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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攻略-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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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阻止徐嗣诫学习戏曲,就是不希望他和戏曲界的人有过深的交情,从而知道了当年的过往——生母早逝,生父不认,舅舅把他当成勒索生父的筹码,被伯父抱养……随便哪一件都让人伤心,何况这么多事全搅在一起,对徐嗣诫的伤害太大了。
    有时候,不知道也是种幸福。
    她不由低声道:“其他几位夫人怎么说?”
    “黄夫人几位,自然不好说什么。窦阁老的夫人就问五少爷,听不听得懂?又问知不知道唱得些什么?五少爷红着脸点头,把戏台上唱了些什么一五一十地讲给窦阁老的夫人听。窦阁老的夫人听了啧啧称奇,直夸五少爷聪明。五少爷在那里腼腆地笑,模样十分好看。”杜妈妈说着,长长地透了口气,“陈侍郎的夫人稀罕得不得了,把五少爷叫过去,推了五少爷的手问,平时都读了些什么书,在家里做些什么,是不是常常陪着祖母听戏之类的话。五少爷就说自己刚读完了《幼学》,正准备学《论语》,平时在家里要练习写大字,吹笛子,弹琴,做紫砂壶,并不常常陪着太夫人听戏。陈侍郎的夫人听了更是稀奇,问他怎么听得懂台上唱什么。五少爷说,他也不知道,反正他一听就懂。陈侍郎的夫人听了呵呵地笑,对太夫人说,你们家要出个大家了。又问五少爷,会不会唱。五少爷就把刚才听到的学了两句。”
    说到这里,杜妈妈对着十一娘露出苦涩的笑容。
    “我虽然是个外行,可也听得出来,五少爷虽然唱得比台上小联珠气息柔弱,却正字音圆,腔调端秀,一派大家磊落之气,比那个小联珠高出不止一筹。别说是屋里的几位夫人了,就是在厅外侯着等赏的小联珠等人都惊呆了。”
    这算不算是一举成名了呢
    十一娘也苦笑:“所以太夫人就让妈妈把人送过来了”
    “晚上不是德音班的人唱戏吗”杜妈妈点头,声音压得如同蚊蚋,“那柳蕙芳,就是唱戈阳腔。而且还是名震燕京的角。”
    那就更有回避了。
    十一娘点头:“我知道了”
    杜妈妈舒了口气:“太夫人也知道四夫人为难,可她老人家那边的客人太多,能避一避还是避一避的好。”说完,站起身来,“那我就先过去了。四夫人要是有什么事,差人去吩咐一声就是了。”
    十一娘笑着点头,送杜妈妈到了门口。
    事情比她想像的还要棘手。
    如果告诉徐嗣诫太夫人送他回来的理由,就得把他的身世告诉他,此时这样做,显然是不明智的。
    没有人能在知道了自己有那样的身世后不伤心难过,在这个宾客云集的时候,一个不慎,恐怕会引来更多的蜚短流长,到时候他们想把这件事压下去恐怕都不太可能了。那对徐嗣诫的打击太大了。
    可如果不告诉他,势必又要找一些理由。
    一个谎言通常要更多的谎言去掩饰。
    想到这里,十一娘心里有些烦躁。
    她围着宽阔厅堂走了半天,等情绪渐渐平静下来,这才问秋雨:“五少爷呢?”
    秋雨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看着十一娘这样的苦恼,她也有些担心。
    指了指东稍间,她轻声道:“我把五少爷安置在了那里”
    十一娘去了东稍间。
    徐嗣诫一个人垂头含胸地坐在临窗大案前的太师椅上,脚尖在青石砖铺成的地面打着圈儿。
    听到动静,他立刻抬起头来,眼底闪过如幼兽般惶恐不安的神色。
    “母亲”见是十一娘,他整个人都松懈下来,跳下太师椅就奔了过来,却在离十一娘五步远的距离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母亲,”徐嗣诫目光复杂地望着十一娘,“我,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脸上露出愧疚之色。
    被杜妈妈这样送了回来,自然是做错了事。可到底做错了什么,他恐怕完全不明白。
    十一娘看着有点心酸,上前搂了徐嗣诫:“以后可不再这样了——只顾着自己去听戏,也不管弟弟妹妹在干什么?”
    这是她能找到的最好借口
    徐嗣诫脸涨得通红:“我……”又露出几分怯意,犹犹豫豫地问,“祖母,会不会责怪母亲?”
    他认为自己做错了,怕她受了牵连,所以才这样愧疚的吗?
