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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时,我们太年轻-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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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窒息的短暂安静后,“你说什么?”以宁颤抖的唇角,不可致信的问闻英, 声音中有强忍的镇定,闻英有些迟疑,话到嘴边冲了出来,“高剑书,他…。”
“不可能……”
以宁突然歇斯底里的叫起来,声音之大,吓得对面的闻英在沙发里哆嗦了一下,楼上的林忆“哇”的大哭起来。以宁对楼上婴儿的哭声充耳不闻,上前几步欲抓住闻英,可腿脚发软根本无法支持她靠近闻英。张阿姨急促的跑下来,不放心的扶住立在沙发边摇摇欲坠的以宁,此时的以宁满脸泪水,双眼发直,已经近乎神志混乱。
“不可能,剑书怎么可能死了,怎么可能死了,你骗人,你恨我,骂我咒我都好,不要编出这样的话,他说过要在那边过新生活的,求求你,不要骗我,告诉我,他在加拿大很好,是不是?”
张阿姨眼里的她一向都是恬静淡然,却不想现在完全变异另一个人,以宁声嘶力竭的冲着闻英叫,她着急的挽着以宁,楼上小忆也在大哭,梅姨手忙脚乱的安抚着。
以宁凄厉样子吓住了闻英,她只是想出口气,让以宁感觉到痛而已,她心虚但嘴硬,“信不信由你,消息我带给你了,我再说了,乔子洋知道的一清二楚,你不信我也要信他。”
“子洋不会骗我的,不会。”
以宁混乱的晃着脑袋,心底曾经的那道伤裂开,裂开,蔓延到全身嘎巴嘎巴的象要断开一样, 她徒劳的象摆脱掉那痛,却更加痛得无法忍受,她已经站不住了,软沓沓挂在张阿姨身上,张阿姨生气的冲着这个不速之客下逐客令。
“小姐,以宁现在不舒服,有什么等乔先生回来说,你先走吧,我们不送了。”
闻英没想到一个工人都这么护着以宁,气呼呼的提起丢在茶几上的小包,狠狠地对以宁说,“那个乔子洋,不知道还有多少事瞒着你,够别有用心的了,你,好自为之吧。”
……
子洋被张阿姨电话急召回去,她语无伦次的说“以宁,客人,昏了”,那头还传来阿忆哇哇大哭的动静,子洋心急如焚的飞车回到家,家里的胡乱直撞入他的心,以宁惨白的象纸一样卧在沙发上,一双大眼睛空洞的死盯着天花的水晶灯,她那么弱那么累在那里,好像没有感觉到子洋来到她的身边。
“以宁,宝贝,我回来了,有什么事我替你担着,不要这样,看看我,我是子洋。”他跪在沙发边,握着冰凉的手,心里痛开,几个小时前,她才如初晨的小鹿一样生动,从楼上奔跑下来,真实的停在自己怀里,还红着脸,笑着要给自己做饭。
“以宁,你看看我,看看我……”
子洋不懈的低唤将以宁神志拉回来,她的焦点飘来飘去总算落在子洋脸上,一颗晶莹的泪划下耳旁,“子洋, 我很痛。”
“哪里痛,我们看医生。”子洋小声地安慰,大拇指细心擦去那颗泪。
“全身都痛,好像哪里都坏了,透着风。”
子洋愣了,那年以宁也是这样哭诉,那年是高剑书离开她的时候。稳了稳片刻的失神,他大力抱起以宁向楼上走去,“你休息会,睡醒了我带你看医生。”
“子洋,我听到一个可笑的笑话,很好笑,很好笑,可是,我却笑不出来,那笑话编得象谎话,为什么?”
