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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过无痕一稿-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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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军抱着囡囡,笑呵呵地看着我,问:“不是说要过一个假期吗?怎么这么早?”
我白他一眼:“怎么,不想让我回来?”
徐军赔着笑脸说:“哪能呢,我可是天天盼你们回来啊。你们不回来,家里冷冷清清的,都是像个家了。现在好了,你们一回来,家才是家。”
花言巧语的工夫倒见长了。我拖起行李,徐军抱着孩子,我们打车回家。
原以为家里又像上一次一样遍布灰尘,这一次我猜错了,家里窗明几净,东西归放得整整齐齐,就连徐军的衣服也都在阳台上晾着。
这是我的家吗?我离开的这几天,我的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拎着东西站在门口,不知自己该不该进去。徐军等了一会,见我还站在门口,奇怪地问:“怎么不进来?”
我再扫了一眼,说:“好象不是我家,我都不敢进了。”
徐军得意地笑着说:“就知道你会这种反应,看看怎么样?昨天我的助手来拿资料,顺便帮我打扫一下。当时我就想,如果你看到家里这么干净,一定会把眼珠子瞪出来。我猜对了吧?”
我仔细地观察徐军,他的神色很正常。我走进屋里,佯作不在意地说:“你助手还真有心,帮一个男人打扫卫生、洗衣服,也不怕引起误会。”
徐军不在意地挥挥手:“她那个人大大咧咧的,没关系的。”
大大咧咧?看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我有一种感觉:这个女人绝不是徐军说得这么简单。
我和囡囡回来后,徐军依然忙。我记着婆婆的话,承担了全部家务,好让徐军减轻压力。但对于上医院检查身体一事,他不是说没空,就是摆摆手,说自己身体很好,用不着看医生。我见他脸色比以前好多了,也就作罢。
有件事我一直未能放下,就是徐军的助手的事。什么样的女人能在男人单身在家时进入他家,帮他打理家政,甚至帮他接电话呢?
我相信徐军,但我不能相信她。虽然人们都说女人的心思太敏感,但我相信我绝不是单纯的敏感和多疑。自己的丈夫被别的女人觊觎,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安心。
也许这就是心理学家们所说的占有欲吧。即使我的爱情不是十全十美,即使我的婚姻不像童话世界里的那么美满,但我得捍卫我的家庭、我的婚姻。
我心底弥漫着战士的战斗豪情。
我重又把电话移进卧室,徐军只是奇怪地看看我,我说:“我想用电话。”徐军没有作声。
移机后,电话铃声第一次响起的时候,我惊得跳起来。盯着铃铃作响的电话,我发觉铃声刺耳难听。犹豫了好久,直到徐军在书房问:“林林,谁的电话,怎么不接?”
我稳了稳神,慢慢把手伸向话筒。手刚碰到话筒,铃声突然停了。我长吁一口气,心底一松,不禁暗笑,先前决心下得还像豪气万丈的大丈夫,铃声一响就露怯了。
这样想着,铃声忽然重又响起,我真的被吓得跳了起来,带动桌子上的东西霹雳啪啦掉下来。徐军听到声音,走进卧室,奇怪地看我一眼,接起电话。
电话是他的助手打来的。我坐在一旁,听着电话里隐约传来的女声,心里十分懊丧。徐军放下电话后,蹲在我面前,问:“你怎么了?”
我看着徐军,有些好笑,眼前这个一无所知的男人到底有多大的魅力,值得我耗费这么大的精力来捍卫。从前我不是遇事躲着走的吗,现在怎么也有这种保卫领土的愚蠢行为了?
我笑了。徐军担心地摸摸我的额头,说:“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我想着自己可笑的行为,自嘲地摇摇头,说:“我没事,只是想起一些好笑的事情罢了。电话你拿走吧,你比我需要它。”
徐军问:“你不是要打电话吗?”
我摇头说:“不打了,本来也不重要,要打的话到你那儿打也行。”
徐军好笑地看看我说:“什么打来打去的,你在绕口令啊。”一边说一边拔下电话线,把电话拿走了。
望着徐徐关上的房门,我倒在床上,第一回合还没打,我就已经缴械投降了,到底我不是一个战士。
睡觉前,我问徐军:“下面有一道题要让你选,只能二选一。这道题目是:心理背叛和生理背叛你选择原谅哪一个?”
徐军闭着眼睛,说:“我一个都不选。”
我不依:“一定要选一个!”
