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翥梦录-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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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开始时非吟咏之声轻柔神态平静，渐渐的她的声音高昂神情激动，直至后来潸然泪下，人们听着她清越的嗓音在耳畔回荡，虽然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但仍情不自禁的随着语调而心神起伏，她语气哽咽之时，早已有人哭泣不止。人们能够感觉到，这是一首为已逝去英雄们而唱的挽歌。
非吟完了这首《国殇》，心情如狂暴的大海般起伏不定，“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是一世帝业的创立，那金光璀璨的皇冠分明就是由鲜血染就的呀！急忙稳住心神，非明白现在不是哀伤的时刻，她还有《东皇太一》作为祈神之歌要吟颂呢！
片刻后，非庄重肃穆的声音重新响起，这声音让人们油然而生神圣而不容亵渎的感情，在人们的眼里，这高台上银袍飘荡，环绕着生命之辉的少女，浑身上下充满了圣洁的气息。
“吉日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
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
瑶席兮玉瑱，盍将把兮琼芳。
蕙肴蒸兮兰藉，奠桂酒兮椒浆。
扬枹兮拊鼓，疏缓节兮安歌，陈竽瑟兮浩倡。
灵偃蹇兮姣服，芳菲菲兮满堂。
五音纷兮繁会，君欣欣兮乐康。”
待最后一个字吐出唇际，非右手高举，碧骨权杖青芒大涨，凌空旋转的气息青团立时四射而飞，生命之辉刹那笼罩整个广场，人们只觉清新温柔的气息扑面而来，即刻，他们欣喜万分的仿若重生一般都体会到脱胎换骨之感。人们不敢置信之余，起身高呼：“神威！神威啊！”
整个广场群情沸腾，高台上的人儿却仿若视而不见，她转身面对拈须微笑的老者和赞许点头的秋双月，腼腆的笑笑，站回老者的身后。
“这样他们就能接受我了么？立威，立威呵！”少女心事重重，却并没有显现在脸庞上，“未来还有多少这样的事要我去做？都是为了那个承诺呀。”她在心内苦笑。
梵洛西帝轻闭眼眸，他双眉微锁，那个老家伙让我的小东西做了什么承诺，让她如此为难？紫发徐徐飘荡，仿若与主人一样不安。
庆典继续举行，接下来的是赏心悦目的歌舞表演，但试问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平复心情去欣赏呢？可怜那些为了庆典而卯足了劲排练的少年少女们，在恍恍惚惚观看的来宾中只得到了零星的掌声，帝国的礼典官急得直跳脚，好容易捱到压轴戏上场了，礼典官擦了把汗，惋惜的看着垂头丧气的少年少女们，一边叹息一边摇着头。
人们尚在回味与纷纷议论之中，忽而叮叮咚咚的乐器声一阵阵传来，这乐音严正而肃杀，人们就象被攫住了心神一般，不由自主的拉回了自己纷乱的思绪，向那乐音传来之处望去。只见一名身着浅紫色宫装，高梳流云发髻，华丽美艳的少女盘腿坐在地上，她面前是一种奇怪的乐器，那乐器就象是一张横放的竖琴，却比竖琴要长些。那少女低着头，全神贯注的弹奏，任那充满浩然之气的乐音在广场内声声入耳，纵横弥漫。
礼典官愕然失色，这是什么鬼乐器鬼乐曲，苏翩颜小姐为什么不按事先安排的弹奏？
非听着那乐音，越听越是惊人，这不是《广陵散》么？这名少女居然有琴，并且会弹奏《广陵散》，那必然是……。
