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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中的锦绣-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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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宜只觉得愧疚,很愧疚。
那天,当嘉宜坐在待机大厅里,边翻着杂志边侯机,却看见高博忽然出现在眼前。
安嘉宜只觉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高博说:“嘉宜,我想要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请让我继续照顾你,好吗?”
在那一刹那间,嘉宜只觉得侯机大厅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一切都似凝固了一般。
而她希望,时间也能够就此停止。因为无论是答应还是拒绝,她都无法说出口。
幸好在她呆若木鸡时,纪检人员从天而降。有那么一刻,嘉宜以为是神听到了她心中的祈祷,真得派了天兵天将来,将她带走。
可对他们的问题还是暗号?她都听不懂,只好茫然的摇头,再摇头。
直到高博愤怒的和纪检人员起了冲突,直至大打出手,嘉宜才清醒了过来。
可高博却是因此被拘留的,高博一向是个傲气的人,安嘉宜不敢去想他这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嘉宜沉痛的开口道:“真得很对不起,高博。”
可几乎是同时,高博也道歉道:“对不起,嘉宜。”
安嘉宜愣了愣,高博也愣了下,却继续说道:“我把那笔钱打到你账上时,应该告诉你一声的,我本来是想等你到国外再告诉你的,不想给你惹出这么个麻烦的事。”
安嘉宜苦笑道:“不关你的事,纪检的人接到举报说我卖了腾辉的标书给别人才找得我麻烦,现在也都弄清楚了。倒是我连累了你蹲了几天的班房。”
高博冷笑道:“我今天一出来,就跟几个朋友打听了,政府城西土地协议招标的事,出了四分一模一样的标书,而且关键是这四份标书的报价几乎就是国土局事先定的底价,这很明显是有人泄底,纪委正在从国土局和报价的公司两面着手调查,本来拔出萝卜带出泥,这事眼看要折进去不少人,偏偏这个时候,有人就匿名举报了你。嘉宜,这根本就是有人移祸江东。你想,要不是我刚好汇了一百万给你,纪检的人就是接到举报也没有证据能扣下你,这样你出国了,好多事情再上下活动活动,招标泄底的事情就会推到你身上,所有的人也都安全了。哼!真是好计谋!”高博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
安嘉宜家的门应声而开,嘉宜妈妈看着门外的安嘉宜,一把将女儿搂了过来,惊喜的问道:“嘉宜你哪儿去了?早上高博来问你的情况,可把我和你爸爸担心死了。那天明明是看着你换了登机牌进去待机的,怎么出了这种事?”
安嘉宜随妈妈进了屋:“没什么,都过去了。我以为你和爸爸都还在昆山呢,就没急着回来。”
安教授闻声而来,看着神情憔悴的女儿,也顾不上心疼,开口就问道:“嘉宜,你是怎么出来的?你的问题,他们搞清楚了没有?”
安嘉宜迟疑了一下,回答道:“是周予浵接我出来的。开始他们说那一百万的事情搞清楚了,但是希望我在有需要的情况下,继续协助他们调查,可现在应该没问题了,今天周予浵把我的护照和身份证什么的都带给我了,说是随时可以离境的。”
安教授听了女儿的话,心宽了一大半,便果断的说道:“既然这样,嘉宜,你还是订最早的机票,赶紧走吧。现在这个事情搞得满城风雨的,总要有人出来负责的,嘉宜,对于这样的是非,你还是应该离得越远越好。”
高博也附和道:“我刚才也跟嘉宜说了,匿名举报她的人,就是想拿她做替罪羊。这里面的道道太深也太黑,嘉宜,你别掺和进去。”
嘉宜妈妈惊讶道:“谁要拿嘉宜做替罪羊?周予浵吗?”
