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红-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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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揽月心中一阵无奈。林衡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紧紧的抱着怀中的人儿，这是他娇嫩的新娘，这刚刚嫁给他不久的新娘，刚刚进入林家大门不久的新媳妇，却已是身种诅咒。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林衡晟自责着，洛揽月伸手轻轻半掩在林衡晟嘴上，摇着头。
“我嫁给你，你家里的事，我自然与你同享。”
靠在林衡晟胸前的洛揽月，感觉到林衡晟的胸颤动起来。林衡晟双手将洛揽月扶起，看着洛揽月的眼睛，带着笑意：“月儿，我只听说过，有福同享。”
洛揽月视线微低，看着林衡晟颤动的喉结，林衡晟刚刚笑着，喉结在动；说话，喉结也在动。她似是认真的看着。林衡晟的下一句话虽没有说，但她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谁说的只有福才能享。”
林衡晟摇头，正要说话。洛揽月掩着他的嘴：“今日洛揽月说了，福难我与你同享。”
“——”
“怎么？”洛揽月略带些娇真，“不同意？”
“——好！”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月儿，你身上的诅咒并没有清除。”
“我知道。”洛揽月点头：“源头并没有找到。”
“——”看着一脸淡定的洛揽月，平静的说出来，林衡晟一阵心痛。他单手指心，“月儿，不要害怕，不要担心，我一定会很快的找出源头，找出背后的那人。”
洛揽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她不害怕，不担心。她自始至终的相信他。
刚刚她哭泣，全是因为他对她的不坦诚。他不信她，她却相信他。
洛揽月脑中一闪而过的想法，随即说出：“衡晟，你有没有想过——”面对林衡晟看过来的视线，洛揽月酝酿的话语：“有没有想过，这背后之人是不是一个人。”
“恩？”林衡晟一愣。
洛揽月虽知道，他定是听懂了，但还是进一步的说道：“这背后之人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
林衡晟沉默了。抿嘴沉默。这件事情，他不敢想。
如果是一群人的话，那么这个家族就真的没有必要待下去了。待在林族内，他们便失去了任何理由。
这是他和娘亲最不愿面对的结果。
——这是父亲的家。
母亲定会守在父亲身边。
洛揽月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她刚刚便在想，当今状元，这件事，不可能想不到。看来，只是他不愿面对。
想着，洛揽月轻轻拍着林衡晟的背，安慰道：“定是我想多了——”
“不。”看着洛揽月，一脸平静，看不出表情，说着事实：“没有想多。”
洛揽月呆滞了片刻：“衡晟，这只是最坏的想法。”
“——”
林衡晟一脸迷茫。他感觉自己站在双向的路口，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要选择哪条路，他有了丝丝犹豫。
“衡晟，我相信你。”洛揽月给予自己的支持：“你做怎样的选择，我都支持你。”
林衡晟一笑。
洛揽月补充着：“只要你不要再隐瞒我。”
这句话说出，两人都是沉默。半响，林衡晟点头：“恩。”
对于林衡晟片刻的迟疑，洛揽月有些怀疑。但是没有问。只是疑问的种子在心底种下。


