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红-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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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都传着小姐身子骨不好，不能怀有身孕——”
洛揽月手中的茶杯跌落地上，应声，碎落满地。
洛揽月面部的表情已是不能用言语形容。习静和习性无视了那满地的碎片，条件反射的就跪了下去。洛揽月眼明手快的伸出空出的两手抓住就在面前的两人。
“你们干什么？”心思本已是极乱，看着又是捣乱的两个人，洛揽月没有好气的厉声吼道。嗓音在刚刚完全哑掉的声线，低低的，很是沙哑。洛揽月只觉喉咙一阵不舒服，在桌上搭手想要喝水润嘴，伸手一摸空，她突然想起刚刚自己一直用的那个茶杯跌落地上，碎片满地。重新站好的习静习性两人低头看着就在脚下的茶杯碎片，面面相觑，皆是出了一身冷汗，都是一阵后怕。好是惊险，刚刚若是就这么跪下去，那她们的膝盖岂不是不保了。
“小姐——”习静习性的声音干涩，那是一种躲过一祸的庆幸和后怕。洛揽月没有理会她们，也是低头看着地上的碎片和眼前的两人，心里在思索着些什么。也是如此，几近情景再现，若是林陈婉在这里，定会感叹，这是再一次重演。还好，洛揽月拉住了她们。
有时候有个聪明灵活的脑子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洛揽月就是这样一个人，拜自己聪敏的脑子所赐，不一会儿，有些事该想清楚的都想清楚了，不该的也都明白了。
所以，她沉默了。
《女戒》七出一是无子，二是淫，三是不顺父母，四是口多言，五是盗窃，六是妒忌，七上恶疾。就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已有毁她名声的传言传遍大街小巷。
七出之一便是无子。多狠的心思，好大的罪名。
这是想要毁了她，想要借她给林家抹黑。
她好恨。这是将她当做棋子了。洛揽月咬牙切齿：“林家，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洛揽月越想越难过，浑身颤抖着。林衡晟还是瞒了她。


☆、第六十七章

洛揽月越想越难过，浑身颤抖着。林衡晟还是瞒了她。
林家，你怎么敢！　
洛揽月想起林衡晟说的话。“月儿，我现在去北宅。”他现在在北宅，和婆婆在一起。洛揽月很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要瞒着她。
洛揽月踉跄的从椅子上站起，向外跑去。
“小姐？”
“小姐，你要去哪？”习静和习性都没有反应过来，看着跑出去的洛揽月，急忙追上，问着。习静倒是瞪了习性一眼，看的习性莫名其妙。边跑边问，脚上速度不停：“你瞪我干嘛。”习性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是没有想清楚习静为什么瞪她，很委屈的问着。
“你傻啊，这个时候小姐肯定是去找姑爷了。”
习静说的没有错，洛揽月正向着北宅微踉跄的跑去，她的情绪有些激动，她让问问林衡晟为什么事事瞒着她，当着婆婆的面，一定要把这个话题说清楚。他还是骗了她，还是瞒了她。居然还是瞒她，她很不值得交心可信吗。所说这件事情她的婆婆不知情，任谁都不信。
她需要一个答案。只是一个答案。
想通了一些事情，洛揽月反而不再如此激动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只是想知道她的夫君和婆婆为什么要瞒着她。她回头看着习静习性两人，调整了状态，看到习静习性不再吃惊的表情，满意的一笑，不需要镜子，她已经知道自己调整好了状态。捏着丝帕，轻轻将脸上泪痕拭去。整理好妆容，她还是那么的自信从容。带着习静和习性向着北宅走去。面上的平静掩盖住了心底的激荡。
洛揽月带着习静习性一路走进北宅，路上到处都是行礼的丫鬟仆人。
“少夫人来了啊。”林府管家正从正门出来，给洛揽月行礼。洛揽月拉住管家：“和我就不要这些虚礼的。”
“那怎么可以！”管家大惊失色，一板一眼的回答着：“礼不可废，礼不可废！”
若是平日里，别说是习静习性，洛揽月自己也是想笑的，可是现在，洛揽月周身上下的气压很低，压的众人没有一个笑出来的。林家的管家是林父带回来的，为人古板，始终坚持自己的想法，礼节不可废。但是个很有能力的人。
洛揽月看着林管家像是匆匆忙忙的样子：“林管家，你有事就快去忙吧。我进去陪娘亲说会话。”
“少夫人，夫人正和林耿夫人在厅中说着话。”
“夫君呢？”林衡晟不是说要到北宅来吗。
“少爷刚刚离开。”洛揽月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少夫人，请。”林管家点头，正要开口叫附近的小厮进去通报。
洛揽月连忙阻止：“不用了，我自己进去就行。”看了眼仍是站着不动的林管家，又多加了一句：“你快下去吧。”
洛揽月带着习静习性款款的朝着北宅大厅走去。
走近大厅，便听到自家婆婆和林家二婶的笑声。本是很从容的向内走着。又走几步，突然听到这样一句话。
“大嫂，不是我说，揽月嫁进门这么久也没一点动静——”
厅内厅外都安静下来。
林陈婉的笑声停了，洛揽月的脚步停了。
片刻后只听得，林陈婉笑问着：“小婷，你怎么这样说。”
“我这一回来，就听到他们都在谈论这些个，我这不也是好奇。”林陈婉声音里虽带笑声，却无半点笑意。林家二婶自然听的出来，略显得尴尬的解释着。
“好奇什么，这事有什么好奇的。”林陈婉自然不相信这仓促的解释，但也没有说什么。
“大嫂，这林家我们两房这一辈就只有晟儿这一个男丁——”
林陈婉挑眉看她。
“大嫂，你就没想过什么时候给晟儿纳妾。”
纳妾！
这个词如五雷轰顶般砸到洛揽月身上，她支撑不住的向后退了几步。“小姐——”习静习性在身后扶着她。她想知道婆婆怎么说。
半响，林陈婉的声音悠悠响起：“我家晟儿这刚娶妻，怎么就想着纳妾一事了。”
林家二婶陪着干笑着。“小婷，你这刚回来听到的事情太多了，一时想不清楚，你这样问，我这次就不追究什么了，不要有下次了。”
“我这不是想着，晟儿这进门的妻子身子骨不好，又是京都来的，那么娇贵——”
“纳妾这是之前小溪还和我提过。”林陈婉口风似是有些变：“这几日我一直想着晟儿纳妾这事。”
厅内厅外都在等林陈婉的下一句话。“这事没可能！我不会同意的！”斩钉截铁的话语落下，毫无半点商量的余地。
“小姐。”习静习性低声唤她，洛揽月才发现自己竟出了一身冷汗。
“我们回吧。”洛揽月突然转身，离开。背后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就只有月儿一个儿媳妇。洛揽月觉得她不用问什么隐瞒一事了，她婆婆的态度说明了一切。


