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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伤 作者:neleta-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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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一道羞赧地声音响起。“不破。”
陆不破看去,惊讶极了:“光祖?”
“嘿嘿,我也来给你们加油了。”戚光祖走上前,笑得有些窘迫。第一次出国,他很紧张。
“不破,我们拉拉队需要人手,我就把光祖拉过来了。怎麽样,惊喜吧。”郝佳站在商澈身边道。
陆不破从来没有这麽感激过自己的名誉女友:“郝佳,你太了解我了。”
“那是。”郝佳明显感觉到身边的人身子紧绷了一下,脸上红晕泛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光祖,你要努力给我们加油啊。”给了好友一拳,陆不破走到教练身前行礼,“教练。”
教练孟怀东还是温和地笑著,说:“虽然瘦了点,不过精神还不错,上场没有问题吧。”
“没有,教练放心。”然後他看到了教练身後的两个陌生人。
孟怀东指著一位同他年龄差不多的人说:“这是我的老友李况,也曾经是香港篮球队的队员之一,我请他来作为我们这次比赛的指导教练。”
“李教练好。”
另一人自动介绍:“我是陈君儒,君瑞的哥哥,这次正好来纽约出差,顺便来给你们加油。”
“陈大哥好。”陆不破那个惊奇啊,这人确定是陈君瑞的哥哥吗?和他的身高差不多,看起来比君瑞精明多了。可陈大哥干嘛这麽用力握他的手?
“不破,我哥是麻省理工的经济学博士呢,厉害吧。”陈君瑞挽著自己的大哥一脸骄傲。
陆不破连忙点头:“厉害,厉害。”揉揉自己被握疼的手,他确定自己不认识对方,更不可能惹过对方。
“哥,你看不破像竹竿吧。”下一句,他就差点把某人气死。
“哈哈”,大家都笑起来。
而就在陆不破和女友“亲热”,和友人“亲密”时,躲在出口处超市里的一名男子嘴唇紧紧抿著,双拳紧紧握著,淡蓝色的眼睛变成了深蓝。然後他看到那人在一群“英俊少年”和“美丽少女”的簇拥下向外走去。满腹酸水地跟了上去,男子看到那人跟大家上了一辆巴士,看著那人高兴地坐下,高兴和别的男人嬉闹,高兴地离开。男人没有再跟上去,而是对保镖说:“回医院。”
跟著大夥来到他们下榻的酒店,陆不破原本想说不用给他安排房间,结果某位巫女比他快一步地说:“教练,能不能让我和不破一个房间,这里只有我一个女生,我一个住会怕。”
你会怕?陆不破差点脱口而出,要不是他的胳膊被某人威胁地捏著,他一定会说!
孟怀东倒是有些惊讶,不过理解地笑笑,年轻人嘛,没什麽好奇怪的。他对负责招待他们的纽约方面负责人说:“他们两个是情侣,给他们安排在一个房间。”对方暧昧地看看相依在一起的小情侣,笑著同意。
“不破,你不想跟我一个房间?”巫女委屈地抬头,陆不破不敢看队长的脸,咬牙点头:“没有啊。”
“嘻嘻。”巫女的笑令人毛骨悚然。
房间安排好了。教练和他的朋友一间房;陈君瑞和他哥一间房;商澈和副队长刘昱一间房;左禅和吴善堂一间房;司里和戚光祖一间房;剩下的四位作为替补的人员两人各一间房。陆不破和郝佳,一间房。被郝佳拖进房间,陆不破马上关门,殊不知此举看在有心眼里是多麽地猴急。
“郝佳,我求你了,不要折磨我了。”一关门,陆不破就差跪下求饶。
郝佳把粉红小皮包扔到床上,踢掉高跟鞋,嘟著嘴说:“我也不想嘛,等我把商澈弄到手我就不折磨你了。”
“姑奶奶,要不我直接把队长剥光了扔你床上?”想到这个任性的女人,想到医院那个任性的男人,某人全身脑袋疼。
“我也想啊。”郝佳比他还委屈,“在飞机上我故意坐到他身边,假装睡著了靠在他肩上,他居然跑到别的位置上坐,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虽然躺下是比较舒服,可我想躺在他身上啊,这个木头,我躺到他肩上时,明明听到他急喘气了。”
“‘朋友妻不可欺’,你是我女友,队长是正人君子,就算喜欢你也不会表示啦。要不你和我分手吧。”分手了我就自由了。
“哼,你别想。我要刺激他,刺激到他受不了把我抢走。”深受小说荼毒的巫女更委屈了,“上次我装醉吻他,他也吻我了。”
“什麽?!”陆不破绝对不是因为生气而跳起来,而是因为兴奋!“你们都接吻了?!哇哇!不愧是队长!”