安嘉宜立刻否认道:“不是,不是他,绝对不可能是他!是他接我出来的。”
安教授和高博对视了一眼,皱眉考虑了下,开口道:“嘉宜,匿名举报你的可能不是他。可是这件事却是因他而起的。纪委要查的不是腾辉的标书怎么泄露出去的,而是国土局的标底有没有泄露?由什么途径泄露?有哪些人在其中得到了不正当的利益?嘉宜,周予浵在这件事中牵涉进去多深,你根本不可能知道。万一,你再被牵连进去怎么办?别人轻易动不了他,却可以折腾你,你在机场被截留就是最好的说明。而且嘉宜,周予浵如果真得通过行贿拿到了标底,那他现在就是泥菩萨过河,能不能保住自己都成问题。嘉宜,你能从纪委出来,是高博帮你澄清了那一百万的问题,并不是周予浵的功劳。嘉宜,当务之急,就是你赶紧的出国去。”
“那一百万是我给她的。”
“也许标书真得是从腾辉泄露出去的,但绝对和她没关系,她没有途径接触到标书。”
“祝你好运,嘉宜,再见了。”
“不行的,爸爸。”安嘉宜坚决的摇头:“爸爸,这个时候我不能走。我不能在他最困难的时候走掉。”
“嘉宜!”高博和安教授夫妇都异口同声的想唤醒安嘉宜。
高博摆了摆手,试图安抚一下大家激动的情绪,然后便以耐心的口吻跟嘉宜解释道:“嘉宜,爸爸说的是最坏的情况。周予浵,我想他是有办法保全他自己的,你留下来又能帮他什么忙?”
嘉宜妈妈却开口责怪道:“嘉宜,这种事情,政府自然会搞清楚,周予浵要真得行贿了,那有什么事情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他要是没做不好的事情,就没有什么难不难的,再说就凭他爹,谁还能冤枉他?要你瞎起什么劲儿?”
“可是,可是…”安嘉宜可是了半天,却说不出口。
可是他虽然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为了保她,还是将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
可是就算他真做了什么事情,他也依然是她爱着的人,她爱他,她就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走掉。
看着高博和父母焦急和责怪的眼神,安嘉宜无法开口表白自己的心思,只说了句:“我自己去找他问清楚。”便转身夺门而出。
“嘉宜!”对女儿忽然的任性,安教授夫妇毫无准备,只着急的唤了一声,就眼睁睁的看着安嘉宜出了门。
高博也有种被突然击中的痛楚。为什么?为什么嘉宜还是要找那个人问清楚?!即便是在事实如此清楚的情况下?那他为什么没有被追问清楚的经历,就被宣判了死刑?高博并不想为自己做无罪辩护,可是他痛恨安嘉宜这种不公平的待遇。
高博愣了片刻,对着安教授和嘉宜妈妈道:“我去追嘉宜。”便下了楼。
高博开着车,在快到家属区门口的地方,看见安嘉宜一路小跑的往前走,高博开着车慢慢的在嘉宜后面跟着,当他终于平复了心中的怒火,想要开口喊嘉宜的时候,却发现安嘉宜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
高博便也不紧不慢的跟在了后面。
安嘉宜上了出租车,便拨了周予浵的手机:“周予浵,你在哪儿?”
周予浵正在办公室里和叶盛荣以及负责招标预算的王经理谈事,冷不丁的就接到了安嘉宜的电话,也有些奇怪:“我在公司,怎么了?”
安嘉宜说了句:“我马上来找你。”便挂上了电话。
周予浵微微有些错愕,放下手机,对王经理道:“就这样吧,你去把咱们这次招标定价的依据详细给我写一份来就行了。”
王经理答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叶盛荣有些怀疑的说道:“真得搞一份那样的东西就能过关了?”
“过关?过什么关?”周予浵冷笑道:“盛荣,你不会以为咱们真的是行贿拿标底了吧。我这么做只是给各方面一个台阶好下台罢了。”
叶盛荣叹气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不就是怕有人栽赃吗?就跟安美人似的,好端端的给请到华山住了两天。”
周予浵很是不屑的笑了笑:“还就是这事泄了他的底了,我要是这幕后人,既然这事儿都做了,干脆就真给安嘉宜帐上汇个一百万,这才是给我做了个死局。他连这点魄力都没有,还有胆儿栽赃我吗?你也忒看得起他了。”
叶盛荣听周予浵的口气不善,便劝道:“予浵,都是自己兄弟,没真凭实据的,咱不带乱猜疑人的。”
周予浵对叶盛荣里外和稀泥这套很是鄙视:“你别成天墙头草似的,还要什么真凭实据?那三家公司查了查,哪一家跟他没点关系?叶盛荣,我告诉你,商场上玩些手段我可以理解,可他栽赃给一个女人,这事就过了。”
叶盛荣觉得以凌军的为人在招标的事情上堵截一下周予浵是完全有可能的,可陷害安嘉宜不太象他做事的风格,可这时候说这样的话,只会惹火周予浵。
叶盛荣力图缓和气氛:“就算真是他,可要不是他玩这手,安美人早飞了,怎么着这也算将功抵过嘛。”
“可惜我承不了他的情啊”周予浵提前这事仍有些郁闷:“嘉宜还是要去留学的。”
“嚯,你同意啦?”叶盛荣对周予浵的开明很有些惊讶,可旋即便明白了过来:“咳,暂时的撤退是为了更好的进攻,予浵,你这招避其锋芒,高!反正风筝飞再高,线还是拽在你手里啊。”
周予浵很是愉快的笑了起来,一个好的助手最重要的素质就是能把你的决策解读出你自己想到的或暂时没想到的战略高度,对于叶盛荣,周予浵是越来越满意了。
安嘉宜到了腾辉集团,只见一切并无异样,心里倒也放心不少。
倒是潘军闻讯前来领她进去时,脸上的神情有些拘谨,安嘉宜也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便默不作声的随他进了周予浵的办公室。
周予浵见嘉宜手里抱着他的西服走了进来,心里只觉得无趣,便起身走了过去,接过了嘉宜手中的西服,皱了眉问道:“你特地来还我的西服?”可是安嘉宜为什么还是只穿了件毛衣?