    十一娘觉得自己的眼眶都有些湿润起来。
    “应该不会吧”她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们以后不这样了,祖母自然不会责怪我们了”
    徐嗣诫连连点头:“大哥他们都去迎亲了,二妹妹、六弟、七弟在新房,有大嫂和三嫂在那边看着,还有红纹、阿金、黄小毛、刘二武、吴妈妈在一旁服侍……二妹妹和三嫂玩翻绳,六弟和七弟在院子里玩打仗……”他说着,低下了头,“所以我才,我才……”
    “大哥他们都出去了,你就是家里最大的一个了,更应该照顾弟弟、妹妹才是,怎么能因为这样就一个人跑去听戏了也不怪祖母要生气了。”十一娘柔声道,“诫哥儿长大了,已经搬到外院去住,再不是小孩子了,要担负起做哥哥的责任才是。等会二嫂的花轿进了门,看新娘子的,讨红包的,项家送亲的……不知道有多喧阗。我和你祖母、五婶婶哪里顾得过来。你更要帮我们照顾弟弟、妹妹才是”
    “我知道了”徐嗣诫笑起来,“我等会不去听戏了,看着二妹妹、六弟和七弟。”
    十一娘笑着点头。柔声道:“还没有吃饭吧?走,和我吃饭去”
    徐嗣诫高高兴兴地和十一娘去了点春堂旁的小院。吃过饭,又一起去了新房。
    谨哥儿、诜哥儿在那里放烟花。
    看见十一娘,谨哥儿拿着香烛就扑了过来:“娘,今天的肉丸子好吃,明天还要做肉丸子吃”
    诜哥儿看了也扑了过来:“四伯母,我也要吃肉丸子。”
    十一娘忙捉了两个小家伙拿着香烛的手:“小心别把我的心裳烫坏了,我今天可没功夫换衣裳。”
    谨哥儿嘻嘻地笑,把香烛交给了旁边服侍的黄小毛。诜哥儿有样学样,也把香烛递给了黄小毛。
    有小丫鬟过来禀道:“夫人,刘记的把明天宴请的活鱼活虾都送过来了。黎妈妈和刘记的过了磅,要请夫人在单子上盖个戳儿。”
    徐嗣诫听了忙道:“母亲,您去忙吧我看着六弟和七弟。”
    十一娘笑着应了,但还是和儿子说了会话,这才去了点春堂旁的小厅。
    到了戌初,新人的花轿进了门,给徐令宜和十一娘磕了头,送进了新房,大家簇拥着去看了新娘子,徐家开了正席,徐嗣谕出来敬香,大少奶奶等人陪着新娘子坐床,五夫人陪着林大*奶、周夫人一帮人在太夫人那边的东厢房打牌,太夫人和黄夫人等人则在点春堂听戏,十一娘和诸管事妈妈议事。徐府鼓乐声,喝彩声,打牌声,敬酒声,人声嘈杂,笙歌振耳,笑语喧阗,爆竹声声,络绎不绝,一直闹到了次日寅初,才渐渐歇下来。
    徐令宜回到屋里的时候,看见十一娘和衣躺在床上。忙帮她把被子盖上,又俯身轻轻地喊她:“十一娘,十一娘,换了衣裳再睡。”
    十一娘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由徐令宜帮她脱了衣裳,倒头又睡。
    徐令宜看着摇头,叫了秋雨进来:“夫人什么时候回的屋,怎么和衣就躺下了?”
    秋雨忙道:“夫人刚回来。说想一个人呆一会,奴婢们就没敢进来。”
    徐令宜去看谨哥儿。
    他和诜哥儿并肩躺在暖阁的大床上,睡得正酣。
    “七少爷非要和六少爷一起睡不可”诜哥儿的乳娘喃喃地解释着。
    徐令宜摆了摆手,回了内室。
    身边突然多了个人,十一娘朦朦胧胧地,转过身去搂了那人的腰,闻到有淡淡的酒味。
    “你少喝点。”她喃喃地道,“晚上酒喝多了不好。小心点身体。”
    “知道了”徐令宜不以为意地应着,看着她在自己怀里挪来挪去地想找个舒服的位置,心中一动,手就伸进了她的衣襟里。
    十一娘醒过来。
    她握了徐令宜的手腕:“我的小日子来了”语气显得有些沮丧,柳眉紧紧地蹙在了一起。
    徐令宜一愣。
    又没怀上……
    他的手顺势落在了她的背上,安慰般地轻抚着她,贴着她的脸在她耳边低笑:“看样子我还要继续努力”语气十分促狭。
    十一娘娇嗔地打了一下他的肩膀。
第六百一十二章 疑虑(上)
    徐令宜想到十一娘刚才的疲惫,搂着她爱怜地亲了亲她的。低着声音道:“快睡吧!”