“哼,队什麽长?事後他说是他喝醉了,还说对不起。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报复他?喝醉了……那天也有别的女人投怀送抱呢,他连碰都不碰人家,唯独吻了我,还……”某女人终於有了女人应有的羞涩。
“哇!哇!”
“他就是喜欢我,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喜欢我。”
“嗯嗯,嗯嗯,我的直觉也告诉我他喜欢你。”
“所以你要帮我。”
“好。”
“所以你晚上要跟我睡。”
“这个……”
“还要跟我吵架,把我弄哭。”
“不要吧……”
“最好你移情别恋。”
“郝佳……”
“然後我去自杀,被他发现了,然後……”
“郝佳!我会被你害死的!”
“不管,谁让你是我名誉男友。”
“呜呜呜……”他的命为什麽这麽苦?
…………
大家要调整时差,陆不破趁郝佳洗澡时留了张字条偷跑出来了。就像身後有恶狼追他,陆不破飞快地跳上计程车。不行,绝对不行!如果按照郝佳的剧本,就算最後真相大白,他也会死得很惨,而且他怎麽能夥同那个可怕的女人去整自己的好队长呢?不行,他得自救!
没有去医院,陆不破回到了段羽的公寓。公寓里没人,段羽上课去了,读博的他很忙,之前因为老哥的案子耽误了许多事,现在不用管那个案子了,他要赶落下的十几篇论文。王芷也很忙,不过同样忙碌的陆不破并不知道他在忙什麽。
把自己抛在床上,陆不破翻啊翻,掏出手机。
“莉莉姐……是我,你今天忙不忙。”
对方很高兴他打来电话,温柔地说:“还好,董事长亲自坐镇,公司没有什麽棘手的状况,你的好朋友们也没有来捣乱。”
“嘿嘿,我给他们发小丑警报了,他们忙著找我呢,没时间去捣乱。”
“你现在哪里?”
“我在段羽这里。莉莉姐……我饿了……”
“呵,小馋虫,今天不用去医院吗?”
“我的队友今天来,我暂时不用去。莉莉姐,我想你,你现在过来好不好?”
“遇到事情了?”
“嗯,是难题。”
“好,我一会就过去,董事长这两天的心情很好,我可以申请休假。”
“谢谢啦,莉莉姐,我等你。”
挂了电话,陆不破感慨万千,为什麽郝佳不能像莉莉姐这样温柔体贴呢?
医院,赶回来的西门竹音休息了一个小时之後,被医生推进了手术室。今天,他要趁男护士不在做刺胸检查。原本怀特的意思是再观察几周,如果阴影没有变化,那就可以基本断定不是癌症,然後再寻找其他的原因,辅佐治疗,毕竟从各项指标来看癌症的可能性比较小。但西门竹音却不打算再等,他要马上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癌,哪怕在胸口上划开一道口子,他也不在乎。之所以不许怀特告诉家人,告诉男护士他今天做检查,为的就是他要第一个知道检查的结果。
护士长瑟琳娜跟进了手术室,在给病人打麻醉之前,她不忍地问:“真的不通知害尔吗?等他回来他会生气的。”
“不,不要告诉他。”西门竹音道,“在我知道结果之前,不许告诉任何人。”
瑟琳娜无奈,给西门少爷注入麻醉剂。
一个半小时後,昏迷中的西门竹音被推出了手术室,40分锺之前他肺部的组织样本被快速拿到了实验室进行切片检查。当下午2点西门竹音醒来时,站在他床头的怀特、瑟琳娜以及其他的几位医生和护士都满脸激动地看著他。
“西门少爷,检查结果出来了。”怀特医生高兴地说,“可以肯定不是癌。肺部的细胞组织发育良好,没有发现癌变细胞,您肺部的那块阴影经过我们的讨论,一致认为很可能是因为您长期吸烟,加上现在的空气污染,废物在您的肺部堆积所以才会留下一块阴影区。不过您有轻微的肺炎症状,还是需要住院治疗。”
西门竹音紧绷了许久的神经松懈了下来,他闭上眼睛,喉部上上下下。过了许久许久,他才沙哑地开口:“告诉小破,是良性肿瘤。”
“啊?!”