周予浵伸手握住嘉宜的手问道:“还是出了什么事?”安嘉宜的手冷冰冰的。
“嗯,没事,我就是把西服给你。”安嘉宜心不在焉的答道,只顾着仔细端详周予浵的脸上的神情,发现他确实是一副深受挫折的样子。
对于安嘉宜的没心没肺,周予浵已经习惯,却还是有些被打击到了,便叹口气问道:“嘉宜,你什么时候走?我可能不能送你了。”周予浵一向没有送机的习惯,对安嘉宜他也没打算破例。
安嘉宜轻吸口气,郑重决定道:“我不走了。”不管谁反对,她都不走了。如果不能确定他一切都好,就是她走到天涯海角,都会魂不守舍的牵挂他。
对于这个忽然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周予浵有些不敢伸手去接,只怕自己会错了意,表错了情。
周予浵镇定的问道:“嘉宜,好好的,怎么决定不走了?那边学校不是都联系好了吗?再说你的行李都托运过去了。你爸爸妈妈同意你不去吗?”周予浵发现所有的话自动就从嘴巴里流利的窜了出来,根本不需要他批准。
安嘉宜皱了皱眉头道:“可是你现在的情况,我怎么能走?周予浵,我不能在你困难的时候,一走了之。”
周予浵在短暂的喜悦后,立刻觉察出了安嘉宜的话里有潜藏着风险,便小心的求证道:“你的意思是你要陪我共度难关,等我一切顺利了,你再走?”
这个似乎确实是她的意思,安嘉宜毫不迟疑的点头表示确认,
“呵呵,嘉宜,那你觉得你能帮到我什么?在我如此困难的时候?”周予浵从来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痛恨安嘉宜。他就不该对她抱有一分一秒一丝一毫的希望的。
安嘉宜听出了周予浵的语气里有些调侃的意思,却还是如实的答道:“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觉得在你困难的时候,我应该和你在一起。”如果去掉“在你困难的时候”这个限定,这个答案是完美的,可是如今周予浵只觉得就安嘉宜这个逻辑水平,根本就是个南辕北辙的笨蛋。他是怎么会相信她还能再飞回他的枝头的?
周予浵忍着心中的怒气,因材施教:“嘉宜,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比专门锦上添花的人更可恨吗?”
