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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种别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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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爱心围绕着粉色的爱心，代表着情人之间的保护跟爱，非常适合情侣的！」柜小姐看我没反应，继续道。
「小姐。」我抬头望着柜小姐。「我买了，谢谢，这款的确很漂亮呢！」那小姐愣住了，想必没有人决定的这么快吧。我轻轻的笑了，付钱并把那东西层层包住放进我的包包里。
我一走近微倾，她就表示要看我买了什么。
我神秘的对她笑笑，故作朦胧的道：「微倾呀，你明天就会知道了。」
第二天很快就到了。我算过了，今天大家都没有课，都可以到医院去探望慰文，也可以顺便看到我要做的事。
天才刚亮，我就起床&；#29234；慰文准备水果。等微倾还有芷欣起床时，我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趁着他们在准备梳洗，我偷偷的潜回房间并把昨天买的东西塞到包包里。
今天，就是今天了。
今天是个合适的日子，大家—微倾、我、芷欣、白伯伯、白伯母、茹米、军师还有哥哥—都来了。
我一进病房，就看到慰文征征的望着窗外，入神不知在想些什么。随着我们的脚步声，他慢慢的转头回来看着我们。
今天，慰文的脸色更苍白了。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身影，我的心不由来的刺痛，内疚的良知不停的打击着我。
「慰文，我们来看你了。」我强颜欢笑的把水果篮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同往常一样坐下对着他。
「哥哥，这些花好看吗？」茹米开朗的问着，眼里却有着化不开的伤心与疲倦。说完，她在白色病房四处走着换花。一瞬间，整个病房弥漫了淡淡的花香。
「这是什么花呀？茹米，你的眼光变好了，很漂亮。」慰文淡淡的笑了，招手要茹米过来。
「我也不知道，我去花店随便捡的，老板只有算我钱没告诉我是什么花。」茹米嘟着嘴巴靠着慰文坐在床上，慰文手摸了摸茹米的头笑了。
「慰文，我……」「慰文，微倾她……」「慰文，告诉你。……」「儿子，你……」「好玩呀！…」
渐渐的，大家又开始热络的谈起话来，不知道是强颜欢笑还是真的。我静静的看着慰文笑、回答，突然好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个时候。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吧？
我低下头，拿起了水果刀开始熟练的切一颗苹果。这么多天来，一直都是我在削水果，我已经习惯在热闹中沉默了。分发完那颗苹果，我看着周围的人群，觉得时机已经到了。
「慰文，把它打开吧。」我静静的拿出已经被放在一个小盒子的那个东西，又静静的递给慰文。我看到微倾怀疑的眼光，点头对她微笑。她一定是发现了吧，盒子上面的字就是那家店的名子。
我甜甜的笑了并看着慰文将小盒子打开，他的脸色沉重。大家渐渐的发现到气氛的转变，看到盒子里的东西后各各安静了下来。那是只戒指。
看着已经静下来的病房，我满意的笑了。「慰文，我在想，到时候订婚是因该什么时候呢？我真的好期待呀！对了，你要订什么样的喜饼呀？」我不停的想着，只要想到我们的幸福生活，我就高兴的直笑。
「谁说要跟你结婚的？」慰文的声音割破了沉默，我愣了，直盯着他看。
「只要订婚就好了嘛。我不会跟你结婚的，我只是想知道跟一个爱的人订婚的感觉。」我马上恢复常态，轻松的道。
没错，可以不结婚，我只是想要跟他过一段夫妻一体的日子而已，一段以后可以回忆的日子。
「你以后就会知道那种感觉了。但是不是跟我，而是其他的人。」慰文仍然冷冷的，我又愣了。人都是这样子吗？总是只想到好的，我完全没有想过如果慰文不答应会怎么样。
我看着慰文冷漠的双眼，身体突然不受脑子控制。
我静静的哭了，眼泪滴答的落在床单上，那瞬间，我看到慰文的眼睛闪动，像是有些后悔，但是，他仍然坚定的看着我表示不妥协。
