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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语情妖"系列-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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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光芒连绵不绝从玉色蜻蜓小小的身躯上溢出,尽管被仙剑花和浓雾吸取掉不少,仍有一部分注入灵蛇身上。
被延续了生命力和法力的灵蛇,立即向湖心游去。
仙剑花更加狂猛地拦截过来,森森白骨点点碎裂残断。
跌跌撞撞的另一只玉色蜻蜓赶到了!
他看到的是失去生命的姐姐花瓣一般无力地凋零湖中,转眼被汹涌的湖水卷得无影无踪。
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为了不爱自己的灵蛇,不惜现出原形,溢出全部的生命力和法力帮助那个家伙,明知他是为了另一个女子去死,姐姐,你何其傻啊!
值得吗?值不值得已经完全不重要了!这只蜻蜓像姐姐一样不惜一切代价穿越仙剑花丛,飞向连尸骨都已残存不多的灵蛇,溢出自己的生命力和微薄的法力,然后就坠落已经咆哮的湖水中。
就在尸骨消毁殆尽的瞬间,终于到达两个时空交汇的奇点——湖心正中的漩流。
魂魄与意识陡然被卷了进去!
烈渊,位于万丈悬崖下面,是驱逐天鹰一脉后,灵蛇幻境中惟一尚有大面积火源的地方。
灵蛇一脉及附属大小妖物,修习的皆是冰寒术,所以这汹汹不息恒久不灭的烈渊,就成为惩罚罪大恶极者的炼狱。
在灵蛇史上,还没有任何妖物遭受过这个万劫不复的刑罚。
直到如今,三皇子月异灭绝人性地刺杀自己的父王,在全体官员的一致通过下,成为史上第一个被判打入烈渊的罪人。
晶贵妃一直在陪昏迷的蛇君,尽管她一直以来都看好月异,这时也无话可说。
站在悬崖上,狂烈的热风吹得宽大的衣袍翻舞不已。果然不愧是烈渊!单是站在边上,这汹的热浪就令人汗如雨下,神智昏昏。
想起经过青衣殿时,赢相莫测高深的微笑,月异突然有怕了悟。
精明深沉权高位重的赢相何以会扶植大皇子,众人无不认为赢相是看中大皇子身为长子的优势。
但是,结合起火婴的出现,红发男子的出手及其离去时所说的“百年之后,与君再战”,他隐约明白,赢相,大概是鹰相吧,派来卧底的天鹰一脉奸细!
二皇兄三日前已经赴死,自己亦将堕落深渊,而父王,那个狠心薄幸的蛇君,尚未醒来,嘿!幻境濒危,难怪赢相会笑。
确实到了这个从来不笑的承相大人笑的时候了!
看向前来监邢的三大长老中的邢长老,他不由微微一笑。
邪气而稚气的淡淡笑意,令邢长老一怔。
十几名执邢侍卫也全部傻住。
前来送行的闻将军厌憎而痛心地别过头去。想不到他会越来越变本加厉,什么伦理都不顾,什么人都要杀,这样的败类,女儿为何会对其迷恋至深?
月异道:“闻将军,我再也无法代你照顾梦源了,请你好好劝解她保重身体。”
“三皇子,你……”闻将军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劝他来世好自为之么?打入烈渊哪还有来世?感谢他多年来对女儿的呵护么?一句感谢话根本不足以表达他的感激,于是他什么也不说了。
回首一望春晖院的方向。母亲的情形越来越不好,而他,再难尽孝,不知将来有谁可以对她好一点?
他跪下来对着春晖院的方向拜了三拜,然后站起身来,冷笑的眼神掠过众人,执邢的侍卫们再次纷纷后退。
含着一丝不合时宜令人费解的浅笑,月异纵身跃下烈渊。
“小哥哥!”突然一个凄绝的少女声音远远传来,众人回头望去,鹅黄衣裙的梦源公主越来越近,闻将军身子一僵,心里一凉,她终究是要追随月异而去了!
可能是太紧张太惶急了,她一跤跌倒,闻将军疾步冲过去扶起她。
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他的双手,她这才将泪眼对准他,呆了一下,过了片刻,低声道:“爹爹,是你?你让我过去吧。”
“梦源,你是爹爹在这世上惟一的亲人惟一的寄托了,你不肯体谅一下作父亲的感受么?”
