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红-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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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了。”说起来，林衡晟眉头微微皱起。
“不顺利吗？”
“——”林衡晟抿着唇，“贪官。”
“恩？”简单的两字，洛揽月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大体查出了些，是州内民怨太大太多，造成了封城。”
“你是说——因为贪官引起了民怨。”洛揽月眉头也是稍稍蹙起，有些不解，“可是民怨怎么会导致封城呢？”
林衡晟点头，想了想说，“我还查出，州内好像是出了场小规模的起义——”点到为止，此事干系重大，林衡晟没有再说下去。
洛揽月微张红润的小嘴，有些吃惊。如果是起义的话，那么这件事就不是小了，没有上报朝廷，这可是件大事。洛揽月没有问下去。
朝堂之事，洛揽月从不过问，林衡晟自己有分寸。
“月儿，这几日感觉身子如何？”林衡晟很巧妙，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洛揽月会意的点了点头。“轻快了许多。”
看着发丝有些凌乱的林衡晟，洛揽月遥空看了下梳妆台，终是没有说什么，“衡晟，你还有事吧，快去忙吧，不用特意陪在我身边。”
看着一脸笑容，看不出异常的洛揽月，林衡晟想着点头起身。他的确还有些事，大洲封城之事他还要查，街上的流言要禁止，现在还有摆在眼前的去配合母亲在族长和族人面前演好那出戏。
“月儿——”
“我知道，我的夫君是朝廷命官，为百姓做事。快去吧去吧，好好调查。”想起从小见到的高管里头发几乎都见过。“不过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哦。”林衡晟暖暖的点头。


☆、第四十四章

“我知道，我的夫君是朝廷命官，为百姓做事。快去吧去吧，好好调查。”想起从小见到的高官里头发几乎都是泛白的。洛揽月忍不住提醒到，“不过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哦。”林衡晟心里暖暖的，点头。
去往族长家里的林衡晟其实心中还有一个问题没有问，就是孩子，他虽然没有强求，但还是渴望。他知道他们刚成亲没有多久，两人又很是年轻，他每天都那么忙，也是忙忘了这件事，此次流言蜚语，倒是提醒了他。他想要个孩子，娘亲想要孙子。但是刚刚在洛揽月面前，他酝酿半天没有吐出半个字。因为当他看到洛揽月那干净温暖，毫无杂质的笑容，准备满腹的话语全部忘记，忘了说，不想说——
林衡晟想着这些，摇了摇头，脚不停歇的向前方走着。
不想了，孩子一事，顺其自然吧，父母和孩子之间讲究一个缘分，当缘分到了，孩子自然会来。所以他们一起等待孩子的到来，不需要强求。
林衡晟出现在会议厅门口，众人都停了下来。厅内顿时安静下来。
“晟儿。”
“娘亲。”林衡晟走进来，坐到林陈婉身边的空座上。林陈婉眼神示意林衡晟，周围的人都拘谨起来，林衡晟却表现出一副没有看到的样子，林陈婉觉得很是好笑，心中暗自笑着，面上却不露痕迹。
“咳咳，衡晟，既然来了，就说几句吧。”族长发话了，林衡晟抬起头来看向族长。眼神锋利，两人对视。族长不自然的转移目光，对视中，他落了下风。
看着如此的族长，林衡晟不再为难，沉吟半响，面无表情，周身气压低下。“看来就是有人看不惯我林家长房过得舒服是吧。”林陈婉看着林衡晟一副濒临失态边缘的样子，心中暗自称赞，演戏的高手。想着配合着作出愤怒的表情。
这句话甚是严重，听在众人耳中，是当头一棒。“衡晟！”
“怎么？”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有长老本是理直气壮，林衡晟一个眼神淡淡的看过去，那位想要教训他的长老面露尴尬。
“长老继续说下去。”
“都是林家人，我们自然是希望所有人都过的好。”苍白的话语，无力的解释，听的林衡晟觉得甚是可笑。
“长老可以解释下，现在这样的情况就是希望我林家长房过得好吗？”林衡晟步步紧逼。
“——”
听到这句话，没有人再说什么。
“族长？”
族长的目光不曾直面林衡晟。
看着在场众人的表现。林衡晟和林陈婉心中不约而同的想到“虚伪”二字。
“我林衡晟刚回来没有几天，就传出如此流言——”
此时的林衡晟很是愤怒，又是激动。
“衡晟啊，你先坐下来，别着急，我们大家聚在一起就是为了这件事，我们正在讨论如何处理——”
“讨论出了什么？”
“——”
“晟儿。”林陈婉伸手拉了拉林衡晟，示意他坐下。“你先坐下来，他们正在讨论中，你这样问，谁能给你答案。”
“讨论这么长时间啊——”林衡晟意味深长的拖着字音。
“是啊。”林陈婉很好的配合道，“所以，族长和众位长老一定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林衡晟顺势坐下，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众人。他们母子已经把话说的再清楚不过了，现在就看族长长老给出什么讨论结果。
有林衡晟母子在场，气氛低沉，没有人活跃的提出想法。
点到为止。
林衡晟和林陈婉都很清楚。这场戏，他们已经演得很好了，接下来就要看隐藏的那人作何反应了。
“族长和众位长老，想是我和母亲这当事人在这，你们也不好讨论。”林衡晟客套着。众人摆手，纷纷道没有。
“我和母亲这回去，等大家讨论的好结果！”
说完扶着林陈婉向外走去。留下一群人脑中不断回转这句话。“好结果，好结果——”紧紧缠绕在众人心中。
“晟儿。”林陈婉满脸笑意。
“娘亲。”
林陈婉拍了下扶着自己儿子的手，没有言语。
“娘亲？”
“晟儿演得好啊——我的孩子长大了。”
“我不作出愤怒失态的样子，怎么能可信。”
“那人应该会相信的吧。”林陈婉满怀信心。
林衡晟倒是摇着头。
对上林陈婉不解的目光，“这要看那人有多了解我了。”
堂堂一新科状元，如果遇事就如此慌乱，那这状元倒真是没有出息。
“晟儿？”林陈婉想明白了更是不解，“那你为何如此做？”
林衡晟没有解释，“娘亲，我们就看他是作何表现。”