她看看护国圣师，正好遇上老人无奈的眼光，那眼光告诉非，她的猜测是正确的，想起老人曾说过的话，非的心情更加沉重。
第二十二章 皇家舞会（上）
“翩颜，你必须为今天的事做出合理的解释！”
“父亲大人，您不觉得我弹奏的曲目比安排好的曲目更适合今天的庆典吗？”
“你！”
“…………”
“唉！翩颜，父亲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必须牢记，身为护国圣师的弟子已经是你无上的荣耀，你的心中不应有其它非份之想！”
“父亲大人，您这是在说我吗？呵呵呵，父亲大人，您真的多虑了，我能有什么非份之想？不，从来也没有过。”
“…………”
“是吗，那样最好，今天的表演辛苦了，你休息会儿吧，晚上还要出席舞会！”
“父亲大人，我可以不去吗？”
“不可以，因为你是今天舞会的主角之一！”
“是吗？主角不应是未来新的护国圣师吗？怎么可能是我？嘻嘻，父亲大人，您别开玩笑了！”
“皇帝陛下将会宣布你与三皇子殿下的订婚喜讯，并且邀请贵宾们参加订婚典礼！”
“哦，原来是安慰大奖呀，那我可真的是主角了！”
“…………”
“咄咄”的军靴声渐渐远去，少女怔怔的望着窗外的冰天雪地，心内一阵阵寒冷非常。
“怎么了，我快乐活泼的小翩颜为什么愁眉不展呢？这样可会让青春早逝，美丽难长久呀！”温柔调侃的声音响起在少女耳畔，苏翩颜沉郁的脸庞如初春霁雪般瞬间灿烂，她的笑脸迎向房中突然出现的男子。
“大公，大公阁下，您为什么现在才来看我？”她娇笑着想要扑向男子的怀抱。
梵洛西帝微笑着轻闪过去，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她，“那么，小翩颜，有什么烦心事需要我帮忙吗？”
苏翩颜愕然，自她小时候去魔地领参加魔神庆典起，梵洛西帝就非常喜欢她，常派使者从魔地领捎来礼物，也常悄悄来看她，可没有一次象今天一般躲避，不再让她倚入温暖的怀抱。苏翩颜心头阴影闪过，脸上仍如春花般绚丽，她再一次想要投入男子的怀抱，仍被梵洛西帝避开。
“大公，您这是怎么啦？”苏翩颜撒娇道。
“哦，没什么，只不过这里，”梵洛西帝漫不经心的指指自己的胸前，“已经找到了主人。”
“大公？”无法置信的少女惨白了俏脸。
“今天你弹奏的是什么曲子，据说并非事先所安排。”无视少女悲痛欲绝的脸，梵洛西帝探究的眼光如刀般刺向少女的心。
“大公，大公，”苏翩颜扯住他的紫袍，珠泪如雨般直泻而下，“带我回魔地领，让我和法安娜一样，呆在您身边！”
梵洛西帝不悦的皱皱眉：“你在说什么？翩颜，你是未来的三皇子夫人，我怎能带你回魔地领？”
“可是，可是，我不爱他，我爱的是你呀！”少女低喃，“仅管我明白你只是把我当作孩子看待。”
“你既然知道，就不应该放纵自己的感情，这不是我所喜爱的小翩颜。”男子冷漠无情的说道。
“告诉我，你今天弹奏的是什么曲子，你恨谁恨到无法掩蔽恨意和杀气的地步？”
“那么？您会为我达成这个愿望吗？您是特意为此而来的吗？”少女抬起头，眼神中透出希望之光。
“那要看是谁？”梵洛西帝别开脸，轻声道。
“不，我知道，您不是为帮我而来的。”
“是吗？”梵洛西帝喃道，他转脸望向苏翩颜，刹那间少女的眼眸望进了他的金银双瞳，少女目光迷离，低声嘟哝：“好美，你的眼睛好美！”
“告诉我，你心底深藏的秘密。”轻柔的话语拂向少女耳畔，梵洛西帝眼眸光彩变幻，奇诡瑰丽的五光十色映入了少女痴迷的眼，但未及一瞬，梵洛西帝长叹一声，眼波流转间，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苏翩颜大梦初醒般惊惶的望向梵洛西帝，“该死，居然忘了他的特殊技，难道全被他知道了？”她瞄向男子沉郁的脸。
“不用害怕，我没有完全探知你的心思，你只要记住，要恨谁是你的自由，但如果你做了什么绝不该做的事，那么，就算我曾经答应了那个令人心疼的孩子在魔神大人面前为你而做的祈求，我仍然不会放过你！”他淡然道，锐利的眼神不容苏翩颜躲藏，直迫于她。
