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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相思路过痛 作者:夏卿缡(出书版完结)-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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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爆,都找不到他人在哪里……”
林思安轻叹,“他长大了。”
颜唱唱仰起脸,红着眼圈,低笑,“那叫什么来着……对,七年之痒,我们这正好是第七年。”
林思安躺在阳台的摇椅上,轻轻摇了摇,都已经七年了,这么快,这么让人措手不及,好像昨天她们还是奔跑在医大校园里的学生,今天就已垂垂老去。这么多年的这么多事,像一个冗长的梦,又确确实实是发生在她们身上,“唱唱,我都已经二十七岁了,我都这么老了。”
“行了行了,你再老也风韵犹存。”
林思安笑了笑,窗外尽是喧嚣,已是盛夏,万物葱笼的时节,树木鲜嫩得像是要流出翠润色的精华,风过处,掀起一片绿潮。院子里的白玉兰开到极致,花香熏然,热烈明灿的阳光下,灼灼其华,蝉鸣是最恼人的,一声又一声,活像是要把脑袋里的神经扯断。
近来她疲懒得很,好像怎么也睡不够一样,有时中午才起床,吃过饭,拿本书坐在阳台上看,不一会儿就又睡了过去,也清瘦了不少,瘦得身上没几两肉,脸像能扎死人的锥子一样,倒真应了失恋的景。
颜唱唱都说她像个裹在衣服里的骷髅,“你就是我的前车之鉴,我可不能委屈自己,我要大补,气死唐健康,有什么好吃的?快给我拿出来。”
“在那边的柜子里,自己去拿吧。”
她拉开柜门一看,“怎么这么多话梅啊,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吃酸的东西了?”
林思安一凝,手里的书往下坠了坠。
恰巧那阵反胃的感觉又上来了,她捂着嘴,小跑进卫生间,趴在洗漱池上呕了呕,难受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她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脸白若雪,发丝凌乱,目光散乱而张皇。
一层层的冷意漫上来。
“安安?你在里面干什么呢?快出来!我要上厕所。”
她匆匆洗了把脸,拉开门。
颜唱唱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没事吧?怎么脸色不太好?”
林思安静静地摇摇头。
她一个人去了医院。
那上了年纪的医生皱着眉,说:“林小姐,你把什么事都憋在心里,郁结发不出来,是很伤身体的,而且你的健康状况一直都不太好,再这样下去,流产的风险很大。你考虑清楚,这个孩子你到底要不要?”
她惨白着一张脸,手扶上小腹。
她在楼道里坐了很久才起身,走出医院。
在门口就被一干记者堵住,“林小姐,听说你这次来医院是做流产,是真的吗?”
“林小姐,这孩子是谁的?顾少是因为这个孩子才在婚礼上离开的吗?”
“你和顾少还会举行婚礼吗?你们是不是分手了?”
“林小姐……”
林思安对着镜头一字一顿地说:“我和顾嘉臣已经解除婚约了。”
记者倒吸了一口气凉气,眼睛亮起来,这是这么久以来,当事人首次公开承认。
第二日便在B城引起轩然大波。
豪门逸事最为人津津乐道,各大报刊纷纷添油加醋,三寸舌头判人生死,有人猜是林思安行为不检,顾少不甘戴绿帽子才甩了她。也有人猜林思安此番去做流产,是在证明她已和顾少彻底决裂。
昔日的小顾太一朝沦为弃妇,林思安成了B城的话题,上流社会的笑柄。
她想起那日素雪离开时说的话,忽然笑出声。
哪有什么真正的赢家,她丢了顾嘉臣的同时,也明白了什么是身败名裂。
第二十五章
顾少很快就找来了,拼命压着怒火,声音都变了调,“你怀了孩子?”
她缩在沙发的角落,抱着双膝,像是要融进那大团大团的并蒂莲里。
“你是不是……是不是真的去做了流产?”
“是又怎么样?”
他劈手拂下桌上的茶杯,碎在地上,瓷片高高地溅起,“林思安!你看着我!我要听你一句实话!”
“我们已经分手了。”
顾嘉臣脸上再没了血色,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拽起,五指在她手上掐出青紫,“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是不是打掉了孩子?”
