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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空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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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有众人在一边,林意娜羞得满面桃花,她急忙将手收回来,恼道:“哎呀,你怎么这么坏!”
大汪大笑,众人也笑。
我回头看看杜芊芊,她倒像个贵族,安然地等着谢老板给她切鲍鱼。那个谢老板则老实巴交一刀一刀地切着。
接着,我们又喝了点着酒精炉的鱼翅汤,吃了一只硕大的据说从澳洲坐飞机来的大龙虾,还有一条绿色的苏眉。
有美食,有佳酿,有财子,有佳人,席间各人都食得非常愉快。
酒足饭饱,服务员递来帐单,三万四千块!大汪挥手就签了大名,他在这家酒店是记账的。然后他兴致很高地说:“我们去夜总会!”
林意娜小嘴又撅上了:“你不是答应我去赌场看看吗?我的姐妹们来澳门这么久了,连赌场什么样都没见过呢!”她又回头拉我和杜芊芊:“是吧?”
“是。”我和芊芊答道。
“好吧好吧!”大汪拗不过,便分配到:“吴生,我们先陪马生和刘生先去夜总会,谢生,你陪三位美女先去赌场转转,意娜,说好了,你们去完赌场就到夜总会啊!”
林意娜绞结地一笑:“好,没问题。”然后她又想起什么:“大汪,你刚才答应我的奖励……”
大汪伸手刮刮她的鼻子:“我让谢生办吧。谢生,过会儿你给三位美女各发两千块的赌资,记我账上。”
林意娜又妩媚一笑:“谢谢你,大汪!”
我们便同几位先生说了再见,随谢老板走。
从阿一鲍鱼去葡京赌场的路很近。
谢老板和杜芊芊在前面走,我和林意娜跟随其后。
路上,我说:“娜莉,你对付大汪办法一整套啊!”
林意娜小声道:“男人嘛,就得调调他的胃口!小鱼啊,你也别太矜持了,大方点!咱们都该乘年轻多挣点钱,我看那个吴老板对你就不错,下次去台湾好好kk他……”
“怎么k啊?”我问。
“想办法呗!我看那个吴老板也挺有钱的,他手上的那只表值好几十万呢!”
“嘘……”我不想让谢老板听见我们的对话,赶紧示意她别讲了。
葡京赌场金碧辉煌。好多次从它门前路过,就是没有进去过。
谢老板带我们走侧门,说正门象张狮子嘴,会把人吃了去。
侧门附近站了很多俄罗斯美女,个个金发碧眼,身材诱人。她们看见有单身的男士经过,便凑上去聊几句。谢老板说这些女孩都是来澳门做皮肉生意的,赌场里人们一掷千金,当然不吝惜找个外国美女玩乐通宵。
门口站着几个身材高大的保安,象菲律宾人,还设有安全门,跟机场一样。
进了安全门,便来到内厅。
一个圆形、灯火通亮的大厅,大厅顶部装有数只摄像头,中间摆了好多赌台,围了许多人,大厅四周摆了一圈老虎机,人们叮叮咚咚地往下扔着钱币。
我们先各自换了一盆两元的硬币,跟着谢老板学玩老虎机。
谢老板倒是耐心,一把手一把脚地教杜芊芊,我很快学会了,便找了台机子自己玩。
老虎机顶上的屏幕不断翻滚着累积的大奖:一千八百多万!据说每年这个大奖都会出来一次,通常都是外地人得的!
我先一个一个地投币,老虎机便一个一个翻出新的图案,投了半天,见没什么反应,便失去耐心,三个一组向下扔。除了偶尔的小奖,并无出大奖的意思。很快,一盆硬币投完了。
林意娜也玩完了,她撇着嘴说:“太累了,没意思!”便去要求还在与杜芊芊一个一个投币的谢老板换个地方玩。
谢老板显然正沉浸在与杜芊芊共同玩耍的快乐中,被林意娜打扰得有些不爽,但碍于她是大汪的“好朋友”,又征询了杜芊芊的意见,便只好起身,将剩余钱币一把抓起来交给杜芊芊,让她收好。
我们来到大厅中央的“大小台。”
此种玩法也很简单,就是台上一边大一边小,有三个色子一摇,色子上的数字加起来超过十便为大,否则便为小。我们所需做的,就是在摇色子前将钱放到任何一边,类似中国的古法“押宝”。
谢老板说围着人多的台好,人气旺,财气旺。
我们挤进一张台,看人家玩了两局。都开大。
林意娜沉不住气了,第三局等一开始摇色子,她就将两百块港币放到了“大”上。
谢老板也放了五百块在“大”上。
时间很快到了,我们都屏住呼吸。
开!