☆、第四十五章

习性和习静在房外望着洛揽月，静静的。
那坐在窗下的人儿头微微低着，似乎是在看书，沉浸在书香世界，不被打扰。可习静和习性知道，她们小姐自姑爷离开后，面前摆放的书，书页不曾翻开过。
“你干嘛去？”习性拉住身旁的习静，瞪了瞪眼睛，不解的问，看着像是向房内走去的习静。
习静看着房内的洛揽月，红了眼眶，紧紧咬着嘴唇。红着眼睛回瞪习性，“我要进去陪小姐，虽然我们做不了什么，但——总是可以陪着小姐啊。”说着甩了甩胳膊上习性的手，向房内走去。习性楞楞的看着前面走着的习静，心思百转，小步快跑，跟了上来。习静头不转，目视前方，“你——”
“我怎么？”习性撇撇嘴，“你说的对，我们最起码可以陪着小姐。”
习静重重的点头。两人迈着坚定的步伐向房内走。
习静与习性二人自小卖入洛府，有幸跟在洛家大小姐身边，从一开始跟着嬷嬷学习到最后两人在洛揽月身边可以代替嬷嬷独当一面，成为洛揽月除了亲人最亲近的人，心腹。二人自小跟着洛揽月，在京都，在洛家，再大的风浪都见过，她们见到的是那个自始至终面带笑容，不紧不慢，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事能够左右其心思的洛揽月。洛家大小姐，京都中的传说，洛家内的神话，她们二人心中不倒的形象。像是从来没有事情可以难倒她，所以她从来都是从容淡定，从不曾失神过。而如今——
而如今，此刻。洛揽月坐在那里，失神着。因为林家之事。乱了心思，乱了自己。
这样的洛揽月，叫人看了心生难过。
“小姐——”
洛揽月回神，看到自己身边，习静习性，一左一右。正满面关心，满心关怀的望着自己。多么聪慧的人，洛揽月红了眼睛，她看到这样的两人，已经懂了。她对两人伸出手，习静和习性一人一只，三人的手紧紧握住。洛揽月的手冰凉。
“小姐。”捧着冰凉的手，习静和习性努力的捂热。
面对关心自己的人，洛揽月习惯性的微笑摇头，“我没事——”突然一顿，面露苦涩，苦笑着没有说下去。面对习静和习性她没有必要遮掩。这二人是比自己家人还要了解自己的人啊。
“——”
“我只是难过，他什么都不和我讲；我只是不解，他为什么瞒着我；我只是不知道，他瞒着我什么，瞒了我多少事——”
“小姐！”习静和习性皆是抬头看着洛揽月，紧紧的盯着，她们害怕她落泪。
没有！
洛揽月没有落泪！
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头微仰着。
“——，爱上一个人——这就是爱他的感觉吗——”喃喃着。不确定着。
“嗯？”习静和习性都没有听清楚。身子前倾，想要听的更清楚些。
洛揽月不在意她们二人有没有听见，或许她根本不需要她们听到。“这种感觉很难受，好痛苦。”
陈溪的事情她不想想下去，她想不通的地方她不想知道，所以她不问。可是林衡晟为什么要来找她，为什么如此心虚，为什么表情那么不自然，明明像是有着那么多的话想要和她说，为什么不说。
——他不知道，她在等吗，她在等一份答案，等他的回答，等他的解释。
她嫁给了他，已是生是林家人，死是林家鬼了。为什么夫君和婆婆给她的感觉都像是没有承认呢，事事都避着她。林衡晟和她说，不要在乎林家人的想法，可是叫他们两人都不像是承认啊。
刚刚回来看她，明明满脸的话语，怎么最后一句都没有说呢——
洛揽月满脸悲伤。
习静和习性满心担忧。