她轻轻颤了颤,迎上他的目光,“是。”
顾少猛地扬起手,指尖颤抖,她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只凭着他的钳制才能勉强站稳,却仰起脸静静地望着他,等着他那一掌拍下来。
“你太狠心了,你的心太狠了……”顾嘉臣皱着眉,好像怎么也想不明白一样,他看着眼前的女人,这一刻她是这样陌生,“你恨我,怨我,怎样惩罚我都可以,可你怎么舍得拿孩子出气?怎么舍得杀了我们的孩子,你怎么舍得?”
他推开她,任她摔撞在茶几上。
林思安下意识地捂住小腹,倒在地上,长长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脸上的表情。
顾嘉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冷得像寒冰,“你不是想分手吗?我成全你,林思安,从今天开始,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她蜷缩在地上,像一朵低到尘埃里的花。
那一瞬间,她才意识到,自己终于完完全全地失去了他。
漫天漫地,透骨的凉。
夕阳从晚霞里透出光来,那是一天里最后的一抹余晖,朦朦胧胧的看不分明,风一吹,三两层薄云慢慢散开,那染着橘色的灿金才壮阔起来,整个天空都是灼华的光。
颜唱唱从卧室出来,光影流过楼梯,一阶一阶,幽幽静静地退下来,她踩着那片影子,来到厨房。
陈阿姨盛来一碗熬得稀烂的粥,放在托盘上递给她,轻轻一叹,“作孽啊。”
颜唱唱咬了咬唇,眼圈霎时红了,“安安她……怎么就这么倔。”
“小姐她向来就是这么个性子……旁人伤她一分,她是必定要还回去十分的。可是顾少为什么不肯好好想一想!”
“他们两个……就是因为太爱了,才忍不了彼此的一点儿错吧。”
她把粥端回卧室,林思安正躺在床上,静静地望着窗外,眼里是墨黑色的死水。
枕边摆着几本八卦杂志,封面上的顾嘉臣正和酒吧女厮混,昔日浪荡不羁的顾大少如今又开始混迹声色场,并且变本加厉,夜夜笙歌,醉生梦死。
“安安……”
她慢慢转过头,巴掌大的一张脸,几乎瘦得就剩一双眼睛。
“先吃点儿东西吧。”
那照片不甚清楚,却也将顾少的放浪开骸暴露无遗,左拥右抱,倚红偎翠。手一拂,林思安将那几本杂志推到地上,轻轻闭上眼。
“安安,你忘了医生是跟你说的?你自己也是医生,应该更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你再这样下去,宝宝会受不了的。”
林思安的手横在小腹上,那是她这些日子以来最常做的动作,渐渐成了习惯,她接过碗,大口大口地喝着,连味道都尝不出来,就生生地咽下去。
颜唱唱忍不住按下她的手,“你到底想要怎样?都跟他分手了,又留下孩子,你是准备一个人生一个人养吗?”
她猛地抬眼,“这是我的孩子,我最最重要的宝贝,我当然要生下来。”
“那你有没有过将来?安安,你以为生养一个孩子是那么容易的事台下?未婚妈妈在社会是是多艰难的群体,你不会不知道,你这样瞒着顾嘉臣是不对的。”
“我不知道怎样面对他。”
“你明明就爱着他!为什么一定要折磨自己呢?”
林思安紧紧地攥着被角,“我忘不了!我忘不了当日他在婚礼上决绝而去的场景,那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一刻,他却这样负我,我无论如何都忘不了!”
“可他也是有苦衷的……”颜唱唱深深吸了一口气,“而且……你要为你的宝宝考虑一下,他需要一个父亲。”
林思安一凝,睫羽静静垂下,颤过几道泪光。
晚风徐徐飘过,吹散了几分灼气,夜色已经很深了,天空是一片透着暗紫的黑,盛夏八月,星河似乎别样清澈。
B城有名的酒吧街仍是亮如白昼,人潮涌动,林思安松松挽着头发,素颜素裙,站在一家酒吧门口,像一朵病态的莲。
等了许久,才见顾嘉臣醉醺醺的搂着一个艳丽的女人走出来。
她的脸色似乎更苍白了些,慢慢迎了上去。
顾少醉得很厉害,却在看见她的一瞬间僵直了身体,冷声问:“你来干什么?”
