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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种别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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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爸爸的声音又响起了，打断了我的思绪。
「喂！喂！尔薰？你还在吧？」
「恩，爸。当然。」我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声音落寞，怎么这样？我不想让爸爸知道我的伤心啊！但是，我不需要担心，爸爸好像听不出来。
「尔薰，快放假了吧？你回来住吧？」我听着爸爸的建议，虽说是建议，但他的声音里却有着满满的期待。
我该不该答应？我不想回去，我不想回去看爸爸跟严心阿姨的笑容。但是，他是我爸，我如果说不，他会很伤心的。
「恩。好啊，爸。你们好好欢迎我。」经过考虑，我决定尽一尽子女的义务。
「太好了！那我们假期见！」爸爸一说完便匆匆忙忙的挂掉电话，挂前我还听的到背景的严心阿姨的声音。
我呆呆的听着电话的嘟嘟声，嘴里还未说出的话硬生生的卡在那里。我本来要跟爸爸说我不管怎样都会爱他的……但我来不及。
我终於闷闷不乐的放下手机，突然，我很想很想见到慰文。或许是不再是爸爸心中唯一珍宝的念头，也或许是太依赖，我觉得我必须看到慰文，要不然我会因为没有爱而死。
我拨了通电话给军师想问他慰文在哪，我不想让慰文知道我要去了。
「军师，慰文在哪？」
「我们在club这里，你知道的，慰文跟我工作的地方。怎么了啊？要我把电话给慰文吗？」
军师的声音透过吵杂的喧闹声传来，不知怎地就冷静了我。
「不，我自己去找慰文。拜拜。」我挂掉电话后，就带着包包及手机找慰文去了。
他会给我爱的，妈妈跟爸爸的部分也一起给……
第十四章
我跟微倾走进了五光十色的焰火俱乐部，途中有着不少人跟我们搭讪。
「小姐阿，一个人吗？」
「小姐们，我请你们喝一杯吧！」
被搭讪是会让高兴，可是被一些色咪咪的中年人搭讪，那就不是好的了。我跟微倾没有说话，脸上充满厌恶的走向把台。
人群律动的宽广空间打着阴暗的灯光，五彩的光线照射着每个人兴奋的脸。各个角落都驾着一台大大的音响，从中拨出炒热气氛的音乐。
旁边的把台有着忙碌的人群，客人们要着饮料，服务生们不慌不忙的收钱、给饮料。玻璃杯互相敲击的声音悦耳动听，杂着大声小声的聊天声，使的把台格外的吵闹。
慰文正在把台里一边擦着玻璃杯，一边跟客人聊天。跟慰文一起工作的军师则是熟练的在调酒，不时还跟慰文说上几句。
我微笑的走近并拉着微倾在把台前坐下。这时，军师及慰文才跟我们打招呼，显然是刚注意到我们。
「军师，慰文，你们还在忙阿？」微倾一坐下就笑脸吟吟的点了一杯鸡尾酒（Cocktail）。
「呵呵，对阿。」军师爽朗的笑了，把酒给微倾之后便继续调着酒。
「你们怎么来了？微倾，小薰。」慰文也笑了，递给了我一杯我最喜欢的雪莉酒（Sweet Sherry）。我望着他笑，心中却不禁想到那通电话。
「我想跟你说说话啊！」「尔薰想跟你说说话啊！」我跟微倾同时开口，我们两人有默契的互笑并喝了一口酒。
「哦？想跟我说什么？」慰文看着我温柔的笑笑，我垂下眼睫毛，想着怎么回答他。
得知慰文在俱乐部后，我躺在床上好一会儿，想着所发生的事情。严心阿姨怀孕了，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但我却不能把它当成简单的事来看待。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真的是最近才开始的，我发现自己有着双重人格。一个是稳重冷静的我、一个是忧愁善感的我。
稳重的我告诉自己，说这件事情很正常的。结婚的人想要的话一定可以有小孩的。
另一半忧愁善感的我却告诉自己，告诉自己这件事会让我不再是爸爸心中的唯一。我会有一个小弟弟或妹妹，一个跟我抢爱的人。对於已经缺爱缺到窒息的我，这件事不是好事。