众人傻眼。
────
尼子不是瞎写,类似西门病情的这件事是尼子的一位亲人身上真实发生的。
谁是谁的伤:第二十四章
下午,陆不破在莉莉姐的温柔安抚中解决了郝佳丢给自己的难题,然後又过分地享受了一顿莉莉姐烹饪的大餐。因为还要去学校接女儿,莉莉姐陪到他4点就走了。陆不破原本也想去,但他的身份还暂时不能告诉妹妹和劳伦,也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陆不破只能不舍地让莉莉姐离开了。段羽要很晚才能回来,王芷也要加班,忙碌了几天的他反而不习惯没有事情做了。
犹豫了十几分锺,陆不破还是不放心地给医院去了个电话,只说了几句话,他就马上挂了电话匆忙离开了公寓。
“砰”地推开病房的门,陆不破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病人正在喝汤,病房内的三个人同时回头看他。
“小破护士,你今天不是休假吗?”正在喂瞒著他们做了检查的儿子喝汤的王玲玲惊讶的问。眼圈微红,显然是哭过。
“玲姨,伯父,齐伯。”喊了在屋内的人一声,陆不破眨眨酸涩的眼睛关上门,来到床边。
“今天检查怎麽不告诉我?”想大声质问病人,但碍於干爸干妈和齐伯在,男护士忍住了。
王玲玲跟著埋怨道:“我们也是下午才知道的。这孩子,总是这麽任性。”说著,又要哭了。
“妈。”
王玲玲马上忍住眼泪,继续喂儿子喝汤。
虚弱的病人看在男护士的眼里似乎比早上离开时苍白消瘦了许多,男护士吸吸鼻子:“确诊了?”
西门木一沈声道:“医生说是良性肿瘤,只要切除就没事了。但肿瘤的位置比较偏,而且他刚做了胸透检查,要等一个月後才能手术。这段时间就用药物来控制病情。”
男护士坐到病人身边,低下头,看著病人瘦弱的手。他很想握住病人的手,但他不能。病人的右手动了动,先是摸摸男护士的手指,见对方没有回避,他一点点一点点地握上了男护士的手。男护士的手躲闪了一下,但还是默认了病人的放肆,然後病人的手用力,呼吸有轻微的急促。
王玲玲、西门木一和齐伯都愣了。病房里轻悄悄的,只能听见男护士不住的吸鼻子声。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男护士挣脱开病人的手,站了起来,勉强笑道:“我去找院长。”不看病人,男护士快步走出了病房。
“竹音……”王玲玲不安地看著儿子。
西门竹音抿抿嘴,过了一会,他淡淡道:“妈,我以後会和你们解释清楚。我和小破的事……我想自己来解决。”
“段华呢?”西门木一粗声问。他很喜欢小破护士,但他忘不了他的干儿子是被自己的笨儿子气死的。“你这麽骗小破也不对!”
西门竹音这次沈默了许久,然後开口:“我以後会和你们解释清楚。”
“你这孩子。”西门木一心里涌起深深的无力感,还有深深的自责。
男护士没有去找院长,而是躲在洗手间的厕所里无声地哭泣。他怨过,怪过,但他绝对绝对不想看到他生病。良性肿瘤……对他来说,是和癌症一样让他害怕的事。手机响了,他急忙擦掉眼泪,掏出电话,看也没看就接听了。
“你在哪里?”
男护士的泪瞬间决堤而出,说不出话来。
“我给你留了肉汤,不油的。”
捂著嘴,男护士咬紧牙关。
“……你不在院长那里是不是?”
哭声泄露了一点,男护士咽下泣音。
“……我去找你。”
“不……别,别来……”
“……”电话里是几秒锺的沈默,随後,“他们都走了,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回来好不好?”