“让我过去。”梦源依旧低声地求着,脸上有一丝惯有的茫然,口气却是决然的。
闻将军没有移开。
“爹,你拦得了这一刻,你拦得了下一刻么?我是一定要和小哥哥在一起的。现在我不能马上追随他,定会遗恨永生,爹,求你让开。”
闻将军一声叹息,松手退开。
梦源冲到崖边,回头望望父亲,轻声道:“爹,对不起。”
小哥哥,梦源来了!
鹅黄色的身影,飘然坠落。
邢长老也由不住叹了口气,挥挥手与侍卫们心情沉重地离开。
闻将军久久伫立在悬崖边。
远远望过去,惨白的太阳给汹汹火光映照着,宛若蒙上一层梦幻般凄艳的血色。
人间的太阳,当是这样的色彩吧?
(本书完)
2004年9月14日、下午
中短篇系列
10
浓烈的冷香透过白茫茫的冰雾汹涌扑来,使星幻阵阵眩晕。
不愧是死亡之花,死亡之湖!
这冷香,便是仙剑花传播死亡的途径吧?
难怪仙剑湖方圆几百里内没有任何生灵。
由于星长老的叮咛和大王重伤昏迷,星幻得以一个人静静地进行死亡程序。
一路上,他都在为月异的行为叹惋。
他认为月异本性并不狠毒,可是他无法认同他一次次刺杀长辈的作法。
他何以总是选择同归于尽这种惨烈又孩子气的方式?
可是各人有各人的性情和处世方法,他无心也无力去干涉。
想想父王一生为母亲这种女子所苦,再想想月异和梦源的关系,自己和凌飞,算是比较幸运吧,至少彼此有情,纵然最终真的只能以死收场,隔绝于两个时空,也无憾了。
与凌飞相处的点点滴滴在眼前不断闪动变幻。
这可恶可气的小东西!星幻叹着气喃喃骂了一句。
衣袖一挥,狂猛的掌风荡开浓雾,但见一株株高出水面三四尺的仙剑花,一望无际。
狭长凌厉的叶子和同样狭长凌利的花瓣花蕊,茎杆上则生满突兀锋锐的长刺,铺展开去,宛若一片插满利刃的湖泊。
由于惨淡的光照条件,幻境中的植物色彩淡素如水印,可是这仙剑花,叶子浓绿如泼,花瓣娇艳欲滴,单是看着,就令人觉得诡异妖邪。
掌力一过,浓雾即刻又弥漫起来。
伫立在白茫茫的冰寒刺骨的湖边,星幻有刹那的迷茫。
妖真的可以脱胎换骨变成人吗?只要通过死亡之湖?
星长老的话值得相信吧?若不信,那么他和凌飞就将错过,永生永世。
不管是否可信,这是惟一的希望了,纵然是白白死掉,他也不要放过这一丝希望。
回首望望日月宫和潮汐宫的方向,父王和月异现在不知生死如何?不管父王能否脱离死亡阴影,月异的罪是再难饶恕了。
父子之情手足之义从此已与他关联不上了,只能各自珍重。
越来越浓的冷香使他的神智逐渐模糊,他不敢再想任何事情,提剑跃入湖中。
血光四射!
仙剑湖突然扭曲变异!茎叶花刺尽皆化作奇诡绝伦的软剑,顺着荡漾的水波蜿蜒卷向星幻,四散拉扯。
冰魂剑的神力骤然消失,擅长水中游行的天性在这一刻也荡然无存。
只是片刻之间,星幻全身的肌肤都已伤残,湖水由清碧变红。
只不过离开湖岸才十几米而已,仙剑湖与人间交汇的奇点尚在遥不可知的湖中央,照这样下去,他怎么可能到达湖心?
难怪星长老说他通过仙剑湖的希望几乎为零。
那么,只有现出灵蛇的原形,以庞大的身躯来加快速度!
一念及此,一条几十丈长十几米粗的巨蛇代替了星幻的人形,激起冲天狂涛,飞速游向湖中央。
仙剑花得到鲜血滋润,更加疯狂肆意地割裂蛇体,湖水的色彩越来越艳,血腥味越来越重。
剧烈的痛楚和冷香的毒素,使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体力越来越不支,生命正飞速流失,魂魄亦渐渐飘散。
突然,一个惶急焦躁的哭叫遥遥传来:“姐姐,回来!你不要做傻事,他爱的人又不是你!”
“冰岩,不要管我,你自己回小寒潭吧!”