☆、第五十六章

夜晚，寂静。
万物陷入沉睡。
林衡晟和洛揽月躺在床上，睡得沉稳。
突然间，林衡晟眉头紧皱，呼吸急促。没过多久，本应沉睡的人，眼睛瞬间睁开，霎时睁大，林衡晟猛的从床上坐起来，瞪的好大的眼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事物，怔怔的没有什么反应。无神。
“月儿！”忽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林衡晟匆匆低头看着躺在身边还在睡梦中的娇人，缓缓吐了口气。夜色打落在他身上，林衡晟感觉到丝丝凉风吹过，有些冷。打了个哆嗦。
半天才回过神来，好在终于清醒过来。拍着胸脯，喘着气，脑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梦中的事情。林衡晟望着门窗，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可他没有了睡意，陷入了沉思，幸好只是梦。看着身边的洛揽月，林衡晟心中停不下来的告诉自己，还好这只是一个梦。重复着这句话。似是在安慰自己。
林衡晟翻身，想要起床。“衡晟——？”洛揽月半眯着眼睛，胳膊轻轻拦在林衡晟的身上：“衡晟，你要去哪？”可怜洛揽月的眼睛都睁不开，一只手收回，揉着眼睛。
林衡晟急忙将洛揽月揉眼的手拿来，隔开她的手，俯下身子，在洛揽月耳边柔声说道：“我有些口渴，去喝杯茶，——你要不要喝？”洛揽月迷糊中摇了摇头，“你继续睡啊。”说着向上提了提被子。本就没有醒来的洛揽月听着林衡晟的话，胡乱的点点头，又沉沉睡去。如此的信任他。
看着又睡过去的洛揽月，林衡晟觉得自己的心放下了些，复又感觉到一阵冷，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裳已经湿了，自己无意中出了一身冷汗。
想想刚刚，还是一阵后怕。刚刚梦中，不会说话了，喉咙仿佛被堵住，喊不出声来；想要逃避，却无处可藏，两条腿仿佛不是自己的了，迈不开腿，走不了了。
说不出话，走不动路，喘不过气。
林衡晟的睡意全无。他披着一件外衣在身，坐在桌旁，喝着已是凉了的水。起先是润喉，之后是压惊。
他做噩梦了。已经好久没有做过了。
他梦到自己的夫人。想到这，抬头看着床上睡的香甜的人儿，紧紧注视着。这个就睡在自己身边，躺在自己怀里的小妻子，刚刚出现在自己的梦中，而且是不好的梦。
回想着那梦，林衡晟一阵心悸。
他梦到了。他对洛揽月隐瞒了好多事情，终于有一天，被她发现了，洛揽月等他的解释，他却没有给出解释，当他要向她解释时，她却不听了。两人的误会逐渐的加深，他瞒着她，她也瞒着他，两人隐瞒着大大小小的事情。隐藏是两人之间的不可明说的事情，虽然起因是因为爱我。
林衡晟犹豫了，他在想自己是不是不应该隐瞒着洛揽月，这样没有商议的隐藏对她会是造成很大的伤害。昨天哭倒在他怀里的人儿充分的向他表示了，自己是有多知道所有事情。不需要别的，只要自己没有被骗，没有被隐瞒。
这样的想法转瞬即逝，林衡晟终是选择刻意忽略。他在抉择中，还是选择隐瞒。
然后不断的庆幸。这只是梦。
可是他忘了一句话，一件事。梦可能会成真。
日有所思，夜有所想。


☆、第五十七章

“衡晟？”
林衡晟在桌边坐了好久，久到洛揽月再次醒来。林衡晟回头看去，洛揽月拥着被子半坐着，眼睛朦胧的看着他。看着桌边的林衡晟，她以为还是刚刚，林衡晟刚从梦中醒来的时候。
“衡晟，喝完水就快回来吧。”洛揽月拍了下身边的空位，林衡晟躺下的位置。
林衡晟点了点头。洛揽月却有些呆愣。得到林衡晟的回答，没有言语的躺了下去。躺下去的洛揽月却再也没有睡下去。她刚刚拍着身边的空位，已经冰凉。
借着月光，洛揽月微微转头看向林衡晟，背对着她，看着他的背影。看到他身上披着的衣裳，想来他是醒来有一阵子了吧。
林衡晟感觉身子有些冷，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转身看到还是睁着眼睛的洛揽月。
“月儿？”林衡晟有些不解：“你怎么还没睡？”
洛揽月将身子埋在被子下，只露出一颗小小的脑袋，乌黑的眼珠子转动，眼睛眨啊眨。林衡晟看着如此的洛揽月笑了，别有一番风趣，甚是可爱。林衡晟来了兴致，坐在床边，看着洛揽月，手搭在一旁，时不时伸手摸着那可爱的小脑袋。
洛揽月缩了缩脑袋，有些孩子气的鼓着小嘴，摇摇头想要离开林衡晟的大手。林衡晟却是上了瘾，看着这样的洛揽月，觉得很是稀奇。其实他也是极其幸运，洛揽月睡梦中最是可爱，在此之前，这个现象也只有她的父母亲兄弟姐妹知道，她小时候，洛母发现了这个现象，还会恶趣味的在洛揽月每次睡着时，故意将洛揽月吵醒，就是为了看洛揽月还在睡梦朦胧中，迷糊的样子。
“林衡晟！”扭着脑袋也逃不开林衡晟的大手，洛揽月鼓着小嘴，气哼哼的叫道，娇娇的。甜到了林衡晟的心里，瞬间将林衡晟刚刚做的噩梦冲散，心中阴霾散去。林衡晟收回手，不再逗弄她，将身上披着的外衣随手解下，躺在床上，抱着洛揽月，“我们睡吧。”
洛揽月有些迟疑，缓缓点了头。其实她想问林衡晟刚刚是怎么了，但终是没有问。洛揽月随着林衡晟闭上眼睛。他刚刚是做恶梦了吧。洛揽月这样想着。
所以说洛揽月很厉害，她总是可以第一时间的猜透别人的心思，八九不离十。
睡着前，洛揽月在心中纠结一个问题，明天要不要问问林衡晟夜晚时是怎么了。终是没有抵过睡意的袭来，洛揽月带着这个纠结入睡。
想着，还是算了。他不愿说那她便不问了。
此时两人都不知道，有些事情没有必要隐瞒，有时候，两人之间说开了反而更好。只是，他们都不知道。
他们之间又有多少这样的错过，她等他说，他等她问。有些事，她怨他对她隐瞒，又何尝不是她事事不问，给人一种错觉，洛揽月如此的淡漠，似是不关心任何事，不理会任何事。
在这种圣旨下的婚姻，更多的是相敬如宾。这种婚姻，其实，有时相敬如宾未尝不是一种最好的相处方式。起初，所有人包括林衡晟和洛揽月都觉得他们两人很是幸运，他们在圣旨下，是两人相爱，比较起来，他们会是比其他被赐婚的人们幸福。
可是这种相爱，仅仅是一见钟情，几天的接触，两人的默契，它并不似是那种从小一起，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这种相爱很残忍，它抵不过猜忌。因为两人之间有着太多的不熟悉，需要不断的磨合。从没有过如此的两人跌跌撞撞，走在这条长长的路上。甜蜜会有，吵架会有。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能够经得起磨难猜忌，经过了患难，两人的感情会更加纯粹。可是又有多少人经历不起。并不容易。


