“啊?”
“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像西施?”
“呃?!”这男人今天吃错了什么药?猛耍冷,可、可是……明明是冷笑话,可她的脸却红了!
该死的暴发户!
一家颇有口碑的日武料理店,秋阳一进门,穿着和服的老板娘立即迎了上来。
“秋先生,坐老地方吗?”见他一颔首,她姿态优雅,踩着小碎步的领着他们来到水榭旁的包厢,她为他们推开门,领着他们入内。
除了点个鲍鱼和风粥外,其余的就由老板娘拿主意了。
一直等到老板娘将和室门拉上离开之后,寇长命才好奇的问:“你常来这种地方?”这种装潢得古色古香,且三不五时还会被一些名流推荐的店,价格都是很吓人的!
“偶尔?”
“这儿的粥好吃吗?你为什么特别指定要喝粥?”她是不排斥吃粥,可说真的,前些日子她被他的粥给喂怕了。
“你不是喜欢喝粥吗?”
“那是因为山珍海味吃多了,偶尔也想吃吃清粥小菜?”总不能说,他坏了她的胃口吧?
高丽菜香菇煲火腿粥,以前象征美味的名诃,现在她听到那一串字眼就像听到“巴拉刈”一样,她在病中吃不这样的粥居然没事!
中国“以毒攻毒”的治疗法在此得到印证。
“也对,你吃过我亲手煮的粥后,才知道外面的粥有多难吃。”
这男人去参加吹牛大赛一定得冠军!“你的粥……咳咳!除了我,千万别煮给别人吃。”
“为什么?”这悍妇发现他的可取之处了吗?
“你……你是认真的吗?”
“什么?”
“你真的觉得自己煮的粥很美味吗?”
“你不认为吗?”秋阳反问,“我看你把我煮的粥全吃光了,连一碗都不剩,我以为你很喜欢。”
寇长命不禁失笑出声,想了想,决定说实话,“之前病得糊涂,我连什么时候吃粥都不记得了,更别说记得粥好不好吃了,后来病好了些,你又煮了-镉粥,那锅粥我真的很努力,很勉强才把它吃完的。”
“这么难吃?”
她忍着笑,很诚实的点了点头。
他看着她,很难得的大笑起来,“好吧好吧!你都这么诚实了,我再装不去就有点过份。”他转了转漂亮的眼珠,然后又笑开了,“其实我也吃过自己煮的粥,只有一口!”真是可怕的经验啊!
“那是在我吃过这里的和风粥后,又开车去探望你的时候。那时我熬的粥你已吃到见底了,我心想有这么好吃吗?于是就忍不住吃了一口,吃完后的感觉是,是给人吃的吗?可怕的味道!”想着想着他又忍不住笑了。“后来见你还在吃,我就想这女人的味蕾是坏了?还是伯母的手艺有问题?再要不,你可能没吃过好东西!结论就是,你是个可怜的孩子!”
第一次煮完粥时,他吃了一口,感觉还好,可不知怎么的,后来煮的,味道可不是普通的恐怖了!
她横了他一眼,“真是过份!我还在猜,你一定是把白砂糖和盐巴弄混了,一锅粥又甜又咸的,真是可怕!”
“今天这顿就算补偿你吧!想吃什么别客气。”
“我不会客气的!”
不久,菜一一上桌,高级餐馆的菜色就是不同,色香味俱全,就连盘子、装饰用的雕花、摆饰、配色也都极为讲究。
寇长命开心的吃着美食,却注意到他轻啜了一口香气清列的清酒,“那个……好喝吗?”
“还不错。”他倒了一小杯给她。“温过的酒香气较浓,口感也比较顺。”
她浅啜了口,“好喝!”
见她喜欢,秋阳又为她倒了一杯,“你偶尔会喝酒吗?”他知道她的身体状况,只怕也不适合贪杯。
她笑了笑,诚实的说:“在此之前,我没喝过酒。”她的家人顾及到她的身体,不让她有机会碰到酒。而朋友……也没有哪个朋友够交情到可以一起小酌一杯的。
这么一想,她的人生还真是寂寞!
“这样啊?!那……你喝酒没关系吗?”他考虑要不要把她杯子里的酒倒掉。
“没事。”
“你的身体从小就不好?”这部份他听叶逢春说过。
她苦笑,“是很不好,连上学都成了一种负担,学历只到高中而已,其实连高中也差点毕不了业,因为旷课日数太多,还是我爸爸透过一些关系才让我顺利毕业的。”她努力往好处想,“不过,我可能是天才喔!高中旷课太多,居然还能让我考上大学!只是……还是没去念就是了。”
秋阳看出她眼底的失落,遂开口道:“你旷课时日太多,八成是躲在家里猛K书吧!”
“什么嘛!”她被他逗笑了,“我才没这么卑鄙呢!”
“卑鄙的人脸上不会刻着『我是小人』四个宇。”
寇长命以为冷漠的豪门大少应该很严肃才对,却没想到这人这么耍宝!感觉上的落差让她大笑了起来。
“喂!控制一下,别太激动!”开怀当然好,可他担心她的身体又撑不住了。
她好一会儿才慢慢的控制住大笑,可嘴角还是扬得高高的,然后,她盯着他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似的慨然一叹。
“你怎么了?”
“有朋友的感觉……就是这样吧?”好久没有这么笑了,好像长大以后,就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过。
看着她感慨的笑容,又想起叶逢春说过的话,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了心头。
他为她感到心疼!
他彷佛看到童年时的小长命,在同龄小朋友快快乐乐的上学、交一大堆朋友的时候,她正躺在病床上和病魔缠斗。
在青春年少时候,当同龄女生忙着打扮自己吸引异性、忙着逛街、聊偶像时,她只能待在空荡荡的房里玩着雕刻。
朋友对她来说只怕是熟悉的陌生名词。
有朋友的感觉……就是这样吧!
这样的话由她口中说出,真的很心酸!
“是啊。”他们是朋友吗?秋阳思索着“朋友”两个字的定义。
他的朋友几乎清一色是男人,偶尔有几个女性友人,但也只是因为工作,或是世家交情的泛泛之交,谈不上什么情谊。
可寇长命对他而言却是特别的。他们的相识始于一个谈不上美好的开始,之后的相遇也是以看待仇人的成份居多,而今……
朋友吗?
为什么这样的话由她口中说出,会让他觉得高兴,可又有那么一些些的不满足,就像是要了蛋糕,却得到了年糕,他不能说空手而回,可就是有这么一些些遗憾。
他在遗憾什么?
“秋阳,如果——”
她还没把话说全,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她,秋阳接起电话,“喂!妈,什?约吃饭?不要!”他的眉瞬间拢了起来,“不是跟你说不要乱安排饭局吗?她学成归国干我啥事?我是娶一个女人回家,还是娶张南加大的毕业证书?如果只是娶学历,比她学历更高的还大有人在!”捺着性子把话听完,他才结束了通话。
寇长命若无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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