“为什麽?”男护士问,为什麽会如此对待一个“陌生人”?为什麽那时候要那麽对他?为什麽,为什麽……他心里有无数个为什麽。
“你回来,你回来我告诉你。”
男护士哭得不能自抑,哭声传到了对面。
“不哭,对不起,是我不对,不哭了。”
男护士的哭声更明显了。
病人在电话那头听著,紧紧抿著唇,他慢慢坐了起来,忍著锁骨下方伤口的疼痛,穿上拖鞋走出病房。对门口的保镖摇手,让他们不要说话,病人向洗手间走去。
“不哭了好不好?是我不对,我不该瞒著你,都是我的错。”
电话那头的人仍然在哭。
进了洗手间,病人听到了哭声,他轻轻走到那间关著门的厕位,对著手机道:“我保证,以後绝对不抽烟。”
哭声停了。
“有什麽事都不再瞒你。”
门那边没有动静。
“不再私自替你做决定惹你生气。”
他听到了明显的喘息声。
“你远庖厨,我去学做菜,学你爱吃的中国菜。”
他听到了水箱被撞到的声音。
“不管发生什麽事,我都不会再让另一个女人出现在我的床上。”
喘息声急促。
“会给你做许多许多胖胖的,帅帅的小丑。”
门猛然打开了,病人看到了一张惊慌失措的脸。阖上电话,放进口袋,病人双手捧上男护士的脸,擦去他脸上的泪。
“不会自以为是的决定什麽是对你最好的。”
男护士嘴唇颤抖。
“再也不克扣你的休假,不勉强你陪我加班。”
“你,你在说什麽?!”
男护士快站不稳了,脸上毫无血色。
“不再禁止你和好朋友们见面。”
男护士连连摇头。
“会建造一座……”病人吻上男护士的额头,“属於我们两个人的天堂……华……”
男护士身子一抖,仓皇後退,脸白得不像话:“你,你喊谁?我叫陆不破!陆不破!”
“华……”
忘了病人身上的伤口,男护士推开病人向外跑,被病人从後紧紧抱住。
“华……”
“放开我!你认错人了!认错人了!”男护士挣扎,然後他听到了病人的闷哼,想到他今天刚刚做了检查,男护士的泪止也止不住。
“你……认错人了……放开我……”
“你送给我的眼睛,我拿回来了,就放在我们的公寓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男护士用力去掰病人的手,接著大叫起来,“让我走!让我走!”
忍著伤口的疼痛,病人死不松手。
“你要新的小丑,我找人做了十个,够不够?”
“唔……放开我!”
“我看中一套沙发,是你最喜欢的那种很软很软的,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啊!啊!啊!”狠心挣脱开病人的双手,男护士头不回地跑出了洗手间,“你认错人了!”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麽用?他的肩膀好痛,好痛,那颗子弹永远留在了他的肩膀里。他是陆不破,是陆不破,不再是段华,段华死了,已经死了。
病人捂著伤口追了出去,被闻声而来的护士和保镖拦了下来。“去,去追他,不能让他出事。”病人疼得冷汗直冒,慌忙叮嘱保镖,一位保镖去追男护士了。
“西门少爷!”瑟琳娜扶住站不起来的人,又担心地看著害尔消失的楼梯口,急忙让人去喊院长。
男护士一直跑一直跑,他只想远远跑开,再也不回头。视线模糊,他完全凭感觉飞快地踩下一级级台阶。眼泪顺著楼梯滚落在地。
“啊!”
突然脚下踩空,男护士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趴在地上缓了好半天,听到上方匆忙的脚步声,男护士忍著全身的疼痛爬了起来,擦干眼睛疯狂地向下跑去,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永远都不再见那个人,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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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我用掉两张纸巾
谁是谁的伤:第二十五章
站在卧室门口,段羽一脸担心。被段羽急召回来的王芷站在他身边对他摇摇头,把他拉到了沙发处。
“让他一个人静静,我们就在客厅等著吧。”
“王哥,我哥他怎麽了?”
刚从学校回来,就见他哥狼狈地冲进了家,满脸都是泪,一句话不说就把自己关进了卧室,吓坏他了。
王芷叹口气:“能让你哥这样的除了医院那个还能有谁?”
“那个混蛋欺负我哥?!”段羽当即就要暴走了,刚跳起来他就被王芷一把拉坐到身边。按住激动的段羽,王芷道:“那个混蛋如果还敢欺负他,我会崩了他的脑袋。”安抚地搂上段羽,王芷笑笑:“放心好了,他们两个人的事让他们自己来解决,我们先在一旁看著。如果那家夥太过分,我们再出手也不迟。”
“我哥就不该可怜他。如果是我,我才不会管他的死活,他最好得癌唔唔!”段羽的大嗓门被王芷捂了回去。
“你想被你哥揍吗?要骂也不能当著他的面骂。”瞅了眼卧室的方向,王芷放低声音,“看你哥这个样子,估计是被西门认出来了。”
“唔?!唔?!”段羽的嘴还被捂著。
“我敢打赌,西门肯定会来。”王芷的嘴贴上段羽的耳朵。
“唔!唔唔唔唔……”他敢来我就打死他!某人不知是因为离他太近的人还是因为愤怒,脸瞬间涨红。
“要不要赌?”王芷终於拿开手,却没有退开。
段羽的脸粉红,粉红。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门铃急躁地响起。王芷笑了:“看来是我赢了。”起身去开门。
“王哥。”他没有说要赌啊,段羽有些茫然。
打开门,不意外门口出现的人,王芷撇撇嘴:“他不在。”
“他在。”来人礼貌地颔首,强硬地走了进来。
“我听说你今天下午刚做了穿胸检查,你确定你能下床?”