我回过神来对慰文笑着，但是心里不知怎么就是没有想讲的意思。我望着慰文的脸若有所思。慰文会懂的，我不止相信，我知道。但是，他懂又怎样呢？这已经是事实了。
正当我发呆时，慰文又轻轻的笑了。他在我的脸颊上印下一吻然后回去擦他的酒杯。
「慰文，我想要想一些事情。你先别跟我说话。」我抚着脸颊笑道，慰文点点头并转回去跟客人聊天。他的眼神安慰着我、让我动容。
微倾跟军师则还在聊天，完全没注意到任何事。
「卫，那你都不会喜欢人阿？这样我什么时候才可以跟人讲你的秘密啊？」我笑看着微倾开玩笑的问道，他们两个人笑闹的好快乐。
不过我现在不能管别人了。我该怎么跟慰文讲才好呢？
慰文，严心阿姨怀孕了。不，一付不理会的语气。
慰文，你知道吗？爸爸要有小孩了。不，太依赖的感觉。
我到底该怎么讲？我苦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想着。
这时，不知是哪个DJ放了一首慢歌。很快的，舞厅里的人都开始双双对对的跳了起来。慰文必须打工，所以我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但我聆听着歌曲的歌词。
“鱼在水里哭 我握着你的手说鱼在水里哭 你笑着说别傻了 鱼并不会哭 他们是一种没有眼泪的动物 树在雨里哭 我抬头看着你说树在雨里哭 你温柔看着我说树并不会哭 他们是没有思想情感的植物 我突然的无助 没有眼泪的悲伤没有人倾诉 只能呼吸着不被了解的孤独 一个人静静祈祷一切会结束”
“我矛盾着无助 很需要你能给我一点点保护 想对你说的话却总说不出 我变成了植物 没有人在哭 你摸着我的头说没有人在哭 我在哭 只是没有人在乎 我矛盾着无助 很需要你能给我一点点保护 想对你说的话却总说不出 我变成了植物没有人在哭 你摸着我的头说没有人在哭”
听着听着，我流下了&；#28057；，感觉到慰文温暖的怀抱包着我的身体。
热闹的夜晚过去了，俱乐部里的人渐渐的消失，微倾还有军师早早的就各自回各自的家了。慰文仍在作着最后整理的工作，而我则面无表情的坐在旁发呆。
我已经决定呆会就告诉慰文关於严心阿姨怀孕的事了，想到这样大的秘密将不在会压着我，我疲惫的笑了。
可是爸爸为什么要这样，他们为什么要离婚？他们是为什么而离婚的？我真的好痛苦……
「小薰。」我往后看去，只见慰文又拿下了两个洗好的玻璃杯并倒了杯酒在里面。
「来喝吧，小薰。你不是要告诉我什么事情？」慰文微笑招手叫我过去。我踏着疲惫的脚步，心里有些惊讶。
「可是，慰文。你这样拿俱乐部的酒……」以前的慰文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是为了我吗？
「没关系，这就是你平常说的员工福利吧！」慰文一脸无奈，但却又心虚的大笑起来。
「呵呵，这时候才会听我的？」我很想笑，但心里的悲伤却不让我这么做。我只假笑了几声，脸又恢复成了悲愤的样子。
「到底怎么了，小薰？」慰文担心的看着我，一支手执起我的手温暖着。
「慰文…」我能够感受到从手传来的温度，知道自己终於可以放轻松尽情的发泄。我心中感到一股淡淡的楚，眼框一热，泪就又毫不留情的流下来。
「怎么了？怎么了？」慰文开始紧张，手忙脚乱的拿出手帕并给她擦泪。
我看着他忙的应接不暇的样子，禁不住又笑了出来。我摇着头没讲话，也没有声音的哭泣着、依喂在慰文的怀里，紧紧环抱着他，忧愁止不住的跟眼泪一起流出。
过了一会儿，我方才出声。
我擦了擦泪，哽咽的道： 「我爸要有小孩了。」
我顿时感到慰文的身体一震，又是半倘没有人说话。
「我爸打电话来跟我说的。他听起来很高兴，比我拿国小市长奖的时候还高兴，比妈妈升官时还高兴…」慰文仍然默默无语，只是把我搂的更紧、快不能呼吸了。
「他一直兴奋的说他有多么高兴，说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开怀了。」我闷闷的道，声音里有着自己也听的到的不解。
「他一直讲一直讲，都没有注意到我没说话。他一直讲一直讲，叫我别告诉妈妈，但却不顾虑我的感受。」更多的沉默，俱乐部五色的灯照在我们身上却显的我们的渺小。
「从头到尾，我都可以听到严心阿姨在背景不时跟他说些什么。而他会回答，不像对妈妈那样毫不理会。而那些事都是柴米油盐般的小事啊！妈妈跟他说的事却是关於我的…」