他低头凝视着她,猜不出她的意思,果断的说,“那说这个笑话的人水平不行。”
“你呢?你会说怎样的笑话给我听?还是,也编个笑话给我听。”
子洋脸色巨变,猜出她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在说一个关于笑话的问题,不知如何回答了。
以宁疲惫闭上眼半靠在床上,不再关注眼前的子洋,刚才他颜色变换的眼眸已经让她得到了答案,闻英是可恨的,但她口里的都是事实。
子洋退出以宁卧室,示意张阿姨跟着进隔壁的房间,这楼上三间套房,子洋,以宁各用一间,另一间是子洋常用的书房,一般人都是不进他的书房。 张阿姨才一五一十将下午的事说出来,她也说不清那个女人是谁,只是说那个姓很奇怪,但好像有点眼熟,突然,张阿姨惊恐的指着子洋书桌上的照片,“是她,是她,虽然有变化,我还是认得出。”
子洋疑惑的拿起那张在都江堰六个人的合影,这是他唯一拥有以宁的相片,所以一直摆在桌头,张阿姨点着闻英,连声说,“就是她,不知说什么,好像什么结婚,离婚,死了,还有一个叫剑什么的人,林小姐就哭得不象样子。”
他的心顿时落下去,以宁知道了,苦心瞒着她这些年的事终于让她知道了,否则,又有什么能让她如此失态伤心。发怒的子洋是可怕的,铁青的脸,眼睛喷出的怒火能燃烧,张阿姨赶紧离开了是非之地。
他熟练拨了个号码,冷冷对这那头的人,“你,明天上来结清我收购你手头股份的尾款,带上你的女人离开C市,有多远走多远,总之,不要再让我见着那个女人。”
沉思片刻,又拨了个电话,艰难的开口,“她已经知道了。”一阵的死寂后,他果断的说:“我想自己亲自来说吧。”不知对方说啥,他轻微点点头,“好,我去机场接你。”
解说
       子洋若有所思打开书桌中间一格抽屉,摸出一条陈旧的木链子,有点发暗而且看上去不是值钱物件,这在于他来说,天大的价钱都无法换取,那时年少的子洋在星光之下当空发誓,一定要让这条链子的主人幸福快乐。
他的大手温情脉脉的抚摸着这条不起眼的桃木挂链,那年春节前,他将去广东学徒,以宁从脖子上取下来交给他的,这也是以宁唯一送给他的礼物,客观说还是自己向她要的。在广东孤寂打拼的时间里,他常拎出来默默想念她,那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的喜欢以宁, 什么时候爱上,他说不出来,但他能确定自己爱她,好久好久了。
这么些年有苦有累,有失落想放弃,但看到这根链,想到树荫下,那双纯洁的双眼对自己的肯定,只有她永远善解人意支持自己,如果没有她,自己怎么会努力走到今天,她于自己,已像骨血一样的深重不可以失去。
长叹一声,放下挂链。他的手指在抽屉里翻动,许久,才从厚厚的日记本里找出一张小纸片, 苦笑的摇摇头,命运是该相信,由它摆布吗?
“意在闲中信未来,古人千里自徘徊;
无边雁足传消息,一点梅花春色回”
“一切期待,一切梦想,均有可得,但须耐心等待,等待一段时间。”
那年随着李为容在深圳抽了这卦签,老和尚就这样解说,自己原打算放下的执著又激起,等待吧,终有一天会心想所成,终于,以宁如此真实的留在自己身边,可是,命运,似乎又要将她推走,只缘当初的无奈保留。
……
以宁卧室的窗大开着,三月的风挟着冷雨搅动着垂挂的白帘,她就这样失神的坐在窗前,盯着眼前翻飞的轻纱,有些像婚礼的拖纱,却又像爸爸葬礼上的祭仗,她丝毫没有感觉自己浑身冰凉了。
“哚,哚……”房门被轻敲,她没吭声,过一会,子洋走了进来。屋里的冷气让他倒吸口气, 快步走到窗边,噼噼啪啪关上所有的窗户,低喝,“你不能这么折磨自己。”说着将她拖上床, 拉起被子将她裹在里面,连人带被抱在怀里。
“以宁,如果你想知道,我全部告诉你,不要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
他低头吻了吻以宁凉嗖嗖的眼,决定向她坦陈一切。以宁抬起眼,没有表情木然的注视他,好像要从他的脸上辨出真伪,幽幽的开腔。
“你决定说真话了?”
带着一丝的嘲讽,她的不信任抽了子洋一下,心里痛了痛。以宁,她能理解自己的苦衷吗?