☆、第四十六章

习性和习静从屋里出来，轻轻的关上门窗，洛揽月睡了。
“我去厨房煮着粥，你回去看着小姐。”屋门口，习静与习性商量。习静冷静的说着，习性点着头。洛揽月睡得不沉，睡梦中容易惊醒，需要有人在旁守着。
习性看着习静走远才走进屋内，关上门。
离开的习静，遇到了像东宅走来的林陈婉和林衡晟。
“夫人，姑爷。”
“你这是要上哪？”突然看到还是白天，习静没有跟在洛揽月身边，林陈婉有些不解。
习静眼眸一转，一语双关，“小姐刚睡下，我去厨房煮些粥侯着。”这就是京都出来的丫鬟，心思细腻的哪可能是一般丫鬟所比。对着向东宅走去，明摆着是要去看洛揽月的林陈婉和林衡晟，既回答了问话，又很是自然的带出了洛揽月在睡觉。
林衡晟看了眼习静，“习性守在月儿身边？”
习静点头，“是。”
林衡晟知道的点了下头，看向林陈婉，“那娘亲——”
林陈婉挥手打断林衡晟的话，“娘亲知道你忙，你有事就快去忙，我去东宅坐坐。”
林衡晟看着林陈婉，苦笑。他刚想说：那娘亲，我扶着您回北宅。
“娘亲——”
林陈婉撇了眼林衡晟，“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离不开娘！”说着似是嫌弃的小推了下身边粘着的林衡晟，“快去忙活你的事去，晚上直接回来东宅。”
“娘亲今晚留在东宅？”林衡晟诧异。
“怎么？不行啊。”
“没有没有。”林衡晟摆手笑语。“习静，你带娘亲——”
习静一直在旁静静看着姑爷和夫人母子之间的互动。突然被点到名，条件反射的抬起头来。看着面前正在和自己儿子争论的夫人和姑爷。
“你快去吧。”没好气的笑骂，“这宅内有哪个地方我没有去过，我还能不知道到哪去。”又转头看着习静，“你去煮粥吧。”
习静向二人俯了俯身子，“是。”离开。
林衡晟看着远去的习静，不易察觉的微皱眉。终是没有说话。
林陈婉在旁，却是将林衡晟的面部表情都看在心里。伸手拉了拉自己的儿子。林衡晟看向她，眉头一挑，询问着。林陈婉淡笑，“有些事情可以不去计较。”听着这话，林衡晟瞳孔微放大，他娘亲早就看出来了。
“娘亲——”
“我知道，你事情多，这些小事你没有注意很正常。”
“娘亲，我和月儿说说。”
林陈婉摇了摇头，“月儿定也是看出来了。”看着要说话的林衡晟，伸手按住，“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性子还是这么急，听我把话说完。”
林衡晟可是京都出了名的处事不惊，泰山崩倒而面不改色。在林陈婉面前依旧是没有长大的孩子，毛毛躁躁的。
“现在可以看出习静和习性的变化了。”说着半眯着眼，“月儿应该说过的。”
林衡晟放心了，“娘亲我先走了。”
“去吧。”
看着远去的高大背影，林陈婉一阵欣慰。她的儿子长大了，已经可以执手撑起一片天了。雏鹰在展翅。
洛揽月睡得很不安稳，林陈婉刚刚坐好便醒了。
“娘亲？”洛揽月半起身，睁着朦胧的眼睛看到房内端坐着的人，不确定的问道。
林陈婉点头，“月儿再睡会儿吧。”
洛揽月摇头，“娘亲可是有事。”
林陈婉坐到床边，拉着洛揽月放在被子外的细手，“今天我留在这里。”
看着睁大眼睛还很懵懂看着自己的洛揽月，林陈婉知道她没有听懂。“今晚我们一家人在东宅吃饭。”
多么聪慧的人，瞬间明白什么意思。洛揽月笑开了脸，甜甜的叫道，“娘亲。”
“哎。”洛揽月亲密的靠在林陈婉怀中。
林陈婉这是告诉所有人，林府内东宅的地位。