两条青色人影淡如轻烟快如闪电向仙剑湖飞来,前边那个径自冲向白茫茫的湖面上,后边那个法力较浅,在湖边上下徘徊,难以逾越,只能苦苦劝叫前边那个回头。
支离破碎的躯体,七零八落的魂魄,残存的些微意识,隐约感应到了湖心奇点已经不远,也依稀听到了遥远的哭喊声。
竭力收集起飘散流失的意识,他渐渐清楚了,是冰岩和他的姐姐,他们来做什么?
意识很快又散落逸失,血肉消失殆尽的身躯已经再也无法向前移动分毫,就这样失败了么?
诡异邪恶的仙剑花肆意扭曲伸缩着枝叶,鲜血洒落如雨,青衣的少女渐渐支撑不住向湖面坠落。
鲜血淋漓的湖水和白骨森森的灵蛇,使她头昏目眩,心痛如绞。
成为人类是他惟一的梦想,可是他已经无力实现了!
念动咒语,顿时青衣的少女化作一只玉色蜻蜓,从锋锐如剑的仙剑花丛中不顾一切地疾飞向濒于死亡的灵蛇。
湖边的少年情急之中,力量骤增,终于冲破冰雾,向少女的方向飞去。
金色的光芒连绵不绝从玉色蜻蜓小小的身躯上溢出,尽管被仙剑花和浓雾吸取掉不少,仍有一部分注入灵蛇身上。
被延续了生命力和法力的灵蛇,立即向湖心游去。
仙剑花更加狂猛地拦截过来,森森白骨点点碎裂残断。
跌跌撞撞的另一只玉色蜻蜓赶到了!
他看到的是失去生命的姐姐花瓣一般无力地凋零湖中,转眼被汹涌的湖水卷得无影无踪。
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为了不爱自己的灵蛇,不惜现出原形,溢出全部的生命力和法力帮助那个家伙,明知他是为了另一个女子去死,姐姐,你何其傻啊!
值得吗?值不值得已经完全不重要了!这只蜻蜓像姐姐一样不惜一切代价穿越仙剑花丛,飞向连尸骨都已残存不多的灵蛇,溢出自己的生命力和微薄的法力,然后就坠落已经咆哮的湖水中。
就在尸骨消毁殆尽的瞬间,终于到达两个时空交汇的奇点——湖心正中的漩流。
魂魄与意识陡然被卷了进去!
烈渊,位于万丈悬崖下面,是驱逐天鹰一脉后,灵蛇幻境中惟一尚有大面积火源的地方。
灵蛇一脉及附属大小妖物,修习的皆是冰寒术,所以这汹汹不息恒久不灭的烈渊,就成为惩罚罪大恶极者的炼狱。
在灵蛇史上,还没有任何妖物遭受过这个万劫不复的刑罚。
直到如今,三皇子月异灭绝人性地刺杀自己的父王,在全体官员的一致通过下,成为史上第一个被判打入烈渊的罪人。
晶贵妃一直在陪昏迷的蛇君,尽管她一直以来都看好月异,这时也无话可说。
站在悬崖上,狂烈的热风吹得宽大的衣袍翻舞不已。果然不愧是烈渊!单是站在边上,这汹的热浪就令人汗如雨下,神智昏昏。
想起经过青衣殿时,赢相莫测高深的微笑,月异突然有怕了悟。
精明深沉权高位重的赢相何以会扶植大皇子,众人无不认为赢相是看中大皇子身为长子的优势。
但是,结合起火婴的出现,红发男子的出手及其离去时所说的“百年之后,与君再战”,他隐约明白,赢相,大概是鹰相吧,派来卧底的天鹰一脉奸细!
二皇兄三日前已经赴死,自己亦将堕落深渊,而父王,那个狠心薄幸的蛇君,尚未醒来,嘿!幻境濒危,难怪赢相会笑。
确实到了这个从来不笑的承相大人笑的时候了!
看向前来监邢的三大长老中的邢长老,他不由微微一笑。
邪气而稚气的淡淡笑意,令邢长老一怔。
十几名执邢侍卫也全部傻住。
前来送行的闻将军厌憎而痛心地别过头去。想不到他会越来越变本加厉,什么伦理都不顾,什么人都要杀,这样的败类,女儿为何会对其迷恋至深?
月异道:“闻将军,我再也无法代你照顾梦源了,请你好好劝解她保重身体。”
“三皇子,你……”闻将军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劝他来世好自为之么?打入烈渊哪还有来世?感谢他多年来对女儿的呵护么?一句感谢话根本不足以表达他的感激,于是他什么也不说了。
回首一望春晖院的方向。母亲的情形越来越不好,而他,再难尽孝,不知将来有谁可以对她好一点?