    十一娘心里有事,被吵醒了,哪里还睡得着。她把头藏在徐令宜的怀里,犹豫着要不要把徐嗣诫的事告诉徐令宜。
    徐令宜见她没有了睡意,以为是她是太累了。就像那几年她身体不好的时候一样的轻轻地抚着她的背,哄她睡觉:“等忙过这两天就好了。你先忍一忍。到时候我们带着谨哥儿去西山别院住几天。你也可以好好歇歇。”
    那家里的事谁来管?太夫人谁来服侍?难道还交给新进门的媳妇不成?要知道,徐嗣谕的媳妇是庶长媳,到时候还不知道被人怎样猜测。十一娘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盼望着姜家九小姐早点进门。到时候她就可以把这些事交给徐嗣谆的媳妇了。
    她轻声笑起来:“妾身不过坐在huā厅里动了动嘴而已,哪有侯爷说的那么辛苦。”又道,“这一大家子的住着,哪能像侯爷说的那样说走就走。”然后迟疑道:“侯爷,今天出了点事…………”
    徐令宜话一出口自己先是一愣。
    怎么就说出这样的话来。
    把娘抛到了脑后……
    他不由汗颜。
    又忍不住仔细地想。
    十一娘要多少银子,想什么稀罕东西,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弄了悄悄地送进来就走了。偏偏想像这样带着她和谨哥儿出去玩,却比登天都难。
    是不是正因为如此,看到她不舒服的时候,他才会脱口而出呢?
    心里乱七八糟的,十一娘吞吞吐吐地告诉他徐嗣诫出了点事。
    徐令宜心里一紧。
    十一娘还是第一次主持这样的大事……
    他的手穿过她的黑发轻轻地捧了她的头:“出了什么事?”笑容一敛,神色不怒自威,透着几分郑重。
    十一娘更犹豫了。
    徐令宜是严父。他如果知道了徐嗣诫的事”会不会很严厉地训斥徐嗣诫?徐嗣诫的处境本来就很艰难了,如果再失去徐令宜的保护……
    十一娘一向爽直”很少有这样举棋不定的时候。
    徐令宜看着暗暗着急,神色间却不敢露出半分。反而笑道:“没事,没事!离开亮还有两个时辰。有这两个时辰,你就是把我们家大厅里供着的青铜鼎给打碎了,白总管也能想办法找个差不多的先凑和过去。”
    他是误以为自己出了错吧?
    十一娘心里一软”突然间安定下来,觉得自己从前的担心很多余。
    “是诫哥儿!”她的轻柔地,“他今年陪着娘在huā厅里听戏…………”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徐令宜听着沉思了片外十一娘进门几年都没有动静,他一直怀疑大太太从中动了什么手舢……,就是现在,他也依然有些怀疑。要不然,他这几年的精力都放在了十一娘身上,为什么十一娘就得了谨哥儿一个?
    所以看到十一娘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徐嗣诫的时候,他虽然觉得这样对以庶子身份养在佟氏名下的徐嗣诫以后不太好”可想到十一娘膝下空虚,万一……谁养的跟谁亲,以后十一娘也有个依靠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后来添敢谨哥儿,见十一娘待徐嗣诫一如既往,分明是有了感情。思付着要是这孩子要是失了本分,十岁以后到了外院,再想办法找个厉害些的师傅再慢慢地教也不迟。这也是当初太夫人为这孩子取名为“诫”的原因。是希望他能循规蹈矩,守住本心。可现在看来”孩子教得挺好,问题却出在了十一娘的身上。
    她从来没有把这个孩子当成庶子来养!
    偏偏世人常以出身论英雄,对庶子要求往往比嫡子还苛刻,何况是徐嗣诫这样出身不明的,万一落下个轻狂的名声,想再挺身做人就难了!
    不过,女人通常这样。猫啊狗啊的,养着养着都有了感情,何况是个孩子!
    他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紧紧地把十一娘搂在了怀里。
    “没事,没事!这件事好办!”徐令宜下颌顶了十一娘的头,“马上不是要过年了吗?到时候我让诫哥儿给佟氏磕头、上香。有些事”也就不言而喻了。”
    十一娘有些意外。
    往年可从来没有像这样!