一股奇特的愤怒由我心里升起，我拿起水果刀并将它抵在我的脖子旁。
距离很近，我几乎能够感受到它冰冷的刀锋，但是我不管、我不怕！我满意的看到大家倒抽一口气，慰文脸色阴晴不定的望着我，看不出他平静的表面下是什么心情。
我将刀锋移近一点。
「你到底在做什么？」慰文终於露出了担心的表情，他咬牙切齿的问。「你疯了吗，小薰？」
「我知道我疯了，但是我必须这样做。」我秀出一个微微的笑容，脆弱到风一吹就漂走，慰文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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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慰文皱起眉头，却仍然没有动作。我的眼里布满了失望，到现在他还是不肯？我将水果刀又放进了一点，已经可以感觉到那刀锋的力量了。如果现在我轻轻一动，我就会血流身亡了。
「慰文。」我笑着、流泪着。「现在，跟我求婚呀！说你爱我，然后把戒指放在我的手指上。」
虽然说我还是会很高兴如果慰文是在这种情况下求婚的，但我却情不自禁的想着：如果是慰文自己想出一个罗曼蒂克的求婚，我会不会比较快乐。
我吸了口气，收敛了脸上的神情，无表情的看着慰文。他的脸色很挣扎，一副答应娶我会要他的命一样。看了他那副样子，我后悔做这件事，看来他的确不爱我了呀！
可是，之前的直觉又是什么回事？为什么会说服我说慰文其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慰文抿着嘴，看来是要试试看我是不是认真的了呀。慰文，你都不怕一时的固执会让你后悔莫及吗？我惨然一笑，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到白伯伯开口了。
「儿子，照他所说的做。」慰文冷冷的看着颤抖着的白伯伯，我则是期待的看着他。
其实，我不想死。哈哈，好大的秘密呀！我想要看看慰文对我的心，不过看来他的固执倒是超过了我想像的。如果不是白伯伯发言，我不知道我会不会伤心到做出什么事。
「小薰，我很爱你。」慰文突然露出一个惑人的笑容，感性的对我道。我松了一口气，不管他看起来多么不愿意，他总是在跟我求婚。
「我们交往也一段时间了，我发现自己真的离不开你。小薰，相信你也离不开我吧？嫁给我吧，小薰。好吗？」
我笑了，虽然知道他是被迫的但心里不停告诉着自己：慰文是真心的。我伸出右手，快乐的看着慰文，左手仍然抵着脖子。
慰文拿起戒指，仔细的看了一下后，才小心翼翼的将戒指套在我的无名指上。
「慰文，我也爱你。」我俯身在慰文耳边喃喃道，然后，我高高兴兴的走了出去，留下大家、那沉重的气氛、以及水果刀。
那天后，我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享受着跟慰文是正式的一对的生活。我常常哼着歌儿拉着微倾跟我一起去买食材，却也总是看到她的同情眼光，就好像我是一个神经病病人一样。
有时候我真的受不了，很想要问她我有什么好可怜的。的确，慰文是间接被我逼着求婚的，但是，如果不是他的病，以后他也是会对我求婚的，我很确定。
慰文总是默默的看着我没说话，虽然没以前殷勤，但是我好像都能够看的到他内心的柔情。我真的确信，慰文是因为他的病，认为会辜负我才骗我说不爱我的。
他真的很爱我，我总是在他的目光下沐浴春光，就算不看着他，我还是能感受的到他那淡淡的，却是深深的情意。
今天，白伯伯跟白伯母、还有我的父母偕同来到了医院，想要商讨订婚的日期。对这个我就有些不理解了，爸妈之前不是反对我们订婚吗？
况且，我不需要真正的订婚，只要感觉的到我是慰文的灵魂伴侣就够了。至於白伯伯白伯母，我不知道他们的感觉。他们恨我吗？如果不是我，慰文现在不应该在病床上面。想到这，我的心又黯淡了下来。
「尔薰，这天没问题吧？」我抬起头，这才发现爸妈、白伯伯白伯母四人都看着我，只有慰文，他看着窗外发呆。
「哪…哪一天？」我抱歉的笑笑。白伯母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眼中都是悲痛。我大概能够猜想她现在的感觉：就是这个人害了我的儿子，这个连订婚日期都不听清楚的人。
「四月五号。」妈妈接口。「因为……你知道的，慰文他……」我转头看着慰文，他虽然没回头，但我从玻璃窗上可以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愤然。