“以宁,我说过,不管如何,我是为了你好。好吧,听我说完,要如何判刑都是你的权利。”
“我就想你告诉我,闻英,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坦白告诉我。”
以宁一下子揭到要害处,要逼着子洋说出最难启齿的话,她的眼里漂浮着冷漠,漂浮着怀疑, 里面却藏着深深的恐惧,她竟暗想“子洋,请你亲口告诉我,那是假的。”
“是的,她说的是真的,在你结婚前,高剑书就……去世了,他是得了肝癌,从确诊到最后只有不到一年时间,他想活下来的,非常非常渴望活下来,他,最不放心你,渴望回来,回来见…。你一面,但最后在那边走了。”
子洋越加紧的抱住以宁,因为隔着厚厚的棉被,能感觉到以宁像得了疟疾般猛烈颤动,她的牙关咬得“咯咯”发响,眼睛支着像要爆裂,她在忍着,忍着不让眼眶里的液体留出来,他恨自己,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痛苦,而这痛苦是自己忍着痛说出薄凉的事实。
“以宁,你难受说出来,想叫就叫出来,想哭就哭出来,不要憋在心里,还有我,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
他着急,以宁的沉默比大哭大叫还让他恐慌,她只是无法控制的抖动,喉咙里含混着低沉怪异的“欧欧”声,与抽筋的病人没有两样,猛的,眼皮上翻,软在被子里,失去了知觉。
“以宁,以宁……”
子洋放声大叫,企图将她叫转回来。
……
医生说一直不醒的以宁只是意志抑郁自己不醒来,子洋无能为力,不眠不休守着她,不停呼唤,盼望她从执迷中醒觉。以宁是清楚的,可她不愿睁开眼,只愿沉迷睡梦的黑暗中,因为在那里她可以自由的思念剑书,可以遇上剑书,上次,爸爸走时,不是也在梦中见到剑书了吗?是不是他来像自己道别,原来他真的走了,走到自己无法去到的地方。
几天后,子洋家来了一个在张阿姨看来非一般漂亮的女人,这个优雅女人的到来给这个充满惨淡的家,带来了一点点希望,以宁因此从睡梦中苏醒。
高沁怡,听了子洋的电话后,来到了以宁身边,她痛心的打量床上憔悴的女人,哪里去找当年的勃勃朝气,剑书终究是她永远的伤痕。
“以宁,是我,沁怡姐,你还记得我吗?我来看你了,剑书托我带了东西给你。”
大概是“剑书”刺激了她,以宁悠悠的不情愿眯开眼,费力的寻找声音来源,好半天才落到沁怡脸上,她咧着嘴劝沁怡。
“沁怡姐,你怎么哭了,流这么多眼泪,不要哭,给剑书看到,要怪我没有好好照顾你,啊,不要哭了。”
沁怡哭得更凶,大颗的泪不听使唤滚落。以宁颤微微企图抬手擦去沁怡的泪水,可是,手臂软软的掉下来。
“你看我,弱的连手都抬不起,千万不要告诉剑书,他要怪我不好好料理自己,又要不放心了。”
“他不会怪你,你是他的天使,永远的天使,他从来没有怪过你。”
沁怡抱住以宁呜呜的哭泣,以宁的心也痛的像要死去,可是趴在沁怡的肩头,她流不出一滴泪,越过肩膀,瞥见门前踟蹰的身影,痛的心更是无以复加的粉碎。
好不容易,沁怡收住哭泣,抽泣着拿出一个方形的盒子。
“这是剑书最后走的时候抱在手里的,我想他是要给你。”
以宁的眼睛突然放出光芒,急切去打开纸盒,因为激动,手不听使唤的撕了几下没将盒子打开,终于在沁怡的协助下看到一个长方形的像框,里面是一张炭笔的素描,远处的水平线风帆点点,天边翱翔的鸥鸟,近处却是一对男女的背影,女孩长发飘飘,裙裾飞扬,男孩短发平头,高瘦挺拔,两人手挽手在沙滩上赏天观海。
“我在知道他病情后赶去了多伦多,那时王珏快要生孩子了,她的孩子不是剑书的,王珏是不要婚姻不要男人的女人,但她想要个孩子,所以在一次旅游中找到这个机会,剑书说服她骗了你。”
以宁只是不停摸着那幅画,似乎没有在意沁怡说的话,沁怡也不管,继续往下说。
“以宁,你要原谅剑书不得已才撒了这么大的谎,他爱你,你比他的生命还重要,他清楚你也同样爱她。因为他的病,不能拖累你,所以才不得不这样,否则,你一定不能眼见他不理,让你跟着受苦受累,最后他还是要走的,到那时徒留你一个人在这世上怀念他,受着相思的煎熬,他不愿留你孤独一人,只有用那种蠢办法逼你走,接受新的生活。”
“他不是我,怎知我要如何才能快乐。”
以宁自言自语,手指在画中男孩身上摩挲,语气淡得像烟似的渺渺。
“你在电脑中的绝然,让他痛彻心扉,他的痛苦难以形容,觉得对不起你,那么多承诺无法实现,也更加坚定他自己的决定,不能让你跟着他受苦,所以,当乔子洋找到他时,他不答应回来看你,反而说服了子洋帮他一起瞒着你。以宁,子洋在这件事是很矛盾的,他既不愿欺骗你,但又不想你吃苦。后来,子洋陆陆续续带了一些你的消息,剑书非常不放心你,因为他了解你,不能那么容易爱上别人,除非是…。。听说你要嫁人,他甚至想回来看看你,看看你要嫁的人,可是那时他已经不行了。记得我曾经给你打了个电话吗?”
