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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有泪 1118-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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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慧气得快厥过去,急喊:“老爷子!这是什么荒唐事儿?怎么会有这种事?你还不快去把云翔保出来,他从小到 大,那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老罗!老罗!去请纪总管!让他赶快去办一下!”祖望回头急喊。
黄队长一拦。对祖望笑了笑:“还是麻烦您亲自跑一趟吧!您老得亲自签字,我们才能放人!纪总管恐怕没这个份量!
没办法,我们也是公事公办!“
“老爷子呀!你快去吧!”品慧喊得天摇地动:“云翔在牢里,怎么受得了呀!会出人 命的呀… ”
祖望被品慧喊得心慌意乱,再也不敢耽搁,跟着黄队长,就直奔拘留所。
到了拘留所,只见云翔穿着内衣内裤,满脸瘀伤,缩在墙角。
云翔听到人声,他一抬头,看到祖望,好像看到了救星。他跳起身子,合身扑在栏杆 上,嘶哑的大喊:“爹!快把我弄出去,快把我弄出去!这儿关着好多疯子,我快要被他们撕成好多片了!
爹… “
祖望看到他这么狼狈,大惊失色。回头看黄队长:“怎么会这样?你们打他了?”
“那有打他?不过把他跟几个流浪汉关在一起罢了!”
黄队长开锁,牢门‘豁啦’一声打开。
云翔窜了出来,一反手就抓住黄队长胸前的衣服,咆哮的喊:“你把我和这些土匪流氓关在一起,他们扒了我的衣服,抢了我的钱袋,你这儿还有王 法没有… ”
“他们都是无家可归的穷人,你展二少爷有钱有势,就当是救济贫民吧!还好我把你跟 他们关在一起,不过扒了你的衣服,如果真正跟犯人关在一起,你这么吵闹,大概早就扒了 你的皮!”
云翔气疯了,对黄队长大吼:“我要告你!你吃里扒外,你这个卑鄙小人!”
黄队长大怒,回头喊:“来人呀!把他关回去!”
警察们大声应着,就一拥而上。祖望急忙上前拦住,忍气吞声的赔笑:“好了,好了!他关了一夜,难免脾气暴躁,你们不要跟他一般见识,让我带他回家 吧!”连忙对云翔使眼色:“云翔,不要放肆!有话,回家再说!”
云翔看到警察上前,再看那间牢房,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不敢多说。
“好了!展老爷子,人呢,交给你带回去!你签的字、立的保可别忘了!这次,我们只 不过留了他一夜,下一次就没有这么便宜了!”
祖望憋着气,拚命按捺着自己,拉着云翔回家去。
云翔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走进家门,一路上咬牙切齿的大骂:“云飞在那儿神气活现的迎亲,马队搞了一大群,我不过骑匹马过去,就这样对付我! 黄队长他们,现在全部胳臂肘向外弯,什么意思?爹!我今天败在云飞手里,栽在云飞手 里,受到这样的奇耻大辱,不是我一个人输,是你跟我一起输!云飞假如没有郑老板撑腰, 那有这么嚣张!今天抓我,说不定明天就抓你!我非报这个仇不可… ”
祖望的情绪跌进谷底,在失落之余,还有苍凉。没想到一场‘家变’,演变成‘南北斗 法’,而自己,已经兵败如山倒!他思前想后,心灰意冷:“我劝你算了,别再去惹他们了,我是签了字把你保出来的,再出问题,恐怕大家的日 子都不好过!就算我从没生过那个儿子,让他们去自生自灭吧!”
“爹!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他把我在监牢里关了一夜,还被那些流浪汉欺负,我怎么忍 这口气!我们展家,真正的夜枭不是我,是云飞,他真的心狠手辣,什么父母兄弟,一概不 认,只认郑老板!和他那个能够居中穿线的‘老婆’!哇… ”他狂怒的暴跳着:“我受不 了!受不了!”
品慧心痛得快死掉了,跟在旁边也火上加油:“老爷子,这实在太过份了!云飞不把云翔放在眼里,也就算了,他现在根本就是在跟 你‘宣战’,你当作没有生他,他并不是就不存在了!他投靠了郑老板,动用官方势力抓云 翔,我们以后,还有太平日子可过吗?只怕下一步,就是要把你给‘吃了’!你怎么能不 管?”
祖望脸色灰暗,郁闷已极。
“这个状况,实在让我想都想不到!我看,要把纪总管和天尧找来,大家商议商议!” 就直着脖子喊:“小莲!小莲!”
小莲奔来。
“去请纪总管和天尧过来一下!”