安嘉宜想也不想道:“就是连锦上添花也不做的人。”
“错了。”周予浵严正指出:“就是一门心思只做雪中送炭的事情的人,因为这样的人,潜意识里恨不得别人总是受苦受难,好让她做观世音菩萨。”
安嘉宜惊讶的吸气,从来不知道有人会这样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周予浵看着安嘉宜满脸惊疑的样子,更是觉得可气:“安嘉宜,你知道什么叫同甘共苦吗?你如果没打算和我分享快乐,那你其实也没资格分担我的痛苦。真正的相爱的人会彼此共同分担和分享生命中的痛苦和快乐,这两者缺一不可。”
安嘉宜深感挫败,她不明白为什么周予浵总是能毫不费力的找到她的死穴,并且毫不留情的照着她的死穴攻击。
安嘉宜的样子很沮丧,周予浵越发的痛恨,遇到挫折就会想着逃,他到底是怎么爱上这个自诩为“自私而怯懦”的女人?周予浵刻薄的说道:“谢谢你嘉宜,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的生活中不需要什么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我想要的是一个不管痛苦和快乐,都有勇气和我站在一起共同分担和分享的女人,如果你做不到这样的话,我也不打算自私的负担你这样单向的好意,你没有必要为了我目前的困境留下,你走吧,我希望…”周予浵看着安嘉宜的脸色越来越白,却还是狠心的继续说着,对重病要下猛药,他只希望他这一剂猛药下去,安嘉宜可以幡然醒悟。
周予浵的话讽刺中带着指责,嘉宜听了只觉得喘不上气来,身上也是一阵燥热,连耳中周予浵的话语也越来越不清楚,等她好容易听到了“你走吧”便心思茫然的说了声“对不起,那我先走了。”转身就出了门。
周予浵看着安嘉宜的背影,只觉得难以置信,他这一剂猛药下去,安嘉宜竟然毫不愧疚的走了?!再说他也没说他现在没有身处困境啊,就算只肯救苦救难也该更有点诚心才对吧。
过了一会儿,叶盛荣过来找周予浵,诧异的说道:“我刚才看到安美人了,她怎么脸色那么难看啊?”
周予浵冷着脸不说话。
叶盛荣劝道:“我说你线拽得太紧了,风筝也会断线的。”
周予浵瞪了叶盛荣一眼,沉默着没有说话。是自己的话太重了吗?
周予浵想起嘉宜惨白的脸色忽然有些不安,天人交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拿起了车钥匙,起身追了出去。
高博看着安嘉宜下了车,进了寰宇大厦,便将车缓缓停在了路边,颓然的坐在了车里,这是个不死不休的局,不是安嘉宜对周予浵死心,就是他对安嘉宜死心,心里面有个小小的声音告诉他,还是你死心吧,嘉宜已经是迷途往返了。可是他不甘心,他怎么能甘心?
高博不知道嘉宜要跟周予浵问清楚什么?可是他想就算周予浵真得行贿舞弊,嘉宜可能还是会原谅周予浵的。这样的想法,让高博觉得自己就是个专门和自己过意不去的傻瓜。
有个保安看高博的车停在那儿半天不动弹,便过来敲一敲高博的窗子道:“嗨,这边是不能停车的。”
高博反问道:“谁规定的?这边有禁停的标志吗?”便和那保安杠上了。
两人正吵得热闹,高博就看见安嘉宜象游魂一样从大厦里走了出来。
高博打开车门,迎了上去,问道:“嘉宜,你怎么了?”
安嘉宜的脸色苍白,皱着眉看着高博,低声道:“高博,我好像不舒服。”
高博伸手摸了摸嘉宜的脑门道:“你有点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便拉着嘉宜上了车。
高博开着车带着安嘉宜就近去了省中医院。
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了,挂号的队伍并不长,可到楼上内科的候诊区域里,还是坐着好多人。
高博找了座位让嘉宜坐了下来,便拿着病历去护士台排队。
安嘉宜看着高博和护士在说着什么,她却听不清楚,耳中的轰鸣声又开始响起起,四周的噪音也越来越大,安嘉宜只觉得身上越来越冷。
坐在她身边的一个老婆婆推了推她,安嘉宜有些莫名其妙,老婆婆指了指她的包,说了句什么,又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嘉宜明白了她的意思,便打开了包,可是身上开始冒冷汗,连手也哆嗦着没什么力气,安嘉宜拿出了手机,接通,却恐惧的发现自己脖子以上动弹不了了,耳中的轰鸣声盖过了所有意识,安嘉宜下意识的说了句:“我是不是快死了?”便软软的倒了下去。
周予浵缓缓的开着车,一面频频的看着路边的人行道,一面耐心的等着嘉宜接电话,好容易听到了她的声音,却是以一种飘忽的声调问着自己:“我是不是快死了?”
周予浵正觉着惊愕,忽然手机里又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大声叫着:“年轻人,年轻人,你老婆晕倒啦。”
这声音惊心动魄,周予浵只觉得背脊发寒,忙问道:“她在哪里?”
没有人回答他,可手机里的声音立刻变得嘈杂,有人在大声的说:“护士,护士,这边有人晕了。”
嘉宜在医院里!周予浵继续大声问道:“她在什么地方?”心里却忽然一动,以嘉宜离开的时间来算,这个时候,嘉宜只有可能在离这里最近的省中医院。
十多分钟后,周予浵便到了省中医院,他在急诊大厅里,四处找着,拐角处,他和高博不期而遇,两人沉默的对视了会儿。高博将手中的单子,交给周予浵:“嘉宜,已经在输液厅的病床上挂水了。”
周予浵接过那些单子,问道:“她怎么了?”