徐军想了想:“还是一个都不选。生理背叛男人接受不了,心理背叛就是说她已经不爱你了,还需要原谅吗?”
说完,想起什么,眼睛一下睁开,拿起放在床头的眼镜戴上,问:“你什么意思?想说什么?”
我捶他一拳:“你想到哪去了?”
徐军怀疑地看着我,问:“真的没事?”
我眼睛一翻:“会有什么事?我在西安被你监视着,回到家又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倒是想有事,可没机会呀。反倒是你,我回家的那几天,你天天有美女相伴,谁知道你有没有事。”
徐军重又摘下眼镜,说了声“瞎想什么“,躺到床上。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如果是你,你选择什么?”
我翻身背向他,说:“我一个都不选。”
徐军又问:“为什么?”
我说:“生理的背叛太恶心,心理背叛是彻底的背叛,留着也是伤害。”
徐军模糊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什么背叛不背叛的,别想了,睡觉吧。”
我翻身面对徐军,一字一顿地说:“徐军,谁都不能为将来打包票,你无意背叛我们的感情,但别人有可能要插足进来。不过你要记着,你是有老婆孩子的人,我们对家庭都有责任。但是如果有一天你的确对我厌了烦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不会死缠着你。我可以接受你不爱我,不能接受你背叛我之后还瞒着我。”
徐军慢慢把身体从枕头上抬起,眯着眼睛凑到我面前,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替他把眼镜拿过来,让他戴上:“现在社会这么开放,什么婚外恋、包二奶、养小秘到处都有,也许有一天你就赶了这个时髦,我不先把预防针给你打好,有一天真的恶梦成真的话,我难道还真的变成最后一个才知道的人?”
徐军哭笑不得地看着我:“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想像力是不是太丰富了?说什么我会背叛你,你该不是先给我打好预防针,为你自己以后的行为做辩解吧?”
我知道徐军会这样反应,依旧说:“我还是提醒你,离你的助手远一点。”
徐军狐疑地年头我:“你今天怎么了?什么一会儿婚外情、包二奶,一会儿又是我的助手,好好的怎么把她扯进来了?”
我不想多解释,只说:“你只要记着我今天说过的话,别的不要多想。”
徐军扶扶眼镜,深思地看着我说:“你怎么样我不知道,我可以保证,如果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肯定不会是因为我有什么第三者。林林,我倒是想知道,假如有一天我们婚姻真的亮起红灯,你会怎么做?”
我会怎么做?“我当然要离开你。”我不假思索地说。
徐军脸上的表情很古怪,他问:“难道你就不想做点努力吗?”
我说:“如果我们之间已经有了裂痕,还有必要去粉饰太平吗?你认为,破裂的花瓶修好后裂痕会消失吗?它的牢度还能和从前一样吗?”
徐军往枕头上一躺,说:“你的性格还和从前一样,宁折不屈。万一有一天我们之中有一个人不小心迷路了,明明可以引他走回正道,另一个偏偏连指路动作都不肯做,你说迷路的人会怎么想怎么做?林林,许多时候,事在人为,你这种消极避世的态度只适合活在真空里。”
我有点被徐军说动了,但又不想承认,就说:“感情的事跟迷路是两码事,只要有过背叛,这份感情就不再纯洁了,那还死守着这份不纯洁的感情干什么?你难道忘了中国有句俗语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徐军摇摇头,说:“这只是莽夫的行为,真正聪明的人是能屈能伸的人,比如韩信。”
我立刻不齿地说:“连别人的裤裆都能钻,这种没气节的人也能搬上台面?你的操守有问题?”
徐军显然不同意,他的语气很坚决:“你别小看他,就是这个钻人裤裆的人最后让那么多顶天立地的男人当了他的下属,按照你的逻辑,真正没气节的人其实是他的那些手下将士。”
我不想和他辩解,顶顶他:“别扯远了,我刚才可是在说感情的问题,你怎么扯到韩信身上了?这个死了两千多年的人和咱们的婚姻有关系吗?”
徐军打了个哈欠,说:“睡吧,再争天就亮了。”
我也困了,靠着他闭上眼睛,不多时睡着。
下部 第三十二章
不知是不是徐军把我的话听进去的缘故,家里电话明显得安静许多。
很快,我注意到徐军手机铃声改成震动了,而且平时凡事嫌麻烦的他居然开始发短信。一次我问:“给谁发短信?”