定定的看着梵洛西帝消失的地方，苏翩颜绝美的脸庞平静无波，谁又能知道她真正的心？
※※※
“碧艾蔓菲二长老阁下，伽米斯特王子殿下驾到！”
“啸原·狂威大皇子殿下驾到！”
“石熔星大长老阁下驾到！”
“…………”
“梵洛西帝大公阁下驾到！”
贵宾们一个接一个谦让着进了皇家舞会的举行地，皇家大舞馆。同行的还有他们的几名亲信及侍卫。
作为主人的帝国皇帝携同皇后以及四位皇子，两位公主在门内列队相迎，其它的皇妃可没有这个荣耀。待最后入场的梵洛西帝也进门后，帝国的其它客人们方纷纷入场，再接着的便是帝国参加舞会的成员，其中不乏皇家学院的学生，都是青年俊彦，一方面让客人们看看帝国的年轻栋梁，一方面这些实力不俗的学生也起着警卫作用，就如萨迪奥瑟新交的好朋友北彦尚武也在此列。
进了舞馆，尚武四下寻找着银发少年的身影，他作为皇家学院学生中的佼佼者参加了开国庆典的秩序维持工作，曾在典礼上看到过萨迪奥瑟，但庆典结束后，少年就踪影不见，尚武好笑的低声嘟哝：“难不成他去见刚刚成为护国圣师的女朋友了？嘿，那可太好了，我的前途一片光明！哦天，男人，明明是男人，为什么要长得这么漂亮？再加上那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小子，啧啧啧，身为男人的我们真是不幸啊！”敢情这位老兄看到了梵洛西帝和伽米斯特在寒喧。
“小伽米，你的父王和母后还好吧？”
“大公阁下，谢谢您的垂询，父王和母后好得很！”
“啧啧啧，小伽米，你还是这样，就算美貌方面比不上我，优雅的气质也还是一样没多大长进哦。”
“大公阁下，我看您的记忆力一如两百年前刚见到您时一样同样没有长进，我早已说过不下一千次，请称呼我为伽米斯特王子殿下！”
“小伽米，我们加在一起才见过五次面吧，你是怎么对我说过一千次的呢？”
“说过，说过，就说过！”
“呵呵呵，还真是容易生气的小家伙呀！”
“谁是小家伙？你这个老妖怪！”
“…………”
“…………”
不知道的人以为两人正无比亲密的交谈，哪里知道轻声细语，言笑晏晏间唇枪舌战呢！
掌声突然响起，两人齐向声音传来处望去，伽米斯特微笑着道：“老妖怪，看到了没有，你这大陆第一美男子的头衔要让位了，人家这才叫真正的俊美男子呢，哪里象你，长得妖里妖气！”他嘴角笑涡若隐若现。
梵洛西帝同样微笑道：“至少人家还能看得出来我是男人，而你呢，生就一副女相！”他不怀好意的瞄瞄伽米斯特不到自己肩膀的身高和纤细柔弱的身躯。好一张毒舌，伽米斯特气得脸色飞红，更是象极了微嗔的少女。
大门处，黑发少女走在中间，右边的是秋双月，左边是黑色武士服英挺卓然的银发少年。他们三人正是掌声的来源。
第二十三章 皇家舞会（下）
人类的礼仪总是繁复而令人厌烦的，凌非在秋双月的引见下与众多贵宾们相识见礼，微笑到嘴角疼的少女无奈的重复早已说溜了的言辞。她无心去仔细打量客人们的相貌，心力交瘁之余能维持这样的重体力劳动已经很不错了，但见到梵洛西帝时，少女的心头掠过一丝疑问，这张闻名大陆的脸怎么觉得有点熟悉呢？尤其是那双奇异的金银双眸，泛在心中的居然是点点忧伤？
“非？”萨迪奥瑟轻推有些失神的少女，低声道：“梵洛西帝大公阁下，曾经指点我们寻找救你的方法。”
“噢，”少女看看周围人们的脸色，不好意思的收回疑惑的眼神，盈盈施礼道：“多谢您了，大公阁下，对您的救命之恩我一定回报。”
“是吗？”梵洛西帝轻笑道：“凌非小姐可一定要记得今天说过的话哦！”
“各位贵宾，我有话要说。”春风满面的天意十八世高举双手，人们结束了互相致礼，望向皇帝。
“希望大家能分享一位父亲的好心情。”皇帝语出惊人，消息灵通人士们立即交头结耳起来，不知道的则感兴趣的侧耳听着。
