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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别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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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
艾山江骨子里透出的浪漫情怀令莎依芭感动不已,她知道,今后自己无论嫁给什么样的男人,无论是富有还是贫穷,无论权贵还是平民,再也不会遇到像艾山江这样感情丰富、浪漫而美好的男人了。于是,她含泪与艾山江碰了碰酒杯,一扬脖子,把满满的一杯阿克苏杏酒灌进肚里。
艾山江满意极了,他咂咂嘴揄揶道:“哈,真厉害。什么时候酒量巨长了?一定是我不在家时偷偷练的吧?”
一杯酒落肚,不至于把莎依芭弄晕,可她现在一心想让自己晕过去,她一心找醉。她脸颊微红地把空酒杯往艾山江面前一放,那意思是再倒酒。艾山江乐呵呵地赶紧拿起酒瓶,说:“好的好的,女士请别急,本服务生愿意为您效劳。”他又为莎依芭酌满一杯阿克苏杏酒,莎依芭眉头皱都不皱,又是一扬脖子。艾山江微笑着酌满第三杯酒,莎依芭刚要端起酒杯,他用手压住她的嘴唇说:“亲爱的,你,还想听一次我唱歌吗?”莎依芭使劲儿点点头。“那好,等着,听话,我马上回来。”艾山江向她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到卧室取来吉它,把厨房的门关好,面对莎依芭坐下。在弹唱之前,他深情地说了一段开场白:“莎依芭,谢谢你这些年给了我一个女人的温柔,给了我家的温暖,谢谢你教会了我爱。为了表示谢意,我给你弹唱一首你最喜欢的民歌。”他的话音末落,莎依芭脱口要求道::“你要给我唱牡丹汗?”艾山江微笑着点点头:“是的,唱《牡丹汗》。”
你是我生命的力量啊亲爱的姑娘牡丹汗,
你是我黑夜的月亮呃,
啊我的姑娘亲爱的牡丹汗。
月亮躲在云彩的后面啊亲爱的姑娘牡丹汗,
晨风莫吹断我的思念呃,
啊我的姑娘亲爱的牡丹汗。
在这首醉人的优美的维吾尔族民歌声中,莎依芭饮下第三杯、第四杯阿克苏杏酒。一种久违的激情遍布了全身,往事一幕幕在眼前翻转,若干个镜头里,有若干个自己和艾山江,那些日子恍如隔世又近在眼前,借着涌起的酒意,她尽情地沉溺于往事的回忆之中不愿走出来。当艾山江的弹唱结束时,她几乎是哀求道:“再唱一遍好吗?再唱一遍,艾山?”
艾山江和她一样,被往事拉得很远很远,往事的小巷里既有幸福也有忧伤,而且小巷尽头再没有路了。但不管怎样是他俩一起走过的。一起走过的路多么珍贵!当艾山江的歌声再次响起时,莎依芭脸色赤红地站起身,随着歌声跳起舞来。她醉了,哭了,这首歌是她俩第一约会时,艾山江为她唱过的,从此她就喜欢上了这首歌。现在,这首歌就要随着一纸离婚协议远离她的生命了。不知何时艾山江走了过来,他默默拥抱着莎依芭,他把头垂在莎依芭的肩头,这是莎依芭第一次看到艾山江在哭,她回应着他,拥抱他,吻他的眼泪,并在他耳边喃喃低语:“我们不分手了,我想让你留下来,呆在这个家里,永远都在我和孩子身边呆着,行吗?”
听到哀求,艾山江清醒了,他知道自己不能答应。于是,他歉意地说:“对不起,真的还有其他理由使我无法满足你的要求。”
莎依芭凝视着这个令自己不再熟悉的男人,终于冷静下来。
艾山江快速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日期是1999年8月7日。当把离婚协议递给莎依芭的瞬间,他微笑着最后一次拥抱了她,并且在她的额前留下一个轻轻的吻。
两人的关系正式改变了。这时,天也渐渐亮了。

艾山江走出居住小区,穿过一条马路,绕过街心公园的小河,然后打了一辆的士,朝着市区北郊的白桦林走去。他到达白桦林的时间比对方约定的时间早了三分钟。按照惯例,正式接头时间一般比约定时间还要晚五分钟,如果有一方在这五分钟内不出现,那就过一小时在第二个接头点见面。艾山江点燃一支烟,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扫四周,发现没人跟踪时,便吐出一个烟圈。他在等待。
五分钟时间到了,艾山江思忖,难道真要有什么变化吗?他刚要离开渐渐泛黄的白桦林,只见远处驶来一辆挂着地方牌照的黑色轿车。轿车在他身旁悄然无息地停下,已届中年、身材偏胖、眼袋突出、头发稀疏但神情温和的阿迪力从里面打开车门,然后轿车又悄无声息地驶离白桦林。

