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红-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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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知从何查起的众人，林衡晟是刚刚上任，没有经验的新科状元；洛揽月是待在闺阁，不曾涉足过险恶事情的大家闺秀；林陈婉，豪宅夫人，没有经历过深院后宅间女人的争斗，就算在聪慧，也是毫无经验之谈；还有习静习性，一直跟在洛揽月身边待在洛府，从来都是都是别人讨好她们二人，怎会有人敢算计她们；林文林武随侍林衡晟左右，虽说一文一武，可说起来林大少身边的人又有几人敢惹。几人都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好在几人齐心协力，朝着一个方向办事，调查起来倒也没有那么吃力。
林族族长在知道的情况下，尽自己最大的权利对暗中调查的几人一路开绿灯。
此日，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在习性习静的极力推拉下，洛揽月终于踏出房门。
“小姐，你看这阳光多好。”站在门前，习静指着天空中挂着的太阳。
洛揽月娴静的顺着习静的手指抬头，淡淡的目光看去，阳光甚好，甚至刺眼，只手搭在额前微微遮住照射入眼中的光芒。看着高挂空中的太阳，洛揽月点着头，光照大地。阳光下的她，闪着光辉，一抹笑容与阳光相挥应。
洛揽月的美是值得肯定的，是多样的。不然从小跟随的习静习性不会总是沉浸在她的美中。习静习性不再去看太阳，呆呆的看着洛揽月，还有刚刚回到东宅的林衡晟。
那是一抹明媚的笑容，可与花朵相媲美，可与阳光较锋芒，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洛揽月的身上是发光的。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此时此刻，众人都有此想法：她的心情随着晴朗明媚的天气转好，众人的心情随着她明媚耀人的笑容转好。
“月儿。”
“嗯？”
林衡晟情不自禁的向着洛揽月走去，洛揽月则是应声回头望去。
“月儿，你好美！”林衡晟几步走进，抚着洛揽月娇小的脸庞，赞叹道。洛揽月面上一愣，却是瞬间的现出嫣红的迹象，害羞的低下头。
洛揽月的美见过的人都真心称赞，洛揽月的美所有人都知道。她不仅没在容貌，也美在内心。她美得精致，却并非瓷娃娃，她有形有像，富含活力，静时动时皆是极致的美，富有生命力。
洛揽月心中装着林衡晟给她的承诺和林陈婉坚定的回答。所以她没有担心纳妾的问题。而习性习静则是自信，看到林衡晟的种种表现，自家小姐不管是内在或是外在都有些深深的吸引力。
总之不管是谁，不管从哪一方面，几个人都不曾考虑过林家大少纳妾一事。这件事真的不知道是疏忽还是真不担心。有些事情就是在无意中发生的。谁都不曾注意。
不要看清任何一件事，不论大小。