他也憔悴的不成样子,瘦得脱了形,两人相望,分明就是木乃伊对阵木乃伊。
林思安动了动唇。
顾少马上打断她,“啊,我知道了。”
他笑着揉了揉身旁女人纤细的腰,“宝贝儿,在这里等我。”而后拽起林思安的手,像扯一个破布娃娃,一直摇摇晃晃地走到无人的角落。
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他直接把林思安压在墙上狂吻,酒精味和陌生的香水味熏得她要窒息,却因为那份久违的亲密忍下来。
直到他的手顺着裙摆探入,林思安一颤,满眼惊慌地推开他。
顾少退了两步才勉强站稳,舔舔下唇,嘲讽的笑,“怎么?你不是因为难耐寂寞了才来找我吗?”
“嘉臣。”
他眉心一颤,低哑着嗓音,“你叫我什么?”
林思安在一片幽暗里望着他,“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什么?”
“是孩子的事……”
他猛地一哆嗦,眼里满满都是痛和恨。
“孩子,我……”
“够了!”他一声暴喝,下一瞬,像是再也忍不住怒火,一巴掌向她脸上扫来。
顾嘉臣惨笑出声,“好!你够狠!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再来捅我一刀,非要看我生不如死,你才痛快吗?很好!你要不要观众?把所有人都叫来吧,让他们看看,我顾嘉臣掏心掏肺爱的女人,是如何把我逼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林思安静静的转过脸,唇角带着几滴血,像淬了毒的胭脂。
他的那只手,突然颤得那样厉害。
身后是一声绵软娇嗔,“顾少,还走不走啊?”
顾嘉臣冷凝着目光,把那女人卷进怀里,和林思安擦身而去,“走,不要理不相干的人。”
林思安的孕呕越来越厉害。趴在池子前,她恨不能把心肝都呕出来,浑身打着颤。
颜唱唱急得眼泪汪汪,“安安,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我就是医生。”她擦去额上的汗,低低地说,“我要这个孩子。”
“可你的身体已经差成这个样子了……”
“我没事,我知道我需要做些什么。”
“你最需要的就是顾嘉臣!他是你的丈夫,是孩子的父亲,他必须要对你们负责!”
颜唱唱直起身,“我要告诉他。”
“不准去!”林思安攥住她的手,几乎要掐出血痕,“你不准去……”
“你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已经不爱我了。”她慢慢滑坐在地上,泪水从空洞的眼睛里流下来,“他不再爱我了……”
颜唱唱慌忙扶起她,“别……去床上。”
“唱唱,答应我,别告诉他。”
“你这分明就是在报复他!要他后悔!安安,你不能这么幼稚,孩子不是你在感情上称王的武器。”
“是他逼我的,是他一点点逼我去恨他。”
颜唱唱惊住,静了许久,轻轻为她拉上被子。
林思安像忘了顾嘉臣一样,不再整日愁肠满腹,脸上有了笑,胃口也好了不少,还会主动缠着陈阿姨要吃的。她的转变令所有人倍感欣喜,颜唱唱除外,她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脸黑得像锅底。
她知道,林思安是把所有的怨和痛更深的埋进了骨子里,看起来痊愈了,实际上是一场自欺欺人的回光返照。
林思安很容易饿,却不敢多吃,身旁总是摆些小零食,再配上一壶温牛奶,躺在摇椅上,悠悠闲闲的,便过了一下午。
颜唱唱也只好强颜欢笑,“你现在越来越像个老太太了,整日除了吃就是看风景,日落真的那么好看吗?”
林思安便倚老卖老,“等你到我这个年纪,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少来!你才比我大一岁而已。”
“可我却比你多经历了那么多,唱唱,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小时候你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刚一张大,就有唐健康急着来接手,你这一辈子都不用碰到什么坎坷。”
颜唱唱蹲在摇椅旁,仰着脸望着她,“安安,无论你经历着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你这是在向我表白吗?唐健康不会掐死我吧?”
“你一定要把我的真心踩在脚底下?”
林思安笑了笑,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等孩子出生了,第一时间就认你当干妈。”
这天上午,林思安整翻看着一本影集,手机忽然响起,她看着上面的号码,愣了好一会儿还是接起来。
“思安……是我。”
她应了一声,“我知道……陆之然,有事吗?”
他的嗓音压得极低极低,像是挤出来的哀求,“能出来见见我吗?”