《爱别离》第一部分(14)

阿迪力驾驶的轿车停在远离市区50公里的一个天然牧场,这里有马厩、围栏、一块占地约20亩的跑马场和一条简陋的赛马跑道。牧场下方是著名的克兰河,河边生长着的各种树木,足以将黑色轿车隐藏得不露破绽。
一般情况下,阿迪力把碰面的地点都选在一个不相干的城市,多数情况下是在外省见面。这次,艾山江回家处理离婚之事,算是休假吧,本应再住几天的,但阿迪力匆匆赶来与他见面,可见任务急也很重要。
在阿迪力不开口之前,艾山江总是习惯于沉默和等待。阿迪力今年四十七岁,额前那些皱纹,便他显得比实际年龄大许多。他生着一双举世无双的大眼睛,不停地抽烟与冷静地处理各类事务的做派,对艾山江的影响颇大。
阿迪力吸完一支烟后又点燃一支,等到他终于觉得可以说话时,他说:“白杨树,准备执行任务吧!”
艾山江点点头。
阿迪力先告诉他在南方执行任务时抓获的那些人的结局。他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字迹,艾山江快速看了两遍,确信都记住了,然后默默点头。阿迪力点燃打火机,两人共同看着这张纸在瞬间燃成灰。然后,又简明介绍了此次任务的要义。阿迪力遗憾地说:“尽管立案三年了,因为没有直接的证据证实该公司有犯罪嫌疑,所以案件搁浅了。表面上看,该公司顶多是以做贸易为名,大量收购美元,以骗取17%的国家出口退税和3分钱的贴息,从中获利,属于经济犯罪,跟咱们所要调查的资敌罪似乎无关。可是一星期前,东北警方抓获的那个家伙,两个月里,向公司汇寄了460万美元。这两笔外汇合起来近一千万美元啊,这个金地公司是做什么生意的呢?”
艾山江也在心里默算着这笔账,觉得事情很不妙。
“据调查,这个金地公司是中外合资公司背景,董事长是外国国籍。这个公司成立近十年了,一直很低调。至于这么大一笔倒汇资金的来源,资金的流向,都是咱们想要查清的问题。但这个公司属家族式管理,对外防范严密,甚至有自己的保安部,我们始终末能接近他们的核心层。”阿迪力向艾山江说明侦查的难处。
艾山江问:“你怀疑这个公司有恐怖背景?”
阿迪力点头,说:“罗副厅长对这个专案看得很透,他的指示是,坚决打掉这个隐藏的恐怖组织的秘密据点。”停了一会儿,阿迪力又说:“按程序,咱们也可以直接调查金地公司,但可能会引起他们的警觉和抵触。既然东北警方已经撕开了口子,咱们就必须把它一撕到底。”
艾山江已经清楚自己的任务,他问:“那么,我什么时间进去合适?”
阿迪力心情复杂地看着艾山江,说:“现在有个时机很好,似乎专门为你准备的。在此之前我也想过许多让你进去的办法,都不理想。但这此机会真的很好。金地公司投资的骑马俱乐部内部使用半年多了,据说已网络一部分会员。这几天,骑马俱乐部在媒体刊登广告,决定在8月8日正式营业,届时举办一场规模不小的跑马比赛。广告还说,通过跑马比赛选出教练一名及若干名驯马师。我已给你报名,你要争取那个教练的名额。”
艾山江着急了,说:“可8号就是明天啊?还来得及吗?”
阿迪力反问:“你说来得及吗?”
艾山江思忖片刻表示道:“好吧,就明天。”
阿迪力说:“我相信你能顺利进入骑马俱乐部,但能否接近核心人物可能费点劲儿。顺便说一句,董事长是个漂亮女人。”
艾山江颇为轻松地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打了个响榧:“与漂亮女人周旋?好事啊。只是,她真的很漂亮吗?”
阿迪力清楚艾山江的轻松是因为工作的兴奋带来的,他的内心深处肯定是痛楚的,他叮嘱道:“你需要忘掉许多事,忘掉以前执行的任务,忘掉你的身份,忘掉你刚刚离婚这件事,总之,忘得越干净越好,给你的大脑腾出空间,以便牢记从与金地公司相关的人那里听来的每一句话,你所获取的任何一个细小的信息都可能成为解开案件疑团的钥匙。”
艾山江领会上级的苦心,打趣地对阿迪力说:“让我渗透进去没问题,可是女董事长非要跟我上床时,让我也渗透进去,那时我需要向您请示吗?”
阿迪力呵呵呵一笑,说:“你小子刚得到自由,就想着更自由的事?反正你自己把握吧,两条原则:第一不能感染艾滋病,第二不能给组织惹麻烦。另外,你刚离了婚,在女孩们那儿寻找点乐趣和松驰一下并非不可,但是陷得太深可就不行了,别误了正事。”
终于可以在故土执行任务了,艾山江有些激动。阿迪力再次叮嘱:“有关金地公司人员的姓名、面貌和疑问都只能装在脑子里,不要作任何笔记,只需准确无误地向我单独复述或通过加密的电子邮件发给我。对了,你的这张嘴只能用来赞美女人,面对其他人最好是关闭。还有,这次你不需要一个新的化名。但在内部,你的代号仍然叫‘白杨树’。”
“为什么?这次我不叫买买提或巴哈提什么的了?您想让我漂亮的身材、地道的维吾尔语彻底暴露在性感的女人们面前,让她们纠缠着非要嫁给我,从而使我无法到外地执行任务了吗?”艾山江继续打趣道。