☆、第六十八章

“小姐，你怎么不进去？”林陈婉刚刚在大厅中说的话，洛揽月听到了，习静习性也听到了。洛揽月选择转身离开，习静习性都有些不解。
洛揽月静静不语，微笑里带着甜意。她婆婆都说的如此明白清晰，再多的不解，再多的疑问，都在她婆婆那坚定的话语间消失。
洛揽月不语，习静习性没有想明白也没有问下去。只是很有默契的退到一旁，看着在花前停住脚步，那比花还娇美明媚的女子，默默等候。
——洛揽月你就承认吧，其实你最担心的不是婆婆也隐瞒你，而是林家起了想要给林衡晟纳妾的心思！所以才会在林衡晟和婆婆都因为一件事隐瞒她的时候，她心里没法接受。再多的冠冕堂皇的理由都不如这个想法来的真实。她是害怕了，是嫉妒了。
洛揽月这一刻再也无法否认自己内心最深处的那个想法。在这个男子三妻四妾的时代，洛揽月心中最深处的想法是骇然的。每每想起，她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约是父亲娘亲恩爱的婚姻，在她不知不觉中埋在了心里。她希望自己的婚姻也是如此恩爱，她希望自己的夫君也可以只娶她一人，她渴求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自己疑神疑鬼这么久不就是不确定婆婆的想法。
在京都，当今与皇后的面前，林衡晟承诺过的，这美好的誓言。只是当时不曾有过林家人在场，她一直担心如果林族中人给林衡晟纳妾，该如何。如今她听到婆婆斩钉截铁的拒绝回答，她的心定了。因为她知道，这世上除了林衡晟他自己，也就只有他娘亲能够说动林衡晟做什么事了。
“林衡晟，我求的不多，只是希望你能做到你承诺过的誓言！”
拢了拢衣袖，洛揽月从容的向东宅走去。心不再乱了。
北宅里说话的两人，谁也不知道刚刚洛揽月悄悄的来，又悄悄的离开。
没有走进大厅的洛揽月没有看到，林陈婉的话语虽是平静的斩钉截铁，眼中却是狂风暴雨。
林陈婉是个论亲不论理的人，如今她身边最亲的就是儿子儿媳。她和林衡晟的父亲便是相爱后，她嫁给他的，虽然晟儿的父亲离去的早，但他做到了承诺给她的只娶一妻。她也听说了，那京都里的洛府，圣上跟前的大红人洛丞相，在他唯一的妻去世后一直未娶，为了信守那答应他妻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她在意诺言，在意这种婚姻意义，所以在她儿子回来的时候，她最先问的问题便是林衡晟对于这场婚姻是否自愿，不曾想得到的答案竟是儿子自己请旨赐婚，他和洛揽月是相爱的，并且在圣上和皇后面前承诺过的此生只娶一妻。她欣慰了，再也没有什么比儿子儿媳是互相喜欢更好的了。
她第一眼看到洛揽月的时候便觉亲切，便很是喜欢。她只要一个儿媳妇就好，那么贴心的人儿。
作为家中长辈，她会为他们两人守护。她倒要看看有她在这里，谁敢破坏恩爱的小两口！谁敢提这件事！谁敢给林衡晟纳妾！
保护伞为你们架好了，晟儿，月儿，不要让我们失望啊。我们这些真心祝福你们两人的人。