约好了地点,她换上一条宽松款的长裙,望见镜子里白得像吊死鬼似的一张脸,又拍了些腮红,挑了一对珍珠耳环戴上。
火辣辣的阳光铺天盖地,肆无忌惮,柏油路面上反射着一层灼亮的光,车子急速驶过,带起阵阵烟土,渐渐便融在那影子里。
她推门进去的时候,陆之然已经等在那里了,这是他们以前常来的一家蛋糕店,虽然换了店主,也重新装潢过,某些记忆却还是种在脑子里,挖也挖不走。
她在他对面坐下,勾起一抹笑,“我来晚了。”
陆之然直勾勾的打量她,那目光很是失礼。
林思安只是静静的垂下眼。
他说:“还好吗?”
她的眼帘更低了些,勉强笑道:“真糟糕……又让你看笑话了。”
陆之然望着她,静了静,低低地说:“在我面前,你不用这么笑的。”
宛若灼灼盛夏时,忽然飘聚到头顶的一团云,一抹幽凉静静流下来,轻絮一般绵软,却渐渐渗进肺腑。
林思安像是累极的样子,手撑在桌子上,腕上的碧玉镯子往下滑了滑,在白皙的肌肤上映出一道绿波,颤颤,复颤颤,“不笑,又能怎样呢?”
陆之然盯牢她,那目光像长满了倒钩,牵牵扯扯,不知痛的是谁,“我原以为,你和他在一起是对的。”
“哪有什么对错之分呢?”她闭了闭眼,“现在我自己都说不清楚我和他之间怎么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终究世事难料吧。”
他蹙起眉,清澈的眼底分明泛起深蓝色的动荡,喃喃道:“不对,不应该的,你不应该这样的。”
店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人声鼎沸,盖过了悠扬的音乐,他们坐在过道左侧,中间是一道木栏拼成的隔板,上面摆了一溜花盆,里面是绢纱簇成的小茶花,玲珑精致。邻桌坐着一对母女,年轻的妈妈带着三四岁的小女儿,同吃一块蛋糕。女孩主掌刀叉大权,喂你一口,再喂我一口,公平的可爱。林思安目不转睛地看着,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脸上不由得添了些笑。那抹笑像是染着月华的莹润,那样安详柔美,竟生生把一旁的茶花比了下去,陆之然一时看呆了。
她真的已经不再是五年前的小女孩了,曾经的她是一朵风中蔷薇,浑身是刺,一碰就碎,而今却像暮夏的小雏菊,清雅内敛,静静开在墙角,咫尺惊艳。
他不知心底到底是什么感觉,只轻轻地说:“你真的变了很多。”
她从那对母女身上收回目光,眼里的温柔像要溢出来,“你也变了很多,从前你明明是最厌恶条条框框的规则,现在竟也踏踏实实的成了一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
他淡淡一笑,“这世上的千万种事,从来有不得我们选择厌恶与喜欢。”
“你看,从前的你可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那我会怎样呢?”
“你若厌恶,那边是真的厌恶,永远都没有喜欢上的可能,可你若爱上什么,又会爱的不计后果,豁出一切去争取。”
他怔在那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勒紧了脖子,拿捏住命门,怔怔的说不出话来。他望着眼前婉静的女子,她是林思安,却又好像不是,唯一不变的就是她的笑容,轻轻勾一勾唇角,好像能在空气里浮起两三朵小桃花,悠悠打个圈儿,静静的落在他心底,那香气能从骨髓里透出来。他想守着这抹笑,从那么多年以前,他就想看着她,护着她,让她永远开心下去,却没想到七年辗转,她身边来了人,又走了人,这条路,终究又剩下他们俩。
陆之然不想等了,一刻都不想等了,既然没有人懂她,没有人珍惜她,不如由他来。他想不计后果一回,豁出一切去争取,他想做一回林思安以为的陆之然,“思安。”
她将两人的茶杯斟满,那茶壶是靛青小瓷的,泛着一层盈盈的光泽,正衬在她的指尖上,像缀着星芒,笑着抬眼望来,“怎么了?”
陆之然望着她,目光清澈却复杂,那抹决然碎在温柔里,又看不真切了,“其实当初,我们……”
蓦地,他的手机响了起来,陆之然望了一眼,按了挂断。
林思安敛了敛睫羽,还未说话,那铃声又一次响起来,陆之然隐约有些不耐烦,第二次挂断。
“是她吧?为什么不接?”
