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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时,我们太年轻-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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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以宁,没想你挺着大肚子了,还要勾引人家的老公,知不知道羞耻。”
她错愕的抬起头,不敢相信这个从前在宿舍里小声文静的闻英,一进门就说出这么难听得话, 见到老同学的笑容霎时冻结在嘴角,闻英扭曲的脸让她感到陌生。
躲避
       “闻英,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哼,不要以为你躲在家里,我就不知道是你回来了,难道你不知道乔子洋是我未婚夫吗?是,我忘了,我们订婚时,你被关在广东那个小镇上,那好,我告诉你,乔子洋是我未婚夫,你少打他的主意。难怪他整天不见人影,就是被你勾到这里来了,林以宁,你太过分了,自己离婚了,还想抢子洋。”
“闻英,你和子洋之间有什么误会我不清楚,你最好找他说清楚,不要到我这里来吵闹。”
肚子里孩子可能在抗议外面的噪音,猛地跳了几下。摸着肚子舒缓着,以宁转身向沙发走去,不想与闻英争吵,爸爸陪妈妈出去散步了,很快要回来,看到又要担心。
“林以宁,自己不要乔子洋又霸着他,为什么不给我,等了他十年,十年的青春花在他身上,因为你,他拖着不结婚,现在又回来想抢走他,你这个魔鬼女人。”啪的一声,气急的闻英冲上前,拽住欲走的以宁胳膊,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干什么,你是谁,疯了,竟然在这里打人。”
刚从楼梯爬上来的林爸妈,隔着开启大门瞧见以宁被打得侧倒,好在有小沙发挡着,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摸着脸,一定打得厉害。
“看看你这个样子,难看死了,以后拖个尾巴,以为子洋会要你,哼,做梦,我警告你,林以宁,离乔子洋远点。”
说罢,拨开挡住路的林爸扬长而去。
“抓住她,不要让她跑了,哪能顺便打人。”
林妈扶着以宁心疼死了,光洁的脸上五个红指印,肿得老高,扭头对着老伴嚷要拦住闻英。
“爸,让她走,不要吵了。”
“以宁,你跟妈说,你和那个乔子洋到底有没有问题,怎么人家的未婚妻打上门来。”
“妈,我们没问题,您放心吧,算了别再说了,小心身体。”
“唉,以宁,爸看得出子洋那孩子是个好人,你,唉,好自为之。”
林爸苦恼的摆摆手,自己的女儿被打了,还要忍气吞声,以后,女儿的日子真难呀。
…。。。
“以宁,又在看竹子呀,有什么好看的,小心日头晒着了。”
以宁嫣然一笑,回过头对着在屋檐下的小孃点点头,“小孃,小青还没回来吗。”
“是呀,这个丫头说去接男朋友到现在还没回来,不知道搞啥子。”
小孃口里数落着,眼角带着笑,小青是她的宝贝女儿,在成都市里读大学,今天去镇上接男朋友。
自从一个月前闻英来家里大闹一场后,以宁决定要走,林妈死活不同意,最后,想起一个地方妈妈是不会反对的,于是她来到成都小姨家,临行前叮嘱妈妈不要告诉任何人。小孃一家真好,周到的照顾她,私下小孃独安抚她说大姐打过电话,家里只有她知道以宁的事,要她安心在这里休息。以宁非常感激,八十多岁的外婆也会时时拉着她聊天,生怕她在这乡下闷了,小青每周末回来,青春少艾的女孩无忧无虑,圆圆的眼睛里充满对生活的希望,以宁从她的身上看到几年前的自己。
“以宁,进去坐吧,小心等哈太阳出来。”
“不要紧,我想听听竹林里的风,吹着让人舒服。”
“来,你的信,好像是大姐寄的,可能她不放心你。”
