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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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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院坝里的几只鹅伸着长脖子啊啊地叫,一条黄狗耸着颈毛喉头里发出嚯嚯的响声,警告林霏不要走进院子。
林霏怕狗,在院坝边停下了。
“有人吗?”林霏叫道。
院子里除了狗叫、鹅叫,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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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吗?”林霏提高嗓音又叫一次。才有一个老头佝偻着身子从一个门里走出来,站在阶沿上。
“找谁啊?”老头问道。
“卢秀碧住这里吗?”
“对门就是。”老头伸伸颈子,用下腮指了指说,“家里没有人。”
“她家的人呢?”林霏转头看了看左手边土墙小青瓦的房子,土墙裂着一条条长缝,一把铁锁挂在门上。阶沿一头有一张方桌、几根条凳,另一头堆着些裂了口的棉桃。
“上坡做活路去了。”老头说。
“卢秀碧也去了?”
“卢秀碧呀?她死了,上年春里头就死了。”老头很大声地说,他说得很自然,也很轻松,就像说死了一头猪、一条狗。
“啊?”林霏就像突然遭了雷击一般,脑子嗡嗡响,心里一阵难受,她怕倒下,就蹲在地上。
“姑娘,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的朋友。”林霏忍着内心疼痛,颤抖着嘴唇,带着哭腔问道,“她怎么会死呢?”
“姑娘,你等等,我给你叫人回来。”老头把那条样子凶恶的狗撵跑,端一条凳子在院坝里给林霏坐。自己就出了院子,向屋后的山坡上去了。
一会儿,卢秀碧父母扛着锄头、挑着粪桶从山上回来了,两老不认识林霏。
“我叫林霏,是卢秀碧的朋友。”林霏迎着卢秀碧父母自我介绍说。
“呵呵,请坐,屋里坐!”两老把林霏迎进屋子。
“你还没吃午饭吧?”卢妈问道。
“吃了,在路上吃了的。”林霏说。想着卢秀碧的死,她心里很悲痛,说话声音低而沉重。
“老头子,山上的棉桃又有不少裂了口子,去把它摘回来,不然落雨就要沤坏了。”
卢秀碧的父亲是个老实农民,性格忠厚,少言寡语。卢秀碧的母亲干练泼辣,是一家人的主心骨。
卢叔背着背篼做活儿去了。
卢妈去到了偏房里。偏房那边是灶房和猪圈,从那里传来涮锅的声音。
林霏坐在堂屋里。堂屋里有一张八仙桌,四根条凳。正面墙上是香龛,香龛上没有供奉“卢氏门宗”的牌位,而是贴着一张岁月陈旧了的毛主席像。两边墙上贴着几张褪了色的明星画。左边墙上的画贴得少一些,却挂着一个装相片的镜框。
林霏起身把镜框取了下来,吹去上面的灰尘。镜框里贴满照片,林霏看到正中显著的位置贴着她和碧儿、苗苗、曼曼四人的合照。这是她们进厂不久留下的纪念。
看着卢秀碧圆脸披发天真可爱的样子,林霏的眼泪叭嗒叭嗒地滚落到镜框上,溅成一朵朵泪花。
一会儿,卢妈拿着一双筷子、端着一碗糖蛋从偏房那边过来了,
“姑娘,饿了,吃两个糖蛋。”卢妈热情地说,她把滚热的糖蛋开水放在桌子上。
“我还没饿。”林霏说。
“吃吧,别嫌弃,农村就这个样子,来了客人没有茶水,就煮碗糖蛋当开水招待客人。”
林霏知道这是农村的风俗,就不再推辞了。她坐下来无声无息地一边流泪,一边把一碗煮着两个糖蛋的开水吃了。
卢妈坐在阶沿上拆棉花。她把棉桃一瓣一瓣地掰开,把雪白的棉肉取出来,放进一个箩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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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霏吃完了糖蛋,也来到阶沿上坐在卢妈身边帮着拆棉花。
两人的心情都很沉重。林霏流泪,也引起了卢妈的悲伤,但她强压着没有哭出来,只一个劲地掰着棉桃。
“卢妈,我已经听说碧儿死了,好好的人怎么就死了呢?”林霏不能抑止自己的悲痛,忍不住提起了这个残忍的话题。