“我的第三个儿子，楚雷天，”皇帝笑看身后，越众而出一位衣装笔挺的金发青年，这位青年微笑着坦然面对众多眼光，“他将在神辉月五日与帝国尊贵的元帅大人最疼爱的女儿，帝国的骄傲之一，高贵的护国圣师殿下的爱徒，苏翩颜小姐订婚。”
“哗”如雷掌声四起，兴奋的三皇子与道贺的人们致礼感谢。
轻柔的音乐声响起，舞池中率先步入一对青年男女，楚雷天深情款款的望着与自己共舞的娇美少女，心满意足。苏翩颜羞涩的微微低着臻首，露出晶莹如玉般的颈项，淡紫色纱裙轻托住她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身，她小鸟依人般倚在皇子强壮的臂弯里，幸福的红晕飞上俏脸。
“希望你幸福！”楚霁天望着那一对俪影，抬头看向华美的天花板，不让泪水有出卖自己的机会。有人轻拍他肩膀，楚霁天惊慌的转头望，梵洛西帝微笑的望着他，不由安心的苦笑了声。
“大公阁下……”他呐呐不能言。
“忘了你曾经对魔神的祈求，她没有福气接受。”从梵洛西帝优雅的嘴角迸出一句话，让楚霁天愕然，望着梵洛西帝转身离去的背影不能置信。
楚雷天在露台找到自己的心上人，看着少女眼望星空的背影，不禁热血沸腾，轻轻走过去，从身后揽住少女的纤腰，在她散发着清香的发上深吸一口气：“翩颜，你真香！”
苏翩颜厌恶的微皱眉，幽幽的叹气。
“怎么啦，亲爱的，有什么烦恼吗？”楚雷天埋首含糊不清的低喃。
苏翩颜挣脱他的怀抱，返过身，正色道：“雷，你相信我吗？”
楚雷天迷醉的望着少女娇艳的脸庞，微笑说：“当然，我当然相信你，亲爱的。”
苏翩颜无法忍受他深情的注视，重新转过头，低声道：“雷，倘若皇帝陛下做出了错误的决定，你会提出反对意见，据理力争吗？”
楚雷天诧异道：“父皇什么时候做出过错误的决定？我怎么不知道。”
“我是说假如，是假如。”苏翩颜不耐烦的轻声说。
“啊，当然，倘若父皇做出了错误的决定，我会据理力争的。会的！但这是不可能的，英明神武的父皇怎么可能会做出错误的决定呢。”
“白痴！”苏翩颜悲哀的在心里咒骂。
“那么，身为护国圣师的弟子的我，是不是也应该对圣师殿下所做出的错误决定提出反对意见？”
“啊，”楚雷天呆立半响，方道，“我明白了，你是指凌非小姐即将接任护国圣师的事情吧。”
“要我说出来才明白不嫌太晚吗？”苏翩颜心道。
“雷，亲爱的，我很无助，你能帮我吗？”
望着心上人楚楚可怜的模样，楚雷天心里翻腾起满腔热情：“当然，我不帮你帮谁？”
“太好了，雷，我就知道你会答应我的。”少女欣喜万分的扑入楚雷天的怀抱，楚雷天搂着少女柔软馨香的娇躯，此刻就是让他从楼上跳下去，他也会毫不犹豫的一跃而下。
大舞馆另一处僻静的角落，自由城市联盟商人联合会的胖会长毕恭毕敬的站在银发少年身旁，低声说着什么。
这位会长台前是商人联合会的最高负责人，实际上他只是金家族的一名发言人，这是尽人皆知的事情，当然，人们不知道的是，胖会长先生是一条龙，一条四千多岁不折不扣的龙，但却是一条可怜的为了自己“心爱的事业”而不得不被龙族长老团封印了力量，使得实力大大下降的龙，但论比较，他的实力也要与人类中的神圣骑士差不多，要知道，整个楚帝国可就只有十几位神圣骑士呢。这位龙族因为尤其爱好亮晶晶的金币宝石，且乐于与人类打交道，因此被长老团长期派驻在外，因为其寿命的长久，在这千年之中，随着他的名号越来越为世人所知，他不得不逝世好几次，又以另一副面貌重新活跃在大陆上。
“我明白了，真是辛苦你们了，费里奇大人。”萨迪奥瑟拍拍会长的肩膀，微笑道。
费里奇会长点头直笑：“您客气了，萨迪奥瑟少爷，这是在下应该做的。”笑话，圣龙子耶，这可是龙王陛下的半身呢。
“嗯，告诉他们，等我的消息一起行动，务必要一网打尽！”
“明白了，但是……”费里奇犹豫道，“魔地领方面，您看要不要与梵洛西帝大公协商一下？如果能取得大公的同意，会更好办一点。”
萨迪奥瑟皱着眉，说心里话，那位总是保持着优雅风度的魔地领大公让他有种奇怪的感觉，沉吟半响，他道：“我与法西拉达候爵有些交情，我找他试试看吧。”