    徐令宜见她没有做声,还以为她在难过。低声道:“从来是因为你一个人孤单,他年纪小不懂事。
    现在既然出了这样的事”你就不能一味的护着他了。让他早点知道也好!”
    十一娘想到那次徐嗣谆宴客。
    那些孩子都是社会上的精英,早在父兄的指导下学会了客气、寒暄”徐嗣诫偶有冒犯,一样毫不留情地鄙视、打压,何况一般的人!
    她有些后悔,应该早点告诉他这个社会的冷酷。
    孩子总会长大,到达她永远没办法到达的远方。在他小的时候,在她还能保护他的时候,尽量让他感觉到温暖,他一路走去,遇到风霜雪雨的时候会不会因此而更坚强点呢?
    她又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心乱如麻间,十一娘耳边传来徐令宜醇厚的声音:“已经这样的,你再担心也没有用。好在大家都知道他是我的儿子,就是像小五小五是他叔叔,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们这此女人“就是喜欢多想,杞人忧天!”
    被父亲抱了回来养,就是被家族接受了。有这样的结果,就算是外面生的孩子,在世人眼里也是有富气的。
    十一娘失笑。
    也许自己真的想太多了。
    家里又不是天天唱戏,徐嗣诫又不是天天像今天似的无聊,她透了口气,神色轻松了不少。
    徐令宜笑了笑:“快睡吧!明天要接新媳妇的茶。别人家娶媳妇你都要盖过别人家正经的媳妇,总不能自己娶媳妇的时候灰头土脸的吧?”
    可能是徐令宜帮她解决了大难题,心里高兴,反而不想睡了。十一娘娇嗔道,“我什么时候和人家新娘子比了?”又追问道”“侯爷听谁胡说八道呢?”
    “是士铮跟我说的。”徐令宜见她活泼起来,眉眼间全是盈盈的笑意,也跟着高兴起来,戏谑道,“说是周夫人回去跟他说的。说别人家新娘子穿红,你也穿红,偏偏在夹了墨绿色丝线在里面”人家不看新娘子,都看你。结果过年的时候,唐四太太也做了件和你一模一样的衣裳。”
    “什么啊!”十一娘轻呼道,“我那是因为太瘦,穿不住大红色,这才想办法横着绣了几条绿色的水草玟……”
    “那明天准备穿什么衣裳?”徐令宜笑道问她,然后磨挲着她的耳垂,“戴我送给你的那对赤金耳塞好了。
    十一娘的耳垂圆润饱满”戴了小小的赤金耳塞就更显得白净可爱。老人家说这是有福之相,中秋节的时候,他特意让人铸了对双福捧桃的小小赤金耳塞。
    那耳塞只有米粒大小,却雕了一对福字,五个小小的寿桃,可想而知道做工有多精美己十一娘本来就十分喜欢,想着接媳妇茶时要穿大红的吉服,所以一直留着,准备认亲时戴的。徐令宜的要求和她不谋而和。她笑着就了声“好啊”身体却因为徐令宜的撩拨轻轻地颤粟了一下。
    她忙侧过脸去,躲开了徐令宜的手。
    徐令宜诧异。
    但很快就明白过来。
    他在她耳边低笑,吮吸着她的脖子,想到她等会要接媳妇茶,又一路往下,落在精致的锁骨上。
    “侯爷!”十一娘又急又气”提醒他,“马上快天亮了!”觉得没有力度,又道,“我小日子来了!”
    “我知道!”徐令宜温柔的大手在她的身上流连,低声道”“你睡你的好了。我就是想抱抱你。”
    这个样子,她能睡吗?
    十一娘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忿然地坐了起来:“我去炕上睡去!”说着,掀了被子就要下床。
    徐令宜从后面抱了她:“我们一起去炕上睡!”
    那有什么区别!
    十一娘气馁。
    徐令宜趁机把她抱进了被子里。
    两人重新睡下来。她却没有再闹她。而是轻问她:“现在好些了没有”然后用手覆了她睁大的眼睛,轻笑道:“快点睡!小心明天被媳妇笑!”
    他是想让自己疲极而眠吗?
    十一娘握着他覆在自己眼睛上的大手,半晌才轻轻地“嗯”。闭上眼睛,果然很快就睡着了。
    ……
    第二天起来,十一娘俯身镜台上仔细打量,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她叹了口气,由竺香服侍着穿了衣裳。
    谨哥儿和诜哥儿冲了进来。
    “娘,娘,你看!”他手里拿着几个小小的元宝式样的银稞子,有四、五分重的样子,“我端茶给二嫂,二嫂给我的。”
    昨天她回来的晚,谨哥儿没有见到她就睡下了。
    诜哥儿也献宝似地拿出几个银稞子:“四伯母,四伯母,这是我的!”