「没问题。」我听到自己的声音，空洞又遥远。慰文，他会怨我吗？我从头到尾想的都只有自己跟别人的感受，却没有好好看过慰文的心理。
我好傻，竟然没有关怀到我最爱的人！我把头埋在手里，第一次真的好好检讨自己。
「尔薰，怎么了？」爸爸妈妈同时问道，我轻轻摇摇头。只有这种时候，他们才不会故意吵架。只有这种时候，他们才愿意关心我。
他们自私，我对慰文何尝不一样呢？不知道现在道歉来不来的及？应该来不及了吧，错误已经发生了，慰文生命的流逝也不会慢下来……
我们所谓的订婚并不像订婚，反而像是求婚，只是已经不惊喜的求婚罢了。也好，当作是补偿在医院中那……奇特的求婚。
我们去了河滨公园，那个永远有着美好回忆的地方。场地都布置好了，本来应该浪漫无比的花朵、气球等等，这一刻却是多么的俗气。
「假如慰文是真心要给我一个惊喜，这一切是不是会变的更好？」我问着自己，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却没有答案。
妈妈匆匆的把我带到一颗茂密的大树下，上次来河滨公园时，我们一起看夕阳的大树。我征征的摸着树干，上次来时，气氛跟现在很不一样吧？
「尔薰，快点，慰文要来了。」妈妈急急的把我转过身，全身上下看了几眼，然后满意的点点头。我不懂，妈妈有什么好急的，这一切都只是假的。
我一直在骗自己吧？童话跟现实，我选择了童话。慰文不爱我了，可是他为什么又让我感觉到我被爱着呢？我好混乱，真的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看着一身漂亮的衣裙，我深深的叹了口气。
「小薰。」我抬头，慰文正往我这里走来，脸上出乎意料的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
他指了指身旁的一切，笑着对我问道：「觉得怎么样？很漂亮吧？猜猜看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我迟疑，慰文怎么了？他看起来好像他病前的样子，那么阳光、那么温柔，可是，昨天他不是还阴沉的吗？
看来，他是想要给我一次甜蜜的求婚经验，我就当作这跟以前一样吧！
「真的很漂亮，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呀！」我尽量让口气回到以前开朗的样子，不意外的发现远处的众人奇怪的看着我们。
「今天的日子呀？」慰文淡淡的笑了，看了看我，他又道：「今天是一个晴朗的日子。」说完，他笑着看我。
「慰文！」我撒娇般的槌打着他厚实的肩膀，有些好气，也有些好笑。
「小薰。」慰文突然直视着我的眼睛，严肃了起来。我虽然已经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但心还是碰碰乱跳。
「小薰，我真的希望我们可以手牵手，在未来的路上一起走，一起过安定的生活。可以把你的一生交给我，可以嫁给我吗？」我突然感觉到脸上一阵冰凉的感觉，才发现泪已经掉了下来。
是感动的泪水，虽然眼前的一切我早就知道会发生。
「小薰，我们可以养一支小狗，可以自己出去住。」此时的慰文不知道是在幻想还是遗憾，他的嘴角微笑着。
「你想想看，我们可以住在一个公寓里面，会有一支可爱的小狗。可是，他会埋怨我不会照顾他，我的厨房也不会飘着饭菜香。」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我要听慰文讲，讲我们应该有的幸福生活，已经被剥夺的幸福生活。
「我会很依赖你的，因为我一有钱就想要花光买东西给你，实在很需要一个人替我管帐。」他搔搔头笑了。「小薰，你可能不知道，可是我的同学都说我傻。我们几个每次出去玩，最后一定是我付账，因为我傻嘛。我得靠一个聪明的半让我别上当。」
我没有笑，想要听听更多的理由，这些话，如果慰文没有病，我迟早会听到的。
「呵呵，我的胸膛可是冬暖夏凉，包准你睡的香。我虽然记性不好，可是老婆交代的话可就不会忘呀！」我嘴角扯动了一下，慰文记忆力不好？那我就是专门拐卖小女孩的人口贩子了。
「你知道吗？每次看到我跟你照的照片，我都觉得很幸福。我爱你，我愿意守护你一辈子。我爱你，我想要听你的疲倦跟恐惧。我不能没有你。小薰，嫁给我好吗？」
我点点头，幸福、高兴席卷而来，我投入慰文的怀抱，樱樱的哭了起来。不&；#29234；其他，只是我真的感动了。