《爱别离》第一部分(15)

阿迪力严肃地说:“我仅提示一点,以你的智力水平,当然能区分主要与次要。你以前在执行任务时,总是想尽办法欺骗对方,让他们相信你的某种身份,而这次你不需要掩盖什么了,你就是艾山江,从前在马术队当过赛手,做了几年生意又回到本土了。在别人好奇的眼里,你是一个与美貌女人纠缠不清的骑马高手;是一个辞去马术队公职后,常常在国外参加骑马比赛并且育马经验很丰富的花花公子;是一个好出风头,喜欢吹牛,毫不顾忌地谈论自己各种观点的时尚男人;因为你有钱,因为你曾经在马术比赛中拿过名次,所以你结交了许多名流,与许多社会上层人物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你将乘今晚最后一班飞机到JJ市,明天一早你会发现,你的账户里已经打进一笔可观的费用。”
艾山江开心地问:“这么说,我可以到马术队把我喜欢的那匹马买回来了?它可是让我两次获得好名次。”
阿迪力并不在意这种事情,他说:“只要工作需要,你有权支配那笔钱。”阿迪力递给艾山江一把车钥匙:“无论从你的身份还是从你的工作情况都需要一辆好车,后天上午就像迎接新娘那样迎接它吧。”
艾山江开心地把玩着车钥匙,简直欣喜若狂,他感激地说:“哎呀,您真舍得,这是价值百万的‘保时捷’跑车啊。”
阿迪力瞪他一眼说:“别美,任务结束后再给我开回来,它还有其它用途呢。”
“什么颜色?能否提前告诉我?”艾山江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有关车的一切信息。就像爱马一般,他也爱驾车。
阿迪力吐了几个烟圈,故作神秘地问:“这很重要吗?你自己猜吧。”
艾山江渴望地闭起双眼说:“啊,我真希望它是“加勒比海”蓝色。”
阿迪力不屑地翻了一下眼皮说:“不就“加勒比海”蓝吗?那就“加勒比海”蓝吧。”
艾山江兴奋地说:“我选择的职业高于一切,当然也高于我的感情生活。没办法,这是我认定的生活方式。这谁也怪不得。”