大!果然是大!
林意娜开心得快要跳起来。她很快便赚到两百块。
谢老板赚了五百块。
我的心也开始痒,掏出两百块捏在手里。
又是一局开始。
由于连开了三局大,这时有些赌客开始动摇,将钱放到了“小”上。
谢老板也押了“小”。
林意娜犹豫了一下,将一张五百块又放到“大”上。
我迟疑着。
林意娜说:“大,肯定还是大,我有感觉!”
我心想,管它呢,试试呗,反正不是自己钱!于是我也押了“大”。
时间到,开了,大!
我和林意娜拥抱在一起。
旁边的赌客都回头瞅我们。
然后,我和林意娜变成了同盟,她押大,我押大,她押小,我押小,虽然中间也有失手,但整个晚上我们的手气都非常好,很快,我的赌本便成了四千,林意娜则有五千多。
“别玩了吧。”杜芊芊一直没下注,她在一旁早已不耐烦。
谢老板输了几千块,为了让杜芊芊高兴,他掏出五百块说是赢的,给杜芊芊:“赢的算你的,输的算我的。”
林意娜瞧见,撇着嘴说说:“谢老板,给就多给点嘛!芊芊陪你玩了这么久!”
我暗笑,这个林意娜!到底谁陪谁呀!
谢老板又掏出一千,说:“好好,芊芊辛苦了,辛苦了!”
杜芊芊开心地接过港币,说:“谢谢啦!”
谢老板看看他腕上的金表,说时间不早了,汪老板他们还等我们去玩呢!
我也想收手了,一晚上白来四千块,该收手了!
林意娜意犹未尽,但看没人愿意再陪她,便说好吧,不玩了,太累了,但我们也不想去夜总会了,明天一早还要飞呢!然后赶紧拧我一下。
我说对对对,明早要起大早,下次再去玩吧。
杜芊芊一看我们不去了,也赶紧附和。
谢老板拖拉了几个回合,看我们真的不想去了,便只好说了“拜拜”,独自离去。
发财啦!
我们三个开心地出了赌场,打了车,开心地回了家。
“昨晚有个男的给你打过电话。”从赌场回来的第二天早上,许美琪如是对我说。
“谁呀?”我问。
“不知道,不象你男朋友的声音。”
“那他说什么了?”
“听说你不在就挂线了,什么也没说。不过声音有些耳熟……”许美琪说:“七点来钟吧,我正好回来取点东西,匆匆忙忙没太听清。”
谁呢?我想,七点来钟,我正好和林意娜他们在吃鲍鱼呢。不会是机场办公室吧?通知我去飞?不对呀,我的待命时间六点钟就结束了。
谁呢?
台风已经停了。
下午我会飞台北往返。
我放了满满一澡盆水,将自己舒舒服服地泡在水里。昨晚玩得太晚,回来连澡都没洗就睡了。不过对于这四千块的战利品我还是很愉快的,这是我来澳门的第一次战利品,不象许美琪、林意娜她们早有斩获。
我又想起了林意娜那句话,趁年轻多挣点钱。
怎么挣钱?就似昨晚那般挣钱吗?如果天天有人请吃鲍鱼又发钱押大小就好了,可世间有这等好事吗?因为年轻,因为美丽,鲍鱼会天天从天而降吗?
我摇摇头,闭上眼,吸口气,将自己沉入水里。
晚八点起飞的飞机,我六点半来到机场。今天虽没有台风,但航班延误了一个钟头,九点才能起飞。
Briefing完,我们便在机场办公室耐心地等着。
我又看见了谭sir!
他在做飞行前准备。
飞行表上显示他今天会飞台北过夜。
幸运的是我们不在同一个航班,我想。
谭sir也看见了我:“你好,秦小鱼,好久不见!”他没事人似的同我打着招呼。
我也客气地说声:“您好,谭sir。”
一个月没见着他了!
这是我们一个月来第一次正面相视,第一次说话。
谭sir穿一身深蓝色的制服,还是那么英俊,鹰般的眼神温和地看着我。
我的怨气似乎没有前阵那么浓了,甚至瞬间消融得看不见摸不着。
谭sir还想说什么,有地勤叫他,他便收了想说话的神情,冲我笑笑,算是说再会。
我回到briefing room,坐下来,突然感到一股热流在胸中突撞,象要立即蹦出来,但又立即折回去在心肺间回荡。
我有些慌乱。
这种感觉在我十七岁时,班上一位酷似齐秦的男孩看着我的眼睛唱歌时有过,以后再未曾出现,就连与江平谈恋爱都没有过!