“唉,已经过去几个月了,我都不伤心了,还提她干啥呢!”母子连心,卢妈嘴上这样说,内心还是很悲痛的,话刚出口,眼泪就流了下来。毕竟卢秀碧才去逝几个月,坟上的泥土还没干呢。
卢妈强忍着悲痛讲诉了卢秀碧回家后的遭遇。
高中毕业后,卢秀碧靠她在县城工业局工作的表哥被招进星光丝厂工作的。
工厂破产后,她没有任何地方可去,只好收拾起日常生活用品,带着四千多块钱回到烂泥沟老家。卢秀碧是一个有孝心的孩子,回到家里,她用自己的钱给家里买了电视机,买了几样小型农具,还给父母添制了衣服。但是她从小读书,毕业后又直接参加工作,对农村生活已不适应了,这里看不惯,那里也看不惯,父母张罗着要给她介绍对象,她又不同意,一心想着到外面去打工。
在外面没有亲戚朋友,没有熟人,一个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女孩子,父母不放心,就不让她出去。不出去打工,家里农活又做不来,卢秀碧就没事可做了,整天在家里不是看电视,就是睡觉,闲得毛皮擦痒。她实在呆不住了,就去寻访几个好朋友。
她先去找何小曼,小曼不在家。她家里人不告诉她小曼到南方打工去了,那时候何小曼已和巫盛行走到了一起,她家里人怕秀碧去给何小曼添麻烦,就没有告诉她联系方式,只说不知道具体地方。没有找到何小曼,卢秀碧又去找苗书玉,苗书玉也不在家,她父亲卧病在床,母亲守着一个日杂摊,苗妈告诉她,苗书玉回家只住了一个星期就走了,不知道苗书玉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好朋友一个也没找到,卢秀碧很失望。
她回到家里,性情变得急躁起来,经常和父母顶嘴,父母都有点怕她了,只好顺着她,尽量不招惹她。
卢秀碧打算到半岛去找林霏。
去找好朋友,父母都同意,就是担心她不知道林霏的地址。
“她老公是部队军官,去那儿问一下就得了。”卢秀碧说。
父母想也对,就同意了。
可是卢秀碧在厂里领的那点安置费早就花光了,没有路费。卢秀碧就提出去借点路费,以后打工挣到钱就还。
可农村这么穷,亲戚朋友也不富裕,去哪里借钱呢?如果借两三百元钱还可以,出一趟门总要带上一两千元钱,如果万一没有找着林霏,身上有钱也好办一些。
父母就对卢秀碧说,过三个月才去,那个时候圈里的两头猪肥了,可以卖一千多元钱,然后卖点粮食、卖几只鸡鸭,再找亲戚借两三百元钱,凑足两千元就可以去了。
卢秀碧想想别无它法,只好这样了。
就在这个时候,来了两个穿戴整齐的中年女人,向卢家介绍自己是同乡观音岩村的人,现在南方一个制鞋厂打工。这次回乡来耍假,厂子扩大规模,人手不够,厂里叫她们顺便招几个女工带回去。
卢秀碧说没有路费。两个女人说厂里包了,不要个人出路费。卢秀碧说没有技术,不会做鞋子的工艺 。两个女人说,厂里有培训基地,凡是新工都要经过培训才能上岗。
卢秀碧父亲对两个女人不放心,他知道观音岩这个地方,于是就问两个女人,观音岩村的村长是谁,住村干部是谁,哪一个姓氏的人最多。两个女人回答完全正确。为了打销卢家的顾虑,两个女人还拿出了身份证,这样卢秀碧父母就相信了。
卢秀碧很高兴,心想到了南方就可以去找林霏了。
过了一个星期,两个女人还另外带来三个年轻女子。一问都是去打工的。卢秀碧心想一路上有伴了,心也就放开了,就告别父母高高兴兴地跟着上了路。
她们到了成都,搭上了去西安的火车。
卢秀碧虽没出过远门,但毕竟念过高中,学过地理,对中国铁路的大致走向还是知道的,到广州是不会经过西安的。她向两个女人提出置疑。两个女人说,她们鞋厂在西安有一个培训基地,凡是在西部招的新工都要在西安集中培训,技术熟练了才正式南下进厂上班。
卢秀碧和另外三个女子也就相信了。
到西安下了火车,两个女人又领着她们去赶开往定边的长途客车。
卢秀碧感觉有点不对劲,说好了在西安培训,怎么又要去定边?她知道那是非常贫穷的黄土高坡。卢秀碧不愿上车。
两个女人说,并不要到定边,在郊区就会下车,培训基地在郊区。这趟车顺路。她们还生气地说,都是本乡本土的,骗你们天打雷劈!如果不相信,你们可以回去,把车票钱退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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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愿意回去啊?”两个女人挨个儿地问。