瞬间，空荡的俱乐部像是变成了整个世界压在我的身上，使的我害怕的越缩越紧。
「他最后问我，要不要再放假时去他那里住。」讲到这，我不再发言，只等着慰文的答覆。
「你有答应吗？」慰文的声音乾乾的，听不出任何关心、任何心情的起伏。
「有。」我挣脱出白慰文的怀抱，抬头望着他。他的眼睛里又是那种淡淡的忧愁，只是里头多了悲愤。
慰文皱着眉头回望着我，我们两人都没有说话。慰文张了张嘴巴像是要说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说。
我慢条斯理的起身、替两人又倒了一杯酒，这次是他喜欢的香槟。我把杯子递给他，然后跟他碰杯慢慢的喝了一口。
「慰文，这是庆祝的。」我道。慰文无表情的看着我，只是眼神中多了点……怜惜？
「庆祝什么？」慰文问着。我轻轻晃着酒杯，望着酒散发出一点点闪烁的光，然后才又开口。
「庆祝严心阿姨怀孕啊！这可是爸爸的大事，我该庆祝的。」慰文突然抓住我的手，皱着眉要我别再讲下去。
我挣脱他的手，带着酒杯走到窗户旁。台北的夜晚还是很亮、很吵，就像是我的相反。我在白天还是很沉默。
「慰文，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忧来明日愁这句话你听过吧？这是我现在的心情写照，就别阻止我了。」我轻声吟着，然后望着慰文的脸庞笑。
我们就这样互看着，用眼神安慰着。那五色的灯，属於热闹的灯，陪衬着我们寂寞的身影一直到天亮……
第十五章
终於放假了。虽然放假好，但对我来说，却不是那么的好啊！
每当我想到要去爸爸家住一个礼拜，我就浑身不舒服、不快乐。也不是说我不喜欢跟爸爸相处，我跟爸爸是感情很好的！但是，我真的不想要看到爸爸因为另一个女人而开心。
可是不管怎样，我都要去的！所以，也不用想那么多了，反正微倾这个好朋友又说要跟我一起去。
那天从俱乐部回来后，我再次的变回受伤的我了。我变的不太爱讲话，每天只是盯着外面发呆。
当微倾问起，我便实说了。可是，就算她知道了又能做什么呢？
「尔薰。」微倾轻轻的唤道正发呆的我。窗外的云千变万化，什么不变却变出一个怀孕女人的样子。
「微倾，怎么了吗？」我的意识刚从幻境中回来，有些恍惚的问道。
「尔薰，你爸那里可不可以再收留一个人阿？」我怀疑的看着微倾小心翼翼的问道。
「什么？为什么这样说？」我的精神一下就回来，用锐利的眼神盯着微倾看。
难道，她因为我要舍弃假期？又或者那只是她不想回去看父母的藉口？
「其实，我爸妈要跟他们的好朋友一起去旅行，我就不能回去。所以，你爸可以收留我吗？」我眼看着微倾笑着，知道她真的是想要陪我。
「谢谢你。」想到我的好朋友可以为了我放弃自己美好的假期，我心中好感动，不禁向前抱住了微倾。我的眼睫毛上有着小小点的水珠，声音也带了点鼻音。
「不客气，尔薰。不客气。」我们两人抱在一起，微倾却叹着气，彷佛在&；#29234；我悲哀。
这时，我听到微倾喃喃道：「尔薰为什么要受这种苦？还有，慰文为什么不跟她一起去旅行，还可以多个藉口不回她爸爸家。」
我抬头看着她，却发现她尴尬的笑了，想必她是将心里话说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熬过那么多煎熬…」我对她笑了笑，起身并覆手望着窗外，心中有着对老天的埋怨及悲愤。
「尔薰…」她拉了拉我的袖子，像是有些不安。
「我也不知道慰文为什么不帮我，只知道我们的关系疏远了。」我的声音不顾微倾的劝阻，飨起。她震惊的望向我，无表情的我。
「我不知道他在哪？做什么事情？我甚至找不到他了。」我惨笑了一下，语不惊人死不休一样的不停的说着话。
「尔薰…」我冷静的盯着微倾，她已经方寸大乱了。
「微倾，我唯一找的到他的地方是他打工的俱乐部，而他看到我都说很忙而不跟我说话。」
「我不知道我熟悉的慰文到哪去了，那天从俱乐部回来，他就一直怪怪的。手机他不接，其他时间也不见人影。」
「尔薰…」微倾突然明白的笑了，道：「你别忘了慰文是读医科的大学生啊！他可忙的很，之前被你带坏了。」说完，微倾咯咯笑了，但我没笑。
「也许吧。他最近都去找教授，查资料，或着熬夜在图书馆。虽说这是他最后一年大学，但他这样每天只睡两叁个小时，还要去工作。他的身子……」我担心的道，却看到微倾明显的松了口气，让我终於笑了。