以宁已经不能再假装淡然,红着眼点点头,真实让她漫上无尽的自责,剑书竟想到用他的最后羽翼,企图替自己遮挡风雨,而自己却在他最需要的时候,躲在一旁痛恨他。沁怡说到这里似乎说不下去,屋子里只有她低声的抽泣。
“他一直都在捱,希望到你结婚时候,希望你能有个美好的姻缘。但他捱不下去了,那个晚上我打电话给你,你问我在哪里?我在多伦多,当时,剑书就在我的旁边,那就是他的最后时刻。”
以宁猛的坐直身子,将像框捏得死死的,绝望的看着沁怡的嘴,水雾蒙蒙的大眼哗喇喇流下无声的泪。
“最后的时刻,他听到你的声音,以为你是恨他的,恨他那样伤害你,但你在电话里,哭着喊着,声声念念都是他,全然没有恨,都是对他的爱恋,他拚着最后一口气,想对你说,可是已经是听不清了。”
“剑书是可怜的,那么年轻就走完人生道路;也是幸运的,有你陪着他到最后。”
“不,我没有,没有…。。是我对不起他,剑书……”
……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以宁; 你放心; 我一定要让你幸福”
“放心; 我会一直站在这里等你; 绕个圈你就见着我了”
“记住了; 我爱你; 不管在哪里; 胜过爱我的生命”
……
“读你千遍也不厌倦
读你的感觉象三月
浪漫的季节醉人的诗篇
读你千遍也不厌倦
……”
那个“读你”的男子就这样消失在风中雨中,此生再也没有踪迹了……
告别
       心若倦了 泪也乾了 这分深情难舍难了
曾经拥有 天荒地老 已不见你暮暮与朝朝
这一分情 永远难了 愿来生还能再度拥抱
爱一个人 如何厮守到老 怎样面对一切我不知道
回忆过去 痛苦的相思忘不掉 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
爱你怎么能了 今夜的你应该明了 缘难了 情难了
………………“新不了情”
“不要再想剑书了,他不想你总活在回忆了,唯一希望你能好好珍惜拥有快乐日子,好好活下去,以宁,如果你是幸福的,他,就算是到了天上,也能看到,也会开心的。”
沁怡临走前语重心长安慰她,以宁说不出一句话,她怎么能放得下,如此珍爱她的人走了,他一生为着她着想,为着她思虑,却那样一声不响就走了,她连最后陪伴他的日子都失去。
以宁的心是无尽的自责,如果自己当初能相信剑书,如果自己当初能仔细推敲,这里面是能够看出问题,爱她刻骨的剑书怎么会做出背叛的行为,他怎么会突如其来的要断得如此彻底。 
而那时,自己在做什么,与何家辰的纠缠不清,对爱的盲目,隔着这么遥远,剑书竟是看得清,所以他担忧,自己却是为嫁而嫁,嫁给一个自己没有足够爱的男人。那么重的病,他却还要为自己担心。剑书的情,他的意,要如何才能还得清。
对于不能与剑书相守最后的时刻,以宁耿耿于怀,剑书,终究是爱自己多些。她把自己封闭在房间里,不断的回忆那些与剑书在一起的日子,全然忘却了门外的乔子洋。
子洋的心是痛的,为了以宁的自闭,为了她将自己拒于门外,为了她那么深的怀念别的男人。但于他的心底,这样的以宁才是真情真爱的女人,他害怕的却是以宁沉默之后的决定,当自己告知她一切时,是不是就是要失去她的时刻,或许当初自己远赴加国,其实已经将自己置于不得其果的尴尬位置,可她要的,自己怎能拒绝?
两天后,以宁打开房门,门口赫然立着蓬头垢面的子洋,没有往日的慵懒,没有往日的整洁,一双布满血筋的眼含着看不见底的深情,这一切都为了自己,以宁原本定下的心又起来波澜,忘不了剑书,可是又怎能放得下眼前人。
“子洋,你,一直在这里?”