其她三个女子不想回家,就催促卢秀碧说:
“走嘛,两个大姐是热心人,不要让她们生气了。”
卢秀碧又跟着上了定边的长途车。
上了车,两个女人就从她们随身携带的提包里拿出几瓶纯净水,扭开盖子递给她们喝水解渴。她们自己也拿着一瓶水一路喝着。
不一会儿,卢秀碧和另外几个女子就昏昏沉沉靠在座椅上睡着了。原来水里被两个女人事先加入了乙醚。
客车从下午跑到晚上,也不知道到了一个什么地方停下了。“培训点到了!”两个女人把几个女子叫醒。四个女子迷迷糊糊下了车,脚还没站稳,就被两个壮汉拖进一辆小货车的铁皮厢里。两个男人也跟着上了车,车厢的两扇尾门跟着就“哐”地关上了。车厢暗了下来,只从两边厢壁上的透气孔里透着点夜光。
车子开动了,好像是开上了一条土公路。
两个男人打开手电,手电的强光在四个女子脸上、身上乱晃。四个女子见两个男人举止粗俗,不像是工厂的人,又见那两个女人没有上车,才恍然明白受骗了。四个女子都哭起来,拼命拍打车厢喊停车,可车子却开促了马力在土公路上奔驰,哪里会听她们的呼叫!
两个男人露出了凶相,抽下裤腰上的皮带,一阵猛烈抽打,并开始收身,收她们带的钱物,身份证件。四个女子被抽得伤痕累累,还是止不住她们的哭喊和拍打车壁。
一个男人打着手电,把裤子脱到腿弯上,将翘然骇然的生殖器托在手上掂着吼道:“谁再哭闹,当众弄死她!”
几个女子瑟瑟地抖着一团,挤在车厢一角,不敢再哭闹了。
车子在夜间行驶,不知开到了什么地方,大约过了一个小时车子颠簸得厉害起来,好像是开上了山区凹凸不平的机耕路。不一会儿车子停了,车门打开,只见路边站着一群人,一个女子被拖了下去,接着车门又“哐”地关上了,车子继续在乡村公路上颠簸。
卢秀碧是第三个被拖下车的,三个健壮的男人拖着她往一个山凹里走,任卢秀碧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拖她的男人一点也不手软,只听远处山凹子里狗吠,就不见有人前来救援。
在浑天黑地里,卢秀碧被拖进了一个窑洞里,其他两个男人出去了,留下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在窑洞里。当夜卢秀碧就被强奸,处女的血染红了肮脏的土炕,处女泪溽湿了炕上破烂酸臭的枕头被褥,处女的尖叫震落洞壁上的泥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在这浑天黑地的夜里,谁管得着你呢!
卢秀碧被拐卖到了黄土高坡上。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知道县名,不知道乡名,不知道村名,不知道小地名。她被拐卖到的这家人住在一个山窝子里,三间破烂的窑洞,窑洞前一块土坝,长着几棵枣树,四周都是山峁峁。要逃出这个山窝子,就必须爬上山峁峁,然后再爬上一道山梁,就是一眼望不尽的、荒凉的,不长树、不长草的黄土高坡。
这家人有四个光棍:一个年近七十岁的老头,三个儿子,另外就是守在山峁峁上的一条大狗。卢秀碧是这家买来给大儿子做媳妇的。这地方穷啊,只长土豆、只出玉米、小米,女人都嫁到富裕地方去了,多数男人找不到老婆。这里的老百姓都是咱们国家的基本群众啊,出门基本靠走,通信基本靠吼,治安基本靠狗,性生活基本靠手。
卢秀碧被强迫在这里做媳妇,她想跑,想尽一切办法逃跑,可她爬上了山峁峁,爬不上山梁子,躲得过人的眼睛,躲不过狗的鼻子,跑得过人腿,跑不过狗脚。三番五次地跑,三番五次地被拖回,三番五次被打得遍体鳞伤。后来这家人感觉卢秀碧是养不家的婆娘,白天就用拴狗的铁链把她拴在窑洞里,晚上就成了三兄弟纵欲的工具。
卢秀碧在这里过了半年地狱般的日子。当公安局将她解救出来时,她骨瘦如柴,蓬头垢面,衣衫褴缕,遍体伤痕。父女母子抱头痛哭。卢秀碧躲在家里连自己的房间都不迈出一步,饭也只吃很少一点。每天就是啼哭,她哭一会儿、停一会儿,停一会儿又哭一会儿。在睡梦中哭,醒了也哭。不听任何人的劝解,不听任何人开导。这样啼啼哭哭的日子过了半个月,一天卢妈和卢叔上山做活儿去了,当两老从山上回来,卢秀碧吃了耗子药,笔直地躺在床上,已经没有气息了。
“我们粗心啊,碧儿死前是有兆头的啊!”卢妈哭着说,“那天早上,她起床说要洗头、洗澡,要换衣服,她还到院子里站了一会儿,这是她第一次走出屋子。我和她爸见她精神开朗了,都很高兴,给她烧了洗澡水才上山去做活儿的,谁知道她就这么走了啊!”