☆、第六十九章

“少爷，少夫人去了北宅。”
林衡晟回到东宅，并没有所预料的见到洛揽月，东宅上下不见她的身影，习静习性也不见了踪影。林文林武分头问着个个仆人，这才知道洛揽月也是到了母亲那里。他们竟在路上错过了。正在林衡晟想着此事，洛揽月带着习静习性飘然的走进东宅。
“衡晟？”走进才发现林衡晟楞楞的现在厅中。他怎么现在出现在东宅：“衡晟，你不是有事吗？”
“回来看我的月儿不就是重要的事。”林衡晟很是顺溜的回道。倒是将洛揽月听的呆滞片刻，然后笑了起来：“夫君什么时候会说这般甜言蜜语了。”
“月儿去母亲那儿了。”洛揽月点头，本想说并没有进去见娘亲，脑中突然闪过一想法，转了口风。
“衡晟，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洛揽月试探着。
紧紧盯着林衡晟，果真让她看出了些什么，林衡晟面上瞬间的不自然，眼神有些飘忽：“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洛揽月心中一阵悲伤，到现在了还要瞒着她，要瞒到什么时候。夫妻之间有什么是不能坦诚相待的。现在他瞒着她一件两件事，那以后呢，会有三件四件甚至到无数件事情瞒着她。
“衡晟，这是我问你的最后一遍，你不愿意说可以不说，什么都不用说了。”面对什么话都不说的，什么事情都瞒着她的男子，洛揽月阵阵无力感由心而发。
洛揽月向屋内走着，挡在身后的林文林武习性习静赶紧的退后一步，让出小道，目送洛揽月离开。看着洛揽月一只脚已经迈进屋内时，林衡晟从后面追上来。随着两人进屋，四个人很自觉的将房门关紧关好，守在门外。
洛揽月和林衡晟一前一后的走进屋内。刚刚从北宅带回的喜悦已经消失了的洛揽月，正坐在桌旁，慢条斯理的泡着茶。洛揽月将泡好的茶水倾倒入两个茶杯中，林衡晟无奈笑着坐下。月儿就是这样，明明生着他的气，却什么事都不会忘记他。看来他是不能不说了。
“月儿是说我们从林二叔家出来我们听到的那些话吗。”只是习惯的问一下，其实他知道一定是这件事，从成亲到现在，他对她隐瞒了两件事，一件已经向她坦白，那只剩下一件事了。
“月儿，你肯定听到了外面的各种传言，这些传言我就不和你说了。我先告诉你我的想法好吗？”林衡晟几近渴求的看着洛揽月，希望她能听进自己的想法。面对如此的林衡晟，洛揽月不忍心的点了点头。
“因为这些传言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我不在乎，可是我怕你听到之后会伤心，所以我没有告诉你。”快速的说完，抿了抿嘴唇：“娘亲知道这件事想来是溪姨告诉她的，娘亲和我谈过，最后我和娘亲都是想着把这件事情压下来，不传到你耳朵里就好，只要你不受到伤害就好。”
洛揽月听到这看了林衡晟一眼，看来他也猜想出来溪姨的腿受伤的原因了。
“——还是那幕后之人？”听到林衡晟急促的解释，一心想要她理解的样子，洛揽月心软了，略一想便问道。
林衡晟给以肯定的点头。想着那还不知道是谁，林衡晟浮现戾气，竟然三番两次动他逆鳞。其实，洛揽月也是很多火气，突突上冒。想她堂堂当朝郡主，丞相千金，状元之妻，在京都都不曾有人算计过她，在这偏僻的小地，居然有人拿她当棋子，想打她的主意。