徐军收起手机说:“一个同事。”
我说:“什么事不能在单位说,非得下班后短信发来发去的。”
徐军表情没变,语气平淡地说:“他刚买了手机,好奇,学着发短信。”
真的吗?我从未听徐军说过他有哪一个关系比较好的同事。我心里不住犯嘀咕。
原以为自己是个超脱的人,在这件事情上,我才发现我到底是个普通的女人。电话响,我觉得徐军的助手故意向我示威;电话不响,我又怀疑徐军和他的助手达成什么协议。我第一次感觉,我其实一直没有进入到徐军的圈子,例如,他的助手叫什么名字、他在什么部门工作、他正在做哪方面的研究、他的同事都是谁,等等等等,我几乎一无所知。
意识到这些,我内疚之余问自己:我为什么对他的工作一无所知?是信任还是漠视?我是一个合格的妻子吗?
徐军吃晚饭时,我问徐军:“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现在话越来越少了?”
徐军吞下一口饭,不甚在意地说:“老夫老妻了,天天哪有那么多话。”
我问:“你和我说说你的工作,话不就多了吗?”
徐军奇怪地看着我:“你怎么对我的工作有兴趣了?”
我假作不在意地说:“你从来没和我讲过你工作上的事,别人问起来,我说不上,不是很尴尬吗?”
徐军索性把碗放下,说:“这可是结婚以来你第一次关心我的工作,我还你为你没兴趣。”
我白他一眼,理直气壮地说:“你又没说,怎么知道我没兴趣?”
徐军三下两下把饭吃完,说:“那我说了,你别打呵欠。”
我点点头。徐军真就开始向我介绍他所里的情况中,从他们所的基本情况到什么瞬间光学与光子技术实验等,听得我云里雾绕。他所提到的术语我听都没听过,我真正关心的是他的助手的情况他却只字未提。
徐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他接过我手中的小碗,拍着我的头,问:“听不进去了吧?就知道你不会感兴趣。”说毕,喂女儿吃饭。
我问:“你的助手跟你学的专业一样吗?”
徐军点点头,说:“你问的可真奇怪,不一样怎么给我当助手?”
我笑笑:“我只是好奇,什么样的女孩子能受得了这么艰深的东西?”
徐军手一摊,说:“用你的话说,是恐龙喽?”
我说:“她不是?”
徐军专心喂女儿,头也不抬,说:“你们学文科的人就是想像力丰富。”
没得到徐军的下面回答,我不死心,追问道:“说说嘛,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女儿已吃完了,徐军把碗放在桌上,抱女儿下来玩,再收拾桌上的碗筷,送到厨房间。我的目光一直追着他,盼着从他嘴里听到点什么。好半晌,徐军才说了一句:“她是个女人!”说罢,得意地笑。
我气得不想理他。女儿过来抱着我的腿,指着故事书,让我讲故事。我牵着女儿的小手到卧室。给女儿讲故事的时候,我脑子里一直回想着徐军的话。徐军为什么避开我的问题不谈?他是心虚还是没放在心上?
女儿睡觉了,徐军在书房看书。我捧着课本,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我知道是自己心理作怪,但就是无法克制自己。对徐军助手的好奇、对徐军与助手相处的方式让我深深忧虑。
我该怎么做?
后面的假期,我生活在患得患失的焦虑中。徐军问我怎么不开心,我摇头说没事。
开学后,同事见到我很吃惊,询问我脸色怎么变得这么差。我怀疑地摸摸脸,的确,手上不再有滑腻的感觉。回到家,站在卫生间的镜前仔细打量自己,自己也吓了一跳:眼角皱纹增加了,脸上皮肤变暗了,眼睛里有些混沌,头发干枯分叉,整个人就像电视广告里被挤干水分的桔子皮一样。我已经是黄脸婆了。
我趴在洗脸台上,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不知道徐军是不是也意识到我的变化。天天对着这一张脸,徐军会想些什么呢?
走出卫生间,徐军正好接了囡囡回来。囡囡叫着妈妈扑到我怀里,我拍拍囡囡水嫩的小脸,再摸摸自己的脸颊,对徐军说:“我老了,成黄脸婆了。”
徐军头也没抬,一边换鞋一边说:“孩子都快三岁了,能不老吗?”