☆、第五十八章

清晨。林衡晟和洛揽月醒在晨光下。接受着微弱晨光的照射，洛揽月皱了下眉，将头深埋于林衡晟的怀中，同时醒来的林衡晟抱着洛揽月再次闭上眼。
二人正要继续沉睡，“碰碰”敲门声，在宁静的早晨格外响亮。两人同时看向房门。是的，他们的房门被敲响。两人从睡梦中惊醒。
“月儿，再睡会儿吧。”林衡晟关切的说。洛揽月摇头，看了下窗户，已是十分明亮，也是该起身了。
“进来吧。”扬声告知门外人。看着前后进来的习静和习性两人，洛揽月起身，林衡晟的怀中空了，身边滑腻的肌肤离开了，一阵不爽。心中暗骂：林文林武不是一直守在门外吗。
坐在梳妆镜前的洛揽月，习静和习性有条有序的为洛揽月打理着。洛揽月从镜子中看着身后的人，林衡晟坐在床前，整理着自己的衣裳。洛揽月上前整理。
“衡晟，今天你忙自己的事去吧。”一边细心的整理着手中的衣料，一边说着，听不出情绪的话语。
林衡晟看了洛揽月半响，终是点了点头，却是有些心虚。不管怎样，洛揽月都是认为他对自己坦诚了所有事情，所以自己没有理由继续当个无事人一般游荡在她身边。
洛揽月抬头看了他一眼，似是要他放心的在他耳边说着自己今日：“今日，我会去娘亲那里，陪着娘亲。”
“那好。”
平淡无奇的一句话，却似是一颗定心丸，安了林衡晟的心。林衡晟果真不再犹豫的马上回答，声音中更像是带有丝丝欣喜。捏了捏洛揽月的小手，本是要接着放下，可怎么也捏不够，所以再捏了下，又捏了下，捏了又捏，结果就是洛揽月抽回自己的手，林衡晟像是大梦初醒般低头看向洛揽月，就看到洛揽月一脸娇羞，红了脸颊，正睁着大大的眼睛，瞪他。习静和习性在一旁运动一致的捂嘴，偷笑。说也奇怪，林衡晟似是做了那个梦后，心中不自觉的想要粘着洛揽月。
对于林衡晟相较于平日奇怪的举动，洛揽月略带惊奇的目光注视着他。直直的将在洛揽月面前一直脸皮很厚的林衡晟看的不好意思。最后，似是落荒而逃般离开。
目送林衡晟离开的洛揽月，面上的笑容收起。刚刚她一直在想要不要问夜里之事，终是没有问。可是林衡晟的表现让她心生无数疑问。
······
也是，洛揽月从没想过林衡晟会在告诉她事情中还隐瞒了一部分。
梳妆打扮好的洛揽月带着习性和习静向北宅走去。一路上丫鬟仆人见到纷纷行礼，她一一额首。她的身体已无大碍，自是要时时陪在婆婆身边，唠唠家常。
“娘亲。”洛揽月笑意盈盈。
“月儿，快过来。”林陈婉正和一个洛揽月没有见过的妇人说话，看见俏生生站在门外的洛揽月，笑意挂在脸上，拉着走过来的洛揽月坐在身旁：“感觉身体可好？”
“身体很是健康呢，月儿感觉神清气爽。”
林陈婉爽朗的笑着：“那就好，那就好。一个人可不要总是闷在房内，时不时过来陪陪我这个老婆子。”
洛揽月点头应到：“娘亲可不老。”
“是啊，大嫂子可是一点都看不出老来。”被婆媳俩短暂忘记的人在一旁插话：“倒是我，如此显老。”
林陈婉和洛揽月奇奇看过去，那妇人正摸着自己的脸说着。
“娘亲，这位是？”
“她啊，月儿要叫一声婶婶。”洛揽月点头应到，“婶婶。”面上不露声色，心中却是有些吃惊。这可是她婆婆第一个介绍到要喊“婶婶”的人。
“哎。”那妇人倒是爽快的答应着，拉起洛揽月的小手，左看看右看看：“长的真是好看，还是晟儿厉害，娶了位这么漂亮的新娘子。这小嘴也是甜的很。”
看着被拉着的手，洛揽月心中在哀嚎，她是看出来了，这林家人都是喜欢拉人的手啊。