☆、第七十章

洛揽月仰头看向他，不言不语，表情便说明了一切。
“月儿？”林衡晟岂会不解，岂能不懂。洛揽月半眯起眼，此事，她上心了。面上冷漠，却是侵入心扉的涟漪。
“夫君，嫁你前，我名为洛揽月。”声调阴阳顿错，不急不徐，缓慢而有力。洛揽月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林衡晟没有理解但还是点头。洛氏揽月，倾艳京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洛揽月微前倾身子，修长圆润的手执一壶清茶，茶水缓缓倾出，茶香四溢。美人煮茶，倒茶七分，好一副闲情雅致。林衡晟却只看到，洛揽月似是聚精会神，专心致志的倒茶，那茶壶依然倾斜，茶水依然流出，茶杯水已溢出。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水从杯沿盛出，顺着桌子流动。美人似是毫无察觉的继续倒着。
两人都不说话，林衡晟静等洛揽月下文。
“夫君，嫁你后，我有了新的称呼——”眉眼一转，身子未动，眼睛看着林衡晟，眼波流转：“林洛揽月。”四个字从洛揽月唇中吐出。林衡晟只觉十分好听，很是悦耳，他心爱的女子，他的妻，姓名前冠上了夫姓。
冠夫姓。
林衡晟咀嚼这四个字，脑海中突然恍悟。洛揽月想要表达的意思，他懂了。
洛揽月这个名字代表的不仅仅是她本人，还代表了她身后的庞大势力。京都洛氏，出过文臣武臣，出过皇后贵妃，现今当朝丞相也是洛氏中人，更是洛氏的族长，洛揽月的父亲。洛揽月身上的重重身份让她什么事情都不怕，什么人都不敢招惹她。皇上都是她的后盾，御封郡主，丞相之女，单单这两个身份，随便拿出一个都会让身边人退让三步。京都里，洛府内，谁曾惹过她！甚是皇宫深院，上下众人都无人对她不敬。
林洛揽月，圣旨赐婚，带着皇上皇后的祝福，箱箱看不到尽头的嫁妆，嫁进林家，住进重金打造的府邸。风头正盛的新科状元之妻，什么人会不懂眼色的招惹她。冠夫姓，林家长房长媳，在婆婆的纵容下，有绝对的说话权利。谁敢质疑她的话语！谁曾否定过她！
她一向自在，没有拘束，她身边的人齐心为她营造了平和宁静的生活。这些在她看来很平常的却在现在显示出来了，她感觉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暗中监视着，操纵着。
在反应的那一瞬间，林衡晟将手搭在洛揽月执茶壶的手上。洛揽月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明白了，顺势停止倾倒，收回茶杯。
洛揽月坐正回凳上，林衡晟才发现洛揽月面部的怒容。她不是没有脾性，因为身份不想落人口舌，她一向温和待人。
芊芊玉指指着桌上颤巍巍似要流下桌子的水：“夫君，你看。”林衡晟顺着手指看过去，“水满则溢。”从洛揽月嘴中说出的四个字分明很是温婉，却给林衡晟当头一棒。
“林族表面看似很是平静低调，实则内里人心不齐，各自为大。”
听着洛揽月说的话，林衡晟喃喃：“盛到极点就会衰落。”
洛揽月点头，就是这样，这林氏一族，若是平日里再是盛极她都不会理。可是就是有人不懂得收敛，想要打林府的主意，非要一再挑战她的极限。
洛揽月很是正大光明，没有丝毫拐弯抹角的直接了当的告诉林衡晟：她要插手此事。对于林族，她不会手下留情。
“月儿，你想怎么做？”林衡晟的嘴唇有些干涩，虽然对林族中人没有太多感情，但是一想到未来未知的林族，他还是会有不舍。洛揽月一挑眉：“夫君，你不舍了。”林衡晟不摇头也不点头。洛揽月娇笑着，安慰他：“我只是想找出幕后之人，对林族我没有兴趣的。”
“月儿，你不必顾及我的。”
“他们都是你的亲人，也是我的亲人，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动他们的。”两人都知道，这是最大的容忍。伤害危急到洛揽月，京都里没有动静，他们都应该感谢洛揽月将这些事都压了下来。否则一道圣旨，林族便可诛九族。