我倚在卫生间的门框上,说:“女人年纪一大就没有魅力了。”
徐军换好拖鞋走到我面前说:“你今天受什么刺激了,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抱着囡囡站起来,把自己脸和囡囡挨在一起,给他看。
徐军笑了:“囡囡真漂亮,像你。”
这是我听过的最美的情话,当下心里阴霾一扫而光。
日子象流水一样缓缓流淌着。徐军每天都会准时回家,我们周末也还会一起带囡囡去玩。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我们都是幸福快乐的一家人。偶尔,我还会想起徐军的助手,想着他手机上的短信。
“十一”节时,我终于见到徐军的助手。
我们原计划“十一”回家一趟,徐军突然又说要加班,回家的打算只得作罢。傍晚,徐军打电话过来,说小姜要到咱家吃饭。我起先不知道小姜是谁,徐军说就是他的那个助手,我才明白。
我抓紧时间把家里打扫一遍,又出去买了些现成的熟食,最后花了点时间给自己收拾收拾。徐军带着小姜到家的时候,我穿着家居服,头发随意挽在脑后,脸上淡淡化了个妆,腰里系了个围裙,站在厨房门口迎接他们。徐军先进门,他见到我的样子呆了一下,很快赞赏地笑笑,转身让进客人,对她说:“小姜,这是我爱人,你就叫她林老师好了。”
小姜手里拎了一串香蕉,略显拘束地站在门口,轻轻叫了声“林老师”。
囡囡早已欢叫着向爸爸扑过去,我一边招呼小姜进来,一边去接徐军手里的皮包。
小姜是个长得很平常的女孩,瘦削单薄的脸庞,细长的眼睛,鼻梁上一副黑框眼镜,穿了件粉色衬衫,下面是灰色长裤,脚上穿着同色系的凉鞋。
我打量小姜的同时,她也在打量我。她和我的感觉一样,是一个善于算计的女孩。
我给小姜泡茶,徐军顺手解下我腰上的围裙,我给他系好。我和徐军在厨房间烧菜,小姜在客厅陪囡囡看电视。
饭炮烧好,我给徐军擦擦额上的汗,徐军说:“你今天怪怪的,居然还化妆了,为什么?”
我笑眯眯地凑到徐军耳边,说:“是不是上得厅堂、入得厨房啊?”
徐军说:“神经病!”笑着端菜出去。我看到,小姜的眼睛飞快在转向别处。看来,真的如我所料,只有徐军这个傻瓜还什么感觉都没有。
我不知道小姜这顿饭感觉如何,我可从头至尾都是既客气又热情地招呼着她,徐军的碗里也被我堆了许多菜,他报复性的也为我夹了很多,我屏住气吃光了。
小姜走了,我和徐军带着囡囡一直把她送到车站。小姜上车后,我们并肩站着向她挥手,囡囡也热情地传递飞吻。
我拉着囡囡,徐军伸手环住我的肩,问:“你今天怎么了?”
我说:“做好称职的女主人。”
徐军怀疑地问:“这么简单?我怎么感觉你在宣告所有权?”
我又低估他了。我耸耸肩:“因为你有魅力,我怕别人窥视你,才未雨绸缪。”
徐军刮刮我的鼻子:“还未雨绸缪呢,你像那个跑几步就要撒泡尿的小狗一样,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是你丈夫,至于吗?弄得我还以为自己真的有魅力呢。还有,你今天的表演水平实在太差了,给人的感觉就是演戏。”
我不服气地挺了挺胸:“那是因为你了解我。小姜又不了解,她说不定还真被我们恩爱的样子打动了呢。”
徐军说:“噢,只有在小姜面前你才对我这么关照,看来以后我得多请小姜到家里来吃饭。”
我作势打他:“你敢!以后给我离她远点!”
徐军笑着投降。
这个“十一”,我过得非常亢奋。我每天早早起床,给徐军和囡囡做麻烦的鸡蛋煎饼、打豆浆。白天徐军去加班,我独自领着囡囡在家,把所有的物件全部整理一将所有的家具擦拭一遍,上上午、下午各拖一遍地,中午和晚上变得法儿烧三菜一汤,喜滋滋地看着他们吃。徐军非常捧场,他每次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配合我,尽量将饭菜吃光,饭后又抢着去洗脸。囡囡也学会自己拿勺子吃饭,虽然每次都把衣服、餐桌、地上弄得一塌糊涂,但也总能把我盛给她的饭菜吃光。
收拾好厨房后,徐军到书房做事,我给他泡好茶水端去。徐军感动地看着我:“老婆,你最近变化真大。”
我调皮地说:“我本善良,是你以前没发现。”
徐军伸手搂着我的腰:“真幸福。”
我静静地靠着他,不说话。时光仿佛就在这一刻静止,这片天地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彼此相属。
囡囡在叫我:“妈妈,讲故事。”
我推徐军:“我去了。”
徐军松开手,突然说:“我们再生一个好不好?”