慰文将戒指又重新一次的套进了我的无名指，我也将一个戒指套进了他的无名指。我们互看了一会儿，那一瞬间，我真的好希望时间就此停下来不走。
大家都来向我们道贺，我们像普通情侣一样的红着脸，却是高兴的要死。
好景不常，我感到手上突然沉重，只见慰文无预警的倒了下来！我抱住慰文的身体随着跪坐到地上，一时间无法反应。
只隐隐约约听到众人的吸气声，还有自己脑海中的叫声：「为什么是这个时候？为什么是慰文？！」
第二十七章
我望着慰文，看着他倒在我的怀里。他的呼吸灼热，却是全身冰冷。我呆呆的搂着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白伯伯跟白伯母顾不得伤心，好像已经叫了救护车。听着四周的声音，那么的近……却又好遥远。
我盯着慰文的脸，好苍白、好虚弱。到底是为什么？老天爷，这个问题我已经问了好久了，你怎么都不回答我？
眼泪盈框，却流不出来。早就知道慰文会离我而去，可是怎么来的那么快？
人死如灯灭，老天爷，对你来说，慰文的死真的没怎么样吧？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你的子民呀！
「对不起。」天上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盖过了我的道歉。「对不起，慰文，对不起！」我抓着慰文的手，想要大叫，想要哭，声音却哑哑的。
「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雨滴答的下，我没有流泪，天在帮我流。
「如果我那个时候跟你出去，如果我没有跟你吵架，你就不会染上那病，也不会去喝酒！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得到猛抱性肝炎。」我低低的道，不知道慰文听的到吗？我真的好抱歉，慰文，你如果没有认识我，现在……
「我们现在应该在教室里面，应该&；；#29234；考试而烦恼。绝对不是这个样子！」我嘶吼着，天空打下了雷，盖过了我的声音。老天爷，你不仅想要剥夺我的爱人，连让我道歉都不可以吗？不可以吗？
「慰文，你才刚跟我求婚呀！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我，你说过要跟我在一起的……你说过一辈子的。」慰文的脸渐渐柔和起来，他静静的盯着我，看来是听到了。
我惨笑，我配不上慰文。如果没有我……
「慰文，如果没有我，你会平平安安的毕业、就业。你会讨得一个美娇娘，会拥有幸福美满的生活。是我剥夺了你的权利，你恨我吧？」
戚然一笑，我用力的想要把戒指拿下来。这时，慰文抬起虚弱的手抓住我，我想要挣脱，他的力气却还是比我大。
「小薰。」他的声音低哑，我心疼，想要阻止他说话他却坚定的看着我。
「小薰，这不是你的错。」雨打到他的眼中，他咪起了眼，但没有反应。我伸出也已经湿透的手，轻轻的替他擦掉流下的水痕。
「怎么不是我的错？」
「小薰，相信我，人各有命，这就是我的命。」他轻轻抓住了我的手，并在我的手背上印下一吻。
「我才是应该抱歉的人。之前我骗了你，我骗你说我不爱你了，我还拒绝了要跟你求婚、订婚。」我感到心里软软的，那是一种痛还有后悔的感觉。我还曾经怀疑他的爱？我怎么可以？
「小薰，不要怪自己。」他深情的望着我，我看着那吸引我的深邃眼睛，再一次的被吸引住了。
「我也想要跟你在一起，我真的想，可是我不行。」他惨一笑：
「我知道我快要死了。」
「别这样说！」我快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但他已经讲了。
「小薰，你必须接受。我就要死了！」他突然有些生气，大声的告诉我，随即咳了几声。我待要说话，他却伸手抵住了我的嘴巴。
「听我说完，小薰。就是因为我知道我快要死了，所以我不能够就这样跟你定下婚约。这会毁掉你的未来的，毕竟，跟一个快死之人行婚约，谁还会要你？」他温柔笑了，我愣住，他好久没有露出这样的笑容了。
「可是…」雨声变大，或者慰文的声音变小了。「可是我现在想要自私一下。好吗？」他放开我的手并想要坐起来，我连忙扶着他。
他幽默了笑了：「原来我现在这么没有用，需要你扶我呀？」大家都在啜泣，我仍然没哭，眼睛好软，我是不是真的把眼泪都哭完了？可是我知道只要我一不小心，泪珠就会一颗一颗掉下来。