“我想… 他们忙着,恐怕过不来!”小莲嗫嚅着。
“什么叫过不来?”
“老爷,二少奶奶的病好像很严重,他们心情坏得不得了,真的过不来。”
祖望一惊,回头看品慧:“天虹怎样了?你没有天天过去看吗?”
品慧没好气的说:“有你的‘大老婆’天天过去看,还不够吗?”
云翔听到‘天虹’二字,气又往上冲。
“她那有什么毛病?昨天我出去的时候,她跑出来骂我,骂得顺溜得不得了!她说 我… ”想到天虹的措辞,气更大了,痛喊出声:“天啊,我真是世界上最倒楣的人了!”
天虹的情况真的不好。孩子失去了,她的心也跟着失去了。她的意志、思想、魂魄、精 神… 全部都陷进了混乱里。不发病的时候,她就陷在极度的消沈里,思念着孩子,简直痛 不欲生。发病的时候,她就神志昏乱,不清不楚。
这天,她又在发病。梦娴和齐妈得到消息,都过来看她。
梦娴走进她的卧房,就看到她形容憔悴,弱不禁风的站在桌子前面。桌子上堆满了衣 料,她拿着剪刀和尺,在那儿忙忙碌碌的裁衣服。忙得不得了。桌上,已经有好几件做好的 衣服,春夏秋冬都有,全是婴儿的衣服。
纪总管一脸的沈重和心痛,站在旁边看,束手无策。
天虹看见梦娴和齐妈,眼中立刻闪出了光彩,急忙跑过来,把手中针线,拿给她们看:“大娘,齐妈,你们来得正好,帮我看看,这小棉袄我做得对,还是不对?棉花是不是 铺得太厚了?我怕天气冷,孩子会冻着,多铺了一点棉花,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齐蚂和梦娴交换了一个注视,郁感到心酸极了。纪总管忙对梦娴鞠躬:“太太,又要麻烦你了!你看她这样子,要怎么办?”
“先别急,我们跟她谈谈!”
齐妈握着那件小棉袄,难过的看了看。
“天虹,你的手好巧,工做得那么细!”
天虹对齐妈笑:“你看!”她翻着棉袄:“我怕线疙瘩会让孩子不舒服,每个线疙瘩,我都把它藏在里 面!你摸摸看,整件衣服,没有一个线疙瘩!”
梦娴看得好担心,转头低问纪总管:“她这个样子,多久了?”
“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就没有停过手,没吃东西,也没睡觉。”
“大夫瞧过了吗?”
“换了三个大夫了,大家都说,没办法,心病还要心药医!可这”心药“,我那儿去 找?”
天虹对他们的谈话,听而不闻,这时,又拿了另一件,急急的给齐妈看:“齐妈,这件,会不会做得大小了?孩子明年三月生,算算,三个月大的时候,天气就 熟了,对不对?”
天尧实在忍不住了,往她面前一冲,抓住她的胳臂,摇着,喊着:“天虹!你醒一醒!醒一醒!没有孩子了,你拚命做小衣服干什么?你要把大家急死吗?
一个小孩没有那么重要!“
天虹大震,急遽后退,惊慌失措的看着天尧:“有的!有的!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她急忙抬头看梦娴,求救的,害怕的喊:“大 娘… 你告诉他,他弄不清楚!”
“你才弄不清楚!你的孩子已经掉了,被云翔一场大闹弄掉了!你记得吗?记得吗?” 天尧激动的大喊。
“大娘!大娘!”她求救的扑向梦娴。
梦娴忙奔上前去,抱住了她,对天尧摇摇头:“不要那么激烈,跟她好好说呀!”
纪总管眼中含泪了:“怎么没有好好说,说得嘴唇都乾了!她根本听不进去!”
天虹瑟缩在梦娴怀里,浑身发抖。睁大眼睛,对梦娴说:“等孩子出世了,我搬去跟你一起住,好不好?我爹和我哥,对孩子的事,都一窍不通。
你和齐妈,可以教着我,我们一起带他,好不好?我和雨凤有一个约会,将来,她要带 着她的孩子,我带着我的孩子,我们要在一起玩!把所有的仇恨通屯忘掉!雨凤说,我们可 以有这样的梦!“
梦娴心中一痛,把她紧拥在怀中。
“天虹啊!你要给自己机会,才能有那一天呀!你还可以有下一个呀!让我们把所有的 希望,放在以后吧!你要面对现实,这个孩子,已经失去了!”
天虹一个寒战,倏然醒觉。
“孩子没有了?”她清醒了,看梦娴,需要肯定的:“真的没有了?失去了?”