他跪下来对着春晖院的方向拜了三拜,然后站起身来,冷笑的眼神掠过众人,执邢的侍卫们再次纷纷后退。
含着一丝不合时宜令人费解的浅笑,月异纵身跃下烈渊。
“小哥哥!”突然一个凄绝的少女声音远远传来,众人回头望去,鹅黄衣裙的梦源公主越来越近,闻将军身子一僵,心里一凉,她终究是要追随月异而去了!
可能是太紧张太惶急了,她一跤跌倒,闻将军疾步冲过去扶起她。
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他的双手,她这才将泪眼对准他,呆了一下,过了片刻,低声道:“爹爹,是你?你让我过去吧。”
“梦源,你是爹爹在这世上惟一的亲人惟一的寄托了,你不肯体谅一下作父亲的感受么?”
“让我过去。”梦源依旧低声地求着,脸上有一丝惯有的茫然,口气却是决然的。
闻将军没有移开。
“爹,你拦得了这一刻,你拦得了下一刻么?我是一定要和小哥哥在一起的。现在我不能马上追随他,定会遗恨永生,爹,求你让开。”
闻将军一声叹息,松手退开。
梦源冲到崖边,回头望望父亲,轻声道:“爹,对不起。”
小哥哥,梦源来了!
鹅黄色的身影,飘然坠落。
邢长老也由不住叹了口气,挥挥手与侍卫们心情沉重地离开。
闻将军久久伫立在悬崖边。
远远望过去,惨白的太阳给汹汹火光映照着,宛若蒙上一层梦幻般凄艳的血色。
人间的太阳,当是这样的色彩吧?
(本书完)
2004年9月14日、下午
第一篇 困狐1
花语情妖中短篇系列
1困狐
香风吹不断,冷露听天外。扑面心先醉,当空月更明。
桂花的香郁、菊花的清淡和着竹叶的清涩味纠缠在夜风里,似乎连面前清亮亮的池水都染上了这醉人的气息。
望着水中的月影,她喃喃道:“秋儿,今夜的明月似乎出奇的圆亮皎洁啊。”
“可不是嘛,有‘万花羞落’的绡儿小姐你在此,月儿它敢不倾尽清辉么?”小丫头秋儿歪在假山旁津津有味地吃着石榴。这小丫头的胃口出奇的好,偌大一个史府院中的果树类几乎都难逃她的小嘴一张。
她嗔怒地轻轻哼了一声,秋儿慌忙道:“大伙儿都这么夸你,又不是我自个儿乱说的呀1”
“我不稀罕别人夸,何况那都是些不务正业又素昧平生的浪荡子弟们。”她不悦地颦起了眉,“秋儿,取香来焚。”
秋儿三口两口将石榴搞定,立刻着手准备起来。
白天的喧哗已如云烟过眼,善后的处理也够娘忙一阵子了。
因为今天是三喜临门的大好日子。近日哥哥在秋试中一举夺魁,柳大人一时高兴,同意了将宝贝女儿许配给他,趁着史老爷六十大寿,赶着来巴结新状元郎(暗地里又可讨好最爱面子的柳大人,何乐而不为呢?)的人络绎不绝。
哥哥不爱交际应酬,博取功名只是为了想娶到钟情已久的柳小姐,但今日着实欢喜,喝了不少,此刻只怕已醉倒了吧?
想起哥哥与柳小姐有情人终成眷属,她开心得难以入眠,于是在池边赏月。
她的母亲虽是大夫人,但总也怀不上孩子,父亲不得已听从她的劝,娶了二夫人,生下了白白胖胖漂漂亮亮的儿子鹏。
母亲日夜祈祷,终于感动上苍,生下了她,却因难产而死去。二夫人生性开朗热情,又因感激大夫人生前的宽厚贤淑,所以完全不像别的后娘那样刻薄前妻儿女,而是待她比亲生儿子都好得多。
哥哥更是从小就护她宠她,好吃的好玩的全留给她,下人们都主安安静静的她有时候又淘气又执拗,大概就是被哥哥宠出来的,因为大夫人生前可不是这样的。
柳小姐她见过一次,还是在三年前哥哥带她去踏青时遇上的。那是一位又美丽又端庄又有点不屑尘俗的女子,哥哥对她可真是神魂颠倒,朝思暮想。不过两人都出身大户人家,相见十分不便,只能鸿雁传情聊表相思了。
她瞧着池水怔了一会,敛起心神,跪下来轻声祷告:“愿爹娘长寿安康,哥哥和柳小姐早成眷属……”
秋儿边嚼着葵花子边打趣:“那小姐自己呢,是不是该有一个好郎君为伴啊?”