☆、第四十七章

夜幕骤至。
林府东宅灯火通明，丫鬟仆人脚不沾地的忙里忙外。饭菜已经做好，林陈婉，洛揽月端坐于座中，还有林衡晟没有落座。
“去叫叫少爷。”林陈婉头微微后转，对着身后站着的小丫鬟吩咐。
“是。”
“娘亲。”众人看向洛揽月。林陈婉一脸疑问。
洛揽月温婉的笑着摇头：“再等等吧，夫君公事繁忙。”
林陈婉想了想点头，小丫鬟停住脚步，退回原位，恭敬的站着。
林陈婉似是自言自语：“我们再等等，还没有来的话，就去叫。”洛揽月点头。
桌上饭菜，热度随着香气慢慢飘散，林陈婉的脸色有些微沉。厅中众人一致将目光转向洛揽月，少夫人的表情始终是温柔的，柔和的笑着。
林衡晟出现“娘亲，月儿。”两个平凡的称呼响起，伴随着厅中众人的呼吸落下。林衡晟感觉到众人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救星似得，很是奇怪：“这都是怎么了？”
洛揽月摇头，林陈婉却是重重一声哼，“还知道过来。”
面对突如其来的话语，林衡晟一蒙，没有听懂：“娘亲？”看着脸色不是很好的林陈婉，又看向一旁的媳妇，洛揽月向他微微摇头，无声的安慰。林衡晟作出状似求助的表情，洛揽月笑开着，耸了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回应他。“别这样——”两人无声的交谈，洛揽月看出了林衡晟闭合间嘴唇表达的话语，安然的坐在座上，无声的笑着。
“咳咳。”林陈婉现在是想笑不能笑，沉着脸色。儿子儿媳的表情无声交谈她可是全都看在眼里。
“娘亲。”林衡晟撒娇。
洛揽月静静看着母子俩间的互动。她很是羡慕，想起了小时候依偎在娘亲怀中的快乐，娘亲身上的味道是温馨的。
“不是和你说了，让你早些回来，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怎么这么晚才过来。”林陈婉伸手指了指满满一桌的美味佳肴：“看到了吗，都凉的差不多了。”
林衡晟明白了，赶忙陪着笑脸：“是我来晚了，该打，该打。”手轻轻的拍了下自己的脸。洛揽月噗嗤笑了出来，看着也是想笑的林陈婉，现在就是需要一个台阶下。“娘亲。”
林陈婉和林衡晟都看向洛揽月。“月儿，你说我们要不要原谅他。”
洛揽月起身走到林陈婉身边：“娘亲，我们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林陈婉顺势而下，“那就原谅他这一次。”
“还有没有下次了。”
林衡晟忙摇头。
“都去坐下吧。”林陈婉指了指座位，“吃饭吃饭，这都什么时候了。”
林衡晟自回家后，一直忙碌于各种事情。林陈婉和洛揽月都是体谅的，洛揽月是知道内情的，林衡晟身负圣旨，秘密调差几大洲事件，于公于私，都是全身心的支持。林陈婉虽不知内情，但是想着自己儿子，新科状元，有事要忙，是正常之事。
林府内，再一次，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在东宅。
饭桌上静悄悄的，只有碗筷碰撞的清脆声音。有序有素。
林陈婉首先放下碗筷，林衡晟和洛揽月随后放下。
“今日我来东宅还有件事情要说。”
众人看过。
林陈婉没有说话，率先起身。
“——”这是什么意思，洛揽月不解的无声问着林衡晟。林衡晟回以摇头，他也不知道。携着洛揽月随后跟上。
三人，一前两后。
“这里是——”看着眼前出现的地方，洛揽月不自禁的问出口。