“没有了!但是,你可以再怀再生呀!”梦娴含泪说。
她蓦的抬头,眼神秘绝。
“再怀再生?再怀再生?”她凄厉的大喊:“怎么再怀再生?我恨死他!汉汉汉汉汉死 他!我这么恨他,怎么会再有孩子?他连自己的孩子都杀……他不配有孩子!他不配有孩 子!”
她一面喊着,一面挣开梦娴,忽然对门外冲去。
“天虹!你要去那里?”梦娴惊喊。
天尧奔过去,一把抱住天虹。她极力挣扎,大吼:“我要去找他!我要杀掉他!那个魔鬼!凶手……”她挣扎着,痛哭着:“他知道我有 多爱这个孩子,他故意杀掉我的孩子,我求他,我跪他,我拜他,我跟他磕头……他就是不 听,他存心杀掉他!怎么会有这样的爹?怎么会给我遇到?”
纪总管心都碎了,过来揽住她,颤声说:“你心里的苦,爹都明白……”
天虹泣不成声,喊着:“你不明白……我要我的孩子,我要我的孩子,我要我的孩子……”她喊着喊着,没力 气了,倒在父亲怀里啜泣着:“上苍已经给了我希望,为什么又要剥夺掉?我什么都没有, 所有属于我的幸福,一样样都失去了。我只有这个孩子,为什么也留不住?为什么?为什 么?”
梦娴、齐妈、纪总管、天尧都听得泪盈于眶了。
苍天有泪  26
展家虽然已经陷在一片愁云惨雾里,塘口的云飞新家,却是浓情蜜意的。
云飞和雨凤,沈浸在新婚的甜蜜中,如痴如醉。每个崭新的日子,都是一首崭新的诗。 他们早上起床,会为日出而笑。到了黄昏,会为日落而歌。没有太阳的日子,他们把天空的 阴霾,当成一幅泼墨画。下雨的时候,更是“画堂人静两蒙蒙,屏山半掩余香袅”。至于月 夜,那是无数无数的诗。是“云破月来花卉影”,是“情高意真,眉长鬓青,小楼明月调 筝,写春风数声”,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是“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云 飞喜欢看雨凤的每个动作,每个表情。觉得她的每个凝眸,每个微笑,每个举手投足,都优 美如画,动人如诗。他就陶醉在这诗情画意里,浑然忘却人间的烦恼和忧愁。不止他这样, 家里每一个人都是这样。雨鹃和阿超也被这种幸福传染了,常常看着一对新人笑,笑着笑 着,就会彼此也傻笑起来,好像什么事情都能让人笑。小三、小四、小五更是这样,有事没 事,都会开怀大笑起来,把那欢乐的笑声,银铃般抖落在整个房子里。
这种忘忧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郑老板来访:郑老板把一些几乎尘封的仇恨又唤醒了,把一些几乎已经忘怀的痛苦又带到了眼前。他 坐在那间仍然喜气洋洋的客厅里,看着雨鹃和雨凤,郑重的说:“雨鹃,我答应你的事,一直没有忘记。你们姐妹的深仇大恨,我也一直放在心里。现 在,时机已经成熟了,你们还要不要报仇?”
雨鹃眼睛一亮,和展夜枭的仇恨,像隐藏的火苗,一经点火,就立刻燃烧起来。她兴奋 的喊:“你有报仇的方法了?什么方法?快告诉我!”
雨凤、云飞、阿超都紧张起来。
“本来,早就要跟你们说,但是,慕白和雨凤正在新婚,让你们先个几天平静的日子! 现在,你们可以研究一下,这个仇,到底要报还是不要报?”郑老板看着云飞:“如果你还 有顾虑,或是已经不愿追究了,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云飞楞了楞,还没回答,雨鹃已经急切的追问:“怎么报呢?”
“你们大概还不知道,我把阿文他们全体弄过来了!展家的夜枭队,现在都在我这儿!”
“我知道了,那天在喝喜酒的时候看到阿文,他即跟我说了!”阿超说。
“好,削弱展家的势力,必须一步一步的做。这件事,我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基本 上,我反对用暴力。如果来个南北大械斗,一定伤亡惨重,而且私人之间的仇恨会越结越 深,绝对不是大家的泄气。但是,这个展夜枭的种种行为,实在已经到了让人忍无可忍的地 步!我用了一些时间,找到原来在溪口居住的二十一户人家,他们大部份都是欠了展家的 钱,被展夜枭半夜骚扰,实在住不下去,很多人都被打伤,这才纷纷搬家。大家的情形都和 寄傲山庄差不多,只是,寄傲山庄闹到失火死人,是最严重的一个例子!”