以宁接过一个大信封,抿嘴低笑,妈妈还是不放心自己,几乎天天打电话,现在又发展到写信了。打开来一看,里面却还套着个信封,纳闷用手捏捏,挺硬的。
“以宁,我们移民的签证已经收到,大哥与家红的也已批,但目前的情况,我不会出去,至于你是否出去,自己看着办。 家辰”
早在一年多前,何家大哥听朋友介绍后打算移民,倒不是真想住到国外去,只是希望因此有个国外护照,出入国门方便,动员两个弟妹一起,目的地是比较容易申请的加拿大。以宁听到老大决定,心咯噔一下,想不到兜兜转转,还是要去大洋彼岸,连家辰都怪异的盯着她,只是后来没反对。一路申请,见官,体检,最后是资格审查,非常顺畅,而且何老大找了家专业顾问帮忙,什么都不用以宁操心,所以她早将这事抛在脑后,想不到今天收到签证,她可以去加拿大了。
加拿大对于以宁已经失去了曾经的吸引力,去干什么?举目无亲的,难道要去找剑书吗?她丧气的摇摇头,心情倒没了先头的安逸,重又挪动开始笨重的身子,窝在竹椅里,望着葱葱的林子发呆。
选择来这里,因为屋后面这一片茂密的竹林,嗅着溢出的特有清香,听着沙沙林叶畅动, 享受一个人的孤独。这里一切没有变,但身边已经没有那个在清凉晨风中为自己梳头的清铄男子,她也不用再唱咛那首“浪漫的事”,已经没有人会陪着自己慢慢到老,坐着摇椅慢慢摇。
看着看着,眼睛倦了,慢慢耷拉头,不知不觉眯着。恍恍惚惚,身边的暖风变得清凉,似乎回到那年的清晨,风吹得头发飞来飞去,搔得脸颊痒痒的,一双大手轻轻的温柔的抚摸着舞动的头发,在头顶唏索,是他回来了吗?他,真的回来了。
惊喜地心不能相信,眼睛不敢睁开,他一直默不作声,一如往日寡言似水,好像在等待,耐心等待她开启那双明目接纳他。
“是你回来了吗?”轻启低唤,以宁满心希望的抬起殷殷的眼,霎那,尚未绽放的笑容凝结在嘴角,无法掩饰的失望落在眼底。
“以宁,是我,我来了。”身边蹲着一脸真意的乔子洋,夏日的汗还停在额角,手却紧紧抓住她,生怕她再次不翼而飞,一丝未有计较她的失落。
“你怎么找来了”咋从小憩中醒来,以宁有些反应迟钝,迷蒙的眼莫名其妙的瞪着他,看着身水身汗突然出现的乔子洋,心里无端动了动,急促推开他的手站起来,自顾挺着大肚子,还算敏捷的往堂屋里去,“一身的汗,我给你打水擦擦。”丢下落在后面的子洋若有所思回头扫了眼身后那片郁郁竹林,眼里落满决心。
以宁从厨房端了一盆水进堂屋,正在屋里说话的子洋赶忙接过盆子,低声说,“下次我自己来,你看你现在多不方便。”以宁只是指指他的汗,“快洗洗,这里有过堂风,吹了要感冒,洗完换件干衣服。”
说完,才注意到小青也回来,开心拉着旁边一个眉目清秀的年轻男子对着有些耳聋的外婆大声介绍,“这是李小斌,我的男朋友。”外婆了然的晃头,摆摆手,“女娃,不用这么大声,外婆听得到,好,这个娃儿好。”转头盯住正拿着毛巾擦汗的子洋,笑眯眯的对着立在一旁的以宁。
“幺妹,我记得他,就是你上次带回来的男朋友,你怎么才来,幺妹的肚子这么大了,你要多照顾她,不要让她太苦罗,晓不晓得?”
“外婆。”一见外婆误会,以宁脸红了,急急口想解释。
“宁姐,你要不得,来这么久也不告诉我们姐夫今天要来,如果不是我去镇上接小斌,都没人接他。”
“啊,小青不要…。”
俏皮的小青,倚着李小斌,对着以宁不依不饶追讨,众口难辨,以宁着急想说大家都误会了。
“对不起,外婆,是我的错,工作太忙,没有照顾好以宁,让她只身来这么远,我会改,一定好好照顾她。”
子洋放下毛巾,一手挽住以宁,深情款款的对上以宁失措的眼睛,象似向老外婆承认错误,又象似对以宁独白,她摔不开那只有力的手,脸上爬满红晕,暗恼得瞪着银杏般的大眼睛,侧过身子低声骂他“厚脸皮”,他的嘴角扬起懒散的笑意,看的以宁心里直发毛。
以宁不想在大庭广众下争辩,推着他进了自己的睡房,身后小青一阵暧昧的笑,以宁全身不自在,想着赶快打发他走。
“今天不早了,你就在这住一晚,明天哪里来回哪里,不要在这瞎闹。”
“以宁。”一进门,子洋收敛嘴角的笑,阴下脸,话音带着质问,“为什么一个人跑到这来,想躲什么?”