☆、第四十八章

三人看着眼前。
洛揽月从未踏入过这里。“这里是——”
林衡晟却似是明白了他娘亲的意思：“娘亲？”
林陈婉点头。确定林衡晟所想。
林家的列祖列宗就在这里。
此时，洛揽月也有些懂了。“娘亲——”
林陈婉站在二人中间，一手拉着洛揽月的手，一手拉着林衡晟的手。向前走去，迈着坚定的脚步。
在列祖列宗面前，将两人的手放在一起，握住，紧紧交织：“你们两个跪下。”洛揽月跟着林衡晟无言的跪下。林衡晟紧紧牵着洛揽月的手。
“林家的列祖列宗，林氏陈婉今日携儿子儿媳过来给你们看看。”
“林衡晟拜见列祖列宗。”
“月儿，来。”林陈婉对着洛揽月招手。
正要跟随着林衡晟的步子叩拜的洛揽月抬起身子，看向林陈婉。“娘亲。”
“林氏洛揽月。”林陈婉这样叫到。这是第一次。
“是。”洛揽月红了眼眶，林家的列祖列宗前，从这一刻起，她是林洛揽月。她是林衡晟请旨赐婚，娶进门的妻，成亲当日，夫家无一人到场，虽是已入林氏族谱，可这事放谁心里都是不舒服的。成亲数月，她才见到婆婆，又是数日，她终于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林氏洛揽月。
“林家的列祖列宗在上，林洛揽月拜见各位。”
“夫人。”听到唤声，洛揽月看过去，林衡晟正深情的望着她，眼中是浓浓的情意。
“夫君。”洛揽月额首，温声回应。
林衡晟，林洛揽月，双目对视，温情在二人中回荡。
看着腻歪的二人，林陈婉甚是欣慰的点头，下一秒却是暗道，两个人关上房门怎样都好，在她面前这样就是不好，于是不耐烦的对二人挥手：“好了，你们先回去吧。”林陈婉就是这样的人，她时而沉着稳重，时而天真活泼。从一定方面上，陈婉和洛揽月是有些相像得。平日里很是稳重，但会不时流露出孩子气。
“娘亲？”
“我在这里待会，你们回去吧。”
“月儿，我们先回去。”林衡晟拉着洛揽月离开，他知道他的娘亲每次来都会陪他父亲一会。
“衡晟，现在你还要出去吗？”
“不了，这几日我都陪着你。”
洛揽月的眼睛一亮，“真的吗？”林衡晟点头。眼中却多了丝不知名的光芒，洛揽月不在看下去，对于那被她捕捉到的光芒，她莫名的不想知道是何。“谢谢。”洛揽月将头埋在林衡晟怀中，喃喃道。林衡晟没有听清楚，抱着洛揽月，“月儿，你说什么。”洛揽月摇了摇头。她知道林衡晟平日里很忙，心里想着，一定是察觉到她近日里情绪不对，才空出时间来陪着她。
林衡晟抱着洛揽月心中却是默默念叨，“月儿，原谅我，瞒着你。”有些事，不知道更好。他这几日会一直待在东宅，守在洛揽月身边，他绝对不会让外面的那些传言有一丝的传到洛揽月耳中。他已吩咐林文林武时刻看着习静和习性，保证她们二人不会知道任何外面流传的杂乱话语。
有时候，有些事，原意想是本来善意的隐瞒，却也会是裂隙的助力。
世上没有不漏的墙。林衡晟千防万防，明的能防住，暗的却不一定，若是有心人故意想要洛揽月知道，终是会传到她的耳中。更何况这外面的传言，女主就是洛揽月，如果她不知道，这出戏怎么会和幕后人的心意继续下去。
林衡晟抱着洛揽月闲谈。“我已将现在手中查到的证据和自己的推测，快马加鞭的送往京都了。”洛揽月点头接着：“那想是不日便能送到皇上书桌上。”
“衡晟，这件事是结束了吗？”
林衡晟摇着头，“我还在调查，前几日我要放手不查的时候，突然要我找到些蛛丝马迹，所以，我还会查下去。”
洛揽月抱紧林衡晟，“衡晟，万事小心。”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短短一句，却是全部包含。
林衡晟点头，“会的。”


☆、第四十九章

有些事情看上去毫无破绽。林衡晟用心隐瞒一切，本是想着洛揽月一生都不会知道，天算不如人算，纸包不住火，有些事情还不如趁早说清楚，两人之间最好不要有隐藏，哪怕起因是善意的。
多年之后，每当林衡晟回想起来，留有的只是摇头苦笑。这种事情的处理方式，哪怕重新来过，他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所以面对之后的结果，他哑口无言。
林衡晟接下来几天，真的如他所说，一直留在林府，陪在洛揽月身边。这样的表现谁都看出了不对劲。从来聪明的洛揽月不会察觉不出。
“小姐。”
洛揽月坐在窗边刺绣，绣着精细的花纹。习静和习性一前一后走进。洛揽月抬头看去，表情淡淡，等待两人的下文。她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