☆、第五十九章

厅里人都看出了洛揽月的娇羞。
“婷儿，你看看你，这一来就把我们月儿说的红了满面。”林陈婉将洛揽月的手从林婶婶手中拉过，略带着心疼的摸着洛揽月红了脸颊的小脸，笑骂道。
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林家婶婶噗嗤笑了起来，指着林陈婉爽朗的说道着：“我就拉拉月儿的小手，嫂子你就不乐意了。”
“我家儿媳妇这么讨人喜欢，我自然要看好，防的就是像你似的人。”洛揽月听着是越来越不对劲，忙反拉着婆婆的手：“娘亲——”
“嫂子我这就回去了。”
林陈婉嘱咐着：“空了就来我这坐坐。”
“这是自然，我可是嫂子这儿的常客。”爽朗的声调，“我这不是刚回来就到嫂子这来了吗，我和嫂子这么亲。”
“行了行了，知道你和我亲。快回去吧，这家还没回就来我这，像什么话。”
林家婶婶嘻笑着走远，“这不是想你了吗。”
“月儿。”林陈婉惊奇的看着洛揽月，殷红的小脸，似是抹了大红的胭脂粉。这羞红的小脸依旧这么红。
“娘亲。”洛揽月捂着自己还发烫的脸，自己怎么变得这么容易脸红了。
“刚刚那位夫人，月儿觉得如何？”
洛揽月略一沉思，缓缓道出口：“听其说话声音，很是爽朗，其人应是直爽之人。”
林陈婉点头，和洛揽月讲着那夫人的身份：“晟儿的祖母膝下有两子一女，晟儿的父亲又是长子，她啊，是晟儿父亲弟弟的夫人，耿向婷。”洛揽月一边听一边点头，心中却有疑问：“那——”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林陈婉伸手挡在洛揽月嘴前，后又放下手来，笑着摇头，笑容中难得的带着着苦涩：“晟儿的父亲也已去世，这也不是什么不能提的事情。今日说到这，就一起说说吧。”目光中满是回忆。
追忆着过往。
林家小妹生的貌美如花，家中明珠，爹娘和两个哥哥都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最难能可贵的是，在这样疼爱的环境下长大的林家小妹没有一点娇蛮，愣是一个端庄的大家闺秀，更是琴棋书画都精通，如此之人怎不会盛名远播，上门求亲者数不胜数。也是这样，累及了她一生。待到林家小妹及笈后，家中人都千挑万选，想要为这娇人择一良君。果然千挑万选中真有一人是那么的符合条件，合了林家人的心意，林家大哥和二哥奉命亲自去和那男子接触，都觉是一良人，林家人欣喜，将林家小妹嫁予那男子。本以为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夫妻两人应是恩恩爱爱，甜甜蜜蜜，却不料林家小妹是所嫁非人。那男子婚后原形毕露，竟是花心的浪荡公子。不知上进也罢，竟将烟花女子轮番带回家中，带到林家小妹面前，生生逼死了林家小妹。一天夜里，三尺白绫，林家小妹自杀于家中。貌美女子就这样悲惨的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而林家人却是陷入了深深自责不能自拔，林家大哥和二哥更是自责不已。有次林家二哥在花园中路过，听到几个丫鬟聚在一起议论此事，林家二哥怒火丛生，从此那几个丫鬟再也没有出现在林家过，林家上下不能有人提及此事。此事就此无人再提。
终是成了林家人的禁忌。
今次，事隔多年，林家大哥也已逝去多年，林陈婉再次对洛揽月说起，这段被掩埋的林家过去。那个出色的女子，终是红颜薄命，香消玉损。
如此女子，洛揽月心中深感遗憾，遗憾无缘一见。
心中道着：自古红颜多薄命。莫名一滴泪水落下。
“月儿？”林陈婉惊叫。
洛揽月这才发现，脸上有泪迹存在，看向林陈婉：“娘亲，我——我不知为何，心中莫名有些感慨。”
林陈婉一脸我了解的表情，意味深长：“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说着也是一脸惋惜，满心难过悲伤：“我嫁进林家的时候，林家小妹还未出嫁，那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子。”
“很好很好——”洛揽月喃喃，有些莫名。
“对，说起来，月儿和她有些相似呢。”林陈婉无意的说道。
“是吗？”洛揽月有些讶然。林陈婉点头，是！