艾山江当天下午回了一趟位于M省乌兰山北部的小东沟牧场母亲家中。
正值夏末秋初,哗哗流淌的乌兰河水带着一股清新冲洗着画境般的小东沟,空气里弥漫的仿佛都是水的声音和味道。闻着这股熟悉的水味,艾山江回到亲爱的家乡。家乡是天与地的组合,是山和水的组合,是牧场和小牧屋的组合,是骏马和歌声的组合,家乡还是哈萨克民族火热的生活展开的地方。
艾山江领着5岁的儿子米里别克急匆匆地回到故乡的白桦林,回到8月的乌兰河水的清澈之中。他从儿子的眼神里看出了激动,他相信儿子一定喜欢长久地呆在这块土地上,他身上所有突出的特点都在儿子身上提前显现了,血缘关系就是那么奇怪延续着一代代人的生命。艾山江指着绿意浓浓的牧场问儿子:“喜欢骑马吗?”米里别克欢快地回答:“当然!”艾山江又指着小牧屋说:“爸爸要出一趟远门,以后,你就跟奶奶住在这儿,天天都能骑马,行吗?”米里别克想了想,说:“行吧!”
儿子长得很像自己,很是英俊。艾山江看着自己生命的延续,内心既充满了幸福感也有内疚感。他蹲下身,把儿子抱在怀里亲吻着,他在心里喃喃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小米里别克,爸爸本应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可是爸爸把事情弄糟糕了,让你从小承受孤独。艾山江伤感地问儿子:“米里别克,爸爸总是不在你身边,你想爸爸吗?”米里别克看着爸爸的眼睛,指着自己的心说:“想,想得这儿疼。”艾山江心头一热,差点要掉泪,他问:“谁教你这么说的?是妈妈吗?”儿子摇摇头,骄傲地回答:“是我自己这么想的。”艾山江又试探着问:“那么,你知道我和你妈妈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米里别克突然眼里蓄满了泪水,他赌气地说:“我知道—但我不说!”
没想到儿子小小的年纪,什么事也没逃过他的眼睛。他受伤的程度甚至比大人还要深,艾山江只觉得揪心。他把儿子别过去的脸蛋搬过来,郑重其事地问:“米里别克,你最喜欢的礼物是什么?”米里别克撅着嘴说:“你是知道的,一双耐克牌运动鞋!”艾山江拧了一下儿子的小鼻头说:“好吧,爸爸满足你。”他从帆布背包里取出一双崭新的耐克鞋。米里别克立刻欣喜地接过来,嘴里喊着:“好酷啊”。艾山江神秘地问:“米里别克,还想要第二双鞋吗?”儿子难以置信,但仍然渴望,他说:“当然啦。”艾山江变戏法似的从背包里取出第二双耐克鞋。看到儿子满足地欢呼雀跃,艾山江心里真是有说不出的快乐。他轻轻弹了一下儿子的额头,郑重其实地通知儿子:“现在注意了,请你闭上眼睛。”米里别克兴奋地闭上眼睛,忘乎所以地问道:“爸爸,不会吧,你不会给我三双鞋吧?”艾山江凑到儿子的耳边,轻轻咬一下他的小耳垂,充满爱意地说:“儿子,为什么我不能让你高兴再高兴点呢?好了小东西,睁开你的眼睛吧,你会吃惊的。”当儿子看到第三双鞋时,他几乎跳到艾山江怀里,嘴里兴奋地大喊道:“哇噻,今天我太高兴啦!”
一双鞋就让儿子这么开心,艾山江快乐极了。他只能用这种方式加倍补偿儿子。这个小东西,从一出生就目睹了父母争吵,最终各奔东西的分离苦楚,这对他的成长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艾山江还无法预测,只暗暗叹息他活着也真不容易。

《爱别离》第一部分(16)