那天下班去看以宁,她已不在,林家父母支支吾吾就不说,他失望透了,这个时候的她怎么会不告而别,回头仔细想想,一定发生什么事,连疼爱她的父母都忍心让她走开,于是天天泡在林家,就为问出她的下落。以宁妈妈熬不住他日日到访,万分诚意,勉强告诉他是回老家了。他开始以为是Y市,匆匆而去,发动为容没能找到她,想来想去,决定到成都碰运气,不想真找到了。一眼见她半寐在后院,迷茫恍惚的样子,他有失而复得的感觉,却又有心痛,她终究是忘不了高剑书,越是这样,他越不能容忍她沉迷在回忆里,她必须面对现实,有新的生活。
“我没想躲什么,就是想过来住住,你知道的,我喜欢这里。”
“我知道你喜欢,但这个时候,不能到处跑太危险了,再说…大家都担心你。”他本想说他担心,但话转成大家。
以宁敏感转换个话题,说出口才知道比上个话题更尴尬。
“我没事的,刚才的误会你为什么不解释,白让人笑话你。”
“我有什么,要笑话早笑话了,求之不得呢。”
子洋无所谓的倒在床上,翘上了二郎腿,他一向在以宁面前就是随便,以宁可不想他这个样子给人见了,费力的弯下腰,想拉他,可是肚子顶着,抓了几把,抓不到他的胳膊,气呼呼的坐在床沿喘气。
“你起来,让人看到不象样子。”
“看到就看到,什么了不起,没见过人久别重逢。”
以宁的身子突地打了个冷颤,彻底冷下脸,“乔子洋,不要把你的精力浪费在我身上,你,应该回到闻英身边去,我没有资本和你谈这些无聊的事。”
夜电
       以宁气喘着,不自觉地用手揉着肚子,她的突然冷淡对子洋有些打击,他也沉下脸,想要发脾气,见她好像不舒服的样子,马上停住口,坐直身体,紧张的凑近她面前。
“你,你不舒服呀,别生气,别生气了,我不乱说话,呀,你不要使劲揉了,我,我…。”
一连的“我”也不知要说什么,以宁被他的无所适从表情逗得扑哧笑出来,子洋长吁口气,皱着的眉开了,“好了,好了,别绷着脸,难看。”
以宁敛住笑,正了面孔,“子洋,你是有未婚妻的人,我一个失婚妇女还怀着小孩,就不要来搅和,你应该照顾的是闻英而不是我。”
“林以宁,你这个没脑子的女人,是真傻还是装呀,我要喜欢她,早和她结婚了,你别成天把我往人家身上推。”
“男人有责任心,她等你十年了,你说不要就不要怎么行,她会伤心的。”
“我还等了你十几年,就不怕我伤心,林以宁,我发现,你对谁都考虑周全,单单对我绝情的要死,再找不出第二个,你是不是想我吐血才甘心。”
“你,”子洋的胡搅蛮缠,以宁闹不过,疲惫的扬手,“我不和你吵,给人听到笑话,明天你就走。”
“后天,后天好不好,难得来一趟,我坐飞机也不容易,多呆一天好不好?”
子洋暗自偷笑,总算是找到治以宁的法子,不与她正面冲突,一味的缠着她,他如果弱势,以宁不好拒绝,反而太强硬了,以宁不会接受。
小孃对于子洋的突然出现有些吃惊,似乎面熟,想了好久才想起是那年一群中的男子,见他对以宁相当殷勤,也不好戳破,任由小青“姐夫姐夫”的叫,以宁不好意思,几次想张口说不是,都被子洋煞有其事盖过去,洋洋自得享受得到的尊称,恨得她咬牙在饭桌底下狠狠踩他几脚,却没引起反应,她都怀疑他是不是乐昏了头,神经迟钝了。一顿晚饭,以宁吃得如同嚼蜡,不知是什么滋味,全然没听到小青几个人议论最近国内出现了一种非常厉害的传染病,说是打个喷嚏就能传染,出现发烧感冒症状,很快能导致病人死亡。
农村人的日子简单实在,外面夜黑,都呆在家里,小孃依然忙着在厨房里点豆腐,叽叽扭扭水磨声伴着不时一两声犬吠,田里的禾香趁着夜色飘绕在空气里。吃罢饭,几个人守着堂屋的一点灯闲聊。小青腻在李小彬手臂上,两个人嘀嘀咕咕的说着情话。外婆的头一下没一下低下去,犯着困。