☆、第七十三章

“月儿，这是要去哪？”看到前后主仆三人穿装打扮，一身正装，似是要出门。没有听洛揽月提起的林衡晟疑问。
洛揽月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装扮。红衣似火，衣上绣纹繁多，繁花似锦，阳光下映映生辉，想起被习静习性按在梳妆镜前，脸上涂抹的胭脂水粉，与正红繁衣相配的恰到好处的淡妆。脸上的笑容多了份无奈。在旁人看来却是脸颊嫣红，粉嫩的可以掐出水。
“我也不知道。”说着无奈的指了指身后，习静习性站的位置：“问她们。”对她们两人，她一向是最大限度的宽容放任。所以今次习静习性拉着她向外走，她没有任何疑意。显然什么都没有问的她也不知道是去哪。而洛揽月对待习静习性的态度众人所见，已是见怪不怪。
习静低着头不慌不忙的恭恭敬敬的回答“我们见今天天气晴朗，想着定要让小姐踏出房门。”习性插了一句：“最起码也要让小姐呼吸下外面的空气。”这一句话充满了明显的怨气。习静打了下习性，停止了她继续说下去的话。她们两人对林衡晟是十分的看不惯，总觉得小姐和他来到这林家后就一直受委屈，被惯坏了的两人在话里话外自然而然的带着不经收敛的不敬。洛揽月有些尴尬，丫鬟不懂礼节，错在她，因为她管教不道。
“对不起——”洛揽月无措的很抱歉。“月儿！”林衡晟打断她：“你这是干什么。”林文林武很匆忙的向旁边跳去，洛揽月突如其来的歉意，他们怎么能够承受起。
洛揽月本以为他们不懂，解释：“是因为我管教不严——”后面的话全被堵在嘴里，林衡晟捂住了她的嘴。他不想听到她说这些话，“没有什么对不起。”他能够理解她的想法，对于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人，不论是谁，都会没有理由的想要宽容。因为——他们陪在自己身边的时间是比父母亲还要多的。
转身看到分跳到两侧的林文林武，他也是无奈的。他想起了小时候他们两人就跟在自己身边，陪着他每日书房练功房两线的来回奔波。是他们让他不再感到自己一人得孤独。“她也是吧”这样想着，林衡晟低头看向面前那张精致美艳的面孔，先不说京都洛家家教有多严，就她那大家闺秀，端庄典雅的性子一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甚少欢乐。所以他能够了解她对习静习性的放任。
“出去玩玩。”抬头看了看头上灿烂的阳光，林衡晟鼓励着，：“今天的阳光很好。”有些遗憾的与洛揽月对视：“可惜我有些事情要处理，不能陪你。”
洛揽月温顺的点头，很是体贴，善解人意。
洛揽月随着习静习性走出林族，来到郊外。山清水秀，一处很宁静安谧的地方，并没有人来往。洛揽月很惊喜的看着眼前的美景，“你们两个怎么知道这么美的地方。”却看到她们两个也是一脸惊喜，甚至可以称之为惊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两人忙忙的摇头。她们心里清楚，这里是林文林武告诉她们的。只想着会不错，却估错了不错的程度，不曾想这么不错。
约是许久没有见到如此宝地，许是洛揽月感觉神清气爽，心情很好，这一待，便是一日。
林衡晟处理完事情，洛揽月还没有回来。想了想带着林文林武去了庭院花园。
阳光下的花是那样的美。几人正陶醉于此。一声笑语传来，林家二婶正踏入花园。


☆、第七十四章

阳光下的花是那样的美。几人正陶醉于此。“少爷，我们去找少夫人她们吧。”林文提议。听着这提议，林衡晟心里一动，林衡晟看着还未下落的太阳，正点着头。一声笑语传来，望去，林家二婶正踏入花园。
“哎呦，晟儿也在这。”远远便能听到林二婶的声音。林衡晟很是尊敬的迎向前，他与林家二婶一向要好。“二婶。”护在林二婶的身边向花园内走去。两人闲情逸致的谈着。
“晟儿今日怎么没有出门？”
“今日没有事，便在家里待着。”说着笑嘻着，摸了摸鼻子。
“我看啊，你就是想着在家里偷懒。”林二婶一针见血，毫不留情的点出来。
“二婶。”
“你啊。”林二婶看着四周盛开的花，和林衡晟说着话，很是疼爱：“能干是好，但是不要累着自己。忙里偷闲，二婶我会装做什么都没看到的。”林衡晟狠狠的点头，他知道的。从小，林二婶就是很疼他。
“二婶有去找母亲吗？”想着林二婶一人走进花园，林衡晟随意的问着。
“我有去找你娘，她在休息，我就没有打扰。本是准备回家去，又看着今日天气甚好，所以才看看这些花。”指着阳光下娇媚的花，姹紫嫣红，百花齐放，煞是美丽。她满意的点头，可以看出花匠用心的饲养这些花。这些话都是林父亲手种下，林父过世后，林家重金招聘花匠，精心养育。眼前这些娇嫩的花朵，有名花，有野花，混在一起，一样的精致美艳，竟有别样的风采。名花较野花并没有多少娇贵；野花较名花也没有显得小家子气。
林府里的这些花是林父为爱花的林母种的。林家二婶也是爱花之人，这一点林衡晟是知道的。所以林府里看这些花的，林陈婉和林家二婶是常客。林衡晟和林家二婶走到就近的亭子里坐着，安静的陪着她欣赏花。
“晟儿——”
“二婶？”林二婶欲言又止，叫了林衡晟却又没有说什么。
林二婶坐的靠近林衡晟，面上的表情是复杂纠结的。“二婶？有什么事你直说就是。”
“——那二婶就说了啊，有些话也许不好听，但是二婶是为你好，为你着想——”
林衡晟一听，心里忐忑，心道不好，有些不安，这还是二婶第一次这样和他讲话。“二婶，你说。”
“晟儿，你看你也不小了是吧。”这话说的很是诡异。站在身后的林文林武都先是怀疑的看向对方，再一齐的看向林二婶，这也不怪他们表现的像是没见过世面似的。这话就平时，不应该是长辈对没有娶妻的人讲话，说的开始语。林衡晟本人也是一愣，呆呆的点了下头，紧接着又摇了下头。
“瞧你这孩子，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这到底是还是不是。”林二婶笑着调节气氛。林衡晟没有说话。
“你看咱们族里，和你这般大的孩子都会跑了。”
“——”
“你说，揽月怎么还没有动静。”正说的入神的林二婶没有看到林衡晟紧握起的手。
林文林武都捏了一手的汗，他们两人看到了林衡晟紧紧握起的拳。她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少夫人那可是少爷的逆鳞啊。
“二婶，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可以看得出，林衡晟在尽自己最大努力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林家二婶，这个他心中一直敬爱的人，这一次让他失望了，在她说出那些流传着的流言蜚语时。
“晟儿，这事我还和你娘说起过。”不知是真没看到还是假没看到的林二婶神神秘秘的开始进去正题。不忘将林陈婉拉进来。