年迈的母亲正在往一个皮袋里装灌牛奶,看到儿子带着小孙子突然出现在家门口,她立刻张开双臂迎向她的骨肉。来自牧场的微风吹拂着母亲额前灰白的乱发,艾山江眼看着母亲从壮年走向衰老,从美丽走向凋零,而他爱莫能助。母亲最大的幸福是拥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而小儿子艾山江又是她最大的骄傲与自豪。
穿着褐色长裙的母亲热泪盈眶地拥抱儿子。他们已经快一年没见面。母亲欢欣鼓舞地把儿子和孙子拉到铺着彩色毛毡的床上,她则打开床边的木柜,变戏法似的端出馕、“布尔沙克“(油炸果)、“切克蒸克”(油炸饼),当然还有奶茶、酸奶等。母亲此刻最大的幸福就是看着儿孙吃她亲手做的食品。饱食之后,母亲硬要儿子吃下一块肥大的羊尾油。艾山江笑着说:“您又把我当成尊贵的客人了。”
母亲微笑着不语。
艾山江告诉母亲自己离婚了,孙子以后就跟她过。母亲流泪了,但没有问儿子离婚的原因,她不需要问太多,她了解自己的儿子,做母亲的,只想帮儿子分忧。
艾山江抚摸着马厩里的那匹黑跑马,要求母亲帮个忙,把米里别克培养成一名骑手。母亲说:“我的孙子一定会像他父亲一样优秀,你就放心吧,要不了多久,他就是会这一带最有名的小骑手。”艾山江感激地再次拥抱母亲。同时也给黑跑马一个拥抱。他叮嘱黑跑马,一定要好好调教米里别克,他会是一名好骑手的。黑跑马仿佛听懂了他的话,把脸贴在他的手掌心里温存一会儿,表明它已经知道了。艾山江把黑跑马从马厩里牵出来,让米里别克骑上去,他自己在前边牵着马绳,像童年时那样,到河边给马饮水去。小时候,父亲也总是这样牵着马绳走在前边,让自己骑在马背上慢慢晃悠到清澈的乌兰河边。
父亲四年前突然死于脑溢血。艾山江真的很想念自己的父亲。他联想到早晨做过的梦,觉得真是心有灵犀。想必父亲已经提前知道儿子即将要出征,所以特意跑到梦里告诫自己要小心?父亲活着时,就常常牵挂这个很小就出远门的儿子。当了一辈子兽医,他教会艾山江有关马的一切知识,教会他如何骑马和爱马,把他送到当地唯一的双语学校读书,使他成为同龄孩子中最有文化的人。更重要的是,父亲教会儿子做任何一件事都要坚持到底。
艾山江在家里只呆了三个小时就匆匆离开了。艾山江每次回家都是匆匆来匆匆去,因此心中对母亲总是充满歉意。这次,他不得不向母亲解释说:“我还年轻,不能因为离婚而一振不起,更不能放弃每一场有挑战性的马术比赛。我需要赢,要为米里别克上学准备足够的费用。”艾山江信誓旦旦,仿佛在外面跑的一切目的都是为了亲人,为了这个家庭的幸福。母亲是个智慧而开明的女人,在她的歌声中唱过多少人的痛苦多少人的幸福,就看过多少人的命运。她善解人意地捧着儿子的脸颊,凝视着儿子的目光,她真切地说:“儿子,你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永远支持你。其它就不用解释了。”在艾山江喝下最后一杯奶茶,准备出门时,母亲微笑着从墙上取下两根弦的“冬不拉”(哈萨克乐器),抱在怀里郑重地问儿子:“我亲爱的孩子,你还有时间听妈妈为你唱一首歌吗?”
艾山江感激地握了一下母亲的手,他把米里别克揽在怀里,抚摸着他的头顶,说:“米里别克,奶奶唱的歌是这世界上最好听的歌。”他熟悉母亲的冬不拉就像熟悉母亲的歌声一样,冬不拉已经很旧了,它陪伴母亲几十年了,从它身上不知流淌出多少动听的歌儿,艾山江就是浸泡在母亲的歌声中长大的。以往每次离开家时,母亲都要为他即兴弹唱一首自编的歌,这次也不例外,母亲会为自己唱什么呢?是祝福?是祈祷?还是忧伤?他有一种预感,母亲仿佛看穿了他的谎言。
看着山我还能说什么?
你所包含的只有太阳和月亮能够知道。
松树林木为你增添光耀,
在你的怀抱里,马鹿雪鸡养育着子孙。
自然的生命互相配合才有如此奇妙,
早晨升起的太阳啊多么美好!
我的儿子啊,你是母亲的骄傲,
看着牧场我还能说什么?
儿子啊,你所做的一切草原和河流都知道!
第四章

尽管下飞机之前,阿米娜都还绷着脸,丈夫卡德尔实在是可恶,又准备娶一个女人来跟她瓜分财产。她不同意,坚决不同意,一怒之下,她提前回国了。可是一下飞机,看到M省的天空是那么湛蓝,街道两边的白杨树还是那么挺拔,她的心情又好起来。她想,自己没有失败,至少这片土地还属于我,我依然自信而美丽。
8月8日这天,对于董事长阿米娜来说,是个吉祥日子。她梦寐以求的“金地骑马俱乐部”即将正式运营。她想做的一件事,又成功了。阿米娜今年40岁,在她这个年龄的女人,容貌、爱情和事业多半开始走下坡路,她却相反,如日中天,拥有太多的成功。她自认为这都是自己聪明过人和善解风情的缘故。也许是在牧区长大的原因,她庆祝自己成功的方式或者发泄郁闷的方式很独特,她常常骑着那匹爱尔兰纯血马“闪电”,在距离市区60公里外的牧场上狂奔,直到人和马都累得湿透为止。

《爱别离》第一部分(17)

米吉提是金地公司的保安部长,昨晚他玩了一夜,此刻他驾着一辆黑底红字、车号尾部缀着“边”字样的帕萨特轿车赶到机场。
阿米娜看到米吉提那副倦容心里就有点不高兴。米吉提殷勤地问:“董事长,去公司还是直接到别墅?”
阿米娜回答:“哪儿都不去,我要骑马!”
米吉提只好打了一把方向,拐向通往骑马俱乐部那条路。
阿米娜来到自己的骑马俱乐部,换上专门的骑马服,马靴,牵出心爱的“闪电”,毫不费力地便跃上马背,她朝米吉提一扬手,说:“快点啊,跟上,别磨磨蹭蹭的。”米吉提伸了伸舌头,急忙钻进轿车。他明白,阿米娜是要让他与“闪电”比赛。阿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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