以宁低头织着未完成的围巾,最近刚向小孃学的打毛线,想来好笑,大学里,几乎所有的女孩都会为自己的男朋友准备温暖牌,可她嫌麻烦,从来没学过,现在有时间了,想起来织条最简单的围巾给爸妈,因为技术不过关,织的速度非常慢,她也不着急,反正在生孩子之前完成就好。
躺在藤椅上的子洋瞧着新鲜,掂起宝蓝色的围巾,嬉皮笑脸凑近问她,“是不是我也有份,还没收过你织的围巾呢。”
“哈…。以宁姐,你看他好可怜,干脆这条给他好了。”小青偷听到,咧着嘴笑话,子洋是个爽朗的人,已经与小青,小彬相处很融洽,说话也就不见外。
“去,他不需要我帮他织。”以宁一手拍掉子洋拉着围巾的手,“别闹,拉脱针了。”
“呀,姐夫,以宁姐好像对你很不满,你要检讨了。”
“没有,我没有……”看来这个误会越来越大,以宁要受不了了。“他,那个不是…。。”
“不是生气,她只是有点怪我这么久才来看她,没事没事。“
“乔子洋。”以宁低呼含着怒气,眼眸里盛满警告
“好,不说,不说了,我也累了,躺会儿。”他坏笑着就势挨在藤椅上,闭上眼睛,自动忽略以宁的怒火。
许是真累了,他乖乖躺了一会就在藤椅上睡着,以宁见状,起身从房里捧出一条毛巾轻手轻脚给他盖上,扭头就见小青面有深意的对着自己嬉笑,以宁的脸红的发烧。
子洋信守承诺,住了一天后,匆匆要回C市。临行前,他交了一大包东西给小孃,说是冲来喝抗流感,以宁仔细看,原来是“板兰根”,她知道这是为了那令人色变的SARS,难得他这么细心,倒是正正经经谢了一回,子洋转头挺认真的问她。
“你和我回去吧,这里毕竟是农村,有个什么事也不方便。”
以宁眯着眼微微扬起头,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乔子洋,早已不是心目中那个有点自卑的愣头青,两眼炯炯有神带着诚意,神情潇洒自信。他的心思以宁是知道的,今日不同往日,子洋这么好的一个人,以宁觉得自己已经配不上他,不能因自己的冲动耽误他。
“没问题,这里离镇医院很近,再说,还有几个月才生,我会小心的,你忙就不要来了,回去多照顾自己人。”
子洋不悦的盯了她半晌,墨黑的眼底涌起波澜,微微叹叹气,思索良久,才幽幽的说,“以宁,我照顾你,不光是因为我自己心想,其实…。”他欲言又止,磨棱两可,“哎,算了,你自己注意吧,我有时间再来。”负气的转身向大门外走去。
“子洋。”
他停住脚,忍住心中的蹩屈与不舍,扭头看向倚在木门上的以宁,她的脸上有些涩意,嘴角轻颤一下,“拜托你有时间看看我妈和我爸。”
“放心,我会去看他们的。”子洋笑呵呵的往回跑,突然拉起以宁,在她额头极快吻了一下,“我记得,够时间走啦。”
以宁懵得没反应过来,他早没了影子,心跳加速地向外看了老久,她才扭头,堂屋里站着目瞪口呆的小孃,老神在在的外婆。
“幺妹,他是个好男人,你不要再错过了。”
原来,外婆什么都清白。
……
SARS越闹越凶,听说还死了不少人,北京广州那样的大城市近乎封城,和家里联系,C市也有了不少病例,倒是小孃这里风平浪静,没有听说谁染上这个病。
以宁再三叮嘱父母不要再上街了,林妈爽快地答应,保证一定小心,顺便告诉她,乔子洋来看过好几次,带了不少“板兰根”和口罩,要以宁记得谢谢人家,她的心不可自制的加快,不敢再打电话给子洋。
夜里,因为肚子太大,睡得辗转不沉,总是易醒,忽然枕边的电话尖叫着响起,以宁吓得摸了半天,才找到电话,恼火的打开。
“喂,我是以宁。”嗓音含含糊糊,不是特别的清晰。
“以宁。”耳边传来子洋低沉无力的声音,全然没有平日的飞扬。
看看电话上时间,凌晨两点,“你,还没睡?有什么事吗?”