捂著伤口,来人淡淡问:“他呢?”
“你来干什麽?!”看清来人,段羽冲了过来,被王芷拦下。
“你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马上离开!不然我报警!”对这个曾经害死他哥的人,段羽是深恶痛绝。
“哢”,卧室的门打开了。一位双眼红肿,额头上有一块明显淤青的少年站在门口。段羽立刻挡住来人的视线,继续吼道:“你出去啦!我这里不欢迎你!”
“段羽。”少年开口,声音嘶哑,“去给我倒杯橘子水,我渴了。”段羽转过头,急得猛使眼色,他又不能当著这个混蛋的面喊他哥。
“段羽,我也渴了。”王芷搂过段羽,把他强行带向厨房。
“你滚!你害死了我哥,还有脸来我这里!你滚出去!这是我家,我不唔唔……”
客厅内安静了,少年转身又关了卧室的门。来人让跟来的保镖离开,他关了门,拖鞋光脚走了过去。扭扭门把手,门没有锁,来人开门进入反锁上门。少年抱腿坐在床上,来人走到床边缓缓坐下,挨著少年。
吸吸鼻子,少年开口:“躺下。”
来人乖乖躺下,少年扯过被子盖在他身上。又吸了一会鼻子,少年拉开被子,解开来人的衬衫,见伤口的绷带没有血渍渗出,他放下被子,继续吸鼻子。
“你认错人了。”少年的眼泪往外涌。
“好,我认错人了。”男人的视线一直落在少年额头、露在外的胳膊上的淤青。
抹去擦不完的泪,少年又说:“我不是段华。”
“好,你不是段华,你是小破孩儿,是陆不破。”男人忍著伤口的疼伸手拉住少年的手,握紧。
少年要甩开,听到了男人的闷哼,他不动了。
“比赛结束後我就回香港,你以後不要再缠著我了。我和你只是萍水相逢,没有任何关系。”少年把头埋在两腿间,不想让男人看到他哭。
男人没有回应,只是轻抚少年的手背。
“我有女朋友,是我的青梅竹马,大学毕业後我要和她结婚。”
男人的嘴唇紧抿,轻抚少年的手陡然用力。
“你有儿子和老婆,你老婆那麽爱你,你也那麽爱她,等她的案子结束了你要和她好好生活,别再把自己的身体搞得这麽糟糕。”
“段华已经死了。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
少年的头始终埋在腿间,不让男人看到自己的泪。手被男人握著,男人的手很凉,他的手也很凉。如果是以前,他和男人这麽握著手很正常。可是现在,他已不是他,男人也已不是他熟悉的那个男人,交握的两手只会让他的心和肩膀更疼。
“放开我吧,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
少年想挣开男人的手,却无法。挣脱了几次无果後,少年不动了,脸埋在双腿间不抬头。男人紧紧握著他的手,不仅是握著,他用力撑开少年的手指,与他十指交握。少年不停地吸鼻子,被单上的湿润越来越多。
门外,段羽把耳朵紧紧贴在门上,想听清屋里的人在说什麽。内心深处,他是极为不愿哥再和那个混蛋有什麽瓜葛。冲完澡的王芷从浴室出来就看到某人鬼鬼祟祟地在趴在卧室的门缝处。他擦著脑袋走了过去,单手把地上的人提了起来。
“王哥。”段羽的脸瞬间粉红粉红,王芷只在下半身围了条浴巾,上身赤裸。段羽被提起来後贴在了王芷的身上,啊,现在脸已经是通红了。
“别管他们了。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去。”用力搂了段羽的腰一下,王芷擦著头回自己的房间换衣服去了。
跟小媳妇似的扭捏了一会,段羽红著脸贴在门上听里面还是没什麽动静,他红著脸去厨房弄晚饭。
当少年不再吸鼻子後,男人开口:“小破,能不能等我手术後你再回香港?”
少年不回应。
“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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