抱着他的腰,以宁能听到他激烈猛跳的心,再见自己,他竟然是高兴的。
“是,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以宁出人意料恢复了常态,起码在张阿姨看来,她能够照顾小林忆,不再哭哭啼啼,她素来就比较沉默的,只是现在时间更长些而已。唉,这些年轻人把感情看得太重,生生死死经历多了,就不会那么执著。
子洋却是益发的忧郁,明朗的眼眸藏着焦虑,以宁的平静掩盖着即将到来的波澜,否则,以她的性格不会这样波澜不惊,而自己却在此时束手无措。
“子洋,我想带阿忆去上海看看妈妈。”
“好的,我送你去吧。”
“嗯,不用,我自己可以,你太忙,不要因为我耽误工作。”
“好吧,你小心,我送你去机场。”
机场安检处,子洋下意识的紧紧搂着以宁,不肯放手,以宁是感动的,满不在乎的他在怕自己一走不再回来。
“我就去住三两天,给妈看看小忆,很快就回来。”
“嗯,三天你一定要回来,我来接机。”
埋首在她的清香发丝,他真的怕以宁一走了之,他,要到哪里去找她。
三天后,以宁入约出现在机场,远远子洋兴高采烈跑上来,大力拥住推着林忆的以宁,不管人来人往就吻上她。
“公共场合,不要这样。”
“不管,今天我高兴,我的宝贝回来了。”
悠长的吻后,子洋亮晶晶的眼充满喜悦,她回来了,真好。
“想我吗?宝贝,我可想你了。”
他又恢复了不羁,伏在她的肩头,似真似幻的低语。接着伏下身,对正瞪着滴溜溜圆眼的小林忆额头脆脆亲了一下。
“小宝贝,你回来了。”
他因为以宁母子回家,笑得神采飞扬,以宁也在笑,幽黑的大眼睛却满是伤感。
以宁要去买毛线,子洋说什么都要陪着她,一大堆各种颜色的毛线,以宁拉着子洋选一种,他戏谑的东挑西捡,模棱两可,以宁笑咪咪耐着心看着他装模作样的样子,向前倾着腰,额前的头发搭着,清朗有神的眼透着欢喜,暗自叹息,这样潇洒的男人是应该得到他的幸福的。
“这个米色好不好。”
“好,你给我做什么都好。”
“怎么说是你的呢,我还没……”
说不出的话已经吞到他的嘴里,吮吸着她嘴角的芳香,他果断的搂住她,“肯定是我的。”以宁放弃挣扎,老实说,子洋的吻很让她心动,两人忘了这里可是百货公司的一角。
以宁不是喜欢漫无目的喜欢逛街的人,买齐东西就要回家,子洋很喜欢她的性格,干净没有太多欲求。他去拿车的时候,以宁在门口等。
“林以宁。”
以宁惊讶的回头,多年不见的豪哥含笑站在身后,她微笑的点头,当初自己学琵琶,豪哥可没少优待自己,还物色了一把好琵琶呢。
“豪哥,谢谢你帮我买了一把又便宜又好的琵琶。”
“什么。”
豪哥的脸色变了变,不好意思摇摇头。
“怎么,子洋还没向你老实交待?那家伙,美人在抱了,还遮遮掩掩。”
“你说什么?”以宁的脸红了,他怎么知道自己现在和子洋在一起,虽然两人没有肌肤之实,但同一屋檐下,别人也是看作同居的,更何况子洋从不避忌的亲热举动。
“噢,没什么,就是刚才在百货公司看到少儿不宜,哈,开玩笑,琵琶其实是子洋买下来,他说你想找把好琴,钱我可没少收,一万大洋,不过那琴倒是不错,连杨老师都说挺好。对了,要说就都说了,你后来在杨老师那学习,不是半工读吗?其实也是子洋交了一部分学费,但怕你不好意思,商量出这个半工读的理由。那小子,为了你,没少操心,现在好了,两人过到一块了,挺好挺好……”
豪哥热闹寒暄着,以宁怔怔听,连什么时候豪哥摆手再见都忘了,直到子洋带着着急在她脸前挥手试探,她才回过神,无语望着子洋,他牵着她的手上车,跑到自己的座位上,又拉住她的手,一路开车都将她的手捏在手心,不轻不重的揉着几根指头,摸着手尖上依稀的茧,以宁醒悟时,中指上已经套上一枚白金心型钻戒,不大但简洁大方。以宁惊愕的侧过头望着子洋,他洋洋得意的抿嘴,紧紧握着她的手,一手扶着方向盘。
“带上了就不许拿下来,看,我很有眼光吧,太合适了。”
……
她织毛线的技术不好,兢兢业业分秒必争的织,原来她是想给子洋一条围巾,子洋见她辛苦,劝说离冬天早呢,慢慢来,下雪前完成就好,以宁轻轻笑笑,她知道,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子洋真正意识以宁的异常是在为容带着儿子小豆来,以宁喜欢已经颠颠簸簸走动的小豆,要给他买衣服,说自己这个阿姨没送过什么给他,带着为容上街,一气买了大堆衣物,春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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