卢妈说到这里,林霏已经泣不成声了。
“别哭了,我都不哭了。”卢妈劝慰林霏说。
“我要去看看碧儿。”林霏抬起头来眼泪汪汪地说。
家里香烛纸钱是现成的,卢妈提着和林霏一起从屋后上山去了。
卢秀碧安卧在一片柏树林里,几块乱石,一堆新土,香烛纸钱的灰烬被雨水冲涮在地上,还没化着泥土。
从山上回来,天已经晚了,卢叔已经煮好了饭。
晚上林霏睡在卢秀碧的床上,她希望碧儿晚上来入梦,问问她为什么就这样走了?为什么不等着她来看她?新铺的床单和棉被、散发着洗衣粉的芳香,林霏睡得十分舒服,却是一晚无梦。
第二天,林霏要离开了,她拿出三万块钱送给卢叔卢妈。
“碧儿走了,剩下你们两老,留着解决生活上的困难吧,今后我还会来看望你们的。”
两个老人急忙摆手推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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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现在国家给我们减了农税,种粮还有补贴,我们再搞点副业,日子过得下去了。”
“你们留着养老用吧!”林霏说。
“我们现在还能劳动,养老那点钱我们会有的。我们拿着也没啥用处。”
两个老人执意不收,林霏只能遗憾地开着车离开了烂泥沟。
38。 象山巧遇
林霏是午后到达象山的。
象山的秋天是美丽而又宁静的。村落还是那些村落,房屋还是那些房屋。象头山上的柞木树叶黄了,坡边坎边开满金色的野菊花儿,高扬着的芭茅花在微微的秋风里摇曳。站立在山嘴上,林霏看到了肖海子家的房子,看到了对面山塆里的独柏树,看到了那片安葬着肖母的坟地。睹物思人,林霏心里产生了无限的感慨。眼眶不由得湿润了。
林霏开着车下了沟,在山塆里村民晒粮食的土坝子里停下。她下了车,向那棵独柏树走去,那里是马桑大哥的家。
近乡情怯,要到马桑大哥的家了,马桑大哥在家吧,她的脚儿踟蹰起来。她想起前年冬天的往事,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马桑大哥帮助了她,她也想起离开象山的那天晚上,情急之下,迫于无奈的举动,仿佛就像一场梦。她步子沉重,她没有勇气去面对马桑大哥。但是当她想到他对自己的帮助,想到欠他的债务,想到他高尚的品质,她又想立即见到马桑大哥。她心儿跳着,马桑大哥还好吗?他有老婆了吗?她要帮助他,她给她准备了一张二十万元的信用卡,她要帮他修房子,帮他讨老婆。
林霏站在了马桑大哥的房子前,眼前的景象使她呆住了。
马桑大哥的房子倒塌了。一半的墙倒在地上,一半屋顶倾斜下来,另一半搁在残墙上摇摇欲坠。
独柏树在房后静静地立着。
一个老年妇女背着背篼从旁边经过。“大娘!”林霏叫住了她,“这屋子是什么时候倒塌的?”
“今年夏天,下暴雨的那个晚上。”老年女人说。
“马桑呢?他没事吧?”林霏急切地问。
“马桑啊?他不在家。”老年女人打量着林霏,“你是他什么人?”林霏细皮嫩肉,穿戴又好,不是一个一般的城里女人。她从来没有见过马桑家有这么样的亲戚,便疑惑地问道。
“我是马桑的朋友。他去哪儿了?”林霏回答道。
“他外出打工一两年了——呵,我想起来了——你是肖海子家的吧?我认识你,你婆婆病逝,我还为她缝过寿衣呢!”