「没关系，尔薰。这应该只是暂时性的，等到重要的考试过了，慰文就会变正常了。而且，还有我陪你回你爸家，你怕什么？」微倾草草结束了话题，不让我再叁心两意。
「你确定吗，微倾？你真的不去旅行或看你父母？」我动心了，但礼貌上还有情义上还是关心了一下。
「恩！安啦！」望着微倾爽朗的笑容，我终於点了点沉重的头，答应了。
假期很快的来了，也很快的过了。在爸爸的家里，其实也没有那么的坏。我唯一需要忍受的是爸爸跟严心阿姨之间恩爱的样子。其他的，跟以往爸妈的家一样没改变。
我跟微倾竟然真的过的很快乐！我们两个每天结伴出去玩、出去买东西，自由的生活让我们永远都不想结束假期！
只不过，每天早上，当我经过本来是属於妈妈跟爸爸的主卧室时，我的心里都会涌起一股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感觉，让我觉得好可惜、好遗憾。
我总是会停下脚步，看一看、听一听，只想知道小时的记忆还在不在。
那天我要回台北前，爸爸放弃假日可以睡久一点的机会，早早的就爬起来&；#29234；我们做早餐。
他作了我最喜欢的松饼并着急的一直问我饿不饿，我却总是回答我不饿。看到爸爸伤心的样子，我真的好像告诉他我其实好饿，不过是心灵上的饿。我现在并不需要什么食物，只需要一种名为爱的东西罢了。
还记得小的时候，爸爸常常从工作回来的路上带些我最喜欢的巧克力回来。那个时候的幸福是现在不再有的。
那个时候爸爸总把一颗分成叁块，把最大块的给我，第二大的给妈妈，爸爸则拿最后一块。然后我们叁人会相视一笑，一起把巧克力吃掉。
一想到这些我的心就开始痛，因为我的身上再也不会有这种幸福了。
终於，我跟微倾回到了宿舍。经过了长长的旅程，我们都累倒在地。去接我们回来的哥哥坐在沙发上，看着躺的七倒八歪的我们轻轻的笑了。
「有那么累啊？该累的是我吧，毕竟我是开车的人耶！你们羞不羞，看我还好端端的坐着呢！」哥哥嘲讽的看着我们笑道。我们没有力气反驳，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哥哥用言语把我们欺负个够。
「微倾，你待会一定要把哥哥修理修理。」我嘟起嘴唇刚要反击，突然心生一计，戳了戳微倾道。
「为什么要我？」微倾鼓起脸不服气的回戳着我。
「因为……嘿嘿！」我故意让眼神在他们两人之间徘徊，脸上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
两人先是征了征，随即红了脸、别开头不说话。我一笑，继续说着。
「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真的变成情侣了？要不然，哥哥怎么会千里迢迢的来载我们呢？」
看着他们扭的神情，我不禁哈哈大笑。给了两人一个加油的手势，我高兴的走出宿舍门，给两人一点空间。
陆陆续续的，大家都回来了。几个人聚在一起，在最后几天的假期中尽情的Party也尽情的分享着假期的种种。一个礼拜就这样快速的过了，但是，似乎有人还没有收心。
奇怪的是，不收心的人，不是爱玩的茹米，却是大家都不相信的慰文。慰文越来越不正常，周围的人通通都注意到了。大家劝他，他却不理会……
学校大楼的天台上，有个黑色的身影躺着，浑身都是烟雾。我不停的咳嗽着，努力的要走到他面前。他看到我后愣了愣，随即掐掉手中的香烟并低低的道了声对不起。
「小薰？怎么会来？」
「慰文，你…你在抽烟？」我跌跌撞撞的走向慰文，不可置信的道。
慰文沉默了，把头转向无数星光的天空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
「慰文！」我走上前去握住白慰文的手，赫然发现他在发抖。
「慰文，你…你在发抖？」我非常担心，一向品行端正的慰文竟然在抽烟却又在发抖，这一定是因为有什么烦恼的事。
「你为什么会来，小薰？」慰文没有回答我，他仍然看着天空，语气平静的问道。
「慰文……」
「回答我，小薰！」慰文突然转过头来，严厉的问道。我被吓到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慰文见状，从墙上跳下来，猛的搂住了我。