    十一娘亲了亲谨哥儿,又摸了摸诜哥儿的头:“哎呀,你们都发财了!”
    谨哥儿笑得十分开心,诜哥儿却嘟了嘴:“四伯母,你为什么亲六哥不亲我?”很委屈的样子。
    十一娘错愕,然后大笑起来。
    “是四伯母不好!”她像亲谨哥儿那样在诜哥儿的左、右颊各响亮地亲了一下,“忘记了亲我们的诜哥儿!”
    诜哥儿咧着嘴笑起来,对谨哥儿道:“四伯母也亲了我!”十分得意的模样。
    早上起来,谁遇到这样的事都分心情愉快起来的吧!
    满屋的人都笑了起来。
    十一娘右手牵谨哥儿,左手牵着诜哥儿,笑吟吟地去了小厅。
第六百一十三章 疑虑(中)
    时间还有点早,丫鬟、婆子摆弄着茶四,搬着huā草,有条不紊地记着,两个管事模样的人则陪着白总管在那里查看。见十一娘进来,丫鬟、婆子纷纷福身,白总管上前给十一娘行礼,两个管事忙低头躬身避到了小厅外。
    “这两天你辛苦了!”十一娘笑着和白总管打着招呼。
    “这是我分内之事。”白总管笑着,给谨哥和诜哥儿行了礼,亲切地道,“六少爷和七少爷这么早就起来了!”
    谨哥儿乖巧地依在十一娘身边:“娘说过,今天二嫂要给诸位长辈敬茶,要早点起来。”
    诜哥儿则道:“六哥说,我们要早点来,到时候可以多得几个红包!”
    白总管一愣,随即笑道:“六少爷说的有道理。”,十一娘没有做声,笑容微敛。
    谨哥儿越大,歪道理越多。偏偏大家都认为这是孩子的童言童语,或是觉得有趣一笑而过,或是不以为意顺着他的意思来。却不知道什么事都是从细微处开始的。家里这么多人,从上到下的宠着,她总不能一个一个地去沟通说服,让别人接受她的观点她说的嘶声力竭,别人说不定还以为她小题大做。
    她还是把谨哥儿带在身边的好。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和观点也可以及时纠正,积跬成步”总不至于太离谱才是。
    思付间,就看见儿子瞪了诜哥儿一眼。
    诜哥儿立刻捂了嘴巴,又忍不住大声对白总管辩道:“我们不是为了银子,我们是为了给伯母、婶婶们请安!”
    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白总管强忍着,还是笑出声来,却见十一娘脸上只有淡淡的笑意,忙敛了笑容,说了声“七少爷说的是”,然后脸sè一正,恭敬地问十一娘:“夫人,您看这屋里的陈设还有没有什么添减的地方?我也好让管事们布置布置。”
    布置喜堂是有讲究的,别说是十一娘了,就是白总管也未必敢说自己懂。这些事都是由熟知礼仪的祠堂管事负责。
    十一娘知道他这是在转移话题,正好她也不想说这些,笑着把小厅打量了一番,和白总管说了些场面上的话,宋妈妈过来禀道:“五夫人陪着南京那边的三位奶奶往这边来了。”
    她迎了出去,刚说两句话,三夫人带着儿子、媳fù来了。
    大家见了礼,说说笑笑进了小厅。
    黄夫人、五娘、七娘等人陆陆续续到了。
    众人有和十一娘打招呼,有互相问候叙着旧的,也有逗着孩子们玩的。
    小厅里热热闹闹,笑语喧阆。
    徐氏兄弟陪周士铮、永昌侯世子黄子琪、罗振兴、余怡清、朱安平、邵仲然等进来,女眷带着孩子避了西边,礼宾进来请大家按长幼、尊卑坐下,徐嗣谕带着新娘子进来给大家敬茶磕头。
    担任全福人的黄三奶奶就把徐嗣谕和项氏领到徐令宜夫妻面前。
    拜天地的时候méng着盖头,进了新房十一娘是婆婆不便于观礼,此时不由仔细地打量项氏。
    她已经长成个大姑娘了,身材高挑,穿了大红纻丝百鸟朝凤的褙,细条却曲线玲珑。白皙的圆脸,眼角眉梢带着掩也掩不住的羞怯。
    十一娘笑着接了她的茶,送了九十九两的赤金头的见面礼,然后给了一张九百九十九两银票的红包。
    项氏红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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