林霏在象山来过两次,肖母从生病到去逝,她在这里呆了几个月,村里的人都认识她。
“是的是的,我是顺便来看看马桑大哥的。”林霏应道。
“他外出了,去年春天就外出了,一直没有回来过,没有人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林霏还想问什么,老年女人向院子外边去了,嘴里还念叨着:
“海子娃儿有福气,婆娘漂亮又有孝心。”
林霏没有理会老年女人说的什么,她站在残垣断壁前,愧疚、遗憾、怅然的心情难以名状。马桑大哥去哪儿了呢?天下这么大又去哪儿找他呢?她站了一会儿,就开着车上山去了,她要去祭奠肖海子的母亲。小公路恰好从肖母坟墓前不远的地方经过。
肖母坟墓长出了荒草,荒草浅浅的还不足以掩盖坟头的新土。坟沿前立着一块墓碑,碑铭落款刻着肖海子和自己的名字,石碑和碑座都是新的,好像刚立不久。
林霏大感意外,这是谁立的呢?难道是村委会?或是肖家的亲戚?
看到肖海子和自己的名字,林霏的眼圈红了,肖海子的音容笑貌浮现在眼前。她下决心不去想他,可此情此景不由得她不去想他,不过毕竟过去很久了,因此她没有过于伤心。
她去山上采了一些野菊花、野剌玫花儿、芭茅花儿,围绕墓碑放成一个花环。然后默哀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肖母的坟墓。
林霏向肖海子的家走去,她看到了屋顶,她的心儿激动地跳起来,自己的青春在这里曾碰出爱的火花,自己的初恋在这里曾是那么浪漫幸福,自己也曾在这里遭受了人生最大的苦痛。现在林霏走进这令她想起就幸福、想起就痛苦的屋子,没有人居住,没有人照管,它的墙壁坍塌了吧?它的屋檐挂满了蛛网吧?院子长满野草、荒芜了吧?
林霏走过竹林来到院子里,她站在院坝中四处打望,这个院子她是那么熟悉,两年前的那个秋天所发生的事还一一在目,可现在已经是物是人非了,人生若梦啊,她感受得如此深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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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地看着四周,这屋子好像有人居住,院坝里居然没有长草,还被打扫得干干净净,阶沿上的桌椅摆放齐整,堂屋的双扇门敞开着。
是谁在居住呢?林霏感到奇怪,上了阶沿,向屋里喊道:
“有人吗?是谁住在这里?”
一个身着海洋迷彩装的年轻军官从屋子里走出来,一下呆在门口。
年轻军官正是肖海子。
肖海子突然站在自己面前,林霏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浑身的血液突然凝止。眼睛发直,脸色发白,两脚一软就要往地上倒。
“霏霏!”肖海子一步跨过门坎抱住了林霏。
“霏霏!霏霏!你醒醒,我是海子啊!”肖海子把林霏紧紧地抱在胸前不让她柔弱无力的身子滑落到地上。
一刹那,林霏的心脏又搏动起来,她慢慢地睁开眼睛,恐惧地看着肖海子:
“海子,你别吓我,你是鬼还是幽灵啊?”
“霏霏,我是海子啊!我还活着啊!”肖海子把林霏抱得更紧了,让她的胸脯紧贴他急剧跳着的胸膛,“你感觉到没有?我的心在跳动,我的胸膛是热的!”
林霏看着肖海子,力量在恢复,脸上有了红晕,她伸手抱住肖海子的脖子,把脸贴在他脸脥上,呜呜地哭了,两行眼泪淌了出来,滴在肖海子的肩上。
肖海子抱着林霏也呜呜地嚎哭起来。他一边哭,一边转着头吻林霏的耳轮、鬓角、额角,他的眼泪溽湿了林霏的鬓发。他吻她的额头、眼睛,把她咸咸地泪水吻在嘴里、吞进肚里。当他吻着她的嘴唇时。她神经质地一哆嗦,挣脱他的怀抱转身逃跑了。她顺着房子侧边的土埂,跌跌撞撞跑上了车,打燃火,一甩头就滑向沟里去了。当她踏着油门冲上对面的山口,前面不远就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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