“嘉宜晕倒是因为低血糖,她发烧是因为扁桃体发炎了,周予浵,嘉宜怀孕了。”高博冷静的告诉了周予浵这事实。
十多分钟前,闻讯而来的大夫,把着嘉宜的脉搏,问他道:“你妻子是怀孕了,你们不知道吗?”高博只觉得世上最荒诞的事情也不过如此。
周予浵一下子就愣住了,从高博的嘴巴里知道这样的消息,周予浵一时有些消化不了,震惊和狂喜接踵而来,在心花怒放的时候,周予浵还是很快找到了危机所在:“那嘉宜现在输的是什么液?医生知道她怀孕了吧?”
高博皱了皱眉道:“她发烧,扁桃体还有些发炎,医生也开了青霉素消炎,说是一般不会对胎儿有什么影响……”
“SHIT!”周予浵忍不住狠狠咒骂道,什么样的医生这么不负责任,要是出现一般以外的情况怎么办?
高博想揍周予浵很久了,就只差这么个名正言顺的机会,高博毫不犹豫的狠狠照着周予浵的面门就是一拳。
结局篇(二)
毫无防备的周予浵躲闪不及,被高博一拳击中了嘴角,嘴里立刻渗出了些血腥味。
这和上次被打中的几乎是同样的地方,周予浵皱着眉“噗”得一声吐掉口中的血腥气,没好气的盯着高博打量了番。他已经好多年没打过架了,可即便在当年的峥嵘岁月中,也没吃过这样的亏——叫人两次一拳打中了脸。
关键是,谁也没高博这么傻,打架净往人脸上招呼。
周予浵一看高博就知道他是小时候没打过架的孩子,打完了一拳,还站在原地怒气冲冲的看着对手,好像自己多么理直气壮似的。
大厅里看病的人进进出出,不时有人好奇的看着这两个乌眼鸡一样对峙着的男人。
周予浵沉默了会儿,还是主动放弃了一拳将高博打成内伤的自卫反击的权利。
高博及时的将嘉宜送进了医院,高博告诉了他嘉宜怀孕的消息,他因此而对高博激增的好感值还被高博这一拳完全消耗干净。
周予浵向高博点了点头,是致谢更是警告,然后转身便走,他得去找嘉宜了。
“周予浵!”高博叫住了周予浵,最后警告道:“你不择手段的抢走了嘉宜,你就好好待她。要不然你这样的人会有报应的!”
周予浵对高博的好感值迅速下滑到零点以下,只勉强的说了声:“谢谢你的提醒。”便去找嘉宜了。
高博其实并不需要周予浵的回应,他只是在宣泄自己的情绪。
有些人天生就是命运的宠儿,瞥如周予浵。
在知道安嘉宜怀孕的那一刹那,高博就知道命运之神已经将他抛弃。
可是看着昏迷不醒,面色苍白的安嘉宜,高博觉得他仍有他的责任。
在安排嘉宜输液时,高博特地要求打开了紧锁的VIP输液室。本来输液区也有两个病房是免费提供给年老体弱、不能坐着输液的病人的。可嘉宜才刚怀孕,身体又虚弱,高博不敢将她放在那拥挤的病房内,他怕她会交叉感染。虽然嘉宜肚子里并不是他的孩子,可是他还是珍惜她做母亲的机会。
就在几分钟前,嘉宜终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虽然高博知道这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可是几番挣扎,还是开口问道:“嘉宜,你去找周予浵问清楚了么?你们是不是谈得不好?”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多一分钟,他也熬不下去了。
安嘉宜长叹口气,吐出心中的郁结:“嗯,我挨骂来着。”说完便又疲惫的闭上了眼。
高博看着安嘉宜憔悴的模样,不明白周予浵怎么能忍心骂她,又有什么资格骂她?
可安嘉宜忽然苦涩的笑了笑,睁开眼对高博道:“谢谢你,高博,谢谢你曾经对我那么好那么容忍。”
高博也苦笑了笑,刚想告诉嘉宜,他现在也依然会对她好,却听安嘉宜苦恼的低声道:“高博,我觉得自己很没用。周予浵说他要的是一个有勇气和他分担所有痛苦和快乐的女人。可是我做不到。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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