我无法平静,即使坐着。
我试图闭上眼睛,回味刚才的情景。
“走了,秦小鱼。”有乘务员叫我。
我吓了一跳,起身抓了包包就走。
飞机上坐满了人。
这些年台湾去内地做生意的人越来越多,据说仅上海及其周郊就生活着好几万台湾人,由于两岸不能直接通航,这些台湾人只能选择到澳门或香港中转的路线。而近段时间,因为台风,从澳门至台湾的航班经常取消,所以突然有航班,人们便急着要回家。
这是一段繁忙的旅程,也是一段艰苦的旅程。
本来八点的航班延误到九点,乘客们有些不耐烦了,眼下,乘客们都在位子上端坐着,安全带也扣好了,机上安全须知的录像也看完了,大伙儿就准备起飞回家了,可机长又在麦克里讲:天气原因和航空管制,我们还要延误半个小时。
乘客们有些烦躁。
乘务长下令让我们给乘客送饮料和小食。
我们便端着盘子在喧闹的人群里穿梭。无奈客人们要求也不少,有要啤酒的,有要扑克牌的,有喝了两杯可乐还要和第三杯的……可气的是,有个男士抓住我的衣角斥问:“小姐,你们怎么搞的,还不起飞?我的班车都赶不到了!”我只好耐心向他解释,还得保持轻松的微笑。
终于起飞了。
趁飞机升空的这小段时间,我们几个乘务员终于可以歇一会儿了。
但今天的升空似乎十分困难,不停地会有强烈的颠簸。
我坐在F4的位子上,客舱尾部的安全门边,紧紧抓着旁边的扶手。
旁边的F5是位上海人,她也面色发白,双手将安全门的框死死抓住,眼睛紧紧地盯着我。为了让她轻松点,我放开抓扶手的双手,改为随意放在膝上,然后扭头若无其事地看窗外。
飞了二十几分钟,安全带指示灯还没有熄灭,意即还可能会遇到气流,飞机不断拔高。平常晴空时起飞后十来分钟我们就得忙乎送餐食了,不然飞台北短短的一小时二十分钟是完不成服务程序的。
我暗暗有些着急。
领班已经解开安全带起来了,她说:“我们开始准备吧。”
我和F5都站起来。
我们开了烤箱热里面的餐食,然后将餐车拖出来,在上面安食品架、摆放饮料、杯子、纸巾……其间飞机也簸了几下,但都不算猛烈。
三十几分钟后,安全带信号灯终于熄灭了。我们一人推着一个餐车,立即进入客舱。
客人们又开始沸腾,有人憋了大半天,急着要上厕所,他们便与我们在窄窄的过道里挤蹭着。
我快速地派发着餐食。很快,我所负责的区域客人们都分到了餐食。我又倒回去给他们倒饮料、咖啡、茶。
刚倒到一半,只听头上“咚咚”两声,“系好安全带”的信号灯又亮了,气流又要来了。我停下来,将餐车卡住,示意乘客们要扣好安全带。
飞机上下簸了一下,我赶紧抓住乘客的座位后背,一边扶住餐车。飞机又使劲地簸起来,象筛子一样!
我有些站不稳。
突然,飞机上下剧烈一抖,又左右一摇,我没站稳,人跟着飞起来!餐车也飞起来!
好在我抓着餐车,餐车很沉,我们并没有飞太高,离地几公分又落了下来。
餐车上的咖啡壶猛地跳出来,滚落在过道里!
热咖啡倾倒在旁边一位中年女乘客的身上!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慌忙找纸巾来给她擦:“烫着没有?”
女乘客很有涵养,说:“没事没事,就是衣服上而已。”然后她无限同情地看着我,说:“小姐,你坐我身上吧,太危险了。”
安全教材上说,飞机遇到强烈气流,应立即停止服务,乘务员应立即找位置坐下并固定自己。
满满一飞机人,没有空位给我们坐了!无奈之下,我只好坐在女乘客的膝上,一只手扶住座椅靠背,一只手紧紧地抓住餐车,防止它再次飞起来。
旁边也有男乘客帮我扶住餐车,有人帮我将咖啡壶拣起来。
这一刻,大家好像都忘了起飞前的烦躁,变作只有一个心愿:赶紧度过难关,躲过气流,平安回家。
等飞机稍稍平稳点,机长发出命令,让我们停止服务,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我们只好匆匆将客人们吃了一半的餐盘收回,催促客人收好小桌板,系紧安全带,然后将餐车快速推回后舱。
我们终于坐了下来,固定了自己。
“都没事吧?”领班问。
“好险!我都差点飞起来了!”F5说。
“没事,”我答道,刚才的一幕还心存余悸:“还好,客人很宽容。”
还有近半个小时才降落,我们一路簸着。
我祈祷着。
想起了谭sir,他也在去台北的飞机上,他也一定遇到了这么强烈的气流,他还好吧?我祈祷着。
飞机载着满满的乘客和我们机组人员,经过一番挣扎,终于平安落地,客舱里发出一阵欢呼!