他吻了我，唇也是冰冷的，但他心中的爱意却让我有了些温暖。那是一个短的、甜蜜的、可以让人永久记得的吻，那就是他的用意吧？
我潜意识中告诉自己，这是慰文此生的最后一个吻。
我抱紧了慰文，他轻轻的拍了我的背，并对他的家人说着些什么。我听不到，耳旁都是嗡嗡的声音，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他告诉白伯伯他们说他爱他们。
我感到手上又是一阵沉重，才发现慰文已经支撑不了他的身体了。我深深的望着他，希望将他的面容永远的刻在我的记忆里。
我的手追随我的目光，缓缓的抚过了他浓密的眉、深遂的眼、湾湾的嘴角、染色的发、冰冷的唇。
大家都在哭，泪滴坠落的声音跟雨滴不同。
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近，可是他们来不及了，慰文脸色不再苍白，那是回光返照。
「慰文……」我又笑了，想要给慰文看到我最美的笑容，让他在天国可以天天守护着我。
「小薰。」他望向天空，然后随即看着我。我的手被他的手握紧，我们十指相扣，我们会一直爱着对方，永永远远……对不对？
「呵呵，不要愁眉苦脸。答应我，不可以哭，现在的你我喜欢，很勇敢。」他展出了最灿烂的笑，皎洁明亮、没有带着任何悲伤的阴影。我本来想哭的，但现在真的不敢哭了。
「很乖。小薰，我会一直凝视着你，到了上面也一样。」他指着上方呵呵的笑了，怎么办，慰文，我真的好想哭。
「你绝对不要以为我是死不瞑目唷，知道吗？」他的另一支手拂过我的嘴唇，好轻柔、好温柔。
「我爱你。」
他去了。
他真的去了，眼睛还睁开着，就像他讲的一样。
现在呢？我该做什么？哭吗？可是他说不可以。那我还可以做什么？
大家都哭了。慰文，你好残绘，为什么单单不让我哭？特殊待遇？还是你只是想要我勇敢？
救护车来了，他们叫着。可是，为什么你们不快一点？如果快一点……如果……
我小心翼翼的把慰文的身体放在地上，从哪里来就从哪里归去，不是一直有人说这句话吗？
慰文是在医院出生的，应该在医院去的。我好后悔，如果今天慰文一直呆在医院，或许他不会死。站起身来，我留恋的望着慰文的脸，曾经属於我的脸……
我望向其他人，他们的脸表情各异，有些伤心，有些惊吓，但都回望着我。我有什么好看的，我跟你们一样伤心呀！
唯一跟你们不同的只有一件，我不能哭。我不敢眨眼睛，深怕盈满眼框的泪会掉出来。记得以前在一本书”冰点”里曾经看过，当你不想哭时，就笑。
於是我笑了，出乎众人意料的笑了，戚然的笑、我自杀时同样的笑。我看到微倾跟军师紧张的样子，以为我要跟着慰文去吗？
猜错了，我没有那么傻，慰文去后只有几分锺，但我已经老了好几岁。
「他说过，每一对情侣总有一天会分开。他只是早点走而已，不想要伤害我、不想要让我看到他的缺点。」好想哭，可是不能哭。只能说服自己，说服自己慰文不值得我哭。
「你好坏，慰文。」我的声音好小、好轻，雨打上我的脸，化作我的悲伤流下。但是慰文一定听的到，他离我很近，我彷佛能看到他的微笑。
还记得，慰文总是充满心事，但是每当我要诉苦，他一定听。他的眼睛会因为我的忧郁而忧郁、笑容会因为我高兴而高兴。他说过会陪着我，说他的心跳跟我的心跳同样频率，我摸摸仍然在跳动的心脏，又看看地上的慰文。他很安祥，我高兴，可是他还是走了，我伤心。
「你好坏，慰文。」随着每一个字，一滴泪会流下来。对不起，慰文，就让我哭这一次好吗？
「你的缺点一定多的数不清吧？你为什么骗我？骗我的心，骗我你是一个完人，骗我你永远不会被这种事情击败。」我仰望着天空，泪随着雨水流下，微倾走上来抱住了我，声音哽咽的劝我，我听不到，我只听的到雨声。
「你这个大坏蛋、大骗子，骗我只是为我好吗？我也知道不要哭呀！为什么不相信我？如果告诉我你的病情，让我跟你分担，你或许就不会这样子走了。」
「尔薰……」妈妈轻轻的道。「我们让开吧，救护车……救护车要带走慰文。」我没有反抗，只是望着那些人带着慰文越来越远。慰文，他的微笑、他睁开的眼睛……
我对着他们挥手、说再见。我笑了，努力的仰着脸孔让泪不往下流。
「慰文，我跟你保证，刚刚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再哭的。」我对天堂的方向道，声音应该比灵魂快吧？慰文一定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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