☆、第七十五章

她说的入迷，没有看到林衡晟已是满脸的不耐烦。她说的自我，不知道这个她从小看着的孩子已经长大。洛揽月是林衡晟的逆鳞，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却还要去触碰。已经没有人愿意听下去了。
“晟儿你应该知道，现在外面都在传着揽月身子不好，她这进门已有一段时间仍没有传出好事——”
“你也知道现在大街小巷也都传着这件事吧，揽月和你成亲也有这么一段时日了——，现在她们都在传着说揽月一直没有传出喜讯——她们都传着揽月身子骨不好，不能怀有身孕——”
“二婶！”林衡晟不想听下去了。
“晟儿，你有看好哪家闺女？”林家二婶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自顾自的说着，说的很是起劲。
“——”对于长辈，只能尊敬。林衡晟只能听着应着。
“晟儿，你不要不好意思。有什么想法就和二婶说。”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来劲的林家二婶身子前倾，越来越靠近林衡晟：“都多大的人了，都已经娶妻了，还害羞什么。”
“和二婶说，二婶不会笑话你，也不会告诉别人的。二婶帮你参谋。”
看着越来越激动的林二婶，听着越来越过分的话，林衡晟不想听下去了。林衡晟分明是是在无语，不想说话，而且怕自己说出来的口气会不好，所以闭口不言。林二婶却自以为是的想着是林衡晟不好意思了。
“二婶——”
“晟儿，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娶得这个妻子来头大，但是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更何况，我们家晟儿这么优秀，长得这么英俊潇洒，现在还是状元爷，会有多少名门的小姐喜欢你啊。”
“二婶——”说的越来越不对劲了，林衡晟心里竟隐隐觉得这话语里带着些讽刺奉承。
“晟儿，你听我说，你如果自己想要纳妾，揽月一定不会不同意。到时候啊——”
“二婶！”
“晟儿，你听我说，你纳妾这事不要不好意思。改天二婶就给你各家小姐的图像，个个都是贤惠的，准是个比个的好。”
“二婶！”林衡晟忍无可忍，一下站了起来。
林二婶收了嘴，停了口。抬头看去，就在她面前站起的人，高挺的身躯。林二婶望的脖子都疼了，“晟儿？”林衡晟的脸色都变了，她终于看出来了。她有些迟疑，这才反应过来。她好像过了。
“晟儿——”林二婶有些尴尬，她也觉得出自己说的过了。
“晟儿，你知道二婶不是这个意思的。”林二婶的话语有些干涩，不知所措的拉了拉林衡晟的衣服，看着林衡晟。
“二婶——”林衡晟看林家二婶，他心中最好的二婶，最要好的二婶，最亲的二婶，对他从来都是那么好的二婶。这一刻他有些失望，他的二婶，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他的眼神都变了，不再是之前含蓄杂质的眼神了。
看的林二婶心里一颤。她感觉出来了，林衡晟对她的失望，她感觉到了，“晟儿！”紧紧抓住林衡晟的衣服不松手，声音是害怕的。
“晟儿，你怎么这样反应——”有些不知所措。为自己找借口。“晟儿，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的——”
“二婶，你不要说了。”林衡晟将衣服从林二婶手里抽出来。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第七十六章