客人们都欢欢喜喜地下飞机,一边走一边跟我们说谢谢。大概通过这段旅程,他们意识到我们在这万米高空上给他们送餐食、倒饮料是多么的不易。
我们又得着手准备返程的东西。
这时,机长来说:“今晚天气太差,台北有雨,台湾海峡上空还有雷暴,考虑安全原因,飞机停留台北过夜。”
台北过夜!
我猛地生出一阵欣喜!谭sir今晚也会在台北过夜呢!我们会住在同一间酒店……兴许我们会在酒店的大堂遇着再说几句话,他不是有话还没说完吗?……兴许明早,我们还会在同一张餐桌上吃早餐……
可是,谭sir呢?他平安到达了吗?
我问机长:“另一架来台北的飞机到了吗?”
机长说:“还没起飞呢!”
我吁了一下,一边为他暂时没有危险而庆幸,一边又担心他那个航班会取消,不来了。
出了机场,雨开始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我深深地呼吸,感觉到了台北空气的温润。
想起去年情人节,与谭sir一道飞台北,也是下雨,淅淅沥沥的雨。
莫非,我与台北的雨有着一种什麽样的缘分?
我天生喜欢雨,记得某位诗人这样说过,“无论什么样的故事,一逢上下雨便难忘,雨有一种神奇,它能弥漫成一种情调,浸润成一种氛围,镌刻成一种记忆。”
而台北的雨,在蒙蒙的夜色中,缥缥缈缈,它又有着怎样的神奇?
我抬眼望去,街上的行人、汽车、远远近近的霓虹灯,它们都在雨中闪闪烁烁,一片迷离。
住进机场酒店,我冲完凉,换上了酒店的浴袍。今天临时台北过夜,连睡衣都没带!
便装也没带!哎,看来去大堂和谭sir碰面是不大可能了。
我倒杯水,靠在宽大松软的床上,看台北新闻。
一个漂亮的主播小姐操着甜美的台湾国语说,近日台风猛烈,台湾各地都收到严重影响,由大陆返台的乘客也很多滞留在香港和澳门机场。今天傍晚澳门才又恢复了两个至台北的航班……
都上电视了!
谭sir的航班会不会被取消呢?
我想打电话问机长,但找不到任何借口。想打电话问台北机场,又不知电话几号,该如何拨打。最后,我打了个IDD,问了澳门机场,说那架飞机已起飞半个钟头了。
我又是兴奋又是忐忑。不断地祈祷他们一路平安!
可是,就算谭sir来了我也见不着他!
除了制服,我没有便装可以换!想到这里,我不免有些泄气。
我选了个电视剧来看。
看着看着,我睡着了。
铃……什么响?电话,是电话!我抓起来。
“喂……”是个男声。
好熟悉的男声。
“喂……”男声又来,深浑的男中音。
谭sir!!
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猛地睁开眼,仔细看手里话筒,是真的!是有人在跟我打电话!
“谭sir吗?!”我的声音是兴奋的,没有掩饰的。
“是我。”
“你……”我突然又变得慌乱,说,“你们到了?!没事吧?遇到气流没有?”
“刚到,还好,气流不小,但以前也常常遇到……打扰你休息了吧?”
“哦,没有没有!”我坐了起来,说,“也该起床了吧!”
谭sir竟哈哈笑起来,“才半夜十二点不到,你就要起床?!”紧接着,他又说,“抱歉,我打扰你了!”
“是吗,还不到十二点?!”我糊涂虫似的愣了一下,定眼看看,是的,房间里灯还亮着,电视里还在播着电视剧。
谭sir又道,“下午在办公室本来还有话跟你说,临时又忙开了,所以才给你打个电话。”
“哦,……你……您想跟我说什么?”我的心砰地一跳。
“是这样,上次你和唐果请吃饭的事情我一直不好意思,原本想过两天就回请你们,但公司又安排我出差了,实在抱歉!”