「唉！小薰，对不起。你为什么找的到我？谁告诉你的？」听到慰文微微叹了口气，和颜悦色的问道，我这才敢出声。
「是……是军师告诉我的。我一直找不到你，你又不接手机，我…我就很担心。我最近真的都找不到你、看不到你，我好想你！」我放松了下来，抱着慰文啜泣着。
「小薰…」慰文又叹了口气，怎么最近他猛叹气，是为了我吗？
「慰文，为什么你都不让我找到你了？你不爱我了吗？」我哽咽着问道，心中却不想听到答案。我真的不想听到慰文说不爱我了，又或者听他想要冷却一段时间。
「慰文，你知道吗？我一开始以为你真的是因为考医科的考试才这样暂时离开我，可是你都不在我身旁。我好害怕！我好害怕！」慰文沉默无声。
「我很害怕你讨厌我了，害怕你喜欢上另一个她，害怕你疏远我，我害怕啊！」
「慰文！」我紧紧的靠在慰文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不想再放开。
「小薰…」慰文迟疑的道。「小薰，对不起，我最近有点烦恼的事。我会让你找到我的，别担心。」慰文露出一个微笑，对怀里的我保证着。
「那就好。慰文，答应我，永远不可以离开我的！」以前慰文也常常保证我，可是最近的我是吓怕了，一直要慰文再发一次誓。
我看着慰文轻轻的笑并对我保证，心中的大石头终於沉下去。可是，慰文的笑容为什么有一些些的……无奈跟悲伤呢？
我不该乱想的，看他看我的时候那眼里的爱恋，我就知道了。只是，他那种悲愤的眼神让我一想再想，就算想不透也要想。
第十六章
「天天都需要你的爱，我的心思由你猜…」床边的手机突然响起，我咕哝一声，睡眼惺忪的接了电话。
「喂？」这天是我发现慰文抽菸的第二天，我难得早上没课，正呆在家里睡懒觉。
「喂？尔薰，还在睡啊？」是军师，他爽朗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过来，使的我被吵的完全醒过来。
「有什么好笑的？没课当然可以睡啊！」我不禁皱起眉头，半埋怨的道。
「对，对，没有什么。只是，从没想到你这个爱熬夜又说没有关系的人会贪睡啊！」他又笑了，电话这头的我还可以听到他咳嗽的声音。
「喂！柳晨悦，你竟然敢笑我？」我假装生气，与他笑闹着。
突然，军师叹了口气，听不出是假的。
「怎么了？」
「尔薰，我打来不是要跟你聊天的。」
「那是什么事？」我有些好奇，军师一向是无事不登宝殿的人。
「尔薰，你绝对不可能相信慰文做了什么。」军师犹豫的语气让我的好奇心滥，忍不住就想要催他。
「算了。」他突然又不想讲了，使的我有些生气。「是我多心了。根本没事。」
「军师，告诉我！」我大声的命令道，我想他吓到了。但不止他被吓到，我自己也吓到了。
「慰文他…他在课堂上睡觉。」军师小声的道出。
「就这样？」我有种被耍的感觉，想要破口大骂。
「恩…不止。他每堂课都睡，且他醒来后都精神很好，但下一堂课，他又睡着了。」我察觉到军师似乎还有什么没说，欲言又止。
「还有呢？」
「还有，他醒来时会意识混乱，短暂的记忆丧失。」
「是过度熬夜的关系吗？你劝劝他啊，军师！」我担心的道。
「有可能吧……可是他以前也是这样子熬夜的。」我看不到军师的表情，但他想必是一副困惑的样子吧。
「那就代表他的身体受不了了，军师，你想想办法吧！军师，如果慰文」我慌乱的对军师道，却被他打断。
「尔薰，冷静点。就像你说的，他可能是太过疲累而已。」
我们两人均静默了一下，终於，我开口打破沉默。
「我很担心他，军师。他最近真的好异常！可是，我能做什么呢？」
「尔薰，你是除他自己以外最了解他的人。你决定、你自己想吧。」他慢慢的开口。
「可是，军师！」我觉得自己好笨，连怎么帮助慰文都不知道。
「尔薰，听着。我不知道慰文怎么了，但我知道他现在需要鼓励跟安慰。你想想该怎么做，然后再告诉我们。」我正要开口，军师便挂了电话。
「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我听着另外一头已经没有人的电话，沉思起来。
下午两点，当慰文还在上课时，我就打定主意，慢条斯理的走向俱乐部门口。
「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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