☆、第七十一章

洛揽月向林衡晟诉说自己心中所想，她对林族的以后会有的对待。夫妻两人坦诚相待，气氛倒是好了起来。林衡晟和洛揽月竟是不约而同的舒了口气，顿时觉得心里舒服多了。两人同时看向彼此，都看出了对方脸上那一丝放松的神态。
洛揽月现出一丝笑容，有些不确定的问林衡晟：“夫君，我对你说以这样的态度对待林家，你不介怀吗？”
林衡晟倒是真的一本正经的状若思索起来，半响没有回应。把洛揽月心中一急，坐近林衡晟，推了下他：“夫君？”
林衡晟顺势将洛揽月揽入怀中，抱在怀里，突然间的事情让洛揽月没有反应过来，受到了惊吓，条件反射的想要挣扎。“嘘——”林衡晟安慰着：“别怕，没事。”受惊的洛揽月抚着快速跳动起来的心脏安静的坐在林衡晟怀里，摇着头告诉他自己没有事。
“我啊，当然介怀，而且是相当的介怀。”林衡晟慢悠悠的说。
洛揽月急忙看向他，心里一急，想要做所解释。林衡晟倒是一副悠哉模样，将洛揽月看的心中又气又急。
“听我慢慢说啊。”
看着洛揽月紧张的神态，林衡晟终于不再逗弄她，心里好笑的捏了捏她的小巧的鼻子：“当初我们怎么说好的，不是叫我衡晟吗。”洛揽月听的一愣，但是松了一口气，放松的心里一阵委屈，娇真的粉拳打在林衡晟胸前。
“当然你叫‘晟哥哥’我也不介意。”林衡晟装模作样的身子一缩，口中大喘了一口气，握住洛揽月握起的手，和洛揽月嬉笑着。
“衡晟。”
“嗯？”
“衡晟。”
“嗯？”
“衡晟。”
“嗯。”
“衡晟。”
“嗯。”
“衡——”晟——林衡晟的手轻搭在洛揽月微启的唇上。看着洛揽月亮晶晶的眼睛，充满了爱意。满脸笑容的点着头“嗯！嗯！嗯！”
说完一事的洛揽月倒是想起了还没有说的事。皱起了眉头。将林衡晟看的心里一阵心疼。刚伸手抚平眉宇，就听到洛揽月的问罪。
“衡晟，你瞒着我的事还没有说清楚呢。”肯定的语气。林衡晟听的很是尴尬。心思快速的转动了好多圈，点了下头。
洛揽月一副快实话交代的模样。“月儿，我——”
洛揽月警告提醒着：“不要骗我！不要有遗漏！”
林衡晟被逼无奈，将自己知道的，酝酿了语言一一告诉洛揽月。
“在外散播谣言慌造你身子不好。”手搭在洛揽月的肚子上，轻声说道：“——这里不能孕育我们的孩子。”说的小心翼翼。毕竟这个话题是每个女子心里最敏感的地方。说着这话，他已经在心里做好了洛揽月动气的准备。
最后竟然只听到洛揽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然后呢？”洛揽月云淡风轻，他倒是一阵愕然。
将林衡晟弄的楞楞的接着说：“就是——诽谤你身子不好。”
洛揽月很是没好气：“这算什么，散播谣言，还顺道诅咒我的身体健康！”
林衡晟点点头，赞同着，手轻轻拍着洛揽月的后背，看她脸上并没有动怒的神情，心里一直提着的胆子也放下，最后还很有闲情逸致的总结：“就是这幕后之人，他想着动我的逆鳞，挑战我的极限。”
洛揽月耳朵一边听着林衡晟对她将，脑海里一边回想着习静习性对她说的：“都在传着小姐身子不好——小姐进门已有一段时间仍没有传出好事——现下大街小巷都传着，小姐和姑爷成亲也已有一段时日了——，她们都传说小姐一直没有传出喜讯，她们都传着小姐身子骨不好，不能怀有身孕——”
到现在，她还是觉得委屈。这不仅是毁她名声，还是诅咒她身体状况。人心怎可以这样狠毒。林族中人！让她怎么原谅！


☆、第七十二章

洛揽月与林衡晟的谈话，始终没有提到刚在北宅大厅外，听到的林家二婶的问话。许是她婆婆的回答安了她的心，从而忘记了林衡晟本人的意愿。
就在洛揽月与林衡晟坦诚，终于下定决心要狠心对待林族中人时，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那幕后之人也在默默的策划着实行着他数年苦心安排布置的计划。
他在暗处，无论从何论起，自然都是比明处的洛揽月等人要占一定优势。
还不知从何查起的众人，林衡晟是刚刚上任，没有经验的新科状元；洛揽月是待在闺阁，不曾涉足过险恶事情的大家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