大家都聚精会神的听着。
“你们也知道,桐城的法律,实在不怎么公平,像在比势力,不是比道理!可是,天下 不是只有桐城一个地方,而且,现在也不是无政府状态!我已经说服了这二十一户人家,联 名控告展夜枭!”
“大家都同意了吗?”雨鹃问。
“大家都同意了!但是,你们萧家是第一户,你们五个兄弟姐妹,必须全部署名!这张 状子,我经过部署,可以很快的通过地方,到达北京!我有把握,马上把展夜枭送进大牢! 整个夜枭队,都愿意为当初杀人放火的行为作证!所以,这个案子一定会赢。这样,我们用 法律和道义来制裁他,无论如何,比用暴力好!你们觉得怎么样?”
雨凤看云飞,雨鹃看雨凤,云飞看阿超。大家看来看去。
“你确定告得起来吗?是不是还要请律师什么的?”雨凤问。
“请律师是我的事,你们不用管!这不是一个律师的事,而是一个律师团的事!你们要 做的,就是在状子上签名,到时候,可能要去北京出庭。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如果告不起 来,我今天也不会来这一趟,也不会跟你们说了!”
“如果我们赢了,展夜枭会判多少年?”雨凤再问。
“我不知道,我想,十年以上,是跑不掉的!等他关了十年再出来,锐气就磨光了,展 家的势力也瓦解了,那时候,他再也构不成威胁了!”
云飞听到这儿,脸色一惨,身子就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
雨鹃却兴奋极了,越想越高兴。看着雨凤,大声的说:“我觉得太好了!可以把展夜枭关进牢里去,我夜里作梦都会笑!这样,不但我们的仇 报了,以后,也不用担心害怕了!我们签名吧!就这么办!”她再看郑老板:“状子呢?”
“状子已经写好了,你们愿意签字,我明天就送来!”
雨凤有些犹疑,眼光不断的看向云飞。
“慕白,你的意思怎样?”
云飞低下头,想了好半天。在这个幸福的时刻,来计画如何削弱展家,如何囚禁云翔, 他实在没有办法,让自己同仇敌忾。他心有隐痛,神情哀戚。对郑老板说:“我们再考虑一下好不好?”
“好啊!你们考虑完了,给我一个答覆!”郑老板看看大家:“你们心里一定有一个疑 问,做这件事,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坦白告诉你们,我最受不了欺负女人的男人,还有欺负 弱小的人!我没有任何利害关系,只是路见不平,想主持一下正义!”
“我知道,你已经一再对‘城南’警告过了,他们好像根本没有感觉,依然强行霸道! 你这口气不出,也憋不下去了!”雨鹃说。
“雨鹃真是聪明!”郑老板一笑,看着雨鹃和阿超:“正事谈完了,该研究研究你们两 个的婚事了!日子选定没有?”
阿超急忙说:“我和雨鹃,决定简简单档的办,不要那么铺张了!”
“再怎么简单,这迎娶是免不了的!我这个女方家长,还是当定了!”他对阿起直笑:“这是我最大的让步,除非,你让我当别的!”
阿超急忙对他深深一鞠躬,一叠连声的说:“我迎娶!我迎娶!我一定迎娶!”
雨鹃笑了,大家也都笑了。
云飞的笑容里,带着几分勉强和萧索。雨凤悄眼看他,就为他的萧索而难过起来。
郑老板告辞之后,云飞就一语不发的回到卧室里。雨凤看他心事重重,身不由己,也追 进卧室。只见云飞走到窗前,站在那儿,望着窗外的天牢,默的出着神。雨凤走到他的身 边。
柔声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跟你爹”谈话“!”
雨凤怔了怔,看看天空,又看看他。
“我爹跟你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吗?”
“你连你爹说什么,你都知道?”
“我不知道我爹说了什么,我知道你希望他说什么。”她凝视他,深思的说:“郑老板 的方法,确实是面面俱到!你曾经想杀他,这比杀他温和多了!一个作恶多端的人,我们拿 他没办法,如果王法拿他也没办法,这个世界就太灰暗了!”
“你说的很有理。”他闷闷的说。
“如果我们由于不忍心,或者,你还顾虑兄弟之情,再放他一马,就是把这个隐形杀 手,放回这个社会,你能保证他不再做坏事吗?”
他沈吟不语,只是看着她。他眼神中的愁苦,使她明白了。
“你不希望告他?”