陆之然闭上眼,也不知道哪里来了些凉意,一路蹿到心里。
手机又响,这一次他僵直了身子,向林思安点点头,一边接起,一边起身向外走去。
林思安望着他走远,手从茶壶把手上松下来,不知为何,掌心都是渗出来的汗。
她在座位上静静的等他,目光随意落在桌子上,那桌布是暗蓝色的底色,上面开着大团大团的红锦花,那颜色有些夸张,像要从桌上跳脱出来一样,好像手指随意一掠,便能沾些花汁下来。她还记得,曾经的店主最喜欢用些简单明快的色调,阳光一照进来,整间屋子都暖洋洋的。而今倒像是一家精致的藏宝室,奢华至极,却又冰冷至极,让人望而却步。就像很多东西,即使还伫立在某个地方,有些东西终究是变了,再也回不去。
身后忽然有人靠近,在桌子上映出高大的影子,她刚要回过头,却有一只手猛地从脖子后面伸过来,在她嘴上轻轻一捂,一阵酸涩呛鼻的味道传来,他徒然张了张嘴,竟发不出一点儿声音,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有人把她从座位上拉起来,她被拽进一个充满烟味和汗臭的怀抱,后面又有一个人跟上来,手臂上搭了件衣服却虚虚搂上她的肩膀,实际上是把她的双手紧紧禁锢在身后。从远处看,就像是三个知己好友勾肩搭背的离开,竟看不出丝毫破绽。她使不出半点儿力气,每个人都在经营自己的欢笑,谁也看不到她求助的目光。快到门口的时候,她看到正在打电话的陆之然,林思安想要用力的喊他,出口的却只是几缕破碎的嘶声。她被男人带出门,玻璃门框在屋檐的风铃上轻轻一撞,一声声的叮咛,碎在空气里。陆之然挂上电话,回过神,只看到那明亮的落地门晃了晃。
他站在空无一人的桌前,以为林思安已经离开了,默然僵立了一会儿,眼神暗下来,一时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这日头像是又大了些,热气涌进了室内,潮潮的,呼吸有些困难。在低眸的瞬间,他看到横在桌上的东西,那是一枚橘红色的耳坠,拾起来,隐隐有些奇怪的味道传来。
他的眉心剧烈一跳,一阵寒意从头皮漫开。
是乙醚。
林思安被他们带上车,一张面罩迎头扣下来,视线里一片黑暗,隐约有几束细碎的光透进来。在这样一个密闭的空间里,所有的感知就只剩下触觉。男人钳着她的手臂,几乎要捏碎一样。她竭力忍住颤抖,在唇上咬了一道道的伤口,勉强保持几分清醒。车外喧闹的声音渐渐远去,像是已经驶出了市区,道路很不平整,车身晃来晃去,像汪洋里的小船。
终于停下来,她被男人拉下车,踉踉跄跄地跟着他,脚下是碎石和松软的土地,男人推开一扇门,轴上应该已经锈迹斑驳,传来吱嘎吱嘎声,听在耳朵里,就像刀锯过骨头。林思安抖着唇,心脏几乎要跳出胸口,身后人一推,她踉跄着进了一间屋子。鼻尖是森冷的霉味,有脚步声传来,一下一下,踏在她的神经上,那人站在她面前,绕了两圈,轻轻的笑了笑。
林思安一僵,面罩忽然被扯落,刺眼的光芒里,苏意浓正望着她,那笑意黏腻而冰冷,像是爬行在雨林里五彩斑斓的蛇皮。
这是一件废旧的仓库,整间厂房都已经布满锈迹,像是已经被扔在世界的角落,几个大汉围在苏意浓身边,正闲闲的看着,眼里是淫邪的光。
“林思安,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再见吧?”
她忍不住瑟缩两步,颤声道:“苏意浓,你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是犯罪?”
苏意浓像听了笑话一样,被逗得笑弯了腰,“你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小姐啊?这幅不可侵犯的清高样子你做给谁看?谁不知道你是个荡妇,想嫁入豪门,丈夫却在婚礼上甩了你,你在B城早就臭名昭著了!”她一把拽起林思安的头发,狠狠绞着,声音像淬了砒霜一样,“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我早就告诉过你,顾上才看不上你这样的女人,你早晚会跌得比我还惨,可我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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