她脸上一红,娇嗔道:“贫嘴。”
“小姐眼光这么高,咱们这城里数得着的公子哥儿你都瞧不上眼,可不知要挑上多少年。到时人也老了,老爷夫人和公子也该愁死了,小姐倒是一点都不急呐!”
“急什么?哥哥和娘对我这么好,我才不要离开他们……”
话未说完,突然起了一阵旋风,她促狭地一笑,“秋儿呀,巡夜的鬼差被你的贫嘴给气坏了,瞧你以后还乱不乱说话?”
秋儿爬树捉蛇掏鸟窝样样在行,单是怕鬼,闻言汗毛唰地竖起来,尖叫一声捂住脑袋向屋里逃去。
她抚掌轻笑:“哎呀,鬼差追到门口了,快掩上门。”
“啊?这么快?!”秋儿吓得一屁股坐地上,就差哭了。
“好了,好了,逗你玩的,世上哪有鬼啊妖啊,那是编故事逗人的。”
“是么?”秋儿小心翼翼地从指缝里四下瞧,似乎见着十几丈外的竹子下一缕白烟一闪而逝,消散在影影绰绰的菊花丛中,“小姐,我好像见到白衣鬼了。”
“你还见着了?单是说说都吓得你魂不附体,见着了岂不是吓得死去活来?夜已深了,我们该休息了。”
“那好啊,奴婢这就去铺床。”秋儿蹦蹦跳跳地进卧室去了。她早就困得前仰后合了,全仗零食牵引着神经才得以苦撑下去。
月辉筛过花叶和窗纱,淡淡地投影在梳妆台上,怡人的花香一阵一阵被夜风送进室内,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忽觉身体被什么重物压着,几乎透不过气来,她睁开眼睛,吓得呆了。
只见一个白衣的少年静静地俯视着她,月光下依稀看得出长发遮掩下的眼睛宝石般亮晶晶的,正一瞬不瞬地瞪着她。
从小到大,她见过的男子,除了父兄,几乎没别人,伺候她的只有丫环婆子,府中男仆一律严禁走近她的院子。乍风一个陌生男子,而且以如此近的距离,使她一时之间惊讶极了。
好半响,意识到他半敞着衣襟,她羞恨地举手要打,却被他轻轻捉住,挣扎了一会挣不脱,急得泪水直打转,张口欲喊睡在外间的秋儿,却被他一笑吻住樱唇,然后缓移上去吻干了泪水。
就在她茫然无措之际,那少年坏坏地一笑,进入她的身体,看着她惊骗羞怒的模样,他似乎很开心。
懒洋洋地整理好衣衫,他下了床,食指一弹,一团红雾飘散下来,轻笑道:“有了这个,你可以放心了,不会留一孽种。不过你若偏要想不开,那就怨不得我了。”
她咬牙闭目没有言语。
“看别人痛苦是我的嗜好,当然了,瞧着别人寻死觅活我觉得也挺好玩的,你不妨现下就表演给我看吧。”
说着真就斜在床边,伸手揉弄着她的发丝。
世间居然有这种该死的混蛋恶魔!她气得一口气缓不上来,昏死过去。
探了探她的鼻息,他微微摇头,“唉,可惜了,她好像还没气死。”
然后化作一缕轻烟,逸出窗外。
困狐2
清晨,秋儿端了温水敲门,半响没回应,不由暗暗嘀咕,小姐从无睡懒觉的习惯,怎么今天她这瞌睡虫都醒了,小姐还没起床?
又唤了几声,她不安起来,撞开门直闯进去。只见小姐眼睛红肿,呆呆地盯着帷帐顶,下唇都咬出血了。她吓得手一软,水盆落地,“小姐,你怎么了?生病了是不是?秋儿马上去告诉夫人和公子。”
“啊?!”她吃了一惊,脸色煞白地回过头来,“不要!”
出了这种事,爹娘和哥哥知道了还不气死?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
“我没事,只是昨晚……做了恶梦。”
“是这样吗?那好,我马上再去打盆温水来。”秋儿松了口气,匆忙擦干地上水渍,去准备给小姐梳洗。
她摸出发钗正准备插进颈部,突然脚步声响,秋儿又奔了回来,她慌忙将发钗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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