“是吗？听说法西拉达候爵回魔地领去了，我看您还是直接与大公阁下商量吧，这件事恐怕法西拉达候爵也不能做主啊。”
萨迪奥瑟无奈，只得点头答应。待费里奇会长离去许久后，他方从角落中漫步出来，四下找寻非的身影，却只见到精灵族的两位贵宾向非急切的诉说着什么，少女无奈的直摇头，萨迪奥瑟穿过人群，无视名媛淑女们的爱慕眼神，向他们挤过去。
“对不起，两位，不是我不肯，而是……”
“拜托了，凌非小姐，我们借用后一定会归还的，这是对精灵族一项非常重要的事情！”伽米斯特美丽的蓝宝石般的大眼睛里水汪汪的，看得非心中实在不忍。
“是的，凌非小姐，我们以至高无上伟大的创世神大人发誓，借用之后一定会还给您！”碧艾蔓菲长老满脸焦急之色。
非实在是左右为难，正在这时，萨迪奥瑟挤过来了。
“怎么了，非？”少年关切的询问。
“啊，金先生，请您帮帮我们吧。”伽米斯特立即将矛头转向了萨迪奥瑟，从资料显示，这位俊美无双的少年对凌非小姐可有非常大的影响力呢。
“两位，请问有什么事可以效劳？”面对着创世神最忠诚的信徒，萨迪奥瑟油然而生亲切之感，他和颜悦色的问道。
“是这样，因为本族的圣器出了一点小毛病，已经造成了本族的极大不便，本族也曾想尽办法修复，但最终还是没有成功，只有寄希望于传说中的生命神器碧骨权杖。本族派出许多族人到处寻访，没有想到权杖认了凌非小姐为主，所以我们想借权杖一用，修复好圣器后本族一定会归还！”伽米斯特信誓旦旦的说，碧艾蔓菲长老欲言又止，对王子不住的使眼色。
萨迪奥瑟疑惑的看着他们，伽米斯特不满的冲碧艾蔓菲长老道：“长老阁下，我认为金先生是值得信任的人，圣器的事无需隐瞒。我之所以不对凌非小姐明言，是因为梵洛西帝大公阁下的缘故，她看上去和那个老妖怪交情不错。”
碧艾蔓菲长老尴尬不能言，这位说话象灵香木一般直的王子殿下，怎么就一点没有长进？说这样的话会让凌非小姐多难为情，再说，你要借人家的东西，还不跟人家说实话，这能让人家心甘情愿的借出东西来吗？她无奈的向非连连表达歉意。
非微笑的看着他们，觉得这位说话直爽的精灵王子有趣极了，她对萨迪奥瑟道：“瑟，不是我不肯借给他们，而是圣师殿下说过，只有碧骨认可的主人才可以使用它的能力，在这一年中我无法跟他们去‘梦幻田园’，纵使碧骨借给他们了也是无用的。这位王子殿下根本就没有听完我说的话。”
两名精灵愣住了，这才回想起开国庆典上的事，不由颓唐的低头叹气。
萨迪奥瑟思索片刻道：“或许圣师大人会让你外出一段时间的。”
“瑟？”非惊异的看着他，少年冲她点点头。
第二十四章 强风
眼望繁星点点的高远夜空，老人疲惫的叹息，转身坐回椅上，他的身旁双眉紧锁的圣魔导师里哈巴姆·纳西心事重重，望着老人，不发一语。
“里哈斯，不必烦恼，该来的总是要来。”
“圣师殿下，凌非小姐真能救帝国于水火中么？”
“难道能召唤生命神器的她，仍不能让你信任吗？”
“殿下……”
“我明白，我明白，她不是帝国子民，这一点让你对她充满疑虑，人们可以猜想并且怀疑，不是自己祖国的国度，她能奉献多大的热诚呢？何况，乱世的到来更加让人轻易的丧失信念。你们一定会想，身为自由城市联盟重要成员的好朋友，她会不会存在私心？再说，她只是一个十五岁性情柔顺的孩子，能够轻易的被人所左右。”
“那么，殿下，您为什么将这样的重托交负给她？”
“是啊，为什么？为什么将守护一个国家这样的重托交负给她？我所想到的是，这样的人生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不是太残忍？她的未来要面对的将是怎样的艰难险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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