我说:“好啊,这次换你生。”
徐军笑:“好了,去吧,女儿要等急了。”
我一笑,带上门。
下部 第三十三章
“十一”放假的最后一天下午,囡囡睡着了,我想抽空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整理一遍,包括徐军的书房。他的书房其实很整齐,我只把书桌上的东西理了理,把一堆废稿纸扔到垃圾筒。在他的书柜里面,我看到一摞捆好的信件。我好奇地拿出来,打开后,发现都是我前几年写给他的信,每一封信上都标有日期和编号。我拿出最上面 的一封,很薄的一张纸,展开有些破损的信纸,上面只有一句话:“为什么是我?”这是我写给徐军的第一封信。
我慢慢地坐在书桌前,一封接一封地研究我写的信。我的信每一封都不长,有的相隔的时间短,有的相隔时间长。每一封信似乎都被一遍遍地阅读,所有的纸张都有些破损。最后一封信,是我怀孕后写给徐军的。我在信里简单地说了自己怀孕的事,问要不要这个孩子。
徐军在我这句话后面重重地划了一条线。
我把信放在书桌了,双手捧住脸,有些记忆刹时涌上脑海。难怪徐军那么执拗地要我调到西安,他是怕我放弃了我们的孩子!
“要不要这个孩子?”
我曾是一个多么自私和残忍的母亲!为了让自己无所牵绊,也因为害怕生育的痛苦,我几乎亲手扼杀了自己的孩子!甚至在产房里,我痛得要昏死过去时,在我模糊的意识中,我还后悔过生这个孩子,怨恨徐军让我受到的折磨。
看到我轻飘飘的这一句,徐军当时为什么反应?他猜出原因了吗?凭他的聪明,他不会不知道。那么,他又用什么样的心态看待这件事?他有没有后悔娶我?一开始,我就注定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和母亲,“为什么是我”,我怎么还自不量力地问他这个问题?
难怪他对囡囡格外爱护,他是为了帮我弥补对孩子的亏欠吧?
我轻轻地走进卧室。囡囡还在熟睡,两只小手放在肩膀旁边,向上微微举着,不知梦见了什么,嘴角向上扬起。
这是我的女儿,我差一点就失去的宝贝。我俯下头,印下一个吻,一滴眼泪落在女儿的脸上。囡囡似乎感觉到了,她不安地动了动。我连忙一边挘ダ崴槐吲呐乃E职蚕甑厮拧�
我重回到书房,抓过最后的那封信,三下两下撕碎,扔进垃圾筒,再把垃圾筒倒到外面。
再回到书房,我将信件原封不动捆好,放进书柜,顺手拿出影集。影集里大约是徐军上大学后拍的照片,有读书的照片,也有游玩的照片,里面的徐军一脸稚气,和我刚见他的感觉差不多。其中有几张是女孩子的单人照,里面的人我都不认识。翻到最后几张,看得出,是徐军在实验室的照片,里面有实验设备,有各种实验挂图。有一张照片,是徐军唯一一张和女孩子的合照,那张照片里,徐军穿着件白大褂,站在一个仪器前面,和一个女孩相视而笑,那个女孩正是小姜。
我仔细地看着照片,徐军的笑是我从未见过的一种笑容,那是一种发自真心的轻松的笑容,这个笑容挂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脸年轻了许多,光彩了许多。这个徐军,对我而言,是一个陌生的徐军。
和徐军相处了近七年,我见过他无数次的微笑,大多时候饱含了宽容和宠溺,没有哪一次笑得这么放松、耀眼过。
是人不对吗?
我盯着照片,心中有一种麻辣辣的痛感。
第一次,我意识到自己在爱着徐军的时候,就发现其实我根本不懂他。心与心的距离就是这样的吗?
囡囡突然哭叫起来,我忙将影集放回去,跑到卧室。囡囡还没睡醒,大约梦见什么,两只小手拼命向上抓,边哭边喊爸爸。
我赶快抱住囡囡,一边拍一拍叫着她的名字。
囡囡被我叫醒了,她迷糊地哭着转头向旁边看,一会儿才双手紧紧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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