“二婶，你不要说了。”林衡晟将衣服从林二婶手里抽出来。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到现在，林家二婶仍不觉自己有说错什么，反倒不自醒的觉得是林衡晟大惊小怪。
“晟儿，我说错什么了吗？”
“二婶，你没有说错。”林衡晟明显的向后退了一步，低头看着还坐在石凳上的林家二婶，她是一脸的理所当然：“二婶，我才刚刚娶妻——”
他感到无奈，时间如此可怕，是什么改变了林二婶，记忆中，还在他小时候，林二婶是那么的开明爽朗，今日这是怎么变得和他人一般，对他说着如此庸俗不堪的话，甚至在他面前公然诋毁他的妻子，即便他不是什么专心的男子，也不应是在他刚刚大婚之后便提出此事。更何况，他向他的妻承诺过一生一世一双人，此事，他娘亲也是知道的。
“刚刚娶妻有什么。我和你说啊，男子纳妾什么时候都可以讨论——”
“二婶。”林衡晟忍无可忍，再次打断。
“二婶，林家没有负心汉。”林家二婶听得一愣。
“我父亲一生只娶了我母亲，爱了母亲一生。”林衡晟没有注意到林二婶脸上的表情，她的表情有些扭曲。继续说下去：“二叔也只有二婶一妻，和二婶这么恩爱。”林家二婶眼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林衡晟眼睛一花，定神再看去，又什么都没有看到，便在心中自我安慰，大概是看错了吧。
林家二婶还是不甘心的，想说些什么又没有说什么。
林衡晟再后退一步，一鞠身子：“二婶，衡晟突然想起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您在这继续看，我先回去了。”
林二婶的表情明显的是有些不甘心的，但终是没有说些什么，点了点头。林衡晟带着林文林武似是逃般的向着花园外走去。林文林武跟着林衡晟身后，心里是不平静的，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刚刚有些事情，林二婶的表情表现，他们比林衡晟看的更清楚，就是看到了这些，他们心里不平静了。就在刚刚他们家少爷说：“我父亲一生只娶了我母亲，爱了母亲一生。二叔也只有二婶一妻，和二婶这么恩爱。”时，林二婶的表情，在他们看来分明是不同意的，甚至可以用上“嫉妒”一词。想到这里，他们看向前方林衡晟的背影，两人齐齐一哆嗦，就此打住，具是不敢在想下去。
林衡晟走出花园，本是走回东宅的脚步生生改向北宅。
“少爷？”
林衡晟没有说话，带着两人径直向北宅走去。
陈溪正候在北宅厅中，“溪姨？”林衡晟看到陈溪有些惊喜，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陈溪可以下床了，关心的问道：“你身子好了吗？”陈溪爽快的一笑：“自然。”林衡晟上下打量了下，看得出溪姨走路已经很好了，便放心的没有在说什么。
“溪姨，娘亲还在睡觉吗？”
“醒了有一会儿了。”
“恩？”林衡晟顿时想到还在花园的林二婶，她才说娘亲刚休息下。
“你娘亲啊，现在在躲着你二婶呢。”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林衡晟好奇的问着：“为什么？”
“你二婶说来也怪，之前也没有过，这次探亲回来后像是变了个人似得。”陈溪想了想说：“现在每次来林府都是拉着你娘亲说些给你纳妾之事——”
林衡晟脑海中突然现出一念头，问陈溪：“溪姨，你知道二婶叫什么吗？”
“好像是——耿向婷。”
“耿向婷？”
“对。”陈溪再想了想，“当时小姐还提起过，小姐是林氏陈婉，二夫人是林氏耿向婷。”