他好矛盾,叹了一口长气:“我恨他!真的恨之入骨!尤其想到他欺负你那次,我真的恨不得杀掉他!可是,我们 现在好幸福。在这种幸福中,想到整个展家的未来,我实在心有不忍!这个案子,绝不是单 纯的告云翔,我爹也会牵连!如果你签了这个字,对于我爹来说,是媳妇具名控告他,他的 处境,实在可怜!在桐城,先有我大张旗鼓的改名换姓,再有你告云翔一状,他怎么做人?”
“我以为……你已经姓苏了!”
“我也以为这样!想到云翔的可恶,想到我爹的绝情,我对展家真是又气又恨!可是, 真要告他们,事到临头,还是有许多的不忍!郑老板那么有把握,这件事一定会闹得轰轰烈 烈,人尽皆知!如果云翔因为你告他而判刑,我爹怎么活下去?还有天虹呢?她要怎么办?”
雨凤被问住了,正在寻思,雨鹃冲开了房门,直奔进来,往云飞面前一站,坚决而果断 的说:“慕白!你不要三心二意,优柔寡断!我知道,当我们要告展家的时候,你身体里那股 展家的血液,就又冒出来了!自从我爹死后,我也经历过许许多多事情,我也承认爱比恨幸 福!
可是,展夜枭坏得不可思议,不可原谅!如果今天我们必须杀他,才能报仇,我就同意 放手了!现在,我们不必杀他,不必跟他拚命,而是绳之以法,你实在没有道理反对!如果 你真的爱雨凤,不要勉强她作圣人!姑息一个坏蛋,就是作践自己!因为你实在不知道,他 还会不会再来欺负我们!“
云飞看着坚决的雨鹃,心里愁肠百折,忧心忡忡,他抬眼看了看跟着雨鹃进门的阿超。
阿超和云飞眼光一接触,已经心领神会。就慌忙对雨鹃说:“雨鹃,我们先不要这么快做决定!大家都冷静一点,想一想!”
雨鹃掉头对阿超一凶:“还想什么想?你下不了手杀他,我们一大群人,一次又一次被他整得遍体鳞伤,拿他 就是无可奈何!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我们再放掉,以后被欺负了,就是自作自受!”
“我发誓,不会让你们再被欺负!”阿超说。
雨鹃瞪着阿超,大声说:“你的意思是,不要告他了!”
“我的意思是,大家研究研究再说!”
雨鹃再掉头看云飞,逼问:“你的意思呢?告,还是不告!”
云飞叹了口气:“你已经知道了,当这个时候,我展家的血液就冒出来了!”
雨鹃气坏了,掉头再看雨凤。
“雨凤,你呢?你怎么说?”
雨凤不说话,只是看云飞。
雨鹃一气,用双手抱住头,大喊:“你们会把我弄疯掉!这种妇人之仁,毫无道理!雨凤,你不告,我带着小三小四小五 告!你不能剥夺掉弟妹报仇的机会!”她看着云飞和雨凤,越想越气,大声说:“雨凤,什 么苏慕白,不要自欺欺人,你还是嫁进展家了!再见!展先生,展太太!”说完,她转身就 冲出门去了。
雨凤大震,立刻喊着,追出门去:“雨鹃!不要这样子!你不要生气!雨鹃……雨鹃……”
阿超跟着追出去。喊着:“雨鹃!大家好好研究呀!不要跑呀……”
云飞见大家转瞬间都跑了,心里一急,身不由己,也跟着追出门去。
雨鹃奔进院子,跳上一辆脚踏车,打开大门,就往外面飞快的骑去。雨凤看到她骑车走 了,急忙也跳上一辆脚踏车,飞快的追了上去。
小三、小五跑出来,惊奇的大叫:“大姐!二姐!你们去那里?”
雨鹃充耳不闻,一口气骑到公园里,来到湖边。雨凤已经追了过来,不住口的喊:“不要这样!我们好好谈嘛!”
雨鹃跳下脚踏车,把车于往树下一推。雨凤也停了下来。姐妹俩站在湖边,雨鹃就气呼 呼的说:“我早就跟你说,不管他改不改名字,不管他和家里断不断绝关系,他就是展家人,逃 都逃不掉!你不信!你看,现在你嫁了他,自己的立场也没有了!郑老板这样用尽心机,筹 划那么久,部署那么久,才想出这么好的办法,结果,我们自己要打退堂鼓,这算什么嘛?”
“我并没有说我不告呀!只是说,大家再想想清楚!”
“这么单纯的问题,有什么好想?”
两人正谈着,阿超骑着家里仅剩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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