“我……”他的气息波动很大,隔着电话能听到呼呼的喘气声,以宁等着他说话,可没有声音。
“太晚了,你睡吧,我挂了。”喘气声小了点,子洋过了好久才说,以宁精神萎靡的嗯,“好吧,你也早点睡。”
挂了电话,以宁反而没了瞌睡,头脑清醒后,觉得不对劲,子洋平时很注意,不会这么晚给她电话,一定有什么事发生,她后悔的爬起来,挨在床头拨通他的电话。
“以宁,你还没睡。”他很吃惊,当依旧话音低落。
“睡不着,你也没睡,干脆陪我说说话吧。”他不说,她也不追问,但他知道自己陪在这里。
“你的身体…。。”
“放心,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
“嗯,以宁,我……情绪不太好,你能不能……唱首歌给我听。”
那夜,以宁小声的唱她所记得的歌,最后连“小白船”这样的儿歌都唱遍,子洋开始只是听,后来竟也在对面轻和,直到东方发白,雄鸡鸣啼。道了声“早安”,以宁靠着枕头安心睡着了。
几天后,接到为容的电话,才知道那天,在这场SARS肆虐的灾难中,子洋失去唯一的亲人,他的父亲。
无法预料所谓SARS有怎样强大的威力,对人类毫不留情的伸出死亡魔爪,而它亦无声息向以宁身边靠近。
痛失
       子洋很小就没了妈妈,不知是去世还是离开,对于子洋来说,爸爸亦父亦母,所以当初将他送去Y市寄读,希望能得以深造,后来子洋决心搞修车厂,除了自己的工作服务好外,爸爸作为当时还在其位的公安局副局,给交警大队打招呼也分不开。老爷子坦白告诉子洋,就帮这些了,成不成事关键还看他自己,好在子洋明事理,借着东风将修车厂搞得风生水起。 
这些事,子洋隐隐约约向以宁透露过,此时子洋失去亲人最痛苦时刻,可自己也帮不了他,实在不放心他,以宁忍不住拨通他的电话,心想作为朋友这个时候哪怕一个简短的电话关心他也是要的,和他说一句安慰的话就好。
电话嘟嘟响了很久没人听,她看看表,早上八点,可能早了点,正想挂断电话,竟然有人接了。
“子洋,是我,以宁。”她想听听他说话,因为那晚她就从声音里听出他与平日的不同。
“哼,我说是谁这么早来扰人清梦,以宁,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厚脸皮。”那头静了短短几秒,一个让以宁吃惊的声音传过来,隔着话筒都能听出闻英含恨的心情。“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还纠缠子洋,喏,他现在洗澡呢,要不要我进去叫他听电话。”
“啊,不用了,我,只是听说他爸爸的事,希望和他说声节哀,那麻烦你说声吧。”
“行呀,等他出来,我替你转告……”
“你拎住边个电话”一阵哗啦的拉门,踢踏脚步,有些变调的男声很不满似的,接着电话断掉。
她有点呆的坐在藤椅上,望着那遍脆竹,子洋的声音听着怪怪的,当然现在才八点,吵了他的好梦,以宁心里隐隐不舒服,十来分钟后,缓过劲,拍着头骂自己,人家是未婚夫妻,成年人了有什么避忌呢,而且这个时候,闻英自然是要陪着他了。 长吐口气,她放下电话,接着自己的毛线工程。
……
秋开始凉了,全国各地SARS病情泛滥情况有了缓解,可人们依旧谈S色变,以宁已经是八个多月的孕期,所以不敢到处乱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前几天和妈妈通话,说C市前段时间闹得很厉害,特别是医院里,床位都挤满了,他们一直窝在大院里,非必要不上街。妈妈要以宁不要回C市,孩子生之前,他们会回成都照看她,以宁安慰她,自己还行,小孃一家对自己很体贴,要她放心。
一日午后,以宁躺在床上休息,睡得好好的,突然一阵喧哗将她吵醒,迷迷糊糊听不太真,不知哪里压抑的哭声,她叹口气,可能是谁家电视太大声了,近来电视里总是播抗S的故事,电视里电视外的人都哭了不少。
一会工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小孃有些慌张的叫她。
“幺妹,你,那个。”以宁打开门,笑眯眯的看着小孃,她的眼光却落在自己的身后,吞吞吐吐话不完全。
“小孃,有什么事吗?”
“噢,没有,那个,你的朋友来了,在堂屋里等你。”说完,匆匆掉头走向厨房。
堂屋里站着子洋与为容,颇为焦急的徘徊,以宁刚出现在堂屋,就被两人同时叫住。“以宁”
“你们怎么来了,现在SARS还没过呢,到处乱跑。”
子洋的眼红红的,以宁想起他爸爸的事,难过的上去望着他,“子洋,对不起我不能去给你帮忙,你,不要太伤心了。”
“以宁,”子洋反着手,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很紧,以宁觉得肚子顶着不舒服,稍微让了让,侧着身抱住他的腰。“以宁,我没事,一切都办妥了,你放心。”
“以宁,走的人已经走了,我们活着的要好好活,是不是。”艰难的从他嘴里一字一字吐出, 以宁埋在他胸口,低声“嗯”了一声,由衷的赞他。
“你真勇敢,子洋,已经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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