☆、第七十七章

陈溪想了又想，最终自我确定，“就对，二夫人闺中名字叫耿向婷。”有些狐疑的看林衡晟：“少爷，你问这个做什么？”林衡晟没有给她回答，“少爷？你在想什么？”
林衡晟脑中反复重复着这三个字，陈溪的问话他并没有听到耳里。
“嗯？”他只是一时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可是想不起在哪里听过或者见过。“溪姨，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有些不确定的语气，仔细想想又怎么可能会觉得一个不常称呼的名字熟悉呢，林衡晟就笑笑没有说下去。
“少爷啊，你今日是怎么了？”陈溪完全没有跟上林衡晟跳跃的思维。不过显然，林衡晟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个问题，所以他选择一笑之，“没事，溪姨。”
“会不会是平时谈话提起过，然后你正好听到了。”陈溪分析。林衡晟点头，想来也是。
陈溪有些担心的看着他。“溪姨，我就是随口问问，没什么。”林衡晟一再强调，陈溪想想也没有问下去的必要。“我进去了。”正好看到林衡晟伸手指了指里屋，张着嘴无声的说着。陈溪好笑的看着他，点了点头，同样无声的回：“快进去吧。”看着消失在房门后的林衡晟，那高大挺直的背影，陈溪有些畅罔，时间走的真是快啊，转眼间，小少爷已经长大。小时候，小少爷总是很严肃，一本正经的，从不让人操心，但也少了些乐趣。她还记得，为此事，小姐没少和她抱怨。少爷长大了，反倒时常会有些鬼精灵。
“母亲。”林衡晟慢慢走近，轻声唤道。走进里屋，看到林陈婉坐在太妃椅上轻轻摇晃着。
林陈婉睁开眼便看到林衡晟放大的脸在眼前。恬淡的笑容挂在脸上：“晟儿，你没去处理事情吗？”又看了看他身后：“月儿没有一起来吗？”
“娘亲，儿想你了来看看你。”林衡晟有些动容的说着，突然看到林陈婉有些脆弱的表现，他的心里一阵酸涩。林衡晟突然发现自己很是不孝，对母亲连最普通的陪伴都没有做好。林陈婉平日里都是有说有笑，有陈溪陪着，有来到林府的人，林衡晟才发现，陪她的人里少了自己。洛揽月曾经的一句话突然贸然的出现在他脑中，那倾城的面孔，深入眼底的淡淡悲伤，轻声细语：衡晟，我们将娘亲接到京都来吧，平日里你忙着公事，也有我陪着娘亲——那时他还没有体会到，满不在乎的随口说着，娘亲怕还是喜欢家乡的生活，不会跟我们来。
靠的很近的林衡晟才看到，林陈婉满头发丝中有了些白发。林陈婉轻拍着扑入怀中的人的背，“你这孩子，都多大了还这样撒娇。”
“娘亲，您就满心想着月儿，今儿只有儿子一人来了。”这一刻他竟有些吃醋。“月儿那孩子太让人心疼了。”林陈婉解释：“她时常过来陪着我，我心里清楚着呢，我知道她是怕我一个人孤单。”
“许是她娘亲离开的早，所以——”林陈婉没有说下去，不着痕迹的转移刻话题：“那孩子太懂事了，做什么都是默默的。”
“晟儿，你要好好的对月儿。”
林衡晟不住的点头。
洛揽月是让林陈婉心疼的，那样名门大家里的女子，母亲在她还小的时候离开，父亲又是权臣，想想便知没有多少时间陪着自己的孩子。也亏得洛揽月一身娴静淡雅，不争不抢，不吵不闹。来到这里后，也是一声不吭，只是静静的陪着她。这孩子的好，像酒，醇香厚久，越品尝越有感觉。
子欲养而亲不待。要懂得珍惜，不要在失去后追悔莫及。洛揽月因为失去过，所以懂得比林衡晟早，还好，现在林衡晟也懂得了


☆、第七十八章

“晟儿，你这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林陈婉很自然而然的问。这已成为规律，林衡晟一般来到北宅都是有事情的。
“娘亲——”
“恩？”
“——”
林衡晟半响没有说话。没有听到下文的林陈婉睁开眼看着林衡晟：“晟儿？”
“娘亲，儿子今次来其实是有事情想要和您说。”林衡晟说的自己心里在愧疚。他多想安安静静的陪着母亲，什么事都没有，什么都不说。
林陈婉点着头，表示知道。哪怕是有事情来到北宅，她也很开心的。可以看到她儿子，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
“——娘亲和二婶——”林衡晟思量恒久，终是决定先问一下林家二婶的事情：“——你们之间发生了不愉快吗？是有什么事情吗？”
林陈婉看着林衡晟，一直盯着不曾说话。看的林衡晟很是不自在：“娘亲，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很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刚刚我在花园遇见了二婶，二婶告诉我您在休息，可是溪姨和我说娘亲没有在休息。”林衡晟避重则轻的先说出一句刚刚想到的理由。
“——”林陈婉不相信只有这样：“还有吗？”
“娘亲。”
“说。”
“刚刚在花园里，二婶说了一些话，儿子不太喜欢——”
“所以来找娘亲。”林陈婉接着林衡晟说下去。亲昵的拥了拥林衡晟，“你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