“没关系的,谭sir,”我说,很善解人意的样子,“以后,以后还有机会的。”
“昨晚打过电话给你,你不在家。”
昨晚的电话是他打的!我的心怦怦砰地加速跳。
但我还是极力稳住情绪,矜持地反问,“是吗?”
“我在澳洲出差时看到一个小东西,就想到你,我买了想送给你,表示我的歉意。”
“什么样的小东西?”我的心快要蹦出来!
“你现在方便吗?我给你送过去。”
“方便!方便!您来吧!”我没有思想地说。
说完,我方才后悔起来,我还穿着浴袍呢!
我飞快地换上航空公司的裙子和衬衫,刷牙洗脸,将一头长发梳直。
谭sir敲门,我矜持地将他让进屋。
他还穿着机上的衬衫,只是去掉了领带,敞开了领口。这让我多少感到些心理平衡。
他递给我一个蓝色的盒子,说,“希望你喜欢。”
我打开,一只精致的小瓷盘,洁净而白色的边,中间一条蓝色的游泳的小鱼。
我开心地笑了,“谢谢,我很喜欢!”
谭sir说,“有空再请你吃饭。”
我注意到他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
我说,“好。”
“晚安,”谭sir说。眼睛深深地注视了我一眼。
我像被电流击过!
我的心猛地抽动了一下!
我的呼吸也瞬间凝滞了!
“晚安……”我的嘴唇无意识地动着。
谭sir转身,向门边走去。
这样就走了吗?!
还没说够还没看够呢!这刚刚挑起的浑身上下的触动!
我几乎下意识地喊道,“你……你不要走!”
他的脚步停下了。
他慢慢地转过身。
他看着我,鹰一样的眼睛变得幽幽的,深得像一潭水。他说:“还有什么事吗?”
我说:“谭sir,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就是……就是在重庆面试的那一天,我在洗手间门口化妆,有一位很英俊的男士看我化得太浓,对我说,你没有必要化那么浓的妆。他还说……”
“他还说,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别弄巧成拙。”谭sir道。
我呆住了。一股激流迅速窜上心间。
几秒钟后,他向我走来。
我的血液也停固了。
他向我走来,越来越近,他来到了我的面前。
我的大脑也变成了空白。
他深深地看我。
深深地看我。
我就要被他看化了……
就要被看化了……
他张开双臂,拥住了我!
我闭上眼睛,一股暖流立即在全身回旋。激烈地回旋。我没有一丝反抗。
他紧紧地拥住我,猛烈而温暖的拥抱。
他的唇落到了我的唇上,一个宽厚的男人的嘴唇,裹紧了我的唇,狠狠地吸吮。
我的心就要蹦出来了!
我的双手环紧了他,我的唇吮吸了他的唇。我拼命地吮吸,拼命地吮吸,我要将他吸入我的体内。
他强健的体魄将我压倒。
我不能喘息。
他咬我的脖子,我的耳垂。
他用唇、用脸在我胸间狂烈地抚摩。
来吧,来吧,我没有呼吸地想,让我们没有遮挡地在一起!
他的肌肤纠缠着我的每一寸肌肤。
他炙热地闯进我的体内。
我迎受着他喷涌而出的狂放。
我近乎贪婪地享受着这无边的狂放。
我们纠缠,反复纠缠。
我们撞破云端最后一层隔膜,我们四分五裂,我们蒸腾……
身边的他已经熟睡,眉宇安静地放松着。我将脸枕在他的肩上,呼吸他皮肤的味道。
他睡意朦胧地环抱着我。
半夜时,他说,我得走了。
许美琪为我脖子上突然多了个“咖喱鸡”而吃惊不已!
“小鱼,你老实说,昨晚都干嘛去了?!”
我下意识地去摸,狡辩道:“我能干嘛,一觉到天亮!”谭sir走后,我的确一觉到天亮。
“不对吧,”许美琪诡秘地一笑:“你骗不了我。交台湾男朋友了吧?”
“当然没有!”我抢白,“不过是长个疹子而已,我一挠就这样了。”
许美琪如何不能相信,她说:“不肯承认就算了,反正你得藏好点,机场可是人多嘴杂。”
我照镜子。
的确,一块殷红的吻痕印在我白皙的脖子上,宛若一朵鲜红的玫瑰。
这是谭sir送我的玫瑰。
我有些发烧。
可惜这个季节不能穿高领衫,也没有人戴围巾,琢磨了半天,我找出一只浅绿色皮肤药膏,厚厚地涂上。
但接下来几天的工作里,不断有人将我脖子上的“咖喱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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