☆、第六十章

“衡晟。”洛揽月从北宅出来，回到东宅便看到林衡晟坐在她平日里看书的窗下看着书。翩翩公子，温润如玉。来到林家后，这是洛揽月第一次在他身上再次感受到。这是林衡晟周身所带，若平时淡泊定会是这样。习静和习性在洛揽月身后看到自家姑爷许久为流露出的气质，按赞：这才是当朝状元郎应有的样子嘛。其实状元郎应有什么样子，谁也说不清楚，但是一见此时的林衡晟，不得不同意，这就是完完全全的状元郎形象，他是通身的书香气息。
林衡晟头未抬便知来人是洛揽月，放下手中书，头抬起，看着一脸笑意的洛揽月，心中高兴，也有些莫名：“月儿，今日出去，气色甚是好。”
洛揽月点头，她自己也觉到身上清朗了许多的。
“今日在娘亲那里玩的可好？”林衡晟也只是习惯性的每次问上一句，其实只看洛揽月脸上的气色便知道了，今日定是心情很愉快，玩的很好。果然洛揽月点头，不想，更是给林衡晟带来一个消息。
“林家婶婶回来了。”洛揽月这样讲，林衡晟自然是知道说的是谁，能让洛揽月这样称呼的自然是母亲，而能得到母亲认可的，林家上下无数可以算得上婶婶的只有一人——耿向婷，他亲叔叔的夫人，亲婶婶。和林家交往甚好，对林衡晟也是很好，所以，听到林家婶婶回来了，林衡晟很是欢喜。林衡晟带着洛揽月刚回到林家时，林家叔叔刚带着这位林家婶婶刚回家省亲离开林家，双方错过，前几日，林衡晟带洛揽月拜访林族各家时，林家叔叔和婶婶并没有回来，所以没有得以见到，现在林家叔叔和林家婶婶回来了，自然，林衡晟和洛揽月要登门拜访。
林衡晟想了半天，终是问了一句：“月儿觉得婶婶如何？”
洛揽月面带笑容：“婶婶很是爽朗。”句字简单明了，林衡晟却听出来了，洛揽月话语中是满满的称赞。
“月儿，明日我带你去拜见叔叔婶婶。”
“好。”
看着洛揽月眉宇间略显的疲惫，“习静，习性，到厨房熬些粥。”林衡晟扶着洛揽月坐在窗下的椅子上，“月儿，你的身子刚刚好，不要累着自己。”
看着林衡晟殷切的关切，洛揽月心中暖暖的。
拉了拉林衡晟的手，“衡晟，我没事的，不要慌里慌张的。”
洛揽月手中捧着林衡晟递来的茶杯，刚刚他慌忙的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似是生怕她渴了饿了怎样。杯中清水荡漾，映出洛揽月的脸，面上是浓浓的笑意，深达眼底。这杯温清水随着林衡晟的一举一动和一言一语，暖到了洛揽月的心底。
洛揽月自觉，两人之间不再有隐瞒。所以，两人现在是流转着深深的爱。
第二日。
林衡晟带着洛揽月登门拜见林家叔叔婶婶。
路上，洛揽月却是敏感的发觉路上之人看她的眼神是不对劲的。虽是不明显，但感觉是明确的。洛揽月本是想要拉着林衡晟说这情形的，脑中一闪而过的想法却让她不动声色的收回了刚刚伸出去的手，思索着，对身后的习静和习性眨了眨眼，习静和习性会意，两人也都是见到了街道上过路人的情态。
林衡晟带着洛揽月停在了一座不输于林府的宅子前：“这里便是叔叔婶婶家。”洛揽月恍然，这林族一族简朴，整一族内也只有三座豪宅林立。之前洛揽月知道一座是林府，一座是族长家，现在这最后一座原来是林家叔叔家。眼中现出些许意味，这林家行事低调，却是林族内部暗中的豪门。


☆、第六十一章

林宅。林家叔叔婶